從前曾發(fā)生過一次爆炸

物質的濃湯孕育星河，時間與空間自此誕生

從前曾發(fā)生過一次爆炸

一顆角落里的行星開始自轉，見證斗轉星移

從前曾發(fā)生過一次爆炸

生命開始抬頭仰望，我們開始抬頭仰望

后來又發(fā)生過一次爆炸……

人們從自以為造物主的夢中驚醒

神明不再是神明，奴隸也不再是奴隸

——改自《死亡擱淺》

女指警告，改編警告

這里是注意事項(～￣▽￣)～：

1. 卡列醬使用我的自制機體，不是輝曉＞︿＜

2. 有一點拉cp的嫌疑（？）

3. 因為原來的加工蠻平淡的，所以就修飾了很多地方，請耐心看到最后(○｀ 3′○)

感謝讀者老爺們的支持~

這是老設定，被棄用力（悲）

“爆炸，是這個世間最偉大的力量！”

早已無數次聽到過爺爺這樣激動地贊嘆的卡列尼娜，絲毫感覺不出爺爺在不厭其煩的一次次贊嘆當中有過任何熱情上的衰減。

可能是因為他確實如大家所說一樣是個瘋子，但是我從未懷疑過這一點，因為這振奮人心的力量是實實在在的。仿佛就連這滿月?lián)]灑下來的冰冷的銀月光，都變得如烈日般耀眼。

“好，提問！卡列知道月亮是怎么來的嗎？”

和爺爺一起欣賞著滿月美麗的卡列尼娜聽到提問，回過頭來，有些羞赧地搖了搖頭。

“在很久以前，一個巨大的隕石‘咣’地一聲將地球撞出來一大塊碎片，后來這塊碎片就變成了月球。”

“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腳下的這片土地，在很久以前是和天空當中的月亮連在一起的嗎？”

“哈哈哈沒錯！經歷破壞，再迎來誕生！在宇宙的初開，一個奇點的爆炸，才讓一切美好的東西誕生，所以爆炸才是最偉大的力量！”

“……嗯，我明白了?！蓖鵂敔斠蝗缂韧呐d奮，卡列尼娜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好！那么繼續(xù)提問！”

“啊等一下啊爺爺！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爆炸……的力量么。

在無盡的災難里，在“必要的犧牲“里，在蒙昧的仰望里，在無用的嘗試里。

我們所期望的那場“終有一天會到來的爆炸“，究竟何時會到來……

靜默無聲，因為這里實在的荒涼，也因為這里確實沒有大氣。

一直在被仰望著的月亮，它從未像人類科技尚未發(fā)達之際人們的想象那樣美好過。在這里環(huán)顧四周，你找不到上帝和天使，也找不到兔子和宮殿。

它也一直在默默地接受著這份仰望。雨雨夜夜，陰晴圓缺，不知疲倦地公轉，自轉。

不過后來，在黃金時代的人們，為這里帶來了一些喧鬧?；臎鲋系娜嗽旌圹E，開始為這個原始的地方帶來了如精巧時鐘般的靜謐運轉，這是獨屬于我們自己的神明。

而在這人造的龐大建筑群里，在那個巨大的藍色圓環(huán)裝置運行的實驗室里，一名被這裝置困縛著的蒼白少女從夢中醒來。夢中遙遠的、無法抓住的光景消失無蹤，所有的記憶再次回到現(xiàn)實——她要繼續(xù)面對著這個將死未死的現(xiàn)實。

往日的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讓自己浸泡在各種測試和嘈雜里的眾多技術人員，現(xiàn)在也只剩下了一個。

終于有點像是變回荒涼的月球地表了，不是嗎。

“喲，早?！?/p>

忙活著手里工作的那僅剩的一個技術人員察覺到了露娜的醒來，頭也不抬地打了一聲招呼，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放慢。

而露娜注視著她的目光，似乎是讓卡列尼娜感到有些不自在了。她盤腿席地而坐，杵著臉，休息一樣地長出了一口氣：“我把Ω武器的零件全部換成通用制式的，這樣黑野的那幫家伙就能輕松維護了……不要幻想著能夠逃出去，這對于機構和Ω武器的強度沒有影響?！?/p>

“哼……”

逃出去嗎，這早已不是我所期望的事情了……

“然后我也盡可能地掩蓋了Ω武器的制造技術和參數之類的東西，這樣應該可以稍微限制一下黑野那幫人的窺探，雖然肯定也限制不了多久就是了……”

露娜輕嘆一口氣，夾雜著一些失望。

“……人類果然還是在相互提防著的嗎，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推心置腹了。”

“這你就多慮了……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一幫不討喜的家伙而已。和那幫瘋子合作，我一次都嫌多……”卡列尼娜扶著額頭，盡顯疲態(tài)，“跟他們扯上關系什么的，想想就覺得頭疼……”

卡列尼娜稍微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從地面上沾染的塵土，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工具，“地面上的戰(zhàn)斗也告一段落了，我也該返回空中花園去了?！?/p>

露娜沒有任何驚訝地，怠惰地合上眼睛。從卡列尼娜的話語里，她也能大概猜到那場戰(zhàn)斗的結果了。

“看你的樣子，人類贏了，對吧?！?/p>

“是啊，讓你失望了?！?/p>

但是，那真的能叫勝利嗎……

“我們用從你身上獲得的資料所制造的新特化機體終于還是趕上了，”卡列尼娜苦澀地笑著，從她的表情里也品嘗不出多少勝利的喜悅，“麗芙成功拯救了地面上的人，雖然那也只是……慘勝而已，我們所贏得的一點都不比我們又失去的多?！?/p>

真奇怪，我為什么要和她說這么多，可能是因為她是露西亞的妹妹吧。

“但無論如何，起碼我們還是把反擊的火種保留了下來……科學所創(chuàng)造的力量，回應了我們的努力和信任，”卡列尼娜知道露娜想要聽到什么，繼續(xù)強調著，“執(zhí)行部隊雖然都遭受了重創(chuàng)，但萬幸的是起碼都活了下來。包括灰鴉小隊，包括露西亞?！?/p>

“姐姐還活著，還拯救了這么多人……”

那么脆弱，卻又那么堅強，在精疲力竭和奄奄一息之中也要奮力抓住任何渺茫的希望。這就是人類么，這就是……希望的力量。

“這是理所當然的啊，露西亞她可是很強的。她永遠站在最前線，如領袖般引導著我們，而我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我很佩服她，我也很想超越她。我一定可以，就像人類一定可以戰(zhàn)勝災難?！?/p>

我真的可以嗎……也許只要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就好。

沒來由的自信和判斷，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話，就會如愚者般從升格網絡當中得出無數正確答案，像是注視著螻蟻一樣地蔑視他們。

而現(xiàn)在，我也只會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可笑……我只是一個沒有思想的空殼罷了。那些答案真的是正確的嗎，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沒有方向，沒有信念，沒有未來，只是還殘存著一絲掛念，但這也只是支撐著我沒有徹底自我毀滅的一根細線罷了。

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姐姐們是否會有完全不一樣的未來。

“我們敬愛的隊長，還沒好嗎，用不用幫忙？”

一個叼著棒棒糖的人出現(xiàn)在入口處，是布偶熊，走進來催促著卡列尼娜的動作。

“要是你來幫我，咱們今天就走不了了?！?/p>

“呵，講個笑話：工程部隊的隊長不知道帶好自己的狗牌，”布偶熊隨手丟過來一個拴著細鏈條的小金屬牌，卡列尼娜也隨手接住，“哪天你掛了是不是也要我親自來認尸體?！?/p>

卡列尼娜沒有繼續(xù)搭話，而是轉頭望了一眼那個漂浮在大型Ω武器前的少女。她已經長閉著眼睛，靜靜地等待著這個實驗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的那一刻。

卡列尼娜仿佛已經看穿了露娜的想法一般，輕笑一下，披上了自己的黑色長風衣，轉過身去跟著布偶熊向實驗室外走去，向身后揮著手，淡淡地說著。

“代行者被控制在黑野手里屬于最高機密。估計連你的存在直到永遠都不會被公開。不會有任何其他人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的。包括你姐姐?！?/p>

“嗯，這樣就好……‘露娜’這個名字，已經不需要存在于任何地方了。”

露娜在不經意間露出了微笑，仿佛那是她能夠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你的。雖然應該不會再見面了，但是我還是要說：‘再見’?！?/p>

“……嗯，再見。”

燈光熄滅，只剩下Ω武器的幽幽藍光細微地抖動著，這里重歸寂靜。露娜再次閉上了眼，仿佛只有在夢里，她才能感覺到身為代行者身處永恒之中時間的潺潺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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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實驗室出來之后，她們便沿著走廊往停機倉的方向走去。

那個主要的實驗室，這條主要的路。幾個月以來一直在這里工作，在這里來來往往，從陌生到熟悉，好像留下了許多深刻的記憶，但是仔細回憶起來，也沒有多少具體的事情刻印在腦海里。

只是現(xiàn)在她們在這條走廊上終于要在中途拐向一個不那么熟悉的方向去了?？心崮葧r不時地回頭望去，望著那也許不會再回來的場所。

“怎么了，舍不得離開這里嗎。要不要向工會那邊申請調職，我認識能給你當介紹人的人?！?/p>

“白癡，才不是，”卡列尼娜回過頭來，閉著眼睛，“我只是無法想象，黃金時代的科學家們，居然可以造出這種東西。

“總有一天，我們也要開發(fā)出比零點能還要厲害的東西?！?/p>

“呵，還沒到晚上就開始做夢了嗎，”在賤兮兮地嘲弄了一番卡列尼娜之后，布偶熊也回頭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和卡列尼娜別無二致的表情，那笑容里帶著一些憧憬，也帶著一些敬畏，“但是確實啊，恐怕也只有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的瘋子，才能設計出來這種東西了，實在是讓人……佩服到不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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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那個代行者好像很熟的樣子，該不會你和她呆的太久，連敵友都分不清了吧?！?/p>

“你【嗶——】能不能不要老是說一句就損我一句啊！”卡列尼娜額頭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咆哮過后，卡列收斂了生氣的表情，開始認真地解釋起原因，“你應該也多少有所耳聞了吧。因為那家伙……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的妹妹啊?！?/p>

“……這樣?！笨心崮日f的沒錯，會想起剛來到這里的時候，葛林斯那家伙自己就站在露娜的面前，當著我們的面把露娜以前和黑野的往事透露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在月球的這段日子里布偶熊自己聽說到的信息，也能讓她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雖然多少有點驚訝，但是一想到露娜本來也是構造體，跟一些熟人有關系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那個你一直自作多情視為對手的朋友嗎?！?/p>

“是的，那個一直走在我前面的家伙……”卡列尼娜遲疑了一下，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原則上我不可能向外透露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然而無論是我以后見到露西亞時的心情，還是對這個叫露娜的人的態(tài)度，這種感覺，實在是過于微妙了……”

似乎以前就是這樣，只要提起那個叫露西亞的人，卡列尼娜就不太在意我對她的挖苦了。

不過有這樣一個蠢貨做隊長，也不是什么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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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你能別叼著那個東西了嗎？”

卡列尼娜一臉的嫌惡，盯著布偶熊的露在嘴巴外面的棒棒糖的柄。

“怎么，妨礙到你了嗎?！?/p>

“沒，不過為你維護機體的人，每次的工作體驗可能不會太好?！?/p>

布偶熊的這個習慣一直都有?？心崮纫恢倍荚诓粎捚錈┑赝虏壑?，而布偶熊也在不厭其煩地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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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好像順利得有點過頭了。

當那個突如其來的零點能引擎運轉功率異常下降的報告遞來時，我就應該意識到，這個幾乎把雷全都踩了一遍的工作——和黑野合作、和代行者接觸、和零點能反應堆打交道——到最后只能“如愿以償”地出點意外了。

本以為我的這臺機體應該在短時間內沒有發(fā)揮的時候了。

零點能反應堆……就像一個巨大的時間膠囊。在合上的那一刻，死去的研究員、過時的實驗機體、只留下名字的天才，還有災厄的源頭，在這里的所有東西的時間收縮為零；而塵封過后，隨著它的再次開啟，時間的發(fā)條悄然擰緊，連同那個沉睡已久的秘密一起開始轉動。

而那個遙遠的故事，也如同沾滿血腥的寶藏一般，乘坐著小小的漂流瓶，帶著爺爺的身份，帶著所有他們的光芒，來到了我的手里。

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相信，終于得到了回應。一個總是在盛贊科學偉大，爆炸偉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個瘋子呢……

這也是……我的宿命。命運的輪轉，讓我變成了一名科研人員，讓我回到這里，喚醒了這段塵封的過往。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