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日式幻想 啟示錄:交織命運 第一部】第六章 大團長

目前可透露信息【帶印者對帶印者】
由于掌握了以太的力量,帶印者之間的作戰(zhàn)方式千年以來未曾改變。
帶印者們的護盾會格擋大部分遠程攻擊,所以其戰(zhàn)斗時一般先使用魔法,再使用冷兵器進行近戰(zhàn)擊敗對手。
近代的火器雖然對普通人殺傷力很大,但難以對帶印者造成威脅。
但是,對于某些該死的小說家來說,這種反現(xiàn)實的設定有著格外簡單的目的:
如果你們不拼刀子,就是拿著槍biubiubiu對射的話,那打戲還有什么好寫的!

喂,汝,那些人的樣子,就像那個女神對僭越者的懲罰一樣?!?/span>
僭越,沒錯,如果把“只有被選中的人才有資格獲得帶印者的力量“看作女神為人類定下的規(guī)矩的話,那么不只是那幾個喝下藥的傭兵與馬克貝斯了,從這種能帶來“帶印者“力量的藥物在這個世界上出現(xiàn)開始,所有與它沾親帶故的人都能算是僭越者了。
女神的確降下了懲罰,想要成為的人中有人死于非命,但也有很少一部分人可以免于死亡的命運并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只要這些先例存在,便會有更多同樣渴求的人前仆后繼縷,將所謂的“僭越“遠遠拋在腦后。
可能在即將回歸女神懷抱的那一刻,他們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犯下了罪過了吧。
“該死,區(qū)區(qū)傭兵哪來的勇氣,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擾亂我們的行動!“
和氣急敗壞的阿爾弗雷德大尉不同,我們至少是親眼見證了行動的全過程,也就是那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又只能做什么。
“報告,5個服下藥物的目標已均無生命體征?!?/span>
“都死了?“李挑了挑眉毛
“是。死因是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被破壞,根據(jù)隨行的研究員的說法,是這種藥物所為。
為什么是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也許現(xiàn)代醫(yī)學也很難解釋這個問題,但自己清楚,這種破壞和必死無疑是同義詞?!?/span>
被艾莉卡救下來的那個傭兵也沒好到哪里去。在那個混亂的時間馬克貝斯趁亂逃離了,還不忘給自己的同僚點上了火,對他來說,為達成目的任何人都可以利用,沒有用處的人自然直接拋棄——像一個大火把那樣被活活燒死。
接下來的殘局會由帝國軍來收拾,作為外援的我們自然是從哪兒來回哪里去——報酬會有的,但要等一些時日。
“看來不僅僅是馬克貝斯惹上了事,可能連‘黑之牙’在帝國反應過來之后,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吧?!?/span>
“李!能不能不要再講這些令人提不起勁來的事情了!”
“既然艾莉卡醬都這么說了,那就來討論一下要用什么樣的午餐來......“
仍然放在大衣口袋里的天訊像宣泄怒氣一樣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在嘈雜的電車里仍然響得出奇的聲音使所有人結束了正在進行中的談話,沒好氣地望向了自己的方向。車廂并不是一個適合打天訊的場合。
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接通了天訊,說話的人好像是卡艾拉少佐,從語氣聽起來又像是遇到了什么緊急情況一樣。
“你們幾個,早上交給你們的任務都應該結束了吧“天訊那頭的少佐甚至忘了說敬語,如果有情況真的緊急到需要自己出馬的程度的話,她應該慶幸,不久前剛和自己交換過在米德加爾的天訊號碼。
“不要在別的地方磨磨踏蹭了,請盡快趕到米德加爾的中央廣場...。“
嘖,真是一波來平一波又起,現(xiàn)在自己只能默默地聽卡艾鞋拉少佐描述情況,也不能馬上告訴艾莉卡她們,自己不想引起因別人無意偷聽到消息而發(fā)生的恐慌。
簡而言之,導致中央廣場的事變的源頭正是我們 Blades的戰(zhàn)友,還有“黑之牙“的傭兵們。
四百多號拿著武器的人在米德加爾政府的家門口處示威,想想就是相當不妙的問題。
一般民眾搞個什么示威游行,只要讓協(xié)助防務的傭兵團調(diào)些人手鎮(zhèn)壓下去就可以了。
但如果是自己依賴的傭兵團反水了呢,政府的那些先生們看來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向同樣有武裝的帝國駐軍求助顯然是個不錯的辦法,可惜對他們來說馬克貝斯的藥物走私的事也許會更加重要一些。大部分兵力都在保育區(qū)那里進行收尾工作。
連卡艾拉自己也是在與政府人員的會議開到一半時被推出來主持大局的。
面對手下不到兩百的人手,她優(yōu)先決定讓一部分士兵讓民眾離開中央廣場去避難,另一部分封鎖通往廣場的主干道。
公會也派出了三十多位冒險家協(xié)助疏散民眾,不過這些援助只是杯水車薪。
這也許并不是最巧妙的安排,但從保護民眾的視角來看,這已經(jīng)是最穩(wěn)健的部署了。
自由大廈門口的這個四百多人的火藥桶,是計劃中最為薄弱的一環(huán)。
所以她才急著要把作為小頭目的自己叫到廣場去穩(wěn)住 Blades的戰(zhàn)友們。
“在事情壞到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前盡快?”不管怎么催促自己也不能再快了,電車被封鎖的關卡擋下了。剩下的路只能靠兩條腿了。
15分鐘后——
“歡迎收聽“米德加爾時報社”帶來的特別放送,我是記者……
我們現(xiàn)在正處于中央廣場噴水池的旁邊,從這里望去看不到任何的平民身影,根據(jù)維持秩序的帝國士兵的說法,他們在允許我們進入報道前十分鐘就已經(jīng)將民眾疏散完畢。
遠處自由大廈Blades與黑之牙的對峙仍然在繼續(xù),謝天謝地這些腦子里都是戰(zhàn)斗的傭兵到現(xiàn)在還沒打起來,據(jù)說是因為米德加爾議會決定裁撤目前承擔防務的傭兵團。
至于他們?yōu)槭裁磿χ哦且煌瑢φ旱脑颉?/span>
現(xiàn)場的情況出乎自己的意料,如果引發(fā)示威的原因的確是如同之前路過時聽到的那個記者所說是議會老爺們想要砸掉所有傭兵團的飯碗的話,那兩個傭兵團比起內(nèi)斗,不如一起讓那些議員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裝游行。
之前說大團長有重要的事,難不成正是被叫到政府大樓里進行關于裁撤傭兵團的談判了吧。
假設我們傭兵團真的終止了與政府的合作,米德加爾的防務很大概率是要交給貝格尼奧帝國的駐軍來負責。
雖說我們團是親帝國派,但讓正牌的帝國軍斷了我們的財路的話,大團長想必是一定不會讓步的。
不過,對那些了解一點米德加爾政治的人來說,議會能通過這樣的議案是幾乎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看似自治的米德加爾,實際上還是在大國的臉色之下進行決策的。它的議會中有和我們一樣屬于親帝國派的議員,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親王國的議員。
把堪稱地區(qū)安全的防務移到敵國的手中,幾乎就等于允許帝國在此一家獨大,這些親王國的議員們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同樣多虧了這些親王國派,“黑之牙“在馬克貝斯事件過后,雖說日子會困難一點,但問題也不會太大,這一方面連帝國都拿它沒辦法.
帝國一定會變著法不讓“黑之牙“好過,但大部分的辦法都需要依賴米德加爾政府的配合。
只要親王國派們還在,“黑之牙付出的損失也便可以局限在損失一個被帝國通緝的馬克貝斯而已……
——總之在自己和艾莉長他們?nèi)粠в≌呲s到之后,我們Blades派出的兩百多人算是有了主心骨。自己現(xiàn)在也只能祈禱女神不要讓對面的黑之牙按撩不住率先動武?,F(xiàn)在的問題雖難處理,但至少還是米德加爾地區(qū)內(nèi)的事務,一旦在市中心擦槍走火,很容易會上升成事關各國安全的國際問題。到時候帝國對這里的治安提出質(zhì)疑,決定把機甲師團整個搬到米德加爾境內(nèi),也不是沒有可能。,當然這可以算是最倒霉的情況之一了。
這場沉默的對峙在又一個15分鐘后終于畫上了句號,自己發(fā)現(xiàn)了兩個男人并排走出了自由大廈的大門,左邊那個身材健壯,相當隨便地穿著老牌傭兵喜歡的背心與夾克衫——自己絕對不可能忘記奧爾加大團長一直以來的裝束,他身邊的男人比他瘦高些,但從氣色上便可以看出他一定相當有領導力。兩人后面的幾個穿西裝的自然是政府的代表??ò僮魟t以武官的身份陪同在帝國軍方正式派出的代表身邊。
那個瘦高的男人叫希茲克利夫,“黑之牙“兵團的團長。按照實爾加大團長的說法。這個希茲克利夫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領導者,只不過一旦提到有關“力量“的事,無論是增加個人的武力還是傭兵團的戰(zhàn)斗力,他都會體現(xiàn)出一種追求的狂熱。
可能是由于與奧爾加大團長之間實力的天塹吧。無論多么刻苦地練過,普通人在反應力、力量、速度等體能方面,是永遠無法與“帶印者“相提并論的
另辟蹊徑選擇了文職及戰(zhàn)場指揮工作的自己,也不禁會對這位希茲克利夫肅然起敬。
明知自己選擇的道路希望渺茫,卻仍然堅定的追求著,在這條路上繼續(xù)走下去。
其實馬克貝斯,也應該值得同樣的敬佩了,至少是在他由于迷戀機會手段而走上邪道之前。
但是,這種類似于惺惺相惜的情感并不代表看,我們之間會就此取消敵對。
Blades與黑之牙,兩個傭兵團之間相互不對付原因可能是因為政治立場(親帝國與親王國)不同,也許是承接委托數(shù)量與收入的原因,抑或只是傭兵這一團體之內(nèi)的攀比與競爭。
對立的雙方誰也動不了誰,兩個傭兵團的綜合實力也處于差不多的水準。這也許正是米德加爾的政府所期望看到的。巧妙操作外部勢力使其互相制衡是一種政治的藝術——直到.最近其財政收入對雇傭兩支傭兵團來說有點吃緊為止。
“Blades與黑之牙,能與政府繼續(xù)合作的只有一個?!?/span>
“為了作為傭兵的榮譽,我們相約在一周之后以模擬戰(zhàn)形式一決勝負,輸?shù)淖撸瑒俚牧?。?/span>
“這一輪模擬戰(zhàn),將會在帝國軍方與米德加爾政府人員的眼下進行“希茲克利夫團長接過了奧爾加大團長的話茬。如果說大團長的語速雖慢,但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分量的話,那這位希慈克利夫的話帶上的是領導者所具有的凜然之氣:“請諸君堂堂正正地在戰(zhàn)場上全力以赴?!?/span>
“是!“兩個敵對的雙方難得異口同聲了一回。
……
這個地方,應該稱作一個“斗技場“
中間空曠場地的面積,足以能讓人放開手腳大戰(zhàn)一場,地面上鋪著的是難以打滑的細沙。將這塊場地照的通亮的,是高處仍然昏暗的巨大穹頂懸掛著的四盞強力聚光燈,與除此之外用于某他照明的有氣無力的日光燈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自己所坐的位置相當不錯,粗略地環(huán)一圈,空曠場地的四周是鐵條所構成的高大柵欄,與帶鎖的小門一起像一個籠子一樣限制了里面的人的行動范圍,柵欄之后的是一圈又一圈如臺階一般高起的看臺。
比中世紀還要古老的斗技場居然在這個進步與文明的時代死灰復燃了——這種需要人與魔獸之間廝殺的運動是中世紀以前最殘酷血腥的運動之一。
但如果這個斗技場的位置是在米德加爾鬧區(qū)的話,那一切都無所謂了。
米德加爾在早期城市規(guī)劃中所興建的地下區(qū),不知什么時候有人給它安上了“鬧區(qū)“這個看似繁華的名字,是個臭名照著的三不管地帶。
它是米德加爾這座大都市的藏污納垢之地,一個為所欲為的天堂。能夠無視風險大搖大擺地進入鬧區(qū)的,也就只有我們這些有一些身手的傭兵了。
在這里你可以找到一切能與一個正直的人眼中的罪惡搭上邊的東西,當然最醒目的還是這個地下穹頂之下的斗技場。
當啷一聲這鐵籠子的門被粗暴地合上了。那時的自己頓時被震得清醒了一些,在還仍未知道梅亞的存在之前,自己心里一切所想的聆聽者還是同一個自己。
無論多么地自信,那一點點忐忑是怎么也無法消失——艾莉卡、塞拉.和李正拿著各自的武器站在這圓形空曠場地的一邊。
只有最強大或是最愚蠢的人才會在這座斗技場里,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殺死眼前的魔獸去換取高額的獎金。對戰(zhàn)斗如同日常一般的傭兵來說,漂亮的一戰(zhàn)也是一個提高自己與所屬傭兵團聲望的絕好機會。
奧爾加大團長讓艾莉卡他們?nèi)ゴ虻?,正是這樣一場與“黑之牙”間賭注的“面子戰(zhàn)”。
三人面對的是一只地龍獸,這種爬行動物在以太的影響下變異的魔物有著相當堅硬的鱗片。但對于“帶印著“們附有魔力的武器來說還是太脆弱了一點。
大團長背著他標志性的大劍坐在自己的左手邊,右后方的是黑之牙的希茲克利夫團長與那個馬克貝斯.。
在回頭看的那一刻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響了,力量強大但并沒有什么智力的龍獸徑直向艾莉卡撞了過去,她閃開后斬向了龍獸的一條后肢。“帶印者“的一擊以在它身上留下猙獰的切口。
艾莉卡的刀刃劃過了龍獸的鱗片,卻只留下了一條淺淺的劃痕.。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并感到驚訝,龍獸的本能已經(jīng)促使它用同樣堅硬的尾巴掃了過來。
僅留下時間用劍格擋的艾莉卡被掃飛了出去,盡管她用受身動作迅速回歸了戰(zhàn)斗態(tài)勢,但明顯這已經(jīng)不是最佳的狀態(tài)了。
“混蛋,這該死的屏障哪里去了!“李顯然不習慣失去了由以太在身邊構成的,可以吸收一般武器擊力的護盾的狀況。
“我這里的魔法也不能驅動!“也許是因為經(jīng)常集中以太使用魔法來戰(zhàn)斗,塞拉對以太的感知為也比另外兩人要強。此時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以太!這個空間里,感受不到以太的存在!“自己在場外也能聽到她的聲音,心中情感瞬間被不安與恐懼所充斥。
帶印者們能碾壓常人的一切力量都來源于以太,強大上很多的體力與反應力還有各種身體素質(zhì)上的提升們都需要事先集中以太來強化自己的肉體。至于給武器附上以太以及釋放魔法,對以太的要求便更不用說了。
沒有以太,即使是女神選中的帶印者也和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在沒有大口徑槍械的狀況下,一般人根本沒有與地龍獸對抗的可能,更何況是遠程火力力極度依賴“以太魔法”,在失去力量后只剩下近戰(zhàn)兵器的帶印者?
艾莉卡他們迅速轉成了守勢,但在無法傷害對手的情況下,一味防守總有體力被耗盡的時候。
馬克貝斯似乎是把頭湊了過來,他的聲音很輕也很清晰,在自己耳朵里卻成為了恐怖。
“看來他們是沒有注意到‘以太屏蔽器’的存在啊,一種可以制造相反的力場,阻止以太流流入的裝置?!?/span>
“你們一無所知也是很正常的事,在這王國研發(fā)出用于對抗‘帶印者’的秘密武器之下,再強的也只會失去力量乖乖任人宰割呢?!?/span>
“真是遺憾啊,你會用你那把無力的手槍叮上里面的大家伙幾口呢,還是想到鐵欄的另一邊去陪伴自己的伙伴呢?”
自己明白他話中隱藏的意思,再怎么憤怒也沒有辦法,在逍遙法外的地方設計在背后捅我們傭兵團一刀,只能說是這種陰招很高明,也相當?shù)睾堇薄?/span>
自己不愿意去正視馬克貝斯這時不知是何種表情的面孔,而那個希茲克利夫,看起來正直的男人,也被利益的誘惑所擊敗了堅守的信義,僅是保留著一副刻薄的表情。
“把它打開!“在屁股離開座位霍的一聲之后便是大團長的怒吼。
“這是..規(guī)...規(guī)矩,不…“那個斗技場的工作人員(當然也不算什么善茬)還打算爭辯。但他很快便被迫閉嘴并躲到一邊去了——沒有人能在面對有人提著巨劍擺出足以把自己劈成兩半的架勢時還可以堅定地一動不動。牢固的鐵門承受不住大劍所帶的怪力,其被砸開的同時甚至整個鐵欄桿都在振動著。
“奧爾加!“希茲克利夫終于站起來發(fā)聲了。
“唔哦哦哦--“伴隨著氣合聲,大團長沉重的大劍像鐵錘一樣拍在了龍獸的腦袋上,將它砸得向一邊彎去。電光石火之間大團長魁梧的身影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龍獸的脊背之讓,雙手把大劍推進了它脆弱的頭頂。
龍獸吼叫了一聲,像失去了所有支撐一般地倒了下來,爬行類魔獸的黑血在大團長全力一擊造成的致命傷口中汩汩流出,將細沙也染成了令人作嘔的黑紫。
大團長帶著我們四人,旁若無人一般地離開了這個差點在此釀成大禍的斗技場,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膽敢阻攔他哪怕一下。
自己好像也就是在那個的候,見識到奧爾加大團長真正的實力的。
而且這也好像便是Blades與黑之牙矛盾開始激化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