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雖說是下定了決心，但是羅成這次出門和林康不同，還是全身捂得嚴(yán)實……林康也沒多說，畢竟之前自己就是干救人救災(zāi)的，但羅成不是，羅成沒有自己那樣的覺悟很正常，他能下定決心和自己一起去，林康已經(jīng)覺得很了不起了。

兩人沒有選擇開車，而是租借了共享單車過去。

今晚對于S市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夜，不明所以的市民被嘈雜的警笛吵醒，不少人都來到街上想知道是啥情況，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兩個騎著單車的奇怪身影從他們身邊略過。當(dāng)羅成和林康來到力育中學(xué)前時，校門口已經(jīng)被圍的水泄不通?？藓奥?，議論聲充斥著羅成的耳朵。羅成和林康把車停在了不遠處。

“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在這里等我還是一起去？”林康張望了一下。

“我……就在這里等你吧，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做什么?！绷_成其實看到這個場面大腦已經(jīng)放空了。

“嗯，你注意好自己。”說完，林康就悄無聲息地竄進人群中。

羅成往暗處站了站，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羅成不想承認(rèn)，這種腥味讓羅成產(chǎn)生一種捕食的興奮感，但這種感覺已經(jīng)確確實實地向全身流淌，只不過羅成能很好地控制。

“很慘吧。”突然，羅成身邊傳來一個聲音。

羅成一驚，猛地轉(zhuǎn)頭，一個穿著黑色T恤，手臂上還有一條可怕傷痕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羅成旁邊。定眼一看，還有一個女子。

“臥槽！”羅成被嚇得猛地后退了幾步，一個沒站穩(wěn)摔了個四仰八叉。但羅成趕忙看一下自己的兜帽和口罩位置，還好，沒有脫落。

“請不要這么突然嚇我。”羅成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放心，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住哪里……我們之前在海港倉庫見過的。但是和你在一起的另外一個人，我倒是查到了，林康，之前隸屬于S市消防大隊，我沒說錯吧？”

羅成此時已經(jīng)不自覺地盯著這個男子看了。

男子瞥了瞥眼睛，便見到一對金色瞳孔直視著他。男子轉(zhuǎn)過身，對羅成行了一個軍禮，才繼續(xù)說：“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霍啟天，身邊這位叫清泉，我們是政府部門的秘密機動小隊，代號阿爾法?！?/p>

羅成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不自覺地抬起雙手道：“這里不是我干的，我只是一個普通市民！”

霍啟天看著羅成的樣子，竟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能把手放下來，說：“我們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查暴獸人事件，你和林康是我們調(diào)查到現(xiàn)在為止第一次遇到的保留了人性的暴獸人?！?/p>

羅成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現(xiàn)在很緊張。

霍啟看了看那個中學(xué)，道：“你們可能也有助于幫助我們查到這個事件的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你是說有人指使了這段時間的殺人事件？”

霍啟天沉默了一會，便再次轉(zhuǎn)身看向羅成：“伙計，我現(xiàn)在只能告訴你，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是一個秘密組織引發(fā)的，他們現(xiàn)在也在各個地方搜尋暴獸人，像你這樣還帶有人性的暴獸人，那個組織肯定不會放過。如果有需要，就打這個上面的電話吧?！被魡⑻炷贸鲆粡埫?。

羅成接過，名片上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

“那……”羅成剛想問什么，抬起頭，發(fā)現(xiàn)霍啟天和清泉已經(jīng)不見了。

“嘿！”林康猛地拍了拍羅成的后背，但是并沒有把羅成嚇到。林康看到羅成手上拿著一張名片，便接過手，來回看了下，道：“你剛見過誰了？”

“霍啟天?！绷_成也沒隱瞞?！斑@個名片是他留給我的。”

“好家伙，看起來他們認(rèn)準(zhǔn)我們會到這里來?！?/p>

“順帶說下，他們已經(jīng)查到你的身份，而且也已經(jīng)知道你變成了他們口中的暴獸人?！?/p>

“既然你能平安無事地和他們交談，并且還能在這里等我，那我也應(yīng)該信任他們……先不說這個了，學(xué)校里面我摸進去看了。”

羅成此時也不在意林康是怎么摸進去的了。

“情況怎么樣？”

“慘……遇襲的時候這個學(xué)校應(yīng)該是在上晚自習(xí)，一樓的幾個教室基本淪陷，看起來傷亡人數(shù)并沒有四十人這么少?！?/p>

羅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便問：“那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林康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帶血的布料，說：“這個是我潛進去找到的，你聞聞看。”

羅成聞了聞，除了直沖腦門的血腥味，其他沒有別的味道。羅成有些厭惡地推了推，道：“只有很濃重的血的味道，你聞到了什么？”

“看來犬科的嗅覺的確比貓科的強。”林康收回布料?！斑@塊布料上我聞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可能就是兇手，我先去附近追蹤一下這股味道?！?/p>

羅成點了點頭，“那我繼續(xù)在這里等你?！?/p>

林康也沒說什么，再次消失在人群中。

就這樣等了一個多小時，人群已經(jīng)有部分開始離開。羅成坐在街邊，說實話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

這時，一個急促的聲音腳步聲傳進羅成的耳朵里，羅成抬頭一看，是麗雅。麗雅剛才推著一個重傷學(xué)生，剛推進救護車就看到坐在街邊的羅成，趕緊跑了過來。

“你要死啊，干嘛來這里！”

“我和林康一起來的，林康找到了線索，他在一塊衣服的布料上嗅到了兇手的味道，現(xiàn)在去追蹤了，我也在想我來這里是不是可以幫上什么忙?！?/p>

“我的天，那這事我是應(yīng)該上報還是不上報?！甭牭搅_成的回答，麗雅瞬間陷入兩難。

“上報吧，剛才好像是政府的人也找過我了。”

“?。磕氵@……我這……”麗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羅成拿出了那張名片，麗雅接過看了看，嘆了口氣道：“他們和你說了什么嗎？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去他們你報道了？”

“想什么呢，人家就給了我一張名片，其他什么都沒說?！绷_成笑著敲了敲麗雅的腦袋。

……

“麗雅，快來幫忙！”遠處，麗雅的同事呼喊麗雅。

“算了，我先去忙了，到家給我一字不漏地進行匯報，還有，別太引人注目，還有離人群遠點知道了嗎？”

看著麗雅跑回去的背影，羅成在身后揮了揮手，但是僅僅一瞬間，羅成渾身的毛發(fā)猛地豎起！這是危險預(yù)警本能！和之前遇到林康那會一模一樣。羅成全身的機能瞬間被調(diào)動起來，雙耳瞬間捕獲所有聲音，幾乎在同時，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自覺地做出反應(yīng)，直直的地朝麗雅跑去，狠狠抱住麗雅一個翻滾。與此同時，麗雅之前所在的地方傳來沉悶的響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吃瓜群眾來了個猝不及防，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

羅成用身體擋在麗雅身前，待確定危機初步解除了才放開懷里的麗雅。

“你沒事吧！”

麗雅被這一下弄得有點懵。但是睜眼就看到羅成的袖子已經(jīng)被劃開，索性沒有傷到皮肉。

“我沒事，那邊的是什么東西？”

塵埃散去之后，安靜片刻，瞬間驚叫聲四起。這濃霧之中，是一個和林康差不多樣子的白毛暴獸人，只是這個暴獸人是一副狼的外表！這一看就像是林康的表兄弟。圍觀市民見此怪物，瞬間四散逃跑。

“趕緊維持秩序，疏散群眾，這里我來拖住！”

“但是……你的身份！”

“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說話之際，白狼呲著牙已經(jīng)攻了了過來。羅成把麗雅推到一邊，直接迎了上去！

麗雅趕緊爬了起來，迅速回到同事身邊，以最快的速度疏散周圍的群眾，給力的是僅僅花了十多分鐘，四周百米范圍內(nèi)已經(jīng)被拉起警戒線。在這十幾分鐘里，白狼的攻勢絲毫未停，羅成身上的衣服也已經(jīng)被撕的零零碎碎，身上的毛紋早已顯露。但是自己的兜帽和口罩依然堅挺，羅成甚至在打斗的過程中一直告誡自己：別讓對面這只瘋狗撕了自己的口罩！

場地清空之后，所有焦點都對準(zhǔn)了中間正在打斗的兩只野獸。

“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需要請求支援！”

麗雅站在遠處干著急，羅成現(xiàn)在估計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情況，自己也無法上前，所以麗雅索性對著正在請求支援的大喊：“報告！人員已經(jīng)全部疏散完畢！”

……

“你知道你的名字嗎？”

“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能不能先停手？”

牽制過程中，羅成不止一次試圖和白狼溝通，但是嘗試下來讓羅成知道，對面那只白狼應(yīng)該已經(jīng)失去人性了，所以羅成也開始發(fā)功，羅成知道現(xiàn)在可不能拖時間，趁著人群疏散這段時間結(jié)束戰(zhàn)斗自己才有脫身離開的機會！

“報告，人員已經(jīng)全部疏散完畢！”突然，羅成聽到麗雅的聲音。羅成瞬間會意，這是麗雅給他聽的。

此時，白狼的攻擊幾近瘋狂，在完全幾乎打不到羅成的情況下，白狼暴怒了，然而越是暴怒在羅成看來破綻就越來越大?，F(xiàn)在擁有人類意識和野獸體格的羅成抓準(zhǔn)每一個機會，疾風(fēng)迅雷之間，羅成直接抓住白狼劈過來的一只手腕，猛地用力，直接把白狼的胳膊轉(zhuǎn)了個三百六十度。白狼因為疼痛朝天大吼，但是斷臂造成的慣性讓他直接順著骨折的方向轉(zhuǎn)了一圈摔在地上！羅成不等白狼反應(yīng)過來，直接猛地一拳砸在白狼后背，四周地面瞬間下陷！塵埃四起。白狼瞬間暈了過去，羅成借塵埃飄散之際，直接從塵埃里竄了出去……

麗雅看到塵埃中竄出來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氣。

羅成來到一處小樓房的屋頂，從屋頂望下去，警方增員已到，武警已經(jīng)把白狼圍住，事情應(yīng)該暫時告一段落。此時，手機響起：

“喂喂喂，羅成，趕緊來救我一下！”

電話那頭是林康的聲音，但是羅成一聽心里咯噔一下。

“你在哪里？”

“漢江大橋最靠近河岸的橋墩子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