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10年壽命，換一生富足。

你，愿意嗎？

一款沒有名字、沒有畫面、不用下載、不用注冊的游戲，游戲中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你的命運。

只是，別的游戲氪金，這款游戲，氪命。

當游戲里的獎勵具現到現實，讓一群家禽家畜成了精。

我的人生，開啟了雞飛狗跳的畫風。

01

西山動物園，官網，評論區(qū)。

“我們一家子花80塊，過來看驢？”

“原來我沒看錯，園里都是家禽家畜，這是農家樂？”

“非洲雄獅，金毛一只！”

“本想看狼，二哈破防！”

“澳洲鴕鳥，那鵝不?。　?/p>

“孔雀不開屏，只會打個鳴！”

“斑馬很忐忑，下雨就掉色！”

“巨蜥糊弄人，泰迪來看門！”

“看鱷魚往前湊，那是一坨五花肉！”

“別的鴛鴦忙著聯姻，你家鴛鴦兩百多斤！”

看到評論區(qū)罵的越來越有節(jié)奏，我嘴角抽搐著關掉官網。

坐在園區(qū)辦公室里，我默默點上一支煙。

三年的疫情，打垮了爺爺的身體，也打垮了這家開了30年的私營動物園。

一個月前，爺爺去世，我接手了動物園。

這里是爺爺臨終都念念不忘的地方，也是我的童年所在，我，不想讓這里消失。

現實是，動物園早就入不敷出，飼養(yǎng)成本較大的動物，能賣的都賣了，只剩下一些花銷更低的花鳥魚蟲。

被游客們瘋狂吐槽的雞雞鴨鴨、豬狗牛馬羊，哦，還有驢，是動物園僅剩的一批老員工們養(yǎng)的。

這些大伯、大嬸們說，咱動物園買動物是買不起了，不如自己養(yǎng)一些，就算沒人看，養(yǎng)大出欄了，多少能貼補點兒費用。

“先停業(yè)吧，這么下去，會有人告咱詐騙的?！?/p>

掐滅煙，我拿起手機，準備聯絡門衛(wèi)大叔。

~~~~~~

此時，手機界面，讓我一愣。

“打開它，你會獲得一個新世界。比如，一座動物園。”

一個黑底白字的方框界面，突兀的彈出。

“手游？還是小程序？”我很是無語。

現在手機游戲推廣的瘋狂程度，總會冷不丁的蹦出幾個廣告頁面。

只是，動物園這三個字，刺激到我的條件反射，手指不自覺點開了界面。

沒有精美的開場動畫和炫酷背景音樂。

只有一個全屏的黑底白字對話界面。

沒有名字，沒有畫面，沒有下載，沒有注冊，這所謂的游戲，就這樣開始了。

一行行白色的文字，不急不緩，在屏幕上浮現。

【雪夜，你在一片大雪覆蓋的森林中醒來?！?/p>

【寒風在林間呼嘯，清冷的月光灑落腳下，周圍的枯樹遮擋住視線，遠處傳來幾聲夜梟的嚎叫。】

【雪花飄落、寒風刺骨的環(huán)境中，你漸漸想起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

【這里是未命名的魔幻世界，狼人，吸血鬼，惡靈，獅鷲獸，女夜魔，食尸鬼，獵魔人……這些傳說中的異界生物，共同組成了這個詭異黑暗的世界?！?/p>

【一場堪稱災難的巧合，讓不同維度的世界發(fā)生了碰撞，世界被連接并互相滲透。很多來自不同世界中的生物，被困在這個世界中，人類也是其中之一?！?/p>

【現在，你僥幸穿過世界裂縫，來到這個新世界。】

【在這里，你是獵人，也是獵物；你能得到一切，也會失去一切。接下來，你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你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會直接影響你的命運······】

【如果，為了你的動物園，你確定要面對這一切，那么，點下開始，正式踏上這場旅行吧！】

【點擊“開始”，進入游戲?！?/p>

“······”

我滿臉古怪。

作為通關《巫師3》多次的發(fā)燒友，這游戲的設定，讓我聞到滿滿GAY駱駝的味道！

這游戲外觀設計的很簡陋，故事世界觀倒挺宏大，寥寥數語，給你展示出了一個龐大的魔幻世界，就是眼熟了點兒。

會不會又一個山寨《巫師》的垃圾游戲？

為什么這游戲文案里，會出現動物園字樣？

難不成最近搜索動物園經營信息太多了，手機大數據自動推薦的？

好吧，沖著動物園這幾個字，先玩玩吧！

“開始！”

我點下按鈕。

【風雪的掩映下，你正式踏上新世界的土地?！?/p>

【此刻的你，身無寸鐵，衣著怪異，身上散發(fā)著濃郁的“弱小”“獵物”的氣息，為了安全，你需要盡快武裝自己，并融入新世界的居民中?！?/p>

【你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漂浮的禮盒?！?/p>

【這是命運，為每個冒險者準備的禮物。打開后，可以獲得一件隨機的物品，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是否立即打開？】

界面浮現兩個選項：是，否。

“這是新手禮包？”

我默默點下【是】。

【禮物抽取中……】

【抽取完成！】

【你獲得了“獵魔人的蘋果”（隱藏）！】

【注意：沒有無用的東西，只有不會使用的人。】

“啥玩意？蘋果？還獵魔人的？”

看著新手禮物名字，我滿心膩歪。

還真是個小破文字游戲，名字都取得真是不倫不類。

說到獵魔人，讓人想起《巫師》；說到蘋果，讓人想起《白雪公主》，這也能硬湊一塊？！

有點出戲的我，快沒了玩下去的動力。

【“獵魔人的蘋果”，隱藏狀態(tài)，是否具現？】

界面再次浮現兩個選項：是，否。

“具現？彈出個表情包？還是來段音樂？”

我撇了撇嘴，點擊【是】。

忽然，左手一沉，一個冰涼的東西，出現在手中。

低頭一看，半邊駝紅，果皮已經發(fā)干發(fā)皺；半邊青白，甚至有了點點黑色霉斑。

一顆爛蘋果，赫然握在手中。

“······臥槽！”

02

“臥槽！”

爛蘋果被甩手扔了出去。

我并不膽小，只是在沒有第二人的辦公室里，右手端著手機，左手夾著煙頭。然后，憑空多出一個爛蘋果。

這，多少有點驚悚！

沒等我緩過神，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從爛蘋果上散發(fā)了出來。

有一種臭，叫屁的靈魂。

有一種巨臭，叫大糞的冤魂！

好家伙，這蘋果特么是爛多久了？

我逃離辦公室，打開所有的門窗，準備散散味兒。

可隨著味道的蔓延，我聽到雞鴨尖銳的咯咯嘎嘎、狗子們急促的狂吠、牛羊焦躁的嗚鳴、驢子發(fā)瘋般啊—呃—啊—呃·····

傍晚時分的西山動物園，瞬間炸了鍋！

“小老板，你干嘛呢！你在那辦公室，煮大便了？！”

值班的門衛(wèi)大叔，跑過來對我吼著。

我默然無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我嘗試著回到辦公室，處理掉那個爛蘋果，可經過時間的發(fā)酵，辦公室里的味道濃度，已經可以弄死我了。

當我和門衛(wèi)大叔束手無策時，一輛警車停到動物園門口。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你們動物園爆發(fā)劇烈尸臭，哎呦，這味兒！你們蒸大糞呢？！說說什么情況？”

一老一少，兩位警察，在門口向我問話。

“誤會！誤會！我玩游戲，抽到一個盲盒，結果是個爛蘋果，不知道爛了多久，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玩意，反正就臭成這樣了！”

“那爛蘋果就在辦公室里，太臭了，我進不去！”

我半真半假的給出一個解釋。

“嗯，這味兒臭是臭，應該不是尸臭，你等著，我們回去拿點裝備過來！”

我第一次知道，這片的派出所，竟然有防毒面具這類好東西。

兩個戴著防毒面具的警察，摸進辦公室，拎出一個爛蘋果。

在動物園找了一個鐵桶，倒上點油，準備就地物理消滅這個巨臭之源。

只是，在點火的瞬間，我輕點手機屏幕，爛蘋果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隨著臭味源頭的消失，味道漸漸開始消散。

“以后少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是買坨大便來漚肥，都比這玩意兒強！”

離開前，年長的警察對我一番語重心長。

我回復了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笑容。

03

一場惡臭引發(fā)的騷動，終于平息了。

雞飛狗跳后，反而沖淡我對這個神秘游戲的恐懼感。

我盯著游戲界面上的文字，此時“獵魔人的蘋果”幾個字是藍色的，就像一個可以點開的鏈接。

我輕擊一下，果然，蘋果再次出現在手中，手掌輕握，一股涼涼的觸感。

趁著味道還沒擴散開，我迅速點擊文字，蘋果又一次消失。

手掌上殘留的觸感，縈繞在辦公室的臭味，提醒著我，這款游戲，神秘、詭異，而又真實！

我試著搜索了一下類似的文字冒險游戲，結果有很多，各類風格的人生模擬游戲，各種攻略及試玩評論，可沒有一條提到，游戲影響現實的情況。

最后，我放棄了追溯游戲來源的打算，有時，原因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好運也罷，厄運也罷，既然游戲里的東西可以具現到現實，那么，游戲里，不可能總是爛蘋果吧。

很值得期待，不是嗎？

梳理好思緒，完成心理建設，我開始認真對待游戲。

【月光的照耀下，你走出枯木林，隱約發(fā)現一條林中小路?！?/p>

【林中小路上的積雪和落葉在腳下發(fā)出“咯吱”聲，聲響驚動了夜梟，引起一陣嘶鳴，幾聲狼嚎傳來，似遠似近。】

【這提醒著你，森林中危機四伏。在這里停留的越久，你就越危險，你需要盡快找到附近的村落?！?/p>

選項彈出，【出發(fā)】和【停留】。

我選擇了【出發(fā)】。

【在林間小路的指引下，你繼續(xù)著旅途。】

【你的面前，出現了三條路?！?/p>

【左邊這條路上，紅楓分列兩旁，月光的輝映下，螢光點點，宛若仙境。在雪夜的森林里，這充滿溫暖色調的小路，引誘著你踏上腳步。】

【中間這條路上，一片荒涼，蜿蜒的小路延伸到黑暗深處，直覺提醒你，在那黑暗之中，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右邊這條路上，躺著一個醉醺醺的壯漢，手里提著斧子和酒瓶，身上穿著血跡斑斑的獸皮衣——這很可能是一個危險的暴徒，最好遠離他！】

【那么，冒險者，你準備踏上哪條路？】

看著三個選項，我暗自琢磨。

右邊的路上，守著一個危險的暴徒，這肉眼可見的危險，我不想上來就去招惹。

我在左邊和中間的路上，猶豫著，表面的文字描述，無法作為判斷依據。

仙境不代表安全，黑暗也未必等于邪惡。

只是，按照游戲劇情一貫的尿性，轉折是必有的套路。

所以，我選擇了【中】，賭的就是神轉折。

【勇敢的冒險者，你選擇踏上中間這條荒涼的小路?！?/p>

【前方毫無阻礙，似乎一路坦途?！?/p>

【突然，黑暗竄出一只蟹蜘蛛怪，粘稠的蛛網糊你一臉，瞬時，你動彈不得?！?/p>

【你被蟹蜘蛛怪咬死了！】

【你已死亡！壽命-1，剩余壽命53年?！?/p>

凸(艸皿艸)！

轉折呢？這劇情就這么直白的？！

吐槽一句后，我注意到最后一句文字：剩余壽命53年。

等等！

這里的壽命，該不會是現實中，我真實的壽命吧······

這是個詭異的游戲，既然能從游戲里拿出一個爛蘋果，那么，從現實中，拿我真實的壽命往游戲里砸。

似乎，很符合邏輯！

就是說，我在這游戲中死亡一次，在現實中，我就會減少一年的壽命。

嘶~~~

這游戲不氪金，氪命??！

這哪是玩游戲，這是在玩命！

這，真值得玩下去嗎？

04

一番躊躇后，我還是繼續(xù)了游戲。

不得不說，這個神秘游戲對我有著巨大吸引力，我也渴望著，以此為契機，改變自己的生活。

起碼，還剩53年壽命，我必須更加的小心謹慎！

唉，真不想通過這種方式，知道自己的壽命啊。

游戲繼續(xù)······

【可憐的冒險者，根據新世界的法則，你為死亡付出了相應的代價?！?/p>

【時光倒流，你回到了剛才的路口，請重新作出你的選擇。】

下方還是左，中，右三個選項。

在中間的路上被蜘蛛怪咬了，既然游戲文案看起來這么直白，這次，我選左邊。

【勇敢的冒險者，你選擇了雪夜里的光明，踏上了左邊的路?！?/p>

【你滿含期待的踩在熒光點點的小路上，遠遠看到路的盡頭，是一片喧鬧。】

【靠近之后，你發(fā)現那是一場女夜魔的宴會！女夜魔熱情的邀請你入宴，你沉醉在宴會的美酒和夜魔的美色中，你度過了一個不可言說的美妙夜晚?！?/p>

【你在女夜魔的編織的美夢中死去了！】

【你已死亡！壽命-1，剩余壽命52年?！?/p>

淦！我要的是神轉折，不是神展開！

花了1年壽命，就度過一個不可言說的美妙夜晚，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我有點懵，正確選擇，難不成正面硬剛暴徒？

【時光倒流，你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三岔路口?！?/p>

【連續(xù)的死亡沒有打垮你，那么，勇敢的冒險者，這次你又準備去往哪條路？】

我點擊了【右】。

【你選擇向右邊的暴徒走去，慢慢的靠近，謹慎的防備著。此時，暴徒也發(fā)現了你，打量一番后，他提起了斧子，眼睛里殺機涌動！】

【受了傷的暴徒外強中干，你一臉決絕的表情，震懾住了暴徒。他到最后也沒敢真的動手，隨著你的逼近，暴徒匆忙的逃跑了?！?/p>

【你，活了下來?！?/p>

絕了！這劇情展開，神特么才能猜到！

我嘆息一聲，也許，靠理性和邏輯玩魔幻世界大冒險，本身就挺沒邏輯的。

此時游戲界面，又浮現新的文字。

【你在暴徒離開的位置，發(fā)現了一根老橡樹的樹枝。】

【也許，這根老橡樹的樹枝，只是暴徒準備用來生火的材料。但作為魔法素材，它的作用和價值，遠不止于此?！?/p>

【注意：沒有無用的東西，只有不會使用的人。】

這是過關獎勵？

我點擊已經變成藍色的“老橡樹的樹枝”文字。

一根半米左右，有些扭曲的樹枝，悄然出現在手中。

樹枝表面斑駁粗糙，橫截面上密集的年輪，說明了它擁有著悠久的年份。

我當然不會隨意浪費任何東西，雖然，我還不知道怎么用。

在角色扮演游戲中，前期的物品，雖然垃圾，但肯定有用，具體的用法，一般新手村里，會有相應的NPC負責解釋。

所以，繼續(xù)推進游戲，起碼要找到新手村啊。

05

【你收起老橡樹的樹枝，重新出發(fā)，跋涉在大雪覆蓋的森林小路上?！?/p>

【路邊，一只白兔趴在樹下，可愛的模樣，讓你想起麻辣兔頭的味道，饑餓讓你靠近了它?！?/p>

【白兔發(fā)現了你，一招“兔子蹬鷹”踹在你的胸膛，然后一記回旋踢，踹斷了你的鼻梁！】

【你倒在冰冷雪夜的森林里，漸漸失去了意識?！?/p>

【你被白兔踹死了！】

【你已死亡！壽命-1，當前壽命：51年?！?/p>

我臉色鐵青！

這次死亡，沒~有~選~項！

完全就是劇情殺！

要這個樣子，先是個兔子，再竄出個老鼠，似乎森林里隨便出來個喘氣的，都能弄死我！

我特么有幾條命往里填，這還怎么玩？

游戲沒給我罵娘的時間，新的文字已經出現。

【雪夜的森林之中，你復活在林間小路上?！?/p>

【這次死亡的教訓，終于讓你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在這個詭譎黑暗的魔幻世界，現在的你，是最底層的存在。哪怕是路邊的一只兔子，也未必是你能對付的！】

【請記住這只兔子，也許，它會提醒你，該怎么做出選擇?！?/p>

抱著腦袋，我一陣哀嚎。

我知道初始狀態(tài)的自己是弱雞，可也不至于，連只兔子都干不過吧。

本以為自己戰(zhàn)斗力也就低到地板上，可現在直接穿塌地下室了！

再說了，神特么的麻辣兔頭，咱想的明明是紅燒兔肉······

游戲界面，文字繼續(xù)彈出。

【休整完畢，你再次出發(fā)，踏上尋找村落的路途?！?/p>

【你又一次看到路邊，那只人蓄無害的小白兔，這次，你選擇了繞開?！?/p>

【兔子漸漸消失在視野中，你松了口氣，繼續(xù)前行?！?/p>

【在雪路的盡頭，有點點燈火，那是一座村莊！】

【你加快了腳步，終于來到了村口。】

【深沉的雪夜里，路口只有一棟建筑亮著燈，你端詳著貓頭形狀的招牌，上面寫著“貓爵士商店”?！?/p>

【透過展窗，商店老板是一位長著貓頭的人，它看到了你，并向你問好：“你好，遠方來的冒險者，來看看這里的商品吧?！薄?/p>

游戲界面，自動彈出了一個物品清單。

【治療繃帶：處理傷口的緊急用品，使用后可以瞬間治愈傷勢，對物理傷害及魔法傷害，都有效果。價格：1年壽命】

【夜行斗篷：正如它的名字，穿上后，你在夜晚的行動會更加安全，降低你被發(fā)現和攻擊的概率。價格：10年壽命】

【初級魔杖：一根合格的魔杖，由二十年份的橡木制作。配合咒語，可以順暢的吸收凝聚魔力，完成魔法釋放，無增幅效果。價值：15年壽命】

【其他服務：商店能提供的商品和服務，并不是一張清單可以完全展示的。有任何需要，請向貓爵士咨詢吧?！?/p>

貓老板似乎看出了我的狀態(tài)，提供的都是初級，但實用的貨物，是個會做生意的貓啊。

貓爵士三個字變成了藍色，而清單上的一句話，引起我的注意——“由二十年份的橡木制作”。

剛剛我得到的那根老橡樹樹枝，記得好像是魔法物品來著。

我點擊了【貓爵士】。

【出售】/【購買】，兩個選項，全是藍色。

哦，我也可以在這商店賣東西啊！

點擊【出售】。

【出售“獵魔人的蘋果”】

【出售“老橡樹的樹枝”】

毫不猶豫，點擊【老橡樹的樹枝】，我下意識里，就沒把那個能當生化武器的爛蘋果，當成正經東西。

【貓爵士驚喜的審視著你拿出的樹枝，隨后有些遺憾的告訴你，這根五十年份的老橡樹主干樹枝，因為粗劣的保存方式，魔力流失很多。】

【所以，這根樹枝只能兌換一根初級老舊魔杖和一卷治療繃帶?！?/p>

【是否兌換？】，【是】/【否】。

是是是！當然要換了！

一根現在用不上的材料，換2個現在就能用的裝備，這么簡單的問題用不著思考。

得到一根老舊魔杖和一卷繃帶后，我并沒有立刻具現，現在當務之急是繼續(xù)進村，先找到安全區(qū)或存檔點才行！

【你離開了貓爵士商店，向村莊中心走去?！?/p>

【你來到村莊中心的小廣場，忽然發(fā)現，有一頭駝鹿，倒在血泊中，擋住了你的去路?！?/p>

【你上前查看，這頭駝鹿，渾身布滿某種野獸撕咬的傷口，流血不止，它發(fā)現了你，明亮的大眼里，有驚訝，有恐懼，有渴求?！?/p>

【此刻，你準備······】

【殺了它：一頭駝鹿，就是一座的寶藏，鹿皮、鹿角、鹿肉都具有很高的價值。趁它受傷，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治療它：用你的繃帶治療駝鹿的傷勢，或許它會感激你，從而得到意外的收獲?！?/p>

【視而不見：你裝作沒有看見，任由駝鹿默默等死。】

哦？這是觸發(fā)了事件？

趁火打劫、殺人摸尸的選項，很有誘惑。

只是，我想起了，那只麻辣兔頭，不對，紅燒兔肉，也不對，是會回旋踢的兔子。

一只兔子都能踹死我，現在是一頭2米長、還有碩大鹿角的駝鹿。

確定我能搞得定？

“治療它！”

我選擇了治療，雖然花費掉自己僅有的一個繃帶是很心疼，但賭一把，這種觸發(fā)事件必有后續(xù)劇情！

【你選擇用繃帶治療駝鹿?！?/p>

【繃帶散發(fā)出微弱的白光，治愈了駝鹿的大部分傷口，駝鹿活了下來?！?/p>

【在你震驚的表情中，恢復后的駝鹿，變成了一個鹿首人身的鹿頭人?！?/p>

【鹿頭人十分感激你的幫助，決定送你一份禮物。是否接受？】

駝鹿不是單純的動物，而是個鹿頭人？

這劇情，有點意思了。

“接受！”

等的就是這個。

【鹿頭人贈送給你一條咒語—“與獸為友”，作為幫助他的回報?！?/p>

【與獸為友：馴獸類咒語，釋放后提升動物的靈性，能夠聽懂你的語言。想成為朋友，交流是第一步?！?/p>

“咒語！??！”

這一卷繃帶，花得值??！

現在趕緊在村莊里找個安全的落腳點，然后再好好琢磨琢磨魔杖和咒語怎么玩。

我繼續(xù)點擊游戲，結果……

【勇敢的冒險者，你成功抵達第一個村莊，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讓你的精神異常疲憊?！?/p>

【你決定停下腳步，休息整頓，明日恢復后，再繼續(xù)上路?！?/p>

【請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未來旅途的每一步，都需要你精力充沛?！?/p>

嘖！這游戲還是個青少年保護版本的？

也好，不需要安全區(qū)，也沒有存檔點，這倒省事了。

我退出游戲，看了看時間，已是晚上10點。

06

門衛(wèi)師傅已經下班了，整個西山動物園，喘氣的倒是不少，但活人就我一個。

我具現出魔杖，一根30厘米左右，有些彎曲的棍子，其貌不揚。

我斟酌著，該用誰來試驗一下剛獲得的咒語呢？

隨后，我來到養(yǎng)殖區(qū)，進了驢棚。

里面住著一頭黑毛驢，就是一頭普通的家養(yǎng)驢子，嗯，沒有名字。

我端起魔杖，尖端對準黑驢，輕聲念出咒語。

“@#$^&%!$#！”

念完之后，一道隱約的光束從魔杖頂端浮現，散落在黑驢身上。

黑驢耳朵動了一下，然后，就沒然后了。

嗯？

就這？？

是咒語發(fā)音不準？還是魔杖短路了？

我又對著黑驢念了一遍咒語，還是一道隱約的光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了。

魔杖加咒語，就出這么個特效？

我一臉疑惑，用魔杖戳了戳驢耳朵。

驢耳朵抖動一下，像手指一樣，彈開了魔杖！

有門！

我繞到正面，正對黑驢那張長臉。

“大兄弟，驢大哥，你是沒聽見，還是沒聽懂？給點反應??！”

黑驢閉目養(yǎng)神，我用魔杖一下一下戳著它的腦門。

終于，黑驢睜開了一只眼，沒錯，就一只，另一只還閉著。

黑驢睜開的眼睛，挑了挑眉頭，給了我一個不耐煩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干哈？！”

“臥槽···”

黑驢這人性化的表情，著實震撼了我，真能聽懂人話了！

“能聽懂我說的話了哈，那出來走兩步！”

黑驢白了我一眼，扭頭轉身，大屁股對著我，不搭理人了。

嘶~~~

我終于明白，“化獸為友”這咒語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了。

交流，只是成為朋友的第一步。

人類啊，你為什么會認為，動物能聽懂你說的話了，就一定會聽話呢？

有人說，養(yǎng)貓靠供，養(yǎng)狗靠哄，養(yǎng)驢呢，靠揍！

我決定先禮后兵。

“驢大哥，說實話，咱這動物園撐不下去了?，F在，我作為動物園的老板，正式通知你，以后你的飼料錢，得自~己~掙！”

“不開玩笑，動物園要是倒了，往東5里就有一個屠宰場。你應該曉得自己是頭叫驢吧，你那驢三件，老值錢了，有人就好這一口！”

半真半假半嚇唬，我開始忽悠這頭驢。

黑驢聽到我的話，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兩條前腿像手臂一樣，捂住下體，一對大大的驢眼里，滿是驚恐。

知道怕就好!

“所以，跟我出來，咱們先排練一下，明天，你就要接客了！”

我把黑驢帶到園區(qū)廣場，打開路燈，支好三腳架，調整手機角度，開始拍視頻。

手機視頻鏡頭里，黑驢是唯一的主角。

“開始。先來打個招呼，把右前腿抬起來，蹄子也舉起來！”

黑驢抬起右前腿，舉起蹄子，甚至左右搖了幾下。

呵！這驢子，很上道嘛！

“好，接下來，笑一個，笑?！?/p>

“這不是笑，你這是張嘴大喘氣呢！”

“這也不是笑，你這是要嘔吐啊?！?/p>

試了幾次，我算明白，驢子并不懂人類笑的表情，是個什么動作。

于是，我直接走到黑驢面前，掰著驢嘴，扯了扯驢唇。

“對，就這樣，咬緊牙齒，嘴唇往兩邊拉，露出你上下兩排大牙。不錯，不錯，笑的真甜！”

“現在，頭歪一下，吐出舌頭，這樣看著很蠢，不，很萌！”

在我指揮下，黑驢歪著腦袋，呲著大牙，吐著舌頭，一臉的怪相，蠢萌蠢萌的！

半小時后。

“趴下……打滾……尥蹶子……叫喚兩聲……”

我讓黑驢排練了幾個與人互動性最強的動作后，準備到此結束。

“行，今天就先這樣。記住，客人讓你做什么，就算做不到，也要給人一個反應?！?/p>

“最后，我再強調一遍，無論發(fā)生什么，不準踢人！你要是敢動粗，用不著屠宰場，我就先割了你的三件，給人家賠禮！”

黑驢眼淚汪汪，一臉委屈的點點頭。

我嘆口氣，摸摸驢頭。

“咱園里生意不好，咱們都得出力啊。你好好干，以后你的伙食每頓多加一斤熟豆粉，晚上再來幾根胡蘿卜當宵夜！”

聽到有的吃，黑驢腦袋點的更快了。

將黑驢送回驢棚，我把手機取回，看著回放。

看完后，感覺這段視頻滿有意思，不發(fā)出去可惜了。

我給視頻取個“震驚！夜深人靜，西山動物園的人，竟然對驢做出這樣的事！”的名字，然后，在抖音、快手等大大小小10多個平臺上，全發(fā)了一遍。

然后，不再理會，我還要去和其他的動物交朋友呢！

凌晨1點。

不知是困意上頭，還是釋放咒語導致精神疲憊，在意識逐漸開始模糊時，我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07

清晨，我被手機鬧鈴叫醒。

習慣性打開手機，我準備瀏覽一下新聞，卻看到抖音APP圖標上的紅點。

打開抖音，發(fā)現互動消息數量顯示999+。

此時，我意識到，半夜里發(fā)的那個黑驢的視頻，爆了！

僅僅半夜的時間，視頻播放量就超過了十萬。

嘖！網上的夜貓子們，不容小覷??！

我進到視頻評論區(qū)，慢慢翻看著一千五百多條評論。

“臥槽！臥槽！臥槽！這驢成精了吧！(ΩДΩ)”

“不是說，建國后不準成精的嘛！Σ(⊙▽⊙"a”

“作者大大，周扒皮身上都得紋個你！(*￣rǒ￣)”

“老板，生產隊的驢也只是賣苦力，你家驢直接賣藝啊。?(???????)?”

“要么賣藝，要么賣身，驢生實慘！╮(╯▽╰)╭”

“這是真驢嗎？不會是人穿的皮套吧？(ˇ?ˇ)”

“樓上的，你穿上皮套，能呲出大牙來？o(*￣︶￣*)o”

“要是最后，驢能踹作者一腳，這劇情就特么神了！O(∩_∩)O”

“這驢要是真踹了，會不會當場被表演活取驢三件？(*^▽^*)”

“上邊的，我特意去度娘查了，才知道驢三件是啥！(*/ω＼*)”

“驢吐舌頭的樣子，太蠢萌了！半夜我在被窩笑出豬叫！”

“視頻里說，不讓驢踢客人，這驢可以參觀？在哪兒？我好想去看看！”

“加1，同想去！”

“回復樓上，瞎子傳奇之西山動物園的黑驢精！”

“西山動物園？就是那家正經動物沒幾只，全是家禽家畜的動物園？！”

“哦哦！難怪會有驢！”

“那距離不算遠，就在西郊，抽空去看看！”

“同去！”

“同去！”

······

“小老板，小老板！起了沒？快出來！”

我樂呵呵的看著評論，門衛(wèi)大叔的大嗓門傳了過來。

三兩下套上衣服，我打開門：“咋了，大叔？”

“還咋了！大門外邊烏壓壓都是人，售票口的隊都排老長了！”

“現在？才8點半，9點才開門呢！再說，人多還不好？”

“太多了，以前我一個月都見不到這么多人！”

“別慌！大叔，你跟園里其他的人打聲招呼，今天游客多，大家多上心。對了，尤其是驢棚那里！”

“好！呃，驢棚？”

“嗯！聽我的！”

9點鐘，西山動物園準時開園。

“師傅，你們動物園的驢在哪看？黑驢！”

一波又一波的游客向門衛(wèi)問出這個問題，門衛(wèi)大叔一臉懵逼中告知驢棚的位置。

驢棚，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黑驢掃視一圈人頭，豪不怯場，主動抬腿、舉蹄，加搖擺，和游客們打了個招呼。

“還真是視頻里的黑驢！”

“真是，這毛色和動作都一樣！”

“那個，你真能聽懂人話嗎？”

有人直接向驢提問。

黑驢把頭轉向說話的人，點了點頭，這立即引起游客一片喧鬧。

“光點頭可不算，你要真能聽懂，就叫喚兩聲！”有游客繼續(xù)提要求。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黑驢明顯嘆了一口氣，然后：“啊—呃—啊—呃—啊—呃”！

三聲高亢的驢叫后，黑驢對著那個提要求的游客，挑挑眉頭，給出一個“滿意了？”的眼神。

現場，游客發(fā)出了各種尖叫！

“我嘞個去！它真聽懂了！”

“我沒看錯吧？這驢竟然給我甩了個眼神！”

“剛才驢嘆氣了是吧，這真精了！”

“來來，笑一個！笑一個！”

“來個驢打滾！”

……

隨后，游客們提出各種要求，黑驢一一照做了。

直到驢子氣喘吁吁，我開始阻止游客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

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么用啊，再說，驢可從來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動物。

余興未盡的游客們，提出想和驢子合影的要求。

稍作思考，我同意了，但要求游客們先買胡蘿卜喂驢才行。

園里出售，不貴，2塊一根。

當黑驢吃到胡蘿卜，明白自己干活真的能掙口糧時，工作積極性暴漲！

于是，一位小姐姐小心翼翼站到黑驢身邊，準備讓同伴給自己拍照時。

黑驢下半身蹲坐，抬起一條前腿輕輕攔住小姐姐的肩膀，另一條前腿叉在腰間，然后，呲出一嘴大牙，笑的賤兮兮的。

現場，又是一陣海嘯般的尖叫。

“服了！服了！這驢成精無疑了！”

“完了！一頭驢都顯得比我上鏡！”

“我才完了！驢都比我會撩妹！”

……

游客們在驢棚夸贊著、感嘆著，也有一些游客，開始順便看看園里的其他動物。

很快，其他地方，也時不時傳來尖叫聲。

“臥槽！這只兔子會打太極，還是回旋踢！”

“這算啥！看那邊那只兔子，抱著一根筷子?；專　?/p>

“夭壽??！三頭家豬，排成一排，甩著大肚子跳舞！”

“去那邊，去那邊！說是一群雞、鴨子和大鵝，一起唱rap！”

“剛才有個人去逗一只老猴，把猴子惹毛了，那猴子豎了個中指，當場拉了一坨便便，甩人身上了，哈哈哈！”

“感覺這動物里的狗狗們都好可愛啊，賣不賣？好想抱一只回家！”

“啥？跑動物園里買動物？你是來砸場子的？”

我漫步在動物園里，聽著游客們的對話，心情倍兒爽！

拿出手機，隨便翻了翻抖音、快手幾個平臺，果不其然，關于西山動物園動物的視頻，游客們自己拍攝上傳的，直接刷了屏。

在這個人人都是自媒體的時代，才真是金杯、銀杯，不如口碑啊。

08

熱鬧的一天結束了。

召集員工們開了個小會，安撫好大家的情緒后，我讓員工們都早點回去休息了。

回到宿舍，關上房門，掏出手機，游戲啟動。

嘗到甜頭后，我對這款神秘的游戲，欲罷不能！

【雪后晴天的早晨，你睜開眼睛，面前仍舊是村莊中心小廣場?！?/p>

【經過一夜的休息，你感覺精力充沛，勇氣又恢復到巔峰狀態(tài)?！?/p>

【新的一天開始了，作為冒險者的你，雄心勃勃的繼續(xù)踏上新世界的旅途?！?/p>

【那么······】

【參觀村莊?！?/p>

【離開村莊?！?/p>

【原地停留。】

游戲界面彈出三個選項。

自己連初始裝備都沒湊齊，離開村莊？我還沒那么頭鐵。

“參觀村莊！”

【對自己理性的認知和對新世界村莊的好奇，讓你選擇了參觀村莊?！?/p>

【村莊很小，你發(fā)現了鐵匠鋪、酒館等建筑，你卻無法進入。】

【很快，走遍了村莊的你，繪制出一張村落簡易地圖。】

游戲界面第一次出現了文字之外的信息，彈出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簡陋的好像信手涂鴉完成的。

從地圖上看，這個村莊只有一橫一縱兩條路，組成十字架，十字中心就是那個小廣場，村莊的建筑都是沿路分布。

村口、貓爵士商店、中心小廣場、鐵匠鋪、酒館都在地圖上有標注，而且前邊三個地點，文字變成了藍色。

我嘗試著點擊了“貓爵士商店”。

【參觀過村莊，你對村莊和新世界仍舊一無所知，你進入貓爵士商店，想了解更多的信息和情報。】

嗯？這就直接進去了？這算是解鎖了快速旅行功能了吧。

【貓爵士看到了你，再次熱情的問好：“遠方而來的冒險者，歡迎再次來到我的商店。這次，有什么需要嗎？”】

此時，手機界面沒有浮現選項，而是彈出一個文字輸入框！

哦？可以玩家自主輸入問題，進行互動了，說不定，以后還有更多的功能開放。

“村莊的基本情況是？”我輸入了第一句話。

【貓爵士聽到你的問題，興致勃勃的介紹起村莊。】

【這里是西山村，名字沒有特別的寓意，只是因為坐落在西山腳下，故而得名。西山村以狩獵、農耕、伐木為主業(yè)，以及其他輔助職業(yè)存在?！?/p>

【這里，雖然僅僅是南方帝國邊陲的一個小村莊，但可以滿足你的一切基本需求。】

【需要注意的是，西山村是安靜祥和的，但安靜祥和，不代表絕對安全?！?/p>

這里，的確是新手村了，不過看這介紹的意思，新手村不完全等于安全區(qū)啊。

可我沒得選，我必須在村里湊齊一套新手裝備后，再考慮其他。

不然，一只麻辣兔頭都能弄死我，那我去哪都是送！

“怎樣才能進入鐵匠鋪、酒館？”我輸入第二個問題。

【貓爵士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它告訴你，陌生人必須得到村莊的認可后，鐵匠鋪、酒館等建筑才會提供服務。】

【貓爵士沒等你繼續(xù)提問，熱心的告訴你，因為你的運氣和善良，昨晚你救了駝鹿人?！?/p>

【駝鹿人是村莊冬季的運貨員，因為它的傷勢還未完全恢復，影響了運貨的效率，現在，村莊需要一位助手去協(xié)助駝鹿工作?！?/p>

【這項任務要求你，今晚離開村莊，去接應駝鹿的貨車，任務完成后，報酬為3年壽命?！?/p>

【是否接受？】

報酬是3年壽命？

終于找到賺壽命的方法了！

在游戲里，壽命可能只是貨幣，但對我來說，這就是現實中的365天，活生生的命啊。

“接受！”

“怎么提升戰(zhàn)斗······”

我還沒輸完第三個問題，游戲已經浮出了新的文字。

【貓爵士看出了你的擔憂，它慷慨的提供了租賃服務?！?/p>

【租借老舊夜行斗篷、破舊皮甲、普通的戰(zhàn)士短劍、初級南瓜燈，合計費用2年壽命?！?/p>

【是否接受？】

······好吧，這貓的確很會做生意。

“接受！”我做出了選擇。

【你獲得夜行斗篷、破舊皮甲、戰(zhàn)士短劍、南瓜燈，壽命-2，當前壽命：49年。】

09

【你興奮的穿上裝備，終于，你不再是能被兔子欺負的弱雞了！】

【裝備和武器，有效提升了你的防護力和戰(zhàn)斗力，但，你不是無敵的?！?/p>

【短暫的冬日白天，很快結束，夜晚降臨，你整裝待發(fā)?！?/p>

【是否離開村莊？】

“是！”

【你離開了村莊，跋涉在積雪的小路上。】

【積雪在你的靴子下發(fā)出‘咯吱’的擠壓聲，來自地面的粘稠感讓你的腳步愈加沉重，手里的南瓜燈，散發(fā)出昏黃的光線，照亮前方幾米的地方。】

【寂靜的雪夜里，時間仿佛已經停止，你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p>

【突然，一個碩大的物體映入你的視野，靠近后發(fā)現，那是一輛滿載物品的貨車！】

【你找到了駝鹿的運貨車，卻沒有看到駝鹿人?！?/p>

【借助南瓜燈昏黃的光芒，你在貨車附近的雪路上，發(fā)現一些的血跡。從血跡的分布來看，這里很可能剛剛發(fā)生過一場戰(zhàn)斗！】

【血跡沿著積雪的小路，一直延伸進了遠方的黑暗之中，是否追蹤？】

“是！”

為了完成任務，我只能選是，游戲沒有給出別的選擇。如果有選項，讓我可以自己把貨車拖回村莊，我肯定不會摻和這未知的風險中。

聲明一下，我不是慫，只是惜命而已！

【你循著血跡一路追蹤下去，來到了一座廢棄的小木屋前?！?/p>

【南瓜燈的微弱光亮，映照出兩個身影，蜷縮在屋檐下，似乎奄奄一息?！?/p>

【你上前查看，一個身影是一頭熟悉的駝鹿，身上布滿了野獸撕咬的傷口，碩大的鹿角也斷掉一只，瀕臨死亡?！?/p>

【另一個身影，是一只受傷的狼人！】

【很快，你推測出真相，狼人襲擊了運貨的駝鹿，駝鹿大戰(zhàn)狼人，兩敗俱傷。駝鹿瀕死，狼人也被鹿角刺中，重傷昏迷?！?/p>

【狼人癱倒在地，一動不動，身上的傷口，正在滲血。】

【你意識到，這是一個擊殺狼人、戰(zhàn)場撿漏的絕好機會，你選擇……】

【用短劍殺死狼人?！?/p>

【喂狼人吃“獵魔人蘋果”?！?/p>

【轉身逃跑?！?/p>

【躺下裝死。】

四個選項？！

沒有過多猶豫，我選擇了“用短劍殺死狼人”，這應該是我最強的攻擊手段了。

【你撥出戰(zhàn)士短劍，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狼人。】

【你端起短劍，狠狠朝狼人刺下！】

【突然，你看到狼人睜開了眼！】

【原來狼人只是假裝昏迷，它早就發(fā)現了你，目地是為了把你引到身前！】

【狼人一躍而起，將你撲倒在地。】

【你被狼人咬死了！】

【壽命-1，當前壽命：48年?！?/p>

“······”這也行？

這游戲文案，要不要這么陰險！

【時光倒流，你重回到選項之前?？粗杳缘睦侨耍@次，你選擇……】

“喂狼人吃蘋果！”

我選擇了第二項，這是剩下選項里最靠譜的了。

畢竟是獵魔人的蘋果，難不成用蘋果那驚世駭俗的氣味，把狼人熏死？

【你取出獵魔人的蘋果，小心翼翼靠近狼人。狼人再次睜開眼睛，你急忙向它遞出蘋果。】

【狼人用看傻叉的眼神看著你，一把拍飛了蘋果，并給了你一記左勾拳。】

【你被狼人打倒在地！】

【你被狼人咬死了！】

【壽命-1，當前壽命：47年。】

“臥槽！”

這游戲的編劇，還能要點臉不？嘴這么欠的？！

這樣的選項，除了坑人，有啥意思，差評！

游戲選項，成功激怒了我，現在，我就想看看，這游戲劇情能傻叉到什么程度。

【時光回流，你又回到了小木屋前，這次，你選擇……】

“轉身逃跑！”

【直覺和謹慎，讓你毫不猶豫的轉身逃跑！】

【狼人發(fā)現你要逃跑，詫異一下，一躍而起?！?/p>

【盡管你已經足夠謹慎，但錯估了身上裝備的重量和狼人的爆發(fā)力！】

【狼人從背后撲倒了你?！?/p>

【你被狼人咬死了！】

【壽命-1，當前壽命：46年?！?/p>

“凸(艸皿艸)！”

這下我是真的懵逼了。

跑都跑不掉？正確選項是裝死？

大半夜追蹤過來，上來就直接躺平裝死，這特么是什么神邏輯？！

“躺下裝死。”一臉肉疼中，我點下最后一個選項。

【時光再次回流，你放棄了求生的希望，選擇倒地裝死?！?/p>

【狼人疑惑的看了你一眼，露出一絲不屑，感謝命運的饋贈后，咬死了你！】

【壽命-1，當前壽命：45年?！?/p>

“······”

我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么表情，四個選項都是必死，被坑了4年壽命，第一次被這種無厘頭的游戲給整無語了。

這種死局，狠狠的敲了我一悶棍，讓我晃了神。

10

我把手機塞進兜里，走出房間，準備在園里溜達溜達，調整調整心情。

隨著香煙入肺，我突然發(fā)現，自己好像成了一個賭徒。

這款游戲是賭盤，賭注就是我的命，前面小試一把嘗到甜頭，我開始有點上癮了！

“嗷嗚——嗚——”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尖銳的狼嚎。

是的，是狼嚎，不是狗吠！

我在動物園長大，狗叫和狼嚎還是分得清的。

狼嚎？西山動物園里，哪來的狼？

而且離我這么近？！

一陣低沉的、連續(xù)的吼聲從我身后傳來。

我尋聲看去，那是一頭···狼？

一頭牛犢子大小的怪狼，猩紅的眼睛和舌頭，手指長短的獠牙，嘴里滴落的液體，散發(fā)一股腥臭。

莫名其妙的，我想起游戲里的那個狼人！

理智和常識，讓我沒有驚恐大叫或者轉身就跑，因為那樣死的更快。

我直視著怪狼，身體緊繃，擺出搏斗的姿勢，右手悄悄伸進兜里，點開手機，進入游戲。

怪狼沒有立即撲上來，而是渡著步，慢慢拉近距離。

表面冷靜的我，心里其實慌得一匹，大腦在拼命思考。

我很確定現實世界中，就沒有這品種的狼！

眼前這詭異的怪狼，肯定與游戲脫不了關系。

石光電閃間，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

顧不上猶豫，在這種絕境下，我只能試一試！

眼睛繼續(xù)直視怪狼，右手輕輕拿出手機，然后，視線下瞥，手指快速在游戲界面上點擊。

就在我視線移開的一剎那，怪狼朝我猛撲上來！

我用左臂護著喉嚨，右手繼續(xù)快速點擊，終于，趕在咬住我左臂前的一瞬間，一顆爛蘋果，出現在右手中。

隨即，怪狼咬住了左臂，咔嚓一聲后，是一種讓靈魂顫抖的疼！

怪狼咬住左臂，左右撕扯，很快左臂已經沒了知覺。

趁著左臂還沒被扯下來，我立刻把那個爛蘋果塞進了嘴里，大口咀嚼、吞咽！

獵魔人的蘋果被吞下肚，可能因為左臂失血的原因，我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

······

“小老板，小老板！醒醒！醒醒！”

我感覺有些在拍我的臉，我吃力的睜開眼皮，看到了門衛(wèi)大叔。

“小老板，你咋睡路上了？你沒事吧？”

我茫然的看看四周，這里是西山動物園里的一條參觀步行道，昨天我就是在這里遇到怪狼的。

對，狼呢？

我跳起來四下張望，沒有任何狼的影子和痕跡。

一陣酸麻從左臂上傳來，我下意識看去，昨晚被狼咬過的左臂，完好無損！

“小老板，你這是咋了？沒事吧？”

“······沒事！昨晚高興，自己喝多了點?！?/p>

“哦哦！那就好?！?/p>

應付過門衛(wèi)大叔，我回到房間，簡單洗把臉后，進入游戲。

【絕望之下，你選擇了向死而生，你吃下了“獵魔人的蘋果”?！?/p>

【你被蘋果毒死了！壽命-5，剩余壽命40年。】

【狼人看著地上的你，認為你在裝死，撲上去撕咬你?！?/p>

【狼人吃下了你的血肉，狼人中毒身亡！】

【你成功擊殺3級狼人！】

【獲得經驗值10點，可升級，個人系統(tǒng)功能開啟！】

【獲得狼皮1張！】

【壽命+10，剩余壽命50年?！?/p>

【你完成了西山村狼人獵殺懸賞令，壽命+5，剩余壽命55年?！?/p>

看著屏幕上出現的一系列文字，我沒有一絲喜悅。

原來，不僅是游戲獎勵可以具現到現實，怪物也可以！

沒有再觸碰游戲的任何選項，默默清空一盒煙，思量再三，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手機關機，拔出電話卡，我到附近手機店進行刷機操作，同時又買了一個新手機。

回來后，舊手機被我隨意塞進一個角落。

11

此后，西山動物園人氣持續(xù)火爆。

我仍舊使用著魔杖和咒語訓練動物，畢竟拿命換的收獲，我心安理得。

用10年壽命，換一生富足。

在絕境下，我會做的。

而可怕的是，這樣的交換或者賭局，存在不止一次的話。

你的壽命，完全填不滿，你的欲望！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一個月后。

清晨，我習慣的打開手機。

一款沒有名字、沒有畫面、沒有音樂的游戲，再次彈出。

也許，我可以決定游戲什么時候開始；

但是，我卻無法決定游戲什么時候結束。

屬于我的氪命游戲，可能，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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