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西誕)紅色
我第一次見到安東尼奧的時候我正在公園的長椅上啃一個蘋果——是妹妹塞進我包里的, 老實說我并不是很喜歡這紅色的果子,但眼下這是我唯一能夠填飽我肚子的東西了,所以我啃得異常來勁,一邊吃著一邊打量著周圍過往的行人,也許哪一個有趣的靈魂就會成為我下一個故事的主角。
然后我便看到了安東尼奧,他站在一個鏤空設(shè)計的復(fù)古式路燈旁,手里握著個熟透了的番茄,試圖將其喂給一只臟兮兮的小花貓,這高大的南歐帥哥笑得有些傻氣,但不得不承認,人們總是不擅長拒絕這么干凈陽光的笑容,哪怕是一個厭惡番茄到極致的人——甚至看到番茄就會開始嘔吐的那種人(也許不會有這種人的,有嗎?)也會面帶微笑心存感激地將那果實接過來,而后感嘆這可真是個善良的人啊。
但那只小貓可不會這么想,它用爪子將那番茄拍到了地上,那可憐的紅色果實就這樣變成了一灘爛泥,而后那貓兒便一仰頭轉(zhuǎn)身跑走了,只留下那年輕人蹲下來看著那一灘紅色,露出惋惜的表情。
“這很明顯,你給了它不喜歡的食物,”我走上前去拍了拍這可憐人的肩,說起了毫無營養(yǎng)的笑話試圖去安慰他,“打起精神來伙計,你這樣子像極了被拋棄了的姑娘?!?/span>
他露出一絲無奈的笑,“也許被心愛的孩子拋棄了的老父親更貼切一些,羅維??????我是說那只貓曾經(jīng)是我飼養(yǎng)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它的習(xí)性了?!?/span>
我有些意外,這壞脾氣的小貓可一點都不像它曾經(jīng)的飼主,“哦好吧,也許剛好它心情不好?!币娝€盯著那灘紅色發(fā)呆——大概是被往事纏繞住思緒,于是我提議將地面收拾一下而后一起去喝杯咖啡緩解一下心情,上帝作證,我只是單純地想幫這個年輕人整理一下思緒而不是收集什么寫作素材。
他笑著點頭答應(yīng)了我,眸中清澈得仿若一潭清池,讓我不禁有一種騙子的負罪感,并且當(dāng)我坐在咖啡店的椅子上開始等待服務(wù)員的到來時,這種負罪感越來越重,于是我向他坦白了我的真正用意,并表示如果他不想提起往事我們就當(dāng)只是簡單喝喝咖啡也沒關(guān)系。
他愣了一下,而后拍拍我的肩表示他不介意,只是他的故事并不精彩,甚至可能會有些無聊。
我掏出了筆記本和筆,而安東尼奧則喝了一口還冒著熱氣的咖啡,開口講起了他的故事。
“我曾經(jīng)有一個還算挺幸福的家?!彼檬謸沃骖a,用茶匙不斷轉(zhuǎn)動著那黑色的液體,跟隨著他的攪拌,那香味也逐漸的飄散開來。
“曾經(jīng)?”我迅速的抓住了這個詞眼,而后又有些懊悔自己的沖動,于是我抬起頭觀察他的表情。
所幸他并沒有責(zé)怪我的意思,“是的,曾經(jīng),在我9歲以前——”
9歲前的安東尼奧和多數(shù)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一樣,調(diào)皮搗蛋又讓人沒轍,他摘了鄰居家的花,扎成一束送給他的媽媽,爬上樹送摔下來的小鳥回到巢穴,和他的惡友們一起稱霸整條街道。
安東尼奧覺得他和其他孩子沒什么不一樣,除了他剛出生不久就被確診患有紅色盲之外,他甚至覺得這對他的生活沒什么影響,就算看不見紅色,他也照樣每天開開心心的和朋友們摸爬滾打著長大了。
幸福之神對他的眷顧停留在了他的生日。
當(dāng)他像往常一樣玩累了回到家,男孩看見了許多陌生人出現(xiàn)在自家門口,他有些奇怪,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入眼是滿屋的亂七八糟,花瓶被打翻,衣服也被扔了一地。
他試探地叫了聲兄弟的名字——佩德羅總是會最先跑出來迎接他,嘲笑他是個幼稚的小鬼,但今天沒有,回應(yīng)他的人是一個警察。
他說會妥善安排安東尼奧的生活的,并且一定會早日找到兇手。
安東尼奧感到有些奇怪,他執(zhí)拗地推開那警察,跑進了臥室——
佩德羅躺在臥室的地板上,而他的父母則躺在門口,他們都躺在那冰冷的沒有溫度的咸腥的液體中。
也許這是紅色。
可是安東尼奧不知道什么是紅色,也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
……
安東尼奧喝了口已經(jīng)冷掉了的咖啡,“后來我就被我的叔叔收養(yǎng)了,成年后我搬了出來,和羅維諾——就是我那只貓一起生活,只可惜它逃走了?!?/span>
“這對你有什么影響嗎?” 我放下筆,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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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撐著面頰,手指不停轉(zhuǎn)動著杯中的小匙連帶著那黑色的液體也高速旋轉(zhuǎn)著,“也許沒有?畢竟我并不是什么藝術(shù)家需要什么色感,哈哈,”他干笑了幾聲,“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影響,大概是我那一園子的番茄,我總是搞錯他們的最佳采摘日期,要么爛到地上成了肥料,要么就是咬下一口又酸又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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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續(xù)幾次將壞掉的番茄喂給羅維諾一就是我那只貓,它終于逃跑了,”安東尼奧聳了聳肩,“也許它是對的,它很聰明,知道怎樣對他是最有利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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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件事有對你的生活產(chǎn)生什么負面影響嗎?”
他苦笑了下,“當(dāng)然……我經(jīng)常夢見那天的場景,甚至分毫不差,我聽見他們每個人都和我說那紅色,鋪天蓋地的紅色,可我的生活里沒有紅色。”
“真抱歉先生,”他像是突然從悲傷中掙脫一般,嘴角的笑容和最初見到他的樣子一樣燦爛,“自顧自和您說了這么多,過去雖然不堪,但總歸是一種記憶不是嗎,至少我覺得,這并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span>
那杯咖啡見底后,他便和我告了別,匆匆離開了。
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南歐青年了。
逐漸的隨著時間推移,我也慢慢淡忘了他的模樣,只記得他有一雙清澈至底的碧綠眼眸,以及——
那雙眼永遠也映不出番茄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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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病癥系列中的一篇。
時間倉促沒構(gòu)思??就邏輯血崩
祝東尼兒生日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