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頭銜使人顯赫，而是人使頭銜顯赫。“

——尼科洛·馬基雅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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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的腦袋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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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誓親力親為，為陷入困境的稻妻開拓進(jìn)路。責(zé)任感和對永恒的信念驅(qū)使著她絕不后退一步，喚起內(nèi)心的使命感：能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將這個(gè)國家扭上正軌的，非我雷電影莫屬！戰(zhàn)斗還將繼續(xù)！管你什么經(jīng)濟(jì)困難還是外交危機(jī)，全都放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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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姐姐離世后，將軍完工前的過渡期里執(zhí)掌過一段時(shí)期大權(quán)，其實(shí)并不是毫無經(jīng)驗(yàn)。但她畢竟脫離工作實(shí)踐超過五個(gè)世紀(jì)，對于各色新挑戰(zhàn)還需要適應(yīng)，而且這一切工作都接管自一臺永遠(yuǎn)不會感到勞累的神奇政務(wù)機(jī)器，所以壓力很大。她的工作日程比將軍還滿，得不斷審閱裝滿一只又一只文件盒的報(bào)告、方案、摘錄、備忘錄、內(nèi)參和信件。更甚者，她得經(jīng)常離開本丸去參加研討會、辦公會、務(wù)虛會、務(wù)實(shí)會、總結(jié)會、表彰會，碰頭會。最后她不得不跟彈球一樣在會議室、辦公室和本丸之間竄來竄去，一邊小跑著一邊在心口翻找材料，同時(shí)聽取兩名政所官員和三名問注所官員的匯報(bào)，嘴里還叼著作為午飯的三彩團(tuán)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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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狩令收尾，頭疼。愚人眾來訪，頭疼。超級通脹，頭疼。戰(zhàn)爭難民，頭疼。與海祇島脆弱的和平，頭疼。評定眾低效內(nèi)斗，頭疼。堆成山的瑣事，頭疼?；靵y的管理，頭疼。跟將軍就規(guī)矩、條例和傳統(tǒng)展開爭辯，頭疼。讓將軍跑了個(gè)自檢，毫無結(jié)果，只是得到一條建議：多喝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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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完頭疼的至冬使臣問題，她決定從最令她頭疼經(jīng)濟(jì)危機(jī)和物價(jià)暴漲問題開始。所以，她決定下令抓幾個(gè)經(jīng)濟(jì)犯，親自提審，以儆效尤。柊慎介的勘定奉行眾第二天就突襲了紺田村，把里面幾個(gè)農(nóng)民抓了來，指控他們蓄意浪費(fèi)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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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外面那些挨餓的災(zāi)民了嗎？”影看著面前被五花大綁的幾個(gè)佃農(nóng)，面無表情，“那么多人食不飽腹，艱難維生，而你們卻還把甜甜花和堇瓜往海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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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將軍大人！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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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大人天威浩蕩，你們還敢嘴硬！”把他們帶上來的奉行眾叫向山，這人身材粗大，但是皮膚白皙，身上的衣料可不便宜。他把繳獲的贓物——一袋即將被扔進(jìn)海里的白糖——放到地上，對影點(diǎn)頭哈腰，“將軍大人，小的懇請您一定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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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影皺了皺眉頭。姐姐可不會允許別人管自己或者任何人叫小的或者奴才，但是她什么都沒有說，而是轉(zhuǎn)向那幾個(gè)糖農(nóng)，“拉下去，打一頓。”向山和幾個(gè)奉行眾給這幾個(gè)農(nóng)民一人嘴里塞一塊破布，剛剛準(zhǔn)備往外拖，就看到拎著烏有亭紙袋的八重神子從本丸外面快步走進(jìn)?！扒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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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抬起眉毛。神子怎么這時(shí)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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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這幾位在大社的留言，他們倒掉收成，實(shí)屬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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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宮司大人，這群賤民都是小的下屬，小的最了解他們，素來道德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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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來’如此，便對么？沒人會無緣無故毀掉自己的血汗，向山先生?！鄙褡訐u了搖頭，“懲罰不是目的，目的在于防止這種情況再度出現(xi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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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司說得是，你們?yōu)槭裁匆沟糇约旱氖粘?，究竟是怎么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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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山還想說什么，看到影認(rèn)真的眼神，只能乖乖地把佃農(nóng)們嘴里塞著的破布拿出來?！皢⒎A將軍大人，現(xiàn)在我們的糖和染料根本沒人買，大家都買不起了！我們之前那么多收成，全都爛在倉庫里了！如果不倒掉，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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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想這倒也是事實(shí)，堇瓜樹生長周期長，糖料種植四五年后才能與其他作物輪作，種植年限長。這些經(jīng)濟(jì)作物調(diào)整產(chǎn)量可能需要幾個(gè)月甚至一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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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百物騰貴，為何不拉到城里賣呢？這幾天路程，如果有冰史萊姆冷藏，應(yīng)該可以運(yùn)到城里還能保持新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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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gè)農(nóng)民不約而同地瞟了一眼向山，緊接著，一位老農(nóng)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加工、儲存、包裝、運(yùn)輸、販賣，都需要花錢，但是現(xiàn)在我們養(yǎng)不起。就拿運(yùn)輸來說，野伏眾、盜寶團(tuán)、還有……”老人緊張地停頓了一下，“丘丘人！對，丘丘人，都有可能攔路搶劫，殺人越貨。比起賺這點(diǎn)辛苦錢，還是保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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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感覺頭疼不已，就像有釘頭錘在砸她的太陽穴一樣。剿匪，恢復(fù)秩序，又是一件令她頭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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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山，這些可否屬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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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些丘丘人，太可惡！但是這損耗，也很難說有沒有是他們逃租，或者偷偷接濟(jì)珊瑚宮叛匪的緣故，企圖蒙騙宮司大人為自己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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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不是空口無憑。”神子取出兩條簽，“將軍大人素來講究實(shí)事求是。倘若你沒有證據(jù)就在將軍面前指控他人，誣告之罪事小，欺君之罪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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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山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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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浪費(fèi)確實(shí)不好?！庇按驁A場，“這樣吧，全部遣返原籍。他們倒掉了多少糖和堇瓜，我就要罰沒多少，先從這袋糖開始。以后的罰沒，我會派人親自去取，不得延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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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詰眾為農(nóng)民松綁，幾人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等人群散去，大殿里只有影和神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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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事求是，實(shí)事求是……你果真比我想得還厲害，神子。”影贊許道，“要不是你提醒我，恐怕又有無辜者要血濺當(dāng)場了。我剛才確實(shí)欠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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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不是因?yàn)閭€(gè)人喜好才這么判的?！鄙褡影淹赓u放在辦公桌上，“這不是個(gè)例。你要知道，這件事背后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不是抓人就能解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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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婪，逐利，本性如此，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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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市場失靈’，并非什么人性的惡意，而是理性選擇的結(jié)果。要我我也倒?！笨吹接鞍逯槪褡又缓么蜷_了飯盒，“算了，現(xiàn)在不是講道理的時(shí)候。先吃飯。給你買了黃油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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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是黃油蟹蟹！”影搓了搓筷子，“不過神子，外面人在挨餓，我們在這里吃黃油蟹蟹，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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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吃一份，奶農(nóng)就能多賣出一份黃油，漁夫就能多賣出一只螃蟹，這樣他們就能養(yǎng)活家里人?！焙砂巡秃欣阶约好媲?，“你要不吃就給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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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吃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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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的世界里只有三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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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種看到她就提心吊膽的一般稻妻人，無論男女老少，尊卑貴賤，在她面前都只會露出同一種面孔——敬畏，而且是畏超過敬。這讓她感到極度恐懼和不安，將她包裹在一層令她窒息的套子里。她內(nèi)心的本能讓她無法假裝自己享受這種待遇，所以她采用了全新的智能電子解決方案，讓將軍來代替她忍受千人一面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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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敢正面跟她對著干的狠人，這種人她都挺佩服。只要不放水，她就能在七秒內(nèi)放倒幾乎任何生物——其中六秒是等待對方鼓起勇氣沖向自己。唯一的例外是異域的旅行者熒，這姑娘居然在她手下?lián)瘟税雮€(gè)小時(shí)，還把她打服了——雖然找了外援。老話說得好：跟妹子交心的最好方式是先抄家伙痛快地干一架、再下館子美美地搓一頓。打完架沒過一周，她倆就并肩作戰(zhàn)，無話不談了。她太缺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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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種就是八重神子，這位介于眷屬、好友、侍從和寵物之間的神奇狐仙讓她一言難盡。她自己也不太清楚該怎么定義她跟神子之間的關(guān)系，總之就是……一言難盡。就是因?yàn)榈谝环N太多，第二種太少，影才會那么依賴神子，甚至感覺自己根本無法拒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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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希望神子也不會拒絕她的請求。她知道神子沒少幫她平事兒，也不想麻煩自己的眷屬，但是有些事情非神子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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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殿下，你五百年都沒來找我……”神子嘴角掛著輕松的笑，淡淡一擺手，“現(xiàn)在想起找我?guī)兔α?？”緊接著她迅速拉下臉來，“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個(gè)兼職開出版社的神職，以我組織暢銷書簽售會的經(jīng)驗(yàn)，去為幕府組織重大外交接待任務(wù)？你腦子被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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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影難得露出焦急的神情，“我沒跟你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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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別想?！鄙褡印班坂汀币宦晿妨?，但是眼神證明她根本沒在開玩笑，“我不當(dāng)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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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孤立了幾個(gè)世紀(jì)，現(xiàn)在幕府沒一個(gè)知道這種大型外事活動該怎么辦?！庇皳u了搖頭，“這幫家伙光顧著爭功，互相不服氣，只有你能有足夠的威望把他們擰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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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瞇起眼睛，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影試圖不把自己的頭疼和煩躁表現(xiàn)在臉上，態(tài)度硬了起來?！澳憔瓦@么對你的神明的？你還是不是我的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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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給我來這套，你砍我我都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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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也躲得開，影腹誹道。她知道對神子來硬的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所以索性換了個(gè)思路，“我請你吃油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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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著收買我。而且你比我還窮，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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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影開始露出純真而憂傷的眼神，試圖打動神子，“拜托了我的狐仙宮司，就幫我這一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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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賣憨了，我真的沒開玩笑?！焙捎檬终谧∧樕系男θ?，然后嘆了口氣，“影，你要知道，我不是對你有意見，而是不想打著幕府的旗號。你就沒有想過這件事的政治意味？別人會指指點(diǎn)點(diǎn)，說八重神子狐仗神勢，外戚公然干政？更嚴(yán)重的會去想，神明放任眷屬騎在人頭上作威作福，更何況這個(gè)眷屬以樂子人著稱——眼狩令危機(jī)在前，別人會怎么想？我倒不是顧忌自己風(fēng)評墜毀，而是怕給你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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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這么說你我就把誰抓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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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不打自招了？”神子苦笑，“更何況，我一旦沾上官方的味道，很多人會認(rèn)為八重堂的商業(yè)活動和我的言行都代表幕府立場，那我的日子就別想安生了。咱倆都受罪?！笨吹接按瓜骂^，神子安慰她，“我倒是可以幫你，但是我會跟幕府撇清關(guān)系，而是以公私合作的方式做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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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宮司合作’？沒有幕府合作還想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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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眷屬八重神子受神明欽命擔(dān)任特使，代表塵世七執(zhí)政，御建鳴神主尊巴爾澤布，而不是稻妻幕府之大御所大人，對等接待另一位塵世七執(zhí)政的代言人。在這個(gè)過程中，八重神子手下的企業(yè)租用勘定奉行的場地、從社奉行那里借用禮賓人員和物資，雇傭天領(lǐng)奉行進(jìn)行安保服務(wù)。注意，是御建鳴神主尊巴爾澤布，而不是稻妻幕府之大御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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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都是我嗎？有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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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治上，作為神格的塵世執(zhí)政‘巴爾/巴爾澤布’和人格的稻妻領(lǐng)袖‘雷電將軍’的性質(zhì)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是神明以信仰者公意所彰顯的超越組織本身的無上權(quán)威，由作為主權(quán)者的塵世七執(zhí)政之一憑依其信徒的公意直接行使。她不是視萬物為芻狗的超然概念凝結(jié)成的氣人偶像，而是作為‘雷電影’的‘一’與作為‘稻妻人’的‘多’之統(tǒng)一所造就的神格，不能轉(zhuǎn)讓、分割或者代表，從全體出發(fā)，全體適用，而不能傾向于幕府或者個(gè)別的一部分人。換言之，你的這一層屬性，代表了你和稻妻人民的不可分割，是稻妻一切權(quán)力的源泉，也是作為‘八重宮司’的聯(lián)系中介的意義。所以，你無法做任何主觀上違背稻妻人信仰或者傷害他們總體的事情，你的意志必須和他們的總體意志同步。這也是魔神愛人最重要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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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沒錯，不過我自己倒是沒想那么多。一直覺得領(lǐng)受信仰履行神職積累神力是權(quán)責(zé)對等原則自然而然的產(chǎn)物，外加刻在骨子里的愛人天性，沒想到還有這么多門道?！庇包c(diǎn)頭表示贊同，“那么后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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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領(lǐng)袖的‘雷電將軍’不是主權(quán)者，而是治權(quán)的代表。她不是一個(gè)不受契約限制的絕對君主，而是在主權(quán)者的授意下領(lǐng)導(dǎo)具體的治理工作，以機(jī)構(gòu)和制度維持社會秩序，最終目標(biāo)是促進(jìn)國家的繁榮穩(wěn)定和人民的幸福安康。其權(quán)力的形成來自于代表公意的超然之主權(quán)通過契約的合法授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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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在是‘主權(quán)者’，此身是內(nèi)在所授權(quán)的‘治權(quán)者’。+將軍在腦子里向她解釋，+或者內(nèi)在可以用‘摩拉克斯’和‘璃月七星’的區(qū)別作為類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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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的頭銜應(yīng)該這么讀：御建鳴神主尊，逗號，大御所大人。前者代表主權(quán)，后者代表治權(quán)。由于之前稻妻人未能對主權(quán)者與治權(quán)者做出區(qū)分，這使得‘雷神’與‘雷電將軍’之間的關(guān)系發(fā)生混亂或者權(quán)責(zé)不清，有人就會利用這點(diǎn)渾水摸魚。"神子解釋，“這就是為什么我不希望與幕府扯上關(guān)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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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身善意提醒：宮司說得對，主權(quán)者和治權(quán)者要區(qū)分開。內(nèi)在憑主權(quán)者之權(quán)柄授權(quán)此身，所以有些事情沒必要屈尊去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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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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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響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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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把意識抽回來，看到神子正滿懷信心地等待著她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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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gè)關(guān)于區(qū)分二者的解釋，我基本同意。但是關(guān)于治權(quán)嘛……我覺得有點(diǎn)不符合實(shí)際，畢竟我又是主權(quán)者又督導(dǎo)實(shí)際工作，你不能把我一分為二。我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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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還是沒理解透徹?！鄙褡舆z憾地?fù)u了搖頭，“不過沒關(guān)系，你只要知道我不能和幕府扯上關(guān)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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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知道的這么多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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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丹和璃月?！鄙褡佣读硕抖?，“你不在的時(shí)候我一直在做準(zhǔn)備。你不在的這五百年，世界可沒有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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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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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感覺臉上有些熱，但是她什么都沒表現(xiàn)，而是把話題扭回來，“所以你作為眷屬要代表我個(gè)人，而不是代表幕府？這樣雖然不會讓他們覺得你是關(guān)系戶，但是你該怎么說服他們把接待工作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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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說服，而是你說服?！焙纱亮舜辽衩鞯男目?，“不是讓你站出來干涉評定眾的決定，或者公然給我站臺。相反，你要讓評定眾以為這個(gè)主意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