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該篇文章始寫于2019年，2019年是我剛從創(chuàng)業(yè)失敗的生活中走出并且開始好轉(zhuǎn)的一年，也是那年開始我重拾初心“以興趣閱讀”作為我看書的導向并重讀恐怖小說，這篇的靈感來源于看完了克蘇魯?shù)暮魡疽院笥挚吹轿疑磉叺囊晃煌獾嘏笥岩驗槌鞘械姆N種壓力而出現(xiàn)了精神上的各種健康問題而聯(lián)想到的，前天我對本文進行了一些語句上的修正和潤色并發(fā)出，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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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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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盒飯、礦泉水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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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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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調(diào)皮男童瘋也似的從車廂的過道中跑過，打斷了我的對話，我本想來一份墊饑的食物，但這沒有教養(yǎng)的孩子使得我興致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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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我雙手掩面，疲憊不堪，回絕了列車員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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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車嘈雜的轟鳴聲使我異常煩躁，我正在離開水戶市回老家的路上，目前我的精神狀態(tài)非常糟糕，如果各位見到我還請不要和我搭話，因為我會瘋言瘋語、語無倫次……畢竟我昨天晚上經(jīng)歷了一場超出我邏輯認知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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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想去回憶昨日的經(jīng)歷，但似乎總有一種莫可名狀的力量把我的思緒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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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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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前，我收到了一條微信，這是房東的某個請求，內(nèi)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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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小陳，由于親戚的孩子在本市讀大學，因此你現(xiàn)在租住的這間屋子需要騰出來給我侄子的父母……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之間的合作一向非常愉快，你作為一名租客的素質(zhì)我很欣賞，我并不是為難你，我在水戶市山寶區(qū)靠近劉何市還有一套房產(chǎn)，那里地段有點偏，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以很低的價格租給你，以表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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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很快發(fā)來了房子的定位和照片，在我仔細研究了地址以后，我確信我賺大了。作為靠自己跑單的商業(yè)美術(shù)設(shè)計師，我一周只需要出門1次到2次前往一些重要的老主顧處進行客情拜訪就行了。所以郊區(qū)還是市區(qū)其實沒多大區(qū)別，價格如此便宜才是誘人之處，加之照片中的房子精裝了一把，這樣的好事實在難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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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裝腔作勢地進行了一些“討價還價”以后，我順利地獲得了這間屋子的居住權(quán)，又順便讓房東給我交了一年的寬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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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便打車前去新房。小區(qū)位置很難找，司機即便開了導航也出現(xiàn)了幾次“報錯”的情況，這讓我多花了不少車錢，心情略感失落?？偹阏业搅诵^(qū)的入口，一下車我便有一絲涼意，此地毫無人氣，破敗的門衛(wèi)室里面看不見任何工作人員，周圍安靜得詭異，地上的灰塵被吹起了一個小小的旋渦，我感覺稍微咳嗽一下都能有很強的回聲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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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鬼地方？”我心里嘟嘟著，記得平時刷新聞，部分地區(qū)房地產(chǎn)開發(fā)失敗，導致當?shù)爻霈F(xiàn)了諸多“鬼城”，想必這個地方也是如此吧……不過大城市附近出現(xiàn)“鬼城”也實屬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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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小區(qū)的內(nèi)部路中，我感嘆這個荒涼的住宅群卻有著夸張而奇特的建筑藝術(shù)，不像出自本國設(shè)計師之手，周圍的建筑形狀展現(xiàn)了異域風情，如果你玩過一些涉及國家文明的策略性游戲，那么，把游戲里的阿拉伯的塔形建筑與中世紀歐洲的城堡融合在一起……沒錯，就是這種不和諧的怪異感。包括這里的色彩均是一些暗紅暗灰的冷色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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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偶然看見的一些居民也讓我明白了此處為何充滿了格格不入的感覺——這里居然有外國人！一般來說，來水戶市發(fā)展的異國人大多住在中環(huán)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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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但仔細一看這些家伙不是純種的外國人，更像是一些中歐混血，在我的記憶里，水戶市曾經(jīng)在二戰(zhàn)時期收留過一大批逃難的猶太人，在經(jīng)過漫長的歲月之后，當?shù)厝伺c這些外來者有一些種族融合也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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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小區(qū)的花園，有一位亞歐混血模樣的母親正看著她的兩個孩子，一頭金發(fā)的小男孩與一頭黑發(fā)的小女孩正在肆意地玩耍著，我初步判斷他們應(yīng)當是兄妹。孩子的母親見到我路過身邊便向我點了點頭以示友好，而遠處我看到了一位更加年長的金發(fā)老頭緩緩走來并祥和地對孩子們笑著，而兩位小朋友也開心地奔向了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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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溫馨的場景頓時讓我心情放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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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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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看，這里是新房子，怎么樣，漂亮吧！”一入住，我便和老家的母親進行了視頻互動，我迫切地向她展示了新房的光景，這也是為了不讓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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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自己在外頭要照顧好自己，實在太辛苦就回老家來，我托你老舅給你找個印刷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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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又胡說了，你自己倒是照顧著身體！昨天體檢后的報告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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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身體好著呢！記得沒事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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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與母親絮叨了一些家常以后，便開始收拾屋子，房東的裝修時尚簡約，可是100平的三室一廳卻讓我覺得有些不太習慣，一個人住這里確實有些浪費，我有一種獨自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游泳的感覺，我心里一個哆嗦，便趕忙打開電視，紀實頻道又恰好在播放關(guān)于《深?！返墓?jié)目，這讓四周的氛圍愈加清冷……我挪步至陽臺，享受一下自然風，這里11樓的高度恰好能夠俯視周圍，我點起了一支煙開始眺望風景，右邊是一座巨大的高架橋，偶爾能傳來一些汽車疾速后劃破空氣的聲音；左邊盡是那些風格異域的住宅群，樓房上零零散散地點著一些燈光；正前方是一片灌木叢深、亂石嶙峋的荒地，而周圍橘色的街燈又讓我看見了荒地中衍生出了一條Y形的河浜。它與我的距離很近，這讓我很肯定其Y形的頭部的分叉處是一潭三角形的巨大池塘。而這條河的干道又細又長，但卻潮水湍急，綿綿不絕，仿佛可以直通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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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收拾完以后，我吃了一碗泡面就睡了，或許是沒吃飽的關(guān)系，我今天夢到了母親喊我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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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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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便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因為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宅在家里，所以我并沒有值得書寫的一些“為了適應(yīng)新房的生活而發(fā)生的有趣軼事”，這里除了外賣非常不方便，其他都還好，這也導致我最近看得最多的就是烹飪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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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更覺得怪誕的是，這個小區(qū)能見到的人幾乎都是混血，一度讓我產(chǎn)生了生活在異國他鄉(xiāng)的錯覺，總而言之，我并不是一個樂于社交的人，更何況這些奇怪的混血使我對人群更加敬而遠之，記得曾經(jīng)小時候在老家，遇到過一個金毛白皮膚的黑袍旅人，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十字的金屬吊墜，他應(yīng)該是歐洲人或者美國人吧，我不得不說白種人的皮膚的顏色是類似尸體一樣的蒼白感，這或許也給我的幼年的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吧……總之，他來宣傳一些什么教——基督教還是天主教還是東正教？反正有些生活不如意的人便信了他，之后這些家伙就開始神經(jīng)兮兮的整天嘰嘰歪歪……所以我自小就對這些異族有著很強的警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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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qū)里的混血家庭似乎很樂意生養(yǎng)更多的孩子，觀察下來，他們的家庭構(gòu)成幾乎都是祖孫三代住在一起，有的樓里能走出一大幫子老老少少……這倒是頗有一些大家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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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些人保持距離，這便是我對自己的忠告，在異地的生活，盡量少惹麻煩才是正確的處世之道，或許你會認為這樣做很累，但實際上城市的“鋼鐵森林”也很容易讓人“迷路”，其兇險絲程度毫不亞于我老家那些有豺狼野豬撒歡的荒山野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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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入住這里的第三天，我便見證了一些使我疑惑不解的群聚行為，也印證了我的小心謹慎并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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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漆黑的窗外似乎攢動著莫名的光亮，我還在沙發(fā)上刷著手機，這個反常的現(xiàn)象使我萬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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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陽臺，發(fā)現(xiàn)河邊出現(xiàn)了一排燭影。我本想點支煙，但我很快打消了這個會引起別人注意的行為，因為我定神一看，那群小區(qū)里的混血們正拿著燭火一排一排地圍在三角形的池塘邊，他們秩序井然地排著隊，我聽見了“撲通”的一聲，好像河里扔進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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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角度正好被一個人擋住了，而且由于光線問題，我也很難判斷這些人穿的大袍子上的圖案樣式——在黑暗之下，這些黑色袍子仿佛讓他們隱身了般，只有微弱的燈光反射了他們袍子上模糊的紫金色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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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拿出了手機，伏在了陽臺邊，雖然很擔心手機的光亮會驚動到他們，不過我還是在萬分謹慎的狀態(tài)下拍起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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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有十來個，他們開始做著怪異的手勢，齊刷刷得非常整齊劃一，我豎起了耳朵，依稀聽見了他們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奇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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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些說不上哪國語言的呢喃，調(diào)子怪異得很！一會兒尖銳的類似男人模仿女人奸笑的音調(diào)；一會兒又低沉得像是生氣的野獸在咕咕地恐嚇對方；又一會兒像是遇到了什么傷心事般的凄慘抽泣……我的后腦勺此時竄出一股莫名的寒意讓我打了好幾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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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一段詭異的儀式給完整地拍了下來，這個儀式他們持續(xù)了10幾分鐘，然后又默默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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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就把這段視頻分享給了我網(wǎng)上的朋友，他們說這大概是某個COSPLAY組織在進行某些模仿活動，又或者是什么網(wǎng)紅組織為了吸引眼球做的什么節(ji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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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法當然不能說服我。仔細想想，大概也就是那些混血的外國祖宗帶來了些什么奇怪的習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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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站在了陽臺上，望著那條河我總覺有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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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們丟了什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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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疑問就這么在我心里扎下了根，此時我又不斷想起儀式上那陣古怪的呢喃，我無法用正常的發(fā)音去模仿他們無法稱為語言的發(fā)聲，我只能試圖去腦補，就好似你剛學會一首外語歌，但又忘記了歌詞，只能胡亂地加入一些發(fā)聲去填補某段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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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望著那條河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第一天剛進小區(qū)的那位混血母親帶著自己的孩子散步至那個三角形的池塘邊，不過她身邊只帶著她的女兒，還有那個她們家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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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家對著池塘雙膝跪地，母親用手很溫柔地撫摸著池塘的河水，一旁的老頭雙手攤開指向河浜潮水流淌的方向，仿佛在祈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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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很奇怪！因此在好奇心地驅(qū)使下我網(wǎng)購了一臺高倍望遠鏡，決定在他們下次聚集的時候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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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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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果不其然，奇怪的聚集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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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可是有備而來，我拿著望遠鏡像電影中的偵查員一樣趴在陽臺上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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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今天有點不同，多了一個好似領(lǐng)頭的人——他穿著一件印有三個倒鉤狀的紫金色符印的深藍色大袍子，夸張的大帽子覆蓋著頭部，好似頭上尖尖地隆起了一個山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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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我非常后悔，因為我直到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幻覺……我真渴望有個人能夠斬釘截鐵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突發(fā)的精神分裂癥所導致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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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群混血們開始搖晃著身體，念著讓我后背發(fā)涼的呢喃咒語，今天他們念得有序異常，仿佛千萬個人在同一秒在說話……他們越來越大聲！齊刷刷的、有節(jié)奏的、充滿歡愉的、又充滿恐懼的……總之，我很努力但也很勉強地用一些音調(diào)去試圖模仿捕捉到的那出現(xiàn)最多的語詞，雜亂無章的發(fā)音——

c’thul'huta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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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竟然開始回應(yīng)他們的呼喚，我沒有說錯，那河流活了過來！原來湍急的河水忽然就停了下來，靜止得像一面鏡子！這讓你有一種時間暫停的錯覺。而我又可以很強烈地感應(yīng)到那河流的險惡，仿佛只要跳進河里，河底就會出現(xiàn)另一個空間——那片三角形的池塘如同一個巨大的深淵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是張著巨大口器的超級巨物匍匐在我眼前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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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hul'hutagn、c’thul'huta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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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匯在他們嘴里一直重復(fù)著，越來越有力地重復(f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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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領(lǐng)頭的使者身后，忽然一個男人脫下了袍子……那是……那是我第一天來小區(qū)時看到的那一家子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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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光光的裸露著，雙手合并在胸前，然后開始躺在河畔旁，整個人蜷縮起來像個嬰兒——那是嬰兒熟睡的姿勢。他就這么靜靜地躺著，似乎在等待什么“神跡”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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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忽然以極快的速度開始運動，這個場景太過突然驚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謝此時我處于趴著的姿勢，如果我是站著的話，那我一定會馬上攤倒在地而傷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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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三角形的池塘中伸出了無數(shù)條你說不上是觸手還是什么水生植物的“藤蔓”。這些不可名狀的穢物我只能用“觸手”來形容。長條觸手們裹挾住了地上蜷縮成嬰兒般姿勢的老頭，然后慢慢地把他拖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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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們齊齊地做出了祈禱，好像沐浴在真理中的那般虔誠。而我仔細瞥見了那個被裹挾著的男人的表情——那是一個似乎回家般享受的表情，他像是重新回到了母胎一樣并且嘴里還像嬰兒一樣嘬著大拇指……他仿佛獲得了新生般的快感，那極度滿足的表情強烈地震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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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的領(lǐng)頭者一直做著奇怪的手勢，直到那個男人消失在河流中，正當我目不轉(zhuǎn)睛地思考將會發(fā)生什么的時候，突然我整個人“癱瘓”了，就像一位高位截癱的患者，只留著還算清晰的思維望著眼前的景象——這河流中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雙眼睛，抑或是和眼睛類似的橢圓器官。但從那端射出的絕對是一種目光！那種被無數(shù)的獵手凝視的目光！

我被看到了？還是我一直在被觀察著？

我此時感覺就像是一只蒼蠅，被一個人隨意地觀察著——像是在打趣地觀賞著你，但又像是一種對你的存在無所謂有的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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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發(fā)現(xiàn)，三角形的池塘中，慢慢走出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孩兒，人們圍著他歡呼……而這個男孩，便是我第一天見到的與那位混血母親在一起的金發(f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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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醒來，慶幸自己已經(jīng)在動車上，轟隆轟隆的聲音吵得我耳朵都要炸了，我可憐的大腦還在回憶那可怕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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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撓了撓頭，去了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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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冷靜回到座位，我深深地低下自己的頭?；蛟S是我奇怪的表情和小舉動影響到了周圍的人，我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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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動車上會準備一些雜志，我面前有一本《深海的奧秘》。為了分散下我的思緒，也讓我看上去正常些，我便打開雜志，這其中第一句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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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是所有生命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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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又想到了那個男人嬰兒般的姿勢——他那嬰兒般的姿勢，便是享受著回到母體的歸屬感，抑或是將要被擠出子宮來到現(xiàn)世的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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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一陣酸味，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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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盒飯、礦泉水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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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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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瘋也似男孩子竄了出來打斷了我，可惡！我只想買瓶水漱漱口，為什么這點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讓我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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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我失心瘋了一樣推了把眼前的男孩子，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后背向著我，他沒有哭，很安靜，但此時我好像看見了，他露出的脖頸的皮膚上，有……那不是，那群人袍子上的，紫金色的符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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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鉤子的圖案突然扭動了起來！末端像螃蟹的四肢抽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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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大叫起來，嘴中不自覺地念起了那串低語：“c‘thul'hutag，c‘thul'hutagn，c‘thul'hutagn，c‘thul'huta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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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行為好像嚇到了周圍的乘客，我記不清了！真的記不清了……之后我只感覺被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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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回家嗎？我想回家！回哪里？我從喉嚨中生生地壓出了一個詞：“R'LY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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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我又沉沉地睡去了。夢里，我母親不斷地喊著我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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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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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恢復(fù)了意識，現(xiàn)在我正在老家療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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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我分得清楚什么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現(xiàn)在正在準備行李，我要回水戶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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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次我將帶我母親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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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戶市是座大城市，我的母親一定能得到救治！她患了尿毒癥，這惡疾正在折磨我的母親。但我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奇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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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后悔當初這么多年沒有回來過，而此時，母親將會和我永別的恐懼開始縈繞著我。我的天空如同密布著龐大的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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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行李，我便帶著我母親上路了，我之前聯(lián)系了房東，當他得知我的遭遇后，決定滿足我的請求——將山寶區(qū)靠近劉何市的小區(qū)的房子繼續(xù)給我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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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到那里以后，我計劃馬上找個愿意嫁給我的姑娘，然后趕快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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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