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燈傘】游鴻眠星·番外(葛洛x白逸翮)
白逸翮看著熱鬧的街道,自繡羽樓后廚順了一壺浮江春,在月色下躍上揚州城門。 “又是一年七月七……” 白逸翮頗為感嘆一般的語氣,城中街道的喧鬧便是連城門屋頂也能聽到一二,這讓他想起幼時,因為體弱只能被關在屋里,聽大哥二姐講拜魁星拜織女的情形。 “……竟有些想念了……”白逸翮喃喃自語,遞了一口酒。 “白逸翮?”疑惑的聲音傳來,一襲紫袍出現(xiàn)在白逸翮的視線里。 “我道是誰愛爬高。唔,葛洛對吧?我今天沒帶兵刃,怕是沒法跟你打這一場?!卑滓蒴缤犷^看著葛洛,好似有些苦惱,“別擔心,誤會你的事全怪我,我說話算話?!?葛洛看著略顯頹廢地靠坐在鴟吻邊的白逸翮,倒沒在意對方前幾天誤會自己采花賊的事。走上幾步面對著白逸翮坐下,說道:“葛某倒不至于為了隨口一句話找到這里。不知白公子為何在這里?七月七這日子,該為自己尋個好姻緣才是?!?白逸翮仍是歪著頭,像是有些疑惑般的,輕聲說道:“尋姻緣?那是女孩子的事,葛先生也有興趣?” “葛某乃衍天宗弟子,登高觀星不問姻緣?!?“呵呵?!卑滓蒴巛p笑起來,的確想起葛洛衍天宗的身份。 夜風襲來,一時無話。葛洛見白逸翮始終不回答,只得再次開口:“白公子一人獨酌想來冷清,不如葛某陪你?”說著,向酒壺伸出手去,停在那里等白逸翮的回應。 “我自是心情不佳,葛先生卻要舍命陪君子?這可是屋頂?!卑滓蒴缧χ趾纫豢冢]有將酒壺遞過去。 葛洛沒硬搶,收回手摘下魂燈點亮,點點微光卻比月光更加灼目。他將魂燈放在二人中間,又道:“白公子的武藝我是見過的,葛某若是不甚滾落,還請白公子予以援手?!?微暖的光線映照在白逸翮身上,注意到燈內并無明火,他被勾起了興趣:“葛先生見過我動手?” “半月前,揚州擂臺。白公子身手了得,葛某自愧弗如?!?“你那時,認得我?”白逸翮有些莫名,那擂臺整日都有人,沒道理刻意注意到自己。 葛洛道:“晟江那曲采蓮如何?” 白逸翮像是想起什么,失笑道:“那日與我拼桌的原來是你,倒是有緣。既然如此,葛先生在揚州若有需要幫忙之處,不妨告訴我。” 葛洛這才伸手從白逸翮手里拿過酒壺,毫不介意地喝一口:“你為何稱我為先生?” 白逸翮一愣,笑道:“陌生的年長者,若非穿金戴銀,我一向稱先生。唔,看走眼了,你這衣料織了不少金線,該稱一聲老爺?!?聽出后半句的調侃,葛洛并不生氣,反問道:“心情好些了?” “你是故意的?”白逸翮挑眉。 “不算是?!备鹇迦鐚嵒卮穑案鹉吃诖擞^星是為無意,察覺白公子消沉是為有意,如此,是有意或無意?” 白逸翮盯著葛洛看了許久,末了笑著站起來,撈起那盞莫名溫暖的魂燈遞給葛洛,像是引誘一般說道:“這屋頂可不比那日畫舫,葛先生,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葛洛接過魂燈的瞬間,那燈便熄滅了。白逸翮正好奇著,盤算著要不要問,便被葛洛打橫抱起,幾個起落平穩(wěn)地離開城門樓頂,落進一間偏僻的客棧。 “不想葛先生也是身手了得?!卑滓蒴缈吭诟鹇迳砩蠠o意站起,“就不知道那些身手如何了?!?葛洛挑眉,抱著白逸翮進了其中一間房,將人放在床上一邊剝開白逸翮的遮擋一邊說:“寒酸了些,白公子莫怪。” 白逸翮攬著葛洛放縱自己享受這一場露水之緣,心里卻有些鄙夷自己,平白無故的傷春悲秋,卻讓事態(tài)發(fā)展到這樣的地步。 外面的喧鬧逐漸安靜下來,白逸翮的叫聲也逐漸平息,酣暢淋漓的二人卻都沒有就此入眠。 “不準備走?”葛洛看著白逸翮稍作清理又躺回床上,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原是該走的?!卑滓蒴缯伊藗€舒服的姿勢靠在葛洛身上,“但我還欠你一個答案。” 葛洛不解,白逸翮倒是自顧自地說起來:“白家從商多年,也有過走仕途的心,只是沒有那份天賦,便收下心來。我是家中幼子,母親懷我時身體欠佳,我出生后不久便也離世。萬幸大哥二姐極其照顧我,可我幼時也是時時病著。 “我出生那天,便是七月七。我被父親養(yǎng)在院子里,便只能聽大哥二姐講外面的事。也偷跑過,還沒出家門便被逮了回去。 “我以為我會被關上一輩子,像個女孩子那樣大門出不去二門邁不過。 “后來,蓬萊有位醫(yī)宗弟子說可以帶我治病,我爹本不舍得,奈何我那時已被關煩了,執(zhí)意要跟去。便是這樣入了蓬萊的門。 “在宗門那些年,一開始我挺開心的,后來有些想家。等到我終于回來,大哥、二姐、還有父親,他們都很是高興。然后大哥說要去求功名,二姐說要去嶺南開分店,家里便交給了我。我想,若我仍是關在家里,他們該不會走才是。 “后來,我接了家里的生意,便聽到傳言,說我原本在家中被排擠,回家后便奪權云云。雖然我并不在意……” 白逸翮絮絮叨叨地說著,像是終于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只是,七月七的熱鬧終歸不屬于我?!?話說到此再明白不過,前面那些鋪墊只是為了這一句答案,一句白逸翮為什么在城門樓頂?shù)拇鸢浮?葛洛見過白逸翮的瀟灑自如,也見識過他的頹廢消沉,如今聽他細數(shù)舊事,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他不常見到白逸翮,但平時的白逸翮定然不是這樣的。這樣的白逸翮,就像是在他心口輕輕咬了一口,有些癢,有些疼。 葛洛伸手圈緊白逸翮,卻一句勸慰也沒有,而是若有所思地說:“白家三少爺如此信任,葛某若是辜負,定遭天譴?!?白逸翮的后背貼在葛洛胸口,有些熱,說不清是心里還是身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選葛洛,但是現(xiàn)在,他很高興自己選了。 “阿洛,這床太硬了,還黑黢黢的,被子也有異味。”白逸翮很快從方才的傷春悲秋里脫離出來,半真半假地抱怨。 葛洛知道白逸翮不在意這些,否則也不會跟他做這一場,眼下不過時撒嬌罷了。雖是如此,葛洛還是重新亮起魂燈,為白逸翮一件件地穿上衣袍。 “阿洛,你這燈怎么亮的,教教我?” “點亮魂燈需靠靈力,勞心傷神,平時我也不會點亮。” 白逸翮眼珠一轉,笑著湊近葛洛:“這么說,你是特意點亮給我看的?” “一點靈力換逸翮的好心情,有何不可?” 白逸翮一時沉默。他是一時興起,葛洛呢? 葛洛穿戴整齊熄了魂燈,牽著白逸翮往外走,似乎知道白逸翮在想什么。他與客棧退了房間,拉著白逸翮走在街上,邊走邊說:“逸翮不必擔心,哪怕是一時興起,我也能讓你不可自拔?!?白逸翮又被逗笑了。 “你這是往哪走?” “我不知道白府在哪,但往城里走總不至出錯。” “錯了?!卑滓蒴缂僖獍迤鹉?,隨即又笑一下,“父親還住在本家,咱們去城郊別院?!?葛洛聞言,將白逸翮再次橫抱起來折返方向輕功趕路。 背向月光漸行漸遠,白逸翮輕聲嘆道:“七月七倒真是中了姻緣。” 踩死線過節(jié)還有誰
(′?`」 ∠)
_ 進坑第一年寫了蕭雒棠與方未濟,第二年寫了蕭昀紓和方云舒,今年想了想,還挺喜歡白逸翮的,拉他來溜溜~雖然很久沒更新正篇 其實這篇之前還有一篇白逸翮的肉,對一些細節(jié)有補充,但是發(fā)不出來,反正不影響閱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