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嘆

自此我便在紅府常住,我也從算命的那像是永遠都不會停下的嘴里知道了一些這個二爺?shù)那闆r。二月紅,長沙名角,世家之后,重情重義,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夫人散盡家財,還不近女色。只是我看他那每日醉生夢死的樣子,與算命的說的天差地別,也不知道他這說的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直到有一天,二月紅少有的清醒著自己回家,讓我做了幾道素菜,還很是和顏悅色道了聲謝,很是讓人驚奇。
轉過天來,我就問了跑到紅府蹭飯的算命的為什么他昨天這么反常,居然沒喝醉。算命的也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多言,哪怕是我試圖以一壇足足窖藏了20年女兒紅來讓他說,他也未曾多說,很是讓人驚奇啊。
不過不說也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去看。當晚我就光明正大去了祠堂,看看二月紅到底干了什么。
半夜,我拿著一根細小的蠟燭溜進了祠堂。仔細觀察了一下,好像與往日并沒有什么不同。我有些不死心的舉著蠟燭,走到那些牌位前仔細觀察著,試圖找出與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皇天不負有心人,找了半天,終于被我找到了一個沒有落灰的牌位。是二月紅夫人的,仔細算了下時間,自打那日我看他送夫人棺材出城,倒是有三個多月了,這才把牌位做好,也是夠可以的。
“你是誰?”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難不成祠堂里的牌位都能詐尸了不成?聽著聲音也怪年輕的,也不像是老頭老太太什么的啊。
我把牌位放下,走到了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是個年輕人,看著要比二月紅小不少。
“你又是誰?”年輕人看著不像小偷,好像對這里很熟的樣子。但是也不像是二月紅親戚,因為看著兩人的眉眼并沒有相似的地方。
“我是陳皮?!标惼?,好像在哪聽過?但是是在哪聽過呢?
“你還沒說你是誰呢?”陳皮有些不善的說著。
“葉霜,這家新招的管家?!辈恢罏槭裁?,我覺得陳皮對我有種莫明其妙的敵意??墒俏覀儌z是第一次見面啊,之前我好像也沒惹到他,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他聽完我的話,也沒有說什么。盯著那些牌位良久,上了柱香就離開了。
陳皮走了不久,我也出了祠堂,站在池塘邊,仰望著滿天星辰。真不知道,到我死了,出了師父他們,會有多少人記得我。
“姑娘,剛剛你去了祠堂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是二月紅。我差點忘了,他今天難得的清醒。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有勞你明天打掃一下吧,后天是丫頭的百日祭,可能會有人來祭奠。”
可是真的有人會來嗎?我聽算命的說二月紅夫人好像并沒有什么親人了,二月紅這邊三個多月來也沒什么人來拜訪。不過管他呢,眼前的這位可是衣食父母,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他說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對了,二爺,你認識一個叫陳皮的人嗎?”我忽然想起剛剛在祠堂的怪人,忍不住問道。
二月紅臉色倏地變得陰沉起來,有些狠厲的說:“你不用管他是誰,只要記住以后不要讓他進紅府一步就是了。”
看情況這倆人不對付啊,以后要小心應對了,我又望了一眼天上的星辰,無奈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