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x我】橙黃橘綠時
*11.6k一發(fā)完,第一人稱,代入隨意,文中會提到女主的名字“容橙” *預(yù)警:對原作男女主的評價比較客觀.jpg 1. 登機(jī)之前我拍了張意味不明的照片發(fā)朋友圈,并沒有說我打算去哪。結(jié)果才下飛機(jī),肖亦驍就打來了電話,說他查了該機(jī)場那個時間段的航班信息,問我是不是回國了。 我感到訝異:“你還有這頭腦?” “你這是人身攻擊?!毙ひ囹斪l責(zé)我,然后坦白道,“好吧,當(dāng)時孟宴臣在我旁邊呢,我隨口說你拍了張機(jī)場照也不知道要去哪,他說我要是真好奇,不如搜一下航班信息?!? 哦,原來是借了孟宴臣的頭腦,那就不奇怪了。 肖亦驍說要在五星級餐廳給我接風(fēng)洗塵,鑒于他剛跟我提到孟宴臣,于是我隨口問他,你好哥們來不來啊。 他說孟宴臣沒空,要去相親,這回可是孟宴臣的媽媽親自蓋章認(rèn)可的女孩子,不是一般人。 我說哦哦,行吧,反正伯母眼光一向極好,替我祝他相親順利。 兩個小時后,我站在餐桌前和孟宴臣面面相覷。 “哎呀,”我主動開口說道,“怎么幾年沒見,我們的昆蟲學(xué)研究專家孟先生,竟然都淪落到跟我相親的地步啦?” 事實顯而易見,我們這是都被肖亦驍給耍了。 孟宴臣皺著的眉舒展開來,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此前那如臨大敵的狀態(tài)頓時松弛了許多。這讓我心中不免有所猜測——雖說和青梅竹馬吃飯,總好過跟陌生人相親,但他看起來也太不情愿了,看來是有什么隱情。 我思索間,孟宴臣已經(jīng)站起來,替我拉開了椅子。 “看來,我是被專門喊過來為容大小姐買單的?!彼f。 年少時互開玩笑的稱呼被喊出來,一時間竟讓我有種青春呼嘯而過的感覺。我坐下來,托著臉,笑瞇瞇地看他:“那我可真是榮幸,竟然能夠勞煩不參加同學(xué)聚會的你……” “專程為我而來。” 2. 兩個月前,肖亦驍組織同學(xué)聚會的時候我還在意大利,因而沒去參加。 后來他發(fā)消息跟我抱怨,說全班人都被他組齊了,連他的前前前女友都不計前嫌過來赴宴,就我跟他好哥們搞特殊,連句話都沒有讓他轉(zhuǎn)達(dá)的。 “前不見孟宴臣,后不見容橙,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讓我瞧他多苦悶?zāi)亍? 彼時我正在為準(zhǔn)備個人畫展而忙得不可開交,懶得應(yīng)付他:“你少在這里拽詩句,我可是還記得,當(dāng)年我們幾個里就屬你語文最不行?!? 肖亦驍被噎了一瞬,旋即理直氣壯道:“沒事啊,我們宴臣成績好不就行了。說到這個,你知道嗎?你和宴臣除了都沒來,竟然還有一個共同特點?!? “嗯,我們都是正經(jīng)人。”我說。 肖亦驍:? 雖然被我吐槽了不正經(jīng),但肖亦驍還是繼續(xù)說道:“雖說我又分手了,但這些年來畢竟也一直在交往,其他同學(xué)更是有不少人都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算來算去,我發(fā)現(xiàn)就只有你和宴臣一直單身……” 那到底還是有點不一樣,我想。 “都說了,因為我們是正經(jīng)人?!蔽艺f,“我們很忙的?!? 趕在我第二次吐槽他不正經(jīng)之前,肖亦驍說,他們聚會時還提起我和孟宴臣了,“就那次秋游,還記得嗎?” 我一邊跟工作人員確定具體事項,一邊隨口問他說哪次,他說是飛花令那次。 哦,原來是那次。 我記得當(dāng)時語文老師讓我們按小組抽題目吟詩,一開始都是些常見的“風(fēng)花雪月”之類的高頻詞,現(xiàn)場一度充滿詩情畫意。結(jié)果輪到我們組的時候,肖亦驍手黑,抽完題大喊一聲不妙,說是抽到了一個沒見過的東西。 “慌什么,”孟宴臣冷靜地問道,“題目是?” “顏色?!毙ひ囹斦f道,“這是啥——” “不難啊?!蔽艺f,“你隨便去街上抓一個小學(xué)生,也能說出來‘白日依山盡’。” 孟宴臣點頭:“嗯。” 肖亦驍立刻說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我:…… 孟宴臣:…… “他是小學(xué)生吧?”我看孟宴臣。 孟宴臣再次點頭:“嗯。” 這題確實不算難,頂多算是新穎,兩輪過了就能換下一組。但第二次輪到肖亦驍時卻節(jié)外生枝,因為隔壁組的一個女生是他剛分手的前女友。那女孩取笑他說,兩句話里提到一兩個顏色算什么呀,這也太簡單了,有本事一句話里多提幾個。 肖亦驍瞬間卡殼,眼神瞄向孟宴臣,發(fā)送求救訊號。 能看出來,他的好哥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因為少年顯而易見地怔了幾秒鐘——哎呀呀,看來只能由我來救場了。 然而不等我開口,孟宴臣卻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恍然地笑了笑。 我有些疑惑,然而下一秒我就知道了原因所在。 因為孟宴臣鎮(zhèn)定地說道:“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我微微睜大了眼睛。 ……啊,是這句。 我名字的出處。 3. 隔壁組的女孩偃旗息鼓之后,肖亦驍?shù)刮艘豢跉?,用手指在那里列舉:“我去,橙、黃、橘、綠,四個顏色。宴臣你厲害啊,太感謝了!” “沒什么?!泵涎绯贾t虛地說道,又看我一眼,“如果非要找人感謝,你應(yīng)該去謝容橙?!? 肖亦驍不明所以道:“為什么?” “因為孟宴臣是想到了我,才想起了這句詩。”我說,“所以,快感謝我?!? “太遠(yuǎn)了,夠不著。”肖亦驍悻悻地說道,“宴臣,你替我謝一下人家唄?!? 孟宴臣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我,示意我提條件。 都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我也懶得跟他客氣,準(zhǔn)備理直氣壯地跟他預(yù)支下個星期的數(shù)理化試卷(因為抄他的作業(yè)要排隊)。但此刻我的眼前恰好擺著一碟水果,于是莫名其妙的,我拿起一個橙子,遞給他。 “嗯?”他有些疑惑。 “哇哦,這不是我們知名的昆蟲學(xué)研究專家孟先生嗎?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我是您忠實的擁躉?!蔽倚Σ[瞇地說道,“所以,能不能勞煩你幫忙給我切個橙子呢?” 大約是沒想到我會突然說出這么浮夸的話,孟宴臣和肖亦驍一起呆住了。 不過還是孟宴臣的反應(yīng)快,他眨了眨眼睛,沒忍住,先笑了一聲,然后伸出手接過了那個橙子——我猜是因為我給他捏的這個職業(yè)符合他的喜好,讓他很是滿意。 “水果刀呢,”他問,“容大小姐?” “早備好了?!蔽覐陌锬贸鏊?,給他。 孟宴臣剛要去拿,我們就一起聽到了“咔嚓”一聲。回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肖亦驍拍了張照。我說這有什么好拍的,肖亦驍搖搖頭,神神秘秘地說道:“你不懂?!? 他說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我看那種‘他動手,你遞刀’的氛圍,也就跟你們倆此刻差不多了?!? 我和孟宴臣對視一眼。 這什么比喻,難怪這家伙的語文總是考不好,明明只是切個橙子而已。 “孟宴臣,要我?guī)兔缈趩幔俊蔽覇枴? 肖亦驍:? “不用?!泵涎绯颊f道。 “還是我們宴臣好,容橙啊,你太暴力了——”肖亦驍立刻說道。 我瞄了孟宴臣一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迅速地把橙子切好了,放在了空盤里:“請?!? 肖亦驍也伸手來拿,被孟宴臣把手給拍開了。 我捏起一塊橙子,看到孟宴臣卷起衣袖,微笑著看向肖亦驍:“我說的是,不用她動手。因為我可以自己來?!? 我咬著橙子想,果然,我就知道。 話說這個橙子好甜,等會分給孟宴臣半個吧。 4. 雖然我對那次秋游記憶猶新,但如果我說我還記得,肖亦驍準(zhǔn)要開我和孟宴臣的玩笑,于是面對肖亦驍打來的電話,我直接假裝失憶。 “都過去多少年了,我連孟宴臣長什么樣都快記不清了,哪還記得這種事?!蔽艺f。 這話不算是說謊,因為我的確快記不得我那位朋友年少時頗具意氣的模樣了。如今他已經(jīng)變成了小孟總,而非我們開玩笑時提到的昆蟲學(xué)家。 我翻開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我和孟宴臣上次聊天是他恭喜我和某品牌達(dá)成合作,順便問我能不能幫忙提前拿到某款新品手提包,而且是兩件。 一件送給他媽媽,一件送給許沁。 我說可以,然后收了轉(zhuǎn)賬。 某種意義上來說,看起來像是金錢關(guān)系呢。 “之前肖亦驍跟我說你暫時沒有回國的打算,怎么突然回來了?”孟宴臣問道。 “這不是品牌方把包寄給我了嘛,我想著反正也很久沒回來了,干脆親自給你送過來好了。”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怎么樣,你夠有面子吧?” 聽出我在開玩笑,孟宴臣也抿唇一笑:“多謝?!? 服務(wù)生為我們上了紅酒,我不喜歡紅酒干澀的味道,反倒是對餐后甜點翹首以盼,因為服務(wù)生說甜點是草莓冰淇淋。 “你的喜好真是一點都沒變?!泵涎绯颊f道,“我們之中只有你和以前一樣,成長了,卻沒有留下成長的痕跡?!? 我問他,我以前是什么樣? “輕盈的,自由的?!彼瘟嘶伪永锏募t酒,眼鏡背后的目光似乎有些疲憊,“快樂的?!? 這可能是因為我多年來遠(yuǎn)離家庭,一直在國外流浪的結(jié)果。不過,我斜他一眼,“孟宴臣,你講話怎么老氣橫秋的,我不喜歡。” 孟宴臣說他倒是想從善如流,但他畢竟不是學(xué)生了。我白他一眼,叫來服務(wù)聲對她耳語,過了片刻,服務(wù)生端來一個橙子和一把水果刀。 “你這是做什么?”他疑惑地問我。 “孟宴臣,蘋果砸在牛頓的頭上,牛頓發(fā)現(xiàn)了萬有引力。”我一邊認(rèn)真地說著,一邊準(zhǔn)備用水果刀切橙子,“如果橙子砸在你頭上,你能發(fā)現(xiàn)什么呢?” “……會發(fā)現(xiàn)我頭疼。”他說,然后伸出手?jǐn)r我,“我來切,你小心點。” 我說不要,我非得自己切給他。 片刻之后,我捏起一塊橙子,在孟宴臣以為我要吃下去的瞬間,我突然向前傾身,在他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把橙子塞到了他嘴里。 孟宴臣呆住了。 “你至少可以發(fā)現(xiàn),橙子是甜的?!蔽覍λA苏Q劬Γ熬拖裎乙粯?。” 輕盈的、自由的、快樂的。 我想把它們分享給他,就像當(dāng)初那半個橙子一樣。 5. 因為孟宴臣喝了紅酒,我問他待會怎么回去,他說喊個代駕就行了。然后他又問我怎么過來的,我說是打車來的。 “那我讓代駕先把你送回去?!彼f。 “不要,萬一代駕對我圖謀不軌怎么辦?”我說。 “……我又沒喝斷片?!泵涎绯颊f道,“好歹被你喊了幾年哥哥,要是有人在我面前欺負(fù)你,叔叔阿姨會打死我的?!? 我舉一反三:“那要是代駕對你圖謀不軌怎么辦?” 孟宴臣怔住了。 “對吧,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hù)好自己的?!蔽艺f,“所以還是我送你回去好了?!? 看我一臉躍躍欲試,孟宴臣說道:“但我要是真喝暈了,你也扛不動我?!? 我垮了臉看他。 孟宴臣轉(zhuǎn)頭找服務(wù)生讓她提前上冰淇淋。 6. 其實我有點難過,但我不說。 正常人是不會好端端的喝暈的,我覺得也沒人敢讓孟宴臣在應(yīng)酬里喝到那種程度,所以他如果哪天喝到大醉,大約是借酒澆愁。 他居然有這么危險的想法! 還好被我提前知道了,我吃著冰淇淋想。 可能還是被手黑的肖亦驍影響到了(餐廳是這家伙選的),在服務(wù)生領(lǐng)著新來的兩位客人走進(jìn)來的時候,我無意間瞥過去一眼,頓時瞳孔地震。 “怎么了?”孟宴臣察覺到了不對,回頭看了過去。 “不要看——”我低聲說道。 但為時已晚,因為對方也注意到了我們,正大踏步地朝我們走了過來。情急之下,我在桌子下踢了孟宴臣一腳,對他低聲說道:“宴臣哥,江湖救急?!? 如果眼前是別人,我估計還得猶豫一下是否讓對方幫忙。但這人是孟宴臣,是小時候和我親哥一樣沒區(qū)別的世兄,他見過我太多傻兮兮的樣子了,所以我立刻對他求援。 孟宴臣秒懂。 “……你啊?!彼f。 以前我沒寫完作業(yè)的時候,也都是這么求他幫忙的。 7. 由于父母之間的熟識,我在還被抱著懷里的年紀(jì)就認(rèn)識了孟宴臣。其實我要比他小將近兩歲,但因為四歲時就被我爸媽提前丟進(jìn)了小學(xué)部,所以一直跟他同屆。 當(dāng)著大人們的面,我會喊他宴臣哥,他喊我橙橙妹妹——當(dāng)然,大人們不在的時候,我會喊他孟宴臣,而他會略過我的名字,直接跟我講話。 畢竟我們都是獨生子女,實在不習(xí)慣有什么兄弟姐妹。 我以為一直會這樣,直到某天早晨我來到學(xué)校,發(fā)現(xiàn)孟宴臣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見我在他旁邊坐下,他偏過頭來,主動問我:“容橙,作業(yè)寫完了嗎?” 真難得,直接喊我名字了。 “寫完了。”我說。 其實并沒有,但我叛逆。 “……啊、哦?!? 孟宴臣似乎沒想到我竟然寫完了——我猜他拋出這個話題應(yīng)該是想讓我借他的作業(yè)看,然后再引導(dǎo)我問他為什么心情好。 好在我是個體貼的人,瞧他滿臉寫著“快來問我怎么回事”的模樣,我怕他憋壞了,于是配合地問他:“你今天是怎么了,看起來很高興,和平時不太一樣。” “哼哼?!泵涎绯颊f道,“悄悄告訴你,我有妹妹了?!? 我“哇”了一聲:“伯父伯母都這個年紀(jì)了還生二胎啊。” 孟宴臣:? “……不是親妹妹。”孟宴臣連忙阻止了我的造謠行動,“但也沒什么區(qū)別,沁沁是我爸媽朋友的孩子,以后會住在我們家。” “你很想擁有妹妹嗎?”我好奇地問道。 “也不是。”孟宴臣說道,“你平時自己一個人時候,不會覺得很無聊嗎?” 不無聊啊,我可以去找朋友玩。 “要是朋友們都有事呢?”他問。 “那就是你朋友還不夠多?!蔽艺f。 “……” 在孟宴臣沉默的一瞬,我忽然恍然。 我知道了,原來他是缺朋友啊!沒關(guān)系,以后我會一直做他的朋友。 “放心吧孟宴臣,只要有我在,你不會無聊的。”我承諾道。 他扶額道:“多謝。” 8. 孟宴臣告訴我,沁沁是個非??蓯鄣呐⒆樱€說他都想好了,他要帶沁沁去植物園看蝴蝶,還要帶她去游樂園。 “你為什么不帶我去呢?”我疑惑道,“我不可愛嗎?” 孟宴臣一時失語:“呃,因為沁沁是我妹妹啊。” “橙橙就不是你妹妹了嗎?”我質(zhì)疑道。 “這不一樣?!彼f,“沁沁是和我住在一個家里的妹妹。” 我的邏輯非常通順:“那我也住到你家好了。” 孟宴臣:? 可能是因為被塞進(jìn)學(xué)校的時候年齡太小了,幾年下來我雖然跟上了老師的教導(dǎo),但在其他方面略顯遲鈍,以至于孟宴臣跟我說妹妹跟妹妹是不一樣的時候,我始終沒辦法理解。 因為我覺得許沁和我一樣,都不是他爸媽親生的,這不就一樣嘛。 不過既然孟宴臣堅持這么說,我想了想說道:“那你以后就別喊我妹妹了,反正你只有一個沁沁妹妹就行了。” 他問那他喊我什么,我一時半會沒想到稱謂:“先把作業(yè)給我抄一下?!? “你不是寫完了嗎?”孟宴臣問。 “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蔽业伤谎邸? 可能是察覺到我不怎么高興,放學(xué)時孟宴臣給我買了盒草莓冰淇淋。我發(fā)現(xiàn)他還挺細(xì)心的,這讓我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我想好了,以后你就不是我哥了?!蔽夷7麓笕说恼Z氣說道,“所以,孟先生,你可以喊我容大小姐?!? 孟宴臣眨了眨眼睛。 “快喊呀?!蔽艺f。 他沒繃住,直接笑出聲來。 9. “喲,這不是容橙嗎?”走過來的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這位是——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哎呀,親愛的,容小姐好不容易來一次高檔餐廳,你就別問了。”另一個女人笑著說道,“你非讓她介紹,也只會讓對面的先生感到為難……介紹這種事情,是需要身份的。” “你說的對?!蹦莻€男人笑道,“讓兄臺你為難了,名不正言不順,確實不好介紹?!? ……啊? 居然以為我是孟宴臣的情人嗎?? 不然,孟宴臣長得那么一本正經(jīng),怎么可能是亂搞的那種人!這倆人真是眼瞎。 孟宴臣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神里讀到了疑惑,似乎是在問我從哪里認(rèn)識了這么兩個白癡。對此我唯有慚愧低頭,因為這事說來話長。 “我還以為來這種餐廳吃飯的客人素養(yǎng)都很高呢,沒想到還能聽見狗吠?!泵涎绯颊玖似饋?,目光沉沉地看了他們一眼,“橙橙,換一家?” “對不起啊宴臣哥,我許久沒回國不太清楚,沒想到這家酒店居然這么平等,連不是人的家伙都能進(jìn)來?!蔽仪妇蔚卣f道,“我們換一家吧。” “……” 現(xiàn)場沉默了兩秒。 “容橙你——”那個男人怒氣沖沖地抬起手,然后手腕被孟宴臣扣住了,他試著想掙開,卻失敗了,這讓他不由得氣急敗壞起來:“你誰啊你!” 看來還是得介紹一下他的身份,我想了一秒鐘,決定說孟宴臣是我表哥。 但在我開口之前,孟宴臣說道:“容橙是、我女朋友,你是?” 我:…… 我:? 哥,宴臣哥,孟宴臣,雖然我很感動,但是你別沖動——啊啊啊喝多了是吧?! 10. 先前的服務(wù)生察覺到不對,立刻聯(lián)系了領(lǐng)班,于是在現(xiàn)場更加混亂之前,經(jīng)理用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而來:“孟總,這是怎么了?” 我面無表情,在心底無聲尖叫,失去了語言能力。 雖然狐假虎威是挺爽的,但要是這事傳出去了,別人都以為我孟宴臣在和我交往——麻煩了,麻煩大了! 外人只以為孟宴臣眼光高,一直保持單身,但我卻在年少時就察覺到了一點不可言說的禁忌,猜到了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監(jiān)控應(yīng)該拍到了,他想打人?!泵涎绯祭潇o地說道。 ……大哥,你看起來也沒喝多??? 那個男人還要說些什么,旁邊的女人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她變了臉色,試探地問道:“……莫非您是,國坤集團(tuán)的孟總?” “原來你認(rèn)識我?!泵涎绯伎戳怂谎?,松開了那個男人的手臂,“既然如此,就不要用那么粗糙的挑撥手段?!彼嗥鹞覓煸谝巫由系陌缓罄∥业氖滞?,“我們走?!? 我走出兩步,回頭看那兩個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在看我們。 “孟宴臣,拉手腕有點假。”我小聲地說道。 孟宴臣怔了怔,下意識地松開,然后被我直接扣住手:“宴臣哥,事急從權(quán)!咱們小時候也不是沒牽過——” 他僵了僵,到底沒甩開我的手。 總之我拉著他飛快地消失了。 11. 為了答謝孟宴臣剛才幫我的壯舉,我主動做他的代駕,開他的車送他回家。 孟宴臣坐在副駕駛上,閉著眼睛問我:“所以剛才那兩個是什么人?” 我立刻跟他解釋,這兩個人是我在國外讀書時認(rèn)識的華人。因為我執(zhí)意留在外面做小藝術(shù)家,不回來相親,所以有段時間我爸媽停了我的生活費,我過得苦哈哈的,到處打工。好在我的畫賣的還不錯,總不至于讓我餓死。 后來他們生了二胎,我們關(guān)系破冰,生活費恢復(fù),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提高,但我依然保持著較為節(jié)儉的習(xí)慣。 “你可以理解為,我很聰明,知道財不外露?!蔽铱偨Y(jié)道。 至于這個路人甲,哦,就是那個男的,他因為我戴了一塊名牌手表而接近我,后來發(fā)現(xiàn)我是真的窮,就和路人乙白富美小姐在一起了。按理說這和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但他倆都是典型的嫌貧愛富型人格,為了捧自家女朋友,他每次見到我都要踩我?guī)拙?,而他的女友,就更是樂在其中了? 孟宴臣按了按眉心:“你缺錢的時候怎么不跟我們說?” “肖亦驍?shù)腻X都拿去談戀愛了。”我撇了撇嘴,目光注視著前方,“至于宴臣哥……我哪好意思找你幫忙。再說了,這不是都過去了嘛。” 他過得又不容易。 孟宴臣抽了抽嘴角:“連你也跟我客氣起來了,放心,小數(shù)額我還是能做主給你的?!? “可我不想你被伯母問?!蔽逸p聲說道。 “……” 不過,先不說這個了。正好是紅燈,我瞄了一眼他的臉色,跟他認(rèn)真地掰扯道:“孟宴臣,你今晚闖禍了你知道嗎?” “嗯?” “你闖大禍了。”我嘀嘀咕咕警告他,“這話要是傳出去了會很影響你的?!? “……你這時候應(yīng)該罵我,因為這樣也會影響到你?!泵涎绯颊f道。 話說的這么感人,他不要命啦? 雖然道理是這樣,但我又沒喜歡的人,我才不在意這個——當(dāng)然,這話不能說,他對許沁的感情,我只能看透不說透。 “他們那話你也聽到了,說話太臟了,居然說你是我的……那什么對象?!泵涎绯及櫭嫉?,“都侮辱你到這種程度了,我也只能那么說。” 因為對方用了那種“名不正言不順”關(guān)系進(jìn)行惡意揣測,所以他只能用名正言順的關(guān)系來擺平。如果不是理智尚在,他可能會說出來更板上釘釘?shù)年P(guān)系來幫我懟回去。 紅燈很漫長。 我伸出手,戳了他一下。 他睜開眼睛看我。 “別皺眉?!蔽液吡艘宦?,“我不喜歡?!? 12. 途徑商場的時候,我臨時起意,打算去買點東西,因為我們今晚確實沒吃好,而且我住的公寓里什么也沒有,必須要采購一些東西。 怕孟宴臣一個人留在車?yán)飼鰡栴},把他連拖帶拽地拉了過去。 我覺得他沒喝醉,他只是想要逃避現(xiàn)實。 因為一進(jìn)去他就主動幫我推了購物車,這說明他還蠻清醒的。 回來的太匆忙,我的公寓里連睡衣、內(nèi)衣都沒有,但這個需要我自己買——于是我讓孟宴臣在零食區(qū)等我,自己跑向了衣物區(qū)。 在拿著衣服折返回去的時候,我被人叫住了。 “……容橙?” 好家伙,今晚怎么總有人認(rèn)出我啊,我不是很多年沒回國了嗎? 我在心底吐槽著,回頭看過去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掛上禮節(jié)性的微笑,然后我的笑容突然僵?。骸罢O,許沁?” “真的是你,你回國了啊。”許沁驚訝道。 她和我的關(guān)系算不上熟絡(luò),但確實也一起玩過,屬于能夠寒暄兩句的關(guān)系,“聽說你之前在國外辦畫展,真厲害,我哥還買過你的畫呢?!? 我說彼此彼此,聽說你現(xiàn)在做醫(yī)生救死扶傷,也很不錯。 聊完事業(yè)了,估計下一步要說愛情了吧。 果然,許沁問道:“你談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你呢?”我問她。 她表情羞澀:“我快結(jié)婚了。” 我頓時怔住,什么?這事孟家知道嗎?孟宴臣知道嗎?孟宴臣怎么辦? 不,孟宴臣應(yīng)該不知道,不然他肯定沒心情和我吃飯,所以這是許沁自己的決定。但如果許沁和門當(dāng)戶對的人在一起,肖亦驍沒理由不告訴我呀。 在我被問號包圍的時候,一道男聲響了起來:“許沁,遇見熟人了?” 與此同時,因為一直沒等到我,孟宴臣也找了過來:“容橙?” “……” “…………” 13. 許沁、許沁的男友、孟宴臣,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沁沁,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孟宴臣問道。 “孟宴臣,你管我們呢,你怎么總是這么陰魂不散地纏著她啊?!痹S沁的男友說道,“她姓許,不姓孟?!? “哥,你和容橙……”許沁的目光落在了我手里的透明袋上,因為看到了里面的衣物,她的表情僵住了,她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我。 我:?! 我下意識地把衣服往身后藏,又覺得有點欲蓋彌彰。不是,我真的無意卷入修羅場,今晚我已經(jīng)很疲憊了,我甚至都沒倒時差呢。 但既然已經(jīng)卷入了,那我肯定選擇——幫孟宴臣啊。 難不成我還幫許沁和她男朋友???我跟他們又不熟。 “許沁,這就是你說的結(jié)婚對象嗎?”我微笑道。 我明顯地感覺到旁邊的孟宴臣繃直了身體,我拍了拍他放在推車上的手,示意他別說話。孟宴臣沒有撥開我的手,但人看起來更僵硬了。 “是的,他叫宋焰?!痹S沁說道。 “許沁,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你應(yīng)該能感覺到吧,畢竟我小時候想跟你哥一起玩的時候,他總是會優(yōu)先帶著你去玩?!蔽艺嬲\地說道。 許沁怔了怔。 “但不只是這點,之前我家里一分錢都不給我的時候,我每天打三份工,卻聽說你每個月的生活費是我的好幾倍……現(xiàn)在你能一點都不依賴自己的家庭,真是太好了,完全不用體驗打工的生活呢。”我說,“但我現(xiàn)在不羨慕你啦?!? 誰會羨慕這種不知道象牙塔外是什么情況的單純小公主啊,也就只有曾經(jīng)的我了。男朋友對自己的家人是這種態(tài)度,以后能真的尊重她嗎?反正我不信。 “我……”她茫然地說道。 “容橙?!泵涎绯己傲宋业拿帧? 哦,怕我說出很過分的話嗎?放心,我不屑于跟女孩子爭風(fēng)吃醋,哪怕我真的覺得許沁是個白眼狼,我也不會明說的。 “你不要道德綁架她。”宋焰冷聲道。 “首先,我只是在說實話,如果她當(dāng)時去的是福利院,她未必能跟你認(rèn)識吧?”我看他一眼,“其次,你管我呢。” 我用他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我姓容,不姓許?!? 他看不慣我說許沁,那我還看不慣他侮辱孟宴臣呢! “你——是孟家一直糾纏她、控制她。”宋焰說道,“你又知道什么?” 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孟宴臣要是有這種覺悟,他也不至于沒和許沁在一起啊。依照我的了解,孟宴臣能做到的所謂的糾纏,頂多就是鼓起勇氣跟許沁說一起出國什么的吧。 “對了,你哥讓我?guī)兔I的那個手提包我就不送給你了,我自己留著用了啊,另一個我會給你媽媽的?!蔽覕[了擺手。 許沁看起來很無助。 “許沁,我們走。”宋焰怒道。 “……哥,你都不說句話嗎?”許沁回過頭來看我們。 現(xiàn)在想起來喊哥了啊,剛才宋焰在那里噴孟宴臣的時候,怎么不見她勸阻呢?要我說,男朋友對家人的態(tài)度,那都是當(dāng)事人自己縱出來的。 “容橙,你口口聲聲說我,但我們也沒區(qū)別啊?!币娒涎绯疾徽f話,許沁對我說道,“你不繼承家業(yè),去國外追求藝術(shù),不也讓你爸媽很頭痛嗎?哪天他們把家產(chǎn)都給了你弟弟,你不也只能和我一樣舍棄那些,結(jié)婚過普通人的生活嗎?” “我早在打三份工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代價是什么了,而你不知道?!蔽覈@了口氣,“另外,許沁,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女人是不用非得結(jié)婚的。”我說。 我能理解許沁這番話,倒不是她想要攻擊我,她只是因為被動而感到不安而已。一直以來孟宴臣的目光都在她那里,許沁沒體會過失去,也沒想過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哥哥會變心,如今難免會因為我的出現(xiàn)而慌亂,她想要下意識地抓住些什么。 我瞄了一眼孟宴臣,沉默好一會的孟宴臣開口道:“容橙?!? 要批評我太過分了嗎?還是要澄清?以上都可以,但最好別當(dāng)著這倆人的面。 “給沁沁的包,你不用自留。”他說。 哦,好吧。 “因為另一個本來就是給你的?!泵涎绯颊f道,“我媽媽不用那種款式。” 14. 回去的路上我們一直保持沉默。 我以為孟宴臣不想搭理我,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只是睡著了。 這很讓我犯愁,因為我扛不動他——打電話喊肖亦驍來幫忙?算了吧,還是坐在車?yán)锏人堰^來好了。 孟宴臣這個人,連睡著的時候都不是放松的狀態(tài),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坐在車?yán)锇l(fā)了會呆,忽然想起來許沁說孟宴臣買過我的畫,他買了我哪張畫呢?也許肖亦驍知道,于是我發(fā)消息詢問。 過了片刻,肖亦驍發(fā)來了回復(fù):“我就見過一張,就是那個,你的名字?!? 我:? 聽起來不只是一張? “哎呀,那句詩真難記,還得我百度?!毙ひ囹斢职l(fā)來了回復(fù),“就是那個,最是橙黃橘綠時?!? 哦哦,原來是這個,我確實畫過我家中院子里那幾棵橙子樹。小時候我可喜歡在那邊玩了,孟宴臣也去那里玩過,我們還一起捉過毛毛蟲。 ……但那幅畫,是我在沒有生活費的時候賣出去的啊,不是在畫展!! 我不由得看向孟宴臣。 難道,我當(dāng)時賣出去的其他的畫…… 我伸出手,下意識地想要為他撫平眉間,卻不防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于是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假裝無事發(fā)生好了! 孟宴臣摘下眼鏡,看起來想要揉眼睛,我遞給他一張紙巾,他道了聲謝,問我?guī)c了。在我答復(fù)過之后,他戴上眼鏡,定定地看了我一會。 我說你看什么?又不是第一天見我。 “容橙?!彼鋈徽f道,“你一向遵紀(jì)守法,對吧?” 我:? 那當(dāng)然了,他在說什么廢話。 “沒什么?!泵涎绯紨[了擺手,“就是做了個夢?!? 我立刻精神起來,笑盈盈地看他:“怎么,宴臣哥,你夢見我了?”但聽他這個意思,好像不是什么好夢,難不成是夢到我殺人放火了? 孟宴臣又看向我,好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我一樣。 我更加困惑:“怎么了?” “開始新生活是需要時間的?!泵涎绯己鋈徽f道。 嗯,這個我知道啊。 “你愿意給我這個時間嗎?”他問。 我:? “你不清醒?!蔽艺f。 “不,我前所未有的清醒?!泵涎绯甲⒁曋遥J(rèn)真地說道,“而且清醒的太晚?!? 15. 孟宴臣記得,當(dāng)初肖亦驍評價他和容橙,說他們是一個動手,另一個遞刀,切個橙子而已,卻能堪比月黑風(fēng)高夜。孟宴臣和她一致覺得肖亦驍?shù)恼Z文不及格,但其實肖亦驍?shù)脑u價非常精準(zhǔn)。 他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因為被誣陷而失去名譽,雖然最后被還以清白,但精神受到了嚴(yán)重創(chuàng)傷,得知父母為自己做的事情之后又非常歉疚。再加上長期處于壓抑的環(huán)境中,他選擇吃藥,精神越來越差,最后一切釀成了惡果——因為精神恍惚,在某個秋高氣爽的天氣,開車時發(fā)生了車禍。 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是詭異卻有趣的事情,畢竟這只是夢——孟宴臣審視著這一切,在看到了一個匆忙沖入現(xiàn)場的女孩時,目光頓住了。 容橙。 她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孟宴臣想。 容橙先是大哭,又將一幅作品交給了肖亦驍,然后她折返回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拖著一個堵著嘴的人走了過來。 孟宴臣驚覺,她走過的地方,一路血跡蜿蜒。 “伯父伯母認(rèn)識這個人嗎?他是另一家公司安插在你們這邊的人?!比莩日f道,“當(dāng)初那個叫葉子的女孩誣陷宴臣哥就是他指使的,宴臣哥會出車禍也是因為這個人動過他服用的藥。” 現(xiàn)場陷入沉默,一時間沒人敢站出來。 孟宴臣怔住了。 “橙橙,你……你有證據(jù)嗎?”他看到一向強(qiáng)勢的母親顫抖著說道。 “很遺憾,我沒有?!比莩日f道,“但我在國外過不下去的時候,是宴臣哥買了我的畫幫我渡過難關(guān)的,所以,我愿意為了他拼命。” “這個人沒救了,我也是?!彼f。 16. 葬禮的場景消失了,孟宴臣發(fā)現(xiàn),他正置身于容家的那幾棵橙子樹下。 一年好景君須記,正是橙黃橘綠時——現(xiàn)在是橙子成熟的季節(jié),因為一顆橙子落了下來,砸中了他。 下一刻,他從已經(jīng)意外逝去的青年,變成了幼時。 “宴臣?!眿寢寣λ惺?,指著被抱著的女孩說道,“快來認(rèn)識一下你的橙橙妹妹。” 牛頓因為落下的蘋果發(fā)現(xiàn)了萬有引力,而落下來的橙子告訴孟宴臣,看起來沒有受傷的容橙說她沒救了,或許和他能夠回到過去有關(guān)。 世界上本沒有時光機(jī),只是她的遺憾、憤怒、痛苦與還未轉(zhuǎn)化成愛意的微妙的情感都太沉重了,才產(chǎn)生了這樣的契機(jī)。 ……難怪這一次他對許沁的喜歡,并不如他記憶里那樣濃烈,只是青春期轉(zhuǎn)瞬即逝的好感而已。難怪小時候明明許沁和容橙都一樣,但他會覺得沁沁是妹妹,橙橙永遠(yuǎn)不是妹妹。至于剛才在商場里,在許沁和容橙出現(xiàn)了選擇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選擇了容橙。 概因他的潛意識有記住,容橙對他來說是更特別的。 ——她為他而來。 17. 秋天到來的時候,孟宴臣和我一起去摘橙子,順便野餐。 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比如我回國之后還是進(jìn)了我家的公司,只不過是美術(shù)組。再比如許沁和宋焰結(jié)婚了,雖然給我們寄了請?zhí)?,但我們都沒去參加婚禮,肖亦驍替我們?nèi)チ恕? 另外我發(fā)現(xiàn),孟宴臣跟我相處的時候活潑了一些,不再那么老氣橫秋的了,這可是大好事。 “孟宴臣?!蔽易谝安筒忌峡此砻θィ拔野l(fā)現(xiàn)一件事!” “什么?” “你的衣服不是蝴蝶內(nèi)襯的了!”我笑瞇瞇地跟他開玩笑道,“什么時候換成橙子呀?” 孟宴臣怔了怔,看向他的大衣:“不太好吧?!? 怎么,他嫌橙子幼稚? “不是,”他說,“感覺把你穿身上好像不太好?!? 我:? “你有本事別吃橙子,難道把我吃了就好了嗎?”我說。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發(fā)現(xiàn)他沒理我,這讓我有些疑惑——然后我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從耳根到臉頰全部紅透了,眼神也躲躲閃閃。 ……我承認(rèn)我的玩笑可能開過頭了,但是,孟宴臣,你今年幾歲??怎么跟個純情大學(xué)生似的啊啊?。? “你想什么呢。”我白了他一眼,卻也感覺臉上有些發(fā)燙。 他也影響到我了! “話說,”孟宴臣說道,“你之前跟沁沁說,你不打算結(jié)婚是嗎?” ???哦,我是說過類似的話。 我點了點頭:“是啊,我確實覺得沒必要結(jié)婚。” “……嗯,是這樣?!彼f,“所以你覺得,我們先從交往開始怎么樣?” 我眨了眨眼睛。 “我是誰?”我問他。 孟宴臣笑了一聲:“容橙?!? “容橙是你什么人?”我又問。 “喜歡的女孩?!泵涎绯剂鲿车卣f道,“我喜歡容橙。” “很好,回答正確?!蔽尹c了點頭,向前傾身,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你的提案予以批準(zhǔn)?!? END 被那個抱錯了的劇情氣得我飛速寫故事。啊啊啊男女主去挖野菜吧!!孟宴臣獨美! 寫作不易,如果你喜歡這篇文,請留言夸我兩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