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囚鳥(完結)
晚上十點準時放云霄飛車,請u18以下選手緊急避險,其余小伙伴自??! 虐文三部曲《囚鳥》完結,我們下篇見,感謝喜歡,感恩陪伴,愛你們! ————————————————————————— chapter.1 “住手!” 門口傳來一聲輕喝,兩人一起看過去,只見孫穎莎神色緊繃,凜然而立。 林凡吃了一驚,而后收斂起臉上嗔怒的神情,緩慢收手,站直了身體。 王楚欽像一只困獸,還一動不動委頓在一角。 門外不知何時聚了一堆人,嘁嘁喳喳的小聲議論,孫穎莎沒看林凡,眼睛只盯著王楚欽,一開口就是不容置疑的強硬, “道歉!” 王楚欽還在狀況外,聽見指令沒來得及反應,只傻看著她。 “莎莎…”, 站著的男人搓著手叫她,女孩還是不理會,又斬釘截鐵的重復了一遍。 “我讓你跟人家道歉!立刻!馬上!” 嬌小的身體,氣場卻十足,一嗓子吼開,竟無人敢插嘴,全都自覺噤了聲。 王楚欽總算是找回了神思,平復了下復雜的心緒,慢慢站起來,面對著林凡,心不甘情不愿吐出一句, “對不起…” 他說完這一句,孫穎莎才轉過來看向林凡,語氣客氣又疏離, “給你造成困擾實在抱歉,弄壞的東西你發(fā)給我,我會照原價賠給你。” 林凡露出尷尬又失神的表情,抱肩退后兩步,倚在辦公桌前,聲音低的像在喃喃自語, “他弄壞的東西你可以賠,你弄壞的東西,誰也賠不起?!?他握拳抵住胸口,笑容苦澀無力。 秘書在門口探過半個身子,小心謹慎的詢問, “林總,警察來了?!?男人揚聲一斥,“誰讓你報警的!” 對面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剛要辯解就被打斷, “跟警察說一下,只是朋友之間鬧了點誤會,辛苦他們白跑一趟?!?小姑娘得令,趕緊應了一聲,飛快的跑出去。 孫穎莎輕聲說了句謝謝,林凡看過去的時候,視線和王楚欽的撞到一起,他收起嘴角的笑意, “王楚欽,我們兩清了。” 女孩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聽不見他們的對話,男人望著那個清冷倔強的背影又暗自補了一句, “但是如果你辜負她,剛才的那句就不作數(shù)了。” chapter.2 王楚欽小心翼翼跟在孫穎莎身后,大長腿踱著小步子,大有點亦步亦趨的味道。 女孩倏地停下來,煩躁地甩了下背包, “王楚欽,你三歲嘛!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前能不能考慮考慮后果呀!” 高高的個子杵在她面前,委屈又可憐的垂下眼,像一只犯了錯的大狗狗, “對不起…” 孫穎莎又心軟了,低頭才注意到他左手關節(jié)處的擦傷,輕呼一聲后抓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 “沒事兒,就是破了點皮?!?男人看她緊張的樣子暗自竊喜,說話的語氣輕快了許多,不出意外換回一對白眼,女孩撇下他的手,繼續(xù)往前走。 王楚欽三兩步趕上去,小聲問, “為什么不告訴我?” 女孩蹙眉看過來,他接著說道, “你和他離婚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話音剛落,又是一記眼刀, “我有機會嗎?那件事發(fā)生之后我們只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在醫(yī)院,你佳人在旁,我實在不忍心打擾,第二次是在你家里,我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你氣暈過去了!” “你那是醉暈的”,男人低聲分辯,底氣十分不足,果然又被迷瞪了一眼, “況且跟你說有意義嘛,你難不成想給我介紹男朋友?” 王楚欽被伶牙俐齒的小貓氣的喉間一梗,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女孩變本加厲的補刀, “拜托你管好自己,別再招惹我!” 他終于喊出一句,“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孫穎莎聞言站定,泛紅的眼眶里漸漸蓄滿了淚水。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別說你是我哥哥,我姓孫,你姓王,咱兩沒有血緣關系,別在我這過哥哥癮了行嗎!” 她說完這句話,眼淚就流下來,一滴一滴打在王楚欽的心頭。 男人毫不猶豫的擁住她,緊緊地把她嵌到自己的懷里,他能聞到她發(fā)尖的香,看見她耳朵上的小絨毛。 孫穎莎埋在王楚欽的肩頭,眼淚鼻涕在他羽絨服上留下淺淡的痕跡,她沉溺于他身上蓬松溫暖的味道。 半晌,他在她耳邊輕語,“不當哥哥,做男朋友可以嗎?” “你都要結婚了,還在我這耍什么流氓?!?女孩又哭著把眼淚抹到他肩上,順帶著捶打了好幾下。 男人一臉懵懂,驚慌眨眼, “誰說我要結婚的,我跟誰結婚?” 女孩抽抽搭搭,磕絆中帶著哭腔, “簫雨啊,她親口告訴我的!” 王楚欽揉搓了她兩下頭發(fā),捏她臉頰的兩指加了點力道,笑得無奈又寵溺, “我們倆那天晚上就分手了,我是不可能和別人結婚的!” “孫穎莎,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 他又往前挪了一小步,凝視著女孩閃動不停的圓眼睛,就要貼上溫熱的呼吸,忽然間,手機鈴聲響起。 是隊里的電話,緊急任務,他需要做下午的飛機趕到哥本哈根。 兩個人慘兮兮的對視了一會,又默默的把彼此抱緊,她有些羞赧的扶著他的肩膀,埋在胸口里發(fā)出嬌俏的聲音, “不急,等你回來再說給我聽?!?他開車送她回家,才知道她原來一直住在退役前買的小公寓,地段,戶型和裝修都有他的參與。 下車前,王楚欽遞過來一個藍色水滴型的小卡片,放在她眼前搖了搖, “喏,給你” “什么?” “我家的門禁卡” “你家門禁卡為什么要給我?” “我出差了,你得幫我澆花…” 蹩腳的理由孫穎莎沒有反駁,她選擇順理成章的打開他的家門。 這個房子她結婚前來過兩次,卻早就忘了內里的樣子,醉酒那夜,屋子里黑沉沉的什么也沒看清,早上醒來時只顧著倉皇逃走,唯一印象深刻是烏黑色帶豎紋的房門。 她在玄關處脫了外套,趿拉著他的大拖鞋走進客廳。 房間裝修簡約素靜,寬敞明亮的格局,基本只有灰白兩色,唯一的彩色是陽臺上兀自生長的虎皮蘭和萬年青。 唯一繁復的設計是電視背景墻,一大片嵌入式的展示柜,里面滿當當?shù)臄[放著他在役時所獲的所有榮譽。 混雙的部分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都是雙份的,從前比賽的時候,她總是嫌獎杯又重又占地方,于是半撒嬌半耍賴的把她的那份也塞進他的行李箱里,等回國的時候想討回來,就會被王楚欽以各種不重樣的理由拒絕,于是大半的獎杯都被他搬回到這里。 孫穎莎看著一排排金色的質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像青春無解的勛章,腦海里浮現(xiàn)出兩人一起身披戰(zhàn)衣全場矚目的情景,這樣的榮耀只有他和她有。 她在他臥室的床頭,看見了自己的小像,照片里她站在林凡身側,一身素白,沒有戴頭紗。 她把照片扯下來,象牙白的木板上留下一塊褪不掉膠痕,對應著照片后面淺黃色的痕跡,像一個結痂的傷疤。 chapter.3 北風蕭瑟,銀灰色的云塊在天空中快速游離,很快聚集成一團,寒流涌動,正在醞釀一場大雪。 孫穎莎裹著青蓮色的羽絨服走過小巷子里熱氣騰騰的小餐館,她忘記帶手套了,冰涼的指尖縮進袖口里,只用食指勾著塑料袋。 袋子里裝著個小巧的噴壺和一瓶除膠劑,小噴壺是為虎皮蘭和萬年青準備的,兩盆抗旱能力一流的植物,哪怕荒棄在一旁十幾天,仍然會向人展開簇新的綠色花邊。 就像他的愛意,在無人照料的角落里蔓延滋長了十幾年,只要有陽光照進來,只有風吹過,就會煥發(fā)出蓬勃的生機。 小巷曲環(huán),繞過逼仄的巷口,就來到了開闊的路口,視線一下子打開,孫穎莎盯著馬路對面,那里新開了一家咖啡館,造型別致的廣告牌下站著一個漂亮姑娘。 她恍惚覺得眼熟,走過去幾米又轉過來,女孩對她揮手,露出不太真切的笑意,孫穎莎記起那張臉的主人,是簫雨。 女人隔著磨砂桌面遞過來一張孕檢單,長長的睫毛上墜著晶瑩的淚滴。 指甲換成牛油果色,雙手交握在一起,可憐兮兮, “我懷孕了。” “求你給這個孩子一條生路。” 孫穎莎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天空剛巧飄起清雪,雪花旋轉跳躍上行人的肩膀和頭頂。 她抬起頭,感覺臉上濕漉漉地一片,不知是淚還是雪。 chapter.4 “王楚欽,我們好像不該這樣,不止這樣,但是也只能這樣了?!?她給他發(fā)完最后一條微信后,就拉黑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連夜訂了一班去云南的飛機。 天空湛藍,云海纏綿,山谷的風吹動彩幡嘩嘩作響,纜車逐漸向上,眼前是圣潔無暇的雪山,孫穎莎裹緊羽絨服對著連綿起伏的山巒感概。 山頂游客眾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拍照,孫穎莎被簇擁著靠近一個熟悉的懷抱,抬眼就看見王楚欽壓在帽子下的疲憊的臉。 “啊…你…啊!” 女孩后知后覺的尖叫,轉瞬就被拖到一處避風的角落,男人取下圍巾在她脖子上繞了幾圈。 孫穎莎被緊地一哼,下一秒扒開嘴巴上毛絨絨布料喊到, “你想勒死我?。 ?王楚欽又面無表情的摘下手套,熟練的幫她戴好,看著包成粽子的女孩,他頂著黑眼圈氣急敗壞的說道, “孫穎莎,你是三歲嘛?遇到事情能不能搞清楚了再跑!” 小貓還在納悶,好奇地追問,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你手機里裝了GPS定位系統(tǒng)?!?“你…你什么時候裝的?” “就是你喝醉了酒,睡在我家的那天晚上?!?“王楚欽…你!” 面對炸毛的小貓,男人大義凜然, “我這是未雨綢繆!誰讓你一聽見點風吹草動就想逃跑。” 孫穎莎一聽眼淚立刻涌上來,哇的一聲哭起來, “簫雨說她懷孕啦! 王楚欽見不得她掉金豆,忙用手背去擦她的小臉,無奈又委屈的問道, “她說什么你都信?” 女孩還在抽搭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打他的胸口, “她哭著求我給她孩子一條生路,你們兩個又交往過,你要我怎么想!” 男人抓住她的小手揣進懷里, “那你為什么不問我?” “我問了…” “問完沒等我回,就給我拉進小黑屋啦,小豆包,你好狠的心啊” 孫穎莎聽見久違的小豆包,再也忍不住了,低下眼,往前一靠,抬手抱住了王楚欽。 男人一再收緊手臂,感受到懷中溫熱的身體,貼在她的耳邊輕語了句, “她是不可能懷孕的…” “為什么?”,是小小的鼻音。 “就和你不可能跟林凡有孩子是一個道理。” 小貓猛地抬起頭,頗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會…” 小狗倒是一臉的傲嬌,“我也是很潔身自好的?!?“咯咯咯~” “欸,你笑什么,你笑話我?!” “沒有沒有…” 下山的纜車上,孫穎莎突然想起他出差前未盡的話語,半是期待半是好奇的問道, “你走之前說有話要告訴我,是什么話,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王楚欽在身側默默把她攬緊,柔聲說道, “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女孩并不驚訝,只是有些懨懨地追問道,“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男人目色悠遠的看向窗外,凝神了一會才緩緩說道, “那時候每天都忙著訓練,比賽,我們倆常常壓力大到失眠,巴奧結束后還有洛奧,女運動員的黃金生涯就那么幾年,我不想,也不能耽誤你,背負的東西越多,顧慮就越多,每次想開口的時候總覺得不合時宜,于是就想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退役后…” 他停頓了下,有些感懷又憂傷, “退役后你就認識了林凡,人人都說你們般配,而我…” “我原是配不上你的…” “噓!” 孫穎莎把手指放到他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待他收聲后,緩緩靠近過去,額頭蹭過他的唇瓣, “你配得上的,他們根本就不懂你有多好,天底下我們是最配的!” 山間空氣稀薄,王楚欽擒著孫穎莎的唇角,像積雪消融在陽光下,他的心也消融在這個綿長又潮濕的吻里。 話外音: 莎莎:“今天不回北京啦?” 大頭:“明天再回!” 莎莎:“為什么?” 大頭:“誰讓你笑話我啦,這次咱兩誰都甭想完璧歸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