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希...凱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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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思考過，這個名字，究竟被多少人、以何種方式、帶著怎樣的情感所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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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佩、敬仰、淡漠、恐懼、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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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衍生出的提拔、援助、對峙、攻擊、追殺...諸多的情感與利益催生出的諸多事件，都沒能停下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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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們沒辦法停下時間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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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周前，羅德島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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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越過了手中厚厚的文件，看到兩只活潑的兔耳朵正逐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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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這是新的干員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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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叫異客嗎？”嶄新的紙張正驕傲的向我展示著新干員的相關(guān)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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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駐羅德島的原因...凱爾希？”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仿佛想要抹去自己的存在般隱藏在檔案的角落，卻又被眼尖的我一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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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婭，給我和異客安排一次單獨的會面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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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遠(yuǎn)在薩爾貢的當(dāng)?shù)厝?，為什么會和凱爾希扯上關(guān)系？事情的蹊蹺...抑或是有關(guān)人員的不同尋常，讓我不由得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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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博士，這就幫您安排。”兔子耳朵一蹦一跳地即將消失在辦公室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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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阿米婭！”我猛然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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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博士?！倍漭p輕抽動了一下，阿米婭停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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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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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嘿嘿...”小兔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沖我微笑了一下，便迅速消失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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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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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jìn)行了一系列深入交流前所必須的寒暄之后，我終于問出了此次會面的目的：“干員異客，你和凱爾希醫(yī)生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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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位善于商場談判的精明人士，沁礁黑市的主人，第一次向我低下了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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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說什么，一本因紙張參差不齊而略顯雜亂的文件夾被他輕輕遞了過來。顯然，這和我預(yù)想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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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叫我這個事件之一的親歷者來整理這份檔案，但是我想...”異客搖了搖頭，“您或許才是去做這件事的最佳人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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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著疑惑接過了這份略顯厚重的文件夾，還沒來得及追問，異客便擅自離開了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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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只有文件夾上散亂的成三份的時間地點，以及不知被哪個富有詩意的干員所題上的“遺塵漫步”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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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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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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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不同時期的故事碎片，被一位名為凱爾希的醫(yī)生串聯(lián)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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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平復(fù)的心情，讓我在羅德島的走廊中叫住了這位故事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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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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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嗎？博士。”停下了和可露希爾的交談，凱爾希帶著那副不曾被時間改變的淡漠神色，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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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她的目光穿透了我，穿透了羅德島堅實的外墻，望向了整片泰拉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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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不帶一絲情感的疑問，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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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呆可不是個好征兆，也許你需要一些休息的時間?！敝灰凰查g，凱爾希就已經(jīng)湊到了我的面前，不動聲色地評估著面前這個人的生理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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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在這幾秒之內(nèi)，她也在好好履行著...自己身為醫(yī)生的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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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異客交給我整理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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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遞來的檔案，細(xì)微到難以察覺的驚訝很快從她的臉上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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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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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我想...也許我們應(yīng)該找個時間談?wù)?。”我定定的望著那對翠綠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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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時候了?！眲P爾希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了她的眼睛，又再次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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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7:00，會客室?！逼降目谖菐е阌怪靡傻膲浩?，在我還未作出反應(yīng)時，凱爾希和可露希爾便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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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趁著凱爾希沒注意，可露希爾回頭調(diào)皮地擺出了一個“抱歉”的手勢。雖然沒感到她有任何抱歉的意思，但我還是微微一笑，對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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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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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00，在時針指向數(shù)字7前的最后一秒，我匆匆趕到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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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預(yù)想一般，一個身著翠綠色醫(yī)療干員裝束的身影早早等待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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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主人久等似乎并不符合客人的禮節(ji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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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我沒有遲到，對嗎？”帶著客人獨有的風(fēng)趣，我坐在了凱爾希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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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將這份報告整理好并遞給我，是想讓我對你的行為進(jìn)行表揚嗎？”一份檔案，被凱爾希工整地擺放在我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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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這個行為顯然沒有到達(dá)令你稱贊的地步。”每天在辦公室進(jìn)行文件審閱的我當(dāng)然知道這只是分內(nèi)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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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了敲文件的封皮——準(zhǔn)確的說，是敲在封皮的那行小字上?！跋牒湍忝鎸γ嬲?wù)摰?，是這里面的內(nèi)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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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全部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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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毕噍^之前，我稍稍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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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關(guān)于這點，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整個文件你所有的所見所聞，即使再難以置信，也都是我所親身經(jīng)歷的，而我可以向你坦白的，也只有這些。”凱爾希似乎并不想將這個話題進(jìn)行下去，平淡的語調(diào)沒有一絲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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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位獨行過悠久時間的女士這樣坐在我的面前，她的一舉一動還是令我難以相信那些...傳奇般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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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就像海，表面上永遠(yuǎn)是風(fēng)平浪靜，然而在這迷人的表象之下，是不可估量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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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顯然不會展現(xiàn)出自己的動搖?！暗牵瑑H僅這些故事，就足夠我去推測你的經(jīng)歷...以及目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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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尖銳的眼神立刻刺向了我，我卻毫不避諱，正面迎接著她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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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正在凝視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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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博士?！眹?yán)肅的面龐給我以莫大的壓迫，“但是，如果你再聰明一些，就不會試圖去揣測你不應(yīng)當(dāng)知道的東西?！眲P爾希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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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要了你的命。”她以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口吻說出了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威脅，強烈的反差也許會嚇退任何一名試圖和她交談的干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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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不幸，她面對的，是一位即使失憶卻又知曉甚多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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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這本檔案中所知曉的凱爾希，一位機敏善戰(zhàn)的顧問、一位學(xué)識淵博的修士、和一位...身兼要職的研究所所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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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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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醫(yī)生，你曾孤身一人行走在這片大地之上，卻又僅憑一己之力無比巧妙的解決了諸多足矣引發(fā)巨大紛爭的矛盾，你一人將王酋與雇傭兵玩弄在股掌之間，又將所有事件解決于自己的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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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可露希爾并沒有刻意調(diào)節(jié)會客室的制冷系統(tǒng)，但我面前這個女人所散發(fā)的肅殺氛圍，卻將整個房間的溫度降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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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凱爾希。”我第一次拋去了對她的敬稱，將我們放置于一個平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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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知道我并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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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老干員私下里并不把我稱作博士，他們叫我...棋手，在戰(zhàn)場上帶領(lǐng)著棋子一般的干員，帶給羅德島以勝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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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感使我不得不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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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是個棋手的話，那么唯一有資格和我對弈的，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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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的手指剛剛指向?qū)γ娴臅r候。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眨眼間將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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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3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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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在我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一只全身墨綠的巨大結(jié)晶體生物就已經(jīng)將我釘在了離地兩米的墻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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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也許我有依據(jù)判斷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凱爾希的聲音從遙遠(yuǎn)的地面?zhèn)鱽?，連同細(xì)微的情感波動，“那么我將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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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然達(d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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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忽略了一件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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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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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說的一切，僅僅建立在“推測”的前提之下，不論有資格做棋手的是我...還是你，而你的反應(yīng)...準(zhǔn)確的來說，是它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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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撫摸了一下這只陪伴著那位孤獨的旅人走過漫漫長路的奇異生物?！?..印證了我的所有猜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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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你叫住了它，恐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撕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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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正在半空中苦笑的我，凱爾希漸漸松開了她緊鎖的眉關(guān)。“mon3t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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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的生物忠誠的執(zhí)行著她的命令，將我緩緩地放了下來。再一次和她對視，她冷酷的神情卻又混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與不解?！澳敲锤嬖V我，博士，你不惜用生命來試探我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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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深吸一口氣，鼻息卻因為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控制不住的顫抖，“也許，我們應(yīng)該換個地方談?wù)??！鄙斐龅氖朱o靜的停在半空中，半響，卻沒有感受到回握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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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笑笑，“走吧，甲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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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上，氣流吹走了最后一絲霧靄，將絢爛的星河完整的展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我們在星河中前進(jìn)，到達(dá)了甲板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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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蔽逸p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而她猶豫了片刻，便僵硬的坐在了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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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是棋手，你也絕不視身旁的人們?yōu)槠遄?，更何況...僅僅是從那幾篇破碎的故事中了解了你冰山一角的我，并沒有資格去評價你的所作所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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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答，而我從她抬起的眼中看到了...那顆閃耀無比的北極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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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真的很美，無論是星星，還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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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所作出這一切所蘊含的情感絕不會欺騙我，那是一種對于這泰拉上每一個人所蘊含的...無與倫比的溫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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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點點星光的籠罩下，她第一次平視著我，不是高傲的俯視，也不是冷酷的仰視，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帶任何情感卻又蘊含一切的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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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睛是心靈之窗，那么此時此刻，無所不知的她就在詢問著我——“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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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也許有著無比相似的一點?！蔽倚α诵?，“或許我們都活過了悠久的歲月，唯一的不同便是...你獨行于整個泰拉大陸之上，見證一切，試著去改變一切。而我無可奈何的沉睡于石棺中，錯過了每一次和你同行的機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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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我并不需要一個真正的同行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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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3tr不滿地嘶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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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xiàn)在，你和一些人建立了羅德島，召集了越來越多的干員，不再獨自斗爭，而更多的依靠我們的力量去改變...去拯救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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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是一個顧問、修士或者研究員，你是一名醫(yī)生，一名真正的醫(yī)生，你所要醫(yī)治的并不是一個人或幾個人，而是整片泰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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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認(rèn)為我做的是如此崇高的工作，也不會對你的看法加以評判。”凱爾希不再看著我，而是望向面前整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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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嘴角卻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但，確實很少有人這么想，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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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不知能陪你走多遠(yuǎn)，但我會幫你，發(fā)自內(nèi)心的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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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向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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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失憶前的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有人說我憑借一己之力傾斜了戰(zhàn)爭的天平，有人說我作為棋手冷酷而不近人情。但這一次，我會以你的方式，以你希望的方式，幫助你達(dá)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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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我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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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屬于她的特有溫度，逐漸攀上我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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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面罩的遮擋，我對她報以最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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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其實這次會面，我還有一些出于自己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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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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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她為數(shù)不多不設(shè)防備的機會，我將她的頭攬到了自己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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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說，獨自走過漫長的時間，你真的需要一些休息了，醫(yī)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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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絲所散發(fā)的清香順著面罩的縫隙充斥著我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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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自己并沒有覺得疲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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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掙扎很快隨著我的話語中止，很難想象，那位凱爾希，此時就在我的肩頭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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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輕撫著她細(xì)膩柔軟發(fā)梢的我聽見了背后的些微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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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婭抱著帶給凱爾希的文件，驚詫地睜大了眼睛：“博士，我從沒見過凱爾希醫(yī)生能這么安詳?shù)卦趧e人身邊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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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保持著姿勢回頭朝她微笑了一下，擺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讓凱爾希好好休息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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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熟悉的平靜語調(diào)從身旁自然的傳來，回過神來，凱爾希已經(jīng)離開了我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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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不要以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能讓我改變對你的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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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剛的休息只是為了試探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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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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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結(jié)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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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輕撫去耳朵上的水珠，準(zhǔn)確的來說，是我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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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在泰拉上獨行過漫長路途的旅人，陪伴她的只有一位忠誠的奇異生物與永無止境的孤獨，時間磨去了她的最后一絲情感，但她的溫柔卻無微不至的滲入泰拉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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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能明白凱爾希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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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幸能窺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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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故事的幾片碎片隨風(fēng)飄入眼中，淚水便順著縫隙滴落于她的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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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強強吧?！彼谝淮瘟粝铝诉@種模棱兩可的結(jié)論，“希望你能發(fā)揮好自己失憶的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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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阿米婭，我還有一個手術(shù)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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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醫(yī)生。”這只會讀心的小兔子看了看我，貼心的留下一個手帕，隨即知趣地跟著凱爾希離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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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泰拉并不容許凱爾希停下自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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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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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知道，以后一定還有機會，讓凱爾希停下自己不知疲憊的身軀，在我身旁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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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再次出發(fā)，向著不知何處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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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次，有我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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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守望著大地，而我...將守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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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第二天，我再次從小山般的文件堆中醒來?！坝衷谂奈募臅r候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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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往常不同的是，這次叫醒我的是一股醫(yī)療室特有的清潔氣味，并沒有任何難聞的氣息，僅僅是充斥著我的肺腔，令我無比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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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一件大衣從我背上輕輕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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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凱爾希的大衣。

也不說是什么明日方舟二周年的賀禮了，我知道自己也沒那資格，甚至文章也差點沒在周年慶直播之前發(fā)出來。

單純的就是陪著方舟走過兩周年，看完遺塵漫步的劇情有感而發(fā)。

甚至是第一次寫方舟的短篇，不過以后應(yīng)該還會再寫，有把握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目前在B站和小黑盒雙端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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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刻章里面寫著，“您守望著她，而她守望著大地?！?/p>

但是我想說：“她守望著大地，而我將守望著她?！?/p>

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