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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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救贖/雙向暗戀/雙向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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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年齡差預(yù)警/戰(zhàn)線極長的單向變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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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度可能有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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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sh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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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瞎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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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專業(yè)知識皆為杜撰，勿上升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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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種悲傷》《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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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擔(dān)心沒人懂你的無奈，離開我誰還把你當(dāng)小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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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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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提出想讓我去她那里住的時候，我的腦袋又一次磕在車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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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擔(dān)憂過度，連忙看向我，語氣里是著急：“沒事吧？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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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疼。”我迅速收回按在頭上的手，略有些尷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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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高度的緊張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我還是個一不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需要大人的視線隨時黏在身上的幼小孩童一般。我看著她，心情有些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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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我這樣的過度關(guān)心，讓我覺得下一秒她就要伸手過來拍拍玻璃，質(zhì)問無辜的玻璃為什么要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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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對于這久違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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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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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開著，耳邊能聽得到輕微風(fēng)聲，下一秒我轉(zhuǎn)頭靜靜看著窗外緩慢流逝的風(fēng)景。那瞬間我覺得這座我待了十八年本該無比熟悉的城市是那樣陌生，就連看了十八年的太陽都比以往更加明媚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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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暖暖，我能感受到夏天早晨的溫度落在臉頰，街邊那一道綠色綢緞無限延伸著生命蓬勃朝氣的長度，鼻尖縈繞著的仿佛是太陽的獨特明媚味道，那只停留在綠化帶的小小蝴蝶扇動翅膀又卷起地球?qū)γ娴囊环瑫円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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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已經(jīng)不算少，地鐵口進進出出的是趕早班的青年人，有人因為時間太緊張，手里還拿著吃了一半的煎餅果子，步履匆匆；也有人不疾不徐，端著杯還冒著水珠的冰美式，畫著精致淡妝，臉上的墨鏡遮住因為熬夜而青黑的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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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在沒有得到我確切的回答以后明白我還有些抗拒的態(tài)度，也不再提起讓我去她們家里住的這個話題，沉默片刻后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問著我的現(xiàn)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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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問我的成績，我所選擇的大學(xué)，我所選擇的專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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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小時候想學(xué)音樂，怎么突然換了警校？”林慧打著方向盤，看了一眼后視鏡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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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只是模棱兩可的給了答案，“感覺很厲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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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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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八點十七分，我和林慧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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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你一個人在外面要注意保護自己，有事情就打電話給我。”林慧透過車窗囑咐我，眉眼間是關(guān)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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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但此刻卻顯得那樣陌生，就連那雙眼眸都比從前更溫和了些，本來瘦削的臉頰線條都少了幾分刻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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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林慧笑笑應(yīng)聲：“好，謝謝小姨，您去公司的路上慢一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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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地，看著她開車離開，我終于放松了下來，松了一口氣，我轉(zhuǎn)身進了湯曲小區(qū)，腳下踩著的水泥地都覺得軟綿綿的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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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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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綁我?guī)啄甑睦K索終于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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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刺眼的陽光，伸手擋住陽光，又張開五指，看到透過指縫傾灑的光與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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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醒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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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這僅僅兩秒的語音發(fā)過去不過兩分鐘，他的回復(fù)便已經(jīng)飛進了我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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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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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簡短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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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沒察覺的時間地點，偶然見識過他少有的脆弱和孩子氣以后，看著這個略顯冷淡的“嗯”，我覺得有些想笑，想念發(fā)酵，我在下了電梯以后直奔宋亞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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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門的瞬間，二月突然躥出來，陽光透過窗戶，映照在二月的身上，顯得二月渾身的毛發(fā)都金燦燦的，盯著我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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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呀。”我牽住他的手，眼神卻盯著溫順的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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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錯？”宋亞軒聽出我言語里的愉悅，挑眉問我，關(guān)門時不自然的換了一只手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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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笑著收回視線，小跑幾步將他拉著進去，“快聽我跟你講講我魔幻又跌宕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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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笑笑，笑意里還有幾分寵溺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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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和陳書杰去畫展，看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人?！蔽一貞浿莻€挺拔身影，“啊，不過我沒太看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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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愣了一瞬，臉上的僵硬轉(zhuǎn)瞬即逝：“是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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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在余溫提起這件事的那瞬間，心跳漏了一拍，想要坦白，卻怕余溫會敏感的多想——想他和沈佳慧分開的原因，想他和沈佳慧舊情復(fù)燃的可能性。而懷疑一旦種下種子就會扎根生芽，長成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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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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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少和沈佳慧再見面吧，至少這時候的宋亞軒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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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思考著要不要將那個醉鬼的事說出口，卻也不想他多分心來擔(dān)心我，索性跨過這件事：“昨天晚上……我小姨跟我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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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理解，他側(cè)側(cè)腦袋問我：“道歉？那你接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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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抿唇，嘆息后回答：“嗯，她昨天晚上哭了……她說很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吃了頓夜宵，以前那些小事應(yīng)該算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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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輕緩的順著我披散的發(fā)絲：“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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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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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的那將近十年里很不好過，他曾經(jīng)聽寧晚提起過，也在她幾次忍不住的眼淚和情緒里感知到她的委屈和痛苦，但現(xiàn)在這小孩用“以前那些小事”輕描淡寫的把那些曾經(jīng)一筆帶過，好像不是她經(jīng)歷過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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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他突然帶著心疼喊我名字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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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別擔(dān)心我啦，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我仰頭，看著他英氣的眉骨，下一秒手指就不聽話的撫上他的眉梢，我學(xué)他之前那樣轉(zhuǎn)移話題，“你以前有修過眉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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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自然聽得出我在轉(zhuǎn)移話題，于是順著我的話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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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什么必要?！彼麚u搖頭，片刻后又微微皺起眉頭問我，“很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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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挺好的?！蔽倚χ此?，片刻后又一次被那小小的傷疤吸引視線，“你額頭的疤是怎么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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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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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下一秒有些不適應(yīng)，他笑著拉下我作亂的手。他拉住我的手有種異樣的觸感，我低頭看向他捉住我的那只手，創(chuàng)可貼的顏色與膚色相近，但在他的白皙皮膚上還是顯得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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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怎么了？”我皺皺眉，捉住了他的纖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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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他臉不紅心不疼的說著這句話，下一秒想要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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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看到啦，你還想著不告訴我啊?！蔽野櫭紝λ摹皼]什么”三個字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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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傷而已……”他沉默片刻，思考著語言，欲言又止幾次，又嘆了口氣才接上話語，“不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把我當(dāng)易碎品捧在手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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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有些難過，看著他無奈的神色，我知道他已經(jīng)很抗拒那樣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所以下一秒又調(diào)整情緒，笑著同他開玩笑：“誰要把你當(dāng)成易碎品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真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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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瞬的愣神，牽著我的手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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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視覺交替黑暗的過程中，他強烈的自怨自艾和一次次的挫敗感并不完全來源于對一片漆黑的不適應(yīng)，反而是身邊的人的小心翼翼，斟酌用詞，過度照顧和他們一次次透露出的同情憐憫讓他愈發(fā)覺得自己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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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里，沒有人和他提起過電影和畫展，凡是和“看見”搭邊的事，他們絕口不提，偶爾不小心脫口而出，也會迅速制止話語，只剩下一片令人害怕的漆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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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被迫成了他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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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全不在乎這些事是假的，沒有人能夠輕而易舉接受這樣巨大的落差，從習(xí)以為常的色彩斑斕到舉步維艱的暗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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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那樣強烈的同情和憐憫，讓他從恣意云端跌落到狼狽谷底，好像可憐和可惜成了他身上揮不掉的標(biāo)簽。好像他就該是被小心翼翼對待的那個特例，就該是被擔(dān)憂關(guān)照的那個不一樣，就該是被所有人捧在手里的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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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幾個瞬間，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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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活著的意義是被幫助，被關(guān)注，被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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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們的生活就是要圍著他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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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寧晚又一次為了他拒絕去同學(xué)聚會的時候，他才突然的爆發(fā)了些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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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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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難過都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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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jīng)向他們提起過這件事，可一次次的試圖改變他們那樣讓人感到痛苦的態(tài)度，卻都無果，好像他的那些話都被他們屏蔽在耳朵之外，是無法被認知的天外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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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這件事，他們就更篤定那樣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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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次次提起這件事，肯定還是很在乎，所以我該小心的對待你，我不能傷害到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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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余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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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和余溫說“不要像他們那樣對待我”時的沉默，只是糾結(jié)，怕說了也沒有用處，怕她依舊將自己當(dāng)做需要被同情的對象，可余溫沒有，隔天在與他分享一天的經(jīng)歷時，甚至能平靜的同他聊起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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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得到，余溫在用他的方式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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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熱烈，也太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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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唯一一個讓他覺得自己不是異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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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開鎖聲音太突兀，拉回了我與宋亞軒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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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宋亞軒！有許城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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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沖進來的時候，看見手牽手的我和宋亞軒，他停頓一下，臉上多了不少尷尬，和劉耀文對視的瞬間，我也覺得有幾分尷尬，想要掙開宋亞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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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亞軒卻在聽見許城這個名字的瞬間條件反射一般的攥緊了我，攥得我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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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城不是死了嗎？”宋亞軒臉上的不敢相信溢滿，眉頭緊蹙，他的聲線都跟著緊繃了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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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劉耀文想繼續(xù)說下去，但下一秒視線掃過我，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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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歉意的笑笑，側(cè)頭小聲和宋亞軒說：“松開我啦，你們說這些我不太好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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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后知后覺的松手，下一秒?yún)s又緊了緊，抬起頭面向我，他臉上的僵硬少了許多：“去書房看看書，我很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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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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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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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擺設(shè)和我上一次來時沒有變化，就連那只中性筆都擺在一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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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書柜是嵌入式設(shè)計，左右兩邊擺放的書籍都截然不同，左邊是色彩斑斕薄厚不一的書，側(cè)脊上還印著書本的名稱，右邊則是千篇一律的白色偏黃的紙張，相較左邊的書，右邊放著的書要厚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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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驅(qū)使，我從右側(cè)隨意抽出一本，卻在打開第一頁的時候發(fā)覺不對——是點字，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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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揪痛一瞬，我嘗試著閉上眼睛，一點一點觸摸，卻發(fā)覺我的觸覺好像并沒有我想象中那樣敏感，反而粗糙的緊，嘆了口氣，我將這本書放回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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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去學(xué)點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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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從左邊隨意抽出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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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封皮上是直白又簡單的一個“宋”字，里面還夾著一張書簽，在第三百零四頁。書簽上是很好看的六個字“不退縮不投降”，看上去是用鋼筆寫的，字體有力又不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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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還附了三個大字——宋亞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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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簽的下面壓著的，是宋亞軒的一張白底證件照，還穿著警服，和那天李可晨發(fā)給我的那張不一樣，這張照片定格的他與現(xiàn)在的他的長相沒有太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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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角分明，脫離稚氣的臉龐成熟堅毅——可這張照片的他眉間沒有現(xiàn)在的落寞愁緒，反而是明亮的堅定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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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此刻心口發(fā)悶，有些堵得慌，我將書簽夾在手指間，緩慢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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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講偵查學(xué)的書，翻開第一頁的空白，上面是書籍主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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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查系——宋亞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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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抖了一瞬，那封書簽落在地上，發(fā)出小小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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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半年前過年時的夜晚，我說想學(xué)偵查以后，他抖得厲害的手——難怪他突然的情緒。我收回思緒，搖搖頭將那些事甩出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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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明明已經(jīng)開著空調(diào)，此刻卻有些悶熱，我蹲下去撿起那封書簽，重新夾回書中，隨意翻看了幾頁，看到他為數(shù)不多的標(biāo)記——黑色中性筆的墨水顏色很濃，但他的字卻大方又清晰，利落又干脆的落筆收尾，筆鋒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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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字看上去飄逸也有力，不像是練過，但卻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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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不進去那些他寫下的好看字體，將書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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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上有兩個空格里還擺著兩個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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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他和家里人的照片，還有一張是他穿著黑色作訓(xùn)服的挺拔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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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他戴著隔音耳罩，下顎線流暢也凌厲，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那把黑色的手槍，肌肉線條看上去讓人十分有安全感，他的腕骨處都好像是精心設(shè)計一樣的好看。寬肩窄腰的身材更是讓人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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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照片里，宋亞軒漏出的那雙漆黑眼眸里好像藏著盛大星空，也將一段明亮的星辰大海揉進他好看的眼瞳，閃著光芒，璀璨也耀眼，好似藏進一場浩瀚宇宙的星光在他的眼睛里，閃過無數(shù)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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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柔和也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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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看，收回視線，我繼續(xù)搜尋這不算大的書房里，我還未曾注意到的地方——那把看上去無比眼熟的吉他靠在角落里，落了灰的琴弦顯示主人對他的忽視，我神色一黯，拿起了那把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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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爸爸離世那天，他在對面陽臺唱歌時彈的那把吉他——吉他上還有他DIY的圖畫和他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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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口氣，忍住那一腔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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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吉他的音還算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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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盤腿坐在了木質(zhì)地板上，我將這把他用來安撫我崩潰情緒的吉他抱在懷里。對于吉他已經(jīng)太久不碰，難免有些手生，此刻隨意波動琴弦，彈奏我認認真真學(xué)了很久，彈得還算不錯的一首歌——《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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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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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打開的聲音太小了，被吉他聲掩蓋，我沒有聽到。宋亞軒聽見了吉他聲音，握著門把的手頓了一瞬，小步往書房走進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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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那一間，我怎么看不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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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風(fēng)這天，我試過握著你手，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看你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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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太獨特，傳入我耳膜的第一句是“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我手底下毫不意外的跑了音，而那個讓我彈跑了音的罪魁禍?zhǔn)渍驹谠?，嘴角還掛著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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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住琴弦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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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彈吉他？”他眉梢微動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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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一點點?！蔽一卮鸷螅p輕敲了敲木質(zhì)地板，以告訴他我的位置，“耀文哥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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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約了和李可晨一起出去，先走了?！彼蝸嗆幷f罷，抬腿走到我身邊，將話題拉回吉他，“還會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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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思片刻，重新波動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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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出那首歌的簡單旋律，頓了一下，而后轉(zhuǎn)過頭面朝向我，眼睛里藏著隱隱閃爍的波光，好像試圖將我從現(xiàn)實世界之中抽離出，將我塞進他瞳孔里，以讓他看得清楚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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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還因為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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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沒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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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被樹影打散，斑駁搖曳，透過玻璃窗灑進書房，被窗戶框住輪廓，那一方被照亮的木質(zhì)地面還閃著光芒，映入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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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撥動著琴弦，歌曲依舊向下流淌，我轉(zhuǎn)過頭看向他——我為什么總在非常脆弱的時候，懷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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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句“我明白太放不開你的愛，太熟悉你的關(guān)懷，分不開，想你算是安慰還是悲哀”他才緩慢開口，聲線溫柔又低沉，娓娓道來著的聲音里藏著少有的迷茫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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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靜下來，靜靜為他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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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底下波動吉他的琴弦，我看著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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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又一次模糊他的身形，他停留在離光一厘米位置，但柔和的亮色柔和了他的側(cè)臉，以支離破碎的光芒勾勒他的輪廓，好像只剩下易碎的幻影，我的視線也逐漸迷朦，迷離了我面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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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生命像塵埃，分不開，我們也許反而更相信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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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聲音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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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轉(zhuǎn)過頭面向我，那雙眼睛里總藏著漆黑的未知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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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我吧，在我破碎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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