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京夢華錄》看宋朝酒文化 | 名著里的酒文化⑦
宋代改變了自古以來“重農(nóng)抑商”的傳統(tǒng),在經(jīng)濟(jì)發(fā)展上最直觀的因素之一就是打破了唐朝的“坊市制度”,不再實行“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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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上的轉(zhuǎn)變,生產(chǎn)水平和科技的提高,成就了宋朝的“商業(yè)大國”。商品經(jīng)濟(jì)如此發(fā)達(dá),酒文化自然興盛。尤其在宋朝舉國重文氛圍下,自然多文人雅士,酒也自然是展現(xiàn)風(fēng)雅的一大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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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就從宋代孟元老的著作《東京夢華錄》中窺探宋朝酒文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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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說到,宋朝在商業(yè)經(jīng)濟(jì)上突破了空間和時間的限制,市場非常繁榮,不僅催生了商業(yè)街,還出現(xiàn)了夜市(也叫“鬼市”),清明上河圖就反映了宋朝這一現(xiàn)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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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酒有“小酒”、“大酒”之分。
所謂小酒,也就是米酒。這種酒是宋朝最常見的一種酒,也是多數(shù)人喝的一種酒。小酒的釀造周期短,不需要“陳”,能做到隨釀隨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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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就不同,這種酒需要“蒸”、“陳”,釀造周期長達(dá)一年。一般都是冬季釀造,夏天出售,因此也有“候夏而出”的說法。相較于小酒,大酒從釀造到售賣周期長,價格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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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部北宋“筆記”,《東京夢華錄》詳細(xì)描述了當(dāng)時的飲酒風(fēng)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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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東京夢華錄》記載,北宋東京城飲酒之風(fēng)盛行,大街上酒樓林立,不僅有富麗堂皇的大酒樓,還有獨具一格的小酒樓,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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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宣和間更修三層相高,五樓相向,各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边@里面包含官家開的酒庫,也有私人經(jīng)營的酒樓,就連鄉(xiāng)下,酒樓也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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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貨隨潮船入市,萬家沽酒戶垂簾”。如此濃厚的飲酒風(fēng)尚,自然使得酒成了一個營收可觀的產(chǎn)業(yè),酒的賦稅也變得非??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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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宋朝對酒十分重視,一方面把控,一方面鼓勵民間生產(chǎn)與發(fā)展。因此宋朝的釀酒產(chǎn)業(yè),也分為官府釀酒和民間釀酒,釀酒技術(shù)也十分高超,由此有中國白酒蒸餾酒技術(shù)出現(xiàn)于宋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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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夢華錄》里記載,北宋香飄十里的酒樓,在規(guī)模上有正店、腳店之分。正店都設(shè)在繁華的街市上,有釀酒的權(quán)利,以豐樂樓、樊樓最為有名。腳店只能從正店批發(f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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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派的大酒樓,是達(dá)官貴人、名商大賈常光顧的固定場所,使用的也都是金銀酒器,價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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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在裝飾上也非常講究。
東京富庶,門首皆有彩樓歡門裝飾。所謂“彩樓”,即用彩色綢帛結(jié)扎的棚架,彩樓有一個梯形的檐子,每層頂部都扎成花架狀,檐下垂掛著流蘇。酒樓門前排設(shè)著紅綠杈子,用來阻擋人馬。每逢重陽節(jié),酒樓都會用菊花縛成洞戶來招攬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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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酒店生意興隆,無論是刮風(fēng)下雨,還是酷暑嚴(yán)寒,京城里的這些酒店,日夜笙歌,從無休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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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體現(xiàn)出了宋朝夜市的興旺發(fā)達(dá)。北宋中期后,“夜市直至三更盡,才五更又復(fù)開張。如耍鬧去處,通曉不絕”。北宋東京城的夜市分布范圍極廣,通宵達(dá)旦的夜市為酒客提供了飲酒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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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夢華錄》卷二記載:“九橋門街市酒店,彩樓相對,繡旆相招,掩翳天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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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宋朝,“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文人聚在一起喝酒,就少不了“行酒令”。宋朝人“行酒令”十分狂熱,在《楮記室》中記載,高麗國一位僧人到宋朝,朝廷派遣楊次公接見。每次接見,兩人必定飲酒行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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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這種酒文化,才有了“調(diào)笑令、天仙子、水調(diào)歌”等眾多詞牌名固定下來,這對中國文學(xué)也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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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假日喝酒也有講究。
比如酒樓都會在中秋那天賣新酒,在比如春節(jié),宋朝基本每家每戶都會喝的一種酒叫“屠蘇酒”,以詩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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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的《元旦》里寫,“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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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轍《除日》,“年年最后飲屠蘇,不覺年來七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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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除夜雪》:“半盞屠蘇猶未舉,燈前小草寫桃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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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除夜》:“無復(fù)屠蘇夢,挑燈夜未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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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與其他朝代相比,宋朝豐富的酒文化是多重因素催生的結(jié)果,從《東京夢華錄》就可以看出,宋朝的酒樓就是人們消遣的場所,燈火通明的夜市,百姓徹夜飲酒的開懷,這就使得宋朝整個城市都氤氳著一種民生安定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