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玩游戲的人玩游戲

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游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實習編輯丨竇宇萌

?上周末,我和久未相見的老朋友相聚吃了頓壽喜鍋。席間,她提到,自己開始玩“逆轉(zhuǎn)裁判”系列了。聞聽此言,我大喜過望,立刻開始高談闊論《幽靈詭計》和《大逆轉(zhuǎn)裁判》。

?如果忽略我唯一聽眾臉上浮現(xiàn)出的疑惑和茫然,我認為,我做出了一次非常成功的宣傳演講。
在隨后的交談中,我了解到,我的朋友顯然不能區(qū)分成步堂龍一和王泥喜法介,也弄不明白3DS和PC模擬器間的微妙不同。即使是游戲通關,也是男友(那真是個“逆轉(zhuǎn)裁判”系列死忠粉)負責敲擊鍵盤,她負責邊吃零食邊指揮。
“你跟我談游戲就和我跟你談口紅差不多?!彼龏A了一塊香菇,向我重復了一遍我先前的一大段演講——但把其中的游戲和制作人的名字替換成了口紅色號和品牌,正如你們所預料到的那樣,我什么也沒能聽懂。
說起我的朋友,那真是個有趣的人。她本人不玩游戲,卻在好友圈一連抽出了3個游戲宅——我是說,索任雙修、主機齊全的那種。這3個人彼此互不認識,社交圈毫不重合,但都和我的朋友保持著極為良好的互動關系,其中一人后來還成了她的男友。
因此,從理論上來說,我的朋友擁有極為豐富的游戲庫儲備。從FC時代的老游戲到當下最時新的熱門大作,總會有一名阿宅向她熱心地提供即插即玩的碟片和機器——但她絲毫沒有興趣,對送上門來的好游戲視如空氣。
這樣一個人,忽然跟我說她通關了《逆轉(zhuǎn)裁判》,給我的感受就如同聽聞《八方旅人》忽然宣布要更新簡繁中文——人活得久了,什么事都會遇到。

我只能說,愛情的力量真是神奇,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還能讓從來不玩游戲的人玩起了游戲。
丨 和父母一起玩游戲
不久前,我跟我家母上大人一起通關了《隱形守護者》。
準確來說,是我看著她玩。我自己玩過《潛伏之赤途》,因此熟知劇情,知道哪里是坑不能踩,哪里的好感值需要刷。奇妙的是,我的母上表現(xiàn)出了比我第一次玩《赤途》時高得多的正答率,除卻序章因為不適應游戲的邏輯被數(shù)次送回了邊區(qū),以及純子在第一章影響過于深遠的選項,她幾乎沒怎么遇到麻煩。
我們先是通關了喪鐘線和美麗世界線,進線以后,她的表現(xiàn)堪稱完美——肖途一次也沒有死亡。即使我有《赤途》的經(jīng)驗,也還是被肖途改名鄭途的一幕虐得不行,但她似乎比我冷靜得多。
“你可以去看看《風箏》?!彼f,“他們在很多地方有點相似,你喜歡這款游戲,也會喜歡那個的?!?

她是對的,《隱形守護者》和《風箏》的確參考了同一個傳奇人物,袁殊先生。
先前,我和我的母上還一起玩過《中國式家長》,她把游戲里的孩子當做活人一樣對待,隔一周才學習幾次,心情差了就立刻加娛樂活動,覺得孩子身體不好,就一直找補體魄屬性。最后養(yǎng)出來的兒子考了500多分,一個說不上差,但也不算太好的分數(shù)。
我接過她的檔,毫不費力地養(yǎng)了一個清華大學出來。而她點開我的最終人物頭像,露出不滿的神色:“你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這孩子長大要受苦。”的確,她的存檔中,孩子高考成績雖然一般,但心理陰影那一條屬性一直是零——她從來沒有讓孩子心理崩潰過。
我跟我不玩游戲的母上大人一起玩游戲時會想,是不是我游戲玩得太多,對待NPC時已經(jīng)習慣于使用玩家和制作人心照不宣的套路,進城進屋翻箱倒柜,拿藥拿錢處處三光,絲毫不在意我走后他們會怎樣。
而在她的世界里,他們還存有真實的悲歡喜怒。她會擔心游戲里養(yǎng)出來的孩子是不是會身體不好,高考之后會不會生病,心理陰影怎樣影響他們之后的人生。
《隱形守護者》之后,我們又玩了《去月球》。她卡在序幕,在一個房間里連續(xù)亂轉(zhuǎn)了十多分鐘——那是個十分簡單的謎題,玩家需要端走椅子,好站在上面從書柜頂部取下物品。而她完成這一系列操作后,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讓椅子回歸原位,于是,她的人物一直站在周圍,反復以不同角度做著嘗試。

“拿了東西用完后,要放到原來的地方去。”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游戲這里做得不好,玩過的小孩子會學著把東西亂拿亂放的?!?/p>
?有的時候,我無法判斷究竟是我,還是她能夠從游戲中得到更多的樂趣——在她的世界里,游戲角色們像是真正地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