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多角色后宮同人文：直到路的盡頭

第四部分：可嘆，星漢之燦爛（莫斯提馬篇03）

【游獵者】

“嘶……呼——”

他的呼吸十分平穩(wěn)，隨著每一次的深呼吸，手中的弓箭也隨著呼吸平穩(wěn)下來。

“烈風(fēng)啊，我命你助我?！?/p>

他吟唱源石技藝的啟動語時，還是那樣的傲慢，但是就像是真的聽從他號令一般，氣流在他的箭羽上纏繞聚集。

“嗡~”他輕喝一聲，箭矢也頃刻間激發(fā)，以可以媲美狙擊銃彈道的完美直線射出。貼著地面飛行很遠(yuǎn)，最后，擊穿了野鹿的脖頸。

“有了?！?/p>

這一箭準(zhǔn)頭相當(dāng)好，直接將野鹿的脊柱射穿，令它立刻倒地?zé)o法逃跑。

他炫耀似的朝著莫斯提馬一笑，便掀開了身上披著的用于掩蓋行跡的迷彩服。

這是莫斯提馬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二周，她有過比這更漫長的旅行，可是唯獨(dú)這一次時間的概念如此的模糊，兩周的時間也讓她感到如此的短暫。

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迷上了這個過去的博士。

兩人朝著倒地的野鹿跑去，博士十分迅速的拔出狩獵短刀，結(jié)束了野鹿的生命。

接著，莫斯提馬發(fā)現(xiàn)他稍稍向鹿的尸體鞠躬，并說道：
“謝謝你?！?/p>

他是在今天早上告訴莫斯提馬發(fā)現(xiàn)了體型正常的鹿群，他說那些異化的野獸肉都帶毒。只有這些沒有受到這個時代環(huán)境污染的野生動物的肉才能食用，他又說這些正常的動物數(shù)量越來越少了，本不應(yīng)該繼續(xù)狩獵他們，但是因?yàn)楹茈y得的有了我這個客人，所以偶爾一次的拿出了自己的獵弓。

他剖開了鹿的肚子，麻利的處理著內(nèi)臟，說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作為食物，野鹿是十分稀有的，所以任何一點(diǎn)鹿肉都不能浪費(fèi)，如果不快點(diǎn)處理，內(nèi)臟很快就會腐爛。

方舟的艦隊(duì)朝著北方前進(jìn)了很長時間，不知道已經(jīng)跨過多少個緯度，天氣變得天寒地凍。莫斯提馬裹著他寬大的大衣，因?yàn)檫^長的袖子根本就沒法幫上他的忙。

盡管知道她遲早都要離開這里，博士還是像一個悉心教導(dǎo)學(xué)生的老師那樣，為莫斯提馬介紹著這個時代。莫斯提馬現(xiàn)在知道，那些異獸實(shí)際上是古老時代被他稱為人類文明在實(shí)驗(yàn)室中培養(yǎng)出來的突變體，在那場消滅了他文明的災(zāi)難中，這些巨大的怪物逃出試驗(yàn)場，因?yàn)榭膳碌捏w型和力量沒有天敵的過度繁衍。并曾一度徹底的顛覆了舊時代的生態(tài)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除了那些遮天蔽日的鳥群，博士與他的方舟艦隊(duì)，就是一面追獵這些巨獸，一面帶著移動城市遷移的。

像家園四號這樣的移動城，全球范圍內(nèi)還有另外四個，其中有兩個是與博士所在的家園四號敵對的。莫斯提馬沒有詢問為什么在這樣的時代，余下的幸存者們還要繼續(xù)敵對。博士談?wù)撨@些事情的時候顯得十分避諱，于是她體量的沒有多問。

鹿肉很快在極度嚴(yán)寒中變成凍肉，這樣一來，他們就有足夠多的時間，將多余的凍鹿肉送回艦隊(duì)，為那些許久都沒有得到很好休息的方舟艦隊(duì)成員打打牙祭。

除了這一頭體型龐大的麋鹿，還有若干肥碩的野兔和一些水禽。

這一次打獵，博士只帶著莫斯提馬一個人。

莫斯提馬是記得，博士在很多時代都有過不同的伴侶，她自然沒有嫉妒古人那么小的心眼，只是非常好奇。這個時代的博士活潑，樂觀，并十分的親切。莫斯提馬覺得這個時代的他真的十分容易相處?？墒欠街鄣某蓡T們，還有移動城市中除了那些孩子們，所有人對博士都有種莫名的疏遠(yuǎn)。對待博士的態(tài)度，只是上下級的疏遠(yuǎn)的交集。

他在這個時代總是顯得有些話癆，莫斯提馬也隱隱的覺得，那是因?yàn)楹蜕磉吶缩r有接觸的緣故。

他的帳篷總是搭建在營地最邊緣冷清的地方，莫斯提馬并不覺得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人們總是離他很遠(yuǎn)，像是他們之間隔膜著什么東西。這讓這個活潑且喜歡和人交談的博士，不免顯得有些孤寂。

今天想要回到艦隊(duì)已經(jīng)不太現(xiàn)實(shí)，博士用他的機(jī)車?yán)┣邻s了一段路，但是最終還是決定露營了。

晚餐是他把切碎的馬鈴薯和干糧以及切成薄片的鹿心混在一起煮成的怪粥，和直接放在篝火上燒烤的一截鹿腿。

從坐在營火邊開始，博士就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什么，直到把他本來就亂糟糟的背包翻的更加凌亂。

“你在干嘛？”在現(xiàn)代，他也有找不到各種重要文件的時候，莫斯提馬已經(jīng)習(xí)慣了替他記憶重要物品的位置。

博士神秘一笑，似乎終于摸索到想找的東西。

“秘密?！?/p>

似乎在這個時代，博士已經(jīng)對自己的私人生活研究出他那一套歪理。

因?yàn)樯呌跓o限長，他的時間也相應(yīng)的變得無限多。這就意味著，于是他總是說，他有權(quán)愛過去的人，愛現(xiàn)在的人，并允許自己去愛未來的人。他大概已經(jīng)把未來的自己和莫斯提馬的關(guān)系看的無限的透徹，但是他和她之間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然已經(jīng)十分親昵卻還是像曖昧的男女那樣保持著基本的界限。

那怪粥終于煮好，鹿肉是很膻的，野鹿更是膻臊味極重，第一次嘗試的人常常覺得難以下咽。

可是當(dāng)博士把莫斯提馬的那一份盛給她，她卻覺得除了肉香和一股辛辣的香氣以外，沒有鹿肉的膻臊。她不懂烹飪，嘗過幾口之后覺得味道十分的不錯，可是唯獨(dú)是自己這一份帶著辛辣的香氣并不腥氣，從博士和吊在篝火上的鍋里卻時不時飄來鹿肉的膻味。

于是她終于沒忍住把博士的手腕拉到自己這邊，嘗了一口他的那一份。

果然，除了鹽分的調(diào)味，博士的那一份膻味很重，莫斯提馬的腕里不是沒有這股味道，只是比預(yù)期的要好不少。

“你在我這里加了什么？”

“沒有啊，都是一樣的?！?/p>

“不可能，我肯定是不愿意吃你這一份的，你加了什么？”

在莫斯提馬的追問下，博士只好拿出了之前翻找的一個很小的口袋。

從口袋中，拿出一粒黑色的圓球。
“是胡椒啦，還有別的，都是些香料，品質(zhì)都很不錯，所以特別壓得住膻味?！?/p>

于是莫斯提馬終于明白，他方才偷偷摸摸的樣子，是悄悄的在背包里用手電之類的硬物將香辛料碾碎，然后趁著自己不注意悄悄加入了自己的碗中。

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快半月，莫斯提馬知道，香辛料在耕地稀缺的這個時代又一次變成了價格不菲的東西，特別是胡椒，其價值可能遠(yuǎn)超貴金屬，方舟的成員們有時必須自己在野外烹飪，每個月都能得到少量的香料配給，大概每個人每月就是一兩粒胡椒和各式香料一小撮。在沒有任何薪水的艦隊(duì)，這些價值連城的香料幾乎能算得上這些人唯一的酬勞。博士又常常把自己的那份勻給別人，自己分得到的少之又少，能夠攢下那樣小的一袋恐怕是一直都沒有自己使用過吧。以莫斯提馬這份粥的口味來看，這個家伙恐怕很豪爽的用掉了自己“全部身家”的一半。

“呼…為什么要撒這種無聊的謊?！?/p>

“要是直接告訴你的話，你肯定不會接受吧？你覺得味道不錯就好，要好好享受哦。”

莫斯提馬看著還剩下大半份的肉粥，撇了撇嘴，把他的碗搶了過來。把兩個人的混在一起，要出一勺塞進(jìn)了博士的嘴里。

“唔？”

“好吃嗎？”莫斯提馬看他的鼻孔不經(jīng)意的放大，似乎在用力的憋住表情，少有的在這張玩世不恭的臉上看到一絲紅暈。似乎是因?yàn)橛昧四固狁R的勺子而感到了害羞。

難得看到了這樣可愛的神情，莫斯提馬不僅生出捉弄的心思。于是自己一勺他一勺的投食，每次把剛剛拿出自己嘴里的勺子塞進(jìn)博士的嘴里，那家伙的臉就更加紅起來。

“原來是這種味道…嘿嘿，沾你光了?！?/p>

莫斯提馬叼著勺子，十分滿意的看他撓著頭躲閃目光的樣子。

于是莫斯提馬又發(fā)現(xiàn)了自己從不曾發(fā)現(xiàn)的博士，他其實(shí)是個十分心細(xì)且笨拙的男人，在這些以外有種小男生一般幼稚的浪漫。

她再一次于心中感嘆，面前的這個人是這樣的可愛。

而這樣的想法讓她再也忍不住那個問題：
“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卻似乎遭到了身邊人的疏遠(yuǎn)，我覺得你是個可親的人，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呢？”

“對了對了，我剛剛在路上看到一個很不錯的東西，你等我去找！”他故意的岔開話題，還沒等莫斯提馬發(fā)問就飛也似的跑了。

過了許久，不知道他從什么地方，用力的拖拽著一個大號的衛(wèi)星信號增幅器，也就是俗稱為“鍋蓋”的半球形反射面。

“蔣蔣！”還故意裝可愛一般的發(fā)出了展示驚喜的聲音，然后豎起拇指笑道“想不想泡個熱水澡？”

那個問題被擱置了。

一個生活如此有情趣，健談而開朗，又是這樣可愛活潑的人，卻像是被厭棄一般，被人們排擠在角落，度過著寂寞而冷清的生活。

為什么？

在不遠(yuǎn)處，一處封凍的小溪里，博士很賣力的敲碎浮冰，并用雪橇拖了回來。而莫斯提馬也剛剛好用熱水擦洗過身體，在融化浮冰燒熱水的時候，他搞笑般又拿出了那包香料，滑稽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哎嘿，搞錯了，又不是要煮你吃?！?/p>

莫斯提馬看著他的表演，確實(shí)被逗笑，接著他又拿出另外的一個布包，這一次放在熱水中的是有著果香的香波。

她知道那一定又是他珍藏的奢侈品，無奈的嘆氣。

無論在那個時代，他都把最好的東西都讓給了自己。

在莫斯提馬享受冬日的熱水澡時，他依舊坐在篝火邊，從凍鹿的皮肉下取出粗壯的腿骨，默默用小刀雕刻著什么，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十分手巧的將鹿骨打磨成一枚又一枚的狼牙狀的小飾品，并用鹿皮切成的細(xì)繩串在一起。

“這是在……？”莫斯提馬伏在衛(wèi)星鍋蓋的邊緣，看著他忙活，不明所以的問道

“不是答應(yīng)那些小鬼頭要把獸牙給他們做紀(jì)念品，獸群都被我燒成灰了，拿這個東西騙騙他們?！?/p>

“未免太假了吧。”

“足夠忽悠他們了，而總有一天他們自己也會明白我只是哄他們開心罷了，等到他們明白這件事情，那些小鬼就長大了?！?/p>

“真是個別扭的人?！?/p>

一陣寒風(fēng)的略過讓莫斯提馬縮進(jìn)了熱水，而博士卻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

“喂！”看到他狼狽的揉著鼻子，莫斯提馬喊了一聲，學(xué)著他的樣子豎起大拇指“不泡個熱水澡嗎？”

“等你享受完吧大小姐?！彼Φ馈?/p>

“你不會是不好意思吧，小鬼頭~”

他瞇著眼睛一臉壞笑的看著莫斯提馬：“你當(dāng)真？”

“嗯哼?！?/p>

于是他豪爽的甩掉自己的衣服，一盆冷水澆過頭頂，朝著莫斯提馬的方向跑了過來。

“等等！哎？！”

他躍入大號衛(wèi)星鍋蓋的動作差點(diǎn)把熱水打翻，也讓莫斯提馬嗆了一口。

“呸！呸呸！你這個人，很容易得意忘形啊！”

莫斯提馬抱怨道。

“哈哈哈?！彼汛驖竦拈L發(fā)捋向腦后，十分爽朗的笑著，不過莫斯提馬注意到，盡管在暗淡的星光下，他仍然有意的撇開目光，不去看現(xiàn)在毫無遮蔽的自己的身體。

他靠在鍋蓋的邊緣，仰著腦袋，望向頭頂?shù)男强铡０V迷的看著閃爍的銀河，銀河的崔燦印在他猩紅的眼眸中，有種神話中天神一般的俊美。

就在莫斯提馬看呆的時候，他忽然開了口。

“你問我為什么總是孤身一人，就像是被他們拋棄了一樣，是嗎？在你眼里，我不會像是流浪貓狗一樣可憐吧？”

“不，我只是覺得，你不應(yīng)該被那樣對待?！?/p>

“.……”他稍作沉默，旋即再一次發(fā)出爽朗的笑聲：“我犯了一個錯誤，在這個時代來看，是十分嚴(yán)重的錯誤，這個錯誤奪走了一部分人的未來。我是個固執(zhí)的人，我堅信自己認(rèn)為正確的事情，我秉持著這份正確做了很多的決定，從結(jié)果來看，他們確實(shí)在責(zé)怪我。但是正是因?yàn)閷ξ业母星?，使他們的越是對我抱有深切的情感，這份責(zé)難也越發(fā)深切?！?/p>

“正所謂愛之深責(zé)之切？”

“不，我想大概是他們對我感到幻滅吧，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可理喻，認(rèn)為我的 正確將我本身扭曲成一個他們不認(rèn)識的怪物，所以對此展示出怨恨與憤怒，這不是他們的錯。”

“你……”莫斯提馬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這個問題，她想起現(xiàn)代的博士常說的那句話：
他們既不愿意原諒我的所作所為，也從不允許我放任自己去死。

“小莫，我知道你受限于很多的規(guī)則，但是我接下來的問題你不用回答，我只要看著你的眼睛就知道答案了?！?/p>

“你問。”

“在未來，在那個遙遠(yuǎn)而美好的時代，人們原諒我的錯誤了嗎，我抵達(dá)道路盡頭的勝利了嗎？”

隨著他的發(fā)問，他的吐息在寒冷中化為白霧，隨著蒸騰的水汽一起升向高空，最終消失在璀璨的星河中。

她們注視彼此良久，接著便聽到他情緒不明的笑聲。

“太黑了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楚嘛?！?/p>

“是嗎？那……要不要湊近一點(diǎn)仔細(xì)看？”

“嗯？！”

隨著莫斯提馬的靠近，他的表情越來越驚慌最終演變成恐慌。

“小莫…小莫？莫哥？！莫姐！等一下！等一下?。。?！”

……

那一夜，星海一直十分耀眼。

never gonna make you cry~

never gonna say goodbye~~

你們好像被騙了，但是又沒完全被騙。

最近在重看狼與香辛料，忽然燃起了對胡椒的興趣。于是加入了一些情節(jié)。呵呵呵，好久沒有寫這種戀愛喜劇，感覺又青春了一次呢。

我的青春，沒有.....

喜歡的話，還請務(wù)必一鍵三連，順便再點(diǎn)一點(diǎn)關(guān)注吧。

我一萬粉絲賀圖都快畫完了，卡在這個奇怪的數(shù)字真的很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