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都怪王者榮耀唄？
昨天六一兒童節(jié)，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與研究中心把天美的王者榮耀給告了，說他們侵害未成年人利益。
他們自己的公告如下：
完整版可以看這個鏈接：社會組織對騰訊公司提起未成年人保護民事公益訴訟。
消息一出，立馬引起了多方討論。
家長們紛紛支持，在留言區(qū)里表達憤慨：
王者榮耀，背后多少破碎的家！
簡直就是精神鴉片！
游戲毒害青少年身心！
總之千言萬語一句話：
早就該管管了！
但在社交媒體平臺上，也有許多反對的聲音。
比如微博網(wǎng)友表示：
知乎網(wǎng)友答道：
還有知乎網(wǎng)友說了一些八卦，講這機構當時在豫章書院事件里拒絕幫助受害者，直指該機構并不在意未成年人權益。
但我覺得這樣翻舊賬有點太誅心了，不太好。
我理解家長看到孩子玩游戲時心里的焦急，我也同意要對未成年人玩游戲做一些限制，但我對于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與研究中心具體的起訴意見上，有一些不同看法。
我們結合中心發(fā)的公告，一條一條來談。
1，游戲公司很想賺小學生的錢嗎？
公告指控騰訊一直下調(diào)適齡標準，一直從18歲+下調(diào)到12歲+
有網(wǎng)友說，因為騰訊就是靠賺小學生的錢，所以不敢得罪他們的小學生用戶，也就不敢定為18+。
我覺得這其中有兩個誤解。
首先，我國是沒有分級制度的，所謂的適齡提示也是一直到去年年底才有了一個正式標準：
這個標準根本就沒有18+的概念，只有8+、12+和16+：
也就是說，之前關于如何做適齡提示都是各個游戲公司自己摸索出來的，所以你會看到有些人說自己的游戲18+，有的說自己游戲16+，都是自己拍腦袋定的。
而2020年底具體標準出爐之后，關于適齡提示有了一個明確的國家標準，不再是自己說了算了，所以會有一個統(tǒng)一的修改。
調(diào)到12+，并不意味著“王者榮耀越來越想賺小學生錢了”。
另一方面，大家都覺得游戲公司喜歡未成年玩家，但這其實是個很大的誤解，事實上除了某些專做未成年人市場的益智游戲，其實大部分游戲公司官方，都不太歡迎小學生。
畢竟游戲公司是要賺錢的，他們最終需要的不是你去玩他們的游戲，而是要你在他們的游戲里花錢。游戲運營每天聊的也不是游戲好不好玩，而是這個游戲的arpu(平均每用戶收入)有多少，怎么提高ltv（用戶終身價值）有多少。每天想的是如何讓游戲能賺更多錢，同時承擔更少的風險。
有工作有收入的成年人去玩游戲，每天玩的時間少充的錢多。
沒工作沒收的小學生玩游戲，每天玩的時間多充的錢少，占用帶寬不花錢不談，更別說充了錢還可能被人用“未成年人充值”的條款找回：
你別看新聞老是說哪個哪個未成年人在游戲里充值幾萬，就覺得國內(nèi)的游戲廠商主要收入來源是未成年人，那都是個例。
騰訊今年發(fā)過財報，說18歲以下未成年人占騰訊網(wǎng)絡游戲收入占比只有6%，16歲以下只有3.2%。
同時，騰訊現(xiàn)在防沉迷系統(tǒng)已經(jīng)用上人臉識別，而每次調(diào)用人臉識別都是要付費的，少量調(diào)用還好，大量調(diào)用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因為一些小學生要玩，游戲公司不得不把紅色的血改成綠的
黑的：
因為一些小學生要玩，游戲公司不得不把生肉變成面包：
讓人被打死以后還要和你揮手道別：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巨大的工作量。
一方面小學生和初中生加起來的收入只有3.2%，另一方面他們每年要在防沉迷上投入巨額財力精力。
如果真的有辦法讓小學生都別玩游戲，我猜各大游戲公司的人一定舉雙手雙腳同意。
2，王者榮耀沒有防沉迷系統(tǒng)嗎？
公告里稱：
新未保法明確規(guī)定，網(wǎng)絡產(chǎn)品和服務提供者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誘導沉迷的產(chǎn)品或服務。然而，“王者榮耀”在廣告推送、登入設定等方面均有誘導未成年人沉迷的嫌疑，尤其是默認開啟獲取QQ或微信好友選項的設定，增加了未成年用戶的社交壓力。此外，其防沉迷系統(tǒng)存在大量漏洞，“成長守護平臺”未得到有效推廣。
我不知道寫這段話的人有沒有真的去試過騰訊的防沉迷系統(tǒng)，我試過，我覺得已經(jīng)非常夸張了。
讓我們從頭說起。
最早國家沒有單獨針對手機游戲發(fā)布規(guī)定，主要那會兒手機算力不夠，根本沒有執(zhí)行規(guī)定的條件，所以還是游戲公司參照2007年針對端游做的“網(wǎng)絡游戲防沉迷系統(tǒng)”做一些調(diào)整。
這些規(guī)定包括未成年的游戲玩家，每天玩三小時以上游戲，收益減半。如果玩五小時以上游戲，收益歸零并且提醒下線：
（這些當年玩過《魔獸世界》的人應該有很深體會。）
而騰訊游戲2017年推出的健康系統(tǒng)，則用另一種更直接的方式，對旗下手機游戲做了規(guī)定：
未滿13周歲的未成年人每天限玩1小時（同時每日21:00-次日8:00之間禁玩），13周歲以上未成年人每天限玩2小時。超出限玩時長的，系統(tǒng)將會做出強制下線處理，當天不能再玩。
可以看到，相比于防沉迷系統(tǒng)規(guī)定的未成年人每天最多5小時游玩時間，騰訊這個系統(tǒng)要嚴格得多。以前是玩5小時以上就獲得不了任何收益，而騰訊則是你玩超過2小時，就直接不給你玩了。
如果每個未成年人真的能按照這個時間去玩，相信也沒多少人會說“孩子沉迷游戲”或者“游戲毀了未成年人”。
然而現(xiàn)實是，一些孩子被擋住了，但還有一些孩子，會直接偷偷用家長的身份證去注冊，繞開這個防沉迷系統(tǒng)，依然每天打很久的游戲。
所以2018年，騰訊又和公安數(shù)據(jù)平臺聯(lián)網(wǎng)，升級了“健康系統(tǒng)”：
2018年9月，騰訊升級健康系統(tǒng)，先后接入了“公安權威數(shù)據(jù)平臺強化實名校驗”、“金融級別人臉識別驗證”、“基于自然人合并計算多賬號總游戲時長”等一批新技術、新功能。
也就是你現(xiàn)在下載了一款騰訊做的游戲，在注冊的時候，你說你不是未成年人不管用了。
它會接入公安數(shù)據(jù)庫系統(tǒng)，把你的身份證信息和人臉信息進行匹配識別，通過以后才能看出你是不是未成年人，要不要對你防沉迷。
同時，游戲還會根據(jù)你的行為，實時判斷你是不是未成年人。如果它判定你是未成年人，將會發(fā)起人臉驗證，如果拒絕驗證或是驗證不通過，也會把你判定為未成年人，納入防沉迷監(jiān)管系統(tǒng)。
數(shù)據(jù)顯示該系統(tǒng)收效不錯：
4月人臉識別攔截數(shù)據(jù)顯示，平均每天有545萬個帳號在登錄環(huán)節(jié)，1.5萬個帳號在支付環(huán)節(jié)觸發(fā)了“人臉”，其中因拒絕或未通過驗證，登錄環(huán)節(jié)有約91.5%的賬號被納入防沉迷監(jiān)管，支付環(huán)節(jié)79.4%被攔截了充值行為。
而且，為了防止孩子利用家長的臉完成游戲注冊或是游戲充值活動?，F(xiàn)在在人臉識別界面，他們的系統(tǒng)還會語音播報“請勿幫娃刷臉”。
還有包括防止孩子冒用老年人身份玩游戲，防止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對孩子溺愛幫孩子刷臉，騰訊還出臺了這樣的措施....
總之在各種“比你爸防你玩游戲”還嚴格的舉措下，騰訊表示他們每天要踢掉1784萬個未成年賬號下線：
乃至于網(wǎng)上有大量因為誤填了未成年信息被“防沉迷”的成年人大罵騰訊垃圾。
還有很多人，號稱能解防沉迷，最后證明他們無能為力都是騙子。
把這樣讓騙子都束手無策的防沉迷系統(tǒng)，叫做“形同虛設”的話，我覺得有點上綱上線了。
3，王者榮耀篡改歷史，踐踏民族文化了嗎？
公告里，該社會組織這樣寫道：
“王者榮耀”作為一款歷史題材類手機游戲，空有歷史人物之名，卻無歷史人物之實，存在大量惡意篡改真實歷史人物、踐踏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以及向未成年人傳遞錯誤歷史觀的內(nèi)容，如戰(zhàn)國時期的軍事家孫臏成為一個幼稚的小男孩、三國時蜀漢開國皇帝劉備成為一個身靠色情女郎的紐約黑幫教父等。
所以它“篡改了歷史人物形象，踐踏民族傳統(tǒng)文化”
這是一條措辭非常重的指控，但我實在難以同意。
且不說每個英雄左上角都寫著“英雄故事與關系純屬虛構”：
而且點開劉備，會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個“游戲中的他”和一個“歷史中的他”
這都和“紐約教父”沒關系，所謂“紐約教父”，是一個游戲皮膚....游戲皮膚....
意思就是你可以把劉備打扮成這樣....
這也能被帶節(jié)奏說是篡改歷史，我是真的沒想到，那你咋不說劉備還有個皮膚叫“漢昭烈帝”，非常尊重歷史呢？
如果真要上綱上線，我們的四大名著沒有一個能逃過“踐踏民族傳統(tǒng)文化”這一罪名的。
比如唐玄奘明明是我國歷史上偉大的佛學家，佛經(jīng)翻譯家，為我國佛學發(fā)展做出了突出貢獻，而且他跋山涉水前往天竺求取真經(jīng)，怎么都是一個有勇氣有擔當?shù)娜恕?br>
結果《西游記》里直接把唐僧寫成怯懦、膽小、愛哭、迂腐的一個人，動不動就嚇得“跌下馬來”、“放聲大哭”，能成功純靠三個妖怪徒弟幫忙。
這不是污名化唐僧是什么？
再比如《三國演義》無論是寫法還是內(nèi)容，都像是給你正經(jīng)講史詩，然而羅貫中為了突出諸葛亮的“多智近乎妖”，硬是把周瑜寫成了一個小心眼，活生生被諸葛亮氣死了，你讓周瑜找誰說理去？
更別說三國里還有一個名為左慈的角色，呼風喚雨根本就是神仙下凡：
這不是戲說歷史是什么？
要知道多少人看四大名著，是當作真正的歷史去看的，如果真要說誤導，也應該是這些名著，以及根據(jù)這些名著改編的歷史劇誤導性要強得多，怎么都輪不到一個游戲來誤導人。
如果真要糾結這點，那全世界幾乎所有涉及歷史的作品都得整改。
首先北歐人要找漫威的麻煩：怎么我們的雷神托爾就被描寫成一個巨嬰，火神洛基要被你們美國的輻射變異人暴打？
然后希臘人得起訴《圣斗士星矢》：什么圣斗士、神斗士、海斗士？咋就哈迪斯把雅典娜抓了要一個日本人星矢來拯救？
接著索尼著名游戲《戰(zhàn)神》更是完蛋了，因為這游戲說的是斯巴達戰(zhàn)士克雷多斯懟天懟地懟空氣，先是幾乎把希臘眾神殺光了，最新一座又跑去北歐屠戮神明。
而且手法非常殘忍，動作十分血腥，尤其那個徒手摘下太陽神頭顱的動作，更是太傷害希臘人民感情了。（動圖就不放了）
事實上這指控的內(nèi)里邏輯并不新鮮。
當年周星馳拍《大話西游》，就有人表示“這是在侮辱美猴王?！?、“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不是亂編。”
光榮做《三國無雙》，也有學者說這是在胡亂篡改歷史。
而早在2017年，也早就有人對王者榮耀里“李白會發(fā)光波，妲己會發(fā)大招”感到不滿，要求對該游戲進行下架。
而當時，歷史學大拿，復旦大學的葛劍雄教授就寫文進行了反駁：
不重視歷史、不讀歷史固然可悲，只想或只能通過打游戲學歷史豈不更可悲！
意思是，年輕人不知道真實歷史的鍋，怎么都甩不到游戲頭上。
事實上，這文章不但觀點清晰，論證也非常有力。
他先是引經(jīng)據(jù)典，舉了《左傳》、《史記》中許多經(jīng)不起推敲的細節(jié)的例子，來說明，對歷史真實性的要求集中在主要史實和價值觀念。
所以：
正因為如此，對以歷史為題材的文學、戲劇、民間藝術，只要價值觀念正確，對其人物、情節(jié)、貶褒就不必當真。只要它們有文藝價值，對民眾有吸引力，就可以與真實的歷史并行不悖。因為二者有不同的功能，要了解歷史的人不會只看歷史小說、戲劇、民間故事，更不會拿其中的情節(jié)來證實歷史；要獲得娛樂的人不會去讀正史，但在看戲聽故事時同樣會注重仁義道德，區(qū)分忠奸賢愚，相信因果報恩。
實際上，不少歷史學家、文人學者、文武官員也喜歡看三國、曹操的戲，但這是出于欣賞娛樂的目的，不會影響他們對三國和曹操真實歷史的了解和理解。另一方面，想了解這段歷史的人還是會去讀《三國志》，不會只看《三國演義》。如果有人根據(jù)《三國演義》的內(nèi)容評價三國時期的歷史或歷史人物，只能說明他自己的無知，不會有人怪《三國演義》胡編亂造。有一次在電視訪談節(jié)目中看到一位名人在談反腐敗，慷慨激昂地列舉宋朝的腐敗，舉的卻是《水滸傳》中的例子，能怪《水滸傳》對他誤導嗎？
據(jù)說這款游戲將荊軻改為女性，將華陀變?yōu)橄露編?，隨意篡改歷史，顛覆歷史觀念，毒害青少年。更有家長大聲疾呼要求禁止，否則他們的孩子將不了解真實歷史。
我百思不得其解，荊軻、華陀并不是什么關鍵性或代表性的歷史人物，改變了他們的性別或身份，怎么就會篡改歷史、顛覆歷史觀念呢？須知這是游戲，不是歷史課本呀！如果這款游戲用錯誤或反動的價值觀念毒害青少年，為什么不直接揭露批判，為什么不加以禁止？難道將荊軻恢復為男性，將下毒師換成張陀李陀，就能使青少年不沉湎中毒？就能宣揚正確的價值觀念？我不知道這些家長自己了解不了解歷史，是通過什么學歷史的，難道你們指望孩子通過打游戲學到真實的歷史？
所以這問題的核心在于：基于歷史的作品，需不需要和歷史一致？
我認為是不需要的。我甚至覺得我們的歷史文化應該多多變成文化產(chǎn)品，這樣才有利于傳播。
小時候我們班人人讀水滸人人愛水滸，而讓我們愛上水滸的契機并不是電視劇，而是當時流行的“小浣熊水滸卡”。
現(xiàn)在國際上大家都對北歐神話、希臘神話感興趣，并不是因為那些神話本身寫得有多好，而是因為那些神話以現(xiàn)代產(chǎn)品為內(nèi)核做了很多有趣的演繹。大家對奧丁、宙斯感興趣，自然會去追本溯源。
文化變成產(chǎn)品，反而促進了原本文化的傳播。我甚至覺得現(xiàn)在不是太過了，而是還不夠。
4，所以都怪王者榮耀嗎？
在公告的最后，中心痛陳王者榮耀危害。
先是“王者榮耀害了留守兒童”
“王者榮耀讓未成年人近視、肥胖、頸椎病”
“王者榮耀讓未成年人亂花錢”
“王者榮耀讓農(nóng)村學生荒廢了學業(yè)”
“王者榮耀讓孩子不聽家長話”
“王者榮耀踐踏了民族文化遺產(chǎn)”
“王者榮耀讓留守兒童語言能力退化。”
一條比一條大義凜然、一條比一條上綱上線、一條比一條帽子扣得大。
乍看下來，王者榮耀確實十惡不赦。
但細細想想，這真的不是把社會上所有問題都往王者榮耀上面推嗎？
沒有王者榮耀的時候，難道這些問題都不存在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青少年肥胖、近視是整個時代的問題，而且絕不僅僅出現(xiàn)在中國。
青少年叛逆、不聽話更是人性的問題，絕對不能單單推到一款電子游戲上來。
還有，現(xiàn)在留守兒童玩王者榮耀至少有個可以娛樂的東西，你不讓他們娛樂，難道他們就會去學習了嗎？
留守兒童問題到底是“沒有父母監(jiān)護”還是“玩王者榮耀”？
等等等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某些家長需要一個背鍋俠，來掩蓋他們教育的失敗。
某些老師需要一個背鍋俠，來解釋為什么學生不愛聽他的課。
某些主播也需要一個背鍋俠，好讓他們受眾的情緒有地方可以宣泄。
于是他們一股腦怪到手機游戲上，覺得游戲是洪水猛獸，是一切一切不幸的源頭。
假如王者榮耀沒了，馬上就會出現(xiàn)一個新的游戲來代替王者榮耀背鍋。
如果所有游戲都沒了，抖音快手等短視頻網(wǎng)站立馬會成為眾矢之的，萬惡之源。
假如時代倒退十年，這個背鍋俠是《魔獸世界》，十五年前是韓國明星、二十年前是港臺電視劇、四十年前則是武俠小說。
總之，就像《魔獸世界》里一定要有一個巫妖王一樣，我們的社會也永遠需要一個背鍋俠，背負整個社會的怨念和痛苦。
可惜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人明白這個道理了。所以在原公告帖下面，最高贊的人這么寫：
在一個的轉載的文章評論下，最高贊的人也表示：
事實上，我國游戲行業(yè)的監(jiān)管已經(jīng)非常非常嚴了，達到了全世界最嚴的地步，幾乎沒有之一。從來不會有哪個國家或是哪個游戲公司，會像我國游戲公司一樣，每年都投入巨資，花在如何防止未成年人玩游戲上。
到了2021年，種種防沉迷系統(tǒng)做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遇事依然覺得是監(jiān)管不夠嚴，依然覺得是游戲公司害慘了自己一家人的家長，其實更多應該反思自己。
什么都希望國家?guī)湍愎芷饋?，遇到啥事都呼吁更強有力的監(jiān)管，是巨嬰病，得治。
最后希望游戲廠商、家長、媒體以及更多人聯(lián)合起來，共同努力，讓我們的孩子既有游戲玩，適度娛樂放松身心，又不至于沉迷耽誤學習，影響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