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喵
車外大雨滂沱,陳珂剛停好車,就看見沈夢瑤解了安全帶,冒雨直接開門下車,于是就朝她喊著,“哎!拿把傘??!”
瓢潑的大雨,沒過多久就開始下得小了,夏季的暴雨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書^屋*小}說+網(wǎng))但下車不到兩秒,沈夢瑤身上還是濕了個徹底,她無暇顧及,踩著高跟鞋快步走著,剛才隔著雨打的玻璃,她看不清楚,而現(xiàn)在靠近一些,她看到熟悉的側(cè)臉在雨中狼狽不堪的模樣,“袁一琦——”
袁一琦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好像又沒有聽到,小雨淅淅瀝瀝嚇著,偶爾還有一兩聲悶雷,袁一琦此刻連自己嘴里在說些什么,都不清楚,她只想著如何擺脫這男人,他又來對自己動手動腳了,“走開!你走……不要碰我……不要……”
“放開她!”沈夢瑤上前將那男人狠狠推了一把,劉副總喝了酒,本來和袁一琦拉扯就有些站立不穩(wěn),突然被這么一推,確實站不穩(wěn)腳跟,于是往后趔趄了一下。
由于慣性,袁一琦也跟著要倒,還好沈夢瑤及時摟住了她…
“嘿!哪來的……”劉副總剛想發(fā)飆,粗話都要竄出嘴巴了,這時候才看清眼前站的人,可又懷疑自己看錯了,“沈……沈小姐,您怎么在這?”
也許沈夢瑤不認識runner的所有人,但runner的大部分人都認識沈夢瑤,因為沈氏是runner的最大股東,而沈夢瑤正是沈家的二千金,要是連這層關(guān)系都搞不清,那也不用在runner混了。
沈夢瑤告訴袁一琦,自己曾經(jīng)也在runner任職過,某種程度上,這種說法并沒錯,沈夢瑤也不算是騙袁一琦,她曾經(jīng)確實有在runner任職,只不過沒有強調(diào),runner是屬于沈氏資產(chǎn)罷了。
劉副總是runner出了名的馬屁精,人情關(guān)系不知道打點得多好,雖然沒有第一眼就認出沈夢瑤,但緩了緩神,還是看出來了。
“滾,別讓我看見你……”
“沈夢瑤!”袁一琦一把撞進她的懷里,泣不成聲。
袁一琦從小到大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更別提碰上今天這事兒,她害怕得渾身顫抖著,臉頰上的雨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看到沈夢瑤,就好像所有的恐懼和委屈有了發(fā)泄的地方,她咬著唇,直至唇瓣發(fā)白,完全抑制不住情緒,哭得更加厲害了。
“我害怕……”袁一琦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這個雷雨的夜晚,成為了她心中再也抹不去的陰影,雨中,這個濕漉漉的擁抱,卻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心與溫暖,一如上次那般,袁一琦把頭埋在沈夢瑤的肩窩處,“我好害怕……”
“別怕,別怕……”沈夢瑤摟緊了她單薄的身軀,她輕撫袁一琦的頭,臉頰貼著她濕噠噠的頭發(fā),輕聲安慰著,“沒事了,我在這里?!?/span>
“嗯。”袁一琦抱著她不肯松開,毫無顧忌地大哭著,為什么她總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刻出現(xiàn),在最脆弱的時候給自己擁抱。
陳珂也撐著傘,從車上下去了,她搞不太懂沈夢瑤這是什么反應,等看見兩人在雨中抱作一團時,陳珂才發(fā)現(xiàn)那女孩就是袁一琦。
“小 小袁…?”陳珂持著一把長柄大黑傘,替她們撐著,“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先上車再說?!鄙驂衄幙聪蜿愮?,表情凝重。
要不是沈夢瑤陪陳珂去看新餐廳的裝修材料,今晚也不會路過這里,沒想到…竟會看到這樣一幕。
袁一琦一只腳崴了,疼得厲害,其實上次在音樂節(jié)上她就扭了,還沒痊愈,這回又折騰在舊傷上。沈夢瑤和陳珂一左一右扶著袁一琦上了車,陳珂給坐在后座的倆人遞了一大盒紙巾過去,讓她們先隨便擦擦。
越是想起種種,袁一琦越是害怕,她木然坐著什么都不說,雙眼雖然注視著前方,但卻眼神空空,袁一琦比沈夢瑤濕得更多,頭發(fā)還滴答滴答滴著水,沈夢瑤抽著紙巾給她去擦臉頰上的水漬,“琦琦……”
袁一琦扭頭看著沈夢瑤,淚水就順著眼角不動聲色地往下流,眼睛早已哭得又紅又腫,這模樣讓沈夢瑤看了只覺得心疼,沈夢瑤一只手握著她的手心,另一只手替她擦著眼淚…沈夢瑤看過好幾次袁一琦落淚時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眼前這個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女孩子,會是那個每年堅持寫信鼓勵她的粉絲q。
袁一琦在給Y.S的郵件中,從來沒有提及過絲毫的頹廢萎靡,從這些郵件中,沈夢瑤看到的是她最樂觀、陽光、開朗的一面。在不認識袁一琦之前,沈夢瑤覺得q一定是那種笑容都可以趕跑烏云的女孩子,她羨慕q的那份豁達,甚至被她所感染;直到沈夢瑤知道袁一琦就是時,想象與現(xiàn)實的反差,并沒有讓她覺得失落,反而,沈夢瑤更想去靠近她,了解她。
陳珂不經(jīng)意通過鏡子看了看后座的二人,不由得欣慰一笑,看來沈夢瑤,真的愿意開始接受一段新感情了,也不枉自己這些年為她操碎了心。
“琦琦,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袁一琦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其實,她只要一直這樣勢力反抗,劉副總也不能拿她怎樣,他心里是希望袁一琦可以半推半就從了他,所以還加上各種威逼利誘。
但當那雙咸豬手摸到自己身上時,袁一琦就是害怕,性騷擾這種事情她只聽過,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自己遇上。
“蘇婧然給你調(diào)崗的……”
袁一琦點點頭,心想著明天她就提出辭呈,這份工作,她不想要。
陳珂聽到“蘇婧然”三個字,回頭看了沈夢瑤一眼,沈夢瑤的神色很難看,面上僵著毫無表情。
“到了?!北緛黻愮婧蜕驂衄幨谴蛩慊鼐盘?,但是碰上這樣的事情,陳珂就臨時擅作主張,把車直接開到了沈夢瑤小區(qū)的地下車庫里,“沈夢瑤,快帶小袁上去換身衣服,這樣小心感冒。”
她們兩人身上都是濕的,弄得陳珂都不敢開冷氣,直接開著窗,一路吹著熱風過來的,這天氣多熱啊。
“小袁,我看你今晚干脆就住沈夢瑤這,太晚了你腳又受了傷,不方便?!标愮胬^續(xù)“擅作主張”,并且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
“ 這樣……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今晚一切已經(jīng)夠糟糕了,袁一琦不想再繼續(xù)給別人添亂,還是自己回家比較妥當,“要么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
沈夢瑤牽住她的手,從來沒見過這么愛逞能的,偏偏還生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伸手替袁一琦將額前的一縷濕發(fā)撥到一旁,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說:“聽話,身上都濕成這樣了,跟我上去?!?/span>
“嗯?!痹荤孟袷堑谝淮芜@樣近距離與她對視,沒有閃躲低頭,現(xiàn)在的她拒絕不了任何一點溫暖,她可以佯裝得堅強,可卻真的喜歡沈夢瑤的溫柔,想沉浸不愿放手,沈夢瑤這樣望著自己時,袁一琦有種帶著鼻酸的感動。
第三次來她家了,房間燈亮,一切都是熟悉的布局,看來whisky應該睡了,沒有出來吵鬧。因為行走不便,袁一琦依然被沈夢瑤摟著,這一路都是……
“腳還疼嗎?”雖然兩人都穿了高跟鞋,但兩人之間6公分的身高差還是存在的,沈夢瑤說話時剛好朝著袁一琦低了低頭。
此時袁一琦稍稍偏頭,兩人的鼻尖幾乎蹭到一塊兒,這一瞬間,時間就如靜止了一樣,一時袁一琦像魔怔了一般,望著她的眼睛沒有逃避。
沈夢瑤正扶著她腰的手臂緊了緊,一只手慢慢撫上她的臉頰,頭又向她壓低了一些,鼻尖都蹭上了……
袁一琦不知道此時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大腦一片空白著吧,沈夢瑤撫摸她的臉頰時,她心跳變得特別快,可呼吸卻慢了,幾乎都屏住氣了,以至于她滿臉緋紅,尤其是被她摸過的地方,變得滾燙。
“嗷嗷!”whisky的聲音立刻擾破了寧靜。
袁一琦別過臉,這時候呼吸才正常起來,她這是在干什么啊……
袁一琦別過臉,這時候呼吸才正常起來,眼睛也不知道往哪瞟,反正不去看沈夢瑤就對了,剛剛那一瞬間,她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會……袁一琦努力去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可氣息已經(jīng)亂了,吸氣吐氣都不知所措。
袁一琦又紅了臉,但沈夢瑤卻是一臉淡定,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她直了直身子,用略帶責備的語氣小聲吼著whisky,但嘴角卻帶著點笑意,“別鬧~”
被沈夢瑤這么一兇,whisky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默默躲到了袁一琦身后。
“先去洗澡,我給你拿毛巾和睡衣?!?/span>
這房間里也沒有別人了,袁一琦當然知道她是在對自己說話,睡衣…真的要在她這里過夜么?剛剛一定是錯覺,袁一琦覺得是自己喝了酒以后產(chǎn)生的錯覺,沈夢瑤明明就和平時一樣,自己真是想太多了…想到這里,袁一琦對沈夢瑤突然有種羞愧。
袁一琦覺得還是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不要一直去糾結(jié)剛才的那一瞬間,越想越是難為情,“你…也快去換衣服吧,都濕了?!?/span>
“嗯,腳還疼不疼,一個人去洗澡可以嗎?”沈夢瑤想表達的只是…要不要送她去浴室,但看到袁一琦臉紅的像熟透了一樣,沈夢瑤才發(fā)覺自己這句話說得太有歧義,不過袁一琦她怎么…這么容易害羞,讓人忍不住想逗她,“要不要我?guī)湍恪?/span>
“???不用了……”袁一琦緊張地像個無頭蒼蠅。
沈夢瑤笑了,這才解釋,“我是說…我扶你去浴室?”
袁一琦覺得她這回笑得有點不一樣,有點壞笑的感覺,不對,她分明就是在壞笑,她別補充這句話還好,這一補充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沈夢瑤剛剛肯定知道自己理解錯了,才故意這樣說的。袁一琦更不好意思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今晚特別容易想多,一定是那兩杯白酒喝的,她盯著那面白白的墻壁,吞吞吐吐:“不疼……不疼,我自己…可以……”
太緊張了,哪里還記得疼痛。
“不逗你了?!鄙驂衄幇攵紫律恚罅四笤荤w細的腳踝,“是這里嗎?”
“咝……”袁一琦反應慢了半拍,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雖然沈夢瑤捏得不重,但她還是被突然的疼痛刺激得發(fā)出了聲。
沈夢瑤慌忙停了手,不去碰她,“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袁一琦搖頭,她不是吃不了苦的人,這點小傷不算什么,也不至于嬌氣到不能走路,其實她也不需要沈夢瑤一直扶著,但就是沒有拒絕,“不是,一點點,應該沒有大礙?!?/span>
“我自己來吧……”話還沒說完,袁一琦看見沈夢瑤正低頭為自己脫著高跟鞋,這也太過意不去了,袁一琦是特別容易被感動的一個人,看到這一幕,淚水又有點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沈夢瑤,謝謝你……”
“沒事,走路要小心點?!?/span>
脫掉被雨水和泥水弄臟的衣物,袁一琦赤腳走到花灑頭下,畢竟腳受了傷,行動沒那么方便,水溫剛剛好,臟水被沖走,皮膚又恢復了干凈清爽,袁一琦的心情也隨即變好了不少。
她這是第一次在別人家過夜,浴室很大也很陌生,但有種味道卻是熟悉的,袁一琦把沐浴乳擠到掌心,忍不住送到鼻尖聞了聞,難怪,沈夢瑤身上的味道就是這樣的,但又不完全時,她身上的香氣更淡一些,讓袁一琦覺得那比任何一款香水都要好聞。
“洗好了?”
“嗯?!?/span>
袁一琦出來時,沈夢瑤早就洗好了,她換上了睡裙,和那天上次袁一琦來這里時一樣,沈夢瑤手里正拿著電吹風,頭發(fā)已經(jīng)吹到半干了,她看著袁一琦依舊濕噠噠的頭發(fā),就讓袁一琦坐過去,“來,把頭發(fā)吹一下。”
在她面前,袁一琦覺得自己完全就像是個孩子一樣,什么都被她照顧著,她乖乖地在沈夢瑤面前坐下,讓沈夢瑤替她吹著頭發(fā)。
除了在理發(fā)店,沒有其他人給自己吹過頭發(fā),袁一琦覺得沈夢瑤吹得比理發(fā)店要舒服,可能是因為她人長得比較賞心悅目,認識沈夢瑤以后,袁一琦感覺自己要徹徹底底淪為“顏控”,其他人很難入眼了,就連自己都想跟在袁一杰后頭,叫她一聲“女神”。
沈夢瑤一面看著對面鏡子里的袁一琦,一面給她吹著頭發(fā),看她的表情,估計又在走神了,沈夢瑤低頭笑。
袁一琦沒走神,其實一直在看沈夢瑤,她低頭笑的樣子太讓人心動了,袁一琦想,像沈夢瑤這樣的人,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好了?!?/span>
袁一琦又被她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謝謝。”
如果沈夢瑤每為她做一件事情,她就要說一聲謝謝,那這輩子,她都說不清了。
11:30 pm,這會兒袁一琦才剛洗完澡坐在沙發(fā)上,她的生物鐘可以說是完全廢了,她接過沈夢瑤給她遞來的溫開水,喝了一口又放回茶幾上,然后拿過一旁正充電的手機,終于能開機了,今天晚上不回去,還是得和袁一杰說一下。
袁一琦開了機,一個未接電話一條未讀短信都沒有,看來袁一杰還沒回去,要是袁一杰回去發(fā)現(xiàn)這個點她姐還不在家,肯定會滿世界地找。
她撥通了袁一杰的電話,對方過了好久才接通。
“今晚我不回去了……”
袁一琦這話一說完,袁一杰那頭直接炸了,這可是夜不歸宿啊,要知道這事情放別人身上見怪不怪,但是放她姐身上,那可真是千年等一回,“姐姐姐…你這是…有情況了?”
“你胡說什么啊……”袁一琦懶得解釋那么多,干脆就撒了個謊,“我今晚在妮妮這邊住。”
“哇……老姐,你這是真的有情況了??!”袁一杰看了看身旁的鄭丹妮,他姐果然不一樣了,現(xiàn)在撒謊都不帶喘氣的。
“不跟你說了?!?/span>
對面的語氣要多賤就有多賤,“還害羞了?”
“你無不無聊?掛了……”
“你就是心虛!”
“我在妮妮這住有什么可心虛的?”袁一琦說完,十分心虛,因為正好沈夢瑤從臥室里出來了。
沈夢瑤手里拿著藥膏,看見袁一琦正在打電話,也就沒說什么,直接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然后伸手輕輕將她的腳抬到自己腿上。
袁一琦有些驚訝,縮了縮腿,沈夢瑤朝著她笑著,小聲說,“沒事,擦點藥會舒服些?!?/span>
袁一杰特意開外音,讓鄭丹妮也聽到袁一琦撒的謊,要不是這聲音是袁一琦的,鄭丹妮還真不相信這是袁一琦說得出口的話,夜不歸宿還撒謊?這明顯是有情況的表現(xiàn)。
“得了得了…”鄭丹妮沒有袁一杰那么惡趣味,“就許你拈花惹草,還不許你姐放飛一下?”
袁一杰把手機舉得遠遠的,然后扭頭和鄭丹妮說,“我不是怕她被欺負嗎?”上回碰上程津那事兒,他現(xiàn)在還咽不下這口氣。
都主動撒謊了,一看就是你情我愿的事,鄭丹妮的眼神流露出對袁一杰的深深鄙視,“算了吧,你姐都多大了?!?/span>
“不行,想追我姐必須過我這關(guān)!”袁一杰還是不放心袁一琦,從小就老實巴交的,容易受人欺負,保護袁一琦已經(jīng)成為袁一杰從小就養(yǎng)成的習慣了。他又把手機貼到耳邊,直接說了實話,“姐,我現(xiàn)在就和鄭丹妮在一塊兒,你別編了,你在哪?我過來接你回去?!?/span>
謊言不攻自破,以袁一琦的撒謊功底,也只有這種水平了。
袁一琦看了看沈夢瑤,她正低頭擦著藥,輕輕給自己揉著腳踝,她的手法并不專業(yè),但輕輕柔柔的,就是讓袁一琦覺得很舒服。絕對不能和袁一杰說,自己在沈夢瑤這住,袁一琦都不想在袁一杰面前提到沈夢瑤,每次提到,那小子就要讓她出主意,幫他去追沈夢瑤。
“我…我在我朋友這…你就別操心了……”
“哪個朋友?。磕械呐??”
……袁一琦繼續(xù)為難。
隱隱約約聽到聲音,沈夢瑤也猜出來,袁一琦是在和袁一杰打電話,還以為袁一杰是不相信袁一琦住在她這,于是她主動拿過袁一琦的手機,“袁一杰嗎?”
沈夢瑤的聲音!不到一秒袁一杰就聽出來了,瞬間打起來精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鄭丹妮看了還以為他間歇性羊癲瘋。
“琦琦今晚是住在我這,你不用擔心,我明天送她回去?!?/span>
這回輪到袁一杰語塞,直到掛了電話還沒搞清楚狀況,袁一琦怎么去沈夢瑤那過夜了?他姐明顯是把他想做的事情,都給做了啊。
OMG!袁一琦要石化了,明天回去勢必要被袁一杰的口水戰(zhàn)所淹沒,她把臉埋進掌心,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怎么了?”沈夢瑤見她突然做出這樣的表情,覺得不解又好笑。
袁一琦才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了,“沒什么……”
“那就早點休息吧?!?/span>
一共三間房,一間主臥兩間次臥,袁一琦晚上住沈夢瑤隔壁的那間,whisky住在袁一琦隔壁的那間小屋。
雖然已經(jīng)是后半夜,但袁一琦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不是因為認床,而是因為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她明天上班時,該要怎樣去面對,直接一紙辭呈嗎?
就在袁一琦第十三次翻身時,她聽到敲門聲,不輕不重,“琦琦,睡了嗎?”
今天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肯定睡不著的,而聽見袁一琦過來開門的腳步聲,也證明了沈夢瑤的猜想。
袁一琦拉開門,就看到沈夢瑤站在門口。
“明天你別去公司了,我一趟runner,等事情處理好了,你再去上班?!?/span>
袁一琦不知道沈夢瑤的身份,自然覺得這樣做會很奇怪,畢竟沈夢瑤只是runner的前職員,怎么能管這么多的事情呢?“我想辭職,還是自己去一趟……”
“辭職也好留下來也罷,但是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交代,琦琦,有些事情絕對不可以服軟?!?/span>
“沈夢瑤……”有些虧可以吃,但是有些事情卻不能忍氣吞聲,袁一琦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不知道怎樣去做,除了辭職,她想不到其他的解決途徑??陕犐驂衄庍@樣說,自己惶恐不安的心,好像又安定了不少。
“放心,runner我很熟悉的,也有不少朋友在那……”沈夢瑤朝袁一琦靠近一些,伸出手將她輕輕抱住,“別想太多了,早點睡覺?!?/span>
“嗯?!痹荤鶝]有抗拒這個擁抱,應該說她從來沒抗拒過沈夢瑤的擁抱,人也許不能總想著去依靠別人,但有人可以依靠,終究是幸福的。
能遇上沈夢瑤,自己是不是太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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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點的時候,蘇婧然被一通電話吵醒,她原本想直接掛了,直到看清號碼備注,“沈夢瑤……”
“我們見面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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