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戰(zhàn)]Claire個人向 微OC-實驗體
感謝@代號圓周率的號沒了
第二次審訊以前的部分都是她寫的,我只是改了一點,第二次審訊以后的部分全是我寫的依托答辯
她的世界,從來只有黑、白、灰。
Claire曾無數(shù)次想要逃離這個世界,但每當她感到自己墜入漆黑的海底,一點一點被窒息感淹沒時,總有那些所謂的天使“力挽狂瀾”,讓她的生命不停歇地涌動在胸腔,讓她生不如死。告訴她:You are still alive.
?But I am dead inside..
終于..我要化作一具焦尸了嗎?
終于可以逃離這個荒唐的世界了。
她已經(jīng)厭倦了這愚昧的利用,厭倦了自己宛如籠中可棄可悲的白鼠的生活
可他們卻說這就是命運。
日復一日的毆打和電擊,日復一日的藥劑和催眠,日復一日的抽血和化驗。沒有人在乎她是死是活。
仿佛這苦難理所應當一般。
反正沒有誰會記得他們做了什么,他們站在榮譽的陽光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吸食她的生命,卻又把所有降臨于Claire身上的苦難包裝成奉獻:為了那些愚昧的凡人涉足魔法領(lǐng)域而理所應當?shù)厝淌苷勰ァ?/p>
可誰又在意過她?
她的犧牲又理所應當?shù)匮蜎]在鮮血換來的成果中。
我受夠這荒唐的世界了。
Claire奄奄一息地靠在廢墟中,至少她不用在囚籠中死去了。著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她不過是一只可棄可悲的小白鼠罷了。
身軀已經(jīng)麻木。她的左眼上蒙著紗布,已經(jīng)滲出了紅色的血跡。
Claire笑了。一個將死之人放下世俗的一切的那種解脫讓她無比輕松。
她的意識模糊起來,思緒墜入回憶的茫茫大海。
Claire一直都比同齡人矮一截,從小身體底子也不好,總是部族里被欺負的對象。又因為自己的性格,沒什么朋友。
但她不在乎。她擁有其他人都沒有的魔法。她根本就不害怕這些欺凌,只要擁有魔法,就可以變得更強,就可以保護自己……
“喂,你,圖書室的這個位子是我的,起開!”
Claire移目瞟了一眼男孩,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埋頭看書,這一舉動直接惹惱了對方:“喂!我他媽跟你說話呢!”
周圍的人都抬起頭,無數(shù)道視線聚焦在這場鬧劇上。
男孩氣急敗壞,握緊拳頭直直地砸了過去。然而Claire仍然沒有讓座的意思,只是抬手揉了揉被打疼的臉頰。又一個拳頭砸了過來,但卻停滯在空中,男孩猙獰的神態(tài)像是被抓拍的鏡頭一樣定格住,滑稽又可笑。
Claire看了看周圍的人。周圍的一切都被褪去了色彩,和古老的相片一樣只剩下死氣沉沉的黑白。圍觀者的臉上沒有絲毫對被霸凌者的同情,反而是冷漠和幸災樂禍
Claire定格了時間--用只有她才擁有的魔法
Claire從座位上站起,走到了男孩身后,在解除時間暫停的瞬間惡狠狠地將對方推倒??磿男那橐呀?jīng)蕩然無存,Claire便揚長而去
“你個怪物!你不得好死!!”
這種咒罵再平常不過,對她而言就像是秋日的落葉一樣不值得關(guān)注
但,死亡的確是一種不錯的解脫
跑。
除了跑,她什么都做不了
力氣就快要耗盡,根本施展不了魔法,但身后的人卻仍然像是見到了獵物的餓狼一樣瘋狂追趕著。
一個小孩子,怎么跑得過訓練有素的賞金獵人呢?
獵人們很容易地把她按在了地上
“切,這小姑娘是真的難抓,難怪賞金那么高……”
“可惜啊,終究是個小屁孩,隨隨便便設了個簡單的陷阱就上套了,???哈哈哈--”
“你們當心點,這家伙再怎么著都有魔法能力,別給放跑了!”
“哎呀,你就是想多了!她要是能用,現(xiàn)在也不會被我們抓到?!?/p>
她只能趴在地上任人處置
為什么……明明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這么多人都要抓她……
她只是個孩子
“喂,你,醒醒!”
Claire被人粗暴的踹醒,身上的血跡和胳膊上密布的針孔已經(jīng)非常明確的表示了她遭受的不公待遇
“過來!”
纖弱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提了起來,硬生生的拉到了一個奇怪的房間
“教授,人帶過來了。”
“好,就像以前那么辦。這次的藥劑是最新研發(fā)的,容不得半點疏忽!”
“可是……我認為最近的抽血實驗頻率有點高了,如果實驗體因此死亡,我們就會喪失一份十分寶貴的實驗材料……”
她被綁在實驗室的椅子,發(fā)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顫抖。雖然已經(jīng)在這里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虐待,但當痛苦再次降臨時,卻又是那么膽戰(zhàn)心驚
但是對她施加暴行的人,卻愚蠢地認為這理所應當。
在那群人眼里,她只是一份實驗材料。一份材料可不會感受到痛苦
“怎么可能?這家伙可是有魔法能力的,哪會那么容易就死?”
這也成為了她遭受這么多折磨的理由
“但是教授,實驗體的魔法能力和強化身體素質(zhì)應該無關(guān),萬一……”
站在桌前整理藥劑的中年男人疑惑的轉(zhuǎn)過頭,臉上滿是驚訝:“你這話,不會是可憐她吧?要我說,她還得謝謝咱們,為魔法領(lǐng)域的探究做出奉獻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正是我們給予了她這等榮譽!”
Claire還是沒有逃過那些“白衣天使”的手。本以為自己可以長眠不醒,但那“天使”的手,再次把她拉回了殘酷的現(xiàn)實。
哈,價值..那我寧愿變成一具毫無價值的尸體。
即便Claire明白那只是妄想,但她還是忍不住沉浸于美好的幻想之中:白玫瑰叢中一塊沒有墓志銘的墓碑。
那里沒有實驗,沒有折磨,沒有虐待。只有一個叫Claire的小女孩,在一片不存在的虛無世界中長眠
當她想活著,渴望生命時,命運卻將她推向死亡的深淵;當她渴望解脫了,她跳下了懸崖,跌落谷底,得到的卻不是解脫,只有遍體鱗傷的身軀,和如坐針氈的折磨、淹沒萬物的痛苦
是啊,我還活著。
或許讓她茍著一條命,就是那群“白衣天使”最大的施舍。
如果她死了,那群家伙肯定會難過的吧..不過他們難過的是失去了實驗材料,而不是一個本該憧憬著美好未來的人帶著絕望離開了世界。
能看到你們痛苦的樣子真的很解氣啊。
Claire頭一次放肆的笑了出聲,但臉上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天真的笑容,而是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里的、無奈的苦笑。不一會,狂笑便化成了哽咽。Claire把腦袋埋在瘦弱的身軀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暈濕了她的衣衫。
或許這就是他們口中“她的命運”吧。
她想活著的時候,生不如死;她想死去的時候,求死不能
“大早上的,吵個屁啊!”老教授滿腹牢騷粗暴地推開門,看見一圈面露驚恐的手下,心里咯噔一下?!霸?.怎么了?”
“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門嗙的一聲被砸在墻上,幾塊碎墻皮掉了下來。Claire蜷在床榻上,枕頭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皺著眉頭,面色扭曲,極力壓制著呻吟。煞白的嘴唇微微打著寒戰(zhàn),毫無血色的皮膚冰冷得可怕。
見儀器上的血氧慢慢跌出半百,心電圖漸漸沒了動靜,他才后知后覺,這一切都是他的所作所為。
“教授..怎么辦?”
他也不知道。
Claire漸漸沒了聲息。她終于如愿以償了..嗎?
心跳在每分鐘20次左右穩(wěn)定了下來。
一具冰冷的軀殼寧靜地蜷在被窩里。死不死,活不活,一腳踏在陰界,一腳踏在人間。
Claire在陰陽的交界處苦苦掙扎,她孑然一身向死亡奔去,但一只名為“命運”的手又把她推回了殘酷的現(xiàn)實。
她朝孟婆橋戀戀不舍地回望了一眼,原路折回煉獄般的現(xiàn)實。
朝霞染紅了天空,見他們的試驗品一時半會死不了了,那群科學家紛紛離開了房間。
房間被拉開一個小窗,外面的人推進來一個托盤:“你的午飯?!?/p>
Claire略顯吃力地抬頭望了一眼“豐盛”的午飯,雖然比平時的餐品好了不少,但她依舊一點食欲也沒有。平日里她看到飯如同餓狗撲食。但現(xiàn)在,一直憋到了忍無可忍的狀態(tài)下,她才顫顫巍巍扶墻而起,伸出纖細而蒼白無力的手捧起碗,扒拉了幾口米飯。
實驗仍未停止。到后來,她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幾乎24小時都昏迷不醒。若不是每天強制給她打點葡萄糖,Claire可能會活活餓死
終于,她的情況終于引起了重視,但為時已晚。用藥過度已經(jīng)對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響,繼續(xù)使用任何藥劑都會讓這份寶貴的實驗材料徹底廢棄
但那群家伙似乎是鐵了心要榨干她,實驗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戰(zhàn)爭機器。
天色已晚,Claire僅僅只是下到了半山腰便困得眼睛都抬不起來了。于是再一處洞窟小憩了一會兒。左眼上的刀口和一陣一陣的劇痛都打攪不了她的好心情。即便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也比在床上睡得舒服得多。Claire感覺這是她這輩子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覺。
四周寂靜無比,她甚至能聽見她的心跳。一顆搏動的心臟地撞擊著肋骨,一分鐘只有二十幾次,但每一次都格外有力。
Claire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在玩捉迷藏。從小到大還沒有朋友愿意和她一起玩過。
“快來抓我呀!”
[快!抓住那個家伙!]
“原來你在這里呀!”
[這怪物居然躲到這里來了……]
“你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的!”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我好累,休息一會再玩吧?!?/p>
[我好累……我撐不住了……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她猛然驚醒,正被追捕隊的人帶回實驗室
“終于找到這家伙了……”
“是啊,沒想到真給她逃出來了?!?/p>
追捕隊的人并沒有察覺到她已經(jīng)醒來,仍然若無其事地交談著
這是要回去……
但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了……!
她逃出來了。
Claire站在高處,貪婪地索取著沒有藥味的新鮮空氣。她再也不用忍受可棄可悲的生活,再也不用忍受這非人的實驗帶來的痛苦,再也不用蜷在牢房般的床榻上徹夜難眠,再也不用被捆在電擊椅上心驚膽戰(zhàn),再也不用被夢魘沒日沒夜地折磨……
晚風吹散了她的頭發(fā),曾經(jīng)那些負面的情緒與輕生的念頭,也一齊隨風煙消云散。
而身后這煉獄,將是永遠的過去。
她還從來沒有到過這么高的地方。從山頂一目眺下去,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層巒疊翠的山峰。周圍霧蒙蒙的,她正站在一團云霧中。臉上柔柔的,濕濕的,很舒服。
她自由了。她解脫了。這宛如夢境美好的景象讓她喜而至泣。殊不知,這夢一般美好的夜晚,也如夢一般短暫。
夢,終歸是要醒的。
她終于撥開烏云,馬上就能看見皎潔的月亮了。可惜,天馬上就要亮了。
Claire猛然從夢中驚醒
牢房四面是墻,只有一門一窗,狹小的窗口透進來一縷微弱的光,泥灰的墻壁上布滿斑駁的污漬血痕,潮濕的地面坑洼不平,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子刺鼻的霉味。冷酷的灰色鋼筋墻圈住了這個地方,陰暗和壓抑。???空氣中彌漫著陰沉的氣息,孤獨、絕望、恐懼纏繞著每一寸空間。???似乎所有的人和事物都被鎖在鐐銬和鐵鏈中,無論是時間,空間還是思想。鐵窗外是一個無盡的世界,而這里只有密不透風的壓抑和禁錮。
對啊,當時她殺了追捕隊的人,毀掉了實驗室,好不容易地逃了出來。
但可惜,那個沒有魔法的時代,被人們當做怪物的她只能靠偷竊茍且偷生。
而當人們逐漸挖掘出魔法的奧妙時,她早已是人盡皆知的惡棍,哪還能過個普通的生活呢?
生不逢時啊……Claire百般無聊的躺在床上,似乎是在閉目養(yǎng)神,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Claire很少睡覺??上н@世上連愿意接觸她的人都寥寥無幾——甚至是沒有人。還有誰會熟悉她呢?
不過她對此毫無怨言。比起在外漂泊,監(jiān)獄里一日三餐不會飄忽不定,也算是一個固定的居所。雖然條條框框很多,但起碼安穩(wěn)了不少
耳畔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囚犯們紛紛扒在鐵門上向外望去,期待著被放出監(jiān)獄的那個幸運兒將是自己。獄官順著走廊踱步,腳步聲被無盡的絕望放大又放大,囚犯們像是救助站里等待領(lǐng)養(yǎng)的小貓小狗,擠破了頭往外湊。只有Claire不為所動,僅僅只是瞟了一眼欄桿門外一層又一層無盡的牢門,又繼續(xù)盯著地面發(fā)呆來消磨時間
但獄官十分不識相地擰開了她的牢門。
“隊長要見你?!豹z官道,Claire先是驚異,后是坦然。她犯的事也足以判個死刑了,那個隊長要見她,多半是要審訊,然后沒多久就會執(zhí)行死刑了
而死,不正是她渴望的東西嗎?
“Claire,性別女,年齡……”警員盯著檔案上寫著“未知”的年齡,若有所思地頓了頓,“年齡未知,涉嫌多起盜竊案、搶劫案和謀殺案,涉案金額巨大?!?/p>
Orion在一旁只是笑著沉默不語。
Claire也笑了。絲毫看不出一個將死之人的絕望,而是無比坦然和輕松。若不是銬在桌面的雙手,她看上去真的只像個面容清秀、衣衫單薄的女孩。
“那么就從頭交代一下你干的事吧,親愛的小偷小姐?!監(jiān)rion把目光從檔案袋上移向Claire
檔案袋上犯下的案件數(shù)目令人震驚
Claire倒是輕松,交代自己的惡行時就像開玩笑似的,笑眼盈盈,仿佛她只是在和朋友分享一件趣事。甚至添油加醋,把最早犯下的“入室盜竊”硬生生編成“砸了門炸了窗再放了火”,生怕自己判得不夠重。
“你這是在蔑視警員嗎?”另一人質(zhì)問道,Orion抬手制止了前者?!奥犓f?!?/p>
Claire只是笑笑,仿佛那警員只是聽故事的孩子提了個問題。
“行了,第一個案子說完了。”Claire攤手,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年輕的警員已經(jīng)在這荒謬的故事中昏昏欲睡,唯獨Orion還是饒有興趣地拖著腮,仿佛還有些為這美妙絕倫的故事如此短暫而失望。
“現(xiàn)在我可以回去了嗎?或者說,我什么時候判死刑?”
Orion只是笑了笑:“小偷小姐,你撒謊我是看得出來的哦。”
Claire愣了一下。并不是因為謊言被戳穿,她扯這些謊也只是單純?yōu)榱藰啡?,或者罪行加重更好判成死刑--而是這位隊長既然知道她在撒謊,為什么……
不打斷她。
“你的故事很好。我很喜歡。”
一旁的警員也懵了,嘴里輕輕蹦出來幾字:“這他媽的什么情況!?”
“你可以回去了,小偷小姐。不介意明天接著給我講故事吧?”
Claire心頭一顫,一種前所未有的古怪的感覺蔓延了全身,心跳加速,但并不是因為緊張。
一旁的警員滿臉都是狐疑,待Claire被衛(wèi)兵押回牢房后,他便灰溜溜地湊到Orion的身旁,低聲問道:“大人,這家伙的案底足以判個死刑,并沒有審訊的必要??墒悄箞?zhí)行死刑,要對她進行審訊,這是為什么?”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大人……是指什么奇怪?”
Orion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態(tài)看著手下:“資料庫里根本找不到她的檔案,連名字都是我們問她才知道,年齡還是個未知數(shù),你不覺得有什么蹊蹺嗎?這家伙身上謎團太多了,要是不搞個清楚,說不定還會留下什么后患?!?/p>
所以,必須弄清楚,這女的到底是什么人
次日,下午三點。
Orion又坐在了審訊室的椅子上,面前的女孩與自己之間僅隔一道鐵欄。對方也坐在椅子上,只是手被鐐銬緊緊鎖住
“哎呀,又見面了,”O(jiān)rion雙手撐著下巴,微微笑著,“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來給我講故事了,但我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呢。”他瞇著眼,仿佛現(xiàn)在不是審訊,而是在和一位好朋友聊天
“衛(wèi)兵都被我遣送回去了,就讓我們兩個來好好談談吧?!彼直犻_青色的雙瞳,目光由原本的溫柔變得犀利。
“關(guān)于你的檔案?!?/p>
Claire不是不屑的嘁了一聲,原本側(cè)在一邊盯著墻壁的腦袋又轉(zhuǎn)回來看向面前的男人,無奈的笑了笑:“你猜?”
“我沒心情和你玩謎語游戲,”O(jiān)rion只是這樣盯著Claire,“我們的資料庫里根本沒有你的檔案,照片、姓名,連戶口都沒有一個登記,更何況你的年齡還是個未知數(shù)。這事可真是蹊蹺啊,你說不是嗎?”
“哎呀呀,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啊?!?/p>
很明顯,話里有話
“反正你沒多久就要被執(zhí)行死刑了,說出來也沒什么,不是嗎?”
聞言,Claire又笑了一聲,接著抬手捂住雙眼,又忍不住笑得過頭了些。
“哈哈哈……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吧……哈哈哈……”
“哦?就算我聽完以后真的不會相信,但我也很好奇你口中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樣的。”
Claire有些不明所以的笑聲終于停了下來
“存有我檔案的部落早就滅亡了,你們當然查不到了?!?/p>
“部落滅亡,第一反應肯定是尋找另一個居身之所。如果你入住了其他王國,那也會有你的登記。所以,難不成你是想說自己一直都在外漂泊?我可不相信天下有這種傻子,更何況你犯了那么多案子,現(xiàn)在才被逮到,我是看不出來你有那么笨?!?/p>
“看吧看吧,我就說你不信?!盋laire把身子向后挪了挪,背靠在椅子上,腦袋后仰,一副無奈的模樣
“行吧,現(xiàn)在完善你的檔案也不遲,”O(jiān)rion拿起放在桌上的檔案袋,“年齡?”
Claire苦笑了一下
“忘了?!?/p>
審訊室內(nèi)安靜了幾秒,這種沉默隨后被一聲呻吟打破
Claire感覺胸口發(fā)悶,喘不上氣。腦袋疼的仿佛是快被撕裂,還有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喂,你怎么了?”O(jiān)rion察覺了異常,但Claire根本沒力氣說話,發(fā)白的唇間擠出兩個字
“難受……”
Orion感覺不太對勁,隨后打開審訊室的門朝著門口的兩個衛(wèi)兵喊著:“喂,快叫醫(yī)生過來!”
但是Claire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是牢房黑色的天花板,旁邊站著的人是Orion。見她醒來,Orion也沒有多留,走出了牢房。
“醫(yī)生,她是怎么了?”
Claire情況十分惡劣,所以他們不得不把人送進醫(yī)院里搶救。現(xiàn)在跟Orion談話的,正是剛剛負責救治Claire的醫(yī)生
“我們在她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多種大量的有害藥物殘留,也許是這些藥物造成的后遺癥,但……”醫(yī)生頓了頓
“但是什么?”
“手術(shù)過程中,我們將她體內(nèi)的有害藥物取了出來,但是這些有害藥物我們根本沒有見過。”
“???”二人原本是在走廊上邊走邊談,但此刻Orion停下了腳步。“什么意思?”
“通俗點說,她體內(nèi)的藥物在市場上根本沒有人賣?!?/p>
所以,那些藥物是從哪來的呢?
“你提取的那些藥物可以每種都給我一點樣本嗎?我想查查它們的來源?!?/p>
“當然可以,那些藥物提取出來后被我保存在醫(yī)院里,我現(xiàn)在就去拿?!?/p>
看著醫(yī)生離去的背影,Orion又回頭看了看Claire的牢房
不知道這些藥物的來源水落石出后,能不能解決這家伙身上的謎團呢
“什么?!”O(jiān)rion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調(diào)查人員?!斑@怎么可能?!你確定你的調(diào)查沒有出錯嗎?”
“絕對不會錯,”那人的語氣十分堅定,“那些都是政府機關(guān)才能夠使用的藥物,但這些東西都是多少萬年前才有的了,現(xiàn)在的政府早就不用了。我甚至專門走了趟地下黑市,那地方也沒有人賣?!睂Ψ秸f著還遞出了一張報告單,是政府很久以前用來記錄這些藥物成分與功效的檔案表。
Orion咽了口唾沫,接過報告單,看著右下角政府的蓋章,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政府專用的藥物,她是怎么搞到的……就算是偷出來的,但現(xiàn)在根本沒有這些了……”O(jiān)rion喃喃自語著:本以為調(diào)查后是海闊天空,沒想到又是一個新的謎團
看來只能去拜訪一下帶來這些謎團的人了
牢房的鐵門被推開,發(fā)出一陣極其尖銳的噪音,簡直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破。Orion踏進牢房,他的身后跟著一位提著醫(yī)療箱的醫(yī)生。
前幾天鬧的那一出讓Claire的身體狀況突然變得極其虛弱,所以這幾天她一直都躺在牢房內(nèi)的床上。雖然不需要住院,但是醫(yī)生每天都會按時來給她進行治療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Orion也來了。醫(yī)生很快給手術(shù)留下的傷口換了藥重新包扎,給了Claire口服藥品后就離開了,但是Orion仍舊站在一旁
“感覺怎么樣?”O(jiān)rion率先開口,但說出來的卻是關(guān)心的話語,令Claire有點震驚
“還行?!彼龔拇采献饋?,拿起水杯,把醫(yī)生給她的藥混著水一口悶了下去?!八阅銇磉@里干什么?”
“問你點事,”O(jiān)rion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看著Claire,“你身體里的藥物殘留是怎么回事?”
Claire愣了一下
果然……Claire的反應完全在Orion預料之中
“那是政府機關(guān)才能夠使用的藥物,就算你有能力把它們偷出來,但這些藥物都是不知道幾萬年前的老東西了?,F(xiàn)在,政府、市場,哪怕是地下黑市都沒得賣,你是怎么拿到的?!”
“……”Claire偏過腦袋,嘗試回避Orion質(zhì)疑的目光,但隨后就被人掰著下巴強行把臉轉(zhuǎn)了回來,逼迫著自己和他對視
“我勸你老實交代,除非你想嘗試一下用刑是什么感覺?!?/p>
Claire試著打掉對方的手,但身體狀況并不允許這么做
“……我說就是了?!?/p>
Orion松開手:“那我可真是洗耳恭聽了?!?/p>
“噗……”Claire忍不住笑了一下,“等會兒我說完了,你可別又不信啊?
既然那些藥物是數(shù)萬年前才有的,那你說,我會不會就是出生那個時代的人呢?”
這回輪到Orion發(fā)愣了
“你……說什么?”
Claire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應該不知道,我擁有讓自己永生的魔法能力,自然可以活到現(xiàn)在。所以啊,前幾天審訊的時候跟你說把自己的年齡忘了,是真的。”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意過這些了
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天了
Claire靜靜坐在牢房的地板上,這種囚禁的感覺讓她回想起小時候在實驗室遭到的待遇
但至少在這里,她不是所謂的實驗材料
“咳咳!”門外的士兵清了清嗓子,打開牢門走了進來?!靶辛耍底陕??起來!”
士兵抓起接在Claire手銬上的鐵鏈,想把人拽起來,但他的力氣明顯不夠。
盡管看守牢房的人在三餐上從來沒有敷衍過,但隨著時間推移,Claire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tài)都每況日下。至少前段時間自己還是能走進審訊室的。
“別給我擺臉色,要怪就怪你自己!有膽子干這種勾當,就要做好承受代價的心理準備!”
雖然語氣不好,但至少他說的是實話,可不像某些沉迷于研究的瘋子……
“喂,你們兩個,把她給我提到審訊室去!”
看守牢房的守衛(wèi)立刻走了進來,抓著Claire的手臂就要把人提起來
Claire根本不懼怕這些士兵或是審訊,但卻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懼
“你,過來,給我把這小姑娘提到實驗室去!動作都利索點,別浪費時間!”
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那個可怕的房間
潔白的實驗室,帶著鐵鏈的座椅,掛在墻上的解剖刀具,還有書桌上的奇怪藥劑……
不要……
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地方了……!
“呃??!”
慘叫響徹了監(jiān)獄的整個走廊,Claire身邊的兩個守衛(wèi)幾乎是同時被扭斷了脖子。站在Claire面前的士兵一愣,但隨后臉上又被恐懼覆蓋。還沒來得及喊救命,就變成了和那兩個守衛(wèi)一模一樣的下場
“來人吶!有人要越獄!”其他守衛(wèi)也要沖了上來,Claire只是迅速在剛才倒下的士兵身上翻出鑰匙,解開了身上的束縛。
但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都想好了,反正肯定會被判成死刑,倒不如就這么死了……可是現(xiàn)在呢?她要是真想死,又為什么想著解開鐐銬逃跑?
大概是因為,“求生”也是一種本能
“什么?跑了?!”O(jiān)rion不可置信的看著前來匯報情況的部下?!笆恰堑?,而且看守的人基本都……并且逃犯已經(jīng)把被沒收的武器槍支搶了回來……”
“行了行了,別墨跡了!知道人去哪了嗎?”
“逃犯現(xiàn)在……應該在東邊的城門口……”
“跑的還挺快的……你馬上去跟上頭那些人匯報一下,我去把那家伙抓回來?!?/p>
“是……”
與此同時,Claire已經(jīng)解決掉了看守東城門口的那些士兵,向不遠處的森林跑去。
“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要抓的可是一個死刑犯!”
Claire靜靜聽著身后那些士兵的議論聲,頭也不回的往前跑,那些聲音也因為距離逐漸拉長逐漸模糊消失
“給我站??!”
一道火焰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Claire所站的位置,硬生生把人給震飛了出去
火焰逐漸散去,露出了一個青年的身影
“你這個混蛋……!”O(jiān)rion清澈的雙眼頓時被混沌的殺氣充斥,依靠著火焰的推動,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了Claire面前
Claire迅速向右跳開,看著如此粗壯卻又被Orion一拳打斷的樹干,咬了咬牙。
伴隨著轟的聲響,原本高大的樹木被打斷半截,倒在地上,葉子隨風飄落,卻又突然靜止在了空中。
Claire毫不猶豫的舉起槍,射出一枚子彈,隨后解除時間暫停。
Orion有些驚訝的看著擦著臉龐劃出一道傷痕的子彈,不屑的看了看面前的人:“那是你的魔法能力吧?”
“……”
“只可惜,剛剛那么絕好的機會,不殺了我,可是一個無比嚴重的失誤啊……”
腹部被一道火焰擊穿,Orion的拳頭已經(jīng)被Claire的血染的腥紅。他故意收了力,傷口才沒那么嚴重,然后把手抽了出來,一把掐住Claire的脖子摁在地上
“看來越獄的計劃失敗了啊,小偷小姐?”O(jiān)rion輕挑的語氣并沒有讓Claire惱火,后者也僅僅是因為脖頸處的窒息感而有些不適。但隨后,又笑了笑
“不殺了我嗎?”
“是嗎?我怕上頭那些人還不死心,可能還想著從你口中套點情報……”
Orion平時佩戴在耳邊便于聯(lián)絡的藍牙響了起來
“喂?哦,原來是你,咋了?人已經(jīng)抓到了,給你送過來……哦,是嗎,行?!?/p>
Orion原本微微偏過去的頭又轉(zhuǎn)了回來,臉上極其冷漠
“現(xiàn)在你可以如愿了。”
手上突然用力,Claire似是聽到了骨頭咔嚓斷裂的聲音,隨后就是一陣強烈的窒息感。
也是她渴求已久的,死亡靠近的感覺
方才Orion臉頰上被子彈劃過的傷口還在滴血,滴到了她的臉上,滾燙地刺痛著神經(jīng),又順著皮膚滑落在草地上
“呵……哈哈……”
她再一次露出了像當年墜落在山谷時一樣有些瘋狂的笑容
“你笑什么……?!”
Orion顯然被這囂張的舉動激怒了
是因為即將迎來渴求已久的解脫嗎?
但是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Orion從來沒有把她當做一個朋友看待,但或許是從沒有接觸過真正的愛,僅僅只是每天來牢房看她幾次--或者說是監(jiān)視,她都傻傻的認為是一種關(guān)心。傻的以為他是老天爺給自己郁悶的人生中施舍的一點光。
甚至到現(xiàn)在都還執(zhí)迷不悟,為什么自己會在這束耀眼的光芒下灼燒而死
真是笨到了極點。
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默默的閉上眼,意識逐漸模糊,死神的腳步逐漸靠近
但是她沒想過,居然還有再次睜眼的機會
不過映入眼簾的并不是昏迷的那片森林中,而是被紅色地獄巖堆砌的房間
“終于醒了。”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陽臺邊,背著手,轉(zhuǎn)身面對著Claire,黑紅色的衣袍無風自動。
“或許我該自我介紹一下:Chaos,你應該知道這個名字?!?/p>
后面的事,就不值得回憶了。
Claire靜靜看著站在前面正在和Chaos進行交談的Nathan。右邊的Vlad單膝跪地牽制住了Vain,而Claire的一支手槍正對準了被壓在地上的女孩
“又見面了啊,小偷小姐?!?/p>
一只手用力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Claire轉(zhuǎn)換視線,看了看走到自己左邊嬉皮笑臉的青年,冰冷的問了一句:“醒了?”
“當然咯,不過我倒也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
Claire沉默不語,甩了甩肩,對方也不愿纏著,識趣的把手放了下來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嘀嘀咕咕的在談什么,你知道么?”
“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靠在我耳朵邊說話?!?/p>
“嗯哼?算了,看見你我也心煩?!?/p>
我本來就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