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情況我都聽我的助手博恩說了，看來這些日子你母親身體修養(yǎng)的不錯?” “嗯，是了，我想，母親這幾天的氣色較我剛回來時的確好多了?！? “如此便好，對了，另外，你弟弟，可諾斯里昂，他的狀況怎么樣了?” “也算順利，雖然目前還沒有怎么看到他覺醒魔法的跡象?！? “嗯......行，我知道了，還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沒有的話，你就先退下吧?！? “沒什么了，那就晚飯再見，父親” 嘭的一聲，伴隨著那扇厚重久閉之銅門的關(guān)閉，哥哥朝著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站在父親房間外竊聽的我這邊走來。 當(dāng)時只見突然一個人影閃現(xiàn)到我的側(cè)邊，我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本能地退到了墻邊。 見到我的反應(yīng)他似乎很是滿意，正當(dāng)我反應(yīng)過來要對他發(fā)出抱怨，他卻伸出手指放在唇間，做出“噓”的手勢。 我冷靜了下來，意識到我們所在的位置可離父親不遠。 他見我沒有再大呼小叫的意思，便拉著我悄悄地離開那里，把我?guī)У搅穗x父親房間較遠的，城堡里某個廊道的角落里。 “哇哈，剛剛好險啊，我說你膽子這么大，敢去偷聽父親？” 我對他的疑問并不感到理所當(dāng)然，雖然偷聽這件事常理上不對，但我又不是什么竊取情報的間諜，被發(fā)現(xiàn)了又能怎樣？ 這樣的概念在我心中閃出。于是我毫不在意的回答道:“難道能怎樣，你們會在家里談什么軍事機密不成？說白了無非是我們家的那點事......” 科恩斯特也并沒有怪罪我的意思，他只是笑了笑，順勢摸了摸我的頭，告誡我下次要注意，因為父親這個人不喜歡不講規(guī)矩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把手拿開，別老揉捏我的腦袋?！? 言罷我立馬掙脫他的束縛，脫身回到了我的房間里。 哥哥也很“識相”的沒有跟上來，當(dāng)然他如果想追上來也是可以的吧？憑他的速度或是手段。 不過我沒有再多想那些，等我回到房間，無力地癱倒在床上時，我的腦中充斥著其它。 父親回來了，回來干什么呢？我一直沒能想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答案。也許真的如哥哥所說，是為了我的五歲生日而來的吧。 不對，那不是父親的作風(fēng)，只為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子嗣生日他是不會大老遠從首都趕回來的，應(yīng)該還有別的重要原因吧。 不過即使真的有，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我能參與其中的事情的，作為每天幾乎只能站在城堡陽臺或是透過窗戶才能窺探到世界的居家貴公子，我明顯沒有更多接觸世界的機會，或者說權(quán)力吧。 想這樣的胡思亂想，一個接著一個，想著這樣奇怪的問題，我的大腦精力很快跟不上其運轉(zhuǎn)的需耗，漸漸的，就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夢里的時間都是悄無聲息的消逝的，不經(jīng)意間就過去了一段時間，我睜開朦朧的睡眼，耳邊仿佛聽到有人呼喊著我的名字。 “嗯......嗯？” 我嘴里吐著訴說不清的詞語。 “可諾少爺，我來提醒你，該去和您的家人吃晚飯了。” 原來如此。 我的潛意識里這樣想著，梅詹何太太又來準時叫我去吃飯了，她真是敬職敬業(yè)。 我用模模糊糊的話語回應(yīng)了她——“嗯，行了，我知道了，我馬上來。” 與疲憊的身軀糾纏斗爭一番，我終于還是費力的爬了起來，差不多站穩(wěn)了之后，就跟著梅詹何太太到了餐廳。 熟悉的陳設(shè)，熟悉的裝飾，熟悉的食物，只是在那個桌子末端的正席位置上多了一個令我感到陌生的身影。 我還是第一次在這樣比較正式的場合和父親一起進餐，上一次三歲時我并沒有那樣的機會，那時他的身邊縈繞著數(shù)不清的權(quán)貴。 然而這一次，他早在生日前幾天就趕回來，因而也就有了一起享受普通晚飯的機會。 內(nèi)心深處有一絲絲惶恐。 我?guī)е话沧?，坐在對面的哥哥依舊是一副輕松，他這次雖然閉口不語，但還是擺出了一架“歡迎”的姿勢，仿佛是特地要招待我。 “嗯......” 正席那里傳來沉重壓抑的一陣嘆息。 “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開始用餐吧。” “看起來的確像人們說的那樣，很重視規(guī)矩?！蔽野迪氲健? 于是在家主的招呼下，我們一齊開動了刀叉，不知是一股什么神秘的無形力量，使往日顯得隨意的用餐環(huán)節(jié)變得這么有序，我猜，應(yīng)該是來自父親的某種威壓吧。 我抬頭看到哥哥和往常一樣很努力的吃著，只是他平常進食時的那種精神勁似乎有所收斂，再瞟一瞟那邊的母親，似乎也比平常吃的更積極了些。 我也不知是怎么，今早對食物半熟不熟的那種嫌棄似乎一瞬間變得微不足道了，肉塊被毫不在意地一塊一塊送進胃里。 父親，我倒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進餐，上一次生日宴的時候只能偶爾看到他和來賓互相敬酒。 他閉合雙眼，表情嚴肅，每次咀嚼時的神態(tài)都仿佛在深思，吃完肉塊后還會用看起來符合禮儀的行為擦嘴。 看起來，的確像是一個見過很多世面，有著很高閱歷的人，我在書中經(jīng)常讀到那樣的角色，書中的他們，往往有著超越常人的內(nèi)心世界。 想到這，我不寒而栗。 吃飯的過程比往常還要寂靜，除了蠟燭燃燒的微弱聲音和刀叉盤子相碰撞的聲響，聽不到別的動靜。 伴隨著蠟燭的一點點變矮，用餐時間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下很快迎來尾聲。哥哥早已把屬于自己或不屬于自己的食物吃光，專注于杯中的酒水，母親也馬上快耗完盤中的最后一塊烤腿肉。 父親的情況我不是特別清楚，那種強大的威壓使得我不敢向他那里直視，但他應(yīng)該吃的比我們都要快，在末尾我觀察哥哥和母親時他那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聲音反饋了。 隨著母親在咳嗽聲中咽下那最后一塊，一直在一旁等候的梅詹何太太上來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 沉默已久的父親終于發(fā)話了，向著眼前的梅詹何太太。 “平常的話，你也會像這樣站在一旁等他們吃完么。” 話音剛落，他緩慢睜開了那雙久閉的眼睛，在他眼中蠟燭的火光閃爍，看起來就像仿佛藏著什么深層的智慧。 梅詹何太太似乎有點驚訝，一時停下了動作，一言不發(fā)，我認為她是沒有想到，堂堂家主居然會突然對自己這個仆人問話。 然而從剛剛的氣場里她似乎也看出來，不可以讓這個男人久等惹他不喜。 遲到的答復(fù)從她的口中蹦出，她裝作自在的說道:“昂，是的老爺，我會負責(zé)在大家吃完食物后收拾餐桌，另外會把餐具送回廚房?！?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xù)吧?！备赣H冷聲回應(yīng)道。 場面又陷入了僵持，父親再次閉合雙眼，雙臂互靠，看起來是又進入沉思了。 其他人，包括我，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動作，我們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待在各自的位置上，然而不老實的我又開始觀察其他人的神情。 父親眉頭緊皺，沒什么變化。哥哥也帶著微笑閉合雙眼，好像在故意模仿父親的樣子。母親看起來有些奇怪，她一臉茫然無助的樣子，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她似乎總是不經(jīng)意間將目光投到身側(cè)旁的哥哥身上。 “我們還真是，難以形容的一家人?！蔽胰缡窍氲健? 等到梅詹何太太將飯桌上的一切打理好退下后，父親又睜眼開始講話了，我有預(yù)感，這次應(yīng)該會是要講很重要的信息，畢竟剛剛還敢在這種場合做動作的哥哥也正襟危坐，看起來提高了不少注意力。 只聽呼——的一聲。耳邊傳來一陣動靜極大的呼氣。 緊接著父親久違的發(fā)言道:“距離我上一次回來，應(yīng)該過了有快兩年了吧?！? “昂，是呢?！备绺缈焖俚卮鸬健? 我和母親都保持沉默，恐怕她和我一樣，都缺少和眼前這個男人對話的勇氣吧。不如說不敢對話才是正常人的反應(yīng)，哥哥那家伙......不過科恩斯特他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就是了。 父親沒有關(guān)注我和母親的一言不發(fā)，開始和哥哥攀談了起來。 “嗯，雖然時間算不上長，但，這里的變化還真是很大......” “變化......那個，父親大人，您指什么?” “很多。” “是么，我倒是沒怎么感覺出來呢，看來，我對自己家里的關(guān)心程度比較低啊?！? 敢冠名堂皇的在那個男人面前說出那種話，恐怕也只有哥哥他了吧。 就這樣，父親和哥哥打開了話匣子，一口氣談了很多，哥哥向他匯報了很多自己在真知城求學(xué)時的遭遇，父親一一聽取并給出了看法和建議。 雖然我疑惑既然哥哥在真知城求學(xué)，同樣在真知城任職的父親在那些日子里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就是了，不過他們應(yīng)該都很忙吧，也許平日里沒有機會碰面。 我和母親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當(dāng)前這個家里最有能力和作為的兩個男人，談?wù)撝^去，現(xiàn)在，和未來。 直到桌上的蠟燭快要燃燒殆盡，負責(zé)晚上換蠟燭的仆人走了出來，在我們面前點燃了新的燭火。 大概父親也意識到已經(jīng)有點晚了，他示意停止哥哥停止談話，看了看一旁虛弱的母親，露出了一絲，奇怪而扭曲的神情，我一時沒敢相信自己本就不好的眼神，那是，一種嫌棄? 然而那神情十分隱蔽，不一會就又被父親的臉部肌肉壓制了回去。 他若有所思了一會，隨即起身，套上自己那轉(zhuǎn)為宮廷魔術(shù)團團長配備的大衣，看起來正準備離開餐廳。 然而在他有所動作之前，他對哥哥吩咐道:“帶你母親進房歇息去吧，夜里會變冷，別傷著她了。另外還有些事，就先等你安頓好她，然后后去我房里等著我?！? 哥哥于是起身扶起母親，準備將她護送回房間。 不過哥哥還是問了那么一句。 “父親你現(xiàn)在呢，不回房休息么?” 父親背對著眾人，再次長嘆了一口氣。隨后說道:“你們先去，我還有些事要和你弟弟說?！? “昂，這樣啊?！? 哥哥仿佛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于是不帶遲疑地帶著母親離開了餐廳。 過了一會后，整個餐廳就只剩下了我和父親兩個人。 唯一的燭光隔在我們之間躍動，我借助它注視著父親高大的背影。 那時我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是我的父親，但對我來說幾乎可以算是絕對未知，我甚至今天第一次觀察他的行為習(xí)慣。 父親要和我談話，談什么呢？他會給出什么話題? 說起來，這會是我們第一次談話吧，在這之前我從未有機會和他進行交談，我并不了解他，而他，我不知道他了不了解我。 持久的沉默，考驗著我的耐心。以及夜里突如其來的風(fēng)，冰涼的感覺打到我的臉上，然后我就那么咳嗽了一聲。 父親注意到了我的動靜，走過去把餐廳的那幾個窗戶關(guān)上。 關(guān)完窗戶后，他又朝著餐桌走來，坐回了那個正席席位。 “看來你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弱。” 他以這樣的話語作為開頭。 “昂，是嗎，呃，我是說，應(yīng)該是吧?！?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話，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倉促的回復(fù)。而且我沒明白，“還是”的意思，是說父親知道我小時候身體虛弱的事情么。 可沒時間深度思考，因為他又開始將話拋出了。 “不用緊張，我只是作為父親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孩子?！? 說完，他那副在我心中一直保持僵硬而嚴格的臉，似乎有所松動，居然露出了些許，溫柔? 大概是真的，我反復(fù)用眼睛確認多次，他正用那帶著些許溫柔的表情看著隔著燭火的我。 我越來越認不清眼前的局面，雖然這個情節(jié)看起來是那么的平凡而簡單，久別的父子重逢，父親試圖與兒子敞開心扉，想要給予兒子關(guān)愛? 不對，恐怕，和我們這個家的種種不符，但我又意識不到哪里不符合邏輯。 思緒落下，我趕緊給出了應(yīng)對。 “嗯。我好像，沒有哥哥和父親那樣強健的體魄?！? “啊......體魄......么，的確，不過那算不上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而且等你之后繼續(xù)成長，身體會長得比現(xiàn)在強壯結(jié)實的。” 我對著番安慰的話語一時無言以對，正當(dāng)思索，父親又繼續(xù)加碼。 他伸出手指指向天花板，擺出那樣，試圖證明某些觀點時常用的姿勢，他有條有理的說:“活在這個世上，光靠身體蠻力是遠遠不夠的。不妨告訴我，我的兒子，你想要在未來，成為，一個有作為的人嗎?” 有作為的人?這個概念對我來說有些宏達而模糊，我不知道父親所謂的有作為之人具體指什么，是像他一樣在政府里就任高職嗎，還是說像賢者一樣成為帝國的支柱級人物，或是加入學(xué)會，在某些領(lǐng)域取得驕人成績，甚至......成為一名名聲顯赫的冒險者? 總之，我沒有捉摸透。 但我還是裝作心里早有了答案，給予了肯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展開講講吧，這樣的話題作為我們父子之間的首次正式談話很不錯，是個好的開端?！? 于是他開啟了一番長篇大論。 “我剛剛說到，不能只靠蠻力。沒錯，想要成為一名大能，不僅僅要有力量上的優(yōu)勢，如今這個時代，加之我們的處境，還需要有另外一個重要因素，你說說看，是什么?” “您是想說，魔法么” “沒錯啊，就是魔法，成為一名強大的魔法師，足以彌補自身身體上的諸多缺陷，讓自己以另一種姿態(tài)矗立于人群之中，讓這一生有所作為?！? 說完這幾句話后，他緩緩地轉(zhuǎn)頭與我對視，眼神里居然有幾分期待。 然而我卻并不認為這種期待會有結(jié)果。 我用極不自信的語氣開口道:“可是......” “嗯?” “您應(yīng)該知道我的情況，父親，我似乎，并沒有表現(xiàn)出像哥哥那樣強大的魔法天賦?！? 他應(yīng)該是知道的，畢竟三歲生日時他曾回來過，柏棱伊家族的人，幾乎都是在三歲時覺醒血脈中的魔法天賦的。 他應(yīng)該還記得，那天，我并沒有對共鳴咒語產(chǎn)生反應(yīng)——那是缺失魔法能力的征兆。 他的不告而別一度讓我認為他對我十分失望。如今又在這里向我宣傳魔法的美好，讓我有點懷疑我對過去的認知。 與一開始的預(yù)判的對話發(fā)展方向一致，他回應(yīng)了這個問題。 “不用擔(dān)心，天賦這種先天的東西，其實是可以被影響的，你不用擔(dān)心硬性的能力問題，我會幫你想辦法，現(xiàn)在你只需要專心積累魔法知識，為將來成為魔法師的那一天做好準備就行?！? 不得不說，那真是令我大跌眼鏡的答復(fù)...... 畢竟在我之前偶爾翻閱到的諸多書籍中對先天魔法能力的強調(diào)幾乎無法否定，按理說缺乏先天能力的人不能靠自身主動施法，只能借助魔法道具...... 父親總不會讓我光依賴道具成為魔法師，那樣會為家里蒙羞的，人們口中一向重視面子榮譽的琉恩·柏棱伊應(yīng)該不會那樣。 既然如此，他所謂的解決方案，會是什么? 這樣一個大大的疑問，在我心中樹立起來，我真的未曾聽聞過可以真正彌補先天能力不足的方案。 正當(dāng)我想要繼續(xù)發(fā)問，父親卻把這個問題饒了過去，開始跟我談起了其他。 “先不說這個，了當(dāng)然除了技能上的掌握，還需要一些別的歷練，我慢慢跟你講講。” 講完所謂的“人生寶典”，他又開始詢問起了我的日常。 大抵就是關(guān)于我至今為止在城堡里的生活。 “對城堡里的傭人感到滿意么?” “嗯?！? 我那樣回應(yīng)道，因為的確比較滿意，一些小毛病并不值得這時被拿出來作文章。 ...... “那，負責(zé)總管工作的那幾位呢，格蘭特太太，梅詹何太太，以及喬洛斯太太，你感覺她們怎么樣?” “嗯，也都挺好的?！蔽矣脦е?yīng)付的語氣回答道。 不過我轉(zhuǎn)念一想，又補充道:“不過聽其他傭人說，喬洛斯太太夜里睡覺喜歡打呼嚕，總是影響到其他人，另外梅詹何太太也總是讓我有點煩?！? “哦?怎么了?” “她總是能在我睡覺的時候到我房間把我叫醒，雖然那就是她的職責(zé)，但，果然我還是會喜歡更溫柔的方式吧。” 父親聽完后思考了一番，他嘴里那樣嘀咕著。 “嗯......” 我見他好像為我擔(dān)心的樣子，不知是不是被內(nèi)心深處的同情心驅(qū)動，轉(zhuǎn)移起了話題。 “當(dāng)然，我也只是說說，總體上我對生活環(huán)境還是比較滿意的?！? 父親聽到我的話后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笑著說道:“行，我知道了，那......” 他就那樣提起了別的。 精神專注時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第二根蠟燭也快燃盡，我們的談話也滑向終點。 他在談話時一直展現(xiàn)出一種父親對孩子的關(guān)懷，那種關(guān)懷，的確，在那個有點冷的夜里給了我一點暖意。 后來談話結(jié)束，我們愉快的聊完一切，他起身回到了臥室去找哥哥，我也離開餐廳朝著自己的房間邁去。 “也許父親并不是我剛開始想的那樣一個冷血之人吧?他對我好像還是很關(guān)心的?！蔽疫呑哌呥@樣想著。 不久后我躺倒在床上，回顧這一天的經(jīng)歷，相較于平凡枯燥的往常，還真是不一般。 不過伴隨著這種不一般的是一個個疑慮，最令我不解，至今還不清楚的是，父親為什么特地趕在生日之前回來? “也許是因為真的想多跟家人相處些日子吧?！苯?jīng)歷了剛剛的談話，我自然而然的想到。 我扭頭看向窗外父親的房間，里面燈火明亮，看起來今天哥哥和父親會聊到更晚。 不能再管他們了，這副身軀經(jīng)不起折騰，我需要休息了。 吹滅蠟燭，蓋上被子，閉合眼睛。 心里暗暗期待著父親所謂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