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夢云月·4
2023-09-10 10:47 作者:輝月夜曉_Official | 我要投稿

? 人類,人類。
?如果說人類是一種偉大的生物,那無可置疑,畢竟人類曾經(jīng)是地球的主宰,世界的主人。人類在短短二百萬年之間,徹底改變了家園的模樣。?從雷電獲取烈焰,從蒸汽獲取動力,從磁石獲得電流,無數(shù)人用雙手開拓了全新的航線。
?一畝一畝的荒地被開墾成農(nóng)田,然后種上作物,等待幾個月,就會收獲飽滿的果實,讓更多的人免于饑餓;大樹被撩倒,被截斷成木炭,推動機車前進;平地被開拓,一磚一瓦在上面累積,然后組成了萬丈高樓。
?在那個時刻,即便是最卑微的人,如果能夠登上大廈之巔,也能感受到地球的美好——抬手就能摸到摧殘的星空,腳下是無邊際的城市,仿佛這宇宙之間,人類是唯一的主宰。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會被人類的欲望摧毀,這是遺留下來的本能——在動物界中,頂級消費者會為了有限的資源和能量爭奪而族內(nèi)斗爭,人類亦是如此,進化而來的文明道德,與無休止的欲望相比,是那么的脆弱。
?當人類征服了地球,便表達出了低劣的欲望——即把手中的刀揮向更弱者。
人類開始為了金錢自相殘殺,為了利益自相殘殺……如果說幾個人的之間的自相殘殺,只是為了物質(zhì),而戰(zhàn)爭,則是人類種下的惡魔果實。
?當一車一車的奴隸被拷打,當水晶琉璃被殘忍的擊碎,當為了賞金而剝下來同胞的頭蓋骨……財富,惡魔盜賊眼中只有欲望,和無休止的戰(zhàn)爭。
?人類從來都是如此,所謂文明的千百年間,都是如此。
?自詡文明的人朝被稱為愚昧的人揮動刺刀,自稱為了生存空間而戰(zhàn)斗的士兵朝無罪的同胞扣下扳機,自認為維持和平的力量,卻對愛好和平的種族按下導彈發(fā)射按鈕……
?這就是人類的本質(zhì),永遠不可能團結在一起,因為人的大腦,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大腦。
?血染的彼岸花盛放,而腐爛的尸體無處掩埋。
?為了所謂自己正義的戰(zhàn)士,在穿越鮮血匯流的河流之后,看到了遼闊的天空,靜謐的藍天,宏偉的城市,和遼闊的海洋……
?他在微笑中倒下,仿佛已經(jīng)到達了天堂……
?名譽,信念,所有被傾注的一切,都在烈焰之中化為灰燼。無畏的戰(zhàn)士耗盡一生,換來的卻是一行簡短的墓志銘,和墳頭前的一撮黃土……
?…………
?“長官?”梅特蘭看著安克雷奇在瞭望舷窗發(fā)呆了不下一個小時,便過來輕輕地打斷了他?!澳谙胧裁??”
?“在想,我們的歸宿?!卑部死灼孓D(zhuǎn)過身來,他藍色的瞳孔折射出微弱的淚光,“曾經(jīng)有人把人比作山峰,而我只認為,我們只是一折就會斷裂的火柴棍?!?br/> ?“我不懂?!泵诽靥m撓撓頭,“我只知道餓了吃飯,然后他讓我戰(zhàn)斗我就戰(zhàn)斗?!?br/> ?“你,有立場嗎?”
?“沒有,”梅特蘭咧開嘴笑,“不過并不代表我不思考這類事情,我只是不想跟社會政治沾邊?!?br/> ?“這是對的?!卑部死灼纥c點頭,“在混亂中保持一顆自己的心,也是艱難而珍貴的?!?br/> ?“哈,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泵诽靥m帥氣的捋了捋自己的卷毛,“這世界上的破事跟我的頭發(fā)一樣多,我才懶得管。”
?“等到某一天,頭發(fā)也會掉光,是吧?”
?“是的,哈哈哈……”梅特蘭笑著,安克雷奇搖了搖頭,也跟著笑了起來。似乎笑聲成了冷酷世界中的……唯一歡愉。
?
?另一邊,諾爾娜在大路上被人攔了下來。
?“小姐!”滿身煙味的男人攔住了他,“開個價吧?我喜歡上你了?!?br/> ?“滾?!敝Z爾娜咒罵?!耙噙h滾多遠!”
?“小姐,你只要開個價,多少錢我都會……”
?“他媽的去死!”諾爾娜用手肘奮力推了一下,把男人推到一邊,“要多遠滾多遠,聽不懂嗎!”
?“啊……”男人倒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看得出來,這個家伙是個癮君子。
?諾爾娜懶得理會他,繼續(xù)向前走??删驮诓痪茫陀直粩r住了,與別人不同,攔住她的是個帶兜帽的女士,諾爾娜看不到她的臉,只看到了幾縷淡紫色的發(fā)梢。
?“不好意思,小姐,請問你有興趣為我們的廣告代言嗎?”女士話音很奇特,細膩之中透露著力量,
?“不感興趣,不要打擾我。”諾爾娜低下頭來,雙手插兜,加快了步速。
?“我知道你想要的?!迸吭谝诲e身時對諾爾娜說。“那可否幫我?guī)€東西?”
?諾爾娜停下來,回頭看著這位女士,她紫色的目光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
?“你想說什么?”
?“嗯,小姐。”女士輕輕湊過來,“就這些。”女士把一個盒子交給諾爾娜,“請幫我轉(zhuǎn)交給路易維爾先生,回見?!?br/> ?“等……什么?”諾爾娜接過盒子,還沒來得及問什么,女士就如同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了。
?“真是奇怪?!敝Z爾娜自言自語,看著手中的盒子,她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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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nèi),希拉因為工作原因,沒有繼續(xù)參加月瞳計劃的后續(xù),不過這并不代表她不跟副官聯(lián)系,相反,通過通訊工具的聯(lián)系比面談更加方便,因此,希拉和奧斯瓦爾德先生的關系實際上更近了一步。
?“長官,我回來了?!敝Z爾娜走進辦公室。
?“呦,寶貝回來了?!毕@o諾爾娜打了個招呼,“看起來任務很順利?!?br/> ?“算是吧?!毕@c點頭,除了那個癮君子讓她感到不爽之外,別的都還可以?!伴L官?這里有個東西。”
?“什么?”安克雷奇走過來。
?“一位神秘的女士給了你這個盒子,出于禮貌和隱私性保護,我并沒有打開看。”
?“我知道了。”安克雷奇接過來盒子,然后打開,里面是一個裝著晶體的瓶子,還有一張寫滿亂碼的紙條。
?瓶子里面裝著一塊紫色的晶體在空間站的冷光燈下閃爍出寒冷的光。安克雷奇端詳了一會,試圖打開,然而瓶子兩段都被用膠合劑封死了,根本打不開。
?“誰給你的?”
?“一個……神秘的女士,我沒看清她的正臉,只看到她幾根紫色的頭發(fā)?!?br/> ?“真是奇怪。”安克雷奇把盒子放好,“就當是某個人對我開的惡作劇吧。”
?“嗯……”諾爾娜點點頭,“我感覺,這個女士似乎有話說。”
?“那她單獨找我就是了?!卑部死灼鎳@了一口氣,不過也沒再說什么。他突然想起來芙洛薇給他的文件他還沒拆開看。
?芙洛薇的文件大部分都是些墊厚度的白紙,剩下的則都是很含混的句子,什么“似乎”、“大概”、“可能”之類的句子,并且對“月瞳計劃”和“雙刃斧”之類的詞語閉口不談,只是大談人類未來,就像是準備好的演講稿一樣。
?猛然間,安克雷奇意識到了什么。
?“希拉,我出去一趟,這里的活你先幫我看一下?!?br/> ?“啊?你怎么突然曠工?”
?“我有急事?!卑部死灼姘盐募b好,拿起神秘的盒子就離開了辦公室。
?“怎么回事?”古斯塔夫元帥問隨從。
?“那個叫安克雷奇的高階審判官似乎在審查我們的組織,元帥。”隨從對古斯塔夫說,“他好像……”
?“聯(lián)系特工部,讓他們給這個審判官羅列個罪名,然后除掉他?!?br/> ?“是,我知道了。”隨從低頭。
?“另外,看緊希拉,試著用希拉策反她周圍的其他人,明白了嗎?”
?“是?!?br/>
?安克雷奇回想起來芙洛薇說過的話,他加快步伐朝自己家飛奔而去。
?還好,路上沒有遇到什么阻礙。安克雷奇麻利的上鑰匙開鎖,看到正端坐在家的芙洛薇,安克雷奇長吁了一口氣。
?“回來的挺早,”安克雷奇說。“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你遲到了,笨家伙。”芙洛薇用她特有的語氣嘲諷著安克雷奇。
?“確實如此?!卑部死灼鏌o話可說。
?“我給你的文件,你看了嗎?”
?“看了,我理解你的意思?!卑部死灼嬲f,“我們之間還有點默契?!?br/> ?“那這樣最好。”芙洛薇示意安克雷奇把文件鋪開。“用格羅妮塔給你的晶體顯影燈,看看吧。”
?“顯影燈?就是那個玻璃管?”
?“是哦?!避铰遛弊哌^去關上了家中客廳的燈。安克雷奇拿出來玻璃管,微弱的紫色光芒讓空間更加寒冷,在顯影燈的照射下,白紙上的字慢慢的浮現(xiàn)。安克雷奇默默閱讀完,上面的內(nèi)容基本涵蓋了有關“月瞳計劃”的全部,寫這些文件的人加密技術真是了得。
?“看完了嗎?”芙洛薇說,“你最好記住?!?br/> ?“我記住了?!卑部死灼嬲f,“這加密技術,甚是了得?!?br/> ?“當然,這可是特工部首席密碼官給你寫的?!避铰遛贝蜷_燈,收起來鋪開的文件,“我有話對你說,老哥?!?br/> ?“什么?你說便是?!?br/> ?“小心希拉,她已經(jīng)被……控制了?!?br/> ?“怎么說?”
?“數(shù)據(jù)部門的溝通表明,希拉一直在跟某個月瞳計劃成員保持聯(lián)系,如果不出意外,我可以肯定月瞳計劃成員是個秘密組織,他們在顛覆空間站秩序,至于雙刃斧和黑衫團體,則是宣傳工具。我再跟你講個故事,整個特工部,被宣傳洗腦的特工已經(jīng)占到了70%,他們有的被辭退有的被轉(zhuǎn)調(diào),很有可能……”
?“我理解,所以……”
?“答應我一件事,老哥,”芙洛薇突然激動了起來,“保護好你自己,萬一哪天我身不由己,照顧好媽媽?!?br/> ?“我知道了?!卑部死灼纥c點頭?!皩α?,這張亂碼紙條是什么?”安克雷奇拿出盒子里的亂碼。
?“這是空間站特工部的活動密碼簿,你可能用得上,你可以用顯影水晶照射看一下,拜托了,空間站的命運,就交托在你手上了。”
?“你也注意安全?!?br/> ?“我知道,倘若我有不測,格羅妮塔會聯(lián)系你的,她作為密碼官,一般不會引起篩查,”芙洛薇站起來,背上背包,“拜托了,老哥,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br/> ?“嗯?!?br/> ?與芙洛薇告別之后,安克雷奇迷茫而又緩慢的重新走在大街之上。
?“成功,總是要……”他自言自語的說,但是還沒說完,他的肩膀似乎就被人拍了一下。
?“誰?”
?“你已經(jīng)暴露了,注意安全。”紫發(fā)女士跟安克雷奇錯了個身,然后消失在空間站道路盡頭。
?“……”安克雷奇不在言語,似乎對他來說一切事情都已經(jīng)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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