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斯·蘭廷（Frans Lanting）是攝影界最負盛名的人物之一，他與妻子克里斯蒂·安?？怂固亓_姆（Christine Eckstrom）創(chuàng)作了在過去30年間最受歡迎、最雄心勃勃的多本攝影相關書籍。他以獨到的方式拍攝野生動物，并以其攝影作品和環(huán)保主張啟發(fā)了一代又一代的攝影師和生態(tài)學家。

最近，弗蘭斯在互聯(lián)網(wǎng)教育平臺Creative Live做鳥類攝影教學，順道來了DPReview的辦公室，跟我們談了他的生活與事業(yè)。

Q&A

成為攝影師之前，您是什么背景？

我來自荷蘭，成為攝影師之前，我是一名環(huán)境經(jīng)濟學者。來到美國做研究之后，我才改變了我的職業(yè)路徑。那是上個世紀70年代末的事了，當時我從事的生態(tài)系統(tǒng)研究還是個新奇的東西。1979-1980年間，我轉向了攝影。

我一直對拍照感興趣，但到了美國之后，才開始接觸“戶外向攝影”文化并參與其中。在歐洲，我們沒有這種文化。歐洲有偉大的自然歷史文化，以及偉大的攝影文化，但兩者卻沒有走到一起。70年代，自然攝影在歐洲可以說是停滯的，但在當時的美國，卻是一種藝術形式。大西海岸的攝影師一路領先。

那時的攝影師有哪些？

響當當?shù)挠小踩麪枴啴斔耿?、愛德華·韋斯頓⑵、菲利普·海德⑶都是當時最重要的攝影師。而且他們——特別是菲利普和安塞爾，與塞拉俱樂部⑷和地球之友等機構合作，親身參與或用作品說話，投身到（生態(tài)環(huán)保）運動支持中，深深吸引了我。

我也算用我的方式在編輯出版方面弄出一點名堂，當時關于自然和野生動物的視覺敘事還嚴重欠發(fā)展。

科技飯注：

⑴Ansel Adams， 美國攝影師，是美國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的一個象征人物。

⑵Edward Weston，美國攝影家，第一位獲得古根海姆獎的攝影家，f64小組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

⑶Philip Hyde，風景攝影和環(huán)保主義的先驅 。

⑷Sierra Club，美國的一個環(huán)境組織。

您是如何成功打進去的？

拍多了就進去了。我可以輕松說出不少出版物和編輯的名字，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編輯名字已經(jīng)被遺忘，但在那個年代，他們簡直是守護攝影門檻的門神——是施加影響者。編輯在那個年代的地位比現(xiàn)在高太多了?！秶业乩怼泛苤匾?，曾經(jīng)有段日子，雜志享有和名人一樣的地位。特別是在歐洲，編輯圈當時就是富人圈。1970- 1980年代可以說是攝影編輯的黃金年代。

現(xiàn)在“門神”少了，這會如何改變攝影行業(yè)？

編輯是門神，但也是伯樂，是發(fā)現(xiàn)人才者。在培養(yǎng)人才方面，他們發(fā)揮了巨大作用。進入攝影圈的人滿懷激情和遠見，卻不懂得如何提高自己的才能。編輯這時就不可或缺了?，F(xiàn)在初進入行業(yè)的攝影師要結識這幫人（編輯）更難了。首先，編輯少了，很多出版社大量裁員，仍留守的編輯工作量過多，不再有時間和攝影師培養(yǎng)關系。所以攝影師（要成名）更難了。這種本來必不可少的的關聯(lián)正瀕臨崩潰。

相同的困難也出現(xiàn)在記者身上，而不僅僅是攝影師。世界已經(jīng)面目全非。我不想讓你感覺我在懷舊，那時候也不完美，但現(xiàn)在確實更難了。對于是否可以相信媒體我們變得越來越擔憂，編輯的角色起著決定性作用。當然了，寫作者和攝影師是出去報道的，但他們承受著巨大壓力。你可以自行在社交媒體上發(fā)布，但難引起關注，而且很多內容是偏向自我指涉的，真實的世界在發(fā)生什么我們無從知曉。

當時，是什么讓您的攝影作品那么與眾不同？

我的背景不同，來自學術界，所以接受過社會科學方面的培訓。我使用科學分析的方式來看待社會上發(fā)生的事情的。我對大自然和野生動物有深入的了解——對它們充滿熱情，與此同時我認為我比傳統(tǒng)的、狹隘的視角廣一些，不同于當時大多數(shù)野生動物攝影師。

我從來沒（興趣）孤立看待自然，忽視人類社會和環(huán)境兩者之間像橋梁一般的聯(lián)系。事實上，這是我培養(yǎng)興趣的領域之一。我來自歐洲，開始在北美出版攝影書籍時，我所展示的是編輯前所未見的，就像一股新鮮的空氣。我沒有受過攝影教育，不知道規(guī)則是什么，不知不覺就打破了很多。我認為這讓我的作品更能引起好奇心。

而對于歐洲的編輯，我又能從美國帶來一些新東西，所以可以在兩個世界間暢行無阻。

在您看來，是什么讓攝影成為一種獨一無二的媒介？

對于強調即時全球通訊的當下，照片是完美的媒介。能夠非常方便的傳播，并成為全球通用語言。像Instagram這樣的平臺生逢其時，加上有了智能手機，你可以拍攝、分享和消費照片。在這個轉變過程中，除了少數(shù)卓具遠見的人，相信大多數(shù)的人們都沒想過它會來得這么快。

攝影影響了人們看待環(huán)境的方式，最早一批探索美國西部的攝影師，他們可是在牛車的暗房里完成工作的?？栴D·沃特金斯和其他人有一些廣為人知的例子，比如他第一次用玻璃板展示了約塞米蒂 (Yosemite，也叫優(yōu)勝美地)的樣子，當時影響極大⑴。它們仍是標志性的照片和靈感來源。

科技飯注：

⑴攝影師卡爾頓·沃特金斯用他在約塞米蒂拍攝的照片說服了美國參議員約翰·康內斯并得到支持，約塞米蒂資助項目才得以起草并向國會提交，為其后來成為美國的國家公園奠定基礎。

在改變我們如何看待世界的方式進程中，我認為攝影的影響力一直存在。但專門關注上述問題以及對應的解決方案的攝影的出現(xiàn)，最早只能追溯到10年前，15年前，或者20年前。

“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者攝影(Conservation Photography)”作為一個術語直到20年前才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以地球為題材的攝影被當成養(yǎng)子對待，今時今日也仍舊如此——世界新聞攝影大賽（即荷賽）——為例， 花了巨長的時間才認可“關注”攝影——硬核圖片新聞報道和大自然題材照片。它曾被認為不重要?，F(xiàn)在博物館和藝術館圈終于將其列為合法題材，算是遲來的認可。

攝影能否改變人們對世界的看法，以及他們的環(huán)保意識？

當然，但必須與其他活動關聯(lián)。安塞爾·亞當斯和大衛(wèi)·布羅爾（David Brower，著名環(huán)保主義者，多個環(huán)保組織的創(chuàng)始人。）之間的絕佳關系真的啟發(fā)了我。大衛(wèi)·布勞爾曾為塞拉俱樂部的主席，也是一系列有里程碑意義系列出版物的主導者，推動自然攝影書籍成為受歡迎的“咖啡桌書”。他親自挑選那些有（環(huán)境）壓力的地方，并讓他的朋友安塞爾，菲利普·海德等人捐助。

直到大衛(wèi)·布羅爾決定將咖啡桌當作傳播渠道后，“咖啡桌書”的整個想法才成型。它具有巨大的影響力——并且很成功。這些書并不是為了大量出貨而出版的，而是為了影響政治話語。

在您的職業(yè)生涯中，應該也曾經(jīng)重回拍攝舊地去吧……

是的，過去幾年我一直刻意這樣做。觀其變化，無論是積極變化還是消極變化，了解在本地產(chǎn)生差異的原因，真的很有趣。

作為一名年輕攝影師初次了解您的作品是從《叢林（Jungles）》開始的。相比20-25年前，現(xiàn)在“叢林”越來越少了。當您重新審視這個世界時，會否擔憂我們的發(fā)展方向有問題？

這是肯定的。但先讓我們稍微再談談你說的那本書。這本書背后的概念，是將“叢林”視為一個整體，而不是普遍的那種視角：即聚焦于某一個具體的雨林?，F(xiàn)在我們意識到了，在這個氣候變化的時代，叢林是世界各地的綠帶，它們是地球的肺，能減輕環(huán)境的負擔。該書沒有著眼于保護措施，但稍有涉及。我為保護國際 (Conservation International，簡稱 CI)的咨詢委員會服務，他們非常關注、并致力于為氣候變化提供解決方案。聰明的科學家們做了計算，保護自然、讓樹木和叢林為地球減負，是最具成效比的解決方案，因為它們可以吸收二氧化碳。比我們的任何人類工程解決方案都好。這意味著要阻止森林砍伐，而不是將樹木作為燃料，同時要將更多的森林提升到保護狀態(tài)。

保護措施在進行了嗎？是的。進行得夠快嗎？不夠。我們是否已損失太多了？是的。我們能否及時改善？這我不知道。最新報告顯示，我們可能有11年的時間去扭轉形勢。但面對當前僵化的政治，我心中無數(shù)，看不到突破瓶頸的方法。

您認為作為一名攝影師的具體使命或職責是什么？

從一開始，我的使命就是利用我個人的好奇心，創(chuàng)作出能夠幫助別人看到“我們擁有什么，以及什么正瀕危”的照片。有時候，好奇心是最重要的，這在我們的《叢林》和《生活》兩個拍攝項目中尤為明顯，它們都是從“大爆炸”到當下的想象之旅。我們的書，我們的展覽，以及我們所做的活動都是為其贊頌。多年來以事業(yè)為導向的活動，均聚焦于雜志。這些出版物平臺的獨特性，使其特別適合帶有強烈信息的照片。有了雜志，你可以快速吸收事物。但雜志正被其他媒介取代，比如智能手機。雜志現(xiàn)在被認為只適合長篇內容！

我在社交媒體上很活躍，個人Instagram賬戶上有100多萬全球各地的粉絲，我現(xiàn)在等于將Instagram當作以前的雜志來使用。我們的故事真的很有實質性，并非只是動物照片，我是有教育目的的。人們可能因為喜歡動物而無意中發(fā)現(xiàn)我的Instagram賬戶，并因此開始與其中的故事和照片中傳遞的問題而產(chǎn)生互動，真是不可思議。我看到了真實的渴望。僅印度尼西亞就有25000名粉絲關注我，這是個至關重要的國家。我到當?shù)匮葜v時，也會和很多年輕人交談，那是需要我們培養(yǎng)的一代，特別是在當?shù)貍鞑ビ^念。?

《叢林》問世于2000年，當時正值數(shù)字化革命的風口浪尖——數(shù)字技術是如何改變您的工作方式的？

它改變了一切，除了主題之外的一切。90年代，我曾在亞馬遜的秘魯段進行一項任務，在亞馬遜上游支流呆了幾個月——非常偏遠，非常艱苦。我得把膠卷裝進罐子埋到地里，以保持低溫。我會定期挖出一些膠卷，同時把曝光過的膠卷埋起來。埋在地下比地上的派力肯箱子要涼快。而今，我再也不需要那么做了！

那時，我會擔心是否真的拍到了我要的東西，并且?guī)讉€月內都不知道結果（膠卷未沖洗）；而今，我能做到所見即所得，這改變了一切。尤其是當你試圖突破技術的可能極限之時。

現(xiàn)在進出這些拍攝地點也容易得多了，因為旅行手段已經(jīng)進化。設備也發(fā)生了變化，變得更加緊湊和成熟，但維修卻變得更困難了。

我不能在拍攝現(xiàn)場修理尼康D5或其佳能、索尼的同類產(chǎn)品。但我記得以前有一次在土耳其，我的相機壞了，于是進了一家鐘表修理店，那師傅并不是專業(yè)修相機的，但他照樣能把我的相機修好，因為當時相機是機械的。現(xiàn)在可做不到了。

在我最近的Creative Live課上，我也談到了這一點：在拍攝媒介的感光度方面，已經(jīng)經(jīng)歷一場難以想象的革命。過去膠卷的ISO感光度是ISO 25或64。當你帶的是ISO 64的膠卷時，在叢林里是無能為力的。如果那時的我能有現(xiàn)代的工具……你懂的，ISO 100000——簡直頂破天。僅此一項就徹底改變了一切。

我記得您在《叢林》一書中的部分照片里用了慢同步閃光燈……

是的，輔助閃光燈和一些其他東西。當時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部分是源于創(chuàng)意，部分則是受當時技術限制所做的嘗試。當時一天中的某些時間段，如果不使用這些設備根本無法工作。現(xiàn)在我越來越少使用輔助閃光燈了，因為它不再是必須的，甚至像是一種干擾。這也是一個巨大的變化。

我特喜歡那本書。

我也是。那確實是經(jīng)典。我為所有這些書感到驕傲，因為我們（當時）處理這些書的方式與我的大多數(shù)同行截然不同，而本尼迪克特·塔申⑴對此表示支持。事實證明他的本能和我們的直覺是對的。

科技飯注：

⑴Benedict Taschen，被譽為藝術出版教父，是出版社 Taschen的創(chuàng)始人兼董事總經(jīng)理，最成功的國際出版商之一。

你和國家地理雜志合作已久，為他們拍片是一種什么體驗？

相較最初為他們工作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編輯的數(shù)量大大縮減了，(拍攝)預算壓力比較大，流程要求也變得更快了。過去那是一個非常封閉的世界，攝影師和作家主導故事，但現(xiàn)在更多的是由編輯和出版商來決定，由高管來決定。

編輯界很長時間以來是人才的孵化地。一個可以證明自己的地方，并能給你創(chuàng)作的自由。可能薪酬不高，但你被賦予成為一名攝影師的機遇，開始與編輯和其他攝影師交流，進而與整個世界交流?，F(xiàn)在情況大不相同了。攝影師被雇來拍指定的照片——“這是我們需要的”。編輯攝影和商業(yè)攝影已經(jīng)開始趨同，但它們曾經(jīng)是云泥之別。

通常一個項目的拍攝時間多長？

看情況，如果是國家地理要用月來計算，而其他出版物則是用周來計算。

您當下正在做什么工作？

我剛剛為Creative Live做了一系列鳥類攝影的課程，這是全球都很受歡迎的題材。但很多對學習鳥類攝影感興趣的人，視野是受限的。聽到他們說“我從來沒想過能這樣做”，或者他們不知道能用那種方式看待鳥類，將鳥類看作一種隱喻，視為環(huán)境變化的象征，或者設計實例等等，這也激勵了我，我正處于能從培養(yǎng)新的人才中得到很多滿足感的職業(yè)階段。

如若有人跑到您身邊，請教如何提升鳥類攝影，您是否有一些快速明了的小貼士？

以不同的方式來看待鳥類，把它們當作攝影表達的飽滿的材料，而不是棲于枝上無所事事的生物。無論你是想在技術上挑戰(zhàn)自我，捕捉飛行中的它們，還是用復雜的構圖拍攝鳥群，那都只是模式的探索。但是，如果你將鳥類視為視覺敘事的載體，傳達出人類對地球的所作所為，就能與大多數(shù)打鳥老法師徹底拉開距離了。

拍攝主體占據(jù)整個取景框的鳥類肖像沒什么問題，但我希望人們能想想身在其中的鳥的角色是什么，就這么說吧。他們可以看看我的教程，如果真心想學，還可以和我一起參加研討會。

作為“弗蘭斯·蘭廷”的您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正在做的事之一是在一些特定地點記錄環(huán)境變化的過程，比如由經(jīng)濟和文化變化引發(fā)的環(huán)境變化。去年，我在馬達加斯加做了這樣的事，我回到30年前工作過的幾個地方，重新找到早年的拍攝對象以及他們的子孫，并通過他們的生活經(jīng)歷講述故事，這令人驚訝。最近在剛果也做了類似的事，回去拍倭黑猩猩，第一次拍它們還是25年前。

這是我正在做的其中一件事，另外，我也在寫一本關于我練習攝影的方式的長篇書籍。

世界正在發(fā)生各種糟糕的事——是什么讓您不放棄希望？

下一代。人們說“不，我們不會接受漸進式的變革”，瑞典女學生Greta Thunberg在全球經(jīng)濟論壇上給在座的成年人上了一課。她說：“不，我們不會接受的”。她在瑞典罷課：“我要放棄上學——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毕Ｍ暮粲跄軐⒏嗳司奂剑ōh(huán)保）這一事業(yè)上，那些造成巨大經(jīng)濟動蕩和技術混亂的二三十歲的人們，也應該聚集到創(chuàng)造一個更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地球這項事業(yè)上。而不僅僅是為app提供補丁。

您和妻子克里斯汀·?？怂固亓_姆是工作伙伴，這種關系對您的工作產(chǎn)生了什么影響？

我們相識于國家地理雜志，她當時是雜志的特約撰稿人。她教我怎么寫，怎么用詞。我一直喜歡寫作，很早就開始寫作，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是一種表達故事的平行方式。但在我們相遇后，我們成為了一支獨特的隊伍。在攝影界還有其他夫妻共生關系的例子，比如赫爾穆特·牛頓（Helmut Newton，澳大利亞籍德國猶太裔，世界上最著名的時裝、人體和名人攝影家之一。）和他的妻子瓊·牛頓。很少有人意識到瓊對赫爾穆特有多重要，反之亦然。塞巴斯蒂昂·薩爾加多（Sebasti?o Salgado，巴西的社會紀實攝影師和攝影記者。）和他的妻子萊莉亞——萊莉亞對塞巴斯蒂昂非常重要，她賦予他聲音，并引導了他的創(chuàng)造力。

我認為，讓克里斯和我這個組合與眾不同的是，我們共同開發(fā)了多種將圖像和文字結合在一起的“詞匯”，《叢林》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是非常概念化的，我們選擇水與光、秩序與混沌、形態(tài)與演化的二元論方式，很像詩歌?！渡讽椖渴橇硪粋€很好的例子，我們?yōu)樵擁椖颗牧似吣?。最后，我們對地球上生命的演化了解了很多，我們掌握大量的事實和?shù)據(jù)，但如果直接將這些東西拿出來會煩死人，科學家才這么干。

我們通過寫一首關于地球上的生命的“長詩”，找到了回歸生命本質的方法。我是被邀請到Ted Talk演講時得到啟發(fā)的。我知道我必須在18分鐘內描述這個項目及其背后的所有想法。我成功地做到了，在我們做到了之后——我說“我們”是因為雖然是我一個人上臺，但克里斯和我一起塑造了它——我們知道如何把它包裝成書。

現(xiàn)在我們都是全能工具人——她自學拍攝視頻，然后我們一起寫作、編輯、制作視頻，使用混合媒體和社交媒體。我們所有事都可以干。當然，我們還有非常優(yōu)秀的員工，他們幫助我們創(chuàng)造我們認為對的東西。

回看職業(yè)生涯，最值得您驕傲的是什么？

哦天哪，要把它提煉成一件事……這讓我想到所有在積極從事環(huán)保工作的攝影師以及科學家；我能夠激勵其他人，并為他們驗證這樣一個想法：可以用很多以前人們想都沒想過的方式來表現(xiàn)事物……這比獎項和出書更重要。歸根結底，就是改變別人的生活吧。

END

編譯：科技飯how2fly?公號：kjf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