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閑】范閑の十二時辰(上)
all閑預(yù)警,還有隱藏的靈婉線預(yù)警
OOC瞎寫,本章荊閑,轍閑
記一個隨時切換沙雕模式和帥氣模式的小范大人。

【子時】
三更天已過,街上打更的梆子聲傳進(jìn)院里,范閑的身形從墻頭上飄下來。
他剛從皇家別院送藥回來,去的時候正趕上靈婉兩姐妹點(diǎn)燈夜話,好像正說到興起處,婉兒豪氣干云地喝光了藥瓶里的藥液,讓靈兒把人從窗戶扔了出去。
范閑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個治病的工具人。
滕梓荊坐在廊下喝茶,見范閑一臉郁悶地落了地,覺得好笑。
“我被人家趕出來了?!?/p>
范閑把自己攤開在滕梓荊旁邊的位置,伸手接過人遞來的茶碗,一飲而盡,因他躺著,一半茶水都嗆在了嗓子,他趕緊坐起來,捂著胸腔大聲咳嗽。
“人家一對好好的,你去打擾,可不就是等著被趕出來。”
滕梓荊為他拍了后背順了好一會兒,范閑才找回自己說話的能力。
“畢竟我還是個醫(yī)生,京都里還有哪個郎中有我手里治肺癆的偏方??!”
范閑撫了撫自己的心口,最近這些天,真氣似乎不太穩(wěn)定,這是要進(jìn)階的前兆,但一個不注意也會有失敗反噬的可能,這不,情緒一激動,帶得這真氣又開始在體內(nèi)橫沖直撞。
嘖,果然是霸道真氣,霸道至極。
“怎么了?”滕梓荊眼見他表情不對,按住范閑的肩將人往自己這邊帶近了些。
“呼……沒事了。”緩過神來,范閑擺擺手,自己站起來的同時也把身邊人拉起來。
“對了,不知道你還留不留宿,客房一直沒動。”
“我去睡覺了,晚安?!?br>
進(jìn)了自己房間,三下五除二脫得只剩下貼身衣物,范閑鉆進(jìn)被子,側(cè)著身子躺下了。
滕梓荊立在廊下,看著范閑門也不關(guān)倒頭就睡,心想著這小狐貍也太不設(shè)防,走過去把門關(guān)了才轉(zhuǎn)身一個助跑躍出院墻。
【丑時】
范閑的屋子永遠(yuǎn)燭火長明。
畢竟上輩子作為長住醫(yī)院的病號來說,范閑覺得這點(diǎn)亮光何足掛齒,就算點(diǎn)上一排牛油大蠟都比不了手術(shù)臺燈光一打來的透徹。
滕梓荊去而復(fù)回,到底放不下范閑的安全,京都水深得石頭丟下去泛不起波瀾,更何況從澹州一路行來,范閑所遇到的大小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小心避開守夜的下人,滕梓荊進(jìn)了范閑的院子,所幸范閑不要下人伺候,也省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范府的人好像默認(rèn)他是范閑的人了,實(shí)在躲不過見到了也是要打聲招呼叫上一聲滕護(hù)衛(wèi)的。
小心推開門,范閑睡得安穩(wěn),桌上三支大蠟燭照得屋里亮亮堂堂都打擾不著他睡覺,滕梓荊滿意地轉(zhuǎn)身上了樓去。
街上,打更的梆子聲又響起來了。整個范府還零零散散有亮著燈的院落,仿佛一只陷入沉睡的巨獸。
【寅時】
準(zhǔn)確來說還不到寅時,范府最大的套院里的下人們就忙碌了起來,戶部尚書范建要上朝了。
書房里,范建正準(zhǔn)備上朝的行當(dāng),一個人影立在案前。
“保護(hù)好他,多派幾個人,雖說他身邊有滕梓荊做護(hù)衛(wèi),他自己也不差,但難免有人暗中使絆子,街上人多眼雜,該怎么做你們都明白。”
“是,屬下明白?!?/p>
人影出了門一晃便不見了。
寅時正過,范建的車隊(duì)正式踏上去朝會的路,喧鬧了一陣的范府又重歸平靜。
【卯時】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起床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現(xiàn)在連太陽還沒升起來的時候,滕梓荊慢悠悠走下樓梯,范閑的屋子還響著呼嚕聲。
范閑每天早上都要洗澡的,于是滕梓荊轉(zhuǎn)到后面的小廚房去燒水。
陽光爬上窗欞的時候,范閑醒了。
一骨碌從床上蹦起來,半睜不睜著眼睛開始洗漱,收拾完畢,范閑跳到院子里,開始伸腿伸胳膊各種擺姿勢。
滕梓荊靠著柱子看他動作,范閑一邊做養(yǎng)生操一邊問他。
“哎,你昨晚沒走嗎?”
“你睡覺不關(guān)門,我怕有刺客進(jìn)來把你捅了?!?br>
“好歹這是我家,那些人不至于蠢到來闖戶部尚書的府邸吧?!?br>
“天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盯著你,你也不注意點(diǎn)自己的安全,遲早要被殺?!?br>
范閑咧了咧嘴,又開始畫太極。
“人家習(xí)武之人都是打一套拳,你……在比劃什么?”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我,這叫做養(yǎng)生操,養(yǎng)身健體,好著呢,來來來一起做啊?!?br>
“別,免了?!?br>
這算什么澹州風(fēng)氣嗎?看著范閑左一下右一下,其中還有重復(fù)的動作,滕梓荊不明所以。
范閑放下胳膊,松了松肩膀,長呼一口氣:“來啊,陪我過幾招?!?br>
滕梓荊背著手走下來,見范閑起勢,也不說話,直接揉身舉拳向前。
范閑本沒有調(diào)動真氣的打算,但不知怎么的身體反應(yīng)竟越來越慢,體內(nèi)的真氣左沖右撞,像是尋找著什么突破點(diǎn),范閑心道不好,手里動作也跟著放慢了。
堪堪與滕梓荊對了一掌,范閑倒退了六七步,他臉色蒼白,捂著心口,剛一站住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然后就不管不顧地往后倒去。
滕梓荊早就注意到他越來越不對的臉色,有心收招,但看小狐貍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只好手下放輕。這邊范閑與他虛浮著與他對掌后他就直接收住手,看著范閑吐血向后便倒,他心里一驚。
沖上去在范閑著地之前接住了他。
范閑閉著眼,嘴角還溢著血線。
滕梓荊慌了神,也不敢動,保持著環(huán)抱范閑的姿勢,輕輕搖他:“范閑?范閑!”
沒有反應(yīng),伸手去摸范閑頸脈,觸到一片強(qiáng)勁有力,還好還好,又低頭去聽范閑心脈,有力得很。
但是為什么會吐血?而且,這是直接昏過去了吧……
滕梓荊不會醫(yī),但也想到早寒不能在地上躺著的事,還得去請個醫(yī)生,要不要告訴范府的人呢。
他伸胳膊把范閑抱起來扭身往屋里走,才走了五六步就發(fā)現(xiàn)懷里人開始抖。低頭一看,范閑閉著眼睛不出聲,笑得發(fā)顫。
滕梓荊臉一黑,直接把范閑一扔———被扔出去的范閑打了個側(cè)翻,好端端地站住了。
那一口血倒是陰差陽錯把一直以來憋著的氣脈給打通了。
范閑笑嘻嘻地問他:“生氣啦?”
滕梓荊正定定地看他,范閑心里犯毛,心說這是真生氣了。
然后就被滕梓荊追著打。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嚇人??”
“怕我死了哈哈哈?”范閑開始秦王繞柱。
“是,你死了誰給我錢!”
范思轍匍一進(jìn)門,就見他哥只穿著一層白色單衣向他沖來,臉色煞白嘴角還留著血跡。
他大驚失色。
“范閑你這是怎么了?”
范思轍被范閑撞了個滿懷,那人喊著“救我救我”,把他轉(zhuǎn)了一圈擋在身前,范思轍定睛一看,滕梓荊正朝這邊追來。
兩個人大清早打架了?范閑沒打得過?還吐血了?范思轍身體比腦子反應(yīng)更快,把胳膊一舉攔在范閑前面。
“停!不準(zhǔn)欺負(fù)我哥!就算你是他的護(hù)衛(wèi)也不能欺負(fù)他!”
滕梓荊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小狐貍,一甩手進(jìn)了屋。范閑拍了拍范思轍的肩膀,“好啦,沒事了?!?br>
“你真沒事了?”范思轍指著他嘴邊的血,范閑伸手一抹,毫不在意。
“真的沒事,別擔(dān)心,突然打通了奇經(jīng)八脈就是這個樣子的?!?br>
“哦……你可不能出事啊,不然我們的書局還怎么開張?!?br>
“我還挺感動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我,原來是有所圖啊小財迷?!?br>
“那也是一種關(guān)心好不好!”
直到跨進(jìn)浴桶被熱水漫過全身的那一刻,范閑才真正感覺最近幾天困擾他的真氣被打通了,順便也精進(jìn)了不少。
范閑扎到水里吐泡泡,范思轍趴在木桶邊沿潑著水玩。
“哈!”
范閑一猛子站起來,水珠從他胸前劃過,他本就美人相,范思轍面對這出水芙蓉的一刻有些看傻了。
“范思轍?”
“范思轍!”
范閑朝他彈水,把范思轍嚇了一跳,人也回過魂來。
“我的新衣服!”
“想什么呢那么入迷,叫也叫不醒,把香皂遞給我。”
“沒,沒什么?!狈端嫁H回味了一下,感覺自己有些臉紅,把香皂遞給范閑,他又趴在木桶邊沿上發(fā)起呆來。
滕梓荊提著一桶水過來,俯身看了看范閑因?yàn)闊釟獗徽舻眉t潤的臉。
“嗯,這還差不多?!?br>
他嘩啦一桶水澆到范閑頭上,不冷不熱,水溫剛好。
“嘖,”范閑抹了一把水,“沒等被別人殺我就得先被你搞死。”他拽來衣服,準(zhǔn)備跨出浴桶。
滕梓荊瞄了一眼,嚯,好一副美人出浴圖。范閑換上一身白袍,習(xí)武之人身材特正,束腰一系更顯得人精神煥發(fā)。
范閑瞅了一眼黑袍的滕梓荊,“好像黑白雙煞啊。”又看了一眼穿一身白衣的范思轍,坐在銅鏡前開始束發(fā)。
古代人的頭發(fā)真是麻煩,握著牛角梳子的范閑嘆了一口氣,站在廊下和滕梓荊說話的范思轍看到了,蹭著步子過來了。
“哥哎,我來我來?!?br>
束好頭發(fā),范閑搭著范思轍的肩膀站起來,走到門口,回頭問滕梓荊:“不跟我們一起去吃早飯了?”
滕梓荊搖搖頭,“我自己去廚房就好。”
【辰時】
范府的早飯日常只有四個人,柳如玉已經(jīng)坐在桌邊等著了,范若若和范閑范思轍在門口見了面,一起走進(jìn)屋。
三個人今天俱是一身白衣,柳如玉看了,十分養(yǎng)眼,非常滿意。
“你們的爹還在上朝,也不知道朝會結(jié)束了沒有,我們先吃飯吧,今早廚房做了蓮藕粥和炊餅,快來上菜?!?br>
“哥,你今天有什么計劃嗎?我今天有個書會,是關(guān)于你的紅樓的。”
范若若給范閑夾了一筷子菜,對面的范思轍聽了,興奮起來:“范閑……哥!你啥時候更新啊,我這邊還等著印新冊子呢!”
范閑把食物咽下去,又盛了一碗粥。
“我今天不太想?yún)⒓恿?,好不容易得閑,京都我還沒走遍,更新的事等我下午溜達(dá)回來的。”
“哎呀哥,白花花的銀子不等人,你要快一點(diǎn)啊。”
范若若敲了范思轍:“別催更!讓哥自己慢慢寫,寫文章是需要靈感的明白嗎!”
“唉,若若,《紅樓》真不是我寫的,我只是轉(zhuǎn)述而已。”
“別騙我了哥,我是不會信的,你就是作者!”
范閑長嘆一聲,把碗放好。
“我吃完了,我走了。”
“對了姨娘,午飯不用等我了?!?/p>
柳如玉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他走出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滕梓荊已經(jīng)回來泡了茶在等他,見范閑背著手哼著歌進(jìn)院,給對面的空杯子倒?jié)M茶水。
“你的身體真沒事了?”
“真的,我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只是這回花費(fèi)的時間長了些?!?br>
“你看?!?/p>
范閑正色,站起身對著院子里的石墩,調(diào)動內(nèi)息,扎起馬步,穩(wěn)穩(wěn)一掌推出,石墩保持原本的樣子向前滑出十幾丈頂在了墻下。
“再嚇人,我保證讓你在地上躺著起不來,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狐貍變的?!?/p>
“狐貍?不不不我可是哈士奇?!?br>
滕梓荊一皺眉:“那是何物?”
“哎,知不知道狼?哈士奇就是上天制造狼打得草稿,雖然是狗,卻極具狼的特性,是狗中之貴族!是神獸??!”
“沒聽說過。”
“正常正常,哈士奇可不是凡物,”
“這個世界可能都沒有……”
后一句范閑幾乎是吞著音說出來的,沒讓滕梓荊聽清。
“京都太干燥了,我得趕緊把我的加濕器做完?!狈堕e想到了什么,跑進(jìn)了屋。
滕梓荊回頭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站起身跟了上去。
忙了將近一個時辰,范閑宣布自己失敗了,總歸不是現(xiàn)代設(shè)備,沒有圖紙,要改的東西實(shí)在太多,外形倒是出來了,卻感覺不是想要的樣子。
洗干凈手,范閑從桌子上抓起一個小布袋掛在腰上,招呼滕梓荊,兩人出了范府踏上了京都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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