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岡部疑惑地問道。卻見面前那個自己并不認(rèn)識的漂亮大姐姐愣了幾秒，眼角有著淚水閃爍，隨后徑直沖了過來將他抱入懷中。

矛盾重疊的莫比烏斯環(huán)

作者：古晟天

TAG：負(fù)荷領(lǐng)域的既視感/千年追妻路

未來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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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蜿蜒迷歸的逆行軍/Countermatch

第四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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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 1999/12/ 29?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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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機器著陸。紅莉棲與鈴羽靜靜坐在座椅上，等待既視感的來襲。

她們首先前往了2011年8月3日以及2010年7月28日這兩個紅莉棲既視感所示的時間重大分歧點。雖然在2021年在廣播會館遭遇了岡部倫太郎，但那只是披著他外皮的劊子手，鳳凰院兇真。他雖然救下了18歲的紅莉棲，卻也殺害了她的生父，奪走了她有關(guān)時間機器的研究成果。在鈴羽的勸阻下，紅莉棲與她一同回到時間機器，沿著時間長河逆流而上，卻始終未能上找到原本的岡部倫太郎。而這已經(jīng)是第十一次時間旅行。

經(jīng)過如此多次連續(xù)的大跨度跳躍，二人的既視感總是不時襲來，甚至二人都已經(jīng)將其習(xí)以為常。

翻轉(zhuǎn)扭曲的視野，耳鳴般回響的聲音，讓紅莉棲的大腦一陣生疼。Labmember歡聚一堂，甚至連她那不知所蹤的父親也在Lab里和其他人融洽地對話。如夢似幻。

但好景不長，SERN找到了這里。紅莉棲讓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躲入了里間，而自己則與來人對峙。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鳳凰院兇真。

這時，封閉的里屋里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響，兇真皺起眉頭，而Rounder們則警覺地抬起槍瞄準(zhǔn)里屋。但最終兇真抬手，并沒有讓他們射擊；而紅莉棲也無法抵抗地與他們一同離開。

從既視感中歸來，紅莉棲疲憊地?fù)沃~頭垂下眼簾。

原來曾經(jīng)還有著這樣的世界線。大家都沒有死，只是自己前往SERN的世界線。但，究竟是從哪里開始走錯了？

紅莉棲深深地皺眉，立刻將這些疑慮丟出腦外。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專心致志將岡部綁上時間機器，然后帶回未來。

不管用什么辦法，只要能夠?qū)⑺麕Щ匚磥恚@一切都會成為現(xiàn)實。十二名Labmember加上澪還有紅莉棲的父親牧瀨章一沒有一人死亡，大家開心地聚在Lab，愉快地度過時光……這些都不再只是妄想。

只要，將他帶回去。

這時，鈴羽也從既視感中歸來。但比起紅莉棲的鎮(zhèn)靜，她顯得略微狼狽，額頭上顯出了細(xì)微的汗珠。

『大概并不是什么好的既視感?！?/p>

紅莉棲腦中只是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瞥了一眼世界線變動率測量儀的示數(shù)，便在啟最低程度的光學(xué)迷彩偽裝后，打開時間機器的艙門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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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千年蟲問題迫近，影響不斷擴大。這是一段世界線非常不穩(wěn)定的時期，也就是重大分歧點。在這個時間點，岡部倫太郎似乎還未獲得那份完整的Reading Steiner。2010年分歧點，造成了α、β、以及Steins Gate世界線的分歧；而在更早的1999年的分歧，對于未來的影響無疑會更加巨大。但是即便如此，為了尋找岡部倫太郎，紅莉棲依舊冒險來到這里。

在現(xiàn)存的三條世界線的記憶中，千年蟲問題都被控制在了比較小的范圍。雖然也引來了不少的麻煩，但并沒有引發(fā)非常嚴(yán)重的后果。

根據(jù)岡部倫太郎的敘述，他的Reading Steiner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覺醒的。至于原因……沒有人知道。

「紅莉棲，你打算去哪。」

通訊器中傳來鈴羽中氣不足的聲音。紅莉棲在地圖上查看了一下鈴羽的新號所在位置，離自己并不遠(yuǎn)，便繼續(xù)以一種恒定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地走著。

「岡部家?！?/p>

如果他不在那里，就再一次跳躍。

幾乎完全機械式的思考，充斥著紅莉棲的大腦。

尋找，失敗，跳躍；再尋找，再失敗，再跳躍……

無限的重復(fù)，如同首尾閉合的莫比烏斯環(huán)?？此魄斑M(jìn)，其實不過是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

『如果失敗了怎么辦。答案很簡單——』

再來一次。

再來無數(shù)次。

片刻后鈴羽追了上了這段不算遠(yuǎn)的差距，嘴里卻喘著粗氣。

「未來的——」

『未來的你沒有告訴我岡部倫太郎的住址。你知道在哪嗎？』

紅莉棲的記憶比鈴羽的聲音更快一步。

　　「知道。」

幾乎無情地打斷鈴羽的話，紅莉棲不曾停下腳步，也不曾將目光移向旁物。

她不明白，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她跟鈴羽解釋了幾千幾萬遍都還是不懂。

她想停下腳步，但是身體卻好像不聽使喚一樣一直前進(jìn)。

她想停止思考，但是大腦直到現(xiàn)在還在不停運轉(zhuǎn)。

『我想……』

紅莉棲走到樓梯邊向下望去。樓梯旋轉(zhuǎn)向下，伸入看不見底的黑暗深邃之中。那片黑暗，就像是在向她招手一般。

跳下去吧，下面就是解脫。

粘稠而甜腥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越來越近。

紅莉棲向前一步，下意識地想要遠(yuǎn)離那個聲音，不自覺地將手搭上鐵質(zhì)欄桿。腦中想要跳下去解脫的心情與一直影響著自己不斷走下去的慣性不停抗?fàn)帯?/p>

樓道內(nèi)清涼蕭索的風(fēng)不時吹起紅莉棲的長發(fā)，向她的耳中灌入呢喃。帶走了她皮膚的溫度，也帶走了她內(nèi)心的跳動。

意識隨著視線不斷下沉，下沉。沉入那深邃無際的黑暗。

「紅莉棲?！?/p>

肩上傳來的觸感讓紅莉棲渾身一個激靈。鈴羽的聲音像從遠(yuǎn)處傳來，但也同時將紅莉棲從這種奇異狀態(tài)中喚醒。不自覺握緊欄桿的雙手突然松力，手間傳來一陣麻感。

「沒什么，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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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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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站在一間公寓前。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公寓，普通到隨處可見，看起來是個生活水平中等偏上的家庭。但門牌上『岡部』字樣，卻讓她們不約而同地感到如釋重負(fù)。經(jīng)過了那么多的跳躍，忍受了那么痛苦的Reading Steiner暴走，她們終于追上了這個人。

鈴羽抬起手扣響大門，卻許久不見人來應(yīng)。隨即抿了抿嘴打算繞到后面的陽臺直接進(jìn)去。但還不等她邁開步子，紅莉棲便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們不在家，你就算從陽臺翻進(jìn)去也沒用?！?/p>

因為終于找到了岡部倫太郎的蹤跡，紅莉棲緊繃著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一些。

「你怎么會知道我想這么做？」

紅莉棲并沒有回答，是直接轉(zhuǎn)身走下樓去。

「你在這里等，我去外面找。找到了會通知你，然后你馬上回時間機器?！?/p>

然而鈴羽卻只是愣在原地。隨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睜大眼睛驚恐地望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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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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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莉棲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前行。無數(shù)的人與自己擦肩而過，但紅莉棲卻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在她的眼里，除了自己以外的東西，仿佛都是無趣的，充滿灰色的，甚至連自己身上的顏色都在逐漸褪去。

身體的顏色，心靈的顏色，在一次次的時間跳躍中被逐漸消磨。紅莉棲不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但她沒有辦法，也不能就此停下。

突然，她的視野里多了一份色彩。那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長得十分清秀，臉上帶著未脫的稚氣，甚至有幾分可愛。他正牽著一個比他矮一些的女孩的手。那個女孩看起來年紀(jì)要更小一些，臉上總帶著可愛而暖人的微笑，仿佛什么樣的堅冰都能將其融化。

他們二人，向紅莉棲死寂的心中射入一道光線。不知為何，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們，認(rèn)出了他。腦中浮現(xiàn)著不同年齡段的他的身影，揮之不去。

那個男孩臉上帶著些許紅暈，望向女孩的眼中藏著溫柔。

曾經(jīng)他也用過那樣溫柔的眼神看過紅莉棲。

不會錯，他不是鳳凰院兇真，他是——

「岡部?！?/p>

長久尋找的盡頭，竟然是在大街上如此平凡的重逢。

「岡部！」

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呼喚，男孩疑惑的將眼神投向遠(yuǎn)方，與紅莉棲的眼神相接。

「姐姐你是在叫我嗎？」

小岡部疑惑地問道。卻見面前那個自己并不認(rèn)識的漂亮大姐姐愣了幾秒，眼角有著淚水閃爍，隨后徑直沖了過來將他抱入懷中。小岡部頓時嚇得不輕，兩只手舉在空中揮來揮去，想要將她推開卻又不好意思觸碰她，只好怯生生地說道：

「姐姐你這是……我不認(rèn)識你啊，你會不會是認(rèn)錯人了？」

但紅莉棲并沒有放開他，而是抱著他哭了起來，不斷低聲念著他的名字。這卻是讓小岡部與小真由理更加不知所措，只好安慰了起來。

無論紅莉棲身在何處，心歷何難，只有他，總是能夠?qū)⑺然貋怼?/p>

無論是生命，還是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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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莉棲抱著小岡部哭了許久才終于在兩個孩子的安慰下平靜下來。紅莉棲抹了抹眼角，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不好意思，突然就沖過來抱住你，還哭了這么久……」

「沒，沒事。倒是姐姐，發(fā)生什么了嗎？」

小岡部仰起充滿稚氣的臉看向紅莉棲。

「嗯，沒事，姐姐這是開心的哭?！?/p>

紅莉棲笑著皺了皺眉眉頭，思考了一下應(yīng)該怎么向一個小孩子解釋這些事。因為已經(jīng)放棄了思考太久，紅莉棲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生銹的機器一樣，運作起來磕磕絆絆。

「其實，在不久之后，大約一年，你會被SE……會被一群壞人帶走，而我是來救你的?！?/p>

「咦！岡倫會怎么樣嗎？」

小真由理焦慮地問道，兩只小手緊攥在胸前。而小岡部則用自己的手將其握住，安慰道：

「我不會有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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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由喜是岡倫的人質(zhì)呀~』

『真由理是我的人質(zhì)，人體試驗的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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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的一幕，紅莉棲腦中忽的閃過以前真由理與岡部向自己解釋他們的關(guān)系的場景。心中莫名地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便消散而去。

「小倫太郎會被抓走，會被一直關(guān)在小黑屋里。所以，我是來救你的?！?/p>

說著，紅莉棲向小岡部伸出手：

「跟我走吧。」

小真由理為難地在岡部與紅莉棲之間來回偷瞄，甚至還有些懷疑地看了看紅莉棲，卻只是緊攥著小手不做聲。而她的舉動被小岡部看在眼里，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不想與小真由理分開，卻又莫名地相信著眼前這個大姐姐的話語。

「快，再晚就來不及了?！?/p>

莫名的焦慮感催促著紅莉棲，仿佛有什么要發(fā)生了一樣。

「岡倫就和這個大姐姐走吧，我覺得她不是壞人，而且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p>

小真由理細(xì)聲細(xì)氣地說道。但小岡部卻并沒有理會。最終他在小真由理與大姐姐所說的話之間做出了選擇，直視著紅莉棲的雙眼說道：

「我不能跟姐姐走。姐姐說我有危險，那真由理呢？如果她也有危險，那就把她一起帶走吧?！?/p>

紅莉棲看出了小岡部眼中的急迫與擔(dān)心。這才是岡部倫太郎。那個將伙伴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那個即使要讓她忘記也不想讓她承受時空跳躍的痛苦的岡部倫太郎。

但是紅莉棲現(xiàn)在的心情卻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欣慰。

無論是在哪條α世界線中，他都拼盡全力地去拯救真由理，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愛人。

甚至在β世界線上，還刺死了他的愛人。

在這條世界線上，他還殺害了她的父親，她的朋友。

不對，這個不是他……

啊對了，在Steins Gate世界線上，他還在確定戀人關(guān)系之后，一年都不發(fā)短信，還一直和真由理她們鬼混在一起。

為什么他總是要對別人那么好。明明她忍受了那么多痛苦的Reading Steiner的暴走，經(jīng)歷了那么次險境，進(jìn)行了成百上千次的時間旅行。

她才是他的妻子！

紅莉棲心中那團黑色的火焰愈發(fā)強盛。小真由理感覺到了紅莉棲對她的敵意后，忍不住向小岡部身后躲去，而小岡部也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抬起手臂將她護在自己身后。

而這，則令紅莉棲更加皺緊了眉頭。

「最后一次，跟不跟我走？」

紅莉棲的語氣，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嚴(yán)厲，或者稱之為威脅會更為貼切。

而看到紅莉棲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后，小岡部心中原本還有著的猶豫也全部消失，嚴(yán)嚴(yán)實實地將小真由理保護在了自己身后。

「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

剛想要罵小岡部幾句，紅莉棲卻遠(yuǎn)遠(yuǎn)望見了幾個人。即使他們穿著常服，與旁人無異。但紅莉棲卻從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感覺。那是被無數(shù)次血的教訓(xùn)磨練出的危機嗅覺——他們身上散發(fā)著髭狗的臭味。

是Rounder，這次竟然這么快！記憶里每次她們被追上的時間明明沒這么短的！

等等，她們有被追上過嗎？被追上過他們還能來到這里嗎？

再也顧不得那么多，紅莉棲直接將小岡部抄了起來很損形象地抗在肩上。而本來抓著小岡部的小真由理，也因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真由理！混蛋，你這家伙快放我下來！」

紅莉棲沒有空去管肩上小岡部的反抗，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摔在水泥地上的真由理，她便徑直向時間機器的方向沖了出去。一個十分美麗卻顯得有些狼狽的人，扛著一個不停地反抗的小孩，這樣的場景在街道上十分的刺眼。但由于開啟圣甲的輔助運動功能的紅莉棲步伐很快，加之街上此刻人并不多，竟是沒有人前來阻擋她。

只要將他帶向未來，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只是這樣的一個念頭，就為紅莉棲的身體注入了無窮的能量。無盡的逆流追尋，黑暗中的摸索，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一絲的光亮。而那絲光芒，就在她前方不遠(yuǎn)，仿佛抬手就能夠抓住。

就要抓住了！

而就在她沖入那即將成為廣播會館的舊樓中時，一聲槍響卻從她身后響起。紅莉棲雖因圣甲的保護沒有受傷，卻也因為沖擊而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即使如此，她依然緊緊護住小岡部，沒有讓他直接摔到地上。刺耳的槍聲令原本平靜的街道瞬間混亂了起來。而在這時，一個人影趁亂沖了出來。

「紅莉棲，你快帶岡部倫太郎離開！不要管我！」

姍姍來遲的鈴羽從一旁沖出來，撂倒了剛才開槍的那個人，并搶過他手中的槍，將其擊斃。眼看即將大功告成，鈴羽也顧不上心慈手軟。只要能夠逃脫這條世界線，就算是生命，也可以當(dāng)做代價付出。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紅莉棲聞言，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懷中的小岡部如何掙扎，只是緊抱著他向時間機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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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jìn)入時間機器，紅莉棲首先將小岡部按在座椅上并幫他系好安全帶，這才來到控制臺開始設(shè)置參數(shù)。

「小岡部，你不要亂動哦。我們馬上要開始你的生命中最神奇的一次旅行了。不對，也不算，畢竟你也曾經(jīng)這么做過無數(shù)次了。也不對，那是你將來要經(jīng)歷的事情。也不對……」

激動的紅莉棲甚至有些語無倫次。劇烈的運動讓她面色潮紅，氣息混亂，但她卻仍然無法自已地和小岡部說著話。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從進(jìn)入時間機器，小岡部便像是被猛獸圍困的幼崽一樣一動也不敢動，只敢用那雙大眼睛驚恐地環(huán)視四周。

就在這時，鈴羽一個健步閃入時間機器，卻在看到坐在座椅上的小岡部時僵在原地。

余光瞥到鈴羽的動作，紅莉棲高聲喊道，全然不顧在這封閉空間中的回音加強：

「鈴羽你在干什么，快坐下啊！我們成功了！」

「大姐……姐……」

「紅莉棲……」

關(guān)閉艙門，設(shè)置好參數(shù)，時間機器開始啟動前的讀秒后，紅莉棲將座椅轉(zhuǎn)了過來。她興奮地想要和二人擊個掌，卻看到鈴羽和小岡部面面相覷。

「你們這是怎么了，跟見了鬼一樣，笑一笑啊，我們終于成功了！」

此時，時間機器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細(xì)微的蜂鳴聲，輕度的震感從柔軟的坐墊傳來。而在這片蜂鳴聲中，小岡部顫抖著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們，以前是不是也像這樣，坐在時間機器里，等待向未來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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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岡部的一句話，讓紅莉棲的心頭如同被巨錘擊中。一股好像忘記了什么，或是忽略了什么的焦慮感頓時仿佛要從嗓子眼里噴出來一般。時空旅行所伴隨的重壓逐漸出現(xiàn)在二人的身上，但紅莉棲的心思卻一直在那股令人討厭感覺之上，身上也逐漸生出冷汗。

『你忘了什么？』

喃喃低語自背后靠近，裹挾著聲聲譏笑。

并不是在研究和實驗時忽略了什么細(xì)節(jié)的感覺，而是被世界線變動重組掉的記憶所產(chǎn)生的空缺感。

努力抗拒著重力，看向掛在時間機器內(nèi)壁的世界線變動率測量儀，輝光管指示的-0.0000019%變動率映入紅莉棲眼中。

「紅莉棲，這個情景，我是說『我們?nèi)艘积R乘上時間機器』這個場景?！?/p>

觀察變動率，這是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但真正觀察到變動，確實如此困難。

「我有既視感?！?/p>

世界線究竟是在什么時候發(fā)生了改變？變動了多少？改變了什么？

「紅莉棲……」

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了。

可是她卻想不起來。

只能猜測，或許她曾經(jīng)失敗過很多次，但至少這一次……

「我們恐怕——！」

她成功了。

那么一切就此結(jié)束！

可是為什么，她卻又感覺到如此的不安？

就好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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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