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包青天》原創(chuàng)同人續(xù)文《追憶》(又名《追憶之天音奇遇》)連載—第8章 兄妹相聚

春妮在石牢之中來回地踱著步,不時從石門的小窗向外張望著,她很擔心梅娘,不知妖女為何要把梅娘一個人帶走,更不知梅娘會面臨怎樣的危險,而她這個做姐姐的,枉有一身武功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梅娘受苦。
忽然,她見兩名白衣婢女抬了口大箱子從遠處走來,正是梅娘被帶走時所用的箱子。兩名婢女打開石門把箱子抬了進來,便又鎖上門離開了。春妮趕忙上前打開箱子,這一看卻驚呆了,里面的人不是梅娘,卻是展昭。
“師兄!師兄!”春妮連喊了幾聲展昭卻始終緊閉雙目毫無反應,她嚇壞了,心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師兄怎么了?他不會有事吧?他武功那么高,怎會敗在妖女手中?到底出什么事了?”
正想著,依稀聽見展昭在說些什么,春妮大喜,以為展昭醒了,可是再看他卻仍然閉著眼睛,原來只是在昏迷中喃喃自語。春妮把耳朵湊過去,這才聽清了。原來展昭口中反復念著的只有兩個字:彩云。
“彩云?”春妮心想:“好像是女子的名字。她是何人?師兄和她……”看展昭的臉上的表情,似乎對此人很是思念。春妮沒有想到,一向只知為國為民的師兄竟也會對一個女子如此眷戀。
她這一失神,展昭卻已醒了,看到她喜道:“春妮!”
“師兄!”春妮大喜道:“你醒了!”趕忙把展昭從箱中扶出來,問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你也被妖女抓來了?”
“我來陪你!”展昭微笑道:“你一個人被關在這里,我怎么放心?”
春妮聞聽,好生感動,癡癡地望著展昭如朗星一般的雙目,道:“師兄,雖然我有了母后和皇兄,但你才是我最親的人,永遠都是!”
這話說得展昭心中一陣酸楚,他握著春妮的雙肩道:“師兄會永遠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
春妮如水的目光,凝視著展昭道:“只要師兄在春妮身邊,春妮就什么都不怕了!”
“嗯!”展昭道:“我們同生死,共進退!”
春妮堅定地點點頭,目光忽又變得有些閃爍,低下頭輕聲問展昭道:“師兄!彩云是誰?”
展昭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得一怔,心想:“她怎會知道彩云?”
“她是你的……朋友?”春妮試探著問道。
“朋友?“展昭心中暗道:“是???彩云算是我的什么呢?志不同、道不合,如何能說是朋友?可為何這樣一個連朋友都稱不上的人,卻叫我如此難忘?”
“師兄!你說話呀?”春妮催促著。
“她……”展昭道:“只是我一個故人?!边@是他能想到的最恰當?shù)幕卮鹆恕?/p>
“故人?”春妮似乎體會了這兩個字的深意,輕輕一嘆,不再追問了。然而“彩云”這個名字卻在她心中再也揮之不去。
城南門外,一間簡陋的茶寮中,攤主正在擺設桌椅,見一位面目清秀的村姑正行色匆匆地趕路,忙迎上去道:“姑娘,一大清早就出城,這是要去哪兒?”一指自己的茶寮,滿臉堆笑道:“不如喝杯茶再走,前面五里內(nèi)都沒有茶寮了!”
村姑打扮的人正是梅娘,她趁包拯去上朝偷偷從開封府后門跑了出來,想去破廟救展昭。她獲救之后,一直憂心展昭,一口水也沒想起來喝,這會兒聽攤主一說,也覺得渴了,于是走進茶寮,隨便找了張長凳坐下,道:“那就來杯茶,要快!”
“這就來!”攤主進屋提了個大銅壺出來,便給她滿上一杯,道:“姑娘請!”
茶很燙,梅娘雖心急如焚,也只能等茶涼一涼再喝,便隨意向四周張望著。無意間,看到一個小和尚從遠處走來,他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年紀,眼睛大大的,腦袋圓圓的,很是惹人喜愛,此刻正撅著一張小嘴,像是嘟囔著什么。
小和尚走進茶寮,來到攤主面前,雙手合什道:“施主!可否給小僧一杯茶!”
攤主點頭道:“好!小師傅!”于是倒了杯茶給他。
小和尚謝了攤主,在梅娘旁邊那張桌子坐下,伸手去端茶杯,不料卻被燙了一下,忙把手縮回來,一臉郁悶的樣子,低頭嘟囔道:“哎!當初為何要把師父的舍利子安放在麗水寺?害得我想去看他還要跑那么遠的路。這荒山野嶺的,可千萬別碰上什么豺狼虎豹?!焙险蒲鎏斓溃骸皫煾赴?!你可一定要保佑澄因?。 ?/p>
梅娘抿了口熱茶,問攤主道:“附近是不是有座破廟,請問怎么走?”
店主向西南方一指道:“沿著這個方向走,見到路口就左拐,走一里多路,然后再……”皺眉道:“這條路彎彎曲曲的,我一時也說不清楚。”
梅娘站起身來,懇求道:“你一定要幫幫忙,我真的有急事!”
“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幫你,只是那個破廟偏僻得很,著實不好找!”卻聽一旁的小和尚道:“女施主!那個破廟我認識,不如我?guī)闳ズ昧耍 ?/p>
“真的?”梅娘滿面歡喜道:“多謝小師傅!”
小和尚搖搖小手道:“師父說,修佛之人要廣結善緣,助人也是一種修行!”
石牢之中,展昭正和春妮說話,卻見石門突然打開,進來一男一女,為首的正是紅衣女子。
展昭在昏迷之前曾見過她的樣貌,當時的她和此刻一樣,戴著紅色的面紗,也和此刻一樣,有著一雙像極了彩云的雙眼。只是當時還以為是幻覺,而此刻卻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縱然他心中清醒的知道彩云已死,絕不可能復生,然而這雙眼睛卻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力量,牢牢地吸引著他的目光。
正在這時,紅衣女子身后的清俊男子卻猛然大喝一聲,拔劍向展昭刺來。展昭雖感意外,卻毫不慌張,微一側身,躲過了劍鋒,隨即單手鉗住男子的手腕,掌中一用力,只聽“啊”地一聲大叫,男子的劍已然脫手。不經(jīng)意間,展昭發(fā)覺男子五指的指尖都長著厚厚的老繭,心中暗生疑惑。緊接著,展昭順勢將他向里一帶,又向外一推,那人已被摔出丈許,跌倒在地。
出乎展昭意料的是,紅衣女子不僅不出手相救,反而怒斥男子道:“郭仲清!你這是干什么?想殺了展昭,讓我永遠也練不成第三層心法嗎?”
“對!我就是要殺了他!”郭仲清大怒道:“剛才他看你的眼神,分明是對你一見鐘情!”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對紅衣女子道:“誰敢對你有一絲不軌之心,我就要把他碎尸萬段!”
紅衣女子方才并未注意展昭的眼神,此刻聽郭仲清一說也惱了,對展昭怒道:“我警告你,你若敢對我有半點非分之想,我就算拼得一死,也要殺了你!”
展昭見他二人如此劍拔弩張,心中好生冤枉,自己雖然覺得紅衣女子貌似彩云,也不過多看了兩眼,竟惹來他們這么大的怒氣,看來圣人所謂“非禮勿視”,當真深有道理。
春妮在一旁卻聽不下去了,對郭仲清道:“你也太抬舉這個女魔頭了,我?guī)熜质呛蔚认嗝踩似??朝野之中,多少美貌女子都入不了我?guī)熜值难?,就憑她也配讓我?guī)熜忠灰婄娗椋俊?/p>
這無聊的爭吵,展昭實在聽不下去了,見紅衣女子手中攥著一張皇榜,問道:“皇上的答復你看到了?”
紅衣女子冷笑道:“其實我早該猜到了,你之所以急于約我見面,就是怕我今日看到皇榜,一氣之下殺了兩位公主?!?/p>
春妮聽她提到兩個公主,忽然想起梅娘,問道:“梅娘呢?你把它弄到哪兒去了?”
紅衣女子道:“這就得問你師兄了?!?/p>
展昭道:“她去了開封府,估計此刻已被大人送回宮了。”
春妮喜道:“你把她救出去了?”忽然又擔心起來:“可是,她中了女魔頭的蠱毒!”
“她已有解藥了?!闭拐训馈?/p>
紅衣女子道:“可你們倆卻沒有解藥,以后都得乖乖聽我擺布!”
“什么?”春妮驚得臉色煞白道:“師兄!你也中毒了?”
展昭道:“沒事!”溫柔地看著春妮道:“我說過,要和你同甘共苦?!?/p>
春妮搖搖頭,淚光盈盈道:“我只要你和我同甘,不要你和我共苦!”
展昭笑道:“又說傻話!我是你師兄,是你最親的人,不是嗎?”
“師兄!”春妮望著展昭憐愛的眼神,淚水潸然滑落。
“好了!別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紅衣女子對展昭道:“別忘了你答應要教我內(nèi)功心法,隨我走吧!”
展昭點點頭,安撫了春妮幾句,便隨紅衣女子出了門,郭仲清也跟著去了。
走出石牢,展昭才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石府,幾乎一切都是堅固的石材所建。此刻,他們正走在一個寬約八尺的石廊之中,兩側有許多石屋,石屋的門大多虛掩著。
行不多久,展昭忽聽前面一間石屋傳來一陣琴聲,曲調(diào)急促而倉皇,仿佛人在絕望中的痛苦哀號。展昭越往前走,聲音就越是清晰,琴聲所傳達的情緒就越是強烈,簡直像在喊“救命”一般!
展昭不及多想,當即循著琴聲沖進那間石屋,可一進門就愣在了當場——屋里哪有什么危險,只有一位老者在靜坐撫琴。只見他披頭散發(fā)、長衣拂地,神情極為沉醉。
此刻,紅衣女子和郭仲清也跟了過來,但都靜立門外,沒有進來。
展昭上前問老者道:“老人家,您沒事吧?”
琴音驟停,老者奇怪地看看展昭,反問道:“我怎會有事?你是何人?誰讓你進來的?”
展昭不解道:“您若沒事,為何以琴聲求救?”
“你說什么?”老者驚得猛然起身,瞪大了雙目,問展昭道:“你是聽到我的琴聲,以為我在求救,所以才……?”
“正是!”展昭道:“您的琴聲甚是倉皇憂急,仿佛生死懸于頃刻之間,晚輩怕您出事,這才闖了進來?!币娎险叽_實安然無恙,歉然道:“或許是晚輩誤會了,冒昧之處,請老人家見諒!”
“你沒誤會!”老者道:“不!你是誤會了!我……我怎么跟你說呢?”笑得合不攏嘴道:“總之你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說著,竟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跑出了石屋,一邊跑一邊高喊著:“我得去祭拜師兄!我得去叩謝師祖!”
他這番舉動,不僅展昭被弄得一頭霧水,連紅衣女子和郭仲清都是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