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1

花見坂仍如舊日里那樣，盡管這里的房子早已長滿了厚厚的青苔，透著陳年古舊的氣息，但喧囂熱鬧的人聲依舊能平添幾分色彩與活力。

“從前，有七位勇者前去討伐惡龍......”

煙花店內(nèi)，有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嫗在給孩子們講著故事，但頑皮的孩子卻嘟著嘴，一點都不想買賬。

“宵宮奶奶，這童話故事你已經(jīng)講過很多遍了，我們都聽膩了！”

“對啊對啊，聽說璃月那邊正在舉辦節(jié)日，我們想去璃月玩！”

孩子們說著，紛紛邁開了小腿，往店外跑去。

“咳咳，多么有趣的故事啊，你們這些孩子......”宵宮緩緩站起身來，由于她的年紀大了，只能無可奈何地看著孩子們的背影，怎么也邁不動步子。

“近來可好？”正在此時，八重神子剛剛結(jié)束輕小說的工作，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走過來寒暄道。

她的面容還是那樣的美艷動人，仿佛歲月都無法從其上面留下絲毫痕跡。

“好，好著呢?！毕鼘m點點頭，隨即看了看自己枯槁的雙手，一臉失望道，“只是我老了，無法陪孩子們過節(jié)了，你們八重堂可要推出一些新的童話故事哦，這些故事孩子們都不愿聽了?！?/p>

“我倒是想呢，只是最近沒有作者去寫新的故事?！鄙褡右宦?，苦笑著回答。

“畢竟現(xiàn)在很多人都去璃月過節(jié)了......話說八重大人這次也不去嗎？”宵宮望著人煙愈發(fā)稀少的花見坂，突然問道。

“哎呀，我就不去了，畢竟我要一直留在稻妻。”

神子目光忽然變得復(fù)雜了起來，她的眸中倒映出了悠悠的蒼天，仿佛把思緒都給拉遠了。

“......畢竟有個笨蛋神明讓我一直在這等著她，我怕她回來后，因為找不到我而哇哇大哭呢。”

2

從前，她就是這樣等待了殿下五百多年。

五百年前，她于御前為神明獻舞，目送著那位神明踏入了無盡的永恒之夢。

五百年后，她的神明回來了，她埋藏了多日的愿望終于被神明聽到，于是神明回應(yīng)了她，讓她不僅成為了神明的眷屬，更是神明身側(cè)的愛人。

那段時光，可以說是一只狐仙的漫長壽命里最幸福的時光了。

她的神明一開始面對感情是無比遲鈍的，像個未經(jīng)涉世的孩子一樣，而她壓抑了百年的愛戀終于得到釋放，總喜歡樂此不疲地纏著神明，做她日思夜想的那些事。

她們熱切地親吻，擁抱，難舍難分，在稻妻的每一片土地上都留下她們沾染著愛意的氣息，她的神明白天心系的是整個稻妻，但是在寂寥無人的夜里，神明的眸中只有她皎白的軀體和透紅的臉龐，她們可以肆意地占有著彼此。

“影，你還會離開我嗎？”

在無數(shù)個帶著余溫的夜晚，神子躺在愛人的身側(cè)，一遍又一遍地問道。

因為五百年間的等待猶如一道疤痕，深刻地烙印在了心上，成為無法抹去的傷痛，所以她總害怕再次失去，此刻能有多幸福，就有多么的虛無縹緲。

“不會的，我會永遠陪在神子身邊?！庇熬o緊地扣住了她的手，熾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耳根上，她的聲音依舊是那么溫柔，又富有武人特有的安全感，聽了能使人無比安心。

“殿下........”神子甜膩地哼唧了一聲，像只小狐貍一樣蜷進了影的懷里，任由神明緊摟著她，相擁而眠。

在與神明相伴的日子里，她總喜歡為神明講述著外面的故事，因為她的神明總是待在稻妻，鮮少有機會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就連每次舉辦祭典時，她都會拉著神明喬裝打扮一番，混入了祭典歡鬧的人群里，仿佛狐仙總有使不完的精力，能夠拉著神明做任何逾越了她們身份的事。

因為在燈火輝煌的城街，她的神明反應(yīng)總是格外的有趣，每當路過賣點心的攤位，影都會忍不住停下腳步，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讒相，接著又沖她眨眨眼，那忘記帶錢的窘迫模樣簡直讓人心生憐惜。

祭典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街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而這個時候她可以趁機用面具遮住臉龐，偷偷地與身畔的神明氣息纏繞，仿佛對周圍的人群視若無睹。

她們彼此眸中倒映的對方的影子，就是整個世界。

很快，她們的臉上都染上了絢爛的燈火，熾熱的情感噴薄而出，使得神子不禁膩歪地黏在了神明的身上。

“神子，你都這么大個狐貍了，居然還跟小時候似的?！庇翱粗蔷o緊貼著自己的人兒，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調(diào)笑道。

“哎呀，我也是第一次戀愛嘛?！鄙褡余坂鸵恍Γp輕地蹭了蹭她，此刻她只想沉淪在愛人的懷抱里。

五彩斑斕的煙花綻放在了夜空，二人相互依偎著，共同望著這難得的盛景。

“聽說璃月也會舉辦這般熱鬧的節(jié)日，等來年不妨到那去看看?！鄙褡娱_口提議道。

“好，到那時候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才可放心去璃月。”影點了點頭，一臉寵溺地答應(yīng)道。

“哎，如果影是那種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神就好了?！?/p>

“那怎么行，稻妻的民眾需要我?！庇疤执亮舜了哪?，感覺她這話說得有些荒唐。

而神子卻一臉認真地望著她，眸中映出了她的樣子，其實她真的很想問，假如將來有一天影能夠卸下責(zé)任，萬物眾生不再需要神，那殿下可否隨我一起，去游覽更廣闊的世界呢？

但這句話最終卻沒能問出口，因為美好總是短暫的，時光過隙毫不留情。

平靜的日子終于被打破，危機如翻涌在火焰中的煙花，猝不及防地炸開。

不久之后，冰之女皇向天理舉起了叛旗，災(zāi)亂席卷了這片土地，七神不得不跟隨著那旅行者，共同前去討伐天理。

那日的殘陽如血一般染紅了天幕，流淌在了朦朧的地平線上，為她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霞光，而她們?nèi)缤０阆鄵碛H吻，身上還留有對方散不去的體溫。

“神子，我走了?！?/p>

就算是告別，她的聲音依舊是那么溫柔沉緩，聽著讓人舒心。

“影，若是此戰(zhàn)后你能卸去責(zé)任，你可否.........”神子深吸一口氣，想要把那句話問出口，但很快欲言又止。

“什么？”影轉(zhuǎn)頭，一臉詫異地望著她。

“沒什么，早點回來哦?！彼龑廴藬D出了一絲笑意，語調(diào)變得輕松了許多，她知道此刻多說無益，說多了更是不舍得影的離開。

“好，等我回來。”影堅定地點點頭，隨即轉(zhuǎn)頭向地平線的盡頭走去，為她所珍視的國家和萬物眾生而戰(zhàn)。

待影離開后，這片土地失去了神明的庇佑，一時間生靈涂炭。

好在人類并沒有她想象的那般脆弱，大家團結(jié)在一起，驅(qū)散了妄圖趁此為非作歹的魔物與妖邪，讓日子再次歸于了平靜。

而神子一邊默默地守護著稻妻，一邊等待著影的消息，她心中期盼著殿下能夠凱旋歸來，出現(xiàn)在她離開時的地平線上。

畢竟殿下答應(yīng)過她，自己不會離開的，不是嗎？

過了數(shù)月后，旅行者那邊終于傳來了消息，戰(zhàn)爭宣告了勝利。

但是這一戰(zhàn)實在是過于艱巨，所幸有六位神都保住了性命，唯有雷神巴爾澤布，為了拼盡全力保護眾人，于天空島戰(zhàn)殞，身體化為了碎片，消散在了廣袤的天地間。

而大智慧主布耶爾為了減輕此次災(zāi)厄?qū)θ祟惖闹貏?chuàng)，決定用世界樹消除人類腦中關(guān)于“神”的概念，并讓活下來的那六位神回歸到了平凡的生活，不再做塵世執(zhí)政。

自此，提瓦特進入天下無神的時代。

3

八重神子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表情來接受這個事實的。

只知道她看到旅行者拿來的那把殘破的薙刀，顫抖地用手握住了它，感覺身體很累很累，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疲憊過。

“八重大人，您沒事吧.......”旅行者滿臉擔(dān)憂地望著她，想要上前將她扶住。

“沒事?！彼龜[擺手，捧著殿下唯一的遺物，步伐艱難地朝神社走去，每一步都如灌了鉛般。

她很悲傷，但沒有哭，因為眼睛干澀得發(fā)疼，流不出一滴淚來。

直到她看見天邊有一團雷云聚攏過來，閃電自厚重的云層傾瀉而下，讓她耳墜上的神之眼也跟著閃爍了幾下。

“影，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你還在，是嗎？”她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那道耀眼的雷光，面上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

從那時起，神子似乎又回到了那五百年的時光，獨自一人守在稻妻等待著自己的神明歸來。

閑暇的時候，她總喜歡看些輕小說，喝些辛辣的酒，苦澀的酒從喉嚨里灌入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酒壇見底，但她卻沒有絲毫醉意。

她的旁邊放著幾盤五顏六色的點心，而她每次都會把那些點心吃完，然后盯著空蕩蕩的盤子自顧自地笑。

過了不久，她也辭去了鳴神大社宮司的職位，在鳴神島的一處山林中隱居了起來。

因為在無神的時代，神社早已成為了一處供人觀賞的景點，光景自然是大不如從前。

而且，她卸任之后也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影了，因為她知道，不管是人還是神，死后的亡魂都會埋藏在地脈中，以影對稻妻和自己的牽掛，她肯定不會輕易離開的，一定將自己隱藏在了這天地間，等待著人們?nèi)グl(fā)現(xiàn)。

所以稻妻一旦有地脈泄露的消息，她都會第一時間前去調(diào)查，為了看一眼那地脈中是否能再次見到朝思暮想的愛人。

這期間，她以游戲人間的態(tài)度觀察著過往的事物，時間一點一滴地流淌而過，歲月匆匆不饒人。

神里家的兩兄妹因為年老體衰，無法繼續(xù)擔(dān)當社奉行的大任，于是他們都雙雙退休，綾人退居幕后，找了個宅院頤養(yǎng)天年，而綾華則終于有機會游走四方，結(jié)交了更多的朋友，好不自在。

長野原煙花店主宵宮已經(jīng)老到無法再制造煙花了，卻依舊童心未泯，一有空就跟孩子們一起玩，制作些糖果和玩具，孩子們也格外喜歡這位宵宮奶奶，經(jīng)常來找她聊聊天。

前些日子，神子還碰到了那位曾與她比賽吃拉面的鬼族小子，只見一斗正要上山去看望小弟，他們荒瀧派的三位小弟全不在了，后來他用僅剩的一點積蓄為阿忍蓋了間大房子，好讓她晚年有個居所，不用跟著他到處亂跑了。

“該離開的人，終究是要離開啊！不過他們在那邊的世界，肯定能吃好喝好吧！”一斗將幾盤點心放在了小弟們的墓前，一個堂堂大男兒竟然抹起了淚水。

“本大爺要走啦，到外面看看，說不定還能將荒瀧派發(fā)揚光大！”最后，一斗也向她揮手告別，晃悠悠地往港口的方向走去。

“狐貍，你也要保重?。　?/p>

而遠在璃月的甘雨姐姐也與她書信往來更加密切了，許是怕她太過寂寞，所以隔三差五地給她寄些特產(chǎn)，再說些璃月的趣事。

“在這幾十年間，留云真君終于制造出了壓制業(yè)障的裝置，使得降魔大圣也能夠融入人間，像個普通少年一樣參加璃月的節(jié)日，而且他也變得開朗了許多?！?/p>

“摩拉克斯與巴巴托斯卸任之后，日子更加逍遙自在起來，還結(jié)伴一起去其他國家同游，為此摩拉克斯還找了個說書的工作，用來墊付巴巴托斯的酒錢。”

“今天碰到了年邁的玉衡和天權(quán)大人，她們非要拉著我去群玉閣小聚，玉衡大人還鼓搗著一張建筑圖紙，說要給璃月建造一個環(huán)山鐵路，真是老了也忘不掉工作啊。”

“神子妹妹，來年我會與旅行者派蒙一起去稻妻參加祭典。”

......

待合上那些書信后，已是夜幕時分，神子隱居的山上剛好能看見下面那如星辰般點綴在夜幕上的萬家燈火，曲折環(huán)繞，猶如一道暖熒熒的銀河。

即便是無神護佑，人間依舊，燈映萬家。

影，你看見了嗎？

4

然而平淡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待世界交給人治之后，稻妻又迎來了新的危機。

由于天理被推翻，所以提瓦特的很多法則都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地脈總會發(fā)生動蕩，一些被封印的魔物趁機打破桎梏，從中鉆了出來。

此次爆發(fā)的危機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巨大，絕對不是人類就能輕易解決的，而神子作為稻妻唯一的大妖，還是曾經(jīng)的神之眷屬，自然要擔(dān)起守護稻妻的重任。

然而，地脈的魔物也不是好對付的，在神子苦戰(zhàn)了數(shù)日后，魔物最終得以平息，但她身體也受傷了，血污浸染了紅白的衣服，就連發(fā)絲上都滴滴答答地流淌著血。

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軀體，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隱居處，這回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于她而言修養(yǎng)一段時日便好。

但她沒有料到的是，這次地脈爆發(fā)的嚴重程度足以撼動時間，很多逝去的亡靈借此趁虛而入，紛紛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由于受傷的緣故，神子很快就睡了過去，在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感受到了一雙溫柔的手在撩撥著她的頭發(fā)，耳邊還傳來了真切無比的呼喚聲。

“唔嗯.......”她翻了個身，禁不住蜷起了身體，好像回到了從前自己蜷在殿下懷里的時候，自從影離開后，她很久都沒有睡得這么安穩(wěn)了。

“影，你在哪里？”她下意識地問道。

“我在這里?！焙芸?，她感受到一只手緊扣住了她的十指，聲音溫柔低沉，輕飄飄地在她耳邊縈繞著。

？！

神子驚愕地睜開了眼，終于看到了面前的神明，那紫色的發(fā)絲、溫柔深邃的眼眸、帶著笑意的唇角，這不是夢中虛無的幻影，而是真真切切地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影......殿下.......”她的眸中涌出了熱淚，在殿下離開時她沒有哭，此刻卻忍不住高聲哭了起來。

“神子，抱歉，讓你久等了?！庇拜p輕地將她擁進了懷里，任由懷中的愛人將自己的衣服哭得皺皺巴巴，直到很久才重溫著彼此間的久別重逢。

原來影知道此次作戰(zhàn)可能會有去無回，便將自己的意識寄存在了地脈之中，等待著有朝一日破繭而出，重新回到愛人的身邊。

當初神子的那個問題，她仔細想過的，若是有一天她能卸下責(zé)任，世人不再需要神，那她愿意好好地彌補從前虧欠的時光，做神子一人的影。

殘陽沉沒，地平線上現(xiàn)出了曙光，零星的星辰點綴在了重疊的陰云中，如細碎的寶石般散發(fā)著光輝，將一道斑斕的幕布通向明亮的遠方。

“既然是意識體，那必然會很不穩(wěn)定，過幾日后就會消失。”

待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神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影，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只需寄托在一個物件上即可。”影淡淡地回答道，在神子屋內(nèi)四下環(huán)顧著，不知該選什么物件好。

“那既然如此，或許我可以幫到殿下?！鄙褡勇牶竽樕细‖F(xiàn)出了笑意，忽然撩起了垂落的頭發(fā)，露出了后頸處影曾給她烙印下的雷之三重巴印記。

“待我將八重堂的事務(wù)處理好，擇日就動身吧?！?/p>

某天夜里，神子舒服地躺在影的懷里，翻閱著面前的童話書。

“聽神子安排便是，反正現(xiàn)在我沒什么事了，有的是時間陪你?！庇吧锨坝H了親她，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纏綿的余韻里。

“那就這么定了！等我明天把這幾本書給宵宮送去！”神子欣喜地點了點頭，心滿意足地將書合上。

想不到神的事跡哪怕被世界樹抹去，也能以童話的形式講給世人，似乎也很不錯呢。

“只是，這些書都有一點沒講。”許久之后，影忽然開口說道。

“哪一點？”

“神是不會輕易死掉的?！?/p>

“好啦，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你如果滯留時間太久可能會消失哦?！鄙褡勇牶筻坂鸵恍Γ鋈粶惿锨疤嵝训?。

“嗯，我知道。”說罷，影化作了一道紫色的光，鉆入了神子后頸的印記處。

“晚安，神子?！?/p>

而神子摸了摸自己的后頸，感受到那個印記逐漸變得灼熱起來，便放心地闔上了眼眸。

“晚安，影?！?/p>

5

“奶奶，我要聽故事！”

花見坂的煙花店內(nèi)，孩子們在奶奶的身旁圍繞著，迫不及待地嚷嚷道。

“好哦，奶奶這就給你們講故事?！蹦棠叹従彿_了童話書，一臉慈祥地講著。

“曾幾何時，女王為了自己珍愛的國家，勇敢地踏上了征程?！?/p>

“而虔誠的祭司默默地等待著女王，心向不可即的未有之夢。”

“最終，祭司等來了她的女王，并親自接她回家?！?/p>

“從此，她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p>

“奶奶，究竟有多幸福？”聽完故事后，孩子們都好奇地問道。

“要多幸福有多幸福?！蹦棠堂嗣⒆拥念^，微微一笑。

從那之后，人們經(jīng)常能看見一位美麗的粉色狐仙在周游著世界，她的行蹤很不固定，提瓦特大陸上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有她的足跡。

而這位狐仙有時和一位紫發(fā)女子同行，有時孤身一人在沿途上自言自語，像是在與什么看不見的人說著話。

關(guān)于狐仙的傳說，人們眾說紛紜，各有各的特色，但唯獨統(tǒng)一的一點是，在她的后頸處，總能看見一個耀眼的雷之三重巴印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