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TI原創(chuàng)】黑手黨au 我成了意大利黑手黨空有虛名的教父第一至四章
以16人格為原型創(chuàng)作的黑手黨世界觀故事
全員都或多或少會涉黑,這無可避免,也無從洗白
本故事僅代表我個人對人格的看法并在此基礎(chǔ)上進(jìn)行創(chuàng)作,如果您覺得有異議,歡迎在評論區(qū)友好交流
前四章總字?jǐn)?shù)為1w4k字,請注意閱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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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我最渴望的東西是平凡,我本應(yīng)安于平凡。?
?
【1】
有人會把黑色的大衣披到自己身上的。Infp 站在天臺的邊緣,帶點僥幸的這么想道,但在反省自己麻煩他人的同時,想到了 infj 會有的反應(yīng),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這個月第三次“出逃”。
與其說“出逃”,不如說是偷偷打開籠子,從腳下所踩的這座大樓——m家族的家族企業(yè),實則是黑手黨的聚集地的大樓里逃出來一會兒,透透氣罷了。
說是大樓,其實高度比起她看到的其他地方的高樓可要低不少,曾經(jīng)它是歸屬于 m 家族某頭目的銀行,歸功于意大利特有的,浸入磚縫的藝術(shù)和人文主義氣質(zhì),這里的裝修復(fù)古而有韻味,饒是 infp 在這里生活了將近十多年,她也沒有完全看夠。
這里的沒有看夠并不包括她現(xiàn)在所負(fù)責(zé)的“工作”,從兩年前成為 M 家族的教父開始,她就很少有余力和時間去認(rèn)真的觀賞夜景了。曾經(jīng)她或許在某個偷喝了酒精的夜晚提筆寫下些少年人特有的,青澀而浪漫的文字,而現(xiàn)在的夜晚,若不是在進(jìn)行什么訓(xùn)練的話,做得最多的是就是去同意那些不能見人的指示了。
? ? 只要她簽下自己的姓名,就代表著這個人從此將不復(fù)存在,盡管黑手黨在殺人上有嚴(yán)格的要求和流程,但依然是不少的,她甚至沒再有力氣去做統(tǒng)計,她對這些有些麻木了。對此,她一面覺得慶幸,因為至少這樣她就不會再多猶豫,而因此被指責(zé),一面卻又忍不住反過來指責(zé)自己的冷血,如此矛盾又矯情的心理,她不敢說,也絕不會說。
因為 infj 說過,從踏上這個位置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普通人的一切。
“infp!”熟悉的屬于少年的聲音傳來,幫自己披上外套的同時又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不回去嗎?infj 好像在找你?!?/p>
“今天又沒有會議……”infp小聲抱怨了一句。
“他說你文件沒批完。”
“不能讓他批嗎?反正他都挑選過一遍了,我就簽個名的事。”
“誒……”
infp 縮了縮脖子,聲音又低了下去:“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p>
一小會兒的自由時間,足夠了,反正也不虧,佛羅倫薩的夜景很美。
來人是 isfp,是 infp 自小的玩伴和青梅竹馬,據(jù)說他的父母曾經(jīng)是前教父的得力手下,不過和她不太一樣的是,他比 infp 更早一點放下筆,這是為了效力和盡忠,作為他被前教父收養(yǎng)的代價,他需要加入黑手黨,其實按照他原本的身份來說,他是很難見到 infp 的,不過大約是為了能讓 infp 稍微安分一些的安撫手段,isfp 的出現(xiàn)便是為此。
只可惜不能到更高一點的地方,infp 扯了扯外套,忍不住這樣想道,比如使用直升機(jī)……當(dāng)然要是為了這事出動直升機(jī)肯定會被罵的吧。
任性的小教父又在異想天開了……沒準(zhǔn)會被其他人這么議論。但是她確實并不想成為教父,infp打從心底不認(rèn)為自己是這塊料,不如說她覺得會把自己立做教父的人如果不是傻逼,那一定是覬覦M家族的權(quán)力。
這么想著,踩過了平日鮮有人走的樓梯(畢竟在天臺很容易被狙擊),她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口和 entj 撞了個正著。
在和對方大約三秒的,眼神交流的接觸中,不知為何,infp 覺得對方才是教父,自己像個匯報工作遲到的基層人員,便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移開視線,她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強(qiáng)迫著自己繼續(xù)將頭抬起,而不是低下。
? ? 如果低下的話,會被瞧不起的,她的威望已經(jīng)夠低了。
“教父,新一批的文件還沒有審閱完嗎?”然而對方微微欠身,明明不失禮節(jié),infp 卻越發(fā)的不安了起來,而對方的眼睛再度看向她的瞬間,她就沒了繼續(xù)開口說話的力氣。
那深層的意思是說文件急用,但自己居然把工作放在一邊,隨隨便便跑出去,很失職。
老實說,甚至有那么幾秒,infp 很想開口說要不你來當(dāng)這個教父吧。但很顯然這是不被允許的。至少 infj 不會允許她把教父的身份和權(quán)力拱手讓人。
但以目前的情況,entj 才是真正的實權(quán)者,她 infp 不過是個掛名的教父而已,作為前教父唯一的直系血親,從看重血統(tǒng)的意大利黑手黨的角度上考量,她都是最合適的人選,盡管她此前從未接觸過這些。
應(yīng)該說她是除了血統(tǒng)以外便一無是處的教父,哪怕 infj 和內(nèi)部的部分老成員連成一片極力維護(hù)了她的位置,她也是名不副實的,哪怕有一份所謂的前任教父的遺書作為依據(jù),理由也過分牽強(qiáng),她的不利是肉眼可見的,infp 對此心知肚明。
? ? 說不準(zhǔn)明天會不會被暗殺,而且還不一定是外部的人員進(jìn)行的暗殺。她吞咽了一下,努力保證自己說話的平穩(wěn):“很快就好,您可以稍等我一下嗎?嗯……請問您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并沒有其他事,我只是來問問您什么時候完成最基本的工作?!眅ntj 平靜的這么說道“您既然還有心思出去觀賞景色,想必是工作非常輕松吧?!?/p>
isfp 張了張嘴,似是想要為她辯解,但 infp 暗中拉了拉他的衣角,他不得不將直到嘴邊的話語咽了下去。
“他們不會等我們休息,我也不會等您休息,您應(yīng)該也知道,現(xiàn)在 M 家族的局勢有多困難吧?”entj 再看了一眼 infp,和她那雙翠色的眸子對了個正著“二十分鐘,我希望您能夠?qū)?zhǔn)備好的文件送到我的桌子上?!?/p>
“嗯……我盡快”infp抿唇,憋了半天,才對著對方的背影說了一句“您辛苦了!”
當(dāng)然是不會有人回應(yīng),infp 打開了門走了進(jìn)去,辦公室的溫度和氣壓似乎都比平常低了好幾度,她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輕聲說道:“infj,entj 要的文件是……?”
“您還知道回來啊,infp。”她感覺到自己的后頸發(fā)涼,當(dāng)然不會有暗殺者突然跳出來要崩了她的腦袋,但是 infp 覺得還不如跳出個人崩她的腦袋。
“嗯嗯,entj 說二十分鐘就要,文件在哪里?”infp 以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坐到了原位置上,從還沒批完的文件堆里挑出了 entj 的文件,infj 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唰唰唰的寫著已閱之類的東西,便把目光放在了跟著一起進(jìn)來的 isfp 身上。
Isfp 感覺到自己的后頸也有些涼颼颼的感覺,便摸了摸自己的后頸,移開了視線:“infp 在天臺,應(yīng)該沒去別的地方?!?/p>
“不批文件去天臺做什么?”
“我去透個氣?!边@次 infp 開了口,她把手中的文件遞給了 isfp“去幫我跑一趟,把文件給 entj 送去,辛苦你了?!?/p>
Isfp 走后,infp 再度吞咽了一下,意識到了更多的不妙。
Infj,據(jù)說是前教父委托來輔佐她的人,但是具體情況究竟如何,她也不清楚。關(guān)于那位父親的事,infp 只有在圣誕節(jié)的時候才有機(jī)會看到他,他們之間并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親情,不知為何,infp 總覺得父親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些讓她極其不喜歡的東西。而她的母親早在她出生后不久就過世了,據(jù)說是這樣。
Infj 確實是一位很好的參謀官,他的布局和謀略讓人贊嘆,infp 有時也會想,如果他要輔佐的對象不是自己,應(yīng)該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吧。
這也是 infp 其實不完全相信 infj 的原因,為什么要來輔佐她這個無能的人,單純因為血統(tǒng)嗎?那聽起來就太荒唐了。
Infp 低著頭,視線聚焦在自己手中的鋼筆上,她吞咽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而 infj 站在她的旁邊,沉默的空氣稍微讓人有些不適,但最后,是 infj 先開了口。
她聽到了一聲嘆息,隨后才是他的聲音:“infp,我想我們需要談?wù)??!?/p>
“談,談什么?”
“關(guān)于教父的問題。”
? ? 她低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那么我就直說了,infj,我覺得,我覺得我并不適合成為教父。”
“哦,我知道”出乎意料地,infj 并沒有訓(xùn)斥或是變得嚴(yán)肅起來,而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畢竟當(dāng)時是我強(qiáng)行把你推上去的,而且不止是你,整個家族內(nèi)部也有不少人是反對你成為教父的,即使是現(xiàn)在也是一樣?!?/p>
“你,你覺得呢?”
“我?”infj 把手放了下來,笑了笑“老實說,我見過不少人,你的確不是里面最適合當(dāng)教父的?!?/p>
“你也這么覺得?是不是對我還蠻失望的……”
“但是現(xiàn)在要退出的話,恐怕只有吃槍子的份了。”infj 坐到了她的對面,把文件稍稍整理了一下,將棋盤擺在了他們中間,并擺上棋子,笑道“要不要和我下一局?”
“……得了吧,我從來沒贏過你?!眎nfp把鋼筆的筆帽扣好,嘀咕了一句。
在繼承教父的那晚,她失眠的時候,也是 infj 拿出棋盤說要跟自己下棋,他們下了一夜,infj 幾乎沒有接過她的話,她哭哭啼啼的問他為什么是自己的時候,他的棋子吃掉了 infp 最后一枚小兵,她的棋技不差,可那一晚她沒有贏過一次,而當(dāng)時,她剩下的最后一枚棋子,就是 King,當(dāng)然最終也是被 checkmate 了。
只是 checkmate 的時候,他開口說道:“因為只剩下你一個了。”
那是 infj 那一晚說過的唯一一句話。
盡管她這么抗議了一句,在 infj 示意她先開始的時候,她還是挪動了自己的士兵,并低下頭繼續(xù)說道:“就算只能吃槍子,我也覺得比現(xiàn)在這樣好,反正我繼續(xù)占著位置不也只會妨礙家族的路嗎?不如把位置留給有用的人?!?/p>
“這一點你說對了?!眎nfj 取下 infp 的棋子,眨了眨眼睛“的確要把正確的位置留給有用的人,這是作為一個領(lǐng)導(dǎo)者不可缺少的才能,即看清楚這個人的能力,然后將它放到正確的位置上?!?/p>
“我覺得 entj 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眎nfp 垂著頭繼續(xù)說道“比起我來說,她更加理性,且擁有才能,當(dāng)教父不應(yīng)該像我這樣感情用事,不是嗎?”
“嗯……這一點你沒有說對?!眎nfj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主教,“她的確很有才能,但感情用事不是壞事,盡管教父需要理性的才能,但不是全部,你明白黑手黨內(nèi)部是通過什么維系的嗎?”
“血統(tǒng)?忠誠?”
“都不是?!眎nfj 再度取下 infp 的棋子,抬頭看了看她,祖母綠色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顯然并不是在思考棋局,他從剛才開始就大殺四方,infp 則低下了頭,咬著指甲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走法,便被 infj 拉住了手“不要亂咬指甲,你難道打算在開會的時候咬自己的手套嗎?”
“哦,抱歉?!彼缓冒咽帜孟聛?,打斷的思路卻沒法恢復(fù),她便亂走了一步“所以是靠什么維系的?”
“一步爛棋,你的心態(tài)還是不太穩(wěn)重。”infj 搖了搖頭,又一次挪動了棋子“維系黑手黨內(nèi)部的,是忠誠、信任、信仰,最后才是血脈……你還記得你舉行的那幾次效忠儀式嗎?當(dāng)他們燒毀掉那張畫有上帝的卡片的瞬間,便代表他們將為你獻(xiàn)上忠誠和信仰,而你向他們交付信任和聯(lián)系,這就是那個儀式的含義?!?/p>
“那對于他們來說壓根就不是好事……”infp嘀咕了一句,看著棋局一吐舌頭“我不下了,我要批文件?!?/p>
“好好?!眎nfj 似乎微不可見的笑了一下,下意識地扯了扯自己的手套,將棋盤和棋子都收下去“看來你還有不少工作要做,我去幫你泡杯咖啡吧?!?/p>
“嗯……好?!眎nfp垂著眼,突然再度發(fā)問“所以你覺得,我適合他們交付這些嗎?”
“嗯……怎么不適合呢?”infj笑著反問道。
【2】
“所以,有一隊不知名的家伙襲擊了我們的碼頭,搶走了我們的一部分軍火,雖然最后成功全員擊斃了,但是哪里都沒有找到那些軍火去了哪里?”infp 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身份也未知什么的,會不會是外境的哪個家族?”
“還不知道哦,我雖然努力去查了,不過線索斷斷續(xù)續(xù)的?!眅ntp 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dāng)?shù)穆N著腿,靠著轉(zhuǎn)椅的后背這么回答道“不過我認(rèn)為沒有繼續(xù)查下去的必要。”
“怎么說?你知道那些軍火最后去哪里了?”
“嗯哼,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事實上有一艘從威尼斯出發(fā)的,前往美國的貨船在穿過大西洋的時候發(fā)生了爆炸,已經(jīng)沉了,我們懷疑那艘船是他們的同黨用于運(yùn)輸軍火的,至于究竟是因為什么而沉了船,那我們就不知道了,畢竟不能把它從海里撈出來吧?政府似乎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非常曖昧,似乎沒有追查的打算。”
infp 摸了摸下巴,稍作思考:“但是這件事并不完全確認(rèn)吧?entp,可以請你再稍微查一查嗎?順便,關(guān)于丟失的那批軍火的清單……”
“教父閣下,我很欣賞你在這件事上的專注態(tài)度,但是您似乎忘記了一件事”entp 懶洋洋的繼續(xù)說道“您并非我的直屬上司吧?”
infp 愣了愣,一時間竟然無法接話。
的確,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entp 在作為情報負(fù)責(zé)人員的同時也是 entj 的參謀官之一——她的另一個參謀官是intj,但本質(zhì)上來說,這件事和infp直接命令他也是不沖突的,換句話來說,就算entp真的是entj的手下,infp想要命令他去為自己泡一杯咖啡,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而如今他采取這樣的態(tài)度說明了什么?盡管 infp 對于自己并沒有威望這一點心知肚明,而她也只是在明面上這么表示一下而已,即使 entp 無視了她的命令,她也頂多會說一句“請重視工作”,甚至不會懲罰他,這件事不是第一次,至少在她還是教父的期間,恐怕也不是最后一次,infj 也提醒了她很多次,這么寬容導(dǎo)致的結(jié)果是她越發(fā)失信。
而現(xiàn)在居然連明面上的尊重都沒有了嗎?她咬了咬嘴唇,視線幾乎是下意識地掃過了在座的幾個人,entj、intj、intp、entp 以及 estj 和 istj。
所有人的視線讓她的頭一陣陣發(fā)昏,手心也止不住的冒汗,她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呼吸,手指顫抖著端起自己的咖啡,卻遲遲沒法把苦澀的棕黑色液體咽下。
infj 默默地拿起了她的大衣,將它披在了她的身上,淡淡的說道:“小心別著涼?!?/p>
她吞咽了一下,infj 并沒再說其他的話,只是他按住了她的肩膀,那是再暗示她,不可以離開。
在這里離開的話,情況只會更加糟糕。infp 喝了一口咖啡定了定神,轉(zhuǎn)向了 entj,努力勾起自己的嘴角說道:“那么,entj,您怎么看呢?我覺得還是有繼續(xù)調(diào)查的必要的?!?/p>
她的回答出乎 infp 的預(yù)料。
“我認(rèn)為沒有必要繼續(xù)調(diào)查。”entj 這么說道,“我也已經(jīng)確認(rèn)過清單了,對我們的損失并不算大,這完全可以忽略不計?!?/p>
infp 怔了怔,但這一次先開口反駁的是 estj。
“在軍火的事情上,我想怎么謹(jǐn)慎都不為過,entj?!彼囊暰€移向 entj,作為組織內(nèi)的兩位二把手,她們之間似乎總會發(fā)生這樣的摩擦,“既然清單是有的,為什么沒有見你在會議開始前分發(fā)給大家呢?難道 entj,你也因為太累而產(chǎn)生了疏忽嗎?”
“因為沒有必要,你的謹(jǐn)慎不如放在更細(xì)小的地方比較好?比如人員的傷亡情況,你不也沒有展示出來嗎?”
“哦,這么說在你看來,人員傷亡是和軍火同等重要的東西嘍?那么您上次的部署,我可得好好跟您盤一盤了……”
“請,請保持一下安靜。”infp 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但還是努力出聲維護(hù)“這兩者都很重要,我希望兩位可以將相關(guān)的名單和情報整理出來送到我這里,這件事造成的影響不大不小,大可以認(rèn)為是挑釁,小可以認(rèn)為是摩擦,我其實還是希望可以……可以認(rèn)真解決一下……”
她越說越?jīng)]有底氣,下意識抓著轉(zhuǎn)椅的扶手,包裹著手套的手一下下的摳著,她的汗已經(jīng)要浸濕衣服了,infp 并不太敢插嘴這些事。
estj 和 entj 同時看了她一眼,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采取的相同的態(tài)度,她們做了一個整理文件的動作。
“收到。”
“明白了。”
這一眼讓 infp 的汗出的更多了,她做了一個深呼吸,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她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我會親自去查清楚,辛苦各位了。”
她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我希望大家還是能,更友好的交流這些事情,各位的才能都是很高的,我相信如果能互相配合的話,一定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諸如此類毫無營養(yǎng)的話,她幾乎每次都會說,但是下一次永遠(yuǎn)都會出現(xiàn)同樣的事。
“那么,各位還有什么事嗎?”infp 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了,每次開會都是這樣,就像是經(jīng)歷了大量的體力消耗一樣疲倦“沒有的話就……”
“事實上,還有一件事?!眎ntp 慢悠悠的開了口,她是技術(shù)和后勤的負(fù)責(zé)人,也是實力上乘的狙擊手,至于她背后的另一重身份,則是 infp 始終不敢和她多接觸的理由。
她是 M 家族的附屬家族的家主,是作為檢測 M 家族的繼承人的血脈而存在的一個特殊人員,但事實上,在 infp 繼承教父位置的那天晚上,她并沒有出現(xiàn),但 infj 帶來了她的家徽和一份證明。
那一晚的事情發(fā)生的太匆忙,infp 是在一個所有人都沒有預(yù)料到的時間點上的位,自然也就無人有時間去辨別證明的真假。
infp 吞咽了一下,她想起了 infj 說過的話,現(xiàn)在退出只有吃槍子的份,而且不止是她,infj 恐怕也會一起被干掉的。
“我在這幾天稍微清算前教父的家族譜,教父,您的手足在那天晚上一起被殺掉了這件事,相信您要比我更加明了,畢竟您就在現(xiàn)場?!彼D了頓繼續(xù)說道“為此我請示過您是否可以調(diào)查遺物,您同意了對吧?”
“是,我知道?!眎nfp 重重的點了點頭,狠狠地吞咽了一口。
她不知道 intp 的態(tài)度,她似乎多數(shù)時候都是中立、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但,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嗎?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您……并不和您的任何一個手足有直系的血緣關(guān)系,當(dāng)然這并不是在否認(rèn)您和前教父的關(guān)系,您的確是他的直系血脈,但您明白我的意思嗎?”intp眨了眨眼睛。
“你是想說,教父她并非?”entj 沒有把話說完,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半句話是什么。
不知為何,那一刻,infp 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她下意識地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帶,現(xiàn)在是七月初,室內(nèi)是開著空調(diào)的,會始終保持一個較為適宜的溫度,但是對于 infp 來說,再好的空調(diào)也不管用了,她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不,她是,只是我沒有找到您母親的有關(guān)線索,所以想來問問您?!眎ntp 繼續(xù)說道,這讓原本凝重的氣氛一瞬間又放松了下來“當(dāng)然,有關(guān)這方面就不方便繼續(xù)說了?!?/p>
“那么,沒有別的事的話,就散會吧。”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infp 才總算放松了下來,她的胃里一陣翻騰,差點就要將半消化的下午茶全都吐出來了。她的身體最終是受不住這樣的沖擊,她捂著自己的嘴喘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緩過了勁。
infj 貼心的幫她把咖啡換成了一杯白開水,她的胃再喝咖啡會出問題的,infp 的胃不太好,這件事 infj 記得很清楚。
“所以,你準(zhǔn)備怎么辦?”infj 慢悠悠的收拾著文件和座位“要不要查?”
“查,當(dāng)然要查?!眎nfp 撓了撓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解開了自己的領(lǐng)帶和兩顆紐扣,她剛剛因為扣的太緊差點沒喘上氣。
“你有底嗎?”
“沒有,還得去問 entp 具體情況吧?!彼钌畹貒@了口氣。
“有什么查的理由嗎?”
“直覺……吧,我覺得這件事絕對沒有這么簡單?!彼拖铝祟^。
不知是否是錯覺,entj 和 estj 都對這件事有所隱瞞,雖然自己的威望不夠也是一定的理由,但是這種互相的隱瞞造成的組織割裂會帶來不小的影響,饒是 infp 也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將來沒準(zhǔn)會演變成三方的分裂,這不是她所期待的。
這是一場例行的會議,但是最終的結(jié)果總是不盡人意的,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了,不過 Infp 還是第一次想到要親自去查。
“要不要我來?”infj 習(xí)慣性的問了一句。
“不用,我想試試看。”infp 這么回答道。
“你要親自查嗎?”infj 皺了皺眉,放下了杯子“那太危險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人頭吧?”
infp 沉默了一下,才小聲開口道:“但我覺得他們在這件事背后所隱藏的東西值得我親自去查出來?!?/p>
“換一種思路,他們會做這種能讓你抓住留下線索的事情嗎?”infj 拍了拍她的肩,繼續(xù)說道“如果他們是想制造意外將你除掉要怎么辦?你要賭上自己的性命嗎?”
“我覺得這值得?!眎nfp 看向 infj,有些堅決地說道“我覺得我可以查出來的,你要相信我?!?/p>
又是一陣沉默。
“我就直說了吧,我覺得背后有陷阱,以你現(xiàn)在的水平來說,你是避不開的,沒準(zhǔn)還要不小心把命搭進(jìn)去。”infj 蹙著眉這么說道。
“況且你還有很多其他工作要做。”infj 看著 infp 露出的表情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說道“我是不會幫你處理的,你想查完以后晚上回來繼續(xù)批文件的話就去吧?!?/p>
infp 的眼睛暗了下去,但卻還是非常認(rèn)真地點頭道:“沒有問題,如果這樣就可以去調(diào)查的話。”
【3】
infj 應(yīng)該是生氣了。infp 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連走動的速度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在聽完她那樣的發(fā)言后,infj 什么都沒說,只是一臉平靜的表示,如果她要去查那就晚上批文件,他不會在批文件或者調(diào)查上幫她哪怕一點點。
大概是要讓她嘗嘗苦頭吧。infp 深重的的嘆了口氣,這是今天的第五次。
“infp,你真的沒問題嗎?”isfp 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萬一真的出事了就很難收場了吧?”
“呃,但是既然都答應(yīng)下來了?!眎nfp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和袖口,還有領(lǐng)帶“而且我也,不太想永遠(yuǎn)被他護(hù)著,當(dāng)然這也不現(xiàn)實?!?/p>
正當(dāng)她這么說著,決定敲門的前一刻,門自己開了,infp 愣了一下,看著開門的人,迅速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努力擺出上級的姿態(tài)說道:“entp,下午好,我是來找和那件事相關(guān)的文件的,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p>
“哦~真是稀客啊。”entp 撐在門口看著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小教父,有些戲謔挑起眉毛說道“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知道您說的是什么,不過很可惜,我在整理這些文件。”
他直起身子換了個姿勢,靠著門框讓 infp 看到了里面的情況——亂糟糟的,堆滿了各類的文件,碎紙機(jī)正在工作,發(fā)出些讓人不舒服的噪音,而旁邊還放著一個巨大的塑料桶,以及一個電鉆和幾個用空的瓶瓶罐罐。
“……你管這叫整理?”
“嗯……怎么不是整理呢?”entp歪著頭笑了笑“畢竟有不少機(jī)密不能泄露不是?我還問istp借了個電鉆過來,就是為了處理這堆文件——我是說,其實是因為廚房的打蛋器被我搞壞了幾個,不然我也不想用這個來把文件攪碎?!?/p>
“你可能有什么毛病?!眎nfp 誠懇的這么說著,扶了扶額“我有很重要的用處,你可以在一個小時內(nèi)找出來給我嗎?”
“嗯嗯……一個小時啊”他抹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理了理自己的領(lǐng)帶——看起來非常吊兒郎當(dāng)?shù)膭幼鳌安荒?,不太夠。?/p>
“那你需要多久?”
“起碼三天吧?!?/p>
“三天?!”infp 又看了一眼房間內(nèi)的情況,想試著往里走,卻又不小心碰倒了什么,零碎的文件散了她一身。
“噗嗤”entp 笑了一聲,infp 非常清楚地聽到了,但他反應(yīng)速度很快,迅速和 isfp 一起把文件從她身上取下來,entp 看著似乎更加凌亂,又或者本來就這么凌亂的房間開口道“哎呀,看來要四天了?!?/p>
infp 知道他肯定是在演自己,就算她真的等足了四天,entp 也會以什么別的理由不交出文件,這就是現(xiàn)在的情況,所有人都在瞞著她,背叛幾乎是發(fā)生在下一秒的事。
這種時候不拿出點威嚴(yán)是不行的。她做了個深呼吸,看向 entp 說道:“你告訴我,那幾天相關(guān)的文件在哪兒?”
“嗯……H.Y.C.Y.BH?”
infp 脫下自己的手套,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努力的用最平穩(wěn)的聲音說道:“給我找出來,兩個小時之內(nèi)我要看到,要是沒有,我就……”
她頓了一下,事實上她并不太清楚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要怎么說才對,但立刻補(bǔ)了上來:“你的小命不保,我會以你有私藏機(jī)密文件的理由抄家?!?/p>
entp 摸了摸被打的臉頰,笑了一笑,毫不在意地踩過了地上的那些文件,坐到了辦公桌的后面,辦公桌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這也說明,他不過是在刻意為難自己罷了。
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了桌上,笑道:“這是您要的所有資料。”
“哦,辛苦你了?!彼闷鸺埓?,但手卻又被他摁住。
“我可沒說這要給您。”entp 笑嘻嘻的繼續(xù)說道“可以讓 isfp 在外面待命嗎?”
infp 和 isfp 對視了幾秒,infp 點了點頭,isfp 便順從的走了出去。entp 松開了她的手,將門鎖上,并將隨手將穿在 infp 紐扣里的竊聽器取了出來,在 infp 面前晃了晃說道:“下次小心一點,教父,再親近的人都可能背叛您,過分的信任是不理智的?!?/p>
“……說的好像你就是完全理智的一樣?!眎nfp嘀咕了一句。
entp 笑而不語,將竊聽器碾碎后才繼續(xù)開口道:“我想跟您做個交易?!?/p>
“什么交易?”infp 將雙手抱在胸前,倚著辦公桌開口道“你并沒有資格和我談,我要你把文件交給我,這是命令?!?/p>
“如果你在這里殺了我,你也會被 entj 以刺殺教父的名義抓捕,到時候她保不保你都是個未知數(shù),為了穩(wěn)定人心,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哈哈,教父說笑了。”entp 只是笑著,也不接她的話,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翹起腿,靠著椅背說道“如果我想要殺您,何必用這么不利索的方法?”
“還有 entj 的事,您還是太天真了”entp 按著那份文件微微瞇起眼“我這么有用的人才,就算真的要為了穩(wěn)定人心殺掉,死的也不會是我?!?/p>
“您似乎對自己目前的狀況并不了解,當(dāng)然也可能了解,但是您選擇了裝聾作啞,默默忍受,表現(xiàn)出一副好像受了很大委屈和欺負(fù)的樣子,但您好像忘掉了,您才是上位者,當(dāng)一個上位者拿不出屬于上位者的尊嚴(yán)的時候,這個上位者的時代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您要知道,現(xiàn)在的多數(shù)人把現(xiàn)在稱為‘雙雄鼎立’,啊當(dāng)然,雙雄并不包括您?!?/p>
entp 攤開手,牛皮紙袋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來的響動像是在 infp 腦內(nèi)猛敲了一記一樣的讓她呼吸有些不穩(wěn)。
“您要撿起來嗎?撿起來的話,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也沒有問題哦?”entp 眨著眼睛繼續(xù)說道。
infp 咬緊了自己的嘴唇,戴著白手套的手指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胳膊,她低下了頭,看著那份摔在散落的文件紙間的紙袋,似乎是想要去撿,但她沒有這么做,她抱著自己胳膊看向 entp 說道:“把文件袋撿起來,和我說說,你所謂的交易吧?!?/p>
entp 的嘴角弧度擴(kuò)大了一些,他起身撿起了那份文件,遞到了 infp 的手上。
“我的交易是,您可以將您的 dna 報告和一根發(fā)絲交給我嗎?”他這么說著,下意識看向 infp 扎起的長發(fā),笑意擴(kuò)散的很大“啊,您不會因為熬夜所以每一根頭發(fā)都有名字吧?”
“……我有那么無聊嗎?你要這個做什么?”
“嗯……這是秘密交換。”他眨了眨眼睛“您將您基因的秘密給我,我將我的秘密給您,您手上拿的這個紙袋里,除了您需要的那些情報外,還有一個小的,用蠟封口的紙袋?!?/p>
“那就是我的秘密,這代表我永遠(yuǎn)不會泄露您的信息,如果我泄露了,你可以隨意利用這份文件,當(dāng)然,使用權(quán)在您手上,若您不信任我會信守承諾,隨時都可以拆開看?!?/p>
“……這種交易有什么意義?這不是把你自己置于一個危險的處境嗎?”infp蹙眉,但卻并沒有拒絕,將紙袋夾在了腋下“我明白了,交易達(dá)成,我的基因報告,你可以去找intp要,我相信你帶了錄音筆,是吧?”
“bravo~您怎么知道的?”
“禮儀上來說,西裝胸前的口袋是不可以放鋼筆的,就算有這樣的習(xí)慣也不行?!眎nfp 看了一眼他插在自己胸前袋子里的那一小截筆帽“你雖然吊兒郎當(dāng),但平常絕沒有這樣的習(xí)慣,這是刻意的,倒也不必用這么明顯的方式來試探我,若換成別人,可就不一樣了?!?/p>
“嘛……但是看您從一個小女孩成長到現(xiàn)在這樣還是很讓人欣慰的?!彼鲃菀荒ㄗ约鹤仙难劬?,當(dāng)然它并沒有眼淚,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那里什么都沒有。
“哦,那我走了?!?/p>
“辛苦嘍~加油啊勇敢的小教父~”
“……好惡心。”
【4】
發(fā)生事故的地方位于距離弗洛倫薩數(shù)百公里遠(yuǎn)的威尼斯,作為水城的威尼斯同樣是黑手黨活動的重要地點,infp 的這趟旅行沒有預(yù)先告知,也沒有帶多少人,隨行的只有 isfp 和 istp,權(quán)當(dāng)保鏢。
至于文件,她也只能和 infj 通過電話和平板進(jìn)行批閱了,不過她不會在飛機(jī)上做這些。她隨手拿起一份飛機(jī)上的報紙便看了起來,做這些工作還是需要盡量隱蔽一些的,哪怕是現(xiàn)在這樣,她也不太敢相信其他人對此一無所知。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態(tài)度如何,infj 也說她最多只能去三天,時間再長一夜都不行,而且還需要隨時開著竊聽器和定位器,用 infj 的話來說這是“保護(hù)”,infp 雖然覺得有些大張旗鼓了些,但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這個想法,竊聽器和定位器都藏在胸針里,想要取出來需要特別的技術(shù),否則就很有可能會被微型針刺傷,并被注射特別的藥劑放倒。
威尼斯的空氣帶著一種天然的濕氣,似乎只要來到這里,便再不會有相應(yīng)的警惕,整個人都會全身心的放松下來。
這句話似乎是適用的,infp 坐在貢多拉上,目光已經(jīng)被吸引了不少次,她曾經(jīng)隨父親來過一次,她不常離開弗洛倫薩,威尼斯對于當(dāng)時的她來說是一次不錯的旅行,在她看來這里比弗洛倫薩多了幾分戲劇感,只是身處在交錯的水道中,她似乎就能寫出幾千字的文章。
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愛情不能保命,文學(xué)亦不能讓她在教父的位置上坐穩(wěn),所以只是單純的這樣想了一會兒便有些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問 istp:“我們還有多久才到?”
“您再神游十分鐘就差不多了吧?!眎stp 淡定的劃著槳。
infp 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移開了目光,卻看到坐在旁邊的 isfp 已經(jīng)買下了一個路過船只上掛著的木雕面具,istp 見狀還貼心的停了一會兒,不過 infp 似乎聽到他“嘖”了一聲。它被打磨的非常光滑,刷上了木油之后多了些色彩,istp 看著那匠人手中擺弄的面具,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卻也并不多問。
infp 看了一眼 isfp 手中那雕了兩個尖尖的貓耳的面具(gatto),想起了那部主人公是貓的音樂劇《cats》,也想起自己和 isfp 一起看的格林童話,不過更多的,她的目光落在了 istp 身上。
istp 并非是什么高層,他的故事非常簡短,他大約是在 infp 上位后進(jìn)入的黑手黨,當(dāng)時替他進(jìn)行儀式的就是 infp,那是她第一次進(jìn)行儀式,連握刀劃開對方手心的動作都笨拙的可笑。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當(dāng)時不敢把傷口劃太大,甚至在儀式前問 infj 可不可以不劃手心,劃手指節(jié),infj 說只要出血就可以,結(jié)果她嘗試的時候,手指上的創(chuàng)口沒多久就凝固了,于是只好作罷。
她沒有記錯的話,她劃的第一個人的手心就是 istp 的,當(dāng)時留下的傷口是有些歪的,比她預(yù)想中還要再長一些,這讓她將那張畫有上帝的卡片遞給他的手都顫的要握不住了,可對方卻始終面色如常,只在劃的時候似乎因為痛覺而蹙了蹙眉,他的手指攥住了那張卡片,緊緊的,反倒是她,差點讓卡片掉到地上。
兩年的時間,她比當(dāng)時稍微好了些,至少不會再出現(xiàn)當(dāng)時的情況,她看著 istp 的側(cè)臉,想起了他的個人檔案,照理來說她并沒有閑心特別去記,這次也許算是一次特例。istp 的擔(dān)保人是 infj,他會加入就像是一種偶然中的偶然,據(jù) infj 所說,他是被推薦來的,推薦人是 estp,但是他為何沒有加入 estp 所在的 I 家族,緣由不得而知,他似乎來自西西里島,卻擁有一張不太像是意大利男性的面頰和性格,據(jù)他的履歷上所說,他是跟父母偷渡來的,父母死后就來了弗洛倫薩,至于他和 estp 之間的關(guān)系,他只說了是朋友,除此以外便一片空白。
但不知為何,infj 和 infp 都莫名的相信這個家伙,不僅是因為他出眾的能力,也在于他對 infj 說過的一句話。
“我沒什么要求,有錢,能殺人,沒什么可挑剔的了,就加入了?!?/p>
這樣的人被離間的可能性有幾成,infp 不知道,但至少自己在位置上的話,他是生不出殺自己的想法的,這一點 infp 非常確定。
“您在看什么?”istp 突然轉(zhuǎn)過頭和 infp 對上了視線。
infp 移開了視線:“你手心的傷口怎么樣了?”
雖然她為自己的問句感到愚蠢,兩年的時間,那傷口雖然流了不少血,但也差不多該好了。
“哦,好了,沒有留疤,謝謝關(guān)心?!彼戳丝醋约旱暮谏吨甘痔住靶枰胰∠聛斫o您看看嗎?”
“啊,不用了?!彼龘u了搖頭。
在這份讓 infp 稍稍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沉靜之后,他們總算到達(dá)了威尼斯的兩位角頭之一的據(jù)點——安娜斯塔西婭賭場。
進(jìn)入賭場需要繳納一定的錢換取籌碼,當(dāng)然她也可以出示自己的家徽,但是在這里暴露教父的身份是很不明智的,所以她選擇在門口打了一通電話給 esfp,前臺的工作人員在她掛斷電話后十秒左右就立刻把她帶了進(jìn)去。
這是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地下賭場,只是走進(jìn)去,infp 就聞見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例如女性身上的香水的氣息,男士身上沾染的煙味,不過并不明顯,這里是有配備吸煙室的,因此空氣倒還算潔凈,但是那種氣氛卻依然讓人難以用常理來解釋。
籌碼碰撞的聲音,荷官洗牌發(fā)牌的聲音,贏得賭博的歡呼與輸?shù)舻耐纯藿豢椩谝黄?,infp 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lǐng)帶,直到突然被攬住了肩膀。
“好久不見??!”那位女性身著 A 字型的掛脖連衣裙,自 1954 年克里斯汀·迪奧設(shè)計出這款裙子以來似乎就非常受女性的歡迎,她身上的這一件有燙金的花紋,而那位女性露出的笑容也非常的熱情,infp 雖然有些不太適應(yīng),但看著對方的笑容,心情卻也不由自主的變好了一些。
“嗯,確實,好久不見。”infp 見過 esfp 幾次,不過也只是見過幾次而已,她們之間的交集不算很多,但聽說她是一位相當(dāng)出色的角頭,“我們可以,進(jìn)去聊嗎?”
“當(dāng)然了親愛的?!彼Σ[瞇的攬著 infp 往里走“要不要來點香檳?啊,要喝香檳的話,再幫你準(zhǔn)備些魚子醬怎么樣?后面兩位也跟上來???”
“不用這么麻煩的……”infp的臉頰微微泛紅,感受到對方金色的耳飾碰到了臉頰,那是相當(dāng)復(fù)古的款式。
infp 明白剛剛她沒有拿籌碼就進(jìn)來的情況是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的,所以也就由著她這樣攬著自己了,直到她們一起走進(jìn)了辦公室,她才開口咳嗽了兩聲,esfp 也自然的放開了手,讓她坐到了辦公桌后面,欠身行禮,但她的笑容依舊非常燦爛。
“我真是沒想到您居然會突然造訪,興許今天是個幸運(yùn)日?我也可以去贏兩把?”
“哦?那我如果是來視察工作的呢?”
“那我就更得下場賭錢了,畢竟莊家永遠(yuǎn)不會輸,不是嗎?”
esfp 這么說著,infp 有些忍俊不禁,但還是保持住了自己的嚴(yán)肅,清了清嗓子:“不過我這次來的確是有要事,我來的這件事希望你不要泄露給別人,當(dāng)然,除了 esfj,這件事我希望得到二位的協(xié)助。”
esfp 稍稍嚴(yán)肅了些,收起了微笑,輕聲開口問道:“是否是之前那件,碼頭被襲擊的事情?”
“是,你很聰明?!眎nfp 雙手交叉,撐著下巴說道“那批丟失的軍火事關(guān)重大,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夠查清楚它是否真的上了那艘船?!?/p>
esfp 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您這段時間要暫住在我這里嗎?”
“嗯,麻煩你了,但我不想引起太大的麻煩。”infp 點了點頭“你方便跟我一起去找 esfj 嗎?”
“當(dāng)然,這里的事宜我會交給部下去處理,我相信他們能夠做好。”esfp 點了點頭“您若有什么問題的話,其實問我也可以,我和 esfj 之間的情報是共享的。”
“嗯,那我想知道,”infp 點了點桌面,認(rèn)真的開口道“那伙人大約有多少?是在什么時候來的?我方有和他們發(fā)生火拼嗎?雙方傷亡的情況如何?”
遠(yuǎn)在弗洛倫薩的 infj,此時也對著 isfj 問出了相同的問題,不過相較于 esfp 想也不想的開口,她微微的瞇起了眼。
isfj 是在 M 家族擔(dān)任了多年醫(yī)生工作的職員,她曾是前代教父的私人醫(yī)生,不過她本人似乎也樂于為家族內(nèi)的成員提供醫(yī)療上的幫助,大家都很喜歡她,不僅是她親人的態(tài)度和溫和的性格,也在于她高超的醫(yī)術(shù)——這也是當(dāng)然,她留學(xué)于一流的醫(yī)科大學(xué),是雙博士學(xué)位,但或許也是她的溫柔,致使她從美國逃往意大利,成為如今的M家族的醫(yī)生。
而此刻,她卻態(tài)度有些微妙的沉默了一會兒,當(dāng)然也可以理解為她在思考,畢竟她也時常需要為一些普通的家族成員提供幫助,然后才開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estj 長官統(tǒng)計的名單上顯示,我方當(dāng)時僅有十多個人在場,而對方人數(shù)多了將近一倍,我們有三位成員當(dāng)場死亡,八位成員受傷,八位中還有一位受了重傷,不過據(jù)說都搶救過來了……我想威尼斯的病人我很難拯救得到,長官?!?/p>
“原來是這樣”infj 露出了一個頗為禮貌的微笑“estj 似乎是出去辦事了,我需要這些相關(guān)的數(shù)據(jù),所以就來問你了?!?/p>
“無妨,長官,如果這樣能夠減少些傷亡的情況的話,我知無不言?!眎sfj 眨了眨眼睛,“您還有什么問題嗎?”
“你對 istj 的印象如何?”
“istj 先生嘛?我覺得他是個相當(dāng)認(rèn)真的人”isfj 略作思考后答道“他在工作上一絲不茍,對于死傷人員的家庭情況,他是最了解的,雖然有些死板,不過大家似乎都很樂于向他傾訴的樣子?!?/p>
“不,我說兩年前?!眎nfj 搖了搖頭,“在 infp 上位之前,我聽說你們將前教父在位的時間段稱為‘至暗時代’,但我想他的能力并不差,你怎么看?作為前教父的私人醫(yī)師,我相信 isfj 你應(yīng)該有更深刻的見解吧?”
“我聽不太懂您在說什么,在我看來,istj 從過去到現(xiàn)在都沒有多少變化,至少我是這樣覺得的,他是個很好的人?!眎sfj 笑了笑“您看起來壓力有些大,而且黑眼圈也有些深,是不是太累了?我覺得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或者要不要吃巧克力?巧克力帶來的多巴胺能讓人快樂?!?/p>
“哦,謝謝你?!眎nfj 的眼睛眨了眨,似乎亮了幾秒,接過巧克力以后他便擺了擺手“打擾你了,辛苦你照料傷員了?!?/p>
“不會,我也只是做我想做的事罷了。”
“比如成為前教父的私人醫(yī)師?”infj 拆開包裝,將圓圓的巧克力銜進(jìn)嘴里,一面笑著一面轉(zhuǎn)身“抱歉說了些奇怪的話,isfj 也要好好休息啊。”
說罷他便揚(yáng)長而去,留下 isfj 站在原地,也慢慢的拆了一顆巧克力,塞進(jìn)了嘴里。
確實很甜,甚至有些過甜了,不過對她來說倒是剛好。
前教父倒不是很喜歡吃就是了。isfj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瞇起了眼睛,但很快便也轉(zhuǎn)過身回到了病房。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