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猩]山神嘆(五)

我的文筆渣渣渣
大家湊合看嗷˙?˙?
都是私設(shè)?滿地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蒸煮哦
連下了兩日才停的雪又飄飄搖搖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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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哲仰著頭,定定地望著樹上人垂下的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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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零星的碎雪漸漸轉(zhuǎn)為大片的雪花,乘著風(fēng)輕輕停在他的眼角,像是被人輕吻似的,涼涼軟軟,然后化為一滴水,如同眼淚般地掛在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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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道謝的。”稚嫩的語調(diào)如同隆冬時(shí)節(jié)的艷陽天,入耳便融化人心。某幻坐在樹上,嘴角不自覺向上彎,心口莫名的悸動(dòng)讓他倍感不適。他伸出右手緊緊攥住胸口前的衣襟,好像如此才能將他心上泛起的漣漪趨于平靜,可揚(yáng)起的嘴角卻無論如何都未曾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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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哲用力地抬頭,恨不得干脆躺倒在樹下。見無人搭理他,便彎腰將身旁一塊大石頭上的積雪用小手掃干凈,一屁股坐了上去自說自話:“我阿娘給我講的故事里說過,救命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遍L久地仰著脖子難免肩頸酸痛,他收回視線,將懷里的東西緊了緊,不舒服地扭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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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報(bào)什么恩,這里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快回家去,莫要叫家里人擔(dān)心?!蹦郴寐牭铰曇魪淖约荷ぷ永飩鞒?,話音剛落他便咂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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朏朏聞言從他懷里探出頭,斜了某幻一眼嘀咕著:“口是心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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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也自知被說中心里所想,閉了閉眼抬手又將朏朏剛露出來的腦袋塞回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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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的王瀚哲略顯委屈地蹙了蹙眉,嘴巴撅得老高,他低下頭,雙臂環(huán)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只蝸牛。伸出手指在腳邊的雪地上畫圈圈,嘴唇抵著膝蓋,所以說出來的話都聽不太真切,但某幻還是將斷斷續(xù)續(xù)幾個(gè)字連成一句話:可是城東頭的炸糖餅真的很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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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糖餅?某幻原本背靠樹干坐著,聞言瞬間坐直,可說出口的卻是:“不必了,你快些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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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能美美品味人間美食的朏朏氣急,露出尖尖的獸牙咬上了某幻攬著他的手腕,不重,卻也留下了淺淺的牙印。某幻吃痛地倒吸一口氣,緊接著便捏住朏朏的后脖頸讓它老實(shí)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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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不用朏朏咬他,某幻自己早已悔恨地想抽自己了,都到如今這時(shí)候了,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清高態(tài)度,非要在一個(gè)凡人小孩跟前表現(xiàn)出來??稍挾家呀?jīng)出口了,難道還能收回來不成?這豈不是更讓朏朏往后有話編排他了?可那小孩懷里美食的香氣透過油紙還有厚厚冬衣的布料溢了出來,勾得他食指大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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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的王瀚哲不曉得頭頂某幻內(nèi)心的復(fù)雜拉扯,只覺得這幾句回絕的話讓他對這個(g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崇拜,也愈發(fā)確定了他就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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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蓖蹂懿缓迷傧褓囍⒛锇愕貨_這個(gè)仙耍賴皮,只得撅著嘴妥協(xié)。他站起身,在懷里摸索著,掏出幾個(gè)系成一串的油紙包,端端正正地?cái)[放在石頭上,鄭重的樣子恨不得拜三拜再叩三個(gè)響頭。一連串動(dòng)作結(jié)束,他抬頭向上看去,留給他的依舊是模糊的身影還有垂下的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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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要回,某幻眼里掃過一抹失落,很快被他自己歸結(jié)為美食與話伴兒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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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哲沒有急著走,耐心叮囑道:“這些都是平日里我愛吃的,一直在我懷里暖著呢,你趁熱吃,我就先走了?!闭f罷他轉(zhuǎn)身邁步準(zhǔn)備下山,結(jié)果沒走兩步便沒了動(dòng)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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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靜靜等了許久,仍舊聽不見聲音,他疑惑低頭向樹下望去,發(fā)現(xiàn)他正呆在樹下,像一朵孤伶伶的小蘑菇,等著被人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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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的還不回?”某幻忍不住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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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蘑菇小聲地囁喏道:“我忘記下山的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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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無奈嘆口氣,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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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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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戴好兜帽,揮手把四周的云層聚集在頭頂,將本就不明亮的光又擋住半分,大片大片的雪飄飄搖搖落下。做完這些,他才抱著朏朏輕盈地從樹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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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哲聽到動(dòng)靜扭過頭好奇地望去,結(jié)果卻不見人影,他歪著腦袋正疑惑呢,自己的手被人收進(jìn)手心,傳來一陣熱意。他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牽著,身旁赫然就是那夜送他下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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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被剡^神的他仰頭沖著某幻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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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于孩童單純的笑,一下子就撞進(jìn)了某幻毫無防備的內(nèi)心,他瞳孔驟縮匆忙移開視線,握著的手也不自覺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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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仍舊沒停,小蘑菇在雪地里乖乖地被采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