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DEATH OR GLORY》，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quán)益。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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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們事先打好了如意算盤，但等我們那雜亂無章的混編車隊準(zhǔn)備好啟程，黎明早已過去，而在平民打點行裝時，我只好盡力隱藏著心中的不耐煩。最后一些珍貴的物資已被掛在奇美拉的車身兩側(cè)，這些外掛物為裝甲車罩上了一層外殼，讓車上配備的反人員光槍成了擺設(shè)。泰伯爾則準(zhǔn)備去將這個地方炸上天。我們在每棟建筑里都布置了炸藥，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將兩個額外的炸藥包與軍械庫里那些帶不走的彈藥接在了一起，我計劃讓中士在我們走遠(yuǎn)之后用無線電脈沖遙控起爆所有炸藥，炸掉整個補給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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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后一個?！彼瓿闪俗詈蟮膱蟾婧笠宦沸∨芑仄婷览笓]車，尤根和我正與皮爾斯以及其他指揮班成員一起待在那里面。通常我會按照平時的習(xí)慣征用一輛火蜥蜴?zhèn)刹燔?，但眼前的情況讓我實在受夠了敞篷車。最好是按照它們原本的設(shè)計初衷分派任務(wù)，讓它們在我們的正前方和側(cè)翼展開，密切關(guān)注任何突發(fā)的意外情況。車組成員自從黎明之后就一直在周邊定期巡邏，向我保證附近沒有出現(xiàn)綠皮，不過我不會讓自己被這種虛假的安全感蒙蔽。自從到達(dá)佩里亞之后，我便懂得了要比過去更加堅信自己的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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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指揮車被安排在臨時隊伍的正中間，受到了最嚴(yán)密的保護。我沒有告訴皮爾斯那就是我選擇搭乘他這趟便車的原因，我需要隨時掌握意外的情況，在這一方面上車載專業(yè)通訊和鳥卜儀陣列將會是無價之寶。雖說乘坐獸人敞篷破車吃灰的我可以近乎同樣輕而易舉地通過便攜式通訊器實現(xiàn)這一目的，不過皮爾斯似乎沒有想到這一事實，即便有，他也只會把這一想法壓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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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蔽易詈罂戳艘谎畚覀冞@只由烏合之眾組成的車隊。由于在車輛外部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物資，混雜在隊伍中的獸人和帝國車輛全都已經(jīng)超載，從遠(yuǎn)處看過去，幾乎瞧不出它們本身的輪廓，我們看上去更像是一群食腐徒【譯注：食腐徒乃是生存在蜂巢世界底層的正常人類與變異人的統(tǒng)稱，由于那里的環(huán)境過于惡劣而帝國的法律對那里也缺乏足夠的約束力，這些人迫于生存的壓力會搶劫或是勒索其他蜂巢居民。】，而不是一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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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發(fā)出啟程的信號時，突然聽到一陣活塞發(fā)出的熟悉的嘶嘶聲和凸輪軸發(fā)出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這提醒了我隊伍中還有動力起重機這個存在。我轉(zhuǎn)身看見費莉西亞從駕駛艙里探出頭來，以她那慣有的方式興高采烈地向我揮了揮手。我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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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　蔽铱棺h道，“你對它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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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過你我要做些改進的?！彼穆曇籼咸喜唤^地通過通訊器灌入我的耳朵，我認(rèn)為這樣也好，否則我根本就無法從周圍這引擎的轟鳴聲中聽清哪怕一個字兒。同時我也發(fā)現(xiàn)她指的其中一項改進顯然就是在上面加裝了一套通訊設(shè)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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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拆掉了機甲上的混凝土配重裝置，在原來的位置上安裝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箱，從箱子與機甲間密布的管線判斷，那里面裝滿了钷。那么多的燃料足以讓她馬不停蹄地趕到海岸平原，不過她明顯是想把其中一些燃料用作其它用途：機甲駕駛艙前部安裝著一門重型火焰噴射器，它的點火器不時發(fā)出了微弱的嘶嘶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燃燒的刺鼻味道。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要怎么使用這玩意，駕駛艙里的控制面板通常是專門用來操縱機械爪的。不過沒過多久，當(dāng)我看到她滿心歡喜地趟入獸人巡邏隊時，我才意識到原來她在駕駛艙里臨時安裝了一個可以用機械尾巴觸發(fā)的扳機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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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智多謀?！蔽冶M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帶出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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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莉西亞再次笑了笑，駕駛著機甲去尋找她手下的工匠，他們征用了一輛新到的卡車來裝載收集到的各式工具和備件（令人欣慰的是，他們已經(jīng)從補給倉庫里找到了充足的存貨）。我轉(zhuǎn)對皮爾斯說道。“我們不妨這就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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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驅(qū)者二號報告，”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霸跂|南方發(fā)現(xiàn)敵情，正快速接近本隊。”看來一輛火蜥蜴?zhèn)刹燔嚶男辛怂氖姑?。皮爾斯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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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的反應(yīng)很快。”他說道。我點了點頭，口中一陣干澀，這倒不全是因為我們座車引擎燃燒钷而散發(fā)出的類似于尤根體味的高溫臭氣。看來事實證明了獸人大部隊對于偵察巡邏隊的慘敗所作出的反應(yīng)與我們那最為悲觀的預(yù)測基本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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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鉆進了指揮車，來到了一個仍能讓我享受這突如其來涼爽的角落，站在了鳥卜儀操作員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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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估計一下它們的數(shù)量嗎？”我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名叫奧里利的男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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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還在鳥卜儀的偵測范圍之外?！彼忉尩溃缓蟊阍趲缀跷挥谄聊贿吘壍奈恢弥赋隽艘粋€光點，令我欣慰的是，它上面帶有帝國的標(biāo)識?！斑@是先驅(qū)者二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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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凱恩?！蔽掖驍嗔笋R爾考尼對于傳入信息的例行確認(rèn)。“你看到什么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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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長官?！蹦俏活I(lǐng)導(dǎo)四人偵查小組的下士立刻回報說道，無疑是被我的突然介入嚇了一跳，從他的語氣判斷肯定是想給我留下一個好印象?！暗侥壳盀橹刮覀兡芸吹降木椭挥兴鼈兿破鸬幕覊m?！彼D了頓，我能想象得出他正在用望遠(yuǎn)鏡分辨著目標(biāo)?！安贿^，它們的數(shù)量非常多?！?/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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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認(rèn)之后盡快向我們報告?！蔽医o他下達(dá)了命令，然后轉(zhuǎn)身對皮爾斯和泰伯爾說道。“現(xiàn)在到了要做出決斷的時候。是停下來展開防守，期盼我們能守住陣地；還是抓緊時間撤退，若是敵人追過來，就冒險與它們在開闊地帶上作戰(zhà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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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撤退是上策?！逼査怪钢B卜儀的屏幕說道?！八鼈兙辔覀冎辽龠€有二十分鐘的路程?！碧┎疇桙c了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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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炸掉倉庫。應(yīng)該趁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把隊伍撤到山脊線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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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能來得及撤退嗎？”我毫不懷疑我們那些部隊能夠順利撤走，但這些平民組成的烏合之眾能否及時行動起來就很成問題了。我這么問也就是句場面話，意在顯示一下自己對難民的關(guān)心。從我的本心上來說可不想坐以待斃，等著獸人到來，而且我也可以接受有平民為我們其他人充當(dāng)擋箭牌的結(jié)果。所以我點了點頭，裝作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昂孟褚矂e無選擇，是吧？我們撤?！?/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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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從補給倉庫的撤退進行得非常順利，至少一開始是這樣沒錯。盡管絕大多數(shù)平民被安置在獸人車輛上，隊形也有些松散，我們的奇美拉裝甲車也要時不時去維持編隊，但總的來說，平民還能夠跟上我們其他人的速度。我最擔(dān)心的是倉庫大門會減緩我們的撤退進度，那里是出入倉庫的必經(jīng)之路，但所有車輛在十分鐘多一點的時間里帶著滾滾沙塵駛出了倉庫，來到了外面的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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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蹤跡?！蔽覀冮_始撤退后不久，奧里利向我報告說道?！澳壳爸荒芸吹揭惠v中等尺寸的車。由于它離得太遠(yuǎn)，我無法給出更多細(xì)節(ji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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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夠好了?！蔽遗ρ陲椫牭竭@個消息之后自己長出了一口氣。不管它是什么，似乎對我們都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不一會兒，火蜥蜴的車組人員證實了他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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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輛帝國的車子。”下士向我報告說道。“是一輛黎曼魯斯坦克。”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翱雌饋恚袷窃谇懊鏋槟持к囮犻_路。在它后面幾公里處尾隨著一大片塵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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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開路！”一個陌生的聲音插話進來，語氣干脆、不容置疑，而且不可否認(rèn)聲音的主人乃是一位女性?！熬G皮在追趕我們。不管是你們是誰，你最好能有些像樣的火力，否則我們就要變成烤焦的面包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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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凱恩政委?！蔽乙贿吇貞?yīng)一邊努力掩飾著自己在聽到這些話后心中的不安。“請表明你的身份。”禮節(jié)性的暗示能夠巧妙地讓人放下戒心，在任何情況下都沒有必要顯得自己粗暴無禮。我無數(shù)次發(fā)現(xiàn)如果你讓別人覺得你很尊重他們，他們反過來也會更加尊重你，要是這都不奏效的話，之后你總還可以槍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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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薇薇卡·薩烏汀中士，隸屬于第57裝甲團。據(jù)我所知，我們是整個團唯一的幸存者。【注：事實上，人們后來發(fā)現(xiàn)這個團還有其他一部分幸存者，她們此時正在大陸的南面持續(xù)開展游擊戰(zhàn)。最先獸人發(fā)起攻擊時，薩烏汀的連隊傷亡殆盡。薩烏汀和她的車組成員在與部隊分開之后便一路向北轉(zhuǎn)移。】我們的彈藥都已經(jīng)打光了。我們昨天在阿爾法7號補給站進行補給時，發(fā)現(xiàn)那里遍地都是綠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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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泰伯爾，回想起當(dāng)初在挑選補給地點時他曾極力慫恿我選擇那座補給倉庫，但我很寬宏大量地沒有說出“我早就告誡過你了”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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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那時起就一路撤退。”薩烏汀繼續(xù)說道。“我原本以為已經(jīng)甩掉他們了，但它們還是在黎明時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蹤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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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倉庫?！蔽抑幌ＭF人沒在監(jiān)聽我們的通訊頻道。“與我們在山脊上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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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在聽我說話嗎？”她的回應(yīng)略有幾分粗暴，我只能把這種無禮歸結(jié)為她一直承受的壓力，和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人對政委會權(quán)力那種一貫可悲的無知?！拔覀兊膹椝幎家呀?jīng)打光了，要是再不進行補給我們就只剩下用臟話來反擊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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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離你有十分鐘的車程。”我在說這話時瞥了一眼奧里利，想要確認(rèn)我的估計。他點了點頭。“除非你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補給，否則倉庫對你們而言就是一個死亡陷阱。”我給出了結(jié)論，為防我們的通訊被獸人監(jiān)聽，我不愿意告訴她我們馬上會將剩余的軍火付之一炬，不給獸人留下一分一毫。不過薩烏汀顯然足夠聰明，能夠自行串起這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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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她說道。我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奧里利那邊，看到他面前的鳥卜儀屏幕上顯示出了大量光點。有些東西讓我感到不太對勁，雖然我說不出具體的原因。片刻之后恍然大悟的我指了指其中一個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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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那個單位在朝反方向移動？”我問道。無論它是什么，它都正在以非常靈活的動作在大量的車輛中高速穿梭逆行，這足以排除我們臨時車隊里的絕大多數(shù)車輛。我得出了結(jié)論，那一定是哨兵工程機甲。沒過多久，通訊器里傳來的歡呼聲證實了這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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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dān)心，凱法斯，我會照顧好它的?！?【注：這是整個記述過程中費莉西亞第一次對凱恩直呼其名，我們可以推斷出他們花了一些時間獨處，但凱恩卻懶得留下相應(yīng)的記錄，天知道他們是怎么擠出約會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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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什么？”我已經(jīng)開始畏懼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像往常一樣，費利西亞的聲音讓我想起了自己習(xí)慣與她聯(lián)系在一起的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樂觀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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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足夠的時間進出軍械庫?！彼蛭冶ＷC道。“那里還有許多沒有打包的炮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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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編隊?！蔽掖_認(rèn)已經(jīng)切斷了其它通訊線路之后盡可能地給她下達(dá)了權(quán)威的命令。我不能冒險讓其他人知道車隊里有人膽敢直接挑戰(zhàn)我的領(lǐng)導(dǎo)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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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莉西亞笑著說?！拔揖褪沁@么想的，但要等我為那位開坦克的女士弄到些炮彈。我們手頭已經(jīng)有了足夠她使用的爆彈和一些光炮用的能量電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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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淘氣的光點在車隊中顯得異常扎眼，而且它離倉庫比離山脊更近。我估算了一下時間，如果保持相同的速度，她能趕在坦克抵達(dá)前進出倉庫，而且她們能夠一起抵達(dá)山脊。我希望是這樣。在這個距離上我們沒有任何能為她們提供火力支援的東西，我很希望自己手中能有一兩門撼地炮。（或許石化蜥蜴自走炮更好些，它們能做同樣的工作，而且還可以跟上我們的行軍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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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蔽疫x擇了向這不可避免的事態(tài)讓步。我勸服不了她，所以我還不如順?biāo)浦劢o眾人留下一個我支持她這次行動的印象。這就是帶著平民一同行動的麻煩所在：他們固執(zhí)己見，不會服從命令聽指揮。我切換到另一個頻道?！疤┎疇?，”我說道。“在收到命令前不要引爆炸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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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長官。”通訊器里他的聲音有點困惑，但還是堅定地執(zhí)行了我的命令。隨后Bravo班乘坐的奇美拉戰(zhàn)車的轟鳴以及勁風(fēng)的呼嘯通過通訊器的麥克風(fēng)傳到了我的耳朵里，這說明他正把頭探出頂艙口?！坝惺裁磫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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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莉西亞有事要返回倉庫一趟?！蔽蚁嘈潘浅Ａ私庾约旱慕憬悖阋酝茢喑鏊囊鈭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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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彼恼Z氣告訴我自己沒有猜錯?！斑€有其它命令嗎，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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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們討論的方案，”我說道。“在山脊上列陣。”我看了眼皮爾斯，他點了點頭。若是綠皮繞過倉庫，我們就能占據(jù)高地優(yōu)勢。以我們目前的載重量判斷，我們根本沒有贏得追逐戰(zhàn)的必要條件，只能被它們逐個干掉。要是我們不得不停下來與獸人開戰(zhàn)，那我希望我們能夠集中全部的優(yōu)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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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泰伯爾通話完畢。”通訊線路重歸寂靜。我回頭看了一眼鳥卜儀的屏幕。費莉西亞與坦克將會前后腳到達(dá)倉庫。先驅(qū)者二號回歸本隊的過程也非常順利，火蜥蜴?zhèn)刹燔嚫咚龠\轉(zhuǎn)的引擎讓他們在獸人武器射程之外兜了一個大圈，車組成員想要目視確認(rèn)敵人的軍力部署。我吸了口氣。不斷逼近的敵群的第一個光點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奧里利的屏幕邊緣，映在了他慣常佩戴的那副小圓眼鏡的鏡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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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會變得很棘手?！蔽姨嵝阉腥苏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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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進行處理?！辟M莉西亞向我保證道?！拔乙呀?jīng)把兩貨架炮彈堆在了大門口。薩烏汀，你們能把它們裝進坦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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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坦克指揮官回答得很是干脆?！暗覀兛梢园阉鼈兘壴谔箍送饷妗Ｖ灰ㄉ蟽煞昼姲阉鼈兘壘o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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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費莉西亞同往常一樣開心地說道?！拔視闷鹬貦C再帶上一貨架炮彈。若是我記得沒錯，那么多的炮彈補滿你們車上的彈藥架是綽綽有余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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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只有兩分鐘的時間?！蔽姨嵝阉齻冋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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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驅(qū)者二號報告?！蔽覀兊膫刹楸脮r機恰到好處的插話漂亮地強調(diào)了這一點?！按_認(rèn)有八輛獸人卡車，十二輛四輪越野車。它們成群結(jié)隊地沖過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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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步兵？”我問道。若是這些卡車都裝滿步兵的話，我們就要面對一百多個獸人。即使擁有居高臨下的地形優(yōu)勢，我們也是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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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打，大部分都坐在越野車上?！眰刹毂_認(rèn)道，他的聲音帶著些困惑。“看起來大多數(shù)卡車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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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是來搶奪戰(zhàn)利品的?！闭略谖夷X中豁然開朗。獸人把南方的補給倉庫劫掠一空之后，它們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具體位置，馬上就派出了偵查兵來占領(lǐng)這里，接著是派遣重型卡車來搬運這些補給。發(fā)現(xiàn)薩烏汀的行跡只不過是個不幸的巧合，但我沒有幻想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不會激發(fā)它們骨子里的嗜血欲望。我們的駕駛員把車停了下來，我抓起望遠(yuǎn)鏡，打算親自評估目前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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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是這么回事。”皮爾斯附和道，他降下了坡道板。我快步走下車子，放大了望遠(yuǎn)鏡的倍數(shù)，尤根和往常一樣緊跟在我后面。在我的周圍，士兵們在民兵的協(xié)助下開始占據(jù)防守位置，而剩下的平民表情嚴(yán)肅地抓起自己的光槍，在后面擠作一團。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要是綠皮向我們發(fā)起沖鋒，驚慌失措的他們很有可能會不顧前排士兵們的安危，胡亂開火，造成的傷亡也許會比獸人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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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法克斯，”我叫來了我們的向?qū)А！鞍哑矫駧У揭贿厓喝ァＨ绻G皮發(fā)起攻擊，我們會在平民全部撤走之前盡力拖住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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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他點了點頭，甚至都沒有提出一句象征性的異議，馬上就開始指揮平民登車，這讓我感到莫名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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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主意?！逼査箍粗?，臉上一副肅然起敬的神情?！爸辽傥覀兛梢员ＷC平民的生命安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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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暫時的安全罷了?！币粫r間，我腦子里想的都是該如何編排出一個理由和平民一起撤退，但總的來說，被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圍在中間會大幅提高我的生存幾率。畢竟我還要穿越一塊滿是綠皮的大陸?！拔覀円唤鉀Q這里的戰(zhàn)事就趕上他們一同前進?！蔽一厣砜吹搅税⒗飱W特?！澳阕詈靡哺麄円黄鹱??！蔽艺f道。結(jié)果出乎我的意料，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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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或許會有人員傷亡?！彼赋龅??！岸胰绻銈冏尅畡P蒂’留在這里的話，傷員們就更有希望能活下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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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我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他指了指戰(zhàn)地救護車，我第一次注意到車首的位置上被潦草地涂上了“凱蒂”的字樣：一時間我還以為那是一名醫(yī)護兵的女友的名字。【注：也許并不是這樣：一些醫(yī)療部隊會給下屬的每一輛車指定一個用于識別的字母，通常在通訊時為了便于發(fā)音會把它們拓展成隨意挑選出的單詞。出于某些原因（無疑是軍人自己的奇特心理作祟），女性的名字尤其受歡迎。】隨后我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澳悄愕幕颊邆冊撛趺崔k？”老實說，我并不特別關(guān)心這個問題，但人們期望我要說些那樣冠冕堂皇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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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奧特表情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他們的情況很穩(wěn)定。”這意味著那些傷情危及生命的患者都已經(jīng)死了。“雖說他們在凱蒂里會更舒服一些，不過他們能夠適應(yīng)在卡車?yán)锎弦粌蓚€小時，以防萬一，這樣可以空出一些擔(dān)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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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點了點頭?！澳銇戆才胚@些事，可以嗎？運氣好的話我們不需要用到它們，但真出了什么狀況的話，它們能夠幫上我們?！睆膸追矫鎭砜矗私獾礁浇Ｖ惠v戰(zhàn)地救護車將會極大地鼓舞即將參戰(zhàn)士兵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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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就交給我吧?！卑⒗飱W特轉(zhuǎn)身離開去找科爾法克斯進行商議。我舉起了手中的望遠(yuǎn)鏡，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意識到我恰好是站在同一個位置先后兩次觀察山下的獸人包圍補給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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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清楚地看到大門附近的那臺動力起重機，它正用機械爪舉著一貨架的黎曼魯斯主炮炮彈，而坦克也剛好駛進了倉庫。我眼看著它猛地轉(zhuǎn)了一個彎停了下來，先后打開了頂部和側(cè)面的艙蓋。成員們在她們的車長的積極指揮下爭先恐后地下車，通過坦克指揮官佩戴的頭戴式受話器能夠輕而易舉地把車長和其他車組成員區(qū)分開來，而且從這個距離看過去，那東西比我的便攜式通訊器要粗糙笨重得多。成員似乎都是女性，這并不令我感到意外；男女混編部隊在帝國防衛(wèi)軍中反倒是十分稀有的存在（不過不久之后我便有幸去到一支這樣的部隊服役【注：即瓦爾哈拉第597團。如前所述，迄今為止絕大部分通行材料講述的都是他與他們一同建立的功勛，在此就不多做贅述。】），而行星防衛(wèi)部隊也傾向于效仿這種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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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莉西亞操縱著哨兵靈活地將裝滿炮彈的貨架放到了坦克的左邊，乘員們開始把它綁緊，與此同時，動力起重機抓起了另一個貨架來到坦克的另一邊，重復(fù)方才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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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望遠(yuǎn)鏡轉(zhuǎn)向另一邊，遠(yuǎn)方狹窄的視野里一片塵土飛揚。敵人正快速接近倉庫，車輛上金屬制品閃著寒光，而我確定自己能分辨出每一輛車子的輪廓。當(dāng)試著把圖像放大時，我能夠分辨出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膛口焰。跑在前面的幾個綠皮炮手屈服于自己侵略性的本能，在能夠找到目標(biāo)之前，為了發(fā)泄心中的殺戮欲望而徒勞無功地浪費著彈藥。盡管如此，這一場面仍舊發(fā)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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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蔽液艚姓f道?！澳銈円獩]時間了。趕快離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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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就好?！彼_烏汀的聲音聽起來有種令人惱火的鎮(zhèn)靜。“琳娜，貝蕾，你們一人搬一發(fā)炮彈進來?！蔽野岩暰€移回到坦克那里。兩名女坦克兵從放在沙土地上的貨架里取出炮彈。過了一會兒，抱著重物的她們開始搖搖晃晃地返回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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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時間再做這些了！”我略微提高了嗓門。費莉西亞抓起了貨架，開始駕著哨兵以這種東西特有的奔跑動作快速返回山脊處的集結(jié)點。每當(dāng)回憶起這場面時，我總會聯(lián)想到一只受驚的雪鳥【注：雪鳥是一種盡人皆知的膽小的陸行鳥類，原產(chǎn)于瓦爾哈拉世界赤道附近的深山峽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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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拿到能打退它們的炮彈，我不會走！”薩烏汀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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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過望遠(yuǎn)鏡掃視洶涌而至的獸人，然后轉(zhuǎn)回去查看坦克的情況。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那兩個坦克兵回到了車?yán)铮膸б查_始轉(zhuǎn)動。薩烏汀趁坦克從她身邊駛過時爬上了上去，幾發(fā)流彈打在裝甲板上，刮掉了一點油漆，頂艙蓋“砰”地一聲關(guān)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當(dāng)我再度聽到她的聲音時，她微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翱吹搅藛幔繒r間很充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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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這樣吧。”我回應(yīng)道。我的雙眼緊緊地貼在望遠(yuǎn)鏡上。坦克正在加速，但獸人受到了眼前獵物的鼓舞，也在全速逼近倉庫。我感到一陣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突然注意到站在我旁邊的皮爾斯也和我一樣緊張?！拔覀冇惺裁丛谶@個距離上能為她們提供火力支援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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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蹦贻p中尉的語氣很是嚴(yán)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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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xiàn)在可以照顧自己了?！敝辽偎_烏汀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自信。飛速逃竄的坦克的炮塔開始旋轉(zhuǎn)，主炮瞄準(zhǔn)了獸人大軍。正當(dāng)我開始認(rèn)為她拖了太長時間，獸人炮手終于找到了目標(biāo)時，炮管中躥出一股濃煙，緊接著一兩秒之后遠(yuǎn)處傳來了被削弱的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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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炮正中目標(biāo)，值得為此冒險讓敵人抵近，炮彈擊中了一輛越野車的前裝甲板，那上面似乎還裝著一架原始的火箭彈。炮彈輕而易舉地穿透了裝甲，在車體內(nèi)部發(fā)生了爆炸，整臺越野車瞬間變成了一個燃燒的火球。片刻之后，火箭彈頭也被引爆，飛濺的燃燒碎片向四面八方散落開來，擾亂了敵人的前進步伐。而極其幸運的是，燃燒的殘骸突然轉(zhuǎn)了一個彎，一頭撞翻了另一輛越野車。兩堆殘骸糾纏在一起，歡快地燃燒了起來。一只目瞪口呆的獸人被從車?yán)飹伭顺鰜?，竟奇跡般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它才剛理解了自己是多么的幸運，就被后面駛來的另一輛東拼西湊的車子壓成了肉餅。肇事的獸人司機過于渴望與坦克交戰(zhàn)而忽視了路上還有離群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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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給了它們點兒顏色瞧瞧。”皮爾斯評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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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它們?nèi)栽谇斑M。讓所有人都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獸人一進入射程，就集中全部的掩護火力給我狠狠地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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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和動力起重機周圍的沙土被敵人的炮火攪得四處翻騰，就像是狂風(fēng)在岸邊掀起的波浪一般。費莉西亞將步行機甲的敏捷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在槍林彈雨中左躲右閃，但機甲背后那個裝滿了钷的巨大容器距離被擊中也只是個時間上的問題，等到那時一切都將結(jié)束。她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令我驚訝的是她當(dāng)場轉(zhuǎn)了個彎，以和方才一樣的速度倒退著奔跑。（有時候即使是一位資深的哨兵駕駛員也會反復(fù)思量這樣做的風(fēng)險，但即便對于一位科技教士而言，費莉西亞那種與機器融為一體的天賦也是異乎尋常的。）一臺越野車試圖接近哨兵機甲，被她用火焰噴射器迎頭痛擊?；鹧鎸囕v本身并沒有造成顯著的傷害，但駕駛員當(dāng)場就變成了獻(xiàn)祭的供品，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就像是凈化之夜的假人【注：在達(dá)摩克里斯灣中心的幾個帝國世界上盛行一種特殊的年度儀式：人們會在廣場燃起篝火，焚毀代表敵人的全尺寸假人。之后當(dāng)?shù)氐慕烫盟臼聲鞒指卸髌矶\，而其他所有人整晚都會縱情狂歡。】一樣賞心悅目。當(dāng)然這并不足以立刻干掉那只獸人，在臨死前，它試圖駕車撞倒哨兵機甲。萬幸費莉西亞對此早有防備，腳尖點地靈巧地轉(zhuǎn)了一圈，避開了那臺笨拙的機器。越野車?yán)坏烙湍伒臐鉄熛г诹说仄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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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人員做好準(zhǔn)備?！逼査瓜逻_(dá)了命令，期待它能沿著陣線迅速傳達(dá)到每一個士兵和非正規(guī)軍人員那里?？諝庵袔缀趿⒖瘫悴紳M了殺意。我不太情愿地把目光從望遠(yuǎn)鏡狹窄視野中上演的好戲里移開，短暫地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士兵們都已據(jù)好了光槍，重武器班也做好了開火的準(zhǔn)備。盧斯金斯顯然已經(jīng)選定了一個目標(biāo)，當(dāng)他跟蹤敵人的運動軌跡時，緩緩轉(zhuǎn)動著導(dǎo)彈發(fā)射器，而喬德里爾則在一旁擺出一排備用的彈藥，準(zhǔn)備在隊友發(fā)射導(dǎo)彈的瞬間就進行裝填。交替放置的破片彈和穿甲彈，明顯是打算在癱瘓車輛之后，趁乘員下車時對它們進行殺傷。在我的左邊，德瑪拉正趴在她的新玩具后面，手指放在了扳機上，但讓我感到微有些奇怪卻又松了一口氣的是她竟然抵受住了想要提前開火的沖動，一旁的塔姆沃斯則準(zhǔn)備好了一條備用的彈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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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驅(qū)者二號報告?！眰刹樾〗M向我回報說道。“它們正繞過補給倉庫直奔我們而來?！边@狀況并不出人意料，但依然讓我感到有些失望。看起來我們也只得迎難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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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平地上，黎曼魯斯再次開火，干掉了一輛卡車，但我們都很清楚這也是她們最后的一發(fā)炮彈。沒過多久，薩烏汀也證實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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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炮彈打光了?！彼恼Z氣不帶一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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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前進。”我盡己所能鼓勵她說道。這時費莉西亞又引燃了另一輛輕率駛進火焰噴射器射程的越野車?！澳泷R上就能和我們會合了?！蔽移沉艘谎燮査?，他點了點頭，證實了我的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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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爾洛克，向友軍后方轟上幾發(fā)炮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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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瞧好吧，LT?！币粌擅敕N之后我聽到了明顯是多發(fā)迫擊炮彈出膛的聲音，我重新抓起望遠(yuǎn)鏡觀察坦克和動力起重機的情況。炮彈似乎飛了很久才落了下來，但當(dāng)它們落地時在逃竄的車輛和獸人追兵之間掀起了一片塵霧，效果讓人非常滿意，獸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得很是困惑。領(lǐng)頭的幾輛越野車幾乎都在殺傷范圍之內(nèi)，當(dāng)炮彈在它們眼皮底下爆炸時，至少有兩輛車立時失去了控制，但在它們殘忍的本性驅(qū)使下，獸人絲毫不顧被擊中的可能，兀自緊追不放。費莉西亞再次調(diào)轉(zhuǎn)了機甲的朝向，開始蹦蹦跳跳地攀登山坡，而緊跟在后面的坦克也在一陣轟鳴聲中沖上了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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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蔽艺f道?！矮F人已經(jīng)進入了射程。隨意開火，盡量不要打到自己人。”我最后這句話微帶著些玩笑的口氣，但不管怎樣，提醒都很有必要。民兵們還不太熟悉他們的新武器，壓根指望不上他們能夠精確射擊稍遠(yuǎn)距離上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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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我用不著叮囑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士兵們。他們或許還達(dá)不到帝國防衛(wèi)軍的標(biāo)準(zhǔn)，但幾個月的戰(zhàn)斗足以彌補訓(xùn)練和紀(jì)律上的不足。盧斯金斯用一發(fā)反坦克導(dǎo)彈非常精準(zhǔn)地?fù)魵Я艘惠v卡車，隨后第一波剩余的兩輛獸人車輛也被迫擊炮彈幕擊毀。這時我們這整支由烏合之眾組成的部隊一齊開火，不過想用光槍在這個距離上擊中目標(biāo)全憑運氣（尤根立刻就證明了這一點，他一槍就打中了一輛越野車的司機，當(dāng)時那只獸人正趴在迫擊炮留下的一個彈坑之中）。導(dǎo)彈、自動炮彈、爆彈和激光炮彈雨點般地砸在獸人頭上，痛宰那些因故停下或是失去行動能力的車輛的乘員，讓它們陷入到了更為混亂的境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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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射擊！”我拔出自己的激光手槍對著山坡下面胡亂射出些無用的光彈，想要顯示自己的英勇善戰(zhàn)。我們也遭受到了一些還擊，但正如我期待的那樣，綠皮們的反擊不過是些零星而又不著邊際的徒勞之舉，我們只有兩三個人被不幸擊倒?！鞍阉鼈兘y(tǒng)統(tǒng)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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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榮幸能為你效勞。”黎曼魯斯終于到達(dá)山頂與我們會合在了一起；幾發(fā)絕望的獸人子彈十分沮喪地被裝甲板彈開，坦克停下時，薩烏汀突然從頂艙蓋里探出頭來。“把剩余的炮彈搬到這里來。”費莉西亞勤快地帶著裝有炮彈的貨架一路小跑過來，盡管困難重重，但在整個追逐的過程中她一直緊緊抓著貨架。隨后坦克乘員們開始將炮彈搬進戰(zhàn)車（不知為什么，在裝有一門激光炮的前裝甲上繪有一個極為粗糙的卡通圖案，那是一只紅色毛皮、長著大尾巴的生物，下面還寫有“雌狐”的字樣。【注：這顯然是薩烏汀和她的車組成員們先前隸屬的部隊的昵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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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正在逃跑。”片刻之后，先驅(qū)者二號向我回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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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搖了搖頭?！安粚Γ鼈儾⒉皇窃谔优?。它們只是在重新集結(jié)，準(zhǔn)備再次向我們發(fā)起攻擊。這才是它們的秉性。”好吧，他是我們中間最了解這些生物習(xí)性的人，所以我更傾向于聽從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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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采取什么行動才能阻止它們呢？”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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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聳了聳肩?！鞍阉鼈兎指糸_來。獸人的隊伍越小，它們就越會失去勇氣。但如果讓它們設(shè)法重組的話，它們會再次奮不顧身沖過來攻擊我們?！闭f完這些之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凹谢鹆Ω傻裟切┐髠€的獸人，小一些的綠皮就會不戰(zhàn)而逃?！敝辽儆猛h(yuǎn)鏡快速觀察下戰(zhàn)場的情況就足以證實這些說法，身材更加瘦小的屁精正盡全力挪動它們畸形的下肢打算逃離戰(zhàn)場。它們看起來是直奔補給倉庫而去，毫無疑問是想在堅固的土方工程后面找到避難所。我認(rèn)為這一嘗試將會給它們帶來適得其反的嚴(yán)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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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合尤根剛剛給我的信息，我想出了一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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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射破片彈。”我命令道?！安灰屝掖娴墨F人聚攏到一塊兒?！比绻腥讼胫牢以诓邉澥裁吹脑?，他們是不會費心與我爭論的。過了一會，黎曼魯斯雷鳴般的炮聲襲擊了我的耳朵，又一輛獸人卡車被炸成了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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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都被擊毀了。”薩烏汀簡潔地向我報告?！叭绻悴唤橐獾脑?，我們會繼續(xù)攻擊其它獸人交通工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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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便。”我向她保證道。到目前為止似乎已然實現(xiàn)了我那臨時計劃的主要目標(biāo)：就和尤根預(yù)測的一樣，隨著獸人團隊成員數(shù)量的減少，它們的戰(zhàn)斗意志也在逐漸消退，開始三三兩兩地撤退，有時甚至半打大小的小組也會轉(zhuǎn)身逃跑。遇到這種情況時，我會盡我所能地調(diào)集我們的火力，用自動炮的連發(fā)射擊或是迫擊炮彈幕把它們隔開，直到情況讓我心滿意足為止。這時我意識到綠皮有序的撤退正逐漸演變成一場潰敗。幸存的車輛逐個轉(zhuǎn)向，朝著那看似安全的補給倉庫駛?cè)ィ叫械男∪韩F人也全速跟在了它們后面。當(dāng)我們臨時組建的軍隊嗅到了勝利的氣息時，整個山脊線上爆發(fā)出了一片歡呼。槍炮聲漸止，即便是最狂熱的非正規(guī)軍成員也終于意識到那批幸存的綠皮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逃出了他們武器的有效射程。我用望遠(yuǎn)鏡跟蹤著它們，直到最后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到達(dá)了補給倉庫外圍的沙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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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伯爾?！蔽矣猛ㄓ嵠骱霸挼?。“你準(zhǔn)備好了就馬上炸掉補給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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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必要再繼續(xù)耽擱下去了?！敝惺匡@然下定決心不想在冷靜方面輸給我。過了一會兒，似乎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我開始擔(dān)心是否是我們精心準(zhǔn)備的爆破裝置被獸人發(fā)現(xiàn)并且拆除了，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讓薩烏汀向倉庫里發(fā)射幾發(fā)炮彈，祈禱會獲得最好的效果，然而就在這時，腳下的大地猛地顫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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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顯靈了！”德瑪拉的聲音里混雜著喜悅和敬畏，而且我毫不懷疑此刻她不是唯一一個有這種感覺的人。只一瞬間，整座設(shè)施便消失在了一片刺眼的閃光之中，而這光馬上就化作了一團厚厚的塵埃、殘骸和硝煙，它們直沖云霄的樣子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冒出的一個屁，玷污了沙漠里原本清潔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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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獸人都被收拾掉了，”我用與情景相符的夸張動作將激光手槍插回了槍套?！爸辽俳裉焓沁@樣沒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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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钡卢斃柫寺柤纾@然是盼望能夠重演這一場景。“它們出發(fā)的地方一定還聚集著很多的獸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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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確，小姐?！庇雀鶉?yán)肅地點了點頭，開口附和道。

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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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凱恩自己的記述中有著很多令人沮喪的空白，而接下來馬上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通常這種跳躍會發(fā)生在他認(rèn)為無甚興味的平安過渡時期，當(dāng)他再度開始描述時，時間會與他上一次描述的事件相距幾小時甚至幾天，而此處，這一時間跨度變成了幾周……至少在這里他確實省略掉了中間的一段時期，由于他的處理過于縮略和隨意，我覺得有必要在此對事件進行更為全面的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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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深入了解凱恩這一部分旅程的讀者們，都能在泰伯爾中士出版的回憶錄中找到答案，那其中記錄著每一次戰(zhàn)斗的詳盡經(jīng)過，此外還記錄了遠(yuǎn)遠(yuǎn)超過任何人實際需要的沙漠求生細(xì)則，特別是還詳細(xì)介紹了回收尿液將其轉(zhuǎn)變成飲用水的必要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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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綠皮與黑心：獸人入侵佩里亞》，西斯姆約尼·卡爾利斯，927.M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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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毀補給倉庫的行為足以證實最高統(tǒng)帥部正開始形成的印象，即在獸人占領(lǐng)區(qū)的中心地帶爆發(fā)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重大事件，不過當(dāng)時他們并不知道究竟是誰策動了這些行動。即便他們意識到了凱恩的存在，那么這一事件也只會變成“光暈之戰(zhàn)”的一條不幸的腳注：“一位孤獨的幸存者在被投機取巧的掠奪者干掉之前差一點成功脫險?！?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注：事實上此時的凱恩還在官方開列的戰(zhàn)斗陣亡名單上。他在進入行星軌道之后與交通管制中心的那段短暫聯(lián)絡(luò)本應(yīng)該被更改為“下落不明，相信已經(jīng)死亡”，但由于政務(wù)院官僚們習(xí)慣性的拖沓，直到他重返自己的團后不久他們才做出了這一調(diào)整。而隨后引發(fā)的混亂直到一年之后才完全平息。軍務(wù)部在經(jīng)歷了一些類似事件后下達(dá)了長期指示，不論收到何種死亡報告，都應(yīng)該把凱恩的名字一直保留在現(xiàn)役名單之中。（這導(dǎo)致他成為了整個銀河系歷史上唯一一個被以全套軍禮下葬后仍被官方視為現(xiàn)役的人。）】盡管如此，巨大的爆炸足以引起軌道傳感器網(wǎng)絡(luò)的注意，由此他們才得以追蹤到了這段后來被稱之為“解放者的傳奇之旅”的進展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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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能想象統(tǒng)帥部的大人物們在得知獸人牢牢把控的東部大陸上還活躍著這樣一支不知從何而來且規(guī)模可觀的戰(zhàn)斗部隊時，臉上那難以掩飾的驚愕表情。事實上，他們最初認(rèn)為凱恩的車隊只不過是一支獸人部隊，它們與同伴發(fā)生了種族內(nèi)部司空見慣的爭執(zhí)，并基于綠皮由來已久的傳統(tǒng)，相互間大打出手，車隊中的帝國車輛只是些被獸人繳獲的戰(zhàn)利品。而現(xiàn)實與他們的這一猜想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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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印象只持續(xù)了不到一周的時間。接下來戰(zhàn)斗分析顯示這支車隊采用的是一種在綠皮間聞所未聞的復(fù)雜戰(zhàn)術(shù)，“它們”更像是按照標(biāo)準(zhǔn)戰(zhàn)場指揮理論行動的帝國部隊。從那時起，這支拼湊起來的隊伍橫掃獸人占領(lǐng)區(qū)，贏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通過解放每一位平民與吸納落單的行星防衛(wèi)部隊官兵，日益壯大著自己的力量。至此，已不能再否認(rèn)，由于他們不懈的努力，侵略者正不斷失去對占領(lǐng)區(qū)的控制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