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 《殺手》 十絨 一篇完
第一次寫水仙,是個小短篇~
不要上升真人- ??(?????)
he放心食用,看得開心?(??????)?

“華絨,0207號殺手。”
“華絨,0207號殺手。”
“我是華絨,0207號殺手?!?/p>
“你好,我是華絨,0207號殺手?!?/p>
“您好,我是華絨,0207號殺手?!?/p>
……
無人問津。
Mars是當下最大的殺手培訓雇傭基地。他們四下搜羅劫掠十七八歲的少年,他們被做了深度記憶清除,拉進暗無天日的訓練場。
他們只記得自己的名字,代號,雇傭者,以及任務。
而雇傭者,都是些絕對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是現(xiàn)代文明物欲泛濫的產(chǎn)物。
這些人雇傭殺手,會對他們做
任何事。
殺手是一種職業(yè),更是一種壓迫。他們沒有權利,沒有自由,不允許有自己的思想。
他們只是無感情無原則的殺/人機器。
Mars不養(yǎng)閑人。
完成訓練后六個月是任務期。任務期內(nèi)沒有過雇傭任務的,就會被當成一件沒用的廢物,
毀掉。
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個雇傭者拒絕了華絨。他們把拒絕的理由寫在了臉上:
一個小屁孩兒,能殺什么人。
但絨的任務期只剩一個月。即使不應該有自己的思想,他還是有隱隱的驚慌。他還不想死。他好像還有事沒做,但他不知道是什么。
又有一個雇傭者走了進來。這是個寸頭男人,一身黑衣,氣場冷得像是沒有星星的夜空。
還沒等華絨上前推銷自己,男人和Mars的對話就傳到他的耳朵里。
“雇傭一個人。0207,華絨?!?/p>
“雇傭時長?”
“永久?!?/p>
一張存儲著巨大金額的卡被甩給了Mars。
華絨就這么跟著十辰于回了家。
他被告知自己的任務在次日。十辰于領他上了二樓,為他推開了一扇房門。
十的別墅裝潢得豪華隆重,但這個房間卻清新干凈,柔和的主色調(diào)透露出一絲溫馨。
更像一個家。
絨的第一反應是:他喜歡這里。
多年冰冷機器一樣的訓練生活,讓他幾乎忘記了“喜歡”這種感覺。
十辰于站在門口,看著絨一臉新奇地走進這間他住了將近五年的房間,瀏覽著自己買的書目,擺弄著自己拼的手辦,揪了揪他們一起選的窗簾,然后把手指尖貼在窗臺上的魚缸邊上。
魚缸里的魚換了一批,之前的都死了。
十心疼到?jīng)]法呼吸。
不小心弄丟的貓被找了回來,可它卻以為自己不屬于這里。
“以后你就住在這?!?/p>
“可是……”殺手不配這么優(yōu)越的生活環(huán)境。
這是絨被強行灌輸?shù)乃枷?。他只會完成任務。Mars教他的是服從,不是改正。
“沒有可是?!?/p>
晚上,絨躺進軟乎的被子里,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么舒適過了。
仿佛有肌肉記憶一般,他翻了個身,把手伸到枕頭下面,摸出了一只小熊貓玩偶。
他盯著玩偶怔了半天,然后把它也放進被子里,露出個小熊貓的腦袋。
第二天的任務,是殺掉H公館里的西蘭。
想必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西蘭防避十的人防避得緊,H公館到處都是站崗巡邏的人,有幾個還是荷槍實彈。
絨想了想,從建筑物臨街的一側開始往上爬。
頃刻間,他已經(jīng)攀到了四層樓的高度。十說西蘭的辦公室就在四樓。辨了辨方向,就是身邊這一扇窗戶。
手指剛要觸到窗沿,H公館上下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絨一驚,低頭一看,自己的腳邊裝了個小小的紅外線發(fā)射儀。
這家伙,簡直防備得密不透風。
前院的腳步聲立刻嘈雜了起來。絨一咬牙,抓牢身側的管道,飛起一腳直接踢碎了玻璃,矮下身子閃了進去。
玻璃碎裂迸出的尖銳劃過絨的臉頰,留下兩道血印子。
他倒不在乎,挑了挑眉,把后腰別著的解腕尖刀拿進手里。
這個西蘭,怎么長得比他還好看?!
精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頭發(fā)蓬松,身上是筆挺的襯衫和西褲,一絲不茍地打著一條深色領帶。
他顯然也聽到了警報,卻慢慢悠悠地合上了鋼筆,站起身來,眼中慢慢的是對這個小孩兒一樣的殺手的不屑。
目光對上目光,絨的怒氣和殺氣傾巢而出。他移動得飛快,瞬間和西蘭扭打在一起。
對方手里也攥著一把刀。
來去幾個回合,西蘭雖然沒有像預想的那樣輕松傷到絨,卻也絲毫不在下風,一招一式拆解自如,和他外表書卷氣的模樣全然不符。
耳邊的警笛聲越來越響,絨心下一狠,揮起一刀繳了西蘭的武器,卻沒留意到自己被對方抓住的左手腕。
西蘭的力氣大的離譜,“咔嚓”一聲,絨的手腕立馬痛的失去了知覺。
他傷了手,他沒有刀,兩個人一時勢均力敵。
絨瞅準時機,取出了腰間的手槍。西蘭死死握住絨將要扣下扳機的手指,發(fā)了狠勁朝下掰。
“砰??!”
手上的力驟然消失,西蘭軟軟地仰倒了下去,胸口是蔓延開來的一攤血跡。
絨在最后一刻被掰得偏了角度,但子彈還是碰到了西蘭。
深色領帶浸潤在血液中,他的眼鏡也歪了,耷拉在臉頰旁邊。
門外的腳步聲已經(jīng)很近了,絨匆匆地探了探西蘭的鼻息,想到剛剛近距離的開槍,西蘭必死無疑,就從窗戶又翻了出去。
手腕和手指痛的鉆心。
十宅。
醫(yī)生檢查了絨的手,滿臉嚴肅地推了推眼鏡:
“左手腕骨折了,右手的食指中指都是嚴重扭傷。這段時間不準用力,好好修養(yǎng)將來才可能正常使用?!?/p>
“將來拿槍用刀有影響嗎?”絨一臉著急地追問。
“有影響?”醫(yī)生的眉頭扭在一起,“不影響生活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將來別想著再用刀用槍,否則等著傷情惡化吧?!?/p>
醫(yī)生匆匆地走了,絨愣在原地。
他小心翼翼地用惶恐的眼神看了看十。
一個不能殺/人的殺手,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沒用。
出乎意料的是,十的臉色卻輕松的不行,仔細地給絨的手包扎好最后一層,去給絨端來了一份豐盛的飯菜。
“聽好了,我永久雇傭你,你變成什么樣都是我的人。”
十又看了看他遲疑著沒有吃東西的神情和裹上繃帶后頗不方便的雙手,抿了抿唇,神情帶著一絲深不可測:
“要我喂你嗎?”
絨嚇了一跳,搖搖頭,趕緊費勁地抓起了勺子。
幾天后。
十每天一定要絨午睡兩個小時。
他推開絨的房門,窗臺上養(yǎng)的小魚受了驚,沿著缸壁游了兩圈。
絨在床上睡的正香,被子蓋的好好的,枕頭邊的小熊貓玩偶有點滑稽地側歪著。
十輕輕坐在他的床邊,目光細細描摹他的眉眼。
明明是多么漂亮天真的小孩兒,臉上還稚氣未脫,卻偏偏被拉進這個社會最骯臟的深淵泥潭。
絨走后,他的夜空從此滅了星星;現(xiàn)在他有能力了,他要還他滿天璀璨。
他的目光又滑向絨的雙手。原本纖長好看的手指被紗布厚厚地包裹著。
他其實傷得沒那么重,只不過拿不了槍而已。十沒讓西蘭下狠手。
然而煞白的繃帶看起來多少有些刺眼。但十辰于知道,那是一雙不會再殺/人的手,一雙被他保護起來的手,一雙將永遠干凈的手。
他知道這么做太決絕,但要對抗Mars的記憶清除和理念灌輸,把絨拴在身邊的方法,似乎只有這樣最穩(wěn)妥。
十像是要把絨絨這副安靜乖巧的樣子深深刻進靈魂那般,在他的床頭看了他很久很久。
咖啡廳里,兩人的手邊卻擺著紅酒。
十辰于舉杯,向對面的人致意,聲音無比認真:“謝謝?!?/p>
西蘭靠在沙發(fā)上,一身慵懶,新?lián)Q的條紋領帶系得隨意,漾著微笑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受過傷。他朝十辰于微微抬了抬下巴,捏著杯子喝了口酒,意思是不用謝。
突然,他坐起身來,向十辰于攤開掌心:
“上次那道具血包的錢還是我自己掏的呢,你什么時候還我?”
十被他正兒八經(jīng)的玩笑話逗樂了,頗為幼稚地和西蘭擊了下掌:
“你可省省吧,到時候我結婚還得管你要份子錢呢!”
西蘭也不計較這些,翻了個白眼重新倒回沙發(fā)里,認真地向他舉了次杯:
“那好,提前祝你和絨新婚快樂!”
【完】
想讓時間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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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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