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Muntstion) ——《星喵與海的毀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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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span>
三天后,在“法拉”礦場來迎接前來取第二批貨的喵月和星彌的,不是3天前那個胡子拉碴的工頭,而是震天的槍響,槍聲回響在高大的混凝土哨墻內(nèi),久久不能散去。今天在裝載區(qū)負責裝載的工頭,已經(jīng)不是三天前的那位了。換成了一位表情肅穆的黑人。喵月突然有些難過,不知道為什么,她不希望這里再有人死去,不管是她見過或是沒見過的人。星彌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時輕輕抱住她。
“別傷心。”其實她還想再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
在裝載貨物的時候,她和喵月主動同那個黑人工頭搭話:“今天出了什么事嗎?我們在外面聽到了槍響。”“11號礦井出了點事,有人的防護服出了點問題,被感染了。”那位工頭面色肅穆,“前幾天那個來接待你們的那個人,他就在11號礦井下面,不過估計他應該沒什么事?!彼参克频男α顺鰜怼!皼]事,沒事。這種事情經(jīng)常有。說不定今晚還可以在酒吧看到他在喝酒。”“你和他很熟嗎?”“也不算很熟吧,我和亨德爾只是經(jīng)常一起打牌,這鱉孫還欠我一頓酒錢?!薄八铝鞫巫拥耐Χ嗟?。大家都喜歡和他扯皮,聽他講笑話,他還喜歡彈吉他,彈的還不錯,經(jīng)常去酒吧里搞彈唱,唱點北歐民歌——他說那是他媽媽教他的?!薄八墙泻嗟聽??”“對啊,據(jù)說他家以前是從瑞典那邊逃難過來的,某次喝酒喝醉了,他還抱著自己女兒和老婆的照片哭了?!薄笆撬页鍪裁词铝藛??”“這倒不是,據(jù)說他以前喜歡賭,把老婆和女兒賭跑了,現(xiàn)在還在還賭債?!薄八偸钦f,等把賭債還完了,就回去看女兒?!薄暗熘朗裁磿r候他能還完。我看他在這里呆了3年都沒走,估計是還沒把債還完?!币徽f起亨德爾,這名原先面色凝重的黑人便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看來平時在這里,亨德爾的人際關系不錯,是個風趣幽默的人,大家都很喜歡他。
但不知道為什么,喵月卻始終笑不出來。
她甚至有點想哭。
難以想象,究竟是怎么樣人,才能在這個壓抑之地,輕松的講出黃色笑話,彈出曾經(jīng)家鄉(xiāng)的曲子。
“貨裝完了?!痹谲囬g清貨的人員向二副報告到。
“星彌小姐,喵月小姐,這批貨裝好了,我們準備回去卸貨了?!倍闭泻粜菑浐瓦髟律狭熊嚕瑴蕚浠爻绦敦??!斑@批貨完了,還有最后一批,我們就準備回航了?!?/span>
“嗯,好的,馬上?!毙菑浕貞?。
“好的,那你們慢走,我就先去處理其他的事了?!蹦敲谌斯ゎ^說道,同時摘下他戴著防毒面具的頭上的擋風牛仔帽,對正在離開的兩人致禮告別。星彌和喵月也摘下頭上的擋風帽,對他敬以回禮。
“祝愿您們一路順風?!?/span>
“您也是,祝您平安?!?/span>
星彌和喵月登上了列車,一路上,車上很安靜,沒什么人說話,可能大家都不知道要說什么,或者都不想說什么。
只是喵月拉著星彌的手變得更緊了。
在月色下,列車哐哐作響,載著貨物和星光,向著港口駛去,喵月睡不著,靠在車窗變呆呆的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出神。
喵月沒有像琉綺一樣真正的上過正面戰(zhàn)場,從沒有親眼目睹過這般殘酷,她有些難以想象這一切,這里的人們在生與死的漩渦中掙扎著,可能是為了自己,也可能是為了他人,不管是為了什么,他們的生命都不會再由他們自己決定了。
可能這也是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會面對的。
喵月想起了第一次接入“VR”系統(tǒng)的終端時,腦海中有個聲音曾經(jīng)問過她一個問題:“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準備好接受這一切了嗎?無論它們殘酷與否?!?/span>
當時的喵月沒有多想什么,她便做出了滿口答應,那時候的她自認為自己是堅強的人,自己不是小孩子,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可能現(xiàn)在她再想起來的時候,會覺得當時的自己欠缺思考,可能她會說自己其實并沒有準備好。
她的頭靠在玻璃上,她仿佛看到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落下了些許眼淚。
但一旁熟睡的星彌突然握緊了她的手,喵月在靜靜的車廂中還聽到了她的輕聲囈語——
“喵月前輩,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別哭......”
她依稀想起了,身邊這個女孩從加入”VR”時便一直站在她的身邊,雖然她經(jīng)常到處去沾花惹草,但她床邊的那張照片卻從來沒有換過——一直是一張別人幫她們照的合照。
曾經(jīng)自己在最難過的時候也曾想過,要與這一切做出訣別,就像某位同事一樣,但好在她有包括星彌在內(nèi)的大家支撐著敏感而有些脆弱的自己繼續(xù)走下去。
她悄悄笑著,將星彌身上有些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一點,讓它能好好的裹住星彌有些瘦弱的身體。
“謝謝?!边髟螺p輕說著,握住了星彌拉著自己的那支嬌小的手。
她相信,正是因為有了她,和他們,自己才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上好好地向前踏步,背負著悲傷與苦痛繼續(xù)前行。
哪怕自己并不勇敢。
3天后,當她們再度來到“法拉”前來接最后一批貨時,這次安靜了不少,遠遠的 她們就能看到裝載區(qū)那里有個人在向她們的列車揮手。
“哦——真幸運,我們雖然上次沒能見面,但這次還是能見到一面了?!薄肮?,老子活著出來了!”亨德爾顯得有些開心,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么開心,是為自己活著出來而開心,還是為自己能像自己說的,能再次見到星彌和喵月而開心,雖然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喵月看到滿臉欣喜的亨德爾時,她的眼睛突然一熱,眼淚似乎快要從眼眶中落出來了,但她忍住了。
“那可得恭喜你了,怎么,今晚要去喝一杯嗎?”喵月笑著對他說,而一旁的星彌有點吃驚,平時一向?qū)δ吧耸肿蚤]的喵月居然會和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而且還是個胡子拉渣的大叔主動搭話。
“對啊,去喝一杯好的?!蹦敲麃碜员睔W的粗獷漢子憨憨的笑了笑,“說真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我女兒也該有你們一般大了。”亨德爾看著面前可愛的喵月與星彌,若有所思?!安恢浪齻儸F(xiàn)在這么樣了?!薄拔覀冇?、6年沒聯(lián)系過了,孩子他媽不讓我見她?!彼ь^望了望天,喵月注意到他眼睛有點紅了?!跋M幌裎遥焯觳桓烧?。”他笑了笑,用手指橫著揩了揩鼻子,發(fā)出了些許聲響?!耙撬芎湍銈円粯?,該有多好啊?!彼鎺┰S慈祥,仿若一位在外工作多年的,卻依舊牽掛孩子的漂泊父親。
其實,他真的挺想說點下流段子來掩蓋自己的悲傷,但他卻想不起來該怎么說,他也不想在她們面前說這些不好的東西。
想來想去,他只能找另一個話題來轉移話題,不能讓自己的糗事染臟了面前著兩位少女。
“聽加內(nèi)爾說,前幾天你們來提第二批貨的時候還專門擔心了我一下嗎?謝謝兩位姑娘的關心?!彼撓伦约侯^上的有些臟舊的擋風帽,同時微鞠一個躬,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沒什么,沒關系,不用謝?!边髟掠行┘t臉,她平生第一次被一個不怎么熟悉的人用這么正式的禮儀道謝,突然之間她甚至害羞了起來。
“啊——想到還有人關心我們這種短命鬼的死活,真有一種活過的實感——原來還有人會記得我們?!彼魃厦弊?,有些自嘲的說道。
“對啊——他說過,自己連妻子女兒都這么多年沒聯(lián)系了,可能在某個深夜,他也會在床上輾轉反側,思考著自己真的有活過嗎?如果沒有一個人記得自己,沒有一個人來關心自己,那自己還算是活過嗎?”喵月心想到。
“請不要這么說自己——人就是群居動物,只要你還在與他人交流,讓他人記得你,那就總會有人愿意關心你?!毙菑涀呱锨叭λf道,同時,她也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有些憨直,嘴巴張的老大了,但在亨德爾看來卻充滿了小太陽般的溫暖。
在這一刻,亨德爾居然看呆了,他仿佛感到自己心上的烏云仿佛被這個有著溫暖笑容的女孩給撥開了。
他哭了。
他終于流下了那滴他遲遲不肯讓它落下的眼淚。
他終于放聲哭了出來。
就在這大庭廣眾的裝載區(qū)里,旁邊還有許多他的同事的情況下,他像個被拋棄許久后又被人撿起來的小孩一樣哭了,他不由自主的蹲下,縮成一團,雙手抱頭,放聲哭了起來。
天知道他到底憋了多久。
天知道他到底用那張玩世不恭的面具掩蓋他的悲傷了多久。
喵月走上前去,撫摸著他穿著厚重防護服的后背,蹲下身去,試圖安慰他,這一次喵月沒有再注意周圍人們那直直的目光,裝載區(qū)的人們紛紛停下手間的工作,看著面前的這一切。星彌看見他們中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捂面抽泣,一向不正經(jīng)的亨德爾的哭泣似乎刺痛了這些每日生活在死亡邊的人們內(nèi)心柔弱的一面。
可能他們也像亨德爾一般,自暴自棄般逃避著自己的悲傷與苦痛很久了。
過了一陣,亨德爾終于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站起身來,停止了哭泣。
“就像您說的,我們必須要跨過自己的悲傷?!焙嗟聽栍盟麥嫔5拿嫒葑隽艘粋€笑臉?!澳墓膭詈桶参课沂障铝?,謝謝你,美麗的姑娘們。”他向著星彌和喵月鞠了一個躬。他腰間的電話突然響了,是負責裝載的部門給他報告裝載已經(jīng)完成。
“好的,我想你們該離開這里呢,他們下面的工人們已經(jīng)把東西都裝好了,等黃先生來這邊,你們就可以走了。”“回家去。”他眼中有些許不舍,他似乎有些不舍得,可能他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兩人了,但他清楚,星彌和喵月不是屬于這里的人,她們應該有更重要,且需要她們的工作。自己只是她們萍水相逢的一個過客,自己能為她們做的,也就只有默默的祝福她們今后的一切順利。
他很清楚。
“我能好好活下去,就是對她們最大的感恩?!?/span>
“那我們得離開了,亨德爾先生保重,順便幫我們問候一下加內(nèi)爾先生?!毙菑浐瓦髟聫拈_動的列車窗中探出頭去,向亨德爾揮手告別,而亨德爾也摘下帽子,遠遠的向兩人做送別禮。
“愿天父保佑你們,我們的兩位天使?!彼健D克退齻冸x開,在她們的車廂開遠后,轉身從高速行駛的列車邊離去,他還有其他的工作等著他。他將手伸入自己的口袋中,握著妻子與女兒的照片,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今晚喊他們一起喝杯酒吧?!?/span>
港口,經(jīng)過一整周的轉運,這批貨終于全部上了船,下午2點46分,星彌和喵月回到了霸下號上,他們便將船報備離岸,從突尼斯—古萊特港口出發(fā)返航。
等他們一切就緒,離岸而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當?shù)貢r間7點18分了,她們在船長他們準備手續(xù)的時候,在船上好好洗了個澡,美美的睡了一覺,畢竟她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一個好覺,可
能出了紅海,在抵達馬六甲海峽之前,她們都沒什么機會再好好休息一下了,畢竟那段區(qū)域是非常危險的海域。
下午8點,船長和大副親自來叫醒熟睡的兩人,今天晚上船長專門讓廚師組做了一頓好的大餐,一份專門為她們兩位準備的大餐。因為二副告訴他們,星彌和喵月在法拉礦場的時候心情不好受了點不好的事的影響,二副便有些擔心兩人的心理狀況會不會變差,于是在辦理手續(xù)的空當時間把情況告訴了船長和大副,希望他們能開導開導兩人,讓她們別太往心里去。
“我怕兩個小姑娘沒什么心里預期,看到那種地方受了點刺激,一時半會走不出來?!倍钡哪樕嫌胁簧俚膫?,看起來有些兇悍,如同黑道電影里的反派一般,滿臉橫肉。可能他害怕自己兇氣四溢的面容嚇著星彌和喵月兩個小姑娘,所以想要看起來溫和的船長和富有安全感的大副和她們交流溝通一下。
“好的,老黃你也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船上的事船長和我會處理,你別太累了?!贝蟾必悹柕屡牧伺亩秉S楊明的肩膀?qū)λf到同時從懷里拿出一包“紅楊梅”牌香煙,從那里面抽了一根遞給他,其實貝爾德并不抽煙,這包煙是黃楊明硬塞給他,讓他幫忙保管的。
“醫(yī)生說我肺有些問題了,讓我戒煙或少抽,我怕我管不住,就放你那里,你幫我戒一戒?!彼笆沁@么對貝爾德說的。
“這次運貨驗貨都辛苦你了,我覺著可以讓你抽上一根,放松放松?!必悹柕聦S陽明說道,黃楊明有些高興,他接過煙,想找火,但問了一圈,都沒有帶火機,沒法,他只好去廚房灶臺上去點火。
..............
專門為星彌和喵月準備的大餐很豐盛,有新鮮的生魚片,烤牛肉,金華火腿片,蔬菜沙律加水果盤,還有低酒精度的白葡萄酒以及辣味咖喱燉雞肉加上一些大白米飯。
按照中國傳統(tǒng),如果有事都最好放在飯桌上講。船長先是問了問之前列車上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事沒有,有沒有心情不好什么的,頗有些老父親般的感覺(雖然他還并沒有結婚)。
星彌是個聰明的女孩,她已經(jīng)聽出來了些感覺,她剛想說沒什么事的時候,一旁的喵月便先開口了:“沒什么大問題,我和星彌有沒有什么要抱怨的,黃先生對我們很好,在車上的時候他怕我們吃不飽,還把自己的面包分了些給我們,我們很感謝黃先生?!边髟挛⑿Φ剑爸皇欠ɡV場那邊有些壓抑?!边髟抡f到?!暗液托菑浂紱]有被影響到?!边髟潞芴拐\,明顯她也知道船長和大副的用意,“我和星彌都很好,謝謝船長和大副,二副的關心?!薄斑@樣啊,那我們就放心了,二副他還有些擔心你們,怕你們心里面有些難過?!八麄兌己軋詮姟!边髟峦嶂^,笑著說到。星彌看著喵月,她對喵月很清楚,她是個很敏感的女孩,絕對不是什么神經(jīng)大條,遇到苦難笑笑就能過的人。她只是不希望船長他們?yōu)樗齻儍扇速M心,她也很有職業(yè)道德,她很清楚自己的任務,她不是來找安慰的,她要做的是保護這艘船和上面的每個人以及那批十分重要的貨物。她不會讓自己心里的苦痛影響她完成自己的任務,哪怕自己在強撐堅強。哪怕最后她內(nèi)心依舊傷痕累累。
星彌記得,自己剛剛加入“VR”的時候,喵月其實是個很自閉的人,她甚至不怎么善于和自己的同事們打交道,但自己卻就是想陪在她身邊,那時的她做了很多事,就只是想要接近那只孤獨的貓貓。
“我最喜歡的前輩就是喵月前輩了,我永遠喜歡喵月前輩。”
后來的后來,她們終于成為了搭檔,她也陪著喵月度過了那段她最難熬的時候,那段時間喵月生活不順,工作上也屢屢受阻,但她依舊陪在她身旁,星彌也不曾離開她,哪怕現(xiàn)在她有一位關系很好的后輩,常常都來找她一起玩,也總有人吐槽她“渣、PUA?!钡谛菑浀膬?nèi)心深處,她依舊是當時那個想要一直陪在喵月身邊的星彌,不曾有絲毫改變。
當然,如果可以,她愿意這樣,直到永遠。
她伸出了手,緊緊的握住了喵月那因為有些緊張緊握成拳的微顫的手。在她握上去的那一刻,喵月轉頭,有些驚訝的看了星彌一樣,而星彌只是微笑著看著她有些潤的美麗眼眸,繼而喵月便舒展了自己的手,反手握住了星彌的手,同時轉頭看向船長與大副。
“謝謝兩位的關心。”
船長嘴角有些微翹,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誰。
“沒事,沒事就好。”他誠懇的笑了笑?!皝?,兩位,先吃這個,這個牛肉是我從日本那邊帶來的A5級,雖然在船上凍了那么久了?!彼斐隹曜訉⑻沾杀P中盛好的烤牛肉夾到星彌和喵月的碗中。
吃完飯,船長和大副親自送星彌和喵月回到房間,開始和大副巡視船只,畢竟馬上就要步入危險地段了,也不知道這艘船能不能熬過去,所以他們必須在已經(jīng)檢查過很多次的基礎上繼續(xù)巡視(哪怕進入高危地段后,他們依舊會穿著厚重防護服在船上巡視),謹防臨時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
“我剛剛看您想笑?!?/span>
大副貝爾德對船長姬連說道,同時拍了拍姬連有些瘦弱的肩膀。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姬鈴以前也和喵月一樣?!彼χ忉尩?。“有些莫名的既視感?!奔нB在甲板上停下了步伐,又從包里拿出一盒機制雪茄,從中抽出一根,有些熟練的剪掉了雪茄頭,同時又拿出一根不怎么新,但保養(yǎng)的卻很好的定制雪茄濾嘴。不過他并沒有點上,他只是將雪茄放在嘴邊,深深的吸了一口過了過干癮。
“鈴小姐還沒給您解除戒煙令啊?!薄皼]有?!奔нB有些無奈?!八@人就有些二桿子,自從上次謝菲爾德醫(yī)生給她打了我的小報告之后,她就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不準抽煙?!薄斑@包還是我千求萬求,差點發(fā)毒誓才帶過來的,但也只能過過干癮?!薄巴低党橐桓?,回去再買點堵上缺口唄?!必悹柕聰D眉弄眼的明示他,“不不不,我既然答應了她,那我就不能失信于她,這不關她知不知道,我可不能悖了自己的心。”姬連有些嚴肅,他深吸了兩口后,便將那根雪茄放回了雪茄盒中。
“走吧,我們還得接著走,去巡視船只?!彼牧伺拇蟾睂捄竦募绨?。
“好的,那我們走吧。”
經(jīng)過一段長途跋涉后,他們駛離了紅海,穿過哈豐角,進入了印度洋,阿拉伯海海域,阿拉伯海海域曾一度因為過度捕撈,而造成海洋生物大量減少,但由于1976年,印度“地獄之門”事件之后,這片水域上的人類活動迅速減少,其間的海洋生物又大量繁殖,特別是其間大量活動的,巨型的座頭鯨。
一般的生物,在被“Z”物質(zhì)輻射或感染后,其體細胞會在“Z”物質(zhì)濃度較高時發(fā)生膨脹。原本的細胞組織(包括骨細胞)的體積會增大接近一倍或者更大(其間的能量差會由富含高額能量的“Z”物質(zhì)釋放能量進行補充,所以它們會極度渴求能量,或是試圖吸收高濃度的“Z”物質(zhì),但它們不會攻擊體內(nèi)同樣含有“Z”物質(zhì)的感染體)所以在這片海域大量存在的座頭鯨們會一改原先溫順的性格,極度渴求“Z”物質(zhì),而且它們的體型也會隨著感染的濃度而變得越發(fā)龐大。曾經(jīng)有船員見過長度高達30米左右的座頭鯨,幸好他們當時船上沒“Z”礦石之類的玩意,他們將船上絕大部分食物都扔進了海里,引開了那只巨型座頭鯨感染體,否則早就船毀人亡了。
當然,這只是一艘空載的普通貨船。
而霸下號巨型貨輪上裝滿感染體們最想要的吸收的“Z”礦石。對于霸下號上面的人們來說,他們除非把船上絕大部分“Z”礦石扔進海里,否則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輕松脫身,海里的感染體們會一直撞擊船身,直到船毀為止,但霸下號上的人們是絕對不會把這一批極其重要的“Z”礦石為了脫身而扔進海里。
當然,星彌和喵月就是為了讓霸下號既不會扔貨,也不會船毀而來的。
2020年4月1日,充滿“歡笑”的愚人節(jié),當然,對于霸下號以及船上的人們而言這一天絕對和歡樂扯不上關系。
63°19′E、13°21′N,霸下號遭遇了出航以來第一次遇到的大規(guī)模襲擊。
“瞭望臺呼叫控制室!瞭望臺呼叫控制室!僅僅我們能觀測到的,座頭鯨感染體便有20余條,能觀測到的最大的一只,目測有40余米!”從霸下號總控室的呼叫器中傳出了瞭望臺的觀察員的報告聲。“SONAR(全名為Sound Navigation And Ranging,聲音導航與測距,即常說的聲吶)組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俊奔нB抓住話筒,聲音提了幾度,對著聲吶組的工作人員們喊道?!皥蟾娲?,我們周邊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小型水生感染體,其間有多達30多個大型單位?!薄斑@樣,讓除了動力組的,觀測組的,控制組的操作人員以外的船員,都穿上防護服,去倉庫領重火器和槍,到橋樓高處和甲板處布防,嚴防有感染體從海中躍上船上。同時,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向一切靠近船身的東西進行火力攻擊?!薄拔覍⒂H自上橋樓指揮?!彼酒鹕韥?,看向身旁的二副?!包S先生,控制室交給你了,一點要讓船平穩(wěn)前行。”“放心吧船長,交給我,沒問題?!倍秉S明陽在海上奔波多年,在掌舵駕船方面是絕對的老手。“貝爾德,你和我一起走,我們?nèi)ツ脴尳M織防御。”姬連拍了拍一旁大副的手膀?!笆牵L?!彼灿米约洪L滿結實肌肉的手膀拍了拍船長的手臂,以示回應。
“大家跟我來,按照演練,開始布防!”
“拜托你們了?!奔нB對同樣站在控制室中觀察情況的星彌和喵月囑托到。“嗯,交給我們吧。”星彌微笑道。
那笑容令人安心。
船長也對她們二人微笑了一下,以示回應。
“走吧?!毙菑浝∵髟碌氖?,走出了控制室。
按照二人的戰(zhàn)前計劃,這次的戰(zhàn)斗準備是,由星彌獨身下水進行水下搏斗,為喵月爭取時間,而作為擅長使用大規(guī)模攻擊“魔法”的“水魔法師”喵月便會在甲板上進行輔助的同時開啟“法陣”通過引導能量,以水為媒介進行大規(guī)模攻擊,在離海面不深的淺水域形成堪比深海的高強度壓力與大漩渦般的牽扯力來碾碎這些感染體們。
船身開始震動,船底的感染體們用自己的身軀開始撞擊船底,試圖將船身撞得失去平衡,這不是在開玩笑,雖然滿載的霸下號全重高達50萬噸,但一旦船身失去平衡,翻起船來絕對是無可挽回的,也絕對是船毀人亡的結果。
而面對這40余頭巨型座頭鯨,總重量高達1000多噸的,被“Z”物質(zhì)強化了身體強度的強勁生物不知疲倦和疼痛的連續(xù)撞擊,將霸下號這種龐然大物撞得失去平衡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事
星彌站在船舷上,回頭望了一眼站在甲板中心的喵月一眼,同時對她點了一下頭,而喵月也點頭以回應。
“加油?!毙菑浛v身一躍,從離水面20余米的船舷上躍下,同時,一陣光芒包裹了星彌的身體,星彌接入了“VR”系統(tǒng),開始進行轉化。
“VR—5—01號接口,接入。”
“云端已接入?!?/span>
“傳輸連接架構完成。”
“傳輸成功。”
當光芒散去,星彌從穿著清涼百褶連衣裙的陽光少女轉變成為了一位身著冗長女仆服,圍裙上裝著一把小紅傘的女仆模樣,看起來她沒有攜帶武器,但實際上她可是貨真價實的戰(zhàn)斗型女仆。
“咚——”一聲水花聲,星彌以滿分跳水姿勢入水,她沒有隨身攜帶什么呼吸器,因為接入了“VR”系統(tǒng)的原因,她現(xiàn)在的一切生理活動全部會由“VR”系統(tǒng)進行處理,包括呼吸,能量引導,體力消耗,全部會在“VR”系統(tǒng)上直接進行處理,所以她并不怕無法呼吸。
她從自己的圍裙上抽出那把看起來小巧可愛的紅色小傘,同時按下了傘柄上的按鈕,轉眼之間那把傘便一分為而,變?yōu)橐话亚虅εc一面六邊形傘面狀的閃耀著紅色光芒的盾。
這才是真正的“保護傘”。
星彌向前猛沖,水下的阻力似乎并不能拿她怎么樣,她依靠著喵月給她施展的法陣,使得水阻會自動避開她,在她的面前出現(xiàn)的便是那40余頭體積龐大的座頭鯨感染體。它們已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渾身充滿著健康人類信息素的對象,但對于它們來說優(yōu)先級更高的是船上體量龐大的“Z”礦石。當然星彌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十分主動的沖上前去攻擊他們。
僅僅她一人,便敢向這群重量級數(shù)萬倍于她的感染體們發(fā)起攻擊。
這就是屬于被人們成為“小倉鼠”的星彌的勇氣。
她手持大盾,將短劍旁側與盾邊,擺出如同古時立于陣前的刀盾壯士一般的架勢。
“咚——”水下發(fā)出一陣沉悶的響聲。借由“VR”系統(tǒng)賦予她的超出正常人類極限的力量,她手抵盾牌將試圖撞擊霸下號的一只巨型座頭鯨直接撞離了其原定軌道,同時在那只座頭鯨的身體上留下了一片深深的撞痕,隔著鯨魚厚厚的脂肪層,她甚至將那只座頭鯨的肋骨都撞斷了,可見其力度之大。
星彌很聰明,她知道自己手上這把短刀對于脂肪層厚達數(shù)十厘米的鯨魚們來說只是撓癢癢,與其期望用刀對它們造成致命傷不如用手上的盾牌把它們撞成二五八萬。
經(jīng)過這一擊,之前一直無視星彌的鯨魚們終于注意到了這個看起來很小卻殺傷力十足的目標,它們用自己的顱腔發(fā)出共鳴,本能的呼喚同伴前來幫助它們,在很短時間之內(nèi)它們便糾結其為數(shù)13支鯨魚的鯨群來對星彌發(fā)起攻擊。
星彌沒有因為這13支龐然大物的逼近而有任何退縮之意,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戰(zhàn)士,她清楚的知道對方與自己的優(yōu)缺點,很明顯,與她敵對的那13支鯨魚擁有碾壓她的體型和重量,以及整整13支的數(shù)量,但與之相對的,它們在機動性上根本無法與星彌相比,當然更重要的是星彌擁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以及戰(zhàn)斗素養(yǎng)和無可比擬的單體爆發(fā)力量,足以將數(shù)百倍重量的敵人頂開數(shù)米的力量。
星彌迅速向前沖鋒,而那13條鯨魚也像13枚魚雷一般向星彌沖來,同時它們張開自己足足有4米多大的深淵巨口試圖吞噬掉渺小的星彌。星彌很直接,她像一支劍魚一般直沖打頭的那只感染體的嘴巴,她很清楚,鯨魚最脆弱的便是沒有任何脂肪層保護的內(nèi)部,雖然里面充滿了強腐蝕性的胃酸等東西,但很顯然,星彌不在乎這種玩意。
她持盾的手作出動作,那面正六邊形的盾邊從接近180度的平面模樣變?yōu)榱思饧獾匿J角形狀,如同中世紀的騎士長筒圓劍一般,同時還在快速旋轉,仿若鉆山的尖銳鉆頭,她便手持著還在急速旋轉的圓劍般的盾直入其間。
一陣紅光閃過,星彌如同一枚穿甲而過的尖頭步槍彈一般徑直刺穿鯨魚感染體那龐大的身軀,同時高速旋轉的“槍頭”還帶動其碰觸到的肌肉組織也進行旋動,從而造成了二次創(chuàng)傷,形成了大型的空腔創(chuàng)口,那只被穿膛而過的感染體直接被開膛破肚,但并沒有被傷到中樞神經(jīng),所以它依舊能繼續(xù)行動,但它感受到了十足的威脅感,于是便又開始呼喚同伴,群居動物總是這樣,打不過就喊人,當然,這并不是什么不齒的事,畢竟這是屬于群居動物們的本能。
當然,星彌也是算準了它們會這樣,因為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根本不是準備活生生的打死這群體積龐大的感染體們,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辦法將這些巨型感染體們引誘到一個集中的位置。
而那群之前還在圍攻霸下號的巨鯨們收到了呼喊立馬轉頭向著星彌而來,星彌看著那群從她四面八方圍過來要解決她的巨獸們,露出了計劃成功的微笑。
“得手了,喵月前輩,看你的了?!彼ㄟ^耳間的耳麥對在甲板上布置“法陣”的喵月說道。
“好的,收到,我馬上把你送上來?!边髟吕潇o的聲音從耳麥中傳出,帶來了別樣的安心感。
只見星彌開始快速上浮,仿佛身上套了一層救生服,從水中以水生生物難以跟上的速度出水,同時她的腳下出現(xiàn)一根水柱,將她送回了甲板上。
而接下來,就是一場絢麗極致的水質(zhì)煙花表演。
原本平靜的水面開始旋起波瀾,繼而發(fā)展成滔天的巨浪,急速旋轉的沖天巨浪開始做向心圓運動,形成了直沖云霄般的水龍卷,水龍卷帶來的強勁牽引力將原本還在水下的感染體們拉起,扯入其中,水龍卷以每秒接近300轉的速度迅速攪動,撕扯壓迫著被吸入其中的感染體們,在船上的人們甚至能直接看到那些巨型感染體的身軀在強烈的水流擾動下被撕扯,蹂躪,那原本堅硬如鐵的骨骼和皮膚在高轉速的水龍卷下變得如同人們手上那薄而脆弱的紙片,它們的身軀被揉扭的卷起,扭曲,仿佛一條麻花,被肆意蹂躪,最后在高轉速的渦流中被肢解,變成碎片,然后被拋出數(shù)百上千米遠。
當然,這樣的巨型水龍卷可不止一條,喵月為了安全起見,準備了足足10條。以保證這些多達40余條的巨型感染體們?nèi)姼矝]。
在欣賞完了這場長達20分鐘的水煙花表演后,這些可以被稱為巨大威脅的巨型感染體們?nèi)?,一條不剩的變成了安安靜靜的軀殼碎片,只剩下一些小型的,不足以威脅到霸下號那巨大的船體的小型水生感染體們,它們依舊徒勞的抓撓著霸下號那龐大而堅硬的船身,在船身上留下一絲只能被稱為刮痕的,微不足道的“破壞”。
當然,她們一路上不止遇到過這一次戰(zhàn)斗,從離開哈豐角開始算起,到馬六甲海峽結束,她們一共遭遇了多達17次的大小規(guī)模不一的戰(zhàn)斗,其中包括這次戰(zhàn)斗在內(nèi),大型戰(zhàn)斗高到3次,中型戰(zhàn)斗4次,小型戰(zhàn)斗10次。這次的戰(zhàn)斗是體長超過10米,體重超過2噸的巨型感染體數(shù)量最多的一次,她們之后在馬爾代夫遠海處又遇到了為數(shù)15支的鯊魚加鯨魚的巨型感染體群的攻擊,但基本上有都是有驚無險的水平。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長時間的戰(zhàn)斗與高度集中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是很累,也很讓人難受的,以至于有一次戰(zhàn)斗后星彌甚至直接就在甲板上脫力昏睡而去,最后還是大副他們把她扛回去了,喵月也是落枕即睡,一會去就倒床上起不來了,甚至比加班一整周的社畜一回家就昏睡不起還要嚴重。
不過好在愈是接近淺海,戰(zhàn)斗規(guī)模越小,戰(zhàn)斗次數(shù)也越少,終于,她們于2020年4月18日返回了上海洋山深水港。
當她們回港的時候,老遠她們就看到了港口上站著很多人,仔細一看,是“VR”的大家,他們來專門迎接長途任務歸來的星彌和喵月的。
“海子姐——RUKI前輩——我們回來了——”一下船她們便撲進了前來迎接她們的前輩們的懷里,一個撲進了海子姐偉岸的胸膛中,一個撲進了琉綺“老爹”那安定的胸膛中,琉綺有些欣慰的看著兩個后輩,她們似乎長大了不少,特別是喵月,七海非常直觀的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質(zhì)發(fā)生和不少變化,變得更加溫潤,她似乎不再是以前那個經(jīng)常自閉難過的貓貓了。
“回來好啊——”剛剛和姬連交接完事宜的星沙姐從一旁走出來開口道?!绊槺阋惶?,今晚大家一起去海底撈團建,大家隨便吃,今晚活動光一買單?!毙巧辰愕男α?。
但光一蒙了,他大老遠趕過來接人,咋突然就強行他請客了?!靶巧辰恪粠н@樣的啊——”光一發(fā)出了慘叫,給一旁的一果看笑了,她用力拍了拍光一的肩,同時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皩?,今天光一請客好吧?!?/span>
“說著玩的,回去我給你報銷?!毙巧辰銣惖焦庖欢溥厡λf道。同時略帶壞意的笑了。“走吧。我們今天慶祝一下。”
在與各位船員們告別,致謝了之后,星彌和喵月便正式同他們說了再見,當然,不知道以后會不會還有這種任務,不過那是后話了。
當然,其實姬連是真的很想閃人回家見姬鈴的,但作為船長,他還得有后續(xù)事宜要處理。
“靠——你們快點啊,我家姬鈴還親手做了飯等我回去吃吶!”
4月20日,在休息了兩天之后,星彌和喵月兩人單獨出門,準備去上海碧海金沙水上公園好好玩玩。
夕陽下,伴著在水珠下解析的七彩微光,她們手牽著手跳進了藍盈瑩的碧海中,她們仿若置身于七彩的彩虹糖海之中
海浪輕微的拍打在她們的身上。
“星彌,你看起來很可口哦?!边髟掠蒙囝^舔了舔唇,雙手托住星彌的小臉,溫暖但卻誘惑的看著她。
“喵月前輩也是——”
“很可口哦——”
她們放肆的笑了起來。
和著海浪,融化在了夕陽的溫暖之下。
Ps.這是同人,星彌現(xiàn)實中是憨憨的可愛小渣鼠(大霧),喵月則是大觸,資深宅,可愛而敏感的小貓咪,不會生產(chǎn)小米南瓜粥的美少女?(迫真),當然這是一個系列故事,之后會登場其他的vr成員。
Pss.感謝梁靜茹給我的勇氣??
Psss.這是獨立世界觀,末世類的??
Pssss.下篇是琉綺Ruki以及七海Nana7mi的登場,雖然是回憶篇,主要是在北部防線參與第十次“生命之戰(zhàn)”的往事。
Psssss.附送插圖一張(感謝@日寶只想干碎芝諾斯?? 大佬的授權,大佬畫的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