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流年-7
忘羨原著向abo生子
四、春歇(中)
? ? ? ?因著那個來歷不明的血盒,藍忘機與藍曦臣給還在金氏商議事務的藍啟仁傳信后,便展開了調查。
先從守門門生入手,詢問當晚狀況。
“稟澤蕪君、含光君,當夜我與弟弟阿績負責前半夜,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p>
“稟澤蕪君、含光君,前夜換班時月色不佳,并未注意地面,后陰風過去,月光照亮地面才看到那盒子。”
門生面色微微蒼白,似還心有余悸。
“忘機,若我所料不錯,應是換班的間隙放的?!?/p>
藍忘機好像還在思考什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藍曦臣也暫且不做打擾。
“可有聽到其他聲音或看到其他人?”
藍忘機問那兩名門生。
“稟含光君,沒有。”
守門人確實除了血盒之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當時還派人四處搜索了一番,結果一無所獲。
難道是藍氏與什么人結怨,他們以此報復?定然不會,即使有,這樣明晃晃直接上來得罪藍氏當真愚不可及。更何況,藍氏向來克己守禮,在仙門眾家里面,是出了名的。門生出去,通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使有矛盾也能和平解決,怎么也攤不上這樣奇怪的事。
“這放血盒之人更像是戲弄我們藍氏。只有血沒有任何東西。若是有尸體,哪怕是一個手指一雙眼睛,我們還能想辦法招靈或者找到主人尸體平息怨氣,但只有涂滿一盒子的血卻什么作用都起不到?!?/p>
藍曦臣接著道,
“忘機,放血盒之人在暗,我們在明,目前暫無線索,我們先派人加固藍氏結界?!?/p>
“是,兄長。”
藍忘機接著道,
“兄長,忘機想再看看那血盒?!?/p>
藍曦臣聞言將手里的盒子遞給藍忘機。
藍忘機凝眉思索著,打開盒子,里面確實只有血,而且現(xiàn)在已經干了,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重新合上蓋子,藍忘機仔細查看起盒子周身。
“忘機,你是想從盒身找線索!”
藍忘機不言。藍曦臣湊近同藍忘機一起仔細查看起盒身來。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血盒。
盒子上面與周圍通體烏黑,什么都沒有,翻倒盒底,藍忘機與藍曦臣俱是一驚。
盒底沒有涂成烏黑,而是木頭的微黃,上面龍飛鳳舞地書著一字:故。鮮血寫成。
藍曦臣與藍忘機都見過魏無羨的字,看到這里俱是滿臉震驚。魏無羨死了三年,仙門百家將一百二十座鎮(zhèn)山石獸壓在亂葬崗頂,進行頻繁的召魂儀式,同時嚴查奪舍,搜集各地異象,全力警戒。但三年來風平浪靜,眾家也越來越相信魏無羨是真的死了??蛇@突然出現(xiàn)的血盒上為什么又有魏無羨的字跡?
“兄長,不會是他。”
三年時間,藍忘機早已整理好自己的心緒,他很清楚,就算魏無羨沒死,也不屑于做這種事情。藍曦臣沒有藍忘機了解魏無羨,但僅憑字跡像魏無羨就說是魏無羨做的,未免太過草率,何況魏無羨早已不在人世。藍曦臣自然知道藍忘機的擔憂,抬手拍拍藍忘機的肩頭道,
“忘機,我知,魏公子三年前就已經......”
藍曦臣略微頓了頓,繼續(xù)道,
“總之,自然不會是魏公子。不過這是我們藍氏內務,不會傳到百家那里。忘機只管放心。”
藍忘機點頭。
“可這上面為何單寫著一個‘故’字?”
“不知?!?/p>
這次藍曦臣與藍忘機都陷入了沉默。
就算不是魏無羨,為什么要寫“故”字,還偏偏是用血寫成。與藍故有關?可藍故只是個孩子,來藍氏三年,從沒出過云深。更何況,藍故之名是藍忘機所取,外人無從知曉,怎么想都算不到小阿故的身上去。
此后,藍氏雙壁又調查很多,但什么線索都沒有,仿佛血盒之事只是個惡作劇。
后來藍啟仁回來,知道事情經過,也同藍氏雙壁一般毫無頭緒。此事雖就此暫且擱下,可眾人心里總存了個遺影。
藍忘機始終是不放心藍故的。
話說當日藍忘機與藍曦臣議事,藍愿藍故那邊卻全然是另一幅光景。
雖是在藍氏,但藍故藍愿到底還是小孩子,當日休沐,藍故就迫不及待拿著前日生辰所得木劍找藍愿,想讓藍愿教他使劍。
“看劍!”
藍故站在床上,拿著藍忘機送的那把烏黑木劍,學著藍愿剛剛的模樣刺過去。
藍愿一個閃身躲開,轉而道,
“阿故真厲害?!?/p>
“師兄可以再給阿故示范以意御劍嗎?”
以意御劍顧名思義,以意念控劍達到攻擊目的。
藍愿有些為難,但還是同意試一試。
兩人用的都是木劍,藍愿剛剛學會,還不熟悉,木劍出手就不受控制,眼看著飛到柜槅之上,勾著一個包袱落到地上。
“師兄,你到底會不會啊?!?/p>
藍故之前見過藍忘機教弟子學習,劍一出手,隨意而動,控制自如。到藍愿這里,才準備要飛就不受控地掉下來了。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小臉嘟嘟的,有些失望。
藍愿只能尷尬一笑,起身去收拾地上的包袱。
包袱顯得比較破舊,此時被木劍挑開,里面的舊衣物盡數(shù)掉到地上。
旁邊一個陳舊的荷包,相比里面的衣物,倒顯得精美許多,放在柜槅之上多年,已經微微有些泛黃。
這個屋子是藍愿自己住,衣物都收在柜槅之中。藍故看著地上與藍氏完全不同的衣物頗為好奇,
“愿師兄,這些是什么啊?”
“霽姐姐說是我以前的舊物。”
藍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
這些確實是當時照顧藍愿的女修藍霽幫他收起來的。
“哦?!?/p>
藍故也不再說什么,雙手托腮,盯著那個陳舊的荷包,看著藍愿把他們收好重新放到柜槅上。
“愿師兄,我什么時候可以學習劍術啊?!?/p>
“再過一年,阿故就可以和師兄們一起學習了。不過含光君說一定要打好基礎,否則會很難的?!?/p>
“到時候阿故可以來問你嗎?”
“當然可以。我們也可以一起去找含光君。”
“嗯?!?/p>
藍故點點頭。
提起含光君,藍故想起昨晚晚膳過后,藍忘機留下他,親自給他腰間戴了一個白色玉佩,配有藍色流蘇。蹲身扶肩對藍故道:
“此玉有藍氏秘法,可護你平安?!?/p>
藍故行一標準藍氏禮:
“多謝含光君?!?/p>
藍忘機眼中化開溫柔,繼續(xù)對藍故道:
“阿故可知家規(guī)其一?”
“記得,誅妖邪,立正法,大道永存。”
“可知何意?”
“是打壞人嗎?”
藍故眼睛閃亮亮地,發(fā)出稚氣地聲音問道。
“是,但不完全??芍绾巫龅??”
這下阿故被難住了。他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遙遙頭道,
“不知道?!?/p>
“可知為何修劍?”
“阿故喜歡。”
“修劍也為誅妖邪。”
“所以,可以用劍打壞人嗎?”
“是?!?/p>
“那阿故一定會好好學劍。”
“好。”
藍忘機聲音低磁,溫柔地看著藍故,極淺的笑意浮現(xiàn)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