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以為?!俊愔Z單人乙女向
※我
≠
旅行者(不等于旅行者或熒)。 ※塞諾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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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章。全文6k近7k+。 ※純愛向,非短篇,插敘式故事線,有
其他角色友情向/親情向串場
。 ——我們都對彼此習(xí)以為常。 (一) “像他這樣性格的人,恐怕全須彌也屈指可數(shù)了吧?!? 提納里扶著酒杯跟我打哈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頭疼的事嘆了口氣扶了額,我則是止不住笑著捧著小腹附和是啊,腦子里浮現(xiàn)出那人平時怎樣都展露不開的別扭面龐。 “哈哈,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他真是我遇到過的最有趣的人…雖然可能不是講笑話方面上……” “哦?” 提納里半瞇著眼挑了挑眉。 今日蘭巴德酒館空氣中還是一如往常的透著一種幸福的倦意,火星子劈里啪啦從烤架中迸發(fā)出暖意,酒精麻痹了神經(jīng)使得我們能夠為所欲言——我們的議論對象是賽諾,沒錯,那個用一句璃月古話概括的:傳說中“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大風(fēng)紀(jì)官賽諾。 據(jù)我觀察,似乎是全須彌人對于這類職位的刻板印象,在許多未曾了解過他的人眼里賽諾恐怕是一個相當(dāng)不解風(fēng)情且直板的公務(wù)員吧。我明白賽諾在工作閑余時也并不想讓別人這樣誤會自己,可他那張半死不活的臉上總是自動寫著四個大字生人勿近,把不少人唬住過。 所以他以前沒什么來往密切的朋友,更不用說心儀的對象,或者說連認(rèn)識的人都少的可憐,但講道理賽諾的性格并不壞,甚至十分風(fēng)趣,至少在我眼里是如此。 “坦白來說他的笑話確實(shí)夠冷的,有趣估且談不上,這點(diǎn)我贊同。但你指的有趣是哪方面? 性格上嗎?” “對,對,性格?!? 回想起某人前不久略顯幼稚的發(fā)言,我靠在座椅上因為止不住的笑意抽搐著,嘴里若有若無的不斷發(fā)出哈哈幾聲,連回答對方的聲音也跟著一起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提納里瞧見對方這副過于激動的模樣不僅難堪了幾分,無奈于趕快叫停: “打住打住…我們聊的話題很好笑嗎?我看你氣色挺正常的,倒也不像在耍酒瘋,所以請不要過于跳脫思維好嗎?” “哎呀抱歉抱歉,但是對我而言賽諾這人真的挺特別的!明明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感覺很冷淡,熟絡(luò)之后卻完全可以放下架子沒有顧慮的與之交流呢。” 我揣摩了會下巴,低頭凝視著酒杯中搖晃的酒水倒映出的模糊自己,如此肯定道:“嗯……性格,或者說是人格魅力,就我而言賽諾他確實(shí)是個很好的人呢。提納里也是這么覺得的吧?” “……” “確實(shí)是個好人呢。” 不知為何提納里復(fù)讀了一遍。 (二) 我和賽諾彼此空余時間聯(lián)系的緊密,所以自然對彼此身邊人熟絡(luò)起來,私下也會聚攏聊聊。 但是要說到我和他的關(guān)系也只能從生活瑣事下手,因為說不上具體的。朋友不像朋友,戀人不像戀人,但縱然是這種說不清的關(guān)系也算不上復(fù)雜;因為我們之前不存在任何一個課題或者名利拉扯,所以在這層利益關(guān)系上清清白白。雖然多半原因是因為我們都不所求這方面的任何。 我們是不出任何目的的相聚在一起,是朋友,親人,是隱晦的愛情——這段關(guān)系中的穩(wěn)定劑也許或許只能交給情感來回答了。 所以要談的話還是從生活下手吧,例如他鐘愛的打牌吧。 我和賽諾偶爾會打牌,但基本都是他在牌局中占上風(fēng),我對此并不算得上通竅,但好在興趣心彌補(bǔ)上了這一點(diǎn),我有堅持和他打牌。又或者說我和賽諾打牌根本就沒有堂堂正正的切磋過,所以我才不會感到氣餒;因為每當(dāng)他要破我的局的時候總會少言為我指點(diǎn)一二,讓這場本身無懸念的牌局又長時間的延遲下去,以至于或許待他日常工作的休息時間結(jié)束我們都打不完一局。 打不完的牌局也不收拾,因為我們熟絡(luò)對方常在的地點(diǎn)與家庭住址,一般都是提前招呼過后在對方家中玩這類牌具游戲。所以倘若對方有事突然離開也不耽誤這場牌局中斷。 但偶然一次不一樣。 那天我倆彼此的休息日剛好湊在了一起,于是招呼對方去咖啡館吃點(diǎn)心。當(dāng)時心情又放松,他便隨手拿出身邊隨身帶的精裝卡牌與我小打了一會兒;可不料玩到一半有下屬通知他有緊急工作招呼他離開。 我知道賽諾在打牌上態(tài)度很認(rèn)真,不想磨滅他的興趣,也知曉他工作的重要性,便佯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在對方開口將我勸走之前答應(yīng)對方會在這里等他回來繼續(xù)這場對局。 當(dāng)時在諾似起身后乎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好些一會兒,臉上的表情還是和平常一樣一副淡然無神的模樣,只是那對紅眸直勾勾盯著我烏黑的雙眸不離開視線。賽諾與我對視良久莊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復(fù)我: “好,我會及時回來的。” 等待對我來說沒什么。我明白:愛最好的體現(xiàn)是理解,理解并包容,所以我并不會責(zé)怪對方什么。隨后大概過去了半日吧,黃昏黏嗒嗒的沉到了地平線下,長時間的等待使我的意識也幾乎昏沉,便趴在還留有甜點(diǎn)殘羹與零亂牌局的飯桌上睡著了。 等到意識再清醒后已是后來我昏睡后不知過去多久,回想起來只記得當(dāng)時被一陣陣顛簸喚醒了意識。夜黑的昏沉,當(dāng)時的我迷迷糊糊睜了眼才意識到自己被背在一個溫厚的背上,對方動作輕柔,卻又把我背的緊實(shí)。我靠在對方的脊背上聞見一股熱砂的灼熱,抬頭仔細(xì)一看那標(biāo)志性的胡狼帽便明白是誰了。 悉嗦的聲音鉆入賽諾的耳朵他便察覺到背上的人醒了過來,一時間放緩了腳步思索片刻便開口道:“知道嗎,傳聞在蒙德有個家族姓蒂,這個家族的人來須彌郊外旅游的時候不論怎樣都見不到帕蒂莎蘭。” “嘿,因為是“怕”蒂莎蘭,花兒因為太害怕了都躲起來了,對吧?” 他講冷笑話的時候抬頭望著月亮,須彌城傍晚的小路上是寧靜的,一切都靜謐無聲。賽諾就像他記憶里幾時的童年一樣在空曠的地方凝望著月亮,像真正的胡狼一樣仰著脖,卻因為背上的人兒獲得了與兒時不同的通感。 對方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憨笑幾聲,揭開了他的謎底,自己聽到她的答復(fù)后滿意的悶笑一聲,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他想:應(yīng)當(dāng)是快樂的。那背上的人又是怎么想的呢——她當(dāng)時只記得夜很昏沉,月光把他一頭銀發(fā)照得發(fā)光,自己的頭又靠在他的脖頸處,目光不自覺的就被吸引著盯著他的側(cè)臉;賽諾就這么一路背著我向我家的方向走去,我也就這么死皮賴臉的賴在人家背上不下來,意識昏沉的與他低于聊著些生活瑣事。 他與我分享名叫提納里知識淵博的好友目前正位于怎樣的職業(yè),順帶借著植物玩了幾個諧音梗冷笑話,我伏在他背上被逗的咯咯樂……后來他又談起那位有魔鱗病的女孩,說已經(jīng)將我手制的蜜糖送到對方手里了,在目睹著對方吃完滿滿一大盒之后獲得了很高的評價,他替我感到高興。 我說,可是一次性吃這么多會長蛀牙的吧,對那孩子身體不好。賽諾擺擺頭告訴我,自己當(dāng)時也想制止對方,但見到對方那副想急切證明什么的狼吞虎咽的態(tài)度也被唬住了,他想,可能是由衷感到真的很好吃吧,所以便不再阻攔。 我沒說話,聽了之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但是忍不了多久又開口了。 后來我們就這么聊著到了我家附近,我也就這么貼在他的背上昏昏欲睡,半合著眼眸忍著困意懶散的突然問他:“牌呢,不打了嗎?” 賽諾愣了一下,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回答我,他說,沒有,我叫老板替我們看著呢,沒收拾過,到時候我們可以繼續(xù)。 “好吧,哈哈…哈……” 我聽了之后瞬間沒忍住彎著眉嗤笑出了聲,月光下我的笑聲被綿延,就像靜止的絲帶被扯長纏上雙眼,把一切襯托的朦朧。那一晚我不知道是在笑他這種要求都能說出口還是突然幻想到了老板惶恐不敢不答應(yīng)的模樣。 (三) 我喜歡和賽諾交換彼此手作的料理吃。我喜歡料理食物,這種行為在大多時候能讓我感到心情放松;有時看著正在烹調(diào)或保鮮盒中的食物,我總在想,我們似乎總在經(jīng)意或不經(jīng)意間牢記了對方的喜好。我們很熟悉彼此,因為一起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緘默著一直注視對方。 交換彼此支出的料理吃不僅僅是為了飽腹,重要的是一種恰到好處的信任,能從中汲取到生活慣性中的溫暖,提示著我們它隨處可見。 哪怕我制作的料理平庸到僅有白面餅他也從不會浪費(fèi)和唾棄,他制作的家常料理在收到的那一刻我也會欣喜百倍。我們在對方身上讀出了一句話:有的時候不用太較真彼此的優(yōu)缺點(diǎn)。 有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圍在一起坐在城區(qū)的圓木桌前,在沙漠洞窟中的石板上,雨林露營地的地毯上——二人圍著熱騰騰的食物,欣賞著料理冒出來的縷縷炊煙,心也慢慢的被感染,開始泛起暖意。 我們經(jīng)?;ハ嗯腼冇鑼Ψ匠?,但最開始是他;他第一次為我做料理,是一鍋沒有任何調(diào)味劑的米粥。 那天在雨林中漫步的我遇上了磅礴大雨,渾身濕透地躲進(jìn)山洞,卻不料遇到的另一抹火光。沒有戒備心的我與那一同躲雨的人圍著他早早升起的篝火,架起斑駁的鐵鍋。他用隨身攜帶的雜糧煮了一鍋維持生命體征的熱粥。 “不太好吃?!? “嗯?!? 火星劈里啪啦的響,她襯托著火光勾勒出臉的輪廓,劉海全凌亂不堪黏在額頭上。悶聲不響的她突然開口詢問:“有機(jī)會嘗嘗我做的吧?我給你送過去,你叫什么?家住哪兒?方便嗎?” 寬大的黑披風(fēng)下是面龐靚麗的少年,年輕氣盛的年齡,經(jīng)常獨(dú)來獨(dú)往見過人間百態(tài)的他在這時變得有些不善言辭,用十分官方的語句回答道: “我叫…賽諾。目前還沒有穩(wěn)定的居所,工作也在籌集中。” “……” 她拖起腮眼神朦朧的望向洞外的雨,說,哦,這樣啊。之后時間的消失開始減緩,好像她就里應(yīng)該等著對方發(fā)言一般靜靜的閉上了嘴;賽諾順著她那目光看向綿延的雨線,看雨把世界蒙上一層霧白,滋潤這片土地的草木生靈。 他問她: “……你很喜歡做料理?” 對面那人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回應(yīng)賽諾:“我喜歡做料理的過程,我喜歡看別人吃我做的料理開心的模樣,所以每做料理后經(jīng)常會分給他人很多?!? 那一天雨真的很大,泥土地上劈里啪啦的響著水滴落的聲音,帶著一點(diǎn)芬芳,一點(diǎn)新芽初生的預(yù)感。躲在石洞里和陌生人取火的我真的很狼狽,只覺得頭腦發(fā)熱,身體發(fā)涼,順著本能講著想講的話,答著答應(yīng)答的問題。 紅眸豎瞳的少年眼中的光芒火光閃爍而跟著晃動,他看看我,用手背貼了貼對方的額頭,宣不止一個毫無懸念的答案: “…你發(fā)燒了?!? 我慵懶的靠在石壁上,渾身骨頭像散架了似的賴在這里不動,微微轉(zhuǎn)動半瞇的眼眸。 “沒關(guān)系……我說話算數(shù)?!? 后來也不知睡了多久,耽誤了對方多久,他就這么一直守到我醒過來詢問我住址,把額頭發(fā)燙的我背回了家門口。一路下來他沒有埋怨什么,我們也沒有發(fā)生任何不愉悅的爭吵,一切都靜悄悄的。 他扶著意識昏沉的我,我顫顫巍巍地摸出鑰匙打開房門,這份死寂被門推開的聲音驅(qū)散,空無一人的居所靜默地迎接著它的主人。我說,不好意思啊,真的麻煩你了,他沒有回話,而是反問我是一個人住嗎? 我答,是,隨后世界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我想他真的很不擅長接話。在打量我房屋片刻后他說他要走了,我掛起一個微笑,扶著門向他道別,他剛走遠(yuǎn)幾步,不知為何我站在半掩的門后叫住了他,我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塞諾。” 我張開嘴,半天憋出一句話。我說: “……你過兩天再來這里吧。我請你吃我做的菜,我就在這里等你?!? 白發(fā)少年回了頭,目光尖銳的紅眼眸不知所措的眨了幾下,為我駐足了幾秒鐘,點(diǎn)了點(diǎn)頭,給了我一個答復(fù)。 他張開嘴,說: “——說話算數(shù)。” (四) 后來過了很久,他有了工作,有的居所,有了朋友,有了愛好。 有的時候覺得轉(zhuǎn)轉(zhuǎn)悠悠過去這么久,這人在我面前還是跟剛見面的時候一樣,好像歲月從來沒有把他改變過,但那不是外貌,不是說話風(fēng)格,而是一顆赤誠熱枕的真心。 我知道他獲得了很多,有了很多我們初見時不曾有的人或物,現(xiàn)在他再也與我不是陌路人的交情;是他在那個夜晚后再度回到了我身旁,與我發(fā)生了人際牽扯,我們本都是可以獨(dú)立的,但是過量的陪伴使得我們不自覺開始需要彼此。 時間使感情的萌芽慢慢抽枝,它糾纏著我們雙方,卻沒有一個人選擇逃離。名利、金錢、地位,他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局限于我,我也從來不加以約束于他;這是我們雙方之間無言的選擇,是我們選擇了彼此。 ——自由的愛。 “好吃嗎?” 我倒吸一口涼氣,手輕輕攥住了衣角,剛出爐不久的食物還冒著縷縷白煙,它帶著熱量將這所冰冷的住宅融解,朦朧了此刻二人之間的氣氛。 皮膚黝黑的少年人披著一頭暄軟的白發(fā),閉上眼細(xì)細(xì)嚼著谷粒與鮮蝦、青椒制成的炒飯,一口接著一口,他的臉上映射出淡淡紅霞,似乎這宛如家的氛圍感都將他變得柔軟了。溫情、恬靜,此刻都共存于這一個小小空間。 各為塞諾的人兒抬起頭,與我交織目光,咧開嘴角少有的靦腆一笑。 “很好吃…!” 對面那人緩緩點(diǎn)著頭,小聲吐露出這句話,動作卻沒停下過,一盤炒飯一碗濃湯都被他囫圇吞去了大半才面露魘足。這是他第一次吃我烹飪的料理,是除我的親人以外的人第一次吃我烹飪的料理;我仍記得當(dāng)時獲得肯定隨之而來的欣喜感,毫無疑問,是他帶給了我一定的自信,以及去熱愛這些生活點(diǎn)滴的力量。 我們在彼此互相肯定中愛上了生活中的許多,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一直以來孤身一人的我與他,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著,等待著邂逅生活轉(zhuǎn)角中每一個值得愛的人。恰如此時此刻——我和他。是啊,生活的意義就在于不斷溫暖愛的人,邂逅愛的人,在這樣的過程中我們也是被愛的; 世界就是因愛而繁忙,在每一個轉(zhuǎn)角,在熟悉的身邊,而也或許——就我們每個人在面前。 (五) 我和他都知道我們不會一直都只是朋友,我們會相愛,或許會締結(jié)婚姻,度過生命剩余的每一個朝暮;而我們真正決定在一起是在須彌城內(nèi)一個尋常的晚霞中——我們相擁,并接了吻。 是在什么時候下定這份決心的呢?好像是在人潮簇?fù)頃r在黑壓壓的人群中第一眼就能認(rèn)出對方開始的,他好像只要站在那里就發(fā)著光與熱,就足夠吸引我的目光;愛是一種可記錄的心情,在每一次對視、每一次交談都把它刻在腦海里。 在什么時候?在每一次站在家門口看著他沐浴月光離去,我都會忍不住喊一聲,嘿,賽諾!他就會回頭,眉眼彎彎帶著笑意像往常一樣問我怎么了。我撇撇嘴,說,哦,沒什么,我只是很想這么做。 叫住他或許是為了多看他兩眼,或許只是突然意識到我習(xí)慣了這么做,我想這么做。 我們曾經(jīng)可以一起無所事事地翻完一整本冷笑話大全挑出哪一個笑話最好笑;面對面在咖啡店一起銳評一本俗套的言情小說;一起在河邊被小孩教導(dǎo)著怎樣玩打水漂;一起依偎在沙發(fā)上捧著快見底的零食盒昏昏欲睡直到太陽東升…… 在某一天我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我們一起干過這么多無聊的事情,消磨了這么多的時間——可是明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我竟然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這些。 所以我想,愛或許是一種習(xí)以為常。 我們都對彼此習(xí)以為常。 “嘿,塞諾?!? 陽光肆意揮灑著它今日剩余的璀璨,暖光映射在身上不太真切,在我身上鍍出一層橙紅色光影。他就站在我的不遠(yuǎn)處,踩著光于暗的交界,面前晚霞淹沒在地平線,遠(yuǎn)處溢出些黑夜的青,唯有心上人熠熠生光。 塞諾在小時候無數(shù)個臨夜之際都曾見識過這樣的光景,夜晚嘶吼著它的囂張,撥開光芒爭先恐后的吞噬這個世界。一望無際的黑。曾經(jīng)他有時候很害怕夕陽,因為一旦看見了落日的影子就知道苦痛的黑夜即將到來。 漫漫長夜,魔神低吼著苦痛縈繞在他心間久久不散,那時候,還沒有一個人會牽起他的手。 “塞諾…可以張開雙臂嗎?” 她單薄的身影幾乎快融化在晚霞中,抿開嘴淡淡的提出這個要求,在帶有情欲的青年人眼中此時的她就像一顆搖搖欲墜的果子,輕微的碰磕都會外露出甘甜的汁水——現(xiàn)在這顆熟果撲入了自己懷中,全然放下了任何青澀,任由自己采擷。 他先是肯咬下了第一口,唇齒輕柔,嗅到了果皮的甘甜。 心緒不寧的銀發(fā)青年舒緩下略顯稚嫩的臉,放下手輕輕回?fù)砹藨阎腥?,律動的心跳交織著情緒的華爾茲,哼唱著愉悅的小夜曲,舒緩、輕柔、跳脫,卻又沒有任何不妥; 接著他咬下第二口,接著第三口…此刻嘗到了果肉甘甜的他就像任何一個初嘗到甜頭的毛頭小子,興奮又莽撞,只是這急切動作中還帶著一絲憐愛,一絲不可察覺的膽怯。 ——究竟是在什么時候發(fā)覺這份心情的呢?好像是在每一次早已習(xí)以為常的肌膚相交時,在某一個靜謐的夜,又好像是現(xiàn)在。但起碼他知道:現(xiàn)在,他不需要任何人再來挽他的手了,因為已經(jīng)擁有了能夠主動擁抱他的人。 熾熱的肌膚,躁動的內(nèi)心,愛情獨(dú)有的靦腆在兩位青年人身上展露的淋漓盡致。毫無疑問,此時此刻,他們動情了。 他們緊緊相擁著,維持了很久很久。 “愛你?!? “…愛你?!? 我們互相摟著彼此腰枝,聲音沉悶的說著一樣的話,然后我仰起頭,他俯下腦袋,一個很自然的吻,柔軟、潮濕,又粘膩。我們親在了一起。背后是大片大片棕櫚樹葉,被黃昏透射的只剩一層墨綠。 愛情來的沒有理由,只是我覺得正正好是你——這個吻沒有理由,只是因為我想吻你,而我知道你也愿意。 (六) 一棵棕櫚樹可以襯托出一對新人的青澀,一段陪伴可以改變一個人,一段感情可以維持很久。任時光匆匆,人們總會對這一切習(xí)以為常,忽視這些其中最原始的美好。 而我們說:去享受這種習(xí)以為常。 去享受這份純真。面對彼此生而為人的我們都是第一次去學(xué)著如何愛別人,也都是第一次接受別人的愛;我們都知道在人生履歷中對方興許是可有可無,但我們也知道我們離不開彼此。 偶然開啟的篇章終會成為往后的習(xí)以為常。就像我偶然一次不經(jīng)意叫出了你的名字,你也恰好聽見了,由此我們便開始了。 愛是很純真,很美好的感情,若是能讓你習(xí)以為常的更為珍貴。 正如我愛著愛我的他,我們都對彼此習(xí)以為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