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同人:斥罪篇
“關(guān)于本次合作的相關(guān)事宜與法律條款已經(jīng)在合同中列明,希望與貴方合作愉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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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那位頗有氣場的女士開始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與對方簡單握手之后走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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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拉維妮婭?!蔽以陂T口等待那位曾經(jīng)的法官大人,在她出來時向她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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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您的關(guān)心,博士。既然羅德島為我提供了這樣的機(jī)會,做出我最好的表現(xiàn)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拉維妮婭向我微笑著,緊接著問道:“您似乎沒有必要參加法律相關(guān)的商談,為什么會在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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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為工作方面的問題,你不用多心。自從你來到羅德島,我都無法想象之前羅德島的法律商談究竟是怎么做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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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獎了,博士,我只是做了我能力范圍內(nèi)的事罷了。” 她依然帶著那副冷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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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找你只是來告訴你明天羅德島會停靠在敘拉古附近,所以來問問你要不要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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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羅德島博士的邀請,我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雖說敘拉古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掛戀之處,但也不能否認(rèn)我確實對敘拉古當(dāng)今的發(fā)展有些興趣?!?她邊說著邊抬起了頭,似乎在想象現(xiàn)在敘拉古城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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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問題了,明天見,晚安,拉維妮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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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博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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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在我剛剛洗漱完畢之后,門口便傳來了沉穩(wěn)但又小心的敲門聲。不同于往日阿米婭她們敲過門后在門口的輕語或呼喊,只是兩聲“騰騰”聲后便再無反應(yīng)。我操控桌邊的終端打開門,拉維妮婭穿著和往常一樣的裝束走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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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博士,希望沒有打擾到你休息?!?拉維妮婭走進(jìn)辦公區(qū),將買好的早餐放在我的面前,輕輕的坐在我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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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拉維妮婭。還麻煩你給我買了早餐。”我接過還從周邊冒著熱氣的飯盒,打量著拉維妮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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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留著干練的短發(fā),銀色的發(fā)絲從右側(cè)沿著她的臉頰向后收起,左側(cè)則是用荊棘扎起,露出一邊的耳朵和如新生火苗一般的眼睛。左邊眉梢之上的一顆小痣絲毫不影響整體的美觀,搭配著眼神反而更能體現(xiàn)出作為法官的威嚴(yán)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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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嗎,博士。我的裝扮難道有不妥的地方?”拉維妮婭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向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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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我只是在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北凰难劬Χ⒌糜悬c發(fā)毛,我向她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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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過獎了,只是作為法官,自身的規(guī)矩應(yīng)當(dāng)是最基礎(chǔ)的應(yīng)當(dāng)遵守的條款罷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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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表示認(rèn)可與贊賞,便開始享用今天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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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拉古的夏天總是烈日灼人。我和拉維妮婭走在石塊鋪成大街上,陽光似乎要刺穿我們黑色的外套。我看向拉維妮婭,她絲毫不被敘拉古的太陽影響,端正威嚴(yán)地走在路上,哪怕頭頂那對魯珀耳似乎因為氣溫微微顫抖,她的姿態(tài)也沒有絲毫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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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地重游的感覺如何?”我向拉維妮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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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方面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博士。您知道沃爾西尼對我而言是一座怎樣的城市?!崩S妮婭泛出一絲苦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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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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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想去的地方可能還是那家劇院吧,畢竟是以前為數(shù)不多能夠休息的地方。”她用手托著下巴思考著,“但是正午時分,劇院還沒開門,先走走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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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不過你不會熱嗎?”我看著拉維妮婭干練的法官服,還有在此之上披著的大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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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在沃爾西尼呆了那么久,這身裝扮也是從我做法官的第一天就定下的,早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彼卣f到,眼睛依然盯著前方穩(wěn)步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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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家族之間的鬧劇結(jié)束之后,沃爾西尼倒是輕快不少?!崩S妮婭看著兩邊的行人和店鋪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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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對整個敘拉古的影響都是深切的,更何況當(dāng)年的沃爾西尼,同時作為三大家族的駐地,之間劍拔弩張。還有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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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博士,其實我并無資格打斷你,但是…”聽到我的自言自語,拉維妮婭有些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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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拉維妮婭,我不該說那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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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的,博士,只是我自己有點敏感罷了?!崩S妮婭搖了搖頭,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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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拉維妮婭的尾巴耷拉下來,有氣無力的擺著,我不禁有些感嘆。當(dāng)年的敘拉古給予每位敘拉古人民的痛苦是相當(dāng)?shù)?,而對拉維妮婭來說,她心中的正義在各個方面都無法被實現(xiàn),內(nèi)心的抗拒和痛苦一定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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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吃點東西?”我看到街邊還算清靜的一家店,考慮到拉維妮婭的身份,這種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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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畢竟博士您中午也還沒吃過飯。就當(dāng)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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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制的椅子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白色的桌布干凈平整。雖然是白熾燈,但光線倒還算的上柔和,充滿敘拉古特色的音樂從吧臺邊的留聲機(jī)里放出。整體的風(fēng)格倒還挺和坐在我對面的法官小姐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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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熟練的點完了餐,不知是人少或是什么緣故,餐品上桌的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得多,只是發(fā)了會呆,敘拉古特有的面食香氣就竄進(jìn)了我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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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博士?!崩S妮婭看著我向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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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吧,不用等我先開始的?!彪m然這么說,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先開動,拉維妮婭是一定不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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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盛滿一勺敘拉古燴飯送入口中。粘粘的米飯混著高湯包裹住我的舌尖,熱氣帶著香氣瞬間充滿我的口腔。白蘑菇的風(fēng)味混著上品雞湯的清香中和了高濃度淀粉略有粘膩的口感。咽下去之后,黃油獨有的動物脂肪的甜味從舌根攀到舌尖,緊接著,煮去酒精后的白葡萄酒的干酸味完美驅(qū)趕了動物脂肪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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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類風(fēng)味,兩兩中和后余下的甘甜與鮮香直沖鼻腔。菌類,肉類,動物脂肪和發(fā)酵水果的香氣有序分工又互相合作,將何為美味刻在了我的味蕾中。雖說我本身也很喜歡敘拉古的飯菜,但拋開主觀因素,這家的成品也是在敘拉古境內(nèi)非常優(yōu)質(zh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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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拉維妮婭。不需要顧慮我,而且這么好的飯菜,如果放涼了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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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我也開動了。”拉維妮婭看了看我,仔細(xì)清潔餐具后開始了今天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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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吃完后,正準(zhǔn)備起身結(jié)賬,店長卻徑直向我們走了過來。拉維妮婭有點防備,頭頂?shù)亩涓吒叩呢Q著,左手下意識地去拿她平時戰(zhàn)斗時用的錘子。發(fā)現(xiàn)因為并不是戰(zhàn)斗任務(wù)沒有帶武器時,兩眼瞪起來向店長那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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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慢慢的向我們走來,而拉維妮婭那邊則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緊張,店內(nèi)不大,只需不到十幾步就能走近,而等他到我們旁邊時,店長看向拉維妮婭,露出非常和善的笑容,對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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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就是法爾科內(nèi)法官女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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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姓法爾科內(nèi),至于法官,我早已辭去了沃爾西尼市政中心法官的職務(w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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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您,我不會認(rèn)錯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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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曾經(jīng)做出什么的罪過你或者你的家族的判決,我無法向你道歉,因為我不會對我的判決后悔。若是你要來報仇,以我個人的名義現(xiàn)在我無法判決你。但我現(xiàn)在是羅德島的干員和法律顧問,若是你想和羅德島作對,引起敘拉古和羅德島之間關(guān)系的沖突,后續(xù)責(zé)任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還希望你做好思想準(zhǔn)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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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面不改色的說出這么一長串話,聽的店長一愣,隨后恢復(fù)了親切的微笑對拉維妮婭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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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呢,法爾科內(nèi)女士。您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是來感謝您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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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愣了一下,馬上恢復(fù)了平時冷淡的表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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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記得我在這座城市曾做過什么令人感謝的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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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曾經(jīng)參與審判薩盧佐的案件的時候,因為其他的法官都忌諱家族勢力,我這店很久都沒法正常營業(yè)。只有您裁判的那次讓薩盧佐家底下的那群小混混收斂不少,我才能把這家店開下去。在那次大事之后本想去市政中心感謝您,但等我過去,里邊的人告訴我您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沒想到今天您能蒞臨小店,就馬上來向您道謝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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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聽完店長的話后,眼里有了一絲光芒,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很難看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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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基于法律做出判斷而已,至于結(jié)果如何并不是我可以操控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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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依然很感謝您,我也沒什么可以報答的,今天您的餐費就當(dāng)作我的感謝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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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聽后皺了皺眉,對店長說到:“您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不能接受吃白食。何況從您的話中能聽出來您的生意才剛有起色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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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明顯有點難堪,不知是因為好意被拒,亦或是拉維妮婭道破他生意的事實。我想了想對店長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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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您對法爾科內(nèi)小姐工作的贊賞,先生。至于免餐費這件事,我們已經(jīng)完全感受到您的心意,但您也知道,法爾科內(nèi)小姐的工作并不允許她接受這樣的贈禮。若是這件事被他人知道了,法爾科內(nèi)小姐的風(fēng)評一類便會被輿論裹挾,還請您理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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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聽了我的話,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又露出帶有些許歉意的笑容說到:“實在抱歉,法爾科內(nèi)小姐,我沒有意識到我的新意會給您帶來這種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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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guān)系,您的心意我已經(jīng)完全感受到了,也非常感謝您對我之前工作的認(rèn)可?!崩S妮婭對店長說到,又回過頭來對我說:“感謝您的解釋,博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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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離店后,店長還站在店門口對我們招著手,示意我們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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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是所有敘拉古人都對你的裁決保有敵意。”我對拉維妮婭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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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這樣,但也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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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xù)在大街上走著,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不會再突然相撞,角落里的草叢不會再被染上暗紅,小巷里飄出的不再有鐵繡味,取而代之的是飯菜的香氣。下午的陽光好似也沒有那么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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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兩步,我們看到了一座高達(dá)的建筑,正門兩側(cè)的柱子頂著獅子,白色方正的主體中對稱嵌著彩色的玻璃,四邊由四座尖頂?shù)乃h(huán)繞起來,無論以什么角度都透露出威嚴(yán)的感覺。這便是拉維妮婭之前工作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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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去看看?”我向拉維妮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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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站在原地,看向法院的大門,似乎在回想之前在這里的生活。一會皺著眉頭,一會又慢慢舒緩露出微笑。大概過了一兩分鐘,回過頭來對我說:“走吧,博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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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熟練的推開法院那看起來很沉重的門,其中的燈光映射在光潔亮麗的大理石地板上。正中心被兩邊旋轉(zhuǎn)樓梯環(huán)繞起來的雕像散發(fā)著神圣的氣息,兩側(cè)的工作人員向我們投來目光??諝馑坪踝兊糜行阂郑魂嚽宕嗟穆曇舸蚱屏嗽械某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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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科內(nèi)女士回來了!”一位女性小跑出來,站在拉維妮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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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法爾科內(nèi)女士!”那位女性氣喘吁吁的向拉維妮婭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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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崩S妮婭帶著略有寵溺的笑容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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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科內(nèi)女士,您怎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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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最近在敘拉古附近停留,博士便約我來沃爾西尼走走。正巧路過這里,就打算來看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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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科內(nèi)女士,您知道嗎,自從上一次家族覆滅之后,沃爾西尼的整治越來越簡單了。新上任的法官大人按照你留下的那本法典有條不紊的判決。新沃爾西尼有現(xiàn)在這樣樂土一樣的景象,您有很大功勞呢!”那位女士神采奕奕的對拉維妮婭說到,就像是這些事是她自己做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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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聽了這番話,尾巴輕輕翹起,又倏地壓了下去,恢復(fù)往常的模樣。而她的耳朵缺微微顫抖著,看得出拉維妮婭對這番話的感觸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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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下的那本法典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被銷毀了,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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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被銷毀之前我早就偷偷復(fù)制了一本藏了起來,因為您曾經(jīng)說過它是主張正義的一環(huán),我也想有朝一日讓它來為整個敘拉古評定何為正義。還有您當(dāng)年用的那把荊棘錘子,我也找工匠做了一把,現(xiàn)在正放在法庭里呢。大家都認(rèn)為那是法庭里的精神支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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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士越說越激動,逐漸手舞足蹈起來,偶爾又意識到在拉維妮婭面前有些失態(tài),臉紅著站得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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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您,不過敘拉古能迎來正義,并不是我一人能夠做到的,你們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崩S妮婭笑著回復(f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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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之前留下的那些卷宗,我把所有的都看了一遍,新來的法官大人也非常支持您的觀點,您的貢獻(xiàn)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帶您去法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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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帶我走走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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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拉維妮婭跟著那位女士的步伐走進(jìn)法庭,整體都重新翻修了一遍,法官的位置是整個法庭最高的那把椅子。兩邊擺著供副審判長的椅子。在其之下的兩側(cè)則是被害人與被告人和律師的位置,在周圍由欄桿隔開,擺著大片椅子的地方則是聽證人的區(qū)域,整體構(gòu)成一個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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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正中央,由高級木材雕刻出來的置物臺上擺放著那把荊棘錘,光照在上面反射出金色的光芒,讓人看到便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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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拿一下嗎?”拉維妮婭看著那把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錘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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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沒問題!這就是為您準(zhǔn)備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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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向法庭中心走去,用左手握住鏈條上的荊棘,慢慢的把那把錘子舉起,荊棘并不會再次劃傷她的手,實木的錘子絲毫不影響她的動作。只見她熟練的提起那把錘子,拎在手里輕輕搖動,便又將它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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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yīng)沉重的實木錘落在置物臺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鏈條上荊棘的尖刺也不像第一次被拿起時沾染血液。只是像一只聽話的寵物被許久不見的主人愛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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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它就是只有您才能驅(qū)動的東西?!蹦俏慌康某绨葜閹缀跻鐫M整間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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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一個工具而已,至于它被賦予的意義,也只是每一任法官的愿望罷了。越能感受到拿起它時之輕,便越能感受到敲下它時之重。它曾經(jīng)因為各種原因敲下了許多不正的判罰,我也只希望它不再為這種判決而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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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fù)?dān)心,法爾科內(nèi)女士,就算說現(xiàn)在敘拉古法律的內(nèi)核是由你敲定的也完全不為過。它在這里不僅是您的體現(xiàn),也是您所期望的正義的體現(xià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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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環(huán)顧著整間法庭,站在原地思量許久,大概想到了之前令她印象深刻的判罰,又盯著當(dāng)時拉普蘭德開車沖進(jìn)法庭撞碎的那面墻,微微一笑。將一切都端詳一遍后,回過頭來對我說:“我們走吧,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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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出來已是黃昏,也恰巧是曾經(jīng)拉維妮婭下班的時間,她似乎早有目的地,回頭向我示意之后便向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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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沒猜錯,果然是劇院么。”我向拉維妮婭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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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曾經(jīng)為數(shù)不多能夠放松的地方,而現(xiàn)在看到沃爾西尼不再被家族裹挾,感覺輕松下來之后,劇院反倒沒有當(dāng)時的親切感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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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何嘗不是好事呢,或者說,曾經(jīng)的避風(fēng)港成為了現(xiàn)在的常態(tài),更多的應(yīng)該是喜悅吧,你的尾巴已經(jīng)翹起來了哦。”我向拉維妮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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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的耳朵和尾巴同時一顫,一瞬間將尾巴垂下去,恢復(fù)平時的情況:“博士,也煩請您意識到,盡管您是我的上司,但是開這類低級玩笑的話,我也會有很多種方式將你送進(jìn)監(jiān)獄?!崩S妮婭義正言辭地對我說道,哪怕是平日里面無表情的她,臉頰也稍稍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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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千萬別當(dāng)真。我還不想吃牢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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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開玩笑的,我知道您不會有那些不正的想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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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聽我說話,徑直向售票處走去買了兩張《德克薩斯之死》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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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jìn)去吧,博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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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帶著我走進(jìn)了戲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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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劇終,拉維妮婭輕輕點頭表示贊賞,接著低下頭拿出終端,在網(wǎng)站上寫下對這部劇的評價。
“ 很優(yōu)秀的作品
?? Lavinia Falcone
????? 久別沃爾西尼,回來便看到第四幕正在放映的消息。劇作家小姐的文筆比起之前更有進(jìn)步,很榮幸能夠看到這樣的作品。期待您的下一部劇作。
????????????????????????????????????????????????????????? ??☆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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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很喜歡這部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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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作家風(fēng)格獨特,文筆也很好,故事的內(nèi)核也是源于敘拉古的歷史,不論是對現(xiàn)在還是之后都有很深刻的意義,沒有理由不喜歡?!崩S妮婭回答道。“走吧,博士,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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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內(nèi)的吧臺有不少酒,拉維妮婭上前點了一杯龍舌蘭日落,由黃到紅的酒體盛在略大的高腳杯內(nèi),杯邊點綴的一片橙子似乎也更體現(xiàn)著這杯酒的寓意。清甜的果香從杯中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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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和你曾經(jīng)常喝的酒不太一樣?!蔽铱粗S妮婭面前的那杯酒,向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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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下班后的生活只是來劇院放松后喝杯烈酒,懲罰那個無法做出公正判罰的自己,也警示自己依然沒有為沃爾西尼立下條約。不過現(xiàn)在的沃爾西尼,或者說整個敘拉古,都已經(jīng)不再需要讓人陷入痛苦或者迷惑的太陽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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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將那杯酒飲下,輕呼一口氣,用紙巾仔細(xì)擦拭了嘴角殘余的酒液。滿足的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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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您陪我喝酒。今天我過的很愉快,本來我對會沃爾西尼還有些抗拒,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再次感謝您?!辈恢呛攘司七€是什么原因,拉維妮婭的臉依然紅著,一改往日嚴(yán)肅的神情,帶著我未曾見過的笑容對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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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謝,能讓你開心也是我的目的之一。”我向拉維妮婭回復(fù)到。慢慢站起身對她說到:“回去吧,拉維妮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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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回羅德島的車上,是曾經(jīng)某個家族的高級轎車。夕陽照進(jìn)車內(nèi),地平線邊的顏色和拉維妮婭剛剛飲下的酒如出一轍。我的肩膀一沉,發(fā)現(xiàn)拉維妮婭閉上了眼,頭微微靠在我的肩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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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飾上的荊棘輕輕的觸碰到我的脖頸,沒有任何刺痛感,反而帶著夕陽的溫度反射著金色的光芒。那束光似乎要比法庭正中的光芒更加神圣,一時間分不清照亮車內(nèi)的究竟是夕陽,還是這簇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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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妮婭的呼吸愈發(fā)平穩(wěn),耳朵放松地自然側(cè)垂下來,微紅的臉頰下是帶著微笑的嘴角?!叭羰亲屌匀丝吹竭@種景象一定會成為第二天全敘拉古的熱門話題吧?!蔽倚睦镞@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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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看她常常拿在右手的那本法典,那之上的不知將她刺傷多少次的荊棘,如今也熠熠生輝。我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耳朵,確保不驚醒她,也盡可能不被她發(fā)覺,輕聲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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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吧,辛苦你了,全敘拉古最正直的法官,拉維妮婭·法爾科內(nèi)?!?/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