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霸凌者的繼母。

浴室中，他將我反抵在墻上，聲音嘶?。?/p>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能不能別羞辱我?！?/p>

1.

男人不斷地喘息聲在我耳邊響起，他用手強硬地掰過我的臉：

“小媽，看著我。”

我壓抑住心中的恨意，努力把聲音放軟：“蔣方池求求你，輕點好嗎……”

他的語氣諷刺，更用力了。

“沈默，這么快就求饒了？難道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嗎？”

“還沒完呢，小媽?！?/p>

他說的沒錯。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被蔣方池的父親找上。

“沈小姐，你和我去世的妻子很像，如果可以我想我們能進行一場交易?！?/p>

“和我合約結(jié)婚做我愛妻的替身，三年三個億?！?/p>

而我和蔣方池的淵源還不止于此。

我和蔣方池是大學(xué)同學(xué)。

大學(xué)時候的他性格乖張，脾氣差，抽煙喝酒打架無一不歡。

奈何長得好、成績好，家里還有錢。

女朋友周周不重樣，分手了還極其大方，校園論壇一個up主還專門記錄分析了他談過的女朋友類型。

我自認(rèn)長得不錯，但也比不上他那些美到給個舞臺就能出道的前女友們。

不知道哪點被這位爺看上，在被我拒絕之后還鍥而不舍地追了我小兩個月。

連那場表白，都像是高高在上的人施舍給腳邊匍匐的螻蟻的嗟來之食。

他在一次下課把我堵住，一臉勢在必得的表情：

“那個誰，你做我女朋友吧?！?/p>

他甚至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說我有男朋友了，然后隨口報了一個他搞校園欺凌小弟的名字，拒絕了他。

后來聽說他把那小弟打成了殘廢。

在后來繼續(xù)追我的兩個月里，他懷里的女人也沒有停下被換的速度。除了時不時會往我這送兩束花，沒有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

蔣方池的父親其實也沒有多愛他的母親，蔣母都已經(jīng)去世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出來營造什么深情人設(shè)。

父子兩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

惡心。

2.

半個月前，和蔣父領(lǐng)證后我第一次來到蔣家。

蔣父已經(jīng)提前通知過讓蔣方池今天回來。

回到家不見他的人，蔣父暴怒，對著管家吼道：“無法無天，讓那個逆子趕緊給我滾回來！”

我走到他面前，手輕柔地?fù)嶂男乜冢?/p>

“別生氣，畢竟要見我這個后媽，他這樣我能理解的。”

“你放心，等他回來我饒不了他！”

多好，父子相殘的戲碼才最好看不是嗎。

門外，一輛超跑馳進院子。

蔣方池進屋見到我眉頭皺起：

“你怎么會在這？”

“沒規(guī)矩的東西！”蔣父呵斥他，攬住我的腰：“還不叫小媽！”

“小媽？”

他低聲嗤笑，看向我的眸子微暗：“你好啊?！?/p>

“小媽?！?/p>

最后兩個字他念的重極了。

我朝他柔柔露出一個笑：“方池你放心，以后我會把你當(dāng)親生兒子對待的?！?/p>

看著他面色不愉的樣子，我知道，我的下一步計劃該開始了。

傍晚。

我換上了白色的真絲吊帶裙。

對著鏡子，我用眼線筆將眼尾那顆痣加深。

看著鏡子里自己的那張臉，我露出滿意的笑。

在我第三次下樓倒水時，他終于按耐不住了。

他雙手搭在桌子上將我罩在懷中，語氣危險：“拒絕做我女朋友，但當(dāng)了我媽？”

“沈默，你可真是好樣的?！?/p>

我轉(zhuǎn)過身面向他，一副想抬眼看卻又害怕的樣子：

“蔣方池……我是你小媽！”

肩帶在我刻意的動作下，有些偏移。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激動。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我重復(fù)練習(xí)了上千遍，上萬遍。

終于到了這一天。

魚兒，會上鉤嗎？

3.

如我所料，蔣方池擒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和他對視。

見到我眼底屈辱的淚意，他的笑容更盛。

手指摩挲著我眼角那顆痣。

“哭什么？拒絕我的時候你可沒這么膽小?！?/p>

我把頭偏向一邊，眼底泛起的淚意更盛，眼淚掛在眼眶遲遲不肯落下。

可憐又倔強。

蔣方池強硬地掰過我的頭，在我眼角留下一片溫?zé)幔?/p>

“你被那老頭子……”

“我喜歡你！”

他怔愣：“什么？”

我又重復(fù)一遍，眼神堅定地望著他。

“沈默你當(dāng)我很好哄騙？怎么那老頭子滿足不了你？”

“嗯？”

我使勁扇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在寂靜的夜里異常突兀。

我不去看他，放肆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蔣方池，你真的是愛我嗎？他們說你的女朋友都是一個類型的，追我不過也是你的娛樂游戲?！?/p>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來玩弄我的感情呢？”

他看我的眼神越加暗沉，我卻渾然不覺，仍自顧自地說：

“你很好，哪方面都很好，我太清楚自己配不上你了?？墒菦]有辦法，我還是喜歡你?！?/p>

“你父親找上我時，我就在想老天待我不薄，還可以有機會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p>

“蔣方池……求求你，放過我吧?！?/p>

他俯下身又想來吻我，我用力掙脫他的懷抱，跑上樓。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我的步伐稍稍一頓，不再停留地回了房間。

我太懂蔣方池了，極度的缺愛，被父親控制，沒有自我。

他太需要一個長得像她的人來全心身地愛他了。

他只能選擇我為他鋪的那條路。

4.

那晚之后，我開始刻意的和蔣方池保持距離。

就算有時候不小心碰面，也以我低下頭匆匆離開結(jié)束。

面上的距離保持好后，私下的工作也要開始了。

蔣方池每晚都會出去喝酒，喝得一身酒氣的回來。

回來之后總能見到自己房間的桌子上放著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和蜂蜜水。

吃飯的時候，餐桌上也是大片養(yǎng)胃的菜。

他沒有問，只是默默地吃下所有的食物。

廚房里，我和保姆李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太太，這些讓我來就好，您何必親自下廚？”

“沒事李媽，我想著方池他胃不好還總愛喝酒，這些吃了對他胃好?！?/p>

“哎！太太對少爺真好?。∩贍斨揽隙〞吲d的?！?/p>

我面上笑著，卻難掩語氣里的失落：

“高興就好……我能為他做的只有這些了……”

聽到身后輕輕離去的腳步，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夜里，我剛從浴室出來，聽到屋外傳來敲門聲。

我裹著浴巾去開門。

門一打開，蔣方池的氣息迎面籠罩過來。

他關(guān)了門，將我反抵在墻上，手指從我的肩膀一路滑下。我感覺身上一涼，臉上不爭氣地泛起薄紅。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

“讓我愛你好嗎？小媽？”

我的手抵在身前，假意推了推他：“別……別這樣?！?/p>

他貼得更緊了：

“沈默……讓我看看你的真心?！?/p>

他的動作激起我陣陣戰(zhàn)栗，屋內(nèi)的溫度迅速攀升。

從他嘴里出來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屬實有些意外。

居然還沒有把我當(dāng)成她的替代嗎？

5.

“逆子！那可是你小媽！你怎么敢……”蔣父氣得渾身直抖。

我趴在他懷中低聲啜泣：

“老爺，方池他不是故意的……可能因為我這張臉……”

自覺說錯了什么，我斂了聲。

蔣父神色更怒了，他對著管家道：“來啊，給我上家法！”

鞭子一下下抽在蔣方池身上，啪啪作響，他愣是一聲不吭。

就在剛才，我被蔣方池按到花園墻角，而趙管家?guī)еY父碰巧路過目睹了這一切。

我慌亂推開蔣方池，轉(zhuǎn)身撲到蔣父懷里哭訴，說蔣方池強迫我。

雖然是合約結(jié)婚，但是好歹是名義上的妻子。

蔣父面色鐵青，他太知道自己兒子打的什么心思了，和我結(jié)婚不就是為了斷了蔣方池心里頭那點念想。

因為我真的太像了，像到他害怕！

他身體不行，就算在外面養(yǎng)的人再多，也注定了他這輩子只有蔣方池這一個親生兒子。

鞭起鞭落，我掃了蔣父一眼，知道這個時候該我出面了。

“好了老爺，別氣壞了身子?！?/p>

我作勢抬手?jǐn)r住他的動作，他手里的鞭子順勢落下，然后握住我的手。

“聽你的。”

蔣方池此時抬起頭來，看著我和蔣父交握的手眼底暗流翻滾。

蔣父示意管家把蔣方池帶去看醫(yī)生，帶著我去吃晚飯。

邊走，還邊試探我：“小默啊，方池從小被慣壞了。他要是不尊重你，你一定得告訴我?！?/p>

我面上乖巧，答：“沒事，作為長輩我懂的。”

聽見我話里的強調(diào)，他滿意地點點頭。

6.

上樓回房時，路過蔣方池的房間。房間門開著，屋里沒有人在。

我看著自己臥室半開的門，心下了然。

推門進去，蔣方池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我，眼神極冷：“告狀？設(shè)計我？”

他站起身，步步朝我逼近。

而這一次，我沒有再故作退縮。

“是啊，是我設(shè)計你了……”

蔣方池似乎沒有意料到我會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爻姓J(rèn)，一時間愣在原地。

我反而朝他走近，繼續(xù)開口：“既然如此，那你猜我是怎么說服趙管家?guī)臀乙黄鸬?？?/p>

他不是傻子，趙管家出現(xiàn)的那一刻蔣方池就猜到什么了。

趙管家在蔣家二十年了，他無妻無兒，對待蔣家一直忠心耿耿。

或者是說，對待蔣父忠心耿耿。

是啊，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幫外人算計自己家主人呢？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

蔣方池不說話，我也保持著沉默。

良久，他終于開口：“我會去查清楚的，沈默你最好別騙我?！?/p>

我的臉色瞬間沉下去，手顫抖地指著門口：“查啊，好好查?！?/p>

“但請你現(xiàn)在，出去!”

他默了默沒說什么，起身離去。

蔣方池，快點查出來什么吧，我已經(jīng)等不及看到那一天了。

7.

后面一連好幾天，我都沒在老宅見到過蔣方池。

蔣方池對我的冷淡讓蔣父非常滿意，在他看來，我可能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但是最近，蔣方池在娛樂網(wǎng)上的新聞層出不窮。

他摟著一個又一個女人招搖過市。不同的人，但都有一張或多或少相似的臉。

這些新聞也不知道是在逼誰就范。

蔣父？還是我？

不知道蔣父做了什么，這天晚上蔣方池難得一見的出現(xiàn)在家。

李媽敲響我的房門：“太太，少爺回來了。老爺讓你準(zhǔn)備好后下去吃飯?！?/p>

收拾一番后，我下樓。

蔣方池和蔣父已經(jīng)落座，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看到我后，蔣父笑呵呵地朝我招手，示意我坐到他身邊。

而我的對面，就是蔣方池。

他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別開眼去。

蔣父眸色很重，在沉思著什么。

我的到來只是短暫的打破了原本凝固的氛圍，隨后就讓這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頭頂傳來蔣父不善的聲音。

“你最近在干什么？那些新聞報道是怎么回事？”

蔣方池嗤笑一聲：

“您難道沒長眼睛自己看嗎？”

蔣父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胸口被氣的不停起伏：“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公司的股東都對你頗有微詞！你真是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他摟著各種女人的時候不丟臉，蔣方池只學(xué)了他的三分之一，他便覺得丟臉了。

還真是，太在乎形象了。

蔣方池依舊神色淡淡：

“我喜歡她們，我們各取所需。礙著您眼的話喊我回來干什么呢？”

蔣父：“你你你……”

好半天沒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