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zhàn)馬】本性


一個人,再怎么隨和,想要改變他的意志,那真是難上加難,動物也是一樣,更何況是一只烈馬。
下午的日光,是那樣的溫和,蟬的父親,赤裸著上身,站在自家的門口,一輛破舊的馬車仿佛換上了新裝,被打理的猶如新的一般。
蟬坐在一邊的石墩上,彎著腰,拖著下巴,胳膊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任由長長的頭發(fā)被微風(fēng)吹動,一張精致的臉頰在頭發(fā)的飛舞下若隱若現(xiàn)。
蟬的父親,拿著馬車的車套,面對著眼前看著蟬的赤狐。 “赤狐啊赤狐,希望你乖乖的,幫我們拉車,我們也可以用一些零散時間掙點小錢,也可以給你換個好馬鞍,換一副好的馬掌?!闭f完,輕輕的舉起車套,緩緩的想要放在馬背上面,然而,赤狐感覺到了背上的異樣,高高的舉起了前腿。
“嘶額。。。。。。”伴隨著一聲嘶吼,蟬的父親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他站起身,怕了怕褲子上的土,輕輕的摸了摸棗紅色的馬頭。“乖,赤狐乖,幫我們掙點錢,我們也會好好對你的。”輕輕的安撫了一下焦躁的赤狐,蟬的父親又一次舉起了車套。
結(jié)果沒有變化,赤狐又一次掙脫了車套。蟬的父親捏了捏雙手,發(fā)出了嘎啦嘎啦的骨節(jié)響聲?!拔揖筒恍帕耍疫@么大歲數(shù)還搞不定一匹烈馬?!庇忠淮螕炱疖囂?。剛剛舉起,只覺得肩膀上有一只溫暖的小手?;剡^頭,發(fā)現(xiàn)這只手的主人,正是蟬。 蟬的目光,是那樣的溫柔?!案赣H,讓我來試試看?!币贿呎f著,蟬一邊抬起自己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赤狐的脖子,蟬又把自己的頭貼在馬的胸膛上,聆聽著赤狐的心跳?!肮?,咱們再試一次,你不也希望咱們的生活好一點嗎?”蟬在安撫完赤狐后,吃力的舉起了車套,白皙的細細的胳膊,在巨大的車套下面顫抖,輕輕放在馬背上面,這一次,赤狐沒有掙扎,而是在車套還沒有套緊的時候,邁著健碩的馬步向前走了幾步。隨著撲通一聲,車套落在了地上,濺起了落在地上的塵土,泛起的煙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那么扎眼。
蟬無奈的笑了笑,撿起放在一邊的馬鞍,重新放回赤狐的背上。突然間就聽到背后傳來了刀劍出竅的聲音?!皞}啷啷啷。”蟬聞聲回頭看,只見父親拎著自家祖上傳的寶劍,沖著這邊走來。 “父親,你干什么?”蟬緊張的轉(zhuǎn)過身,一只手攥著拳頭,另一只手抓著拳頭,放在胸口,緊張得問這父親。 “咱們家不需要一匹烈馬,讓它去地府當它的戰(zhàn)馬吧!”父親的眼睛里冒出了怒火,提著劍的樣子宛如一尊瘟神一樣。
父親走到馬頭的面前,高高舉起寶劍,寶劍在太陽的照耀下,散發(fā)出七彩的光芒,看上去是那樣的美麗。 寶劍的鋒芒,剛剛要落下,就呆呆的停在了半空中。父親的眼前,只見蟬抬著雙臂,護著自己的頭頂,站在了赤狐的面前。 “父親,您要殺赤狐的話,就先殺了我吧!”其實蟬的內(nèi)心,也怕的不行,萬一劍真的落下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帶著你的寶貝赤狐,回家吧,赤狐畢竟是戰(zhàn)馬,是我太著急了,拉扯的話,回頭我再買一只驢子吧。”父親把劍收回了劍鞘,撓了撓利落的頭發(fā)?!皩Σ黄穑s。”
傍晚的霞光,把大地和小鎮(zhèn)染上了一抹紅暈,父親和蟬坐在屋內(nèi),整理著手里的錢,這些錢,是他們東拼西湊來的,剛剛好夠買一頭驢子,赤狐馬,安靜的吃著草料。
忽然間,院子外面?zhèn)鱽砹私嘘嚢愕暮奥??!袄罾蠞h!出來!今天不交租子,我就燒了你這破草房!” 屋內(nèi),蟬慌張的問父親?!霸趺崔k,父親。”李老漢輕輕的摸了摸蟬的頭,將家傳的寶劍交到了蟬的手上?!跋s,咱們不是有一匹戰(zhàn)馬嗎,你帶上寶劍,騎上這匹戰(zhàn)馬,逃到張家村東頭的李家,那里是我的老家,雖然不像咱們這個小鎮(zhèn)祥和,但是至少你能有口飯吃。” “父親,那你呢?”李老漢沖蟬笑了笑?!拔矣修k法逃走,咱們在那里見面?!?蟬和父親走出屋子,就聽見外面的叫陣聲音更大了。“李老漢,你是不是死里面了,出來!”
“蟬,快走吧,沒時間了?!崩罾蠞h拿起一邊的柴刀,把門推開一,站在門口?!敖皇裁醋庾?,那些英雄不是把你們打跑了嗎?”李老漢攥著柴刀,站在門口,視死如歸四個大字仿佛寫在了他的臉上。 “切,區(qū)區(qū)幾個山匪,怎么能奈何得了我們。他們走了,我們再回來便是?!?/p>
領(lǐng)頭的人,雖然穿著綾羅綢緞,但是那窮兇極惡的長相,也難透出那套衣服的美麗,只是讓人惡心罷了?!皬U話少說,這租子,你若是不交,就交出你那美麗的女兒獻給我們大爺,我們也可以寬限你幾日。”
“哼,狗腿子就是狗腿子,女兒是吧,有本事你就抓去啊?!闭f完李老漢側(cè)過身子,赤狐馬馱著蟬,跳出大門,馬俊俏的身資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馬的前腿,狠狠的踢在了領(lǐng)頭的狗腿子身上,狗腿子當時就斷氣了。 “真是寶馬??!”李老漢摸了一下嘴,看著揚長而去的赤狐,舉起柴刀,刺向了邊上一個人的心臟,瞬間鮮血染紅了柴刀和李老漢的臉頰。 “你們幾個快去追。”奈何對面人手多,還是有幾個人去追逃跑的赤狐和蟬。李老漢在門口,殺紅了眼,這些狗腿子紛紛被嚇破了膽,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李老漢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皾L!”幾個狗腿子嚇得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蟬坐在馬背上,沿著大路跑向著張家村跑去,后面的追兵也奈何不了赤狐馬的速度,不得已只能跟丟。 “怎么辦,頭,這樣回去肯定得被老爺打。”一邊的小嘍嘍坐在馬背上,看著領(lǐng)頭的人?!昂?,她一定是去張家村,走,抄小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