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紅爐雪 第三十回
? ? ?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的骨傷科醫(yī)生vs集病嬌、傲嬌為一體的腹黑皇子
? ? ?架空亂世,仿多國互伐混戰(zhàn)背景,雜糅化用一部分史實
? ? ?文中涉及到的中醫(yī)知識都是我隨口編的,沒有理論依據(jù),勿噴
? ? ?虛構(gòu)情節(jié),勿上升!
三十回:卸偽裝王爺備戰(zhàn)事 喝醉酒醫(yī)官遭誣告
————————————————————
? ? ? “王爺回來了!”聽見管家急忙來報,早已在王府恭候多時的韓燦和玄知趕緊去大廳外面迎接。
? ? ? ?忽然見臺階下走上來一個男子,輕裘寶帶,美服華冠,雖然身形清瘦,步伐卻隱帶威勢。
? ? ? ?兩人同時懷疑起自己的眼睛,對視了一眼才確認(rèn)不是自己眼花,趕緊向他行禮,稱呼他“王爺”。
? ? ? ?張云雷微微頷首,“二位辛苦了。”
? ? ? ?他率先走進(jìn)大廳,撩起衣袍后擺在正當(dāng)中的太師椅上坐定。剛進(jìn)入常春城內(nèi)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這一次,他將不再隱藏鋒芒。如果他再繼續(xù)示弱,那么他在乎的人真的有可能一個都保不住。
? ? ? ?楊九郎把那已經(jīng)“光榮退休”的道具輪椅推到了角落里,腳步故意落后一些,在后面看著韓燦和玄知的反應(yīng)。
? ? ? ?他們倆的應(yīng)變能力是真快,從外面走進(jìn)屋內(nèi)的短短幾十米,就已經(jīng)緩和了面上的驚詫之色,并肩站在張云雷面前時,直接跪下就是一個大禮。
? ? ? ?韓燦幾乎就要喜極而泣,“王爺身體痊愈,屬下真是高興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 ? ? “原本韓都督一直擔(dān)心新帝會對王爺不利,幾次提出要帶人出關(guān)去迎回王爺,如今王爺身愈而歸,真是北凌國一大幸事?!毙訄A滑一些,把兩邊的馬屁都拍的很好。
? ? ? ?楊九郎暗自好笑,心說這倆人此時心里不知怎樣瘋狂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且再抻他們一下,賣賣關(guān)子。
? ? ? ?他走進(jìn)去站在韓燦身旁,三人形成了一個“品”字形站位,就好像一個牢固的等邊三角。
? ? ? “都坐,都坐,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不短。”張云雷把手心往下壓。
? ? ? ?比起解釋自己是怎么“突然”就恢復(fù)的,他更急于想知道離開的這段時間北凌國的情況怎么樣。
? ? ? “韓都督,宇文將軍那邊可有什么消息?”
? ? ? “王爺請放心,宇文將軍對匈奴人的習(xí)性頗為了解,他在邊地推行軍墾,收編俘虜,樣樣都做的很好。匈奴人接連發(fā)動了幾次反撲,妄圖搶回領(lǐng)地,也全都被宇文將軍給擊退了。”
? ? ? “嗯,騎兵在平原地區(qū)作戰(zhàn)中的優(yōu)勢巨大,同等的,糧草消耗也就更大,一定要趕在今年入冬之前盡可能多的儲備糧草,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
? ? ? “是,屬下一定全力去辦?!?/p>
? ? ? ?玄知捋著胡須在旁邊聽著,聽出了張云雷這一番話的隱含意思,“王爺是說,要準(zhǔn)備正式起兵?”
? ? ? “時候還不到,只是‘笨鳥’總要‘先飛’才是。”
? ? ? ?張云雷轉(zhuǎn)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楊九郎,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
? ? ? ?他的語氣柔和了很多,“今年不同以往,有了九郎推行的暖棚種植之法,作物的種植應(yīng)該可以持續(xù)到十月底,我們要抓緊這個時機(jī),更多的積累?!?/p>
? ? ? ?楊九郎笑的見牙不見眼,“人參的試種很成功,目前在黑市里的叫價很高,我一直叫人壓著那些人參不出貨,就是想等天冷了以后,把價格推到最高,然后一次性全都賣到關(guān)內(nèi),營收的銀兩剛好可以補充軍隊糧餉?!?/p>
? ? ? ?張云雷看著他滿臉笑容,莫名的自己也跟著嘴角上揚起來。
? ? ? ?楊九郎見他好像是忘了自己還沒有給兩位重臣解答那最大的“驚喜”,便替他說了。
? ? ? “回到漣云國之后,新帝為了籠絡(luò)王爺,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個薩滿巫師為王爺做fa,原本不過是順?biāo)浦郏瑳]想到居然真的有效果了。雖然當(dāng)時并沒有馬上好起來,但是在回來的路上王爺突然就能站起來了?!?/p>
? ? ? ?楊九郎說的避重就輕,且在常嬤嬤離世這件事兒上,只是簡單的說是突發(fā)疾病,盡量不去觸碰張云雷的傷心處。
? ? ? ?薩滿在北境十分盛行,韓燦聽完對此是深信不疑,而玄知明顯是有些其他想法,但是張云雷已經(jīng)在安排晚上的家宴,他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 ? ? ?當(dāng)晚張云雷擺宴犒勞眾人,并大行封賞,連同遠(yuǎn)在邊地的宇文奕,都得到了不少的賞賜。
? ? ? ?賺的盆滿缽滿的楊九郎并未覺得有多高興,看著不遠(yuǎn)處神色黯然、一直看著桌上的酒杯出神的張云雷,更覺得心里堵得慌。
? ? ? ?自從在皇城中那一晚兩人之間突破了界限之后,他就覺得張云雷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 ? ? ?雖然他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和倚重,雖然他還是會在自己想盡辦法逗他的時候忍不住笑著打他,但楊九郎明顯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巨大變化。
? ? ? ?以前的張云雷雖然總是擺著一副傲嬌臉,但是私下里還是有很多時候會對楊九郎展露出他本來的一面,憂郁的,易碎的,像其他人一樣有著細(xì)膩豐富的情感。
? ? ? ?但是自從火葬了常嬤嬤,他就變成了一種無論何時都穩(wěn)定而強(qiáng)大的樣子,這樣強(qiáng)悍的領(lǐng)導(dǎo)者姿態(tài),在韓燦那種鐵血軍人看來自然是十分可喜的,但是楊九郎知道,他不過是為了掩飾內(nèi)心巨大的悲痛而戴上了“面具”。痛苦壓抑的太久,只會更加自傷。
? ? ? ?不過他也能理解,張云雷畢竟經(jīng)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性格上會有些改變也屬正常,也許等時間慢慢淡化了那一晚的血腥記憶,就會好了吧。
? ? ? ?而在失去常嬤嬤這件事上面,楊九郎始終覺得自己也有脫不開的連帶責(zé)任,因此總是無法好好的勸解他。上次的瘋狂雖然短暫的幫張云雷找到了發(fā)//泄情緒的出口,終究還是治標(biāo)不治本。
? ? ? ?眼看著他臉上的陰云越來越密集,竟自己拿起了一壺酒要往杯子里倒,楊九郎“騰”一下站起身走過去。
? ? ? “王爺今天這酒十分好喝,屬下厚著臉皮問王爺再討一壺?!睏罹爬筛糁氖种肝站o了酒壺把手。
? ? ? ?張云雷明白他的意思,默默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請?!?/p>
? ? ? ?楊九郎一把抓起酒壺,連杯子也省了,直接仰頭對著壺嘴就“咕咚咕咚”往自己肚子里灌。
? ? ? “楊參政好酒量!厲害!”不明就里的韓燦在一旁鼓掌助威。
? ? ? ?玄知將他們二人之間的細(xì)微動作都看在眼里,自知王爺對楊九郎的態(tài)度尤為不同,也跟著捧楊九郎。
? ? ? ? 自釀的糧食酒度數(shù)本來就很高,楊九郎又喝的太急,酒意很快就涌上了頭頂,他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連吃了好幾塊冰鎮(zhèn)著的西瓜,仍覺得壓不住胃里面的那股灼燒感,直覺喉嚨里好像都要冒出火來。
? ? ? ?酒宴還未結(jié)束,因怕掃了其他人的興,楊九郎獨自離席,一邊往外走一邊扯著領(lǐng)口喘氣。
? ? ? ?他沒回頭,也就沒注意到張云雷的目光一直追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繞過一個轉(zhuǎn)彎徹底看不見。
? ? ? ?此時玄知突然詩興大發(fā),借了韓燦的佩劍,一邊舞劍一邊吟詩,引得在場眾人無比拍手叫絕,張云雷也很是稱贊了一番。
? ? ? ?韓燦的酒量是很好的,但也架不住玄知以各種理由敬他酒,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張云雷命人好生把他送回府,接著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寢殿。
? ? ? ?玄知很聰明,趕緊就跟上了。
? ? ? ?暖閣里,碧兒給他們上了兩杯茶解酒,之后就自動退下。
? ? ? ?張云雷坐在書案后面,慢慢的用茶杯蓋撥動水里的茶葉,“玄先生,不知你可否再為我卜一卦?”
? ? ? ?“王爺有需要,屬下自當(dāng)竭盡全力,只是不知王爺想卜問什么事?”
? ? ? ?“都說高處不勝寒,自古以來,帝王也都是自稱為‘孤’,我想知道,我的命運是不是也注定會成為孤家寡人。”
? ? ? ?玄知并沒有拿出銅錢起卦,便已猜出了幾分,說到,“上到高處,才能一覽眾山,可那群山之巔,自然也不是常人所能及,王爺要明白,有舍必有得。”
? ? ? ?楊九郎暈暈乎乎的回到自己屋里,胡亂扯開腰帶脫掉外袍,就一頭栽倒在床榻上睡去。
? ? ?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喉嚨里干的快要冒煙,迷迷糊糊的叫水喝。
? ? ? ?他這里平時也是有人侍奉的,是他特意選的一個粗粗笨笨、長相極普通的小侍女,隨口給起了個藥名當(dāng)名字,叫“茯苓”。
? ? ? “茯苓,幫我倒杯茶!”楊九郎掙扎著想起身,但是腦袋沉的似有千斤重,酒勁兒還是很頂。
? ? ? ?不多時便有人推門而入,端著一杯溫?zé)岬姆涿鬯偷剿爝叄瑮罹爬深^暈?zāi)垦?,也未睜眼,就那么抬起一點兒頭閉著眼睛喝下了。
? ? ?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女人的啼哭聲吵醒,迷迷糊糊的從床榻上坐起來,就看見個披著自己外袍的女子跪坐在自己腳邊。
? ? ? ?那女子哭的是梨花帶雨,楊九郎好一會兒才用他那宿醉未醒的腦子想起來,這個人是被張云雷雪藏了許久的側(cè)妃知歡。
? ? ? ?再看眼下這個情景,滿地上凌亂的扔著衣服,其中那些屬于女人的明顯都被撕破了,知歡披著的外袍下面大概是真空的,而自己也能感覺到在被子下面是掛著空檔。
? ? ? ?嘴里有股淡淡的苦味,這應(yīng)該是某種迷藥的殘留。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他這是遇上“碰瓷兒”的了。
? ? ? ?楊九郎扯著被子往腰上面蓋了蓋,“行了,別哭了,跟鬧鬼了一樣?!?/p>
? ? ? “楊先生,您在王府中一向是受人尊敬的,我竟不知你是這樣的人?!敝獨g抹著淚瞪著眼指責(zé)。
? ? ? “我哪樣了?。俊?/p>
? ? ? “剛剛我經(jīng)過門外,聽見你在里面叫水喝,不見侍女應(yīng)答,我好心幫你端水進(jìn)來,沒想到你卻……你卻對我強(qiáng)行不軌……嗚嗚嗚……”
? ? ? ?見這女人戲這么足,楊九郎拽著被子又往后躲遠(yuǎn)了點兒,“你說是就是啊?講話可得有證據(jù)?!?/p>
? ? ? “我這個人證就在這里,還不夠嗎?”
? ? ? “哦,原來沒證據(jù)啊,那恕我不奉陪了?!睏罹爬蓢蛔酉碌?,把自己的衣服撿起來,抱著走到外間穿好。
? ? ? ?知歡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淡定,緊了緊用手攥著的領(lǐng)口追下來,“我要告訴王爺!”
? ? ? ?楊九郎轉(zhuǎn)過身背靠著門板,一臉無所謂,“去吧,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還在禁足之中卻在深夜出現(xiàn)在我的門外,你最好先想想,該怎么解釋?!?/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