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日暮，在那雪漫的山上，我親眼目睹了我們圣城的隕落。

可就在此時此刻，我卻無暇為如此殘酷宏偉的失敗誦出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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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來的太快，就像做夢。

我和科威特到了一個昏暗的酒吧，以躲避當(dāng)天的寒冷。

當(dāng)我們走進(jìn)酒吧時，那就已有一個白發(fā)花胡，衣著襤褸的老獵人在那胡謅。

瘋瘋顛癲，口無遮攔。

長得怪嚇人，說的話也嚇人，

我全然未把他的話當(dāng)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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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來要說的……嗝，你們可千萬別害怕……

且待我飲一杯酒下肚，嗝……

你也就當(dāng)我是妄言吹胡，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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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宇宙可是有屬于它自己意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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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寂靜無聊到掰科威特指頭

只能無奈默聽那瘋癲的老叟，

開始了他那接連不斷的胡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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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當(dāng)無數(shù)生命在星辰之中誕生，“它們”也隨之被孕育而出。

它們是玖。作為一個集合，在無數(shù)卷藏與密令中被如此記述。

它們是玖。無數(shù)星球與京兆生靈集體無意識中形成文明河流。

它們是玖。浸泡于暗物質(zhì)界，游離與光與暗之外，意圖伸手觸及它們誕生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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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它們是黑暗塵埃的幽靈……它們的立場未有定疇。

它們其中，五者善而四者兇，但對光與影的觸碰欲望，乃是不置可否。

它們對物質(zhì)世界的干涉是如此有限，以至于除了依托那幾位神秘侍者之手，

又或是間接操縱那隱秘的幾個特殊裝置，尚且還未能走出暗物質(zhì)界的隔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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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巴拉巴拉巴拉的。

真是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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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它們之中有幾位熱衷于獲得光的力量……

它們會為了獲得旅者做出什么？老朽……

唉，不敢想象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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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記得他最后的嘆息，

可憐……

我心想，

是歲月的痕跡給他的心靈刻上了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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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著科威特，拉著他的手。

我把他拉到我的懷里，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

他看著我，眼里全是笑意。

我看著他，眼中的燈光閃爍喜悅。

他總是，笑著說，我很傻。

我不懂，我只知，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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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的事，他不會不明白。

和愛人親熱是人類的本性，即便是exo也明白這個道理。

至于老頭后面說了什么，我早已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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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

“你們，能想象嗎？這樣一群家伙……嗝，可能會對我們的圣城，產(chǎn)生什么樣的……”

“噓…哈德…等等，別鬧了…你…你聽到……什么響聲了嗎？”

?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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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再知道，那位瘋癲的老獵人，對學(xué)識究竟有何等精修。

直至今日，也只得感嘆，多么諷刺無比，我命運的奇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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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巴爾們的殘酷戰(zhàn)爭飛船艦隊集體解除了隱形防護(hù)，包圍了圣城，

戰(zhàn)塵揚起，黑云在一瞬間壓覆在之前還清朗的天空中。

人類唯一的據(jù)點—圣城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遭到了這群毀滅狂信者們毀滅式的侵襲。

圍繞著圣城的全方位的防御裝置，以及所有在空中檢測的衛(wèi)星，就像被人抹去了存在般，悄無聲息地消失斷連。

而地表的守護(hù)者們沒有得到任何安全警報。

這正是某位玖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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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2拉著科威特跑出了酒吧，他將科威特護(hù)在他健壯的泰坦大胸間。

他們抬頭，蒼穹一色，火光沖天。

卡巴爾們的紅色飛船，艦隊，如魚刺插入地球大氣，當(dāng)頭一炮打向在高墻之上駐扎的高塔指揮基地，指揮官覺醒者薩瓦拉，那藍(lán)色光頭的安危真的讓哈德-2心急如焚，但科威特面色毅然地拉住了焦急的哈德-2，面容同樣緊張而認(rèn)真。

酒吧，四周的建筑物也開始搖晃……炮彈碎片險些濺到倆人，他們必須尋找一個掩體。

本想到那老者還在屋內(nèi)，但當(dāng)科威特轉(zhuǎn)身進(jìn)酒吧查看時，那老獵人卻早已身形詭譎地?zé)o影無蹤。

哈德-2端起他最愛的老戰(zhàn)友，微型沖鋒槍-隱士，將科威特掩護(hù)在他身后。

現(xiàn)在，他們自顧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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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巴爾向圣城發(fā)起了飽和式的突然襲擊。

空中，地面，整座圣城內(nèi)，爆炸的聲音紛至沓來，就像一座精致的玻璃藝術(shù)館到了頑童手中。

劃破天空的長尾鯊，一架又一架，投放著無數(shù)的汽油彈以及運兵艙。

一落到地面，那些從空中投下的運兵倉中便涌出數(shù)不清的卡巴爾侵略者。

戰(zhàn)獸像血紅沒有皮膚的大狗，在炮彈中以驚人的迅猛疾跑，攀爬跳躍在廢墟殘骸中嗅聞殘存者。

方陣士兵抵擋在前面，火槍兵端著火焰噴射器，裝甲兵笨重卻又邪惡地端著機(jī)槍。

身形巨大健壯的百夫長背后插著他們殘忍的桂冠，勢不可擋的火槍兵瘋狂到連自己都燒。

火油和烈焰沖出卡巴爾們的槍管，冒出無數(shù)驚人的高溫，焚燒毀滅圣城的一切。

它們在此肆意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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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哈德-2和科威特來到那被倆輛卡巴爾歌利亞坦克封鎖的圣城中心街區(qū)。

卡巴爾們的機(jī)槍火力和子彈又響又亮，除了火焰槍還有電刑槍，還有裝填著虛空的炮彈。

光是看到無力反抗的平民或是企圖保護(hù)他們的守護(hù)者被燒成灰燼的殘酷畫面，就足以讓常人被嚇到膽寒。

但，守護(hù)者們并不是好惹的。

哈德-2粗壯結(jié)實的胳膊掰緊手中的隱士。

小子們，我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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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科威特躲在一處隱蔽的掩體之后躲好，

而他，則上好了彈匣。

疾跑，跳躍，泰坦的引力設(shè)備讓他得以在一陣沖鋒之后，來到高處，但沖鋒途中他手中的隱士可沒閑著，蝎型炮臺是最需要提前解決的，同時這串行云流水的躲避也讓他躲開了那群卡巴爾的第一輪炮火洗地。

乘著歌利亞坦克充填彈藥，他在占領(lǐng)的高地處，以高地的視野優(yōu)勢和隱士的密集火力將那群企圖沖上來的獵犬，方陣兵，甚至是百夫長消滅了個干干凈凈……

他手中那槍扣動扳機(jī)后接連發(fā)射的聲音可不是一般地清脆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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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2手中的微型沖鋒槍-隱士正在瘋狂地傾斜著其主人的怒火。

你們殺死我等圣城居民，你們毀滅我們圣城榮光，你們踐踏我等守護(hù)者榮耀……

死，去死，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你們的尸體都要被粉碎成渣渣。

怒火便代表著對恐懼的驅(qū)離，同樣代表著瘋狂，代表著宣泄，代表著血性涌上哈德-2的頭。

代表著他眼前的一個又一個尚且耀武揚威，怒吼而又夸張尾音上揚高喊著：

“guardian~↑”的卡巴爾外星罐頭們應(yīng)聲倒下。

哈，這群紅皮小狗被射的混身爆血！

百夫長？那老子還就是百夫百夫長！

卡巴爾？打爛你們所有侵略者的頭！

哈德-2手中的那把微型沖鋒槍可不僅僅拿來射死過這群無能狂怒的外星罐頭，

如果可以，這把槍更應(yīng)該被叫做“腦袋開花者”或者“秒速洞穿者”

從那些小菜鳥守護(hù)者到老謀深算的陰險獵人，包括那個凱德-6的腦袋，全都被它爆成花過！

當(dāng)然，別誤會，哈德-2可不是什么守護(hù)者中的叛徒。

只是沙克斯的熔爐競技場就是這樣一個充斥暴力的地方。

僅僅十秒之內(nèi)，這些先前還耀武揚威的敵人，都被哈德-2的炮火覆蓋所擊斃。

但歌利亞坦克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他迅速翻滾，相對歌莉婭坦克又是掩體的位置，

之前的高處已經(jīng)被火力轟爛，但他本人此刻卻毫發(fā)無傷。

歌利亞坦克的弱點在四個發(fā)光腳處，一般情況下適合用精準(zhǔn)武器逐個擊破……

但這種沒有人能掩護(hù)的情況下……

他的腦中有些嗡嗡轟鳴。

耳邊響起沙克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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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放慢了速度，子彈都在他面前緩速掠過。

他能看見，子彈的痕跡，在他眼前飛過去時帶起的危險之風(fēng)。

但籠罩在他心中的，始終是那他第一次去到那名為熔爐競技場的，守護(hù)者們互相搏殺之地時。

聽到的那一聲雄厚男聲，那聲音為他來過無數(shù)次勇氣。。

那勇氣帶來的血性和動力。

支撐著他。

“熔爐競技場是什么?在圣城與鋼鐵領(lǐng)主主持起秩序和法律之前，那就是個仇殺之地！

但……更貼切地說，為了爭奪領(lǐng)土，整個世界本就是一個熔爐競技場。

守護(hù)者，為了人類，我們只能！必須！把自己磨煉為一把利刃?！?/span>

?——領(lǐng)主沙克斯

是啊，宇宙很殘酷，沒有人會因為你認(rèn)輸就大發(fā)慈悲。

守護(hù)者們，一人成軍。

時間仿佛回復(fù)了流速，而他的動作行云流水。

他抓住了歌莉婭坦克再一次炮火裝填的冷卻時刻，迅捷地走出掩體，回首，瞄準(zhǔn)四處弱點，火力覆蓋式的飽和射擊……重復(fù)，躲閃炮彈，尋找掩體，逐漸靠近……

是的，接下來，他要表演的是哈德-2式手拆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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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科威特則躲在哈德-2讓他躲在的隱蔽處。

他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身體有些顫抖。

那不是因為擔(dān)心和關(guān)心。

他從不懷疑他的愛人哈德-2是一個強(qiáng)大無比的泰坦。

他也曾親眼目睹過他作戰(zhàn)時的威風(fēng)帥氣。

不如說，他為何傾心于他？

如果說不是那番英姿令他折服，那多半是騙人的。

真實原因是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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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底，除了那見證哈德-2孤膽英雄壯舉燃起的激昂，

還始終抱有一絲小小的遺憾。

他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他又何嘗不想，像他的愛人一樣，奮勇殺敵，

而非如現(xiàn)在一樣，躲在此處，

但，他不能那么做，

他只是無光者，他的生命，并非如負(fù)光者一樣能再來。

縱使他也對槍械有著十足的精通，但……

哈德-2也不會允許他輕易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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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哈德-2打掃完了戰(zhàn)場，

爆炸和火光在他身后炸開來，他卻不曾回頭看一眼。

他只是向科威特，他的愛人伸出手。

像一只努力像紳士的狼狗。

“走吧，現(xiàn)在，我們?nèi)グ踩牡胤健?/span>

科威特機(jī)體略微發(fā)熱，他點頭，牽住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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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間沒有給倆位愛人多少空隙纏綿，圣城中心很快又從空中投放下了大量增援。

顯然哈德-2對卡巴爾一時的清理只給他們帶來了短暫的時間喘息。

威爾特和哈德-2明白，卡巴爾們的目的是侵略，大部分兵力都被投送往了旅者之下。

科威特強(qiáng)烈的第六感，讓他回頭望向旅者……

旅者周圍，如烏鴉云集般的，那不祥的的卡巴爾艦群……

他很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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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瓦拉給我們發(fā)來了消息，現(xiàn)在，我們得趕往雪山……”

“好，我們走?！?/span>

科威特被哈德-2牽起手，他搖了搖頭，只希望自己的擔(dān)心不會成真，回過了頭。

他與他十指相扣，他們那時，繼續(xù)向城外跑去，向雪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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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那本是個多么燦爛的日子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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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陽自高高的天空照射到山峰之上，雪白的峰頂宛如鍍著圣潔的暖光，將那飄落的雪花于我們的眼前照亮，就像是一個秋高氣爽的秋日，我們在高山之上，樹蔭之下，牽著手，默默向山行去。

就像是一場遠(yuǎn)足，就像是一次野餐。

就像是我們好不容易有的一次蜜月假期時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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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我們還得稍微留心一下，必須躲避起那些端著槍的卡巴爾士兵們。

就像，一場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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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本來這場逃避追擊對哈特-2和科威特而言只不過是一場游戲，他們想要脫險并不困難。

但很遺憾，科威特的擔(dān)心是對的。

倆個exo剛剛逃出城外，踏上前往漫漫雪山的山路，

旅者周圍，那如蜂巢般將旅者密不透風(fēng)環(huán)繞的卡巴爾戰(zhàn)艦們就激活了那罪惡的裝置，控制住了旅者……然后……

隨著一身無聲的巨響，

哈德-2混身顫抖不止。

在他的身邊，他的機(jī)靈突然失去了光，

同時伴隨消失的還有附著于他身上的那些微亮。

哈德-2意識到了什么，他抬起手，想要抓住那些飄散而出的光點。

但，那只是無用之舉，他眼睜睜看著光能在他的眼前消散，光點散去，就像逆向飄向天空的雪花，逐漸消逝不見。

虛弱爬上了哈德-2的身體，守護(hù)者們，因為旅者被脅持，全部被奪走了光……

科威特不知如何是好地扶住了他因衰落而險些倒地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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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巧不巧，就在此時，犬只嗅聞的痕跡，帶著一個早已端著槍跟隨在后的黑影，就這么悄無聲息地，

出現(xiàn)在了相互攙扶的倆人身后，

飄著雪的山林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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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威特那時正用肩膀支撐起他愛人的右臂，然后他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只看到那卡巴爾士兵抬起手，端起槍口。

他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身體有些顫抖。

他轉(zhuǎn)而抱住懷里的哈德-2，將他抱在自己懷里。

以背向敵。

這正是因為擔(dān)心和關(guān)心。

他當(dāng)然從不懷疑他的愛人哈德-2是一個強(qiáng)大無比的泰坦。

他當(dāng)然已經(jīng)無數(shù)親眼目睹過他作戰(zhàn)時的威風(fēng)帥氣。

但，此時此刻，那個無比強(qiáng)大而穿滿安全感的泰坦，那個他的保護(hù)者，那個他的大狼狗。

如今卻虛弱不已，甚至，沒有力量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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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威特，

他是exo，他的呼吸不會加快，他眼中的燈光只會安穩(wěn)地常亮。

他是無光者，他已然習(xí)慣將自己的性命保護(hù)妥當(dāng)。

但是，在那個瞬間，那個時刻，他的機(jī)械大腦里只意識到了一件事。

哈德-2會死的。

是啊，他會死的，這個慣于舍命相救的大塊頭泰坦，總是那么奮不顧身，總是那么不懼死亡，總是那么英勇無畏。

他說不定沒有意識到自己會死，就急于替自己擋子彈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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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打破雪山寂靜的冰冷槍械聲響起，在緊緊對視的倆人四目相對，看著彼此，還未開口說話的時候。

那枚特制的狙殺子彈，便從后向前貫穿了科威特的前額，只留下一個明顯的空洞彈孔，從科威特的額前穿出，留下有著靜電火花閃動的電線，以及表情變得麻木的科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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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的大狼狗，這一次，就讓我自私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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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的身體比血肉之軀要更強(qiáng)韌。

所以他還有短暫的幾秒時間。

他選擇用這幾秒，用自己的手抓住哈德-2粗壯的大手，瞄準(zhǔn)向那個自己身后的目標(biāo)。

不需要瞄準(zhǔn)，他有驚人的才能，甚至不需要知道敵人在他身后什么位置。

他是多么想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作戰(zhàn)啊。

至少最后這個時刻，讓他們一同按下扳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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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的高山上，群鳥和被打碎的斜陽一同震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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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身影隨之倒下，獵犬隨之求饒般哀鳴，恐散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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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那本是個多么燦爛的日子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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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高巍的雪山極目眺望而去，大片純凈的自然山林宛如從未被這星球上任何人類染指過一般，卡巴爾的戰(zhàn)斗機(jī)穿越風(fēng)雪，從高空掠過雪漫的大山上方，帶著轟鳴吵鬧的聲音飛向遠(yuǎn)處戰(zhàn)火紛飛，我們殘破不堪的故鄉(xiāng)圣城?！?/span>

?

“那時，我卻只能呆滯地跪在漫過膝蓋的雪地中。

因為就在那個無比悲壯絕望的時刻，我眼中能看到的一切，確是那依然美好到殘忍的自然。

它，從不會為我們而動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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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如我，悲哀渺小，弱小無力，雪峰潔白，然而凄美如血。

我所能做到的全部，居然只有抱緊懷中之人，發(fā)出痛哭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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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威特眼中的光那時就在哈德-2的懷里消散。

他想要發(fā)出哭泣之聲，但最后他卻什么也聽不見了。

除了旅者的歌，和風(fēng)雪吹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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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過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