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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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范子安,這是寶日圖其他六個兒女所居住的地方,你同莫言一起將他們抓捕到大魏?!?/p>
范子安自從莫言走后,一直心不在焉,反正京城也沒什么事,魏嬰索性就派范子安去做。
“多謝皇上,屬下一定完成任務”,范子安非常高興的回答他。
“你去辦吧,你現(xiàn)在人在京城,心早飛到草原了,你的好身手留在京城閑晃,浪費了。??”
范子安當天下午就出了京城,只用了平日里一半的時間就跑到了草原。
莫言在回到營賬的時候,站在外面就知道營帳里有人,但是里面卻漆黑一片,莫言的手放在了腰間的軟劍上。
莫言掀開營帳的簾子,拿著劍就沖了進去,營帳中的人開始躲閃,卻根本就沒有攻擊他的意思。
“莫言,是我,殺了我,你可就沒夫君了。”
莫言聽出是范子安的聲音才放下的劍,點燃蠟燭就看見范子安正狼狽的站在床邊。
“你怎么來了?”
“皇上派我過來執(zhí)行任務?!?/p>
莫言已經(jīng)知道這是皇帝有意的,“皇上對我們還真的是很好?!?/p>
“我知道,反正皇帝才是咱們這輩子的主子。”
? ? 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外加一張椅子,桌子上面一個蠟燭。
“莫言,你怎么能如此委屈自己?”
范子安平時都會將莫言照顧的很好,衣食住行都會料理的非常妥帖。
“我是出來做事,又不是享受生活,弄得那么復雜做什么。
在京城也不過會多幾樣東西,那多出來的不也是你弄的嗎?
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什么地方方便就睡一覺,床都是不需要的?!?/p>
莫言是影衛(wèi)之主,經(jīng)常在外執(zhí)行任務,自然是比不得范子安。
? ? ? 范子安經(jīng)常在皇帝身邊,出入皇宮,條件自然會比莫言強很多。
“這么多年,委屈你了?!?/p>
范子安的心里不好受,可莫言卻沒感覺。
“影衛(wèi)本來比暗衛(wèi)難,所以條件苦一些是正常的?!?/p>
莫言的聲音溫和,給人一種云淡風輕的感覺。
范子安突然就將人抱進懷里,狠狠地抱緊,嗅著那人發(fā)間的清香。
“莫言,我想你了?!?/p>
莫言微微一笑,輕輕的回抱,“我也想你了。”
按照莫言的性子來,就導致了范子安無法盡興。
? ? ???天還不亮莫言就起來了,可范子安還意猶未盡的坐在床上。
“你不是要抓人嗎?怎么還不走?”
“幾個草原上的貴族,能有多大本事?這幾人沒有武功修為,只不過身體比較好?!?/p>
范子安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房間,莫言愛干凈。
“不要大意,一起抓六個人,還如此分散,任何一路失敗都會出現(xiàn)嚴重的后果?!?/p>
范子安手利落的將房間收拾干凈。
? ? ? “我知道,你放心吧?!?/p>
莫言看了看被鋪的非常整齊的床單,總覺得不舒服。
? ? ? ?他走上去,將床單拿了下來,并且換了一個干凈的上去。
范子安這才明白,床單是昨天晚上用的,莫言是絕對不會用這種床單再放上一天的。
“對不起,我忘了?!?/p>
“無妨,今天晚上我去洗?!?/p>
范子安迅速的從莫言的手里拿過床單。
? ? ? “洗東西的活兒我去做?!?/p>
莫言沒有爭搶,他的性格淡然隨意,范子安覺得,如果莫言不做影衛(wèi),一定會是書生。
莫言身上有一種書卷之氣,明明有著很好的修為,可是身上卻有書香,這也是當年范子安為他動心的根本原因。
莫言轉過頭來,就看見范子安正在傻傻的笑著。
? ? ? ?“想什么呢?”
范子安走過來抱住莫言的腰身。
? ? ? “當年我被你的氣質所打動,才想追求你的,追你太費勁了,整整十年。
在最早的那五年,你一個眼神都不肯給我,冷落了我整整五年,后來雖然肯理我了,但也是淡淡的。
你給我的感覺總好像是可有可無,多虧我沒放棄,如果放棄,我們這輩子真的無緣了。”
莫言想起當年范子安傻傻的樣子就想笑。
? ? ? “當年沒有理你,還不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未來。
后來你實在太難纏了,看著你可憐的樣子,就勉強給你個好臉色。
可哪想到你給鼻子上臉,給了你好臉色你更加難纏,你就沒想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p>
“我想過,但是我想為自己努力一次,如果皇帝真的不允許,我會擔起這件事?!?/p>
莫言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帝會準許我們在一起?”
莫言轉過身看著范子安狡猾的笑臉,更加確定范子安是早就知道。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 ? ? ?抓捕寶日圖家人的時間定在了第二天早上。
范子安化妝成普通的商人在草原散步,還來到草原可汗的營帳轉了一圈。
格日勒沒想到皇帝將自己的暗衛(wèi)之首也派了過來,還真是怕他做什么呢。
“皇帝陛下真的瞧得起我?!?/p>
范子安笑嘻嘻的看著格日勒,“莫言就可以,我是多余的?!?/p>
“既然知道多余,還來做什么?”
格日勒的話說的難聽極了,范子安根本沒放在心上。
“草原也不是只有看著你這一件事?!?/p>
“你們都已經(jīng)徹底掌控草原了,還想怎樣?你們要將草原整體滅族才好受嗎?”
范子安看著格日勒義憤填膺的樣子,雙眼就像噴出火一樣。
“可汗大人怎么如此暴躁?皇帝沒有下旨滅族,你的草原族人是安全的?!?/p>
“那你來草原想做什么?”
“我想做的事情跟你關系,再說,你已經(jīng)是草原的叛徒,草原是否滅族跟你有關系嗎?”
被迫成為草原叛徒,這是格日勒一生的痛。
“若不是你們太過卑鄙無恥,將我的家人全部都抓了起來,我又何至于成為草原的叛徒?”
范子安卻根本就不給格日勒任何解脫的機會。
? ? ? “對于整個草原族群來說,你的家族又算什么呢?
你的家族不過百余人,整個草原有多少人,這種對比很容易抉擇吧?!?/p>
格日勒狠狠地瞪著范子安,范子安說的是實話,可那是格日勒的親屬,甚至有他的父母和兒女。
“范大人,我不想討論這個,我只想知道范大人來做什么?”
“你不過是個傀儡,我做什么沒必要告訴你?!?/p>
范子安的語氣非常強硬,格日勒不得不軟下去,他的家人還在大魏,確切來說是在范子安手里。
“范大人不要誤會,我只想知道有什么能幫上范大人的地方?!?/p>
范子安本來冰冷的臉突然間就笑了,翻臉比翻書還快。
“如果有用到首領大人的地方,一定會知會您的?!?/p>
對于格日勒的識時務范子安非常滿意,這樣才是最好的傀儡,也是操縱草原最好的人選。
“啟稟首領大人,寶日圖將軍求見。”
侍衛(wèi)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莫言看了一眼范子安。
? ? ? ?寶音回到寶日圖身邊半月有余,難道寶日圖發(fā)現(xiàn)了多蘭的身份?
? ? ? 莫言微微一點頭,范子安就閃進了屏風后面。
如果寶日圖真的發(fā)現(xiàn)寶音,并且來試探格日勒,那么今天寶日圖就無法離開營帳了。
“末將參見首領?!?/p>
雖說赤那是寶日圖的女婿,可寶日圖還是維持著最標準的規(guī)矩。
“將軍大人免禮。”
寶日圖微微一愣,莫言立刻就看出來了寶日圖的懷疑。
他覺得剛才格日勒的回答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為何寶日圖就有了懷疑呢?
“不知道將軍今日來此有何貴干?”
寶日圖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堅定,莫言清楚的看到這一切。
寶日圖今天是真的無法離開了。
“半月之前,多蘭來見過首領,可她回去之后,身體就不舒服,末將想請首領見見多蘭?!?/p>
多蘭是赤那的王妃,妻子身體不舒服,作為丈夫的去看看本就是人之常情。
? ? ??寶日圖的這個理由無懈可擊,沒有給格日勒任何拒絕的機會。
格日勒轉頭看向了旁邊的莫言,這個動作也被寶日圖看在眼中。
為何首領在做出決定之前要看侍衛(wèi)?
寶日圖更加堅定,今天必須將赤那帶出營帳。
莫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低垂眼眸,這個意思就是告訴格日勒拖延時間。
他給后面的范子安打了一個手勢,今天的寶日圖,走不出這個營帳。
“多蘭生了什么病,岳父有找人看過嗎?”
格日勒的表情非常關心,非常擔憂,這也使寶日圖更加懷疑。
平時,赤那對多蘭的態(tài)度是尊重的,關心和擔憂絕對沒有。
“末將找人看過了,可看不出任何原因?!?/p>
寶日圖已經(jīng)確定首領是假的。
“怎么會看不出來生了什么病呢?”
格日勒在盡量拖延時間,他不知道莫言到底讓他拖多久,他也不知道莫言到底想做什么。
? ? ? ?他只知道身后還有一個暗衛(wèi)之首,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 ? ?“多蘭在夢中聲聲念叨著首領,所以末將大膽請首領過去看看。”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假貨帶出去,他已經(jīng)在外面布置好了兵力。
在 多蘭剛回去的時候,寶日圖還沒有發(fā)現(xiàn),可是沒過兩天,寶日圖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畢竟多蘭是他最喜歡的女兒。
“既然岳父的人沒查出來原因,那我就帶些人過去診治。”
“多謝首領,末將在此等候?!?/p>
寶日圖他已經(jīng)斷定上面那個是假貨,要把他抓起來,才能知道真正的赤那在什么地方。
他的人已經(jīng)包圍了營帳,只要這個假貨走出去,就可以抓捕。
整個營帳只有格日勒和他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想出去找醫(yī)者,只有將莫言派出去。
莫言拱手便離開了,而且非常痛快,寶日圖不禁有了懷疑。
假赤那在向他請示,也就是說這個侍衛(wèi)控制著假赤那。
? ? ? ?可這個侍衛(wèi)如此放心大膽的離開,就不怕寶日圖做什么嗎?
“末將知道首領不喜歡多蘭,可夫妻這么多年,還有三個兒女,首領大人應該去看看?!?/p>
莫言不在房中,可是屏風后面還有一個范子安。
寶日圖也是因為莫言出去了,所以才敢大著膽子進一步試探。
? ? ? ?現(xiàn)在營帳中沒有外了,他完全可以單獨抓住這個假貨。
“多蘭是我的妻子,我們成婚多年,自然是要去看的?!?/p>
說多錯多,這一點在格勒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體現(xiàn)。
? ? ? 寶日圖已經(jīng)徹底確定這是個純純的假貨。
? 平日里的赤那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的,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