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跡吉修同人文----拙慕 續(xù)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再度睜開眼睛,目之所及是金色涂漆描繪的巨大屋頂,單看這巨大的屋頂,其實都可以毫不夸張把這個房間形容成是一座宏偉的宮殿了……
修川眨了眨眼,像是才憶起什么一般,耳根悄然爬上一抹可疑的紅暈,他撐起身子,盡管吉美給他輸送了靈力幫他恢復了某些傷口,但是渾身酸軟的勁頭還殘留在身體里,原來……第一次……后,是這樣的難受……那個時候在雷恩海域上吉美比我的感受更糟糕吧……
心里一面紛亂的想著往事,一面觀察著自己所處的地方,金色的紗幔從屋頂正中心垂下,筆直的垂落在巨大的、足以睡得下十人的大床上,他的身下,鋪的是雪白的上好的貂絨,撫摸它的觸感可以知道這貂絨取自的是幼貂肚腹部位最柔軟的那塊皮毛所制,躺在上面溫暖柔軟的觸感令人如置云端……而他的身上蓋著一張輕薄的類似于綢緞的被子,貼著裸露的肌膚帶來絲絲涼爽的感覺!輕輕一嗅:被子上滿是淺淺的仿若宮廷中高貴的松香氣味,那氣味里仔細辨別的話似乎又摻雜著一絲熟悉的香味……?
那是吉美身上的味道。
吉美、昨晚陌生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那就是讓白銀祭司都恐懼的力量嗎?
“修川地藏,不要忘記了,我是你的王爵,若你膽敢做出背叛我、背叛玄蒼大陸的事情,我可不會因為喜歡你而輕饒了你……”吉美的話言猶在耳,那時的自己只剩下不甘和恐懼了,卻忽略了這句話里的真正含義:你……喜歡……我嗎?

修川臉上掛著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和的、卻又仿若得意的笑容,一派坦然的掀開被子,赤裸著身體落落大方的走向右邊距離床有4米遠的懸掛著他衣服的地方,那上面除了他的衣服,還掛了一件吉美平時穿的白色戰(zhàn)袍和他的披風。
這不是帝都麒零他們住的宅邸,邊穿衣服修川邊觀察著房間里的擺設。很典型的吉美的風格,優(yōu)雅、高貴、布置簡單卻又顯得無限的雍容奢華。十幾步開外,是一座非常大且高的描繪著奧汀大陸地圖的屏風,越過屏風便是茶室,修川仿佛能看見吉美坐在茶案便飲茶的模樣……
吉美為什么會帶他來這里?帶著疑惑,修川繼續(xù)往前走。

走出房間又見一個滿是花草的巨大庭院。院子里種滿了各色珍貴的花草,還有一顆結滿了鮮艷欲滴的紅瑚果樹木。紅瑚果樹下擺放著一張古檀木雕花躺椅,修川看見這張?zhí)梢尉拖氲搅思捞稍谏厦嬗崎e地喝著茶看著書的樣子。
唇角勾了勾,他隨性的躺了上去,朝著頭頂上成熟的紅瑚果伸出手,一股靈力將幾顆果子摘了下來然后帶著一注清水的包圍,不久,被洗凈的五顆果實就靜靜的躺在了躺椅旁一個金屬材質的雕刻著精致蘭草圖案的小圓凳上。修川滿意的拿起一個紅果,放到嘴里,一咬,酸甜可口的漿汁頓時沖滿了整個口腔,給味蕾帶來了新鮮的體驗……
邊吃著漿果,修川邊瞇著眼睛思索著陷入沉睡前吉美的話:我最痛恨欺騙和背叛……你只要不要做出觸犯我底線的事情……我可以無限包容……
欺騙?背叛?不,吉美,那怎么能算得上的是背叛?我是永遠不會背叛你的!畢竟你這么美好……
“對這一切還滿意嗎?”庭院門口,緩緩走來一個披散著頭發(fā),穿著便裝的人,寬大的雪白色綢緞衣服包裹著強勁有力的偉岸身材,領口因為衣襟大開而袒露出一片性感的胸肌,來人面帶微笑,和煦的晨光照在他的臉上給他憑添了幾許圣潔的光芒。
待得走進了,才看清這人的五官。劍眉入鬢,雙眼含笑卻深邃的猶如浩瀚星辰,高挺的鼻,淺薄的唇,刀削一般堅毅的臉部線條,舉手投足間滿是優(yōu)雅、高貴,他不笑的時候周身散發(fā)著讓人無端的覺得恐懼和甘愿臣服的氣勢;當他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冬日里瞬間綻放的花,讓人如沐春風……
這就是吉美!

只見吉美走到修川身旁蹲下身,執(zhí)起他拿著漿果沾了少許漿汁的手用一塊白色的手帕細細的擦著,款款說道:“修川,還記得我把你帶出福澤鎮(zhèn)的那個晚上嗎?我喂你吃果子……”
像是陷入了回憶,吉美臉上露出懷念的模樣,
“你那時候不是問我為什么非要糾纏你嗎?”
時間仿佛回到了那一日在篝火前的情景:眼前這個人帶著無奈的笑容喂自己吃果子,果子的漿汁流了這人一手他也沒有絲毫介意,而自己因為氣惱他的強迫和懲戒狠狠的咬了他的手……
他說他有責任和義務教導他……
他說要把自己當人看待……
他還露出迷茫的神情……
自己問他為什么、他那時的回答是“真正的答案……我也在尋找,你如果想知道,就暫時和我同行吧……未來,會告訴我們這一切的真相。”
“是的,我現(xiàn)在知道了我依然存在于這個世間的原因……也知道了你出現(xiàn)的原因?!奔揽粗瑯酉萑牖貞浀男薮ǎ畔滤粮蓛袅说氖?,起身仰頭看向天的遠方,幽幽的、一如那晚深邃的語氣說道:
“你知道的,漆拉對時間和空間掌控的能力是無人能與之匹敵的,可你不知道的是,他在臨死之前,給了我一個龐大的信息,所有的一切多次輪轉,只為了達到一個目的,那就是我。”說到這里,吉美低下頭,嘴角露出一絲蒼桑的笑,
“五年前,我被白銀祭司冠上叛國的罪名,他們設計將我囚禁在白色地獄,其實他們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鍛造比完美容器更為上乘的終極容器,那個容器就是以我的身體為載體降臨的生命。為此,白銀祭司步步為營謀劃了這一切,只要行差踏錯我們就會被再度送去輪回,麒零就是很好的例子……
而這一世,你的出現(xiàn)成功幫白銀祭司把所有的事情帶到了他們想要的正軌上面,有時候我甚至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和白銀祭司早就串通好了……”
修川看著這樣的吉美,心里原先冒出的絲絲懷念沉了下來,
“所以這一路上,你也是為了試探我才一直把我留在你身邊?”修川越說臉色越是扭曲,“當你在雷恩海域發(fā)現(xiàn)布局這一切的人不是我,我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了??所以你才趕我走!這段時間也一直對我不冷不熱?!”
“不,”吉美看著升騰起怒氣的修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既然你說到了雷恩海域的事情,那么我能告訴你的是:是你的態(tài)度造就了這一切。”吉美說完后,認真的看著修川的表情,表情有無奈,也有疲倦。

“你不去勾搭那個東西我會那樣?!——你什么都不跟我解釋??!第一次你吻我喊得是銀塵的名字你不記得嗎?!要我再提醒你嗎?!嗯?——”修川毫無理智的大吼,就像是一個點燃的炸藥。他揪著吉美的衣領用力的推搡,神情既矛盾又扭曲!
“修川,銀塵與我而言更像我的孩子,那天是因為爵印的靈犀互感我才……并非對銀塵抱有其他想法,你這樣不但侮辱了銀塵,更是褻瀆了我!所以,你要我跟你解釋什么呢?”
“那伊索 那個東西呢?”修川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名字。
“……那種情形……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吉美的眼里透露出明顯的失望,他看著面露惡相猶自不覺的修川,在垂首看了看攥著自己衣服的手,抓住,然后推下,“知道為什么銀塵和你不一樣嗎,因為他會無條件的信任我。可你……嫉妒、猜疑、你的惡語相向、你的所有反應都讓我感到由衷的一股無力感……”?
?“我之所以帶你來霧隱綠島我的居所,正是表明了我的心跡,這里……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你明白嗎,我們之間的靈犀互感,你何嘗有靜下心來好好體會過?原本……”
?說著,吉美的臉上越發(fā)的蒼涼,他仰起頭,望向修川背后白色大理石的宮殿,
“罷了,昨晚是我沖動了,抱歉?!比缓笤竭^修川走向宮殿,無形的結界在他走入后瞬間形成,吉美頭也不回的走向那座矗立在霧隱綠島群島中央巨大的孤獨的白色宮殿。
“你給我回來!說清楚!!”修川心里沒來由的一慌,沖上前,卻被一股無形的氣強擋住了去路,他被猛地反彈跌坐到了地上,他立刻翻身追上去,用力拍著氣墻,大聲喊著,而墻內的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回頭……
修川,和我在一起這么久,我以為你能感受得到我對你的感情的,昨晚的確是我沖動了,不該那樣……思前想后我考慮了許久才決定今日帶你來這里,本是想與你坦白那個小生命的事情……我相信你此前并未受到白銀祭司授意,畢竟是我刻意接近的你,……然而你卻在雷恩海域事件后和風源的人牽扯在了一起……到了現(xiàn)在還是沒有吐露分毫的打算,我說過的,不要欺騙我背叛我。
? ? ? ?心臟那里傳來揪心的疼痛,爵印處張狂的刻印閃耀著灼熱的金色光芒,吉美身形隱入宮殿后,大門轟然闔上,門內,腹部的絞痛從未如此強烈,強烈到讓堂堂水域天神一般存在的吉美瞬間跌落在地!?

書房里,雷婭噤若寒蟬的按照吉美的吩咐站在他的后方,一下一下給他揉捏著肩膀。屋內的敞亮無法照亮屋外的夜色,黑暗籠罩著大地,給門外猶豫著不敢敲門的銀塵帶來一片陰霾……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眱刃膰@了一口氣,吉美終是先開了口,他明白銀塵的心,他絕對的信任自己,所以他不會來質問自己,但是這一切又關乎著他最在乎的麒零,所以他不得不來……
既如此,那就由我來吧。
門外的銀塵內心一震!吉美,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強自按捺住內心的疑惑和糾結,銀塵抬頭,門在他的面前自動打開,他抬腿邁進,面色冷靜的看著坐著看書一臉閑適的吉美,和他身后狀似體貼的妻子一般親昵按揉著丈夫酸痛的肩膀的雷婭。
“王爵……”銀塵不知該說什么。
吉美從古籍中抬起眼眸,面帶微笑的看著銀塵:“想問什么就問吧?!?/p>
“王爵,我知道你是故意讓麒零誤會你的,以你的能力,想要隱藏什么的話根本不可能會讓任何人察覺!”
“是的,原本我也這么想的,但是我忽略了……麒零不單單是七度使徒,更是零度王爵,既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就沒什么好隱藏的了?!奔垒p描淡寫的笑了笑,看著銀塵的目光帶著一絲冷意,“還是說,你愿意一直追隨我,這可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知道這一切的你會逃離我呢……”
“不是這樣的!”銀塵大聲反駁,眸中堅定的信念讓一旁的雷婭也為之震撼。
“王爵,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闳绻惺裁措y言之隱可以告訴我!”銀塵鄭重的單膝跪地,揚起自己的脖頸露出自己爵印的位置,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吉美的面前以彰顯自己對吉美的完全信任,他的聲音到后面帶著一絲脆弱的祈求。“請您不要一個人承受……”
“……”吉美拿著書的手緊緊的攥著,掐著本就破舊的書籍像是隨時要碎爛在他的手中,那貼著棕色封皮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顯得異常的蒼白??墒沁@手的主人臉上卻還是帶著八風不動的明媚笑容
“銀塵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吉美長嘆一口氣,放下書站起身走到銀塵的面前,蹲下身。他像是長輩一般慈愛的輕撫著銀塵的發(fā)絲,,輕聲繼續(xù)說著殘忍的話:
“我就是怕你這樣啊……才一直瞞著你。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我們可以抱著拯救縫魂的英雄心態(tài)去面對白色地獄……然而……”
“王爵?——”銀塵眼中的信念幾乎瞬間坍塌!
“銀塵,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王爵,記住,明天我們去白色地獄,麒零不可或缺。知道嗎?”說罷,吉美收回手站起身,“你可以退下了,七度王爵——銀塵。”
銀塵的世界頃刻間崩塌。
“不!”他還是不相信!他目光猛然掃到一直站在書案后的雷婭,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她;“雷婭,我沒有麒零那么好哄騙!你此前還告訴我們說黑袍人極有可能是復活的白銀祭司,你察覺到他們融合的并不融洽所以才需要完美容器,而并非王爵需要完美容器!還有王爵,你若一開始就對麒零抱著這種心態(tài)就不會孤身去鬼方,也不會平息雷恩海域的靈獸暴動,更加不會和我們一路經(jīng)歷這么多,還協(xié)助麒零修煉!”

“是!我們當然要那么說、這么做了?!崩讒I露出狡猾的媚笑,在吉美微笑的注視下,硬著頭皮理所當熱的說道:“我不這樣說你們會乖乖的去白的地獄嗎?至于之前的事情,不把戲做的全一些,聰明的大天使又怎么會相信呢?”

銀塵抗拒的搖頭
“如果你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麒零,那么你們根本不需費這么大周章讓我們去白色地獄!你們有很多機會下手不是嗎?!霧隱綠島精神浸染那次不就是絕佳的機會嗎?!王爵,為什么要救麒零?!告訴我——”
“他的靈力只有在白色地獄才能被完美的激發(fā)出來,你以為他的那點靈力就行了嗎?”吉美并未回頭,他看著雷婭,邊說邊滿是愛憐的撫著雷婭的臉龐,“那次不過是為了試探他能不能經(jīng)受得住……就是委屈你了,雷婭。”
他轉過身,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此刻的吉美像是從天而降的死神,帶著無與匹敵的冷漠和肅殺,看著眼睛充血的銀塵,緩慢而有力的說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明天乖乖的帶著你的小使徒去白色地獄,第二,我以你為餌引他去白色地獄?!?/p>
說罷,吉美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他冷肅的臉上忽的綻放出一朵笑顏,語氣歡快道,“終歸還是要去那里,銀塵,你這么聰明,不會不知道衡量當下的形勢吧?!?/p>
“……”
“我等著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