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傳與紅樓夢
其實很早就想說出這種似曾相識之感,但怕人說碰瓷,不過始終覺得導(dǎo)演和演員的工作既然激起了我的靈感,那就應(yīng)該寫出來。 第二集刑部大堂,從屏風(fēng)之外看到隱隱約約的兩人在看一本書。實在無法讓人不想到寶黛讀西廂的情節(jié)。 當然有很多不同,一個讀的是西廂,一個讀的是法學(xué)律疏洗冤錄等等,古代的刑偵辦案法律法條之書。 那座屏風(fēng)上寫的什么?柳宗元的《小石潭記》。一等一的空明澄澈之作。 鳳尾森森,龍吟細細,我來給你講法條,教“五聽”。 西廂在當時即使不算禁書,也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不然黛玉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不會引起寶釵的側(cè)目。所以,寶黛讀西廂不僅是非常唯美的畫面,它更有一種禁忌的緊張感,一種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一種情愫的萌生和流動。 韓燁與安樂這里,禁忌感在哪里呢?首先,安樂那種(偽裝的)帶著迷戀的注視就是一種打破規(guī)則。古代的女子的禮節(jié),連對丈夫都不能直視,(否則不會有舉案齊眉這種成語),更別說是對才見過幾面的男子了。這是一層,表面的禁忌感。 對于韓燁來說,安樂已是擁有三萬水師的不可忽視的武裝力量的首領(lǐng),所幸粗鄙無文(是偽裝,不是真相);對于這樣招安得來的下屬,應(yīng)該剪除其羽翼,然后為我所用。歷史上明朝對于當時的大海盜張保仔,招安之后就是這樣的做法。張保仔也曾經(jīng)是對上葡萄牙軍艦而面無懼色的一方豪強,最終結(jié)局,我不用說了。但是韓燁是怎樣做的呢?他把理論和上層建筑交給女主。他賦予她更堅韌的羽翼和更廣闊的空間。讓她去在民間和政壇取得自己的政治聲望,這是明君都很難擁有的氣度和格局。這樣以心腹對待的臣子,一般來說,是會死心塌地的。這一層禁忌感,就更加深入了。 有人說這一時期雙方對彼此都沒有男女方面的感情,我說情之一字曼妙難言,你怎知是具體哪一秒孟光接了梁鴻案?人的眼睛,人的語言,人的氣息可以完全與人的心分開嗎?“觀其眸子的話,殿下為何要躲開我的視線?”為何?這是第三層禁忌。 浪漫,有時就是在不可能中創(chuàng)造出可能。那瞬間交匯的火花,長于一切言語,一切啼笑。 這也是一種意義上的人生若只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