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好久不見(中)
*現(xiàn)代架空
*破鏡重圓/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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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蒙圈了,如果有寫得不通的地方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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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好嗎?”張起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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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看著他,覺得很好笑。他想不明白,這個人怎么能這么淡定,仿佛他們真的只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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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不回答,張起靈也不催,他又說:“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為之,我?guī)湍悖惴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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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挑眉,如果是張起靈為了幫他才注資的話,他倒不用擔(dān)心這事情背后的目的了,吳邪雖然不想欠張起靈的人情,但他現(xiàn)下沒有選擇,吳家確實困難,他得為公司的員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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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緩了緩臉色,向張起靈伸出手道:“張總,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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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神色復(fù)雜的和吳邪握手,他用了點力,吳邪抽了兩下沒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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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你別與我生分至此,當(dāng)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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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不想聽這些,他抬手截斷了張起靈的話頭,然后晃了晃被握住的手,不悅地說:“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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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的心沉到了底,他卸了力道,緩緩地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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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整了整衣襟,高聲把王盟叫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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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把張總送出去?!彼m然嘴里說著客氣話,但臉色卻一點也不客氣。張起靈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終于在吳邪做送客動作的時候抬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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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仗倒是嚇壞了王盟。作為老板身邊的人,公司出了什么事他還是比別人清楚的,今天見的這位是個人物,能救公司??伤习迕髅髟谝娙饲斑€有些緊張,怎么現(xiàn)在就變成了一副轟人的架勢?不過他不敢說話,老實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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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不是不想聽張起靈解釋,他是不敢聽,有些事情不知道的時候尚且可以糊里糊涂,但是真的知道了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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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起靈明顯不愿意得過且過,他幫吳家,就是因為吳邪。十年前他為魚肉,很多事情無法言說,但現(xiàn)在不同了,張家攥在他手里,他終于可以去追尋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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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張起靈頻繁出現(xiàn)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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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聽一點,張家與吳家是合作,難聽點就是救吳家于水火,他投了吳家的很多項目,來視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但別人不知道,吳邪還能不清楚他心里那點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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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想跟他套近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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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年吳邪再沒談過戀愛,他對于追求這種事情的開竅程度還是停留在十年前,只是張起靈追人的方式還是跟當(dāng)年一模一樣,他想看不出來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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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吃飯。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用處心積慮地搞偶遇了,吳邪做飯水平一般,平時靠外賣為生,三餐又不規(guī)律。張起靈回來后幾乎是天天往這跑,一天三頓飯,頓頓不落下,吳邪婉拒了他的好意,跟王盟一起吃食堂,張起靈便也跟著他吃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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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又高又帥的老板天天黏在一起吃飯,員工們的八卦之心瘋長,吳邪都能想象背后被編排了多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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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最可憐的還是王盟,每天被老板強制拉來陪吃,威脅他不來扣工資就罷了,還要接受張老板冷颼颼的眼神,吃也吃不好,跑也不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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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回家。吳邪覺得張起靈腦子退化了,他幼稚得不像話,自己不坐他的車,他竟然找人爆了他的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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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的地下車庫里,吳邪盯著那個一看就是被人為劃破的口子,一臉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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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的車停在他旁邊,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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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出問題了?我送你回家。”這話張起靈說的一點都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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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都被氣笑了,他選擇不跟自己過不去,三兩步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故意忽略身旁的人,上車后就靠著窗戶睡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車子停在了自家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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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晃晃睡得有些迷糊的腦袋,“你查了我多少?”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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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你?!睆埰痨`轉(zhuǎn)過頭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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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不理解,既然如此,為什么這么多年一點音信都不曾向他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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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我們……”張起靈靠過來想握吳邪的手,然后被眼前的人一把甩開。他有些慌亂地說:“你是你,我是我,沒有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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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沒給張起靈再開口的機會,匆匆下了車進(jìn)了單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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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沒走,他倚著車頭在吳邪樓下站了一晚上,天蒙蒙亮的時候給張海客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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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為了躲張起靈有些日子沒去公司了,日常線上指揮,所幸張家注資后公司一點點地活了過來,不用他時時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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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好些天沒見了,張起靈會給他發(fā)消息,吳邪從來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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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時是某個周末吳邪被對面裝修的聲音吵得實在心煩,想要出門溜溜彎,結(jié)果打開門看到的就是穿著居家服的張起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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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這門裝的行不行?”裝修師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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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蹦侨嗣鏌o表情的點頭,眼神卻落在吳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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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一把把他拉進(jìn)自己家,“我們談?wù)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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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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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吳邪聽張起靈講了一個長達(dá)十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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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是個大家族,吳三省一直合作的只是他們家旗下的一個子公司,大家族就會有指定繼承人,一般都是子承父業(yè),但張家不同,他們看血液。每一任張家族長都擁有純正的麒麟血,張起靈是流落在外的麒麟血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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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他被張家找上時是非常不想回去的,但他們以母親威脅他,張起靈不得不妥協(xié),任憑他再怎么成熟穩(wěn)重也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胳膊拗不過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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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告而別是因為有母親的前車之鑒,他怕吳邪被牽扯進(jìn)來,張起靈平時獨來獨往,唯二的牽掛就是母親與吳邪,他必須保證吳邪完完全全不會被牽連,所以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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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告訴我的。”吳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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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現(xiàn)在,我會有更好的方法,當(dāng)年太小了,做事不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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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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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沒多久,她就去世了?!睆埰痨`垂著頭,悶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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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不必多說,少年隱忍多年,翻身上位,成為了實際掌權(quán)人,這才能回到愛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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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睆埰痨`捏住他的肩膀,“當(dāng)年是我不對,傷了你,但這十年我沒有一日不想著你,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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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起靈帶著懇求的眼神,吳邪是心疼的,不是他不長記性,實在是感情太深,太過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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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明白了,我理解你當(dāng)時的決定,我也承認(rèn)我還記掛你,可是小哥,十年太長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沒有你了?!?吳邪迎著他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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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開張起靈的手,往臥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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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記得給我?guī)祥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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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怔在原地好久都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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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從來都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從前有矛盾的時候,明明心里已經(jīng)原諒了他,但嘴上總是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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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剛剛,吳邪那么坦然地告訴他:我理解你,也沒忘記,但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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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往后仰,靠在沙發(fā)上,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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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心里也不好過,他說的是實話,但又不是全部的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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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確很長,但沒能讓他習(xí)慣張起靈在他生命中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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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幾年他睡不好,夜夜做夢,夢里都是他們的故事,后來干脆不能睡,一閉上眼就都是那個人,那時候吳邪常常睜著眼到天亮,再往后就只能靠安眠藥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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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痛苦吳邪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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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所說,他理解張起靈的決定,如果換成自己,未必能做得更好。但不是,做決定的是張起靈,被拋下的是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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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騙就是欺騙。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無心的傷害同樣是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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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yuǎn)無法忘記在查到張起靈沒有參加高考時的驚慌,還有一次次午夜夢回醒來后的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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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理解,但他沒辦法接受,他得對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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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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