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第五章? ?財神初現(xiàn)

? ? “死了？！”孫圳攥著照片驚呼一聲，大嗓門把格子辦公桌里邊的弟兄們嚇一激靈，“我還說找他問問照片的事呢！”

? ? “你小點聲！”穆鋒摳著耳朵白他一眼，“一驚一乍的?！?/p>

“這咋整啊，線索又斷了！”孫圳用腳勾過來桌子前的椅子，一屁股陷進去。

? ? ?“你們查到什么了？”穆鋒看著泄氣的孫圳，扭頭問著站在門口緩神的姜浩東。呂樂川被殺的消息對剛還在面館有說有笑的師徒組是個晴天霹靂，因為他倆一路上都在車里盤算著要回溯呂樂川的行動軌跡，找到他按住就來個突擊審問，哪知剛進門，倆人的方案就被穆鋒用一張照片撕了個粉碎。

? ? “那什么……找到人了……”姜浩東撓著頭開口，“不過看不到正臉，但是那個身形是真的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可是我倆都想不起來?！?/p>

? ? “拿來我看看。”穆鋒問他要著監(jiān)控錄像，接在電腦上反反復(fù)復(fù)暫停放大，看著屏幕里那個把玩著財神玩偶遮臉坐著啃烤鴨的后生，摩挲著下巴盯了半天，才開口問，“孫哥，你看這后生，像不像你查的失蹤案里的寧旭遙？”

? ? “啥？！”孫圳一聽“寧旭遙”騰得從椅子里跳起來，幾步趕過來站在穆鋒身后彎腰看著屏幕，翻出手機找著以往調(diào)查里的照片，比著屏幕里的后生看了半天，“看身形……是他，不過沒有臉也不敢確定?！?/p>

? ? ? “先順著他查，不管是不是，跟財神沾邊就不能讓他溜了。”穆鋒把錄像拷貝一份，“如果是他，消失了一年多又突然現(xiàn)身，肯定不簡單?！?/p>

“我聯(lián)系一下報案人，讓她辨認一下，問問最近有沒有接觸過。”孫圳收起手機，轉(zhuǎn)身翻著文件夾。

? ? ? “孫哥，我替你跑一趟吧，”穆鋒站起來，拽著外套披在身上，“涉及到財神，我就得把他釘在視線里。”

? ? ? “行?？赐炅嗽偃?。”孫圳讓姜浩東把文件夾交給穆鋒，“那我去查呂樂川，照片和殺人的事總得有個結(jié)果。”

? ? ? 幾個人正說著，門外急促的腳步聲清亮的傳過來，讓他們都轉(zhuǎn)頭看過去，蔣卓捏著一份鑒定表大步跨進辦公室，被幾個僵在原地向她行注目禮的大老爺們嚇了一跳，她收住腳步緩了口氣，才盡量平穩(wěn)地開口：“真巧，幾位都在哈。”

? ? ? 趙英和姜浩東噗一聲笑了：“大姐，工作日我們可放不了羊?！?/p>

? ? ? 蔣卓白他一眼，把鑒定表拍給穆鋒就拉過趙英的椅子窩進去：“看看吧，大跌眼鏡！”

? ? ? “沒搞錯吧？”穆鋒盯著結(jié)果欄瞅了半天，抬頭看著蔣卓。

? ? ? “沒有，不信我還不信機器?。俊笔Y卓擦著額頭上的熱汗，長出一口氣。

? ? ? “怎么了？”孫圳湊過來看著，也被那結(jié)果弄得臉上喜憂不定，“我天爺！”

? ? ? 那表上明確寫著，第五起直播殺人，也就是裴燕霞被電擊身亡的現(xiàn)場椅背上發(fā)現(xiàn)的半個指紋，來自他們一年來遍尋不著的寧旭遙室友，方思亮。

? ? ? “我是迷糊了，一年多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怎么突然都冒出來了？”孫圳掃視著身邊的人一臉困惑。

? ? ? “和殺人直播有關(guān)系，孫哥，該合伙了！”穆鋒把鑒定表塞給蔣卓，叫上趙英轉(zhuǎn)身往樓下沖去，“大美女，謝謝，幫了個大忙！”

? ? ? 根據(jù)報案記錄，寧旭遙和方思亮在小巷中跟人打斗后就不見蹤影，報案人是寧旭遙的女朋友聶曼鴿，那姑娘當時梨花帶雨地哭訴著男朋友和方思亮同學(xué)的遭遇，擔憂的心情溢于言表，直到現(xiàn)在穆鋒都記著當時趙英做筆錄的費勁樣兒，一邊安撫著驚魂未定的女生，還要一邊引導(dǎo)她說全案發(fā)過程，一通交流下來弄得趙英全身濕透。

? ? ? 現(xiàn)在穆鋒要去本市唯一一所高校漢寧市圳江大學(xué)去找這個女生，跟她聊聊加深他對那倆突然現(xiàn)身的男生的了解。車拐進大路匯進車流，在紅綠燈的限制里跑一段停一段。圳江大學(xué)坐落在本市城東，前身是漢寧師范學(xué)院，以及另一個來頭不小的大學(xué)在抗戰(zhàn)時為保護資料和文物而南遷在漢寧設(shè)立的分校，九十年代合并后改名圳江學(xué)院，由?？圃盒Ｉ秊槎?，五六十年代的建筑物還窩藏在回馬山下的學(xué)校北區(qū)，前幾年經(jīng)過全校師生在教學(xué)和衛(wèi)生各方面接受了上級領(lǐng)導(dǎo)層層的視察和指導(dǎo)之后，終于脫下二本院校的帽子披上一本院校的外衣，從二本學(xué)院到一本大學(xué)的升級對那幾年入學(xué)的學(xué)生堪稱一場關(guān)乎命運的豪賭，一本院校的畢業(yè)證總會比不入流的學(xué)校有力道，在畢業(yè)找工作時會被人多看幾眼。當時學(xué)校換牌的時候在貼吧還鬧出個笑話，要將懸掛在七八米高門樓上的“圳江學(xué)院”換成“圳江大學(xué)”雖有機械加持但并非易事，兩三個師傅費了一天勁兒才完成了前三個字，于是在學(xué)校貼吧里當晚瘋傳著“圳江大院”的照片，樂得全校師生笑了一周，那笑容里盡是終于完成學(xué)校升大的欣喜和釋然，以后的學(xué)生想進圳江大院的門，就得比其他人多考幾十分，這對那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高三學(xué)生來說絕對不是個容易的事。

? ? ? “人哪？”趙英壁咚了倆女生橫眉立眼地問，不遠處穆鋒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在聶曼鴿的書桌前停下步子。

? ? ? “她跟著譚老師在做實習生，這幾個月都是天亮就走了，可能晚上才會回來?！币慌忧拥氐吐暭氄Z。

? ? ? “昨天她說剛交了一份稿子，今天下午沒事的話可能會回來?！绷硪粋€女生接過話頭。

? ? ? “譚老師？”趙英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 ? ? “是漢寧電視臺調(diào)查記者譚靖蕓嗎？”穆鋒看著那女生問著。

? ? ? “是啊?！?/p>

? ? ? “頭兒，要不去電視臺？”趙英走過來問著。

? ? ? “不急，看看再說?！蹦落h翻著書架上的書，隨口接了一句。問倆女生，“聶曼鴿平常是個怎樣的人？”

? ? ? “她人很好啊，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特豪爽，沒發(fā)現(xiàn)她有和什么人過不去啊。就算是有，也是她惹的別人，一點都不怕，反正有她爸給收拾場面。”

? ? ? “她表面上比較瘋，其實心里就那點地方，上次她跟寧旭遙鬧別扭，因為一句話哭了好幾天哪，生活上其實有一點不好，都兩三年了，睡覺老是大半夜爬起來，有段時間還在枕頭下面放了把刀，嚇得幾個同學(xué)給搬出去了?！币慌谀落h對面，極盡可能的把以前到現(xiàn)在的聶曼鴿描畫出來。

? ? ? “他爸是……”

? ? ? “那我們不知道?！?/p>

? ? ?“寧旭遙是她男朋友？”

? ? ?“這事啊，就是個烏龍。”倆女生侃八卦的神情像極了看喜劇片卻不能笑出聲憋出內(nèi)傷的痛并快樂著，“她剛來的時候不到一個月碰上了一男生，可帥可高冷了，硬說什么之前見過，仿佛天造地設(shè)的一樣，可能她太過火了把男神嚇得夠嗆，趕緊跟她分了再也不敢單獨見她?！?/p>

? ? ? “那男神是……”穆鋒盯著別處，對這些雞毛蒜皮根本就沒興趣，不過那女生隨口一個名字，讓他猛然回過頭來。

? ? ? “方思亮。”

? ? ? “從那之后方思亮只要看見她就把同宿舍的兄弟寧旭遙拉來做擋箭牌，誰知道文弱蒼白的寧旭遙火熱起來簡直就是小奶狗變小狼狗啊，軟磨硬泡一個月，就把聶小姐弄到手了?！?/p>

? ? ? “為這事我們老拿她開玩笑，說她無心插柳柳成蔭?！?/p>

? ? ? “哦?！蹦落h隨手翻著聶曼鴿書架上上滿坑滿谷的書籍，在一個包裝精美的筆記本上，鬼畫符般毫無美感的涂鴉占了每一張紙，看得人心里涼颼颼的，他放下手里的東西，去書架上抽出來一個藍色的大文件夾，掏出鑰匙捅了半天密碼鎖，才翻開看看。在那中間的兩張塑料膜里包著張紙，翻出來是一張尋人啟事，被人挖走了照片，下面文案也跟普通尋人啟事不太一樣，正文里被人涂黑了名字，一句“兩個人帶著財神逃走至今未找到”中，財神兩個字被重重的圈了起來。

? ? ? “財神？”穆鋒看了半天憋出一句。

? ? ? “干啥呢？”一聲清脆的嬌嗔傳進宿舍，聶曼鴿背著包跳進來，看著在翻她書架的穆鋒和手忙腳亂起身的趙英嚇了一跳，倆同學(xué)擠眉弄眼地小聲靠過來：“警察，找你的?！?/p>

? ? ? 聶曼鴿笑著看過來：“穆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嗎？”

? ? ? 穆鋒走過來：“想再了解一下情況，你有時間 嗎？”

? ? ? “有一個小時，待會兒得跟老師去采訪，什么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聶曼鴿放下包，把化妝品和幾件外套塞進去。

? ? ? “不會耽誤你太久的?！蹦落h笑著邀請，“找個方便的地方談吧。你這實習生也夠忙得呀?！?/p>

? ? ? “哈哈，干電視的都是瘋子！可以為了個片子不吃不喝不睡，習慣了?！甭櫬澲匦卤称鸢谇斑呉?，“到外邊的飲品店談吧，結(jié)束了我就去臺里找老師?！?/p>

? ? ? “嗯好，帶路吧?！?/p>

? ? ? 不到飯點的飲品店并沒有放學(xué)后生意興隆的人來人往，安靜得店員手里搖冰的撞擊聲隔著老遠還能聽見。聶曼鴿在柜臺點了三杯奶茶讓服務(wù)生送過來，引著穆鋒倆人走到最里邊靠窗的卡座坐下，瞪著大眼睛一臉笑容地看著他倆。服務(wù)生端著盤子過來把顏色各異的杯子放到他們仨人面前的桌上轉(zhuǎn)身離開，一貫釅茶提神的穆鋒喝不慣混著牛奶和糖絲的茶水，把自己那杯推過去便宜了趙英，聶曼鴿見狀要起身再給穆鋒點杯清茶，被穆鋒揮手制止了。

? ? ? “說正事吧，茶任何時候喝都行?！蹦落h開口攔住聶曼鴿。

? ? ? “也對，只是太不好意思了，是我沒有考慮周到。”聶曼鴿抱歉地笑著。

? ? ? “沒關(guān)系，大老粗喝不慣?！蹦落h笑著說，“你還記得寧旭遙和方思亮失蹤之前的事嗎？越具體越詳細越好?！?/p>

? ? ? “啊，那得從當時開學(xué)那會兒說起?！甭櫬澽D(zhuǎn)著杯子，陷入回憶中。

? ? ? 跑，跑!跑!雙腿像是陷在沼澤地里徒勞的掙扎，速度已被耗盡的體力緊緊牽制，眼睛被一層水霧糊了個嚴實，面前幾米遠的黑影已經(jīng)氣喘吁吁渾身大汗，回頭不斷地催著：“快......快點??！”

? ? ? 眼睛已經(jīng)不對焦了，他盡力保持著全力奔跑的姿勢，喉頭到肺部被冰冷的空氣刺刮得生疼，背后樹叢嘩嘩大響，幾個人在身后窮追不舍行跡如風，一個個喊得聲嘶力竭：“站??！”

? ? ? 汗沿著額頭滾滾而下，身后的人越來越近，前邊的那位閃身鉆進了一間莫名的小屋，一把將還在機械運動的他拽進門，兩個人在里邊死死的頂住，那個男孩側(cè)身把胸前的東西亮給他看，神經(jīng)質(zhì)地抖著嘴唇：“怎么辦？把它藏哪兒？”

? ? ? 他極力收縮著瞳孔，在一陣眩暈之后終于看清了面前那位懷里的東西——一尊面容慈祥笑意盈盈的財神。

? ? ? 來不及思考，木門砰的一聲往里縮進小半，門外聚了四位穿著迷彩服的教官，一個個正在大聲吵吵著：“你們自己走出來，就饒了你們！”

? ? ? “廢什么話，直接撞開得了！”話沒說完已經(jīng)有人狠狠地踹了木門一腳。

? ? ? 兩個人急得直冒汗又不敢松開門，那位還在喃喃著該把那尊財神藏在何處。

? ? ? 教官已經(jīng)開始撞門了。一只只有力的大腳蹬在門上吱呀一聲震響，兩個人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喘，死死地頂著木門。

? ? ? 終于，身后巨大的推力襲來，木門猛然松口。

? ? ? “啊——！”教官沖進來把他撲倒，他絕望的嘶吼沖開喉頭，耳邊的敲門聲卻仍未停歇。

? ? ? “咚咚咚......咚咚咚......”

? ? ? 睜開眼睛，胸口仍然起起伏伏，眼前是上鋪蠟黃的床板，抬手一抹，滿頭大汗。

? ? ? “咚咚咚......咚咚咚......”

? ? ? “咚”一只腳踹開了門，把去開門的寧旭遙掀得整個人往后一仰差點跌倒，抱著包裹的方思亮進門后把東西放在桌邊，回身后腰靠在桌沿上看著他。寧旭遙驚訝的不是預(yù)想不到的開門方式，而是桌上那個被膠帶纏成粽子的包裹，眼睛盯著看了半天，終于咽下一口唾液開口:

? ? ? “怎......怎么......又來一個？誰寄的？”

? ? ?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方思亮拉開凳子坐下，“剛下課飯還沒吃，就有包裹來了。我現(xiàn)在都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彼S手在褲兜里亂摸著，眨眼翻出一部手機，“還給你?！?/p>

? ? ? 寧旭遙起身接過，眼睛又瞟到了方思亮身后的包裹，抿著嘴不說話。

? ? ? “哎呀，不就是幾個包裹嗎？不至于吧，嚇成這樣?！狈剿剂裂鲱^灌下一口水，挑釁似的看著他。

? ? ? 寧旭遙連連搖頭：“可是我看到里邊的東西，腦子里總會閃現(xiàn)一些可怕的事，好像真的發(fā)生過，那么真實?！?/p>

? ? ? “又做夢了？”方思亮身子往前一探雙眼上翻死盯著寧旭遙的臉，突然噗的笑出了聲，縮回身子，“那這里邊的怪物，要不我?guī)湍憧纯?？?/p>

? ? ? “也好，你幫我打開。上次那一箱過期零食已經(jīng)讓我做了幾天噩夢了?！皩幮襁b撫著額頭，心事重重地說。

? ? ? 沒有廢話，方思亮起身從筆筒里抽出一把美工刀劃破膠帶，三兩下打開了包裹。出乎意料，沒有上次臭氣熏天的異味。方思亮翻著里邊的東西，慢慢地整個人像被凍住了一樣，僵在原地不能動彈。

? ? ? “思亮，嗨，思亮，什么東西??？”寧旭遙伸手在空中劃著，愣在原地的方思亮猛然驚醒過來，“發(fā)什么呆啊？”

? ? ? ?“噢，那個，沒什么”方思亮急忙道著，“只是一沓照片和一個檔案袋。我看不懂究竟什么意思?！?/p>

? ? ? ?“我......看看吧?！睂幮襁b深吸一口氣，像攢著很大的勇氣終于下定決心似的，伸手提起檔案袋，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倒在桌子上。照片里，一尊笑意盈盈滿臉富態(tài)抱著大元寶的財神開懷地看著他。

? ? ? 腦子里剎那間電光火石翻江倒海，模糊不清的碎片扎透了腦膜，來得猝不及防:

? ? ? 兩個人在黑夜雜亂的樹林里喘著大氣機械地跑著，身后沉重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 ? ? 穿著迷彩服的教官抬腿蹬倒了面前隊列里一位干瘦的小伙子，旁邊人屏息凝氣幸災(zāi)樂禍卻不敢笑出聲來；

? ? ? 一記悶棍高高揚起瞬間落下砸在遍布淤青的胸口上，嘭聲脆響；

? ? ? 鐵銬撞著鐵欄桿嘩嘩的砸碎了寂靜的夜空，一個人影狀似瘋狂的掙扎著，旁邊吊著的人，軟軟的扭過頭看著他；

? ? ? 寧旭遙頭疼欲裂，呼吸沉沉浮浮，方思亮嚇到舌頭打卷，“寧旭遙，寧旭遙，那是假的，別怕！”

? ? ? 寧旭遙抱著腦袋微微抬頭斜眼看著方思亮，眼睛里一片血紅，抖著嘴唇說不出話，腦仁一疼——

? ? ? 冰涼的水爬進口腔，男孩擰著脖子對抗著巨大的指力，突然一只腳踢在小腹上，男孩嗓子里咕噥一聲；

? ? ? 一只手抓住頭發(fā)把男孩高高提起，一只腳搗在腿彎上，男孩身子一軟，身后的人手下加力，力道迅猛地把他的頭扎進面前的水中；

? ? ? 那尊財神陰森地獰笑著，巨大且瘆人的笑聲夾雜著斷續(xù)無力的呻吟，痛苦的慘嚎、清脆的鞭打音尤在耳，一聲粗柴撕裂的“過來”嚇得人心顫動，嘩嘩的水聲滾滾而來......

? ? ? “啪、啪”兩聲，雙頰生疼，方思亮蹲在寧旭遙面前，胸口起起伏伏，顯然嚇得不輕，寧旭遙茫然地抬頭，抖著唇開口:“我......小亮，我......我看見了......看見了......”

? ? ? 寧旭遙從桌子下拉出一個幾天前的小箱子，抖著手翻動其中的東西，一張張照片散在地上，褪色的包裝袋也掩不住奇怪的味道:“相信我，這個人寄來的東西，我真的見過！每次看到它們，腦子里就像有股颶風呼嘯而過，攪動著我的記憶?！?/p>

? ? ? 方思亮突然詞窮，不知該怎么安慰寧旭遙，眼神垂到他手里財神的照片上，眼神一凜，寧旭遙回過神翻手翻過照片，雙眼盯著方思亮，開口祈求:“小亮，我......我不知道怎么辦，有一段時間我確實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幫幫我......”

? ? ? 方思亮沉著臉眼圈泛紅，吐出一口長氣:“肯定幫你，我去查快遞?！?/p>

? ? ? 宿舍門吱呀開口嘭聲關(guān)上，方思亮已經(jīng)出門。寧旭遙轉(zhuǎn)著照片，厭惡地看著財神爺僵硬的笑容，身子一軟跌坐在桌邊，頭磕在桌腿上，尖利的疼。

? ? ? 手機興高采烈地唱起來，寧旭遙伸手接過，是女朋友聶曼鴿:“怎么了？”

? ? ? “你這狀態(tài)不對啊？請你吃飯？”電話那頭聶曼鴿甜甜的笑著。

? ? ? “成，正郁悶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