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要我忍?他們怎么不忍?”


我曾經(jīng)問過很多懷念兒時時光的人,作為孩子,很多事情會受到成年人的管控,雖然看起來無憂無慮,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不自在的地方,為此你們怎么看?
關于這個問題的想法,這些受訪者有一種共同的,并非基于回憶,而是基于殘酷現(xiàn)狀的一種共鳴,他們說兒時所謂的被管理,往往是一種保護,一種基于生存需要從而得到保護,成年之后,人們在許多問題上束手束腳,則是一種“為了自我保護而選擇的生存方式”。
由此可見,人們對于回憶的執(zhí)念,并不僅僅源自于“曾經(jīng)的就是美好的”這樣簡單的認知,而是他們真的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沒有負擔的歲月里,人們真的可以從簡單的方式上獲得純粹的快樂,而不是像如今這樣,用自己的一切所換來的,僅僅是一場茍延殘喘的表演:
這是一種很可悲的說法,但更可悲的是,
這卻是人們生活的真實寫照。

以前人們總是說,生存帶來挑戰(zhàn)。
但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生存帶來的不僅僅是挑戰(zhàn),更是挑釁。
挑釁什么呢?
挑釁人們的耐心。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日子里,很多普通人的生活總是或多或少被焦慮所影響著,當下的焦慮,未來的焦慮,人際關系之間的焦慮,還貸的焦慮,甚至是對于人生價值思考的焦慮,
這些焦慮之中的絕大部分都無法從根本上徹底解決,而人們也只能以一邊接受一邊妥協(xié)然后一邊在這樣的精神困境之中前行,雖然我們總是能夠在各種場合和社交媒體上看到那些勸告人們接受現(xiàn)實的心靈雞湯,但說來說去都逃不開忍這個字所帶來的影響,
哦不,這不是影響,而是一種要求,一種強制的要求。
“你不忍,就會一直有執(zhí)念,有執(zhí)念的人生是不理性的”
“放下才能xx,忘記才能oo,接受才能ooxx,總之一句話,這樣做你會變得優(yōu)秀,不這樣做你就活該焦慮。“
類似這樣的觀點若是細細想來是難以立足的,但是在生存的挑戰(zhàn)與挑釁這樣的“合圍”下,好像人們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去解決這一切。
可是人們之后又發(fā)現(xiàn),那些“美妙的忍”與“優(yōu)雅的忍”只能解決一時之氣(甚至不能完全解決),于是乎人們又去尋求新的幫助:
“你忍不了是你性格問題,所以先改變你的性格吧!”
“你修養(yǎng)/格局/素質(zhì)不夠,所以你忍不下去,明白了嗎?”
人們聽到了這番“諄諄教導”又開始想方設法去改變性格,去修煉所謂的這個那個,人們閉氣凝神,心中蒸騰出一種虛幻無比的愉悅意識,雖然觸手可及但似乎總是差那么一點點。而當現(xiàn)實的巴掌一次又一次抽打人們本就脆弱的臉龐時,
忍這個字所帶來的解脫,似乎變得更加虛幻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有個人被別人掐住了脖子,被人掐的口吐白沫快要不行了,然后一群人圍了過來,有人說用中醫(yī)治療,有人說用西醫(yī)處理,
唯獨沒人阻止那雙掐人脖子的手。

游戲輸了,人們嘲笑著玩游戲的人無能,而玩游戲的人似乎怎么努力都沒辦法贏一局。
玩游戲的人總是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于是他苦練技藝,改變操作方式,日以繼夜的鍛煉自己。
直至后來他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輸?shù)粲螒?,不是自己的問題,
而是游戲的問題。
或者說,是游戲設計者的問題。
雖然著聽起來是一個“甩鍋”的觀點,但是現(xiàn)如今的很多“游戲”,人們發(fā)現(xiàn)總有些“特別”的關卡,無論如何都過不去。
“過不去,就只能忍”那些早已獲勝的人說到。
奇怪了,
獲勝的人,他們似乎從來沒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