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識疑】紅樓夢寫法之一：分身借殼
【內(nèi)容提要】
1，什么是分身借殼的寫法
2，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寫法的
3，如何確認這個寫法的
4，作者是如何運用這個寫法的
5，運用的效果如何
脂硯齋、畸笏叟、曹雪芹，林黛玉、賈政、賈寶玉，像【殼】一樣浮出歷史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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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籍】
甲戌、庚辰、夢覺、戚序等影印本，電子版《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紅樓夢詩詞曲賦全解·有關(guān)曹雪芹生平事跡的詩歌選注》，《關(guān)于江寧織造曹家檔案史料》、《李士楨李煦父子年譜》、《虛白齋尺牘校釋》等紙質(zhì)書，以史料文獻里的原始記錄，作為第一手研究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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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借殼】
魯迅在《中國小說的歷史的變遷》（本篇系魯迅1924年7月在西安講學(xué)時的記錄稿，經(jīng)本人修訂后，收入西北大學(xué)出版部1925年3月印行的《國立西北大學(xué)、陜西教育廳合辦暑期學(xué)校講演集》二）中談到：“至于說到《紅樓夢》的價值，可是在中國底小說中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其要點在敢于如實描寫，并無諱飾，和從前的小說敘好人完全是好，壞人完全是壞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敘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傊杂小都t樓夢》出來以后，傳統(tǒng)的思想和寫法都打破了?！俏恼碌撵届缓屠p綿，倒是還在其次的事?！?/strong>（注：可以在微信讀書上《魯迅全集》卷9的附錄里看到這篇完整的文章。）
然而，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寫法，魯迅先生沒有展開講，但他以一種文學(xué)批評家敏銳的嗅覺，道出了這是一種“開創(chuàng)性”的寫法。
鑒于此，要弄清楚這是一種怎樣的寫法，只能靠我們自己去研究了。
值得注意的是，以《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為書名的甲戌、庚辰等脂本系統(tǒng)抄本中的批紅，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密語，但卻是作者、批者們?nèi)怂仓臍v史上發(fā)生過的事情。這不得不使我們對作者【實錄其事】的“承諾”萌生親自驗證的想法，也因此不得不把研究的觸角，伸向抄本之外的歷史。
但要注意，應(yīng)將正文、批語、史料文獻視作一個整體的研究對象，不能孤立的只看正文，無視批語和史料文獻的作用，否則，容易犯“盲人摸象”的錯誤。時代背景下的社會制度、民間風(fēng)俗亦不容忽視，版本迭代、成書年份這樣的問題也值得研究，可根據(jù)研究選題區(qū)別對待。
曹雪芹這個名字（嚴格的講，是姓+字號的組合稱謂）出現(xiàn)在小說中，曹雪芹這個名字也出現(xiàn)在史料文獻中，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意味著：紅樓夢與曹霑有關(guān)，而曹霑與江寧織造曹家有關(guān)。
通過小說和史料文獻的對照閱讀，我們可以順藤摸瓜，將他的家人、親戚、朋友、鄰居等劃進研究范圍，逐一進行排查、研究和辨析，并可以據(jù)此編織出一張類似【四大家族】的關(guān)系網(wǎng)。
這看似是一項浩大而瑣碎的工作，幸而涉及的史料文獻有限，在興趣的驅(qū)動力下，并非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幸而還有工具輔助，一個是思想工具，一個是方法工具。思想工具，主要指聯(lián)想、想象、推理。方法工具，主要指應(yīng)用程序?qū)υ~語的搜索、篩選、定位、統(tǒng)計功能，并以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等基本要素為研究坐標。
書名、人名、日期、地點、事物等，不論是正文中、批紅中還是史料中的，都可以作為研究的對象，都可能蘊藏著有價值的線索。
例如：在沒有出現(xiàn)更早的抄本前，可將《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為書名的脂本系統(tǒng)抄本視為根源，小說前八十回大致定稿于1754年甲戌年至1760年庚辰年的乾隆朝。
例如：批語中出現(xiàn)了《莊子因》、《女仙外傳》、《時憲書》、《玉匣記》等書名，都需要我們進行辨析是真實還是杜撰的，以及它們誕生的年代，因為這關(guān)系到成書所處的年代，可作為證真或證偽的證據(jù)。
又例如：包含“三十年前“字樣的批語，很可能為同一人所作。
這樣的例子多如牛毛，但我們應(yīng)該重點關(guān)注與作者、成書、寫法密切相關(guān)的地方，抓住重點。
有兩條批語引起了我的注意，同時啟發(fā)了我的思路。
第一條出現(xiàn)在蒙府本第二回：
[蒙側(cè)]靈玉卻只一塊，而寶玉有兩個，情性如一，亦如之〔六〕耳誤〔悟〕空之意耶。
第二條出現(xiàn)在甲戌、庚辰本第十三回：
[甲眉]寫個個皆知，全無安逸之筆，深得“金瓶”壺〔壼〕奧。
[庚眉]寫個個皆到，全無安逸之筆，深得“金瓶”壺〔壼〕奧。
由于我要研究的是寫法問題，批語誰作暫不深究，批語透露的信息含義更為主要。
《西游記》和《金瓶梅》，與紅樓夢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金瓶梅》缺少懸案色彩，或者說作者隱藏更深而我看不出來，但《西游記》則處處可見，例如：閻羅殿換招牌，唐僧是十世修行的好人而沙和尚脖子上掛了九個和尚頭顱穿成的項鏈，豬八戒犯罪居然沒有收繳耙子，孫悟空被鎮(zhèn)壓在五行山下卻有土地給他送餐，還有眾所周知的天罡地煞變化等等等等。
紅樓夢借鑒西游記，就小說人物情節(jié)而言，不僅有海面上露出的甄賈兩家這冰山一角，還有隱藏在水面下邊更大的冰體，是作者隱而不寫，讀者通過聯(lián)想、腦補得以窺其全貌的。
然而，《西游記》中妖怪變化的時候，我們知道是誰在變，而且知道他為什么要變，可《紅樓夢》里角色變化的時候，作者并不說話，而由批者提示，這就造成，即使我們產(chǎn)生懷疑也不敢貿(mào)然斷定。究其原因，是我們將作者和批者視為兩個獨立的個體。盡管批語、觀點呈現(xiàn)雜亂無章的分布，可是通過留心梳理也不難發(fā)現(xiàn)，批語大致可分為劇透、廣告、隨想幾類。
與張竹坡、金圣嘆、毛宗崗作評不同的是，《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具有邊抄邊評同時進行的特點。這是否意味著，所謂的【過錄本】其實是作者的【手稿本】呢？需要研究、論證。
紅樓夢涉及朝廷、淫穢、抄家等敏感事件，具有禁書屬性。作者與批者，如果關(guān)系不密切，如果不熟悉手稿字跡，不太可能具備抄、評的資格。家人，反而成為最容易被忽視的作者與批者的關(guān)系，家人，是不是更值得信任呢？
是否作者就是批者，批者就是作者，屬于一個利益共同體，一個寫作小團隊，寫、改是日常工作，抄、評是階段性成果的達成呢？
批者是否就是作者，像妖怪一樣搖身一變，以批者的身份為自己代言呢？
研究后我發(fā)現(xiàn)，紅樓夢的寫法，是為【真事隱，假語存】服務(wù)而量身定做的，具體是通過【分身借殼】的寫作技法得以實現(xiàn)的，它不僅是作者、批者隱藏身份的有效手段，也暗含了石頭記被改寫成紅樓夢的證據(jù)，是識別紅樓夢作者的一個重要突破口。
小說第一回，作者把寫作技法、成書過程、作者團隊，通通展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們心生疑竇卻不敢貿(mào)然相信【真事隱，假與存】的”鬼話“，繼而被【吳玉峰、孔梅溪】這”一山一水“兩個障眼法阻住去路，更容易讓人忽略的是【空空道人】這個看似無足輕重的”虛化“角色。
熟讀《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幾遍，回來再看小說第一回，繞開一山一水這對屏風(fēng)，抓住空空道人的小辮子，會恍然大悟，原來：鬼話是真話，虛化是實話，假作真時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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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
1，什么是分身借殼
嚴格的講，分身借殼包括分身和借殼兩種手法。分身，一人分飾幾角，一角融合多人；借殼，借人寫人、借事寫事、借物寫物，還有把人、事、物結(jié)合起來或拆分開來，一并借用，取其事理。
【作者心思手法靈活多變，并沒有一成不變的套路，或受一定之規(guī)的限制，可以說，TA對這個技法的巧妙運用，因勢利導(dǎo)、隨機應(yīng)變，體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創(chuàng)造性?！?/strong>
其中，分身借殼寫人，主要有兩種方式：
（1）第一種：把同一個原型，在不同時期、不同場景下的身份和經(jīng)歷，安裝到不同角色的身上。
（2）第二種：將不同原型的故事，安裝到同一角色身上。
打個比方講，角色是酒杯，原型是酒水，調(diào)酒師用多種酒水調(diào)制出一杯雞尾酒。再打個比方，從報紙雜志畫冊上剪來素材，拼湊在在畫布上，拼貼出一幅剪貼畫。一般來講，只有調(diào)酒師明確知道用了哪些酒，只有剪貼畫作者知道從哪里剪來素材，受眾如果不是內(nèi)行、不細心留意，并不清楚酒的種類，也并不明了素材從是哪份報紙雜志畫冊上剪下來的。
這樣的現(xiàn)象和效果，出現(xiàn)在紅樓夢里。
用分身借殼的技法寫人，并沒有運用到全部角色上，而是集中體現(xiàn)在幾個主要人物上，有時候做【一分為二（多）】的拆分，例如：甄英蓮、林黛玉、妙玉，有時候作【合二（多）為一】的整合，例如：賈寶玉、賈政。
分身借殼寫事，就更加難以辨認，需要對歷史事件比較了解，例如：1728年雍正六年，江寧織造隋赫德奏報的一對鍍金獅子，與繡春囊、金麒麟、寧府門口的石獅子，竟有幾分情理上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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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寫法的
（1）受兩條批語的啟發(fā)，上文已做說明。
（2）通過閱讀正文和批紅留下的暗示、提示的記號。
發(fā)現(xiàn)分身借殼的蛛絲馬跡。
例如：
①小說里有一個女孩子，她5歲前是甄家小姐，12歲左右成為薛家丫鬟，因故發(fā)生了身份、地位、命運的巨大轉(zhuǎn)變，在不同年齡段演繹了不同的角色。
②小說里林黛玉和甄英蓮在三歲時，被癩頭和尚度化（只此二人）。
③“女進士，宋女娘林妙玉也?！辈还苁橇钟子襁€是林妙玉，作者選擇用林妙玉這個名字，并把姓給了林黛玉，把名給了妙玉，妙玉無姓。
④香菱、黛玉、妙玉均來自蘇州。
⑤黛玉是絳珠草，香菱有胭脂?，脂硯齋暗含胭脂可化妝腮唇，林黛玉隱含黛石可化妝眉毛。
⑥香菱“好個模樣兒，竟有些像咱們東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兒”，警幻仙子的妹妹兼美，字可卿，甲戌側(cè)批：妙，蓋指薛林而言也。暗示出香菱像黛玉。
⑦十一歲的小旦“到像林妹妹的模樣兒”，這女孩子“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薄腰纖，裊裊婷婷，大有黛玉之態(tài)?！饼g官與黛玉長的像，賈薔與齡官的關(guān)系類似賈寶玉和林黛玉。
⑧絳蕓軒、絳珠草，林紅玉、林黛玉一字之差。賈蕓與林紅玉因手帕動結(jié)緣，賈寶玉和林黛玉因西廂動情。
后四十回賈薔、賈蕓等人設(shè)發(fā)生變化，體現(xiàn)了石頭記被改寫為紅樓夢過程中出現(xiàn)的借殼現(xiàn)象，驗證了空空道人為了新主題【大旨談情】，借用石頭記原有角色的殼，進行改寫。
（3）通過閱讀史料文獻引發(fā)出聯(lián)想。
從歷史反推回小說。
例如：
①自1704年至1717年，曹寅、李煦曾輪值揚州鹽課，曹寅任4年，李煦任12年（其中1714、1715兩年由李陳常任），1712年曹寅病逝于揚州。小說里，林如海任巡鹽御史，林如海捐館揚州城。
②李煦任蘇州織造，曹寅任江寧織造。曹寅的兒子曹颙、嗣子曹頫，也曾繼任江寧織造，監(jiān)制、護送龍袍，奏報晴雨冊（錄）。小說里，出現(xiàn)襲人、晴雯的名字。
③1689年、1699年康熙的兩次南巡，曹寅、李煦接駕，順懿密妃王氏借此機會在蘇州尋找父母，1699年找到后回家省親，康熙拜訪曹家，看望他幼年的保姆曹寅母親，題字“萱瑞堂”。小說里，貴妃省親，批紅里借南巡寫省親，榮禧堂。
④1703、1705、1707年康熙三次南巡，曹寅、李煦、曹頫親身經(jīng)歷，曹霑還未出生。曹寅、李煦為康熙修建南京、蘇州、揚州等御用行宮。小說里，省親、造海船、大觀園。
⑤1723年蘇州織造李煦被雍正革職抄家，李煦家人被押送崇文門變賣為奴，1727年李煦因牽扯了阿其那，被雍正流放打牲烏拉。小說里，開篇地陷東南，蘇州甄家（甄士隱）家破人散，后續(xù)江南甄家（甄應(yīng)嘉）被抄家。
⑥1727年江寧織造曹頫被雍正革職，1728年曹家被雍正抄家，曹頫存放的鍍金獅子因牽扯了塞斯黑而罪加一等，曹家保住了在北京的一小部分房產(chǎn)贍養(yǎng)老幼（但曹頫被枷號）。小說里，賈家被抄家，因郡王護佑，沒有一敗涂地。
⑦愛新覺羅敦敏的詩《贈芹圃》、文《瓶湖懋齋記盛》中提到曹霑家叔“所寓寺宇”，曹頫在曹順、曹頔、曹頎的曹霑父輩中年齡最小，不僅是曹霑的叔叔，也是曹霑的嗣父。小說里，賈寶玉出家了，石頭記被空空道人改為情僧錄。
⑧隋赫德奏折里提到塞斯黑鑄的鍍金獅子，因被寄存在織造府廟里，引起了雍正的反感。小說里出現(xiàn)了金麒麟、繡春囊、石獅子。賈寶玉的金麒麟是張道士送給他的，史湘云的金麒麟來歷不明，一大一小，看似與賈寶玉有關(guān)系實則最終沒有關(guān)系。繡春囊是一樁無頭公案，卻引發(fā)了抄檢大觀園。南京的兩江總督署即現(xiàn)在的總統(tǒng)府舊址，門口有兩個怪模怪樣的石獅子，斜對面就是江寧織造署。寧府大門口有一對石頭獅子，見證了寧府的種種不肖。
史料中，還有關(guān)于御稻、人參、織物輕薄色偏、西花園、天寧寺、蝗災(zāi)、勒索等諸多事物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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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是如何確認這個觀點的
據(jù)：
【第十九回】
寶玉又謅道：“林子洞里原來有一群耗子精。。。果品有五種，一紅棗，二栗子，三落花生，四菱角，五香玉。’老耗聽了大喜，即時點耗前去。乃拔令箭問，‘誰去偷米？’一耗便接令去偷米。又拔令箭問，‘誰去偷豆？’又一耗接令去偷豆。然后一一的都各領(lǐng)令去了。只剩下香玉一種，因又拔令箭問，‘誰去偷香玉？’只見極小極弱的一個小耗應(yīng)道，‘我愿去偷香玉?！虾牟⒈姾目此@樣，恐不諳練，且怯懦無力，都不準他去。小耗道，‘我雖年小身弱，卻是法術(shù)無邊，口齒伶俐，機謀深遠。此去管比他們偷的還巧呢！’眾耗忙問，‘如何比他們還巧呢？’小耗道，‘我不學(xué)他們直偷，我只搖身一變，也變一個香玉，滾在香玉堆里，使人看不出，聽不見，卻暗暗的用分身法搬運，漸漸的就搬運盡了。豈不比直偷硬取的巧些？’眾耗聽了都道，‘妙卻妙，只是不知怎么個變法，你先變了我們瞧瞧?！『穆犃诵Φ?，‘這個不難，等我變來?！f畢，搖身就變，竟變了一個最標致美貌的一位小姐。眾耗忙說，‘變錯了，變錯了。原說變果子的，如何變出小姐來了？’小耗現(xiàn)形笑道，‘我說你們沒見識面，只認得這果子是香玉，卻不知鹽課林老爺?shù)男〗?，才是真正香?/strong>呢?！?/p>
按：作者親自透露“分身法”的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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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作者是如何運用的
（1）分身換殼
據(jù)：
【第一回】故事從蘇州講起，甄士隱有個女兒，乳名英蓮，年方三歲。然后來了一僧一道，癩頭和尚索要英蓮。
【第三回】林黛玉進榮府，講述她三歲時，來了一個癩頭和尚化她出家。
【第二回】林如海女兒林黛玉，年方五歲，賈雨村做了她的家庭教師。
【第四回】賈雨村講述甄英蓮五歲被人拐去。
按：英蓮與黛玉，相同之處：三歲、五歲的年齡節(jié)點，癩頭和尚上門度化。
據(jù)：
【第一回】神瑛侍者意欲下凡造歷幻緣，在警幻仙子案前掛了號，絳珠草也去下世為人，把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他。
【第三回】鸚哥笑道：“林姑娘正在這里傷心，自己淌眼抹淚的，[甲眉]前文反明寫寶玉之哭，今卻反如此寫黛玉。幾被作者瞞過。這是第一次算還，不知下剩還該多少？
按：絳珠草投胎成林黛玉，下世還淚。
據(jù)：
【第一回】那絳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無此水可還。他既下世為人，我也去下世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他，也償還得過他了?！?/p>
【第三回】（黛玉）因陪笑道：“舅母說的，可是銜玉所生的這位哥哥？在家時亦曾聽見母親常說，這位哥哥比我大一歲，小名就喚寶玉，雖極憨頑，說在姊妹情中極好的。
按：神瑛、絳珠前后相繼下世，寶玉大黛玉一歲。
據(jù)：
【第四回】（門子）道：“況且他眉心中原有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甲側(cè)]寶釵之熱，黛玉之怯，悉從胎中帶來。今英連〔蓮〕有痣，其人可知矣。從胎里帶來的，所以我卻認得?！?/p>
【第七回】薛姨媽忽又笑道：“你且站住，我有一宗東西，你帶了去罷！”說著便叫香菱。[甲雙]二字仍從蓮上起來。蓋英蓮者，應(yīng)憐也。香菱者，亦相憐之意。○此是改名之英蓮也。
【第四回】門子道：“這一種拐子，單管偷拐五六歲的女兒，養(yǎng)在一個僻靜之處，到十一二歲時，度其容貌，帶至他鄉(xiāng)轉(zhuǎn)賣。當(dāng)日這英蓮，我們天天哄他頑耍，雖隔了七八年，如今十二三歲的光景，其模樣雖然出脫得齊整了好些，然大概相貌自是不改，熟人易認?！?/p>
【第二十二回】聽曲文寶玉悟禪機，制燈謎賈政悲讖語。鳳姐道：“二十一日是薛妹妹的生日……聽見薛大妹妹今年十五歲……”（注：制燈謎表示正月，所以薛寶釵生日是正月二十一日。）
按：全書中，僅香菱眉間有紅色米粒胎記的記號，偏黛玉是絳珠投胎轉(zhuǎn)世。香菱十二歲樣子，通過：薛寶釵十五歲，大寶玉兩歲，寶玉大黛玉一歲，推出：黛玉十二歲，香菱、黛玉幾乎同歲。
據(jù)：
甲戌本，是脂硯齋抄閱再評的產(chǎn)物，批語多為脂硯所作。脂硯齋作批，為什么不厭其煩的【劇透】，卻又欲言又止的【遮掩】，不直接說出來呢？這種欲蓋彌彰，透露出其內(nèi)心的某種矛盾。
?[甲眉]?若云雪芹披閱增刪，然后開卷至此，這一篇楔子又系誰撰？足見作者之筆，狡猾之甚。后文如此處者不少。這正是作者用畫家煙云模糊處，觀者萬不可被作者瞞弊了去，方是巨眼。
尤其這段批紅，暗示脂硯齋參與了寫作，卻又不講明是TA自己。為什么出現(xiàn)了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
（2）多身入殼
據(jù)：
【第二回】賈雨村講述甄寶玉逸事提出：女兒伴讀心里明白、女兒二字尊貴清凈、呼喚姐妹解疼止痛的奇思怪想。
【第二回】冷子興講述賈寶玉逸事提出：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的著名觀點。
【第五十六回】賈寶玉夢見甄寶玉。
【第一百十五回】賈寶玉會見甄寶玉。
按：拋開甄賈寶玉遙相呼應(yīng)，作者逐層遞進的表現(xiàn)手法，【寶玉】這個藝術(shù)形象的殼，容納了甄賈兩個寶玉的分身。
據(jù)：
【第一回】
詩后便是此石墜落之鄉(xiāng)，投胎之處，親自經(jīng)歷的一段陳跡故事。其中家庭閨閣瑣事以及閑情詩詞倒還全備，或可適趣解悶，然朝代年紀地輿邦國，卻反失落無考。
按：小說開篇的石頭，看似擬人，實際是將人比物了。石頭雖然在一僧一道的幻術(shù)下成了通靈寶玉，然而此石投胎了，他是一個人，石頭記本是他的故事。
【第一回】
恰近日這神瑛侍者凡心偶熾，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歷幻緣，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掛了號。
按：神瑛侍者也下凡（投胎）了，他是另一個人，接受絳珠還淚的那個人。
【第一回】
因毫不干涉時世，方從頭至尾抄錄回來，問世傳奇；因空見色，由色生情，傳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為情僧，改“石頭記”為“情僧錄”。東魯孔梅溪則題曰“風(fēng)月寶鑒”。后因曹雪芹于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則題曰“金陵十二釵”。
按：石頭記被空空道人改寫，情僧錄、風(fēng)月寶鑒、金陵十二釵，是小說的幾條主線。而紅樓夢，是甲戌本凡例中首推的書名，但甲戌本仍以《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命名，為什么出現(xiàn)了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
原來的石頭變成通靈寶玉，掛在賈寶玉脖子上，成為目睹絳珠仙草化身的林黛玉和神瑛侍者化身的賈寶玉【木石姻緣】（木石前盟）的旁觀者，木石姻緣則成為【大旨談情】的主線——自由戀愛。
【第一回】
作者自云，因曾歷過一番夢幻之后，故將真事隱去，而借“通靈”之說，撰此石頭記一書也。故曰“甄士隱”云云。但書中所記何事何人，自又云，今風(fēng)塵碌碌一事無成，忽念及當(dāng)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考較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須眉誠不若彼裙釵哉，實愧則有馀，悔又無益之大無可如何之日也。當(dāng)此時，自欲將已往所賴天恩祖德，錦衣紈绔之時，飫甘饜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負師友規(guī)談之德，以致今日一技無成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集以告天下人，雖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閨閣中本自歷歷有人，萬不可因我之不肖，自護己短，一并使其泯滅也。雖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繩床，其風(fēng)晨月夕，階柳庭花，亦未有?妨我之襟懷筆墨者，雖我末學(xué)，下筆無文，又何妨用假語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來，以悅?cè)酥吭铡９试弧百Z雨村”云云。
按：【天恩祖德】暗示了世襲承爵，【錦衣紈绔飫甘饜肥】暗示了花柳繁華溫柔富貴，【茅椽蓬牖瓦灶繩床】暗示了處境清貧。這不就是《關(guān)于江寧織造曹家檔案史料》里被革職抄家后的曹頫么！石頭記是石頭的故事，作者除了曹頫還有別人么？
曹颙1715年英年早逝，1727年曹頫被革職，江寧織造換成隋赫德，史料中尚未發(fā)現(xiàn)曹霑世襲織造的記錄。
1728年被雍正抄家后，曹家家道中落，只有現(xiàn)任州同的曹天佑，然不見于地方志，暫時可視作捐官，有銜無職。
1736年乾隆登基，仍不見曹頫、曹霑居官記錄，可見曹家這一支脈，真的一敗涂地了。
畸笏叟這個代號，幾乎就是這個處境下曹頫的真實寫照，曹頫借殼石頭、畸笏叟。
1707年是康熙最后一次南巡。能夠經(jīng)歷1703年、1705年、1707年這三次南巡，能夠經(jīng)歷試才題對額、歸省慶元宵的不可能是曹霑，只能是曹颙或者曹頫，因為這個時候曹霑還沒出生。曹霑生年1715年，可靠屬實么？
曹颙、曹頫的少年時代，曹寅尚在，家業(yè)未敗，恐怕真的要比曹霑少年時更加富貴。
曹頫少年時，曹寅嫡子曹颙尚在，直到曹颙1715年正月初八英年早逝，曹頫才以曹寅嗣子身份襲爵承家。
曹霑少年時則不同，作為曹颙的遺腹子、唯一的兒子，作為曹寅唯一的親孫子，他接受的保護、管教和寵愛，恐怕要遠遠多于曹頫了，這在小說里也有所體現(xiàn)，賈寶玉幾乎被禁足在大觀園中不許出二門。
1728年抄家前，13歲的曹霑不太可能像年紀更大的曹頫那樣，擁有府外的諸多社交活動。
《石頭記》里的賈寶玉起先是曹頫，石頭記是他寫的傳記。
《石頭記》被空空道人改寫時，不僅保留了他這個原賈寶玉的故事，還加入了神瑛侍者曹霑這個新賈寶玉的故事，曹頫也自然而然長了一輩，成為賈政的原型之一。
【寶玉】這個藝術(shù)形象的殼，也容納了曹頫、曹霑兩個寶玉的分身。
空空道人是誰?。?/p>
（3）敢不敢信
結(jié)合上述發(fā)現(xiàn)，尤其第十九回的【分身法】，再次閱讀體會第一回。
我選擇相信作者講了事實。暨：
①《石頭記》到《紅樓夢》是經(jīng)過演變進化的。
②《紅樓夢》是在《石頭記》的基礎(chǔ)上改寫而成。
③空空道人改寫了《石頭記》。
反復(fù)體會脂硯齋那條淚筆批紅。
我選擇相信脂硯齋參與寫作。并由此推出：
①脂硯與芹溪是夫妻。
②現(xiàn)實里的一芹一脂，直接對應(yīng)小說里的一僧一道和寶玉黛玉。
③脂硯齋重寫石頭記，重寫、抄錄、作批，【脂硯齋】借了空空道人的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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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為什么要分身借殼，或者說分身借殼的用處、后果是什么
（1）隱藏身份
角色是殼，字號也是殼，能夠隱藏真實身份。
小說涉及朝廷、淫穢、抄家等反動敏感事件，不僅作者要隱，批者也要隱，如果作者中有罪臣，有女性，更要隱。
明清之際，遵從理學(xué)，重男輕女，罪臣寫小說有違法制，女性寫小說有違理治，都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這恐怕才是眾人匿名的根本原因，為了防范遭遇文字獄迫害。
曹頫是罪臣已經(jīng)載入史冊，不管他是無辜還是應(yīng)得。
如果這位女性是罪臣之后，有過曾經(jīng)被拐賣的悲慘經(jīng)歷，有過不得善嫁、托非人的無可奈何，她怎么忍心揭自己的傷疤，把自己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億萬讀者面前呢？可是如果她不說，又有誰知道她曾經(jīng)遭遇過如此的不幸？
脂硯齋有難言之隱，因為她是女性。
這一切，都是由1723年癸卯年雍正元年，拉開抄家大幕引發(fā)的連鎖反應(yīng)。
社會變局，改朝換代，一朝天子一朝臣，說起來輕松，經(jīng)歷起來痛苦，脂硯齋在當(dāng)時還是個孩子，她有什么罪呢？
在清代，男女公民在人類基本權(quán)利的待遇上，并不平等。
如果是漢唐元宋那樣開明的朝代，她何嘗不能像卓文君、班婕妤、薛濤、林妙玉、李清照那樣去參加考試步入仕途，為國民效力呢？還用像現(xiàn)在這樣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么？
但是在清朝，匿名卻成為自我保護的一種有效的辦法，借殼，則成為一種巧妙的應(yīng)對措施。
（2）誘發(fā)懸疑
批者不斷的進行暗示，就是不揭曉答案，把讀者籠罩在一篇煙云迷霧之中，因無法一一對應(yīng)、對號入座，就會產(chǎn)生真假難辨、絳樹兩歌的疑惑，而這種感覺，將一直持續(xù)在八十回紅樓夢漫長的閱讀過程中，陰魂不散、揮之不去。
分身借殼的寫法，魚目混珠、張冠李戴的處理，自帶了懸疑屬性，對作者而言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效果，而對讀者來講卻是一件令人頭疼的體驗。
（3）產(chǎn)生副作用
據(jù)：
【第一回】
一日正當(dāng)嗟悼之際，俄見一僧一道遠遠而來，生得骨格不凡，豐神迥別，說說笑笑來至峰下，坐于石邊，高談快論。先是說些云山霧海神仙玄幻之事；后便說到紅塵中榮華富貴。此石聽了，不覺打動凡心，也想要到人間去享一享這榮華富貴；但自恨粗蠢，不得已便口吐人言，向那僧道說道：“大師，弟子蠢物不能見禮了。適聞二位談那人世間榮耀繁華，心切慕之。弟子質(zhì)雖粗蠢，性卻稍通，況見二師仙形道體，定非凡品，必有補天濟世之材，利物濟人之德，如蒙發(fā)一點慈心，攜帶弟子得入紅塵，在那富貴場中溫柔鄉(xiāng)里受享幾年，自當(dāng)永佩洪恩，萬劫不忘也?！倍蓭熉牣?，齊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紅塵中卻有些樂事，但不能永遠依恃；況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個字緊相聯(lián)屬，瞬息間則又樂極悲生，人非物換，究竟是到頭一夢，萬境歸空，倒不如不去的好?！边@石凡心已熾，那里聽得進這話去，乃復(fù)苦求再四。
按：
1）小說里，于青埂峰下見到石頭和石頭記的是【一僧一道】兩個人，他們既是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也是癩頭和尚跛足道人，他們時而一起行動，時而單獨出現(xiàn)，如第一回道人度化甄士隱，第十二回道人度化賈天祥，第六十五回道人度化柳湘蓮，第一回和第一百二十回空空道人度化石頭記。小說里【一僧一道】將石頭變成通靈寶玉，對應(yīng)現(xiàn)實中的【一芹一脂】，改石頭記為紅樓夢的人，主要是那個道人，不管是渺渺、跛足、跏腿還是空空。
2）石頭記的故事是好故事，問題出在了平鋪直敘的記述、理學(xué)性質(zhì)的說教、史記性質(zhì)的紀實，所以，改【理治之書】為【大旨談情】，改【方石】為【瑩玉】后，就變得新奇好看有趣味了。但也因此，石頭記不見了，化入紅樓夢中。
3）改寫后，將曹寅、曹颙、曹頫、曹霑這三代人的故事，尤其曹頫和曹霑、曹寅和曹頫，這兩對嗣父、嗣子的故事，集中到賈寶玉、賈政這兩個角色身上，將出現(xiàn)一個比較難處理的問題——時間，雖然時空的界限被打破，錯亂中有秩序，融合中有區(qū)分，矛盾中又有和諧，但會引發(fā)紀年和年齡的錯位，給人“換人了”的感覺。
4）改寫后，曹寅曹頫、曹頫曹霑兩對父子共演一戲、合飾一角，能引發(fā)讀者“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孩子會倒洞”的對基因、環(huán)境、教育對人格塑造的思考，體會出一種宿命論的輪回感。
5）以賈寶玉這個角色為例，曹頫、曹霑兩個寶玉，仍有一條區(qū)分標準，曹霑飾演的賈寶玉被關(guān)在大觀園中作詩、戀愛，曹頫飾演的賈寶玉則可以出府擁有更加豐富的社交活動。
6）改寫中，分身借殼，用完即走，會落下一些沒有結(jié)局的人物，比如：封氏、嬌杏等。
另外，關(guān)于分身借殼，如果沒有史料發(fā)掘，有些歷史的真相也許永遠消失在歷史的時空里，但有了新史料（畫像、抄本、物件、文獻）的發(fā)掘作為證據(jù)，能讓我們更加感嘆，脂硯齋改寫、重寫石頭記的大膽和靈巧。
（4）暗示真實歷史
1723年雍正抄了李煦的家。
小說里，林黛玉六、七歲進榮府。
第三回題目：
甲戌：金陵城起復(fù)賈雨村，榮國府收飬[甲側(cè)]二字觸目凄涼之至。林黛玉
己卯：賈雨村夤縁復(fù)舊聀，林代玉拋父進京都
庚辰：賈雨村夤縁復(fù)舊職，林黛玉拋父進京都
蒙府：託內(nèi)兄如海酬訓(xùn)教，接外甥賈母惜孤女
戚序：託內(nèi)兄如海酬訓(xùn)教，接外甥賈母惜孤女
夢覺：托內(nèi)兄如海酬訓(xùn)教，接外孫賈母惜孤女
程甲：托內(nèi)兄如海薦西賓，接外孫賈母惜孤女
出現(xiàn)異?，F(xiàn)象
1）就用語造句大體而言，第三回題目出現(xiàn)三種表詞達意。
·甲戌自成一體。
·己卯、庚辰一類。
·蒙府、戚序、夢覺、程甲一路。
按照小說故事，甲戌回目能夠概括出這回故事的梗概，但如果結(jié)合賈雨村在全書中的人設(shè)，前半句有揭露朝廷吏制腐敗之嫌。
己卯、庚辰回目的后半句存在一個問題，六、七歲的林黛玉拋下父親不太符合常識，小說里寫的是林如海送林黛玉進榮府，將她托付給賈母。
蒙府、戚序回目，內(nèi)兄指的是賈政，酬謝的人是賈雨村。按照常規(guī)理解，林黛玉是賈政的外甥女、賈母的外孫女，之前打發(fā)人來接林黛玉的是賈母，賈政沒有參與，為什么要把接林黛玉安到了賈政的身上？
夢覺、程甲回目，符合這回的故事內(nèi)容，不僅糾正了蒙府、戚序中外甥的問題，消除了歧義，同時解決了甲戌、己卯、庚辰、蒙府、戚序存在的問題。
2）就人物側(cè)重而言，出現(xiàn)前后兩種情況。
·前者：甲戌、己卯、庚辰，涉及兩個人物，賈雨村、林黛玉顯出。
·后者：蒙府、戚序、夢覺、程甲，涉及四個人物，林如海、賈母顯出，賈政和賈敏隱出。
按小說人物主次地位，以及在全部章回題目中出現(xiàn)的頻次，后者比前者更合適，也更能體現(xiàn)出筆者遣詞造句的巧妙、概括梗概的精煉。
前者點出人物和地點，后者則淡化了兩個具體的人物，抹去了地點。
3）一個稱謂上的差異：外甥、外孫。
雖然外甥也可以指外孫，但回目涉及賈政和賈母，林黛玉不可以同時是賈政、賈母這對母子的外甥，作者怎么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呢？
4）一條批紅。
[甲側(cè)]二字觸目凄涼之至。
就小說人物命運，就“萬艷同悲、千紅一哭”的惻隱，就收養(yǎng)而言，史湘云、香菱、妙玉難道不凄涼么？也是凄涼的，香菱際遇更慘。但作者對林黛玉有所偏向。
甲戌的這條批語有什么特殊意圖？
林黛玉進榮府為何讓作者如此糾結(jié)不定？
因為，脂硯齋難過了，她借殼的林黛玉命運多舛。
1723年抄家之際，脂硯齋被父親李煦偷偷送至江寧曹家藏匿（同時還有銀錢，已備日后取用），這就是林黛玉進榮府的故事，一個罪臣之女幸存的故事，一個罪臣之女隱姓埋名的故事。這個時候，江寧織造署斜對面的兩江總督府里住著的，正是抄她家的當(dāng)事人——查弼納。也許從此，七歲的她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李煦。
據(jù)：
【第一回】那甄家丫嬛擷了花方欲走時，猛抬頭見窗內(nèi)有人（賈雨村），敝巾舊服，雖是貧窮，然生得腰圓膀厚，面闊口方，更兼劍眉星眼，直鼻權(quán)腮。
按：
上圖是蘇州織造李煦的寫真肖像，與小說里賈雨村的相貌描寫，如出一轍。脂硯齋借石頭記中賈雨村的殼，寫出她父親蘇州織造李煦的相貌，借賈雨村娶嬌杏，寫出她父母的結(jié)合和她母親的身份——丫鬟（是否扶正了，史料文獻中并未說明）。
1716年丙申年農(nóng)歷十月，李煦的第三如夫人某氏待產(chǎn)（見《李士楨李煦父子年譜》），十一月二十四日脂硯齋降生（見《虛白齋尺牘校釋》之《寄京中三弟》）。小說里，賈寶玉大林黛玉一歲，與曹霑出生于1715年乙未年，對上了。同年九月十五日，脂硯齋的二哥李鼐出生，大哥是1694年出生的李鼎，大姐則生年不詳。
脂硯齋，我稱她為李黛玉，1716年丙申猴年出生，西游記，孫悟空，空空道人。
李煦，1655年乙未羊年出生，字旭東，又字萊嵩，號竹村，又號虛白齋，蘇州織造，兩淮鹽課。1706年十一月，張云章撰御書【修竹清風(fēng)】圖記。
林黛玉，瀟湘館，鳳尾森森、龍吟細細。
林海，林如海，欽點為巡鹽御史，鐘鼎之家，書香之族。
空空，虛白，顰顰，貧兒。
偶爾的巧合是巧合，太多的巧合恐怕就真是刻意了。
如果有幸發(fā)現(xiàn)曹霑、脂硯齋的影像，我們亦能根據(jù)小說中對他們相貌的描寫進行對照，以此驗證是否屬實，這仍有待新史料的發(fā)掘。妙玉，暫留給諸公作思考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