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為Undertale屠殺線二創(chuàng)，是獨立于原作各條路線之外的時間線，少部分私設追加，部分設定與原作有出入）

一

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魚型怪物明明快要化為塵埃了……明明就已經遭受了致命的一擊，為什么現在還能站在那里不停地向我發(fā)動攻擊？

我竭盡全力的躲避著魚型怪物向我投擲來的魔法長矛。她的攻擊明顯變得比前幾次遇見她的時候更凌厲。直覺告訴我，現在的我根本就抗不住她幾次攻擊。

是我的攻擊對她不起作用嗎？還是我根本不能殺死她？

面對這個剛剛幾乎被我殺死卻又如重生的怪物，我失去了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只能倉皇逃竄。

“轟!”

又一根長矛從我的身邊擦過，擊穿了我身后的巖石。我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一直這樣躲下去，遲早會耗盡體力的。

“人類，你毫不留情殺了每一個對你放下戒心的怪物?，F在，我站在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殺死你?！濒~型怪物在手中重新匯聚魔法長矛，誓要置我于死地。

我的雙腿又一次開始發(fā)軟。我終于意識到，她和我之前遇到的所有的怪物都不一樣。那只充滿決心的眼睛，散發(fā)著前所未有的殺意。我根本沒法戰(zhàn)勝她。

魚型怪物再次將手中的長矛擲向我，這一次長矛在空中變成了黃色。我并不清楚這意味這什么，但還是本能的跳向一邊。然后立刻觀察她的下一步動作。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并沒有繼續(xù)向我發(fā)動攻擊，而是將擲出長矛的那只手握成拳頭，做了一個回扣的動作。

“嚇！”

身體里一陣刺痛感傳來，當我意識到她那個動作的含義時，我的身軀已經被黃色的長矛貫穿。

“啊——”我疼得大叫出來， 但是在空無一人的瀑布里，顯得如此無力。

沒有給我更多的喘息機會，魚型怪物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頸。很快，胸口傳來的窒息感便蓋過了身上的疼痛。

我奮力的抓住她的那只手，但這份抵抗終究只是徒勞。我和她的力量差距太懸殊了。我終究只是一個人類，根本沒有和怪物抗衡的力量。

漸漸的，我再也使不上力氣，意識也一點點的遠去。

到此為止了嗎？我真的好想回家啊。事到如今，我究竟做錯了哪一步呢？

二

剛來到地下時，我遇到一個白色的類羊型怪物。我在她的家中居住了幾天，表面上迎合她的要求，聽取她的建議。但是在我的內心深處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不小心失足掉下山崖，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遇到了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生物，接受著不知出于什么的好意。時間越久，我就越渴望自己在人類社會中的朋友和家人。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并不打算放我離開。不管我怎么提及自己的來歷，不管我怎么訴說自己對家的思念，她都只想將我留在那個遺跡深處的牢籠內。

終于，我偷偷的找到了那扇大門。只要從那里出去，我就能逃離她，逃出遺跡，尋找回家的方法。

可她還是攔在了我的面前。

我是人類，她是怪物。

懸殊的力量差距讓我根本無法戰(zhàn)勝她。只要她愿意，我就會永遠被她囚禁在遺跡里。

我低下了頭，在她的面前假裝妥協。說自己會永遠留在這里，說自己不會再仍性，說自己愛她。

她留下了眼淚，跪下身子擁抱著我，訴說著我們幸福的未來。

明明是那么令人作嘔的話，可為什么那個擁抱那么溫暖？

我拿出了那把玩具刀，很輕易的就劃開了她的喉嚨。我知道，那是我最好的機會了。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絕望的看著我，不停的問著我為什么，然后生命變得越來越弱。

直到最后她化為塵埃前，我什么都沒有說。

借此，我終于能夠離開遺跡，開啟歸鄉(xiāng)的旅途。沒有怪物能阻止我回家，也沒有人能戰(zhàn)勝我回家的決心。

?

“我說，你在哭啥呢，人類？”

“離開那里有那么讓你傷心嗎？”

“轉過來，面向我，你不知道怎么和新朋友握手嗎？”

直到第三句話，我才看見聲音的來源，穿著藍色襯衫的矮個骷髏。

我擦干自己的眼淚，從嘴角里擠出一絲微笑。雖然害怕到牙齒都在打顫，但還是要假裝和他友好相處。

否則，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這是弱小的我在這里生存的唯一方法。

矮個骷髏還有一個兄弟，是戴紅色圍巾的高個骷髏。

一路上兩個人都在不停的讓我解開雪地中的各種謎題，如果走錯一步，便會遭受千奇百怪的懲罰。

我完全不理解他們在我前進的路上留下這種阻礙的緣由，他們似乎只是想捉弄我取樂。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我不斷的嘗試著那個離開遺跡時浮現在腦海中的想法。

每當我和一個怪物假裝友好的相處，等他們對我徹底放下戒備，將后背毫無保留的面對我的時候，殺掉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而且，每殺掉一個怪物，我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漸變強。

在確保自己擁有足夠的力量之前，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在活著離開地底，回到人類社會之前，我絕對不會放棄。

?

終于到了離開雪地的時候，不出所料的，高個骷髏擋在了我面前。

他毫不遮掩的說出了捉弄我真相。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將我活捉并獻給國王，借此，他就能夠加入他夢寐以求的皇家衛(wèi)隊。

我朝他伸出雙手，說自己會幫他實現夢想。他開心得不行，轉過身去夸夸其談，吹噓著要向他那位矮個兄弟證明自己。

我走上去砍下了他的頭顱。很輕易的，我又一次得手了。

誰會幫他實現那種愚蠢的夢想。

“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你和你兄弟的謎題真的很無聊，蠢得令人發(fā)指?！?/p>

我俯視著他那僅剩的流露出失落而震驚的神情的頭顱，要怪就怪你們自以為和我很親近吧，真是可笑。

我踩碎了他的頭骨。在他那不知道去哪的兄弟找上門之前，就離開了雪地。

?

在到處都是水流的地方，一個小孩跟了上來。他不厭其煩的跟在我身后，跟我講述著他崇拜的英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有一個身影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一旦我放松警惕，就會有魔法長矛從身后射出，想要奪走我的性命。

那個怪物小孩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英雄，正在追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在她真正出現之前，我無法進行還擊。終于我的耐心到了極限，我將怪物小孩挾持，逼迫對方現身。

就在我要處決那個弱小的生命之時，那個魚型怪物沖出來擋下了那一擊。

我本以為她會和過去的怪物一樣，很快就會化為塵埃。然那原本應該化為虛無的塵埃卻重新匯聚，為她鑄造了一副嶄新的身軀。

而這一次，她的力量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完全無法抗衡。

三

之前的回憶如走馬燈一般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我想我應該是無法戰(zhàn)勝她了。

縱使抱有再大的決心，也彌補不了力量上的壓倒性的差距。

我感覺自己的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這就是臨死之際的感覺嗎？

好不甘心。

我只是想回到地面，回到我本應所處的地方。

為什么這一切會發(fā)生在我身上呢？

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偽裝，克服自己的恐懼，一次又一次殺死擋在自己面前的怪物。這些努力都白費了嗎？

現在，輪到我了嗎？

想放棄嗎？

是誰？

我是，另一個你，也不完全是?？傊?，我醒過來以后就一直在這里注視著你所做的一切。果決，冷血，無情。我很欣賞你的品質。

你想干什么？

別怕，我只是想問問你，打算止步于此嗎？

不，可是，我沒有戰(zhàn)勝她的力量。

我能帶你走出這里，前提是，你要將你的力量，借給我。

……

他湊到我的耳邊，用我無法拒絕的言語蠱惑著我。

你有一份堅不可摧的決心，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而我能將它的能力完全發(fā)揮出來。那些企圖阻止我們的人，都將為此付出代價。

我回憶著家人溫暖的笑顏，那些怪物虛偽而丑陋的臉龐。我咬緊牙關，內心的怒火無法遏制的燃燒。

我一定要回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我愿意借給你。

我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他。

?

好痛苦，無法呼吸，四肢無力，感受不到任何力量。這是Chara繼承身體之后的第一感覺。但他并不是第一次以人類的身份陷入瀕死了。

人類的身軀和怪物不同，即使是迎來死亡也不會消散。由物質構筑的軀體會依然保留在塵世中，人類的死亡僅僅是靈魂層面的消散而已。所以怪物們根本沒有從軀體上判斷人類是否死亡的經驗。

Chara松開了雙手，任其垂直落下，將腦袋偏向一邊，儼然一副已經斷氣而死的樣子。

見手中的人類似乎失去了抵抗能力，Undyne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成功了嗎？

我為那些怪物們報仇了嗎？

只是瞬間的恍惚，Undyne的那只手放松了些許。Chara抓住了這個機會，再次抓住對方的手臂，下半身向上發(fā)力，左腳踩在Undyne的手上保持住平衡，右腳拉弓，腳后跟猛地向她的太陽穴踢去。

Undyne在猶豫之間硬生生的吃下了這一擊，被踢的后退了好幾步，Chara也得以借此掙脫。

“呼呼呼……”重新回到地面的Chara終于得以調整自己的呼吸，“真不賴啊，堅實的肉體，飽滿的靈魂，我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這種感覺了?！?/p>

Undyne站穩(wěn)之后回過神來，重新注視著眼前的人類。她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自己，這個人類好像變得更強了。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跡，并沒有立刻追加攻擊。

“噗??！”Chara猛地吐了一口鮮血，雖然掙脫了Undyne的束縛，但是之前被貫穿的傷還是太重了。剛才那一擊，已經是最后的力量了。

哈哈哈哈，也難怪Frisk這么怕死呢。這種痛楚，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Chara狂笑著一邊喘氣一邊戲謔的看向Undyne。

到底該說他是聰明還是愚蠢呢？憑借弱小的人類之軀一路殺戮至此，卻一次都沒有失手也沒有體驗過死亡的滋味。正因為沒有體驗過死亡，所以他才難以將決心真正的力量發(fā)揮出來。

越接近死亡，Chara就越靠近那股熟悉的力量。那正是他想要的，決心的力量。

Chara一步一步的走向Undyne。

下一發(fā)魔法長矛，貫穿了咽喉。

四

“這是……Papyrus的……”Undyne難以置信的盯著Sans手中的紅色圍巾。

“我回到Snowdin的時候，就只剩下這個了。”Sans低著頭說道。

“為什么？”Undyne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那個人類，Snowdin的很多人一夜之間……”Sans咬牙切齒的說著，“現在，他正在來Waterfall的路上。”

在Sans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Undyne就已經開始穿戴自己的盔甲。

“Undyne，和我……”

“我一個人去?！?/p>

“.…..”

“我倆的戰(zhàn)斗方式根本就不是一種風格，聯手起來你只會礙我的事?！盪ndyne抱起自己的頭盔，拍了拍Sans的肩膀，朝屋外走去，“我是皇家衛(wèi)隊的隊長，這是我的職責。我會為Papyrus報仇。而你，哨兵，你的職責是把這里的消息帶給地下的其他怪物。去通知Alphys和Asgore。這里交給我?！?/p>

Sans已經沒有辦法改變Undyne的決定。她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憑借想要戰(zhàn)勝一切的信念和不可動搖的決心，那些Papyrus最向往的特質，成就了如今的Undyne。

她一直以來，都是大家最值得信賴的存在。

Sans捏緊了掌骨。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把那個人類碎尸萬段。但是，如果Papyrus在這里的話……

一時間，他似乎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兄弟就在旁邊，笑著對他說：“這種時候交給Undyne就好了。為什么？因為她就是——無所不能！”

Undyne已經推開自己家的門，準備離開。

“靠你了?！盨ans背對著Undyne，給出了他的答復。

“哐哐！”Undyne沒有回頭，敲了敲自己的胸甲進行回應，隨后關上房門，消失在瀑布的盡頭。

Sans獨自一人留在魚嘴屋里，仰著頭，有些出神。

?

Sans仰著頭看著監(jiān)控，這一次，他親眼目睹了那個人類殺戮的過程。

他完美的躲過了Undyne的每一擊。她的所有攻擊無論在什么時刻從任何角度發(fā)起都無法傷他分毫。

在經過一段不短的僵持后，Undyne終于在那個人類不斷的攻擊中倒下。哪怕是集合所有怪物的意志重塑的決心也無法支撐她戰(zhàn)勝那個人類。

這究竟是為什么？

Sans有一瞬間認為自己不該離開Waterfall。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這個人類的力量超出了過往落入地底的每一個人類。

一旁的Alphys在看到Undyne消逝的一幕時失去了神志。失去了Undyne的她失去了一切。

“博士，Undyne完成了她的使命。希望你也一樣。我們已經，沒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p>

說完，Sans便離開了實驗室。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Alphys曾經所希望的一切，向Undyne告白，與Undyne約會，向她展示自己最中意的裙子，全部都破滅了。

自己不過是一個什么都做不好的阿宅，這一次也沒能提供給Undyne任何幫助。

“博士，請讓我也參加戰(zhàn)斗吧?！盡ettaton從實驗室的角落里走了出來。

“.…..”Alphys沒有任何回應，黯淡的雙眼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

王宮。

“是……誰來了？今天天氣很好，要坐下來喝一杯下午茶嗎？”Asgore在站在窗邊的陽光里，向來者發(fā)出邀請。

“我已經沒有那種閑情逸致了，陛下?！盨ans的身影一閃，出現在了王座之前。

“Snowdin的哨兵，你為何如此焦急？這次的人類，很強大嗎？”Asgore拍了拍戰(zhàn)袍上的塵土。

“Undyne也沒能阻止他?！?/p>

“這樣啊?？磥硭秊榈叵芦I出了自己的生命，她做的很好?！盇sgore緩緩的閉上雙眼，似乎是在為女英雄哀悼。

“您依舊打算守在這里嗎？”

“以前的每一個人類靈魂都在這里被我狩獵，這次也不例外?！?/p>

Sans在想，自己是否所托非人。然后轉身。

“陛下，之前，我在遺跡的大門口巡邏的時候，聽到了門的另一側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她似乎很喜歡雙關笑話。隔著那扇門，我們成為了朋友。之后我們每天都會在約定的時間跟門對面的那個人講笑話聽，就這樣，日復一日。直到那個人類從遺跡里出來，我再也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p>

Asgore不可能不知道Sans說的是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朝角落里那副被蓋住的王座看去。

怪物與人類的戰(zhàn)斗，永遠伴隨著犧牲。因為兩個種族之間永遠伴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Asgore是怪物們的王，他不得不代表怪物站在人類的對立面。哪怕他一點也不喜歡戰(zhàn)爭和殺戮。Undyne是奉他的旨意與人類戰(zhàn)斗。在她選擇與Asgore并肩，背負起這份責任的同時，或許就預示著她遲早有一天會在戰(zhàn)斗中迎來自己的終結。

Asgore早就和那些與自己一起背負起地下世界未來的戰(zhàn)士們做好了覺悟。所以聽到Undyne的死訊時他并沒有太多驚訝。

但是，他的妻子Toriel與他完全不同。她從未贊成過用戰(zhàn)爭平息矛盾的方針，也從未同意過要通過獵殺人類的靈魂來解放地下世界的計劃。她平等的愛著每一個怪物，每一個人類。想要用仁愛的方式與人類和平共處。

她甚至因此放棄了皇后的王座，放棄了我們的家，離開王都，只身前往遺跡，只為了保護那些失足落入地底的人類。

可就是如此善良的她，如今死在了那個人類的手下。

是自己的懦弱導致了這一切嗎？是自己的無能導致了這一切嗎？如果我早一點解放地下，解放怪物們，Toriel，她是不是就能活下來了呢？

他從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地步。

他從沒想過人類會有如此滔天的惡意。

他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冷靜了。

人類曾經奪走了怪物的一切。現在，又奪走了他的一切。

“陛下，我在長廊等您?！?/p>

?

五

好安靜。

Chara聽不到任何怪物的聲音。

熱域原來是這么安靜的地方嗎？

沒有痛苦抽泣聲，沒有恐懼驚呼聲，也沒有瀕死悲鳴聲。

稍微，有點無趣。

“喂，有人嗎？誰都好，出來阻止一下我唄？”

然而，誰也沒有來。

看來怪物們是徹底學聰明了。不會再有人出來做無畏的犧牲了。

Chara踹了踹路邊的石子。到結界之前還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Frisk的靈魂正在身體的最深處沉睡，一路上也不會再有怪物出來擋住他的路。

總感覺，這世界是不是只剩自己一個人了啊。

Chara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腦袋一歪，自言自語道：“咦？我是這么容易寂寞的人嗎？”

這種感覺，以前似乎也有過，但是又有些許不同。

那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呢？

?

離開熱域，乘坐電梯來到王都。

Chara清楚的記得，結界就在那后面。他走進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建筑。

餐廳的四張椅子，溫暖的壁爐，金色的盆栽，廚房里彌漫著奶油糖的味道，水池里堵滿了白色的毛發(fā)，臥室前長長的走廊。

一切都是那么親切。這里的所有東西都在喚起Chara心中那個埋藏已久的概念——家。

Chara推開那間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房門，里面有兩張大小相同又讓人備感溫馨的單人床。Chara走到衣柜面前，將其打開，里面掛滿了黃綠相間的條紋衫。

Chara下意識的抓住了自己的衣領。然后才猛然發(fā)現，自己身上的條紋衫和衣柜里的并不是相同的款式。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Chara苦笑著自言自語道。

衣柜旁邊的柜臺上放著三樣東西。

一副相框，里面是一張全家福，三個怪物和一個人類。他們都笑的很開心，看上去是一個美滿的家庭。

一個心形掛墜，打開以后，一側是一個怪物和一個人類的合照，照片看上去因為時間的關系有些模糊了，已經看不清其中的怪物的具體樣貌了，但那個人類能很清晰的辨認出來，是Chara。掛墜的另一側，是被刻上去的“BEST FRIENDS FOREVER”的字樣。

最后，是一把舊匕首。

Chara戴上心形掛墜，收起舊匕首。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來。漸漸的，一個身形在他對面的床上悄然匯聚，那個他心中渴望再次見到的人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

一時間，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Chara終于回想起了他剛來到地下時所發(fā)生的的事情。

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情同手足的摯友，Asriel。

他們一起玩耍的日子，一起談論著夢想訴說著未來的日子，一起約定成為永遠的好朋友的日子。

關于那件事情，Chara只能依稀記得Asriel將自己的軀體帶回了地面，再之后他好像收了很重的傷。

他現在怎么樣了？他還好嗎？

就在Chara回想起一切的時候，一朵小花出現在了門口。

“Ch……Chara，是你嗎？你還記得我嗎？我們是朋友啊?！盕lowey呼喚著眼前的人類。

Chara幾乎瞬間就認出了Asriel的靈魂。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了？”Chara沖到了Flowey面前，將其捧在手中，急切的問道。

“哈哈，回過神來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Chara，我們得快點了，怪物們在召集力量，沒有時間在這里逗留了?！?/p>

“你要，站在我這一邊嗎？”

“那當然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讓你回到故鄉(xiāng)嗎？你不會是獨自一人的，Chara?！?/p>

即使是變成了這副模樣，他也還是記得那時的約定啊。

Chara將手搭在Flowey的頭上，與此同時，他脖子上的心形掛墜垂落下來，觸碰到了Flowey。那一瞬間，Chara感到自己的力量似乎與Flowey產生了某種鏈接。

順著掛墜的指引，Chara向其中注入決心的力量。隨后，借由Chara的決心，Flowey得以重塑身形，很快便變回了Asriel。

Asriel顯得既驚喜又慌張，他一時間并沒有理解發(fā)生了什么。而他的脖頸上，戴著和Chara相同的掛墜。

“Asriel?！盋hara笑著張開雙臂。

“Chara！”Asriel哭著抱了上去。

“好久不見，愛哭鬼。”

?

六

終于要來了，Chara感到渾身都在興奮的顫抖。因為他知道，旅途即將迎來終點。而在那之前，有些有趣的東西會擋住他的去路。

他可是為此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Chara走進了那條長廊。

金色的長廊被斜射進來的陽光照的透亮。而在兩側的陰影處，站著兩個互相對立的身影。

手持雙刀狂妄至極身著藍色條紋衫的Chara。

雙手插兜出離憤怒身披藍色外套的Sans。

“你就這么打算一直躲在里面嗎？”Chara率先走上前去。

“.…..”Sans沒有接話。

“害怕了？”Chara俯身，剛想向前沖刺，“砰”的一聲巨響，一根三叉戟擊碎了長廊的窗戶猛地向他扎去。

Chara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腳下一踩向后跳去，但三叉戟的速度還是很快，擦著Chara的臉頰飛了出去。

Chara有些震驚的看向砸向另一邊的三叉戟，不免有些后怕。隨后又向三叉戟飛來的方向看去，一個身披斗篷的巨大身影正從墻壁的破口處走來。

那個魁梧而又威嚴的身軀正是怒火中燒的國王，Asgore。

Asgore右手一揮，地上的三叉戟馬上受到感應，徑直飛回到了他的手上。

“人類，為地下的怪物們，償命?！边@次Asgore雙手持戟，揮動著向Chara襲來。

Chara本想退后兩步躲閃開來，但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動彈不得，茫然的四處張望之間，他看見了陰影處的Sans眼眸中交替閃爍著的光芒。

這種情況下已然來不及躲閃，Chara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叉戟將自己攔腰斬斷。

?

“人類，為地下的怪物們，償命?！边@次Asgore雙手持戟，揮動著向Chara襲來。

就在Asgore即將命中Chara之際，一個和Asgore有些相似的聲影擋在了Chara身前，牢牢的接下了這一擊。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Chara，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Asriel發(fā)狂似的笑著。他好像并沒有認出眼前的怪物是誰。

“什么？”Asriel的出現是Sans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As……riel，你為什么會……”Asgore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孩子為什么回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擋在了那個人類的身前。

?

Asriel死去的那個晚上，Toriel和Asgore沒有說過一句話。

傷痛和沉默持續(xù)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得去向人類徹底宣戰(zhàn)。”Asgore終于擠出來一句話，然后雙眼無神的穿好自己的斗篷，戴上皇冠，拾起三叉戟，走出家門。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Toriel的淚水已經干涸，沒有母親能承受一夜之間失去兩個孩子的痛苦，現在的她，需要Asgore。

“消息已經傳遍了地下，怪物們需要我?！盇sgore不得不這樣做，他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家。

等他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家中已然空無一人。

兩個孩子死于人類之手，妻子也棄自己而去。一天之前還其樂融融的家庭，如今支離破碎。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充斥著死一般的寂靜。

不會有人拿著攝像機在家里到處拍照了，不會有人嚷嚷著讓人陪他一起玩了，也不會有人為大家做香甜可口的奶油糖果派了。

Asgore沒有去追回Toriel，因為他知道這樣做也無濟于事。Asgore試著自己做了一份奶油糖果派，可無論如何也還原不出原來的味道。

四人份的派，Asgore一個人就著淚水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可是他終究咽不下人類的暴行帶來的惡果，怪物們需要領袖，而這個人只能是他。

之后的日子里，Asgore像他承諾的那樣，守在結界前，殺死每一個前往那里的人類。整整六個，Asgore奪取了六個完整的人類靈魂。如今，最后一個靈魂終于出現了?？闪鞟sgore沒想到的是，那靈魂依附的并不是人類，而是惡魔。那個惡魔無差別的屠殺怪物，連Toriel也慘遭毒手。

就在他為了怪物們，為了Toriel最后一次揮動那把三叉戟之時，他的孩子，Asriel擋在了他的面前。

?

Asriel他……他還活著嗎？可是他為什么要和那個惡魔為伍？

Asgore猶豫之際，Asriel握緊手上的混沌之刃，猛地發(fā)力，將Asgore震退。

Asgore還沒有回過神來，連退好幾步，幸好Sans瞬移到了他的背后扶住了他。

“陛下，仔細看看，那不是我們的王子。”Sans小聲提醒道。

Asgore這才注意到，眼前的Asriel雖然與過去十分相似，但是相貌極其兇悍，體型也和過去相差甚遠，似乎是被什么力量給影響了。

但是另一邊，Chara并沒有打算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掏出小刀狂笑著說：“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吧，好兄弟。”

“那是當然?！盇sriel收起雙刃，雙手開始匯聚能量，正在蓄力，無盡雷霆。

Chara從原位置沖了出去，與此同時，走廊的上方開始不斷有落雷開始轟擊地面。為了不被波及，Asgore和Sans不得不分頭躲閃。也就是兩三次躲閃間，Chara已經沿著落雷遮擋的路徑沖到了Sans的面前，揮刀向Sans砍去。

Sans眉頭一皺，左眼中黃藍色的光芒交替閃爍，手掌一揮，Chara的身體便不自主的向一旁飛去，在那旁的墻壁上，一堆令人背脊發(fā)涼的骨刺正在等待著他。

眼見攻擊就要命中，Asriel搶先一步接住了Chara。

Sans并沒有因為Asriel的突然出現而感到驚訝，緊接著，Asgore的魔法火球便成堆的的向那兩人砸去。在接連的爆炸和硝煙中，兩人消失在了原來的位置。

Sans一邊警覺著未知的攻擊，一邊部署著龍骨炮，突然，Chara再次持刀從Sans背后的硝煙中沖出，Sans差點躲閃不及，剛好在Chara出刀時側身避開，刀口剛剛劃過襯衫的袖口，留下了一道劃痕。

見偷襲沒有成功，Chara連忙轉身追擊，朝著Sans連刺數刀，卻都被Sans躲過，終于，在第六刀被躲過之后，Sans的眼睛再次閃爍，這次Chara被徑直向遠處甩去，被迫和Sans拉開了距離。

“為什么他不第一時間將我甩開？”Chara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

來不及過多思考，Asgore已經沖到Chara身前，三叉戟寒光閃爍就要取Chara性命，Chara沒有機會躲閃，只能用小刀硬接下攻擊。

就在兩人僵持的同時，Sans早早蓄力的龍骨炮已經準備就緒，熾熱的光芒從龍骨炮嘴中泵出，卻在半路被另一道彩色的光柱迎面擊中。兩股能量在短暫的碰撞后，在長廊的正中間炸裂開來，一時間，整個長廊被強烈的能量波及后開始變得搖搖欲墜。

Asriel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收起手上的炮架，剛才那道彩色的光柱正是他的混沌沖擊。

Sans有些惱怒，這次他更換了目標，揮手間就將Asriel拖到了面前，從地面上突然長出的骨刺直接貫穿了Asriel的身體。

第一次獨自承受Sans的骨刺攻擊的Asriel始料未及。此時，Asriel胸前的掛墜悄然亮起。

?

七

Alphys來到了Undyne戰(zhàn)死的地方。走過每一處布滿著Undyne身前留下戰(zhàn)斗痕跡的地方。

直到現在她也不愿意相信Undyne已經被那個人類殺害。

她明明是那樣的強大。

自己從來都只能在她的身后，注視著她的背影。

和其他的怪物一樣……

哪怕身為皇家科學員，自己也無法像Undyne那樣……

在某個角落，Alphys發(fā)現了Undyne的頭盔。她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心情了，跪在地上，抱著那個布滿刀痕的頭盔嚎啕大哭起來。

“Undyne——，求求你，求求你活過來好不好……”

“你從來都是那樣強大，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啊……”

“你沒有必要獨自面對這一切?。　?/p>

Mettaton一直跟在Alphys身后，但是他不上任何忙。

傷心欲絕的Alphys站起身，抱著頭盔，搖搖欲墜的向前走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走到了目的地。Undyne的魚嘴屋。

在那里，她在桌子上發(fā)現了一張信封。上面簡單的寫著Alphys收。

Alphys雙手顫抖著打開了它。

上面是Undyne的絕筆。

在那上面，Undyne寫下了她和Alphys相識的點點滴滴，她們在垃圾場里閑逛，Undyne傾聽著Alphys所說的有關動漫的一切，Alphys看著Undyne用夸張的氣勢將小件垃圾全部堆積在角落。

在信的最后，Undyne將未講出口的話語都留了下來、

Alphys，我覺得你很贊，大概。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對我而言，你身上讓我喜歡的部分是你的熱情，你那善于分析的頭腦！無論它是什么玩意，總之你很重視它，百分之百！盡最大的全力。

所以Alphys，我想要幫助你成為一個樂于面對自我的人，而且我知道，你所缺的僅僅只是訓練和自信。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會親自訓練你，直到你愿意昂首挺胸，承認自己的價值為止。

我相信，你所擁有的力量，能帶給地下的怪物們希望的光芒。

“啪嗒”淚水一點點的浸濕了信紙。

“我真的可以嗎？”Alphys不斷地抽泣著。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盪ndyne的聲音傳來。

Alphys欣喜的打量四周，好像Undyne就在她的身邊?？墒牵四阍谕饷娴腗ettaton以外，這里沒有別人。

最終，Alphys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副頭盔上。

剛剛的聲音，似乎是從那里面發(fā)出來的。

可是，為什么？

Undyne明明已經化為了塵埃，靈魂和身軀應該一同消散了才對。

過去也從未有過怪物死后還能做出這樣的反應的先例。

Alphys嘗試著與頭盔溝通，但那頭盔卻不再能回應她的話語。

要說Undyne在臨死前和其他怪物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面對那個人類時爆發(fā)了決心，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甚至延緩了死亡。

怪物的靈魂死后很快就會消散，而人類不會。因為人類擁有決心，決心不止擁有強大的力量，更能幫助人類維持靈魂。

這是Alphys的過去的研究結果。

怪物的靈魂非常弱小，即使獲得了決心，也無法維持太久。這也是Undyne在爆發(fā)決心以后無法戰(zhàn)斗到底的根本原因。

可是，如果怪物死后依舊擁有決心，那他的靈魂會怎樣呢？

突然間，Alphys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實驗中遇到的那朵花。

結合過去的事實以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Alphys想到了一個大膽的可能性。

如果Undyne的靈魂還維系在這幅頭盔里，那是不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讓她活過來呢？

為了讓Undyne復活，首先需要一個能夠承載她靈魂的身體。這件事對Alphys來說不難，因為已經在Mettaton身上有了成功的先例。

然后要有足夠的力量讓Undyne的靈魂蘇醒過來，恢復自我意識。

那么要去哪里找足夠強大的力量呢？

Undyne的決心終歸只是怪物的力量，現在只能勉強將她的靈魂維持在頭盔里不至于消散。

現在整個地下最強大的存在，是那個殺了Undyne的人類。

如果能把他的決心奪過來，或許就有機會借此來復活Undyne。

想到這里，Alphys站了起來，抱起頭盔。她要去嘗試，為了怪物們，為了Undyne，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力量。

走出魚嘴屋，Alphys注意到似乎有人躲在魚嘴屋的后面。坐過去才發(fā)現是那個Undyne拼命保護的怪物小孩。

“你……為什么在這里？”

“Undyne讓我跑，我就一個勁的跑到這里躲起來了，可是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我怕再遇到那個人類，就不敢亂跑了。Undyne，Undyne她怎么樣了?！惫治镄『⒔辜钡脑儐柕馈?/p>

“她沒事的，她把那個人類趕走了，現在正在休息呢。我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盇lphys摸了摸怪物小孩的頭，笑著說。

“博士……”Mettaton在一旁欲言又止。

“真的嗎！太好了！Undyne是大英雄?。?！”怪物小孩歡呼著。

“是啊，她是我們的大英雄?！盇lphys下定了決心，轉頭對Mettaton說道，“你把它帶回實驗室里，和其他怪物們匯合。你的新身體在第二層的最后一個房間里，房間密碼是你的生日。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p>

“可博士你……”Mettaton更加擔心Alphys的安危。

“不用擔心我，我稍后就到。你的腳程更快，快去吧?！?/p>

“我知道了?！?/p>

“等等，把這個帶給Sans?！?/p>

“好，我去了?！?/p>

?

八

Sans揮手間將Asriel拖到了自己面前，原本從地上長出的骨刺應該貫穿Asriel的身體，可是這次Asriel提前抽出了混沌之刃，在骨刺剛剛出現時就將其盡數斬斷。

Asriel在Sans面前站穩(wěn)以后，接連揮動利刃對著Sans就是連續(xù)的斬擊，Sans當然不會乖乖的站在原地承受，接連幾個瞬移拉開想身位，可Asriel跟的很緊，最后一次斬擊雙手同時聚攏，兩把利刃同時向Sans砍去。

看上去Sans的瞬移是不能無限制使用的，不然他也不會選擇盡可能的通過移動來閃避了。

Asriel抓住了Sans接連瞬移之后的空檔，這一擊的時刻，他應該是無法用處瞬移的。

但這一次，Sans沒有躲閃，一左一右兩根骨棒豎在他的兩側，牢牢的擋住了Asriel的斬擊，與此同時，一發(fā)龍骨炮已然在他身后蓄力完畢。

Sans因為接連的攻擊無法瞬移，同樣的，Asriel也因為這一擊無法通過蓄力混沌沖擊來抵擋龍骨炮。

“轟！”

Asriel的身體淹沒在了龍骨炮的光線之中。

?

Sans沒有躲閃，一左一右兩根骨棒豎在他的兩側，這一次，Asriel在攻擊即將命中之時提前收手，向一旁小跳輕易的躲開了Sans提前準備好的龍骨炮。

另一邊，剛才那發(fā)龍骨炮不僅是射向Asriel的，也是射向和Asgore僵持的Chara的。

Sans接連的瞬移目的，不僅是故意露給Asriel無法瞬移的破綻，更是調整好龍骨炮的射擊角度最大化它的威力，就是這個時刻，Asriel和Chara兩人和Sans處在同一條直線上，這發(fā)龍骨炮便能同時命中兩人。

Asriel躲過了，Chara就不一定了。

Chara在僵持的過程中，能夠移動的范圍被Asgore用火焰魔法給封鎖了，現在龍骨炮也即將命中。僅靠他一人毫無辦法。

但是，千鈞一發(fā)之際，Asgore被混沌沖擊擊中，背后傳來的灼燒感使Asgore分了神，他的火焰魔法也隨之散去，給Chara騰出了寶貴的移動空間。

Chara也抓住機會躲開了龍骨炮，擺脫了Asgore。

落空的龍骨炮擊中了走廊盡頭的墻壁，天花板上開始源源不斷的 有瓦礫掉落。

又一次，Chara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朝Sans的方向飛去，但是中途一塊巨大的瓦礫擋在了中間之后Chara就停了下來，Asgore緊跟在后面，三叉戟直奔Chara而來，Chara敏銳的躲開了攻擊，那三叉戟直接將他身后的瓦礫搗得粉碎。

“是視線，那個骷髏的能力發(fā)動依賴于他的眼睛。別讓他看見我們！”Chara傳達指示給Asriel。

Asriel恍然大悟，后退幾步拉開距離，召喚出爆熱星辰，頓時長廊里無數的流星砸向Asgore和Sans。

Asgore召喚火焰，在流星落地前就攔截在半空，但能量的碰撞依舊讓長廊里充斥著不少硝煙。

隱匿在硝煙中的Chara得以在幾次移動后悄然接近Sans。

Sans的反應也很迅速，在Chara出刀以前就召喚出骨刺，Chara不得已越向Sans的正上方，可是正好被龍骨炮命中。

?

Sans在Chara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召喚出骨刺進行阻擋，Chara不再選擇躍向上方，而是向側面跳躍，然后接連以Sans難以捕捉的速度從各個方向發(fā)起好幾次佯攻，在Sans因為無法定位Chara的位置而成為驚弓之鳥后，終于被Chara抓到了那個無法閃避的死角，朝著Sans的脖頸砍去。

近身戰(zhàn)并不是Sans擅長的領域，感受到危機的第一時刻Sans果斷瞬移遠離了Chara，而同時，Asgore也被Asriel接連的斬擊擊退到了Sans的旁邊。

戰(zhàn)斗進行到現在，四人第一次與自己的搭檔站在同側與對方對峙。

Sans深知從默契上來說自己和Asgore這樣臨時拼湊的組合遠遠不及對方，更不用說對手還是兩個根本不怕死的瘋子了。

“陛下，我能想到能戰(zhàn)勝他們的方法只有一種。他們兩個戴著同樣的掛墜，我想那是因為他們現在正共用著同一份決心，我們殺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無濟于事，或許只有同時殺死兩個人才有機會，而且必須是能夠一擊致命的攻擊才行。”

“我知道了，幫我爭取一點時間。”Asgore下定決心，要在這里致對方于死地，在發(fā)現周圍的異樣后，對Sans說道。

Asriel和Chara并不打算給對方過多交流的時間，新的混沌沖擊已經準備完畢，就要向對面的兩人攻去，Chara也發(fā)起了突襲。

Asgore后退了兩步，完全沒有防御的意思，將戰(zhàn)局就給了自己的伙伴。

Sans上前一步，毫不在意的暴露在Chara的攻擊范圍里。

就在混沌沖擊即將命中Asgore時，一個修長的金屬身軀擋在了前面，從手臂中發(fā)射出電磁炮成功抵擋了Asriel的攻擊。

Mettaton NEO支援到了戰(zhàn)場。

“我們來晚了，陛下?！?/p>

另一邊，一柄巨錘重重的砸在Chara的必經之路上，擋住了Chara的去路。

幾個閃身，一個龜殼老者出現在了巨錘之后，然后掄起錘子揮了揮手臂：“正好，也讓我這把老骨頭活動活動筋骨?！?/p>

Gersen也加入了戰(zhàn)斗。不只是他，在如今已經幾乎成為廢墟的長廊四周，圍滿了怪物。

Muffet、01、02、晚安騎士、魔術師、小幽靈納普斯特、終極蛙吉特、考爾比等等，所有還有一戰(zhàn)之力的怪物們都來到了戰(zhàn)場。

一時間，怪物們占據了壓倒性的數量優(yōu)勢。

Chara和Asriel被包圍了。兩人背靠背警惕著怪物們的一舉一動。

很快，Chara和Asriel就陷入了被怪物們圍攻的境地。

雖然其他怪物們的攻擊并不是十分奏效，但勝在數量眾多，火力也想當密集，Chara和Asriel想要突圍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不久之前，面對Undyne的戰(zhàn)敗，不少怪物都失去了信心。認為即使自己貢獻出微薄之力也無濟于事。

但直到最后的最后，Mettaton都是那個不斷鼓勵大家重拾信心的人。

在Undyne戰(zhàn)死，Alphys失去希望，Sans獨自行動，Asgore駐守皇宮的時候，只有Mettaton和其余幸存的怪物們一起。

雖然勸說并不是一開始就有效，但在Mettaton的演說下，還是有不少怪物陷入了動搖。

Mettaton從一開始就想好了，哪怕自己不能從Alphys那里獲得新的身體，自己也要前去支援。就算是通過自爆的方式，能拖住那個人類一秒鐘也好。

怪物們和那個人類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團結。Undyne的事情已經說明了怪物的極限是無法超越人類的，所以想要阻止甚至是戰(zhàn)勝那個人類，怪物們一定要團結起來。

后來，Mettaton為了確保Alphys的安全，跟隨其前往了Waterfall，在那里Alphys重拾了信心，Mettaton也得以換上自己全新的身體，以全盛的戰(zhàn)斗姿態(tài)前去支援。

與此同時，審判長廊的影像傳到了實驗室里。怪物們看到了正在為了地下世界的未來浴血奮戰(zhàn)的Asgore和Sans。

強如國王，依然在這場戰(zhàn)斗中陷入了苦戰(zhàn)。就算是平時從未提起過干勁的Sans，也動用了他的每一根骨刺一次次的嘗試著。他們無時無刻都處在危險之中，但絲毫沒有退卻。因為此時他們的背后沒有任何人。

“現在，正是國王需要我們的時候！同胞們，是時候為了地下，為了我們自己而戰(zhàn)了！”

Mettaton再次號召怪物們，與自己一起，為了地下世界，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無論處在哪個時空，Mettaton都是那個最能凝聚怪物們的存在。

終于，一個又一個怪物站了出來，愿意跟隨Mettaton，成為援軍的一員。這一次，地下的怪物們空前的團結。不再是將希望寄托于某一個人，而是大家一起，用每個人的力量，堆砌出那個屬于地下的未來。

在戰(zhàn)局之中的Mettaton非常開心，即使那兩個怪物的每一次揮刀都有可能終結自己的生命，但是他感受到了，怪物們的心隨著在隨著同一種節(jié)拍律動。

這就是他曾經想成為明星的動力之一。哪怕大家是不同的種族，有著不同的樣貌，不同的生活，但依然會因為自己而在同一時刻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

沒想到自己還沒成為明星，卻以這種方式達成了心愿。

“大家不要手軟了，讓這兩個該死的家伙，在這里，付出代價！”在Mettaton的鼓舞下，怪物們齊心協力，積蓄著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勢。

一時間，希望、夢想、自由、復仇、怒火、痛苦、掙扎……地下怪物們所有的念想，被盡數宣泄在那兩個罪惡的源頭之上。

?

九

如果說，最后的結果，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論你在其中采取什么樣的行動，也無法改變未來的一絲一毫，你還會去付出無畏的努力嗎？

得益于在前任皇家科學員那里的零工，我能用某個小道具偵測時空的變動。

某一天開始，地下的時空開始頻繁的跳動。有人在不停的讀取，然后重置，再不停的讀取，再重置，循環(huán)往復。

我有嘗試過去找到問題的源頭，但不論我做出什么樣的舉動，最后換來的也只是世界的重置而已。

地下的所有怪物似乎都沒有意識到正在發(fā)生的事情，就連現任皇家科學員Alphys也一樣。

但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走到過盡頭。似乎是因為那個麻煩制造者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Asgore駐守的皇宮。所以地下世界一度成為了為了那個家伙取樂而生的循環(huán)，直到他玩膩了為止。

后來，第七個人類來到了地下。

原本我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可是這個人類無數次的打破了結界，卻又無數次將地下重置。

我完全不理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次次的將怪物們的命運戲弄，這很好玩嗎？

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既不能奪走人類的力量，也不能阻止他的行為。

突然有一天，我變得能清晰的窺探那些變動的時間線。

那些曾經經歷過，卻不存在于我記憶中的時空，一點一點清晰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我就像那個人類一樣，記住了地下世界的每一次重啟。

但我依然沒有辦法阻止他。

在他獨自離開地下的時空，在他拯救地下的時空，在他毀滅地下的時空。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流暢，就像早就被設計好了一樣。

我苦笑著看著那個在某個時空拼盡全力阻擋人類的自己。

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不是嗎。

可是，這地下的一切究極是為何而生的呢？

漸漸地，我放棄了對解放地下的期許，放棄了對自由的渴望。

可是，為什么偏偏是我擁有洞察時間線的能力呢？

如果可以，我寧愿自己不知道這一切，只是作為地下普通的一員在這無盡的循環(huán)中輪回。

可是，不論重來多少次，為什么我的內心深處總是殘存著那一絲不甘呢？

?

他又來了。

接下來，和他握手，然后把他帶過雪原，盡快讓他前往Waterfall就好了。

等等，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應該已經見過了那個人類的所有行為了才對。在漫長的輪回以后，我又一次觀測到了那個人類產生的新變化。

他的處決點數意味著在遺跡里他只殺死了Toriel一只怪物，可是，他的眼淚是什么意思？

我見過那個表情。

無數次，在Papyrus被人類殺死以后，我獨自一人在Papyrus留下的雪雕旁懺悔的時候，腳下的冰面里印出的神情，現在出現在那個人類的臉上。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幅樣子。

“我說，你在哭啥呢，人類？”

我來到他身前，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

“離開那里有那么讓你傷心嗎？”

別告訴我，在經歷了那么多次輪回以后，你現在才學會了什么叫悔過。

“轉過來，面向我，你不知道怎么和新朋友握手嗎？”

你那副虛偽的樣子，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啊。

那一刻，我真想立刻將那個人類千刀萬剮。

我死死的捏著他的手，他似乎害怕的不敢說話。直到我從他的眼睛里看出自己的倒影，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變得出離的憤怒，差點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面無表情的骷髏還真是嚇人呢。

也難怪他雙腿都在發(fā)軟。

呵呵，我這副樣子可遠不及你大開殺戒時的萬分之一呢。

松開他的手，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將他帶向不遠處的Papyrus。

?

這一次，這個人類的在雪鎮(zhèn)采取的行動和過往完全不同。

雖然也殺死了不少怪物，但是他似乎很忌憚和怪物們正面交鋒。

難道說這次真的是一條全新的時間線？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或許在某次輪回中，我們可以戰(zhàn)勝那個人類所以我一直在不停地觀測中收集那個人類的情報。

每次重置他總會掉落在遺跡的花圃中。那里似乎就是一切的起點。然后他就會以結界為目標走遍地下的每一處角落。

在地下似乎分布著許多只有他能看見的“存檔點”，每當他在某個角落做些許停留之后，他在下一次死亡之后就會回到最近的那個“存檔點”。

除此之外，曾經地下世界的王子Asriel似乎也會以某種形式在他的旅途中悄然跟隨，最后根據他的行為做出不同的選擇。

或成為他的敵人，或成為他的伙伴，亦或是成為他的刀下亡魂。

最壞的情況，在這條時間線他會和這個人類并肩作戰(zhàn)。

除此以外，我對那個人類的了解還是太少。如何戰(zhàn)勝他的決心我毫無頭緒。

整個地下對決心了解最甚的是前任皇家研究員，但是在那次實驗后他就再也沒了消息?，F任皇家研究員Alphys雖然也有不少情報，但我真的可以求助于她嗎？

回顧所有的時間線，Alphys幾乎沒有為阻止人類肆意妄為做出任何貢獻，每一次都是在Undyne死后早早的失去斗志。但是相對的，她也沒有在任何時間線被那個人類殺死過。

或許這其中還有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如果Alphys真的掌握了更多有關決心的情報的話，她的協助便是必不可少的。

似乎她也不是任何時候都不愿意透露她的研究。在很早以前的某次成功解放底下的時間線里，她公開了她的“怪物決心”實驗的內容。在那次實驗中，不少瀕死的怪物借由決心的力量融合了身體得以存活下來，但是那次實驗終究并不能提供戰(zhàn)勝人類決心的方法。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有那種方法，放眼整個地下，從技術層面和天賦上來講，能做到的也只有Alphys了。

要在Alphys身上，堵上那種可能性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對于那個人類來說，雖然“重置”會清除他的“記憶”，但是這個地下在任何時間線里發(fā)生的事情都會以某種形式存在他的“腦海”中。

如果這一次的反撲失敗了，在他對我的所有行動都有所防備的時候，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萬策盡了吧。

?

最終，我還是救不了Papyrus和Undyne，但是，為了讓Alphys在這條時間線里能夠燃起斗志，和怪物們同仇敵愾，我將Undyne過去準備的信件留在了她的家中。

在Undyne死后，她一定會去那個地方。

在經歷了Undyne的死亡和見識那股決心的力量后，堵上逝去的怪物們的信念和我的一切，她會將那個關鍵的情報帶來。

此外，要和那個人類的力量抗衡，我必須和地下最強的怪物——Asgore聯手。過去的“我們”因為孤立無援而失敗太多次了。

?

“Sans，這是博士讓我交給你的?！盡ettaton將一副耳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了耳機，看上去，我賭對了。

“我們會為你們爭取時間的?！盡ettaton說完，轉身投入到戰(zhàn)斗之中。

“大家不要手軟了，讓這兩個該死的家伙，在這里，付出代價！”

不知為何，在看到其他怪物們前來支援的那一刻，我變得有些不那么在意到底能不能戰(zhàn)勝那個人類了。

但是，怎么可能就在這里結束。

我戴上一只耳機，然后將另一只塞進了Asgore耳朵了。他此時正在吸收過去六個人類的靈魂，雖然不能動，但接受信息還是做到的。

“喂，博士？你有找到戰(zhàn)勝決心的方法嗎？”

“我剛剛分析了一下Undyne殘留的決心，有了一些發(fā)現。現在正在往你那里去。我長話短說，每個決心應該都是獨一無二的，對應著獨特的力量。Undyne的決心是免疫死亡和極限的力量。要戰(zhàn)勝那個人類，我們得先分析他的決心代表了什么力量?！?/p>

“是回溯和重置。一旦他受了致命的傷害便會跳回某個固定的時間點以此回避，另外他也隨時可以選擇重啟地下的時間線，讓一切回到他剛來地下的時間點。對那個人類來說，只要能通過回溯解決的事情他就絕不會動用重置的力量，所以我們需要優(yōu)先考慮回溯的問題?！?/p>

“原來如此，怪不得Undyne無論如何也無法戰(zhàn)勝他。如果能夠一直通過回溯來避免死亡的話，我們得制造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回溯的時間點?！?/p>

“那是指什么？”

“他能夠不斷回溯的前提條件是，他回去的那個時間點足夠安全，我們要在他的回溯點上殺死他?！?/p>

“但是我們也無法回到過去……”

“跟著他一起回去就行了。你們那邊的影像我已經看過了。那個人類現在不是和假的Asriel通過掛墜在共用決心的力量嗎？我想那個掛墜應該只是媒介，決心的力量本身就是可以通過某種方法共享的?！?/p>

“我用Undyne的頭盔進行了實驗，結果和我想的一樣。那個方法就是‘共振’。準確來說是思想的同步。如果和決心的擁有者同一時刻在腦海中浮現出相同的畫面的話，就能完成決心力量的共享。不論是記憶，思緒，信念，情感，只要是能激發(fā)人產生決心的任何事物都可以?！?/p>

Sans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前，Alphys重拾信心時，為了實現Undyne的遺愿，心中不斷的浮現著她生前可能的想法，然后就感受到了頭盔中若隱若現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體。

在意識到正在發(fā)生的事情后，Alphys不斷的在腦海中試探著各種不同的感受，最后才得到了現在的結論。

“原來如此，所以他們才會戴著相同的掛墜。只要想到有關掛墜的過往，就能在任何時候共享回溯的力量?！?/p>

“那就只能交給你了。Sans。現在的Asriel沒有有關我的記憶，那個人類我也還沒打過交道?！盇sgore說道。

“怎么樣，Sans，這個條件你能達成嗎？”Alphys在另一邊問道。

“我懂了，交給我。那之后的重置要怎么辦，我要跟著他一起重置嗎？”Sans問道。

“那樣或許可行，但是我不確定你的靈魂能承受那種程度的時間線跳躍。怪物靈魂的強度和人類相比始終還是有差距的，如果你的靈魂承受不住重置的過程，那我們就失去了這次絕佳的機會了?！盇lphys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Sans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這件事他也說不準。

怎么辦，要再賭一次嗎？

如果自己失敗了，那么怪物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Sans你是不是能察覺到那個人類在其他時間線里做的事情？”在交換情報之初Alphys就抱有的疑問，終于在這里提出來了。

“你有什么想法嗎？”Sans沒有正面回答。

“你試著回想看看，那個人類的‘重置’能力是隨時都有效的嗎？雖然從你的角度來看，‘重置’就像是他的最終手段一般，不過換一個角度，說不定‘重置’這種力量本身就有著某種條件、限制甚至是代價，才致使他更加依賴‘回溯’?！?/p>

經過Alphys的提醒Sans開始仔細回憶。

大多數時候，Asriel會在最后吸收過去的六個人類靈魂，成為那個人類的敵人。如果不是那些靈魂最終會覺醒自我意識，抗拒Asriel的靈魂，那個人類的的確是無法戰(zhàn)勝擁有六個靈魂的Asriel的，那個情況下那個人類確實是“無計可施”的狀態(tài)。不論是“回溯”還是“重置”，好像都無法帶他走出困境。

“你想到什么了嗎？任何線索都可以。”

“我記得，那個時候Asriel有說過‘你的舊存檔已經永遠消失了?！┦浚阒浪f的舊存檔是什么意思嗎？”

“存檔……為什么是這個詞？”Alphys愣了愣，“存檔是人類發(fā)明的電子游戲里一種系統的稱呼，是一種幫助玩家保存游戲進度的手段?！?/p>

“保存進度……”Sans小聲重復著。

“然后呢，他說了那句話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然后那個人類好像就，無法使用‘回溯’的能力，也沒有嘗試‘重置’的跡象?！?/p>

“或許他們口中的‘存檔’就是指那個人類可以‘回溯’的時間點，關鍵是‘重置’的條件。還有別的嗎？”

“在另一條時間線里，我嘗試過獨自阻止那個人類，但我失敗了。在他越過我，殺了Asgore和Asriel之后，他在結界前面和一個未知的聲音對話，從對話里可以聽出，那個人類似乎無法使用‘回溯’，甚至連‘重置’的權力都被剝奪了?！?/p>

“未知的聲音？能知道那是誰嗎？”

“好像是另一個人類？另一個靈魂寄宿在他的身體里，奪走了他的力量。在我的印象中，真正讓他束手無策的，也只有這兩次了?！?/p>

“依你的說法，我能想到的這兩次情況的共同點，就是他遇上了其他的人類靈魂，雖然不知道其他人類靈魂對他力量的影響具體能到什么程度，但是如果是過去的事實證明能干擾他發(fā)動能力的話，值得一試，現在我們正好可以復刻其中一種情況?！盇lphys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六魂的Asgore嗎……”

“我明白了。用人類靈魂的力量去壓制他對吧?！盇sgore向Alphys進行確認。

“是的。在Asgore成功壓制后，由Sans對那個人類發(fā)起致命的攻擊，在他嘗試‘回溯’的瞬間，Sans完成與人類的‘共振’，與他一同回到過去，在那個時間點再次擊殺他，同時形成令他無法使用‘回溯’和‘重置’的局面?！?/p>

終于找到了，戰(zhàn)勝人類的方法。

Asgore終于完成了六魂的吸收。Sans也恢復了體力。

兩人并肩，站在已經成為廢墟的長廊中央。

“那么，接下來交給你們了?！盇lphys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了解?！?/p>

“收到?！?/p>

雖然是同聲，但兩人還是一點都沒有同步。

兩人對視一眼。

“我倆還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啊，陛下?！?/p>

“你可得再拿出點干勁兒啊，我這狀態(tài)可堅持不了太久。”Asgore說完，握緊三叉戟，在六魂的加持下如閃電一般沖入了戰(zhàn)場。

Sans閉上了雙眼，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清算的時刻，來了。

?

十

怪物們的攻擊比想象中的更難纏。

先不說數量上的優(yōu)勢，光是升級后的Mettaton和前任皇家衛(wèi)隊隊長Gersen就已經很棘手了。

在Chara和Asriel快要找到擊潰這兩個主要對手的時間點，不遠處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正在朝他們襲來。

那是什么？

Chara還沒看清那是什么，只能本能的將刀擋在身前，奈何六魂的Asgore的這一擊太強，帶著Chara就直奔長廊盡頭的墻壁上沖去。

“Chara！”Asriel下意識的喊了出來，但也就是這分身的瞬間，數十架龍骨炮已經將他包圍，并且已經全部蓄力完畢。

Asriel感到背脊一涼。

Asgore已經將六魂的全部力量注入到了這一擊之中。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Chara的身體里那顆閃爍的紅心。

Alphys的猜想是對的。

六魂在Chara的周圍匯聚，牢牢的禁錮住了他的“決心”。

一時間，Chara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

在完成壓制的下一秒，Sans瞬移到了Chara身后。

“嘿，你是不是想嘗點苦頭？”

Chara瞪大了雙眼，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的罪惡爬上了脊背。

就是現在。

Sans抓住機會，用骨棒擊碎了Chara的頭顱，遠處，龍骨炮也貫穿了Asriel的身體。

?

Chara回到了剛進入審判長廊的存檔，但仍然感覺冷汗直冒。

“你想逃去哪里？”Sans出現在了他的背后。然后又一次毫不留情將他碾碎。

不論Chara重復讀檔多少次，Sans都守在他的身后第一時間殺了他，沒有給他任何回避和操作的空間。

在數十次的嘗試之后，Chara顯得有些絕望。

然后突然之間，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發(fā)生什么了？

Sans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并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Chara又究竟采取了什么行動。

難道那個人類還有其他的力量？

數分鐘之后，Chara在一片漆黑的虛無中再次現身。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兩個長方形的邊框。

上面分別寫著繼續(xù)（Continue）和重置（Reset）。

這一次，Chara迫不及待的想按下重置（Reset）的選項。

但是，幾根骨刺直接貫穿了他的四肢，將其牢牢的釘在了地面上。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力量的本質嗎？”Sans若有所思的走到兩個選項前面。

毫無疑問現在是他掌握了主動權。

Chara沒有回答Sans的問題，只是死死的盯著他。

“很無力吧，這種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別人肆意妄為的感覺?！?/p>

Sans說完，低頭看向那個名為“重置（Reset）”的選項。那就是所有輪回的根源。只要毀掉它……

說著，一架龍骨炮就開始在選項的上方開始蓄力。

“你真要這么做嗎？毀了它，Toriel、Papyrus、Undyne他們可就真的死了，就沒人能救回他們了?！盋hara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閉嘴。他們早就死了……成千上萬次了?！?/p>

又一根骨刺貫穿了Chara的咽喉。

隨后，龍骨炮擊碎了“重置（Reset）”的選項，被一同擊碎的，還有復活死去的同伴們的希望，還有那無數不存在的回憶和過往。

Sans最后的念想。

要是能永遠停留在共同邁向地上和自由的那一刻有多好。

所有人一起看著落日，感受著自由，暢想著未來。

現在，那一刻永遠不會到來了。

淚水劃過了Sans的臉頰，最終，他按下了名為“繼續(xù)（Continue）的選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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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今天距離我20年初次接觸UT已經三年有余。不得不說，UT原作的優(yōu)秀確實為眾多二創(chuàng)提供了極其舒適的溫床。我也關注過少數十分能觸動我的二創(chuàng)作品。

在我的印象中，UT的大多數二創(chuàng)都集中在“審判”之上。不論是單純?yōu)榱苏宫FSans這個角色的個人魅力也好，還是對玩家在屠殺線遭遇的審判戰(zhàn)的重新定義也好，大家對此都有豐富多彩各式各樣的理解。

而我個人對于UT二創(chuàng)的想法，其實最初要源于21年的一個夢境。那個時候似乎是在夢里有一個UT雙人模式的版本，我和朋友分別操控Chara和Asriel重新體驗了一遍原作的屠殺線。那種與人并肩作戰(zhàn)的熱血感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那天我睡醒之后，第一時間就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想到一個猹和小花聯手殺光地下所有怪物的屠殺線if，如果雙方都有同伴可以并肩作戰(zhàn)，戰(zhàn)斗又能變成什么樣子。

當時的想法其實就是如今本篇故事的雛形。

然而十分遺憾的自21年完成《紐帶》的撰寫以后我便沒能再拿出像樣的作品。曾經答應了阿羽的《紐帶》續(xù)篇也至今仍是半成品的擱置狀態(tài)，在此做一個小小的懺悔。希望在今年結束之前自己能填下這個坑。

最近恰逢生活上的一些變化，加之受了某人的鼓舞，突然就開始重燃了寫東西的內在驅動力，在一陣心血來潮之下便完成了這篇屠殺線IF。

說回故事。

除了最初的“雙人屠殺”的想法，兩年之后的我真正開始動筆想要詮釋一個全新的屠殺線的時候，發(fā)現自己身為玩家曾經對怪物們有著那種最原始的憧憬。

它在我心中是這樣的，所以他應該有這樣的表現。

這便是我開始寫作之后，想要達成的目標。

可惜的是受限于篇幅，我無法做到在劇情流暢的同時讓每一個喜愛的角色都有完整而足夠精彩的高光表現，只能有所取舍。

另一方面，原作游戲中屠殺線的表現更多聚焦于Undyne、Sans、Chara這三位角色。以至于幾乎沒有太多其他重要角色的表現機會。

我能理解Toby這樣安排的緣由，但是我也打心底看到當地下世界處于危機時，怪物們能團結起來一致抗敵，而非單打獨斗的場面。

最終呈現出這樣一個怪物們都參與進來，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上達成“好結局”的故事。

雖然在收尾時，自己仍有想過在這里打破第四面墻，讓怪物們發(fā)現“玩家”的存在，最終徹底切斷玩家與地下世界的聯系。但一方面這樣結尾與原作屠殺線玩家被Chara剝奪游戲權力的結局過于相似，另一方面如果再花篇幅去講明這其中的邏輯和緣由，那就不是寥寥幾筆能解決的問題了。所以最終還是舍棄了這個想法。

還有一點，因為故事的基調總體是悲傷而嚴肅的屠殺線走向，所以人物的語言和表現都顯得沉重而嚴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總歸，在這條時間線里，Sans不需要一個人背負起所有了。

總之，感謝辛苦看到這里的每一個人。如果這個故事有稍微打動到你，或是能讓你重拾UT這個世界的魅力，那就再好不過了。

丟你土豆

2023年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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