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人類的英雄史詩。

公元26世紀初，哈爾茜博士漸漸意識到了人類即將面臨的威脅，于是篩選出最優(yōu)基因的孩子們，以非人道主義綁架了他們，訓練出unsc（人類的星際聯(lián)邦）的超級士兵。而這也叫做「斯巴達二期計劃」（第一期計劃叫做獵戶座計劃）

起初，斯巴達士兵是用來對抗人類叛軍的，但是圣約人（又稱星盟）向人類發(fā)動了滅族之戰(zhàn)。

圣約人，是一個多物種的星際聯(lián)盟，當信仰先行者（十萬年前曾統(tǒng)治過銀河系的人），并堅信先行者會給他們留下傳承的衣缽。

但是先行者傳承的衣服一直是留給人類的（笑）。

于是圣約人與人類爆發(fā)了單方面的宗教沖突，先知（星盟中的最高領袖）出于政治原因，下令消滅人類……

軍歷2517年8月17日11：30時波江座，波江二，極樂城

橘黃色的太陽，熾熱的陽光照射在極樂城第一百一十九小學的操場上。一群孩子在這里嬉笑追逐，或是攀爬鐵架，或是在反重力場中玩格拉夫球。哈爾茜博士和凱斯中尉站在場邊一個帆布涼棚的陰影中，注視著他們。

便裝打扮讓凱斯非常不自在。他身穿一套寬松的灰色套裝，白襯衣，沒打領帶。哈爾茜博士覺得他這副尷尬笨拙的樣子十分可愛。

“放松些，”哈爾茜說，“我們現(xiàn)在是一對來為小女兒考察學校的父母?！彼炱饎P斯的手臂。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中尉站得更直了。

哈爾茜嘆了口氣，松開他的胳膊，打開自己的手袋，拿出掌上電腦。開始瀏覽她為這次任務整理出的文件。

她的研究確定了需要哪些基因標記，所有標記都能在116與117號身上找到。不過哈爾茜博士知道，理論上的完美遠遠不夠。

人不止是基因的集合體。環(huán)境、變異，道德觀，以及其他上百種因素都會對這些候選者們造成不可預期的影響，使之失去入選資格。

文件中的相片上是兩個典型的六歲男孩。一個一頭棕色亂發(fā)，臉上點綴著幾顆雀斑，調(diào)皮的笑臉顯示出他少了顆門牙，另一個是一副華夏面孔——不過是好幾個世紀以前的東西了，或許過去的人們從來沒想過，地球不同的政權之間會融合。

很好。她可以利用這些特征，找到這些男孩。

“我們的目標。”她把顯示屏轉向中尉，讓他看到這些男孩的樣子。哈爾茜博士發(fā)現(xiàn)照片是四個月前的。

難道軍情局不知道孩子的變化有多快嗎？粗心大意她在文件中增添了一條備注，要求軍情局以后定期更新照片，直到第三階段研究開始。“是那兩個男孩嗎？”中尉輕聲問道。沖著操場盡頭的山丘點了點頭。

哈爾茜博士抬起頭。

這個小丘頂部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植被。一些男孩正在那里打鬧玩耍一一相互拉扯，扭打，從山坡滾下來，然后站起身，再跑回山頂，重新來過。

“山丘之王。”哈爾茜博士說道。

山頂上站著兩個男孩，他們之間已經(jīng)達成了默契，背對著背，把其他孩子都擠了下去。

哈爾茜博士舉起掌上電腦，錄下這段畫面，以供日后研究。接著她拉近鏡頭，獲得更清晰的圖像。他們微笑著，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他們僅存不多的歡樂童年，也不知道他們將負著怎樣的責任。她定格畫面，將畫面與相片一對比。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男孩?！?/span>

……

軍歷2517年9月05：30時

波江座ε星系，致遠星軍事堡壘，致遠星

“新兵，起床！”

凱恩在行軍床上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他朦朦朧朧地感覺到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而且屋里還有其他人。

一股電流讓他陡然一震——從他赤裸的足底直沖脊柱末端。他一聲尖叫，從床上滾了下來，努力擺脫從睡夢中驚醒而產(chǎn)生的眩暈感。

“我說起床，菜鳥！你知道什么叫起床嗎？”

一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站在凱恩身前。他的頭發(fā)剪得很短，鬢角已見灰白，黑眼珠看上去一點兒人的感覺都沒有——太黑太大，眨都不眨一下。他手里拿著一根銀色金屬棒，將這根上面不時有電光閃爍的棒子在凱恩面前晃來晃去。

［我這是在哪？］

凱恩向后退了幾步。他什么都不怕。只有小孩子才會害怕……但他的身體還是本能地盡量遠離那根棒子。

“你要干什么？故意傷害他人可是違法的！不怕警察抓你？”

屋里共有數(shù)十個男人，聽到這話，他們都嗤笑了一番。不過他們轉頭就把屋子里其他孩子也弄起來。其他七十四個孩子，無論男女，都尖叫著跳下床。

“我是門德茲軍士長，新兵，請注意你的言辭?！眲P恩身邊那個穿制服的男人喝道，“這些人是你們的教官。從現(xiàn)在起，無論何時何地，你們都要嚴格按照我們的命令行事。”

凱恩注意到了迷彩服上寫的unsc，這使他吃了一驚——這里是光環(huán)的世界，這使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聽教官的一步步指示。

門德茲指著煤灰磚營房的盡頭說：“浴室已經(jīng)準備好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去洗澡，然后回這里穿衣服?！?/span>

他打開凱恩床鋪下的一口箱子，從中拿出一套灰色運動服。

凱恩探過身去，這套衣服的胸口上印著他的名字：“凱恩—116”。

“別拖拉。排成兩隊！”門德茲用電捧在凱恩的肩胛骨之間戳了一下。

電流穿過凱恩的胸膛，把他一下子擊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Unsc人均揚永信嗎？］

“我已經(jīng)下達了命令！快、快、快！”凱恩動了起來，跟著隊列跑向浴室。他的手抓著胸口，幾乎不能呼吸，直到跑進浴室才喘上第一口氣。其他孩子看上去又驚又怕，全都不知所措。大家脫下睡衣，走上傳送帶，用微溫的肥皂水沖洗身體，然后用冰涼的水漱了漱口。

他跑回自己的床鋪，穿上內(nèi)褲、厚襪子，套上運動衣和一雙非常合腳的戰(zhàn)斗靴。

“出去列隊，新兵。”門德茲喊道，“快，快……開步走！”

這群孩子趕忙竄出營房，跑到外面的草地上。

太陽還沒升起，地平線上一片紫暈，草地掛滿露水。這里有數(shù)十排營房，但除了他們，沒有其他士兵起床，出外操練。兩架噴氣機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化作一道弧光掠過天際。凱恩只聽遠處傳來一聲金屬撞擊的炸音。

門德茲軍士長吼道：“排成五列，每列十五人。（不要在乎人數(shù)的問題）”

他等了幾秒鐘，看見孩子們不再亂成一鍋粥，有序的排起了隊，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的，新兵，看起來你們知道怎么做了?！?/span>

“跳躍運動（其實就是開合跳）！100次，跟著他！”門德茲喊著。孩子們也跟著長官的動作。

其中有一個男孩想要偷懶，凱恩只聽到了楊永信電棍的伺候?！皠e想著偷懶！菜鳥！”

幸虧凱恩體能不算差，也就大喘氣，但這畢竟是一具6歲的身體，而且好戲還在后頭呢——

“接下來100個仰臥起坐！”

凱恩一聽這話馬上又躺了下去，但沒人壓腿，是他很煩。

“100個，不要拖拉！第一個跟不上的，”門德茲說，“繞操場兩圈再加200個仰臥起坐！”

［Md，惡魔！什么琪玉訓練法］

凱恩隱隱感覺到了胃痛，以及肌肉的酸脹，誰也不想成為第一個跟不上的。

接下來是100次的深蹲、俯臥撐。

有人已經(jīng)吐了，但凱恩漸漸適應了。

門德茲教官如同一臺機器，把孩子們也當成了機器——至少凱恩是這么想的。

許多孩子已經(jīng)繃不住了，腿肚子開始打顫，手臂也開始搖晃，只得咬牙堅持。

做到這，凱恩毫不懷疑為什么有二期討厭哈爾西博士了——喜歡的拉上去跑兩圈加200個仰臥起坐！

“休息時間。”這是孩子們最期望聽到的詞，門德茲嘴里還是能吐出象牙的，“教官拿水來！”

孩子們把這次喝過的水評價為世上最好喝的水。

有些人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享受著來之不易的空閑；有些人緩緩站起了身，打量著周遭的同伴，而一個人緩緩向凱恩走來。

“John？”凱恩有些遲疑，他沒記錯，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士官長117，更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跟他在之前就是朋友。

“凱恩，沒想到能在這看見你?！奔s翰—117慶幸自己不是孤獨無助，周圍全是陌生人（原文甚至描寫的像媽媽了，不過六歲孩子挺正常的）。

“我們倆的編號還真是近，我是KANE—116，你是John—117 ……”

這樣偏安一隅的時間不多了（雙關），教官們又不做人了（他們也沒做過人），揮舞著電棒趕鴨子上架著他們來到一條小路上。

“Run！現(xiàn)在我們需要跑一跑，都站起來！”

“凱恩，你不覺得我們很像被牧人驅趕的楊群嗎？”

“不，我認為這些教官是牧羊犬，太狗了?！?/span>

“我很贊同！”

不知不覺間，凱恩與約翰已經(jīng)沖到了孩子們的第一梯隊，他們還可以游刃有余的進行對話。

這時凱恩注意到了一騎絕塵的兔子——凱麗—087（尤其是改造后，可以說是跑步最快的人類了）。

這條礫石路好似沒有盡頭，跨過了河岸，翻過一座橋，還沿著機場跑了一段，至少有10公里！

凱恩和約翰都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只能用眼神進行短暫的交流，這是一場變態(tài)的訓練，他們都已經(jīng)無法集中精神進行思考，恐怕是什么修羅地獄都得在這里折戟。

他們終于來到了終點……他們跑進一個由光滑石板鋪成的廣場。豎立在廣場中央的旗桿上飄揚著UNSC的旗幟，蔚藍的底色上點綴著點點繁星，最中間是地球的圖案。廣場遠處矗立著一座建筑：貝殼狀圓頂，白色立柱，大門位于幾十級寬大的階梯之上，拱形門媚上鑲刻著“UNSC軍官學院”的字樣。

臺階之上立著一名女子，身披一件白色布單，正向他們揮手致意。在約翰眼中，她似乎很蒼老，同時卻又顯得很年輕，接著他看到女子乒部圍繞著一圈白色微光，這才發(fā)現(xiàn)她只是個人工智品映像。他曾在VID（虛構的一種更高級的VCD）上見過類似的東西。她沒有實體，卻又是真實存在的。凱恩心里已經(jīng)涌起了滔天巨浪。

［我焯，這就是Cortana的AI姐姐嗎？哈爾西博士確實挺漂亮的。］

“做得很好，門德茲軍士長?！彼穆曇魣A潤，光滑如絲。接著又轉向孩子們繼續(xù)說，“歡迎你們，我叫德雅，是你們的老師。請進來課程就要開始了?！?/span>

［誰能想到這是克隆大腦做出來的AI？誰又能想到之后我們腦子后面要裝一個AI接口？］

孩子們嘰嘰咕咕地抱怨著，凱恩也感受到了惡（餓）意。

德雅轉過身，向屋里走去?！爱斎?，”她說，“如果你們不想上課，也可以繼續(xù)晨練?！?/span>

大伙三步并作兩步跑上臺階。

房內(nèi)有點涼。桌上擺著為他們準備的餅干和牛奶，每人一份。凱恩不緊不慢的就餐，約翰咬了兩小口餅干，開始大口大口地灌起牛奶來。他覺得身體疲憊之極，趴在桌上開始打盹。

“Wake up，上課啦！”凱恩晃醒了約翰。

一開始是一次戰(zhàn)斗講解，一場三百名戰(zhàn)士對抗數(shù)千波斯步兵的戰(zhàn)斗——有趣的是，好像還用的是扎導的《斯巴達300勇士》

教室被全息影像籠罩著。孩子們在這些山巒中穿行，任憑并不存在的海浪沖刷著自己的靴子。玩具大小的士兵正在行軍，德雅解釋說這里是溫泉關，它是在高聳山崖和大海間的一條狹長地帶。數(shù)千人的軍隊正向扼守要道的三百名戰(zhàn)士發(fā)起沖擊。人們戰(zhàn)斗著，矛盾相擊，血流成河。

約翰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些景象，凱恩則是有些百無聊賴，這算啥？斯巴達看斯巴達嗎？

德雅向他們解說，這三百人是斯巴達勇士，有史以來最好的戰(zhàn)士（凱恩：我就呵呵了）。他們自孩童時代就接受戰(zhàn)斗訓練，無人能敵（指全部陣亡是吧？）。凱恩好奇的看著虛擬投影技術，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把2d轉化成這種虛擬投影的。某種程度上，斯巴達這個名字也算是照應了吧。

約翰剛才吃光了自己的餅干，但還是覺得肚子里空蕩蕩的。他趁旁邊的女孩沒注意，拿了她的那份，凱恩也趁約翰不注意，把約翰拿到手的餅干又拿回去了。

“你干什么？”約翰胃里咕嚕嚕直叫。

“偷吃是不對的?！眲P恩隱晦的用手指了指攝像頭。

約翰只能期望什么時候吃午飯？或者，已經(jīng)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波斯人的陣列終于崩潰了，他們開始四散奔逃。斯巴達人成為屹立在戰(zhàn)場上的勝利者。

凱恩直接驚呼：“不是這樣的！他們明明全部……”

但孩子們高興地叫了起來，都想再看一遍。

“今天就到這兒?！钡卵耪f，目光掃視了一眼凱恩，“我們明天繼續(xù)?，F(xiàn)在該去操場了?！?/span>

“操場？”約翰說。這真是太棒了。終于可以找個秋千坐上一會兒，放松放松，思考片刻了。

“恐怕又是新的折磨……”

他和其他孩子一樣，飛也似的跑出房間。

門德茲軍士長和其他教官正在外面等著他們。

“現(xiàn)在去操場?！遍T德茲一邊說，一邊招手讓孩子們走近些，“路不長，跑著去。集合！”

他們一共“短跑”了兩英里。這個操場和約翰見過的完全不同：一片由二十英尺高的木樁組成的“森林”，木樁之間用繩網(wǎng)和繩索連接。它們相互交錯，彼此相連，就像個懸掛在空中的迷宮。這里還有滑桿和繩梯，擺索和空中平臺，還有穿過滑輪、一端連著一個筐子的拉繩，看上去完全經(jīng)得住一個人的重量。

“新兵們，”門德茲說，“站成三行?！?/span>

教官們走過來準備督促他們，不過孩子們早就迅速有序地排好了隊。

“每行第一個人是隊員一，”門德茲說，“第二個人是隊員二，依此類推。如果沒聽懂我的話，現(xiàn)在就提出來?！?/span>

沒人說話。

約翰看了看他的周圍，凱恩不知道去了哪一邊；左邊是個男孩，淡棕黃色的頭發(fā)，綠色的眼睛，久經(jīng)日曬形成的黝黑的皮膚。男孩面帶倦意地沖他笑了笑。他的衣服上印著“塞繆爾一034”的字樣。

塞繆爾再過去是個女孩。她比約翰還高，較瘦，一頭染成藍色的長發(fā)。“凱麗—087”。是那個之前跑的最快的女孩。她很不適應這種打量，不高興地看了約翰一眼。

讓我把視線轉向另外一邊：

凱恩很幸運，隊友配置仍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弗雷德—104（斯巴達二期里面近戰(zhàn)最厲害的），女的是黛西—023。

“今天的游戲叫‘敲鈴’?！遍T德茲指了指最高的桿子。這根木樁比其他的還要高十英尺，旁邊有一根光滑的爬桿，木樁的頂部拴著一個銅鈴…

“可以使用各種方法敲響它。”他對孩子們說，“我希望每隊都能找到自己的方法。當你們隊的每人都敲響過鈴鐺了，就趕快下來，跑過這條終點線?！?/span>

門德茲用他的電棒在沙地上畫了一條直線。

約翰舉起手。

門德茲用那雙從來不眨的黑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說：“有什么問題，新兵？”

“我們能贏得什么東西？”

門德茲揚起眉毛打量著約翰。“晚餐，117號。今天的晚餐是烤火雞，肉汁土豆泥，玉米棒，核桃仁巧克力餅，還有冰激凌”

孩子群中傳出一陣興奮的低語。

“但是，”門德茲補充說，“有勝利者就有失敗者。最后一隊沒有飯吃?！?/span>

孩子們靜了下來，戒備地相互打量著，凱恩也不例外，饑餓對他是一種酷刑，不給飯如殺人父母。

“做好準備?！遍T德茲說。

“我是弗雷德。”男孩沖凱恩和他旁邊的黛西小聲說道。

女孩說：“我是黛西。”

凱恩也來了一波簡短的自我介紹：“我是凱恩，在這次比賽中我們一定不要成為最后的那個?！?/span>

“開始！”門德茲喊道。

凱恩跑過這群孩子，沿著一張承重網(wǎng)爬上一處平臺。跑過浮橋，及時跳上另一個平臺。但約翰跑在了他前面，約翰剛離開浮橋，橋就歪了，五個孩子掉進下面的水里，凱恩也差點下去。

“弗雷德，黛西快跟上！”凱恩穩(wěn)住浮橋，接應著弗雷德和黛西，而薩姆和凱麗卻被約翰遠遠的甩在了后面。

約翰停在一個拴著繩子的大籃子前面，繩子通過一個滑輪從另一邊垂下來。不認為為他強壯到可以把自己拉起來，所以他另找了一根有繩結的繩梯開始爬。爬到一半的時候，他感到繩子晃得很厲害。

他向下望了一眼，嚇得幾乎松手。從這里看下去，似乎比從下往上看高兩倍。只見所有孩子都在努力，有的開始爬繩子，有的正在水里撲騰，準備爬上岸重新開始。沒人像他一樣。離鈴這么近。

約翰咽下自己的恐懼，繼續(xù)向上爬。顯然，饑餓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恐懼。他想著冰激凌和巧克力餅，想著怎么才能贏得這些美食。

他爬到頂端，握著鈴鐺，搖了三次。然后抓住旁邊的滑桿，一路溜下，直接落到一大摞軟墊上。

他站起身，面帶微笑地向軍士長走去。約翰跨過終點線，發(fā)出勝利的高呼?！拔沂堑谝唬　彼鴼飧吆?。

門德茲點點頭，在他的筆記本上做了個記錄。

凱恩爆發(fā)了驚人的潛能，他全力向上沖刺著，第二個搖響了鈴鐺，最后一個滑鏟沖過終點。

約翰看著其他孩子一個個爬上去搖響鈴鐺，再跑過終點線。凱麗和薩姆遇到了麻煩，他們排在一大溜等著敲鈴鐺的孩子的最后面。

終于，他們搖響了鈴，一起滑下來……但仍是最后一個通過終點線。他們生氣地瞪著約翰。

他聳了聳肩。

“干得好，新兵?！遍T德茲一邊說，一邊掃視著這群孩子，“咱們回營房，開飯?！?/span>

滿身泥濘，互相依偎的孩子們高興地歡呼起來，凱恩與周圍的隊友慶祝著。

“第三隊除外。”門德茲注視著薩姆、凱麗和約翰說。

“可是我贏了?！奔s翰抗議著，“我是第一。”

“對，你是第一?！遍T德茲解釋道，“但你那隊是最后一名。”接著他對所有孩子說，“記住我說的話：除非你這隊贏了，否則你永遠贏不了。一個人要是以全隊為代價獲得個人的勝利，他仍舊是一個失敗者?！?/span>

約翰昏昏沉沉地向營房走去。這不公平。他的確贏了，一個人怎么可能既贏又輸呢？

他看著別人狼吞虎咽地吃著澆滿肉汁的火雞，舀著小山一樣的香草冰激凌，嘴里還塞滿巧克力餅干。

約翰只有一杯水。他喝掉這杯水，但它一點兒味道都沒有，完全不能消除他的饑餓感。

凱恩拍了拍約翰，因為他們隊分享了一點點雞肉。

“勝敗乃兵家常事，或許你需要注意一下團隊配合，約翰。”

約翰想哭，但他太累了，最后癱倒在床上，想找出即使有薩姆和凱麗拉后腿也能獲勝的方法，也許他沒有注意，一開始掉下浮橋的五個孩子就有塞姆和凱麗。但他根本沒法思考，他的每塊肌肉、每根骨頭都疼痛難忍。腦袋剛剛沾上枕頭，他就墜入了夢鄉(xiāng)。

其他孩子們也癱倒在床上，凱恩本來想和約翰說些什么，但一轉眼他已經(jīng)睡了，而他旁邊的黛西還沒睡著，抱怨的對他說：

“今天這一切真的是太苦了！”

“是啊，以后會更苦……”凱恩看看這些孩子們的生命陷入倒計時，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