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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我]In Your Light·C60

2022-10-22 22:10 作者:陸知遇_  | 我要投稿


勿上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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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救贖/雙向暗戀/雙向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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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年齡差預(yù)警/戰(zhàn)線極長(zhǎng)的單向變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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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度可能有點(diǎn)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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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sh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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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瞎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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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專業(yè)知識(shí)皆為杜撰,勿上升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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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純屬虛構(gòu),全篇的學(xué)業(yè)工作等,無任何參考價(jià)值,勿上升實(shí)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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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種悲傷》《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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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BGM:《為你唱首歌》《我終于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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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枯萎是那花兒的未來,你還會(huì)不會(huì)灌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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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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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被理智壓倒,我掛斷電話以后,已經(jīng)來不及在意踩著的小高跟和身上跟著風(fēng)飄起的連衣裙裙擺,比平時(shí)體測(cè)的速度都要快得多,手掌心不知道是因?yàn)楦邷剡€是緊張而不斷溢出的黏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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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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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gè)深深刻進(jìn)我腦子里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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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母親自殺離開后就始終纏繞我的夢(mèng)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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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風(fēng)聲巨大,站在小區(qū)圍墻外圍的人將那條本就狹窄的路幾乎圍得水泄不通,周遭看客的聲音有些刺耳,與身邊的人嘀嘀咕咕討論著最高層那條已然搖搖欲墜的生命的價(jià)值,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動(dòng)作里掉落的是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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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開著的店鋪已經(jīng)空蕩蕩,都擠在這里看熱鬧,桌面上熱騰騰的燒烤冒著熱氣,虛無縹緲的在空中消散,角落倒掉的食物積成一桶,散發(fā)著些難以忍受的惡臭讓人想要捂住鼻子,逼仄漆黑的窄巷幽長(zhǎng),一灘深色的痕跡鋪在地面上,僅剩下一只瘦骨嶙峋的貓趴那塊深色的邊緣里,后背留下被煙頭燙傷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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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指尖夾著支煙,大抵是常年吸煙的緣故,那口黃牙看得人犯惡心,另一只空出來的手里握著一部手機(jī),明亮的屏幕里倒影單薄的影子,指尖的煙灰彈落在空中綻放煙灰落進(jìn)地面的塵埃之中,最后他把那支將要燃盡的煙丟在地面上,黑色皮鞋捻滅那支煙的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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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買完菜的大媽身體臃腫,艱難地翹起二郎腿坐在街邊的花壇邊上,一頭毛糙的卷發(fā)綁在腦袋后面,在燈光下有些反光,她皺著眉頭指著最高層的人,嘴里操著些方言指責(zé)那個(gè)人對(duì)自己生命的不珍惜,指責(zé)他對(duì)父母給予的美好生活的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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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驅(qū)散周圍的人,樓上的那條生命比這些看客的指責(zé)關(guān)注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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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小區(qū)沒有電梯,水泥鋪成的樓梯被灰塵覆蓋顯得破舊不堪,本來潔白的墻壁上留下黑色鞋印和鑰匙片刮過的痕跡,更多了幾分雜亂,樓道里堆著的垃圾上還飛著幾只小蟲子,窗外的燈光透過樓道的窗戶打進(jìn)來,照不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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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層樓并不算高,我上去的時(shí)候,因?yàn)樘^著急而險(xiǎn)些被絆倒,迅速推開那扇積灰的門以后,我看見單薄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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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地坐在天臺(tái)的最旁邊,一杯啤酒安安靜靜地立在旁邊,與兩個(gè)白色的塑料瓶緊貼著,而他懷里抱著吉他輕輕掃弦,聲音卻沒有活力,反倒有些死氣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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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彈著,喝過一口啤酒以后,將吉他背帶從身上取下來,輕輕緩緩地將吉他放下,吉他安靜地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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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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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嗓子像是被人噎進(jìn)一團(tuán)棉花,說不出話,半晌以后聲音嘶啞,艱難地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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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聽見我的聲音,背脊似乎僵住了,像是許久不開機(jī)的機(jī)器一樣,半晌被修復(fù)損傷才慢慢轉(zhuǎn)過頭,臉色蒼白,額角的傷口還在淌血,他似乎不敢相信,逆著光芒看著我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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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上的鮮血看上去有些可怖,連同他整個(gè)人都顯得極其嚇人,下一秒?yún)s又溫和的笑起來,帶著傷疤的手抬起來,僵硬地同我擺手,最后又迅速地收回來,帶著歉意的笑里藏進(jìn)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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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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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平靜又和緩,似乎那個(gè)欲要自殺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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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看著何渡的睫毛,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語言功能:“何渡,你先下來吧,我們慢慢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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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緩緩搖搖頭,又不自然地收回視線,他低下頭,動(dòng)作略有些慌亂地重新抱起自己的吉他,垂著腦袋看上去像是存在于危險(xiǎn)之中的小朋友,抱著吉他的動(dòng)作有些緊,像是在吉他里找尋安全感:“抱歉啊,我坐得太久,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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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壞掉的器械,他指尖波動(dòng)琴弦彈出的音符越發(fā)不成曲調(diào),成了斷掉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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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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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被樓下掀起的喧囂聲音折斷,那些冷漠的看客不耐地聲音像是冰冷浪潮涌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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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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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搞快一點(diǎn),著急回家吃飯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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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聲音被趕來的前輩制止,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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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陣風(fēng)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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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的背脊在風(fēng)里似乎有些顫抖,片刻后輕輕笑笑,他收回懸在半空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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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瞬間松了口氣,下一秒?yún)s又一次提起放下的心——何渡緩慢的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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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偏愛白襯衫,風(fēng)輕輕搖曳他的衣擺,影子攏在光芒里,他的身形被燈光勾勒,在白襯衫里包裹出單薄瘦弱的影子,漂亮的肩胛骨輕輕扇動(dòng),他的后背如同有一雙透明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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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你先冷靜一下……”我的額頭滲出冷汗,明明是夏季,我卻開始四肢冰涼,渾身發(fā)冷,脊背的汗水慢慢浸潤(rùn)衣料,貼在身上有些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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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慢慢轉(zhuǎn)過來,朝我勾起不自然地笑:“余溫,你不該來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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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到底怎么了啊,你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解決問題呢?”我有些急切,怕他真的在這些喧囂里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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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愣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里多了些復(fù)雜的情緒,他搖搖頭,笑得苦澀:“解決不了的,余溫,我已經(jīng)被困在這個(gè)問題里很久很久了,解決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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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落寞低下頭的后腦勺,我握緊拳頭,指尖刺激肌膚傳入神經(jīng),痛感迅速地傳遞到大腦,我深呼吸以后,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一步一步放得極其輕緩地靠近他,視線定定落在他的背影上,像要將他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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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點(diǎn)嘛,有什么問題解決不了啊,活著比啥都重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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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來的前輩們開口勸說何渡,替我爭(zhēng)取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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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你想不想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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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看著何渡定定看著我的眼睛,我看見何渡的眼睛里藏著蒼涼,如同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他輕輕搖搖頭,抗拒我的靠近,慢慢退后,身后是視野盲區(qū),也許何渡一不小心就會(huì)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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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接近他:“我不過去了,我聽你講,你慢慢講,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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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確認(rèn)了我沒有繼續(xù)靠近他,才慢慢抽回視線,低頭輕輕的笑,攥緊拳頭,深呼吸好幾次,像是在給自己鼓氣似的,他輕輕擦了擦眼尾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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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死了,就在昨天。”何渡的語氣好涼也好平靜,艱難地嘆口氣,他蹲下身,視線定定落在逼仄箱子里的一灘已然凝固的血跡。血跡里窩著的那只奄奄一息的貓咪早就斷了呼吸,一縷一縷的毛發(fā)看上去臟兮兮地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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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說,他媽是沒受過什么教育的很愚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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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親生在那個(gè)極其重男輕女的年代里,沒有受過太好的教育,但她懵懂地知道這樣是不對(duì)的,讓她餓肚子,弟弟大魚大肉是不對(duì)的,放棄她這個(gè)初中前三的學(xué)生上高中的機(jī)會(huì),讓她拼命種地打工去供他那個(gè)扶不上墻的弟弟是不對(du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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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拼命的逃啊逃,終于逃出那個(gè)漩渦,卻掉進(jìn)了另一個(gè)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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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gè)年代重男輕女的農(nóng)村里逃出來,已經(jīng)讓她精疲力盡了,她沒有讀過太多書,所以考不了什么大學(xué),最后也只能困在這個(gè)所謂的大城市里打工,她沒有學(xué)歷也年紀(jì)小,只能做個(gè)工資微薄的臨時(shí)工,后來在造紙廠結(jié)識(shí)了他的父親——工資幾百塊錢的技術(sh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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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媽那個(gè)時(shí)候工資很少,也因?yàn)閺S子效益不好,所以被拖欠了很久的工資,他爸爸就買一碗面和兩個(gè)饅頭,兩個(gè)人一起吃,度過了那段漫長(zhǎng)又艱難的時(shí)光,他母親還小,什么也不懂,那個(gè)時(shí)候只覺得能讓她吃飽肚子的,就是會(huì)讓她幸福的好男人,所以聽著他父親的甜言蜜語,她信了他父親的話,兩個(gè)人認(rèn)識(shí)不過半年就結(jié)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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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這樣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告訴爸爸媽媽——盡管他們或許并不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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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她爸爸拿著掃把趕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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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爸說,她一個(gè)就掙不到什么錢,再找一個(gè)窮光蛋,難道結(jié)婚以后要喝西北風(fē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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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個(gè)時(shí)候的她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覺得這個(gè)男人比她父母還好得多,他能讓她吃飽飯啊,所以便鐵了心要跟他結(jié)婚,最后父母拗不過她,只能同意,沒有要一分錢的彩禮——因?yàn)樗职纸o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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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父親和父親的家里人也是很重男輕女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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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的母親與他父親結(jié)婚不過三個(gè)月就有了兩個(gè)人的第一個(gè)孩子,產(chǎn)檢時(shí)醫(yī)生說那是一個(gè)很健康的女孩兒,他父親沉默了很久,坐在街上的椅子上,他指尖的煙灰彈落自己女兒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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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女孩兒連姓名都沒有,還沒來得及看見這個(gè)無比美好的世界,就被自己的父親判了死刑,妊娠六個(gè)月,那個(gè)女孩兒在媽媽肚子里呆了六個(gè)月,最后成了被人遺棄在塑料袋里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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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說,他覺得他的姐姐一定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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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六個(gè)月終止妊娠太危險(xiǎn)了,他媽媽從那次以后身子便不太好,又一次備孕,他父親哄騙著她說,這次不管是男孩女孩我們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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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次還是個(gè)女孩,他爸爸又一次抖落了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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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媽哭著質(zhì)問他爸爸,明明說好不論男女我們都留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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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爸說,女孩子以后什么都做不了,最后養(yǎng)那么多年還是別人家的,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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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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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以后,他媽媽有些病癥的先兆,每天抱著娃娃,神志清醒卻常常坐在床邊哭,她想:如果那兩個(gè)孩子出生了,一定是很優(yōu)秀的女孩兒,才不是什么都干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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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以后很久,他媽媽像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任由他父親擺布,卻因?yàn)樯眢w虛弱,所以三四年都沒有懷上孩子,直到何渡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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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爸知道是個(gè)男孩以后,抱著他媽媽說:你看看,我就知道老天是眷顧我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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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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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繩專挑細(xì)處斷,厄運(yùn)只找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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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媽早產(ch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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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槟阁w虛弱,他出生的時(shí)候身子羸弱,不過剛剛出生就被醫(yī)生診斷為活不過幾個(g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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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媽搖搖頭,已然成了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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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說他很幸運(yùn),最后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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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母親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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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女人被摧殘的不成樣子,每天只會(huì)抱著洋娃娃哭哭笑笑,幾次看著幼小的何渡,都惡狠狠的瞪他,認(rèn)為發(fā)育晚別人一些的小小的男孩是殺掉自己女兒的兇手,她質(zhì)問何渡,問他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女兒??墒悄莻€(gè)時(shí)候何渡太小了,他什么都不懂,只是恐懼的躲在父親身后,拽著父親的褲腳說:媽媽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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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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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厲色質(zhì)問他:誰是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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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以何渡父親的一巴掌做結(jié)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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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不知道為什么媽媽這么討厭自己,也不知道爸爸為什么這么厭倦媽媽,同學(xué)們一家人都其樂融融,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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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何渡的父親東拼西湊開了家維修公司,所幸公司經(jīng)營(yíng)的不錯(cuò),何渡和媽媽的生活慢慢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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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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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有外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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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誰會(huì)愿意天天面對(duì)一個(gè)瘋瘋癲癲油光滿面的中年婦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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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身邊的那個(gè)女人很漂亮,衣著光鮮耀眼,那張臉年輕貌美,眉梢都飛揚(yáng)著自由和陽光,十根蔥白纖細(xì)的手指上涂著粉色的指甲油,看上去讀過很多書,一頭棕黃色的頭發(fā)發(fā)質(zhì)很好,似乎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性格溫婉善良,對(duì)何渡也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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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的爸爸問何渡,愿不愿意跟自己去新家,那里有新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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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媽媽?何渡不太懂,他想:媽媽難道不是屋子里那個(gè)抱著洋娃娃,滿臉皺紋的瘋瘋癲癲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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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的爸爸最后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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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的父親每個(gè)月都給何渡打很多很多錢,足夠何渡和他媽媽生活,甚至說得上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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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小學(xué)時(shí)喜歡上音樂,他喜歡上了彈鋼琴,他爸爸知道以后,大手一揮送了何渡一架幾萬塊錢的鋼琴,何渡年紀(jì)小,他覺得父親對(duì)自己是很好的,那為什么會(huì)不要他和媽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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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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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太過瘋瘋癲癲,最后被傳進(jìn)了同學(xué)的耳朵里,何渡被校園暴力了,可那個(gè)時(shí)候出現(xiàn)了一個(gè)叫施樂的女孩子,她一直保護(hù)他,和他一起吃飯,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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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僅僅開心了兩個(g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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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練琴時(shí),何渡的媽媽突然發(fā)病,哭著喊著讓何渡把自己的女兒還給自己,手里的菜刀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閃著冰涼锃亮的光,刺進(jìn)何渡的眼睛,讓他渾身僵硬不知所措,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一個(gè)人面對(duì)自己那個(gè)癡傻的母親,她舉著刀狠狠砍向鋼琴,那架價(jià)格不菲的鋼琴就那樣報(bào)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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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刀最后還是指向了何渡,他在母親落下那一刀的時(shí)候抬手去擋,右手掌心留下了橫亙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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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哭了,他說:媽媽,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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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何渡母親為數(shù)不多的清醒時(shí)刻,手里的刀落地以后,她喘著粗氣,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面前舉著手說媽媽我好痛的兒子,她在落下眼淚的下一秒把瘦小的孩子抱進(jìn)懷里道歉,說媽媽對(duì)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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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何渡彈不了鋼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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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鋼琴就想起母親手里的刀,看見鋼琴就雙手無力,看見鋼琴就胃里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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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院的時(shí)候,他父親一直陪在他身邊,那是何渡第一次問他爸爸,語氣茫然不解,為什么媽媽總說是我害死了你們的女兒啊,我是不是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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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爸糾結(jié)好久,才將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告訴了不過十一二歲的何渡:不是的,是爸爸害死了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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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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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在那之后一直沒有用過父親的錢,只是任由那些錢積累在銀行卡里,但自己省吃儉用出去打工掙錢來養(yǎng)活他和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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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媽媽的病在那之后卻越來越嚴(yán)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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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太久沒有去學(xué)校,施樂很擔(dān)心他,來了他家好幾次,任由何渡怎么趕都趕不走,最后施樂成了何渡唯一一個(gè)好朋友,后來艱難的初中高中,一直是施樂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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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中高中的同學(xué)說何渡性格孤僻,是爸爸媽媽不要的孩子,他們也說何渡的媽媽是神經(jīng)病,說他媽媽是個(gè)瘋子,何渡不知道怎么解釋,也不想去解釋——那些都是真的,他就是沒有人要的孩子,他媽就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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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樂看不慣他們,總是替沉默的何渡解釋——施樂知道何渡是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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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會(huì)替淋雨的流浪貓撐傘,盡管那樣他會(huì)渾身濕透;何渡會(huì)憐憫街邊乞討的人,盡管他身上的錢不多,他也會(huì)將所有錢放進(jìn)那些塑料碗里;何渡會(huì)盡自己所能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盡管他也在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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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樂總喜歡說他和何渡是絕配——一個(gè)喜歡美術(shù),一個(gè)喜歡音樂,就是絕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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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經(jīng)常被施樂不經(jīng)意的話煽動(dòng)那顆滾燙的心,好像不論何渡身邊空蕩或擁擠,她永遠(yuǎn)都會(huì)在何渡身邊,她知道何渡漠然又冷淡的外表下藏了一顆永不安靜的心,施樂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的沉默,所以總是陪在他身邊,替他毀散那些苦痛,施樂也知道他熱愛音樂,所以鼓勵(lì)他考音樂學(xu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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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說,沒有施樂,他恐怕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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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施樂喜歡推薦好聽的歌給自己,那天晚上她將《為你唱首歌》發(fā)給何渡。她在對(duì)話框里打下那句歌詞:“每一個(gè)天使都熱愛美麗,所以我才懂得你珍貴?!?/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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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樂說:何渡,我懂得你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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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來施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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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樂喜歡美術(shù),高中畢業(yè)之后,去國(guó)外留學(xué)學(xué)美術(shù)了,盡管她和何渡說過讓何渡等她,可何渡隱隱約約就是知道,施樂不會(huì)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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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樂上大學(xué)以后太忙了,兩個(gè)人幾乎沒有聊天的時(shí)間,但施樂還是喜歡在閑下來的時(shí)間打電話給何渡,同他分享近日的趣事,施樂偶爾更新的那些彰顯她在國(guó)外的快樂生活的朋友圈成了何渡唯一的避風(fēng)港,可何渡不能依靠施樂、依靠那些朋友圈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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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施樂總會(huì)慢慢脫離他的身邊,會(huì)做自由的鳥——所以何渡告誡自己及時(shí)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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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么久的陪伴,怎么止得了,他經(jīng)常想起施樂一字一句的“我們兩個(gè)是絕配”,想起施樂亮晶晶的眼眸看著自己說“何渡是最厲害的人了”,想起施樂在他崩潰絕望的時(shí)候陪在他身邊,將他抱進(jìn)懷里給他掉眼淚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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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媽媽還在,他不能因?yàn)槭贩艞壦娜松€得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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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大學(xué)以后,被一個(gè)大導(dǎo)演欽定為那次演出的主角,但是被他的老師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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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師的理由冠冕堂皇像是為了這次演出著想,實(shí)則慘了不少小心思:專業(yè)技術(shù)不行,怎么扛得起大舞臺(tái)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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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不太理解,他明明是專業(yè)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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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的同學(xué)們提前打點(diǎn)好了老師,塞錢的不少,他對(duì)那些事置之不理,又如何能在老師心里占據(jù)一席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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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終于明白這些事,只覺得諷刺——手掌的傷讓他學(xué)習(xí)彈吉他的過程艱難,若不是施樂,他根本扛不過那些痛苦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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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被換掉以后,他坐在練習(xí)室里,看著手掌,又看看吉他,他想:施樂,你看,我們兩個(gè)一點(diǎn)也不配,你離開我會(huì)更好,可我離開你,什么都做不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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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又一次沉入冰涼的大海中——母親成了何渡唯一的氧氣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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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媽媽的病似乎更嚴(yán)重了,媽媽最近的精神狀態(tài)越發(fā)恍惚,偶爾喊著他怎么能害死自己的女兒;偶爾卻又哭著說對(duì)不起何渡,說是她自己害了自己的兒子;又時(shí)常說她夢(mèng)見自己的女兒哭著說想自己,哭著說好冷,哭著質(zhì)問她媽媽,你為什么要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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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的神經(jīng)繃成一條,擔(dān)憂母親的狀況,索性辦了休學(xué)一年,可是他得生活,所以才去寧晚那里做駐唱——時(shí)間短也工資高——時(shí)間和金錢,這是何渡最需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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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天他回家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他母親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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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眼看著母親從六樓一躍而下——她跳得太過灑脫,毫無留戀得在何渡面前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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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嘴里始終念叨著一句: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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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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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想:媽媽,那你為什么要拋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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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何渡哭得比過往任何一次都絕望,可是沒有施樂抱他進(jìn)懷里安撫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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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在施樂出國(guó)以后第一次發(fā)信息給施樂,可得到的回復(fù)是:施樂睡下了,我是她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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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啊,施樂,你說我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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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哭到最后已經(jīng)沒了聲音,指尖顫抖地打下幾個(gè)字“我媽走了”發(fā)給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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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爸那邊安靜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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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爸爸說:葬禮的錢我來出,我剛剛在陪我妻子產(chǎn)檢呢,我們不太方便參加葬禮,你自己照顧著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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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覺得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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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何渡沒收爸爸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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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火化了母親的遺體,何渡找不到繼續(xù)存在的意義,好像不論如何都不被需要,他永遠(yuǎn)是被拋棄的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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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世界上沒有人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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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挺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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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轉(zhuǎn)過頭看向我,隨著嘴角上揚(yáng)的動(dòng)作,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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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怎么會(huì)呢……”我有些茫然無措,連連搖頭以后久久回不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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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那么努力的存在于這些痛苦里了,他明明是很勇敢堅(jiān)強(qiáng)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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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看著我笑笑,輕輕搖頭,腳步已經(jīng)退到了邊沿,與水泥摩擦的聲音極其刺耳,薄襯衫被風(fēng)吹起來,又一次勾勒他纖瘦易折的身軀,他緩慢向后靠的瞬間,我大腦里的那根弦瞬間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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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你別,我求你…”已然沾染哭腔的聲線,我在那個(gè)瞬間奔向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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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兩米的距離好遠(yuǎn),隔開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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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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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跨步跑向他,伸手想拽住欲飛的白鴿,最終卻只觸及到他潔白柔軟羽毛的邊緣,握住一團(tuán)隨著他動(dòng)作被他扇動(dòng)的空氣,在手心里沉沉地?zé)o法停留,最后流逝到某個(gè)盡頭化作一團(tuán)塵埃沙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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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被按下暫停鍵,耳邊僅剩的聲音是那天晚上何渡彈著吉他,在舞臺(tái)上唱著那首《為你唱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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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危險(xiǎn)的旅途結(jié)束,我要和你平靜的生活,去看看天邊日落,或許幸福就是緊握的手,甜蜜的笑,哭泣時(shí)的擁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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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悔恨,恨我像忽視我父母的反常一樣,恨我那天沒看見何渡眼睛里的淚水,恨我剛剛沒有來得及拽下?lián)u搖欲墜的何渡,恨我不曾讓何渡感受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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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次還有林文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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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卓早在我和何渡交談的時(shí)候,站在了何渡的身邊,及時(shí)將何渡拽回安全的平臺(tái),我與何渡擦肩,而我還未曾反應(yīng)過來,腰腹貼在臺(tái)子上,半個(gè)身子懸在外面,喘著粗氣看著下面搭起的充氣墊,淚水和汗水同時(shí)滴落,打在充氣墊上,散開一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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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花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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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被人大力拽回了安全的平臺(tái),葉霄南緊緊握著我的手腕,他看著我的眼睛,劈頭蓋臉地罵我:“你不要命了?再多一點(diǎn)你都掉下去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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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呆愣,看著癱坐在地面上、平安無事的何渡,不自覺松了口氣,胸膛隨著我喘氣的動(dòng)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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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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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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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和林文卓剛剛摔下來,大概都有些擦傷,幸好120就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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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何渡最終還是沒能留在這個(g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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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打算跳樓以前,已經(jīng)服用了大量的農(nóng)藥,是足夠致死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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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此刻他的眼睛里都是紅血絲,腸胃里是撕裂的痛,何渡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痛得已經(jīng)縮成一團(tuán),死死咬住牙,痛苦的嗚咽聲留在咽喉里,呼吸越發(fā)急促失控,在地面上掙扎宣泄那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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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眼看著何渡嘴角泛起白沫,卻又無能為力,下一秒被葉霄南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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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死亡——最親近的父母,樓道里不知姓名的尸體??纱丝踢€是心間顫抖,如同被牢牢釘在這個(gè)角落,渾身僵硬,沒辦法走向在死亡前依舊痛苦的何渡,我的淚水掙脫束縛,浸染葉霄南的手掌心,最后順著縫隙滑落,我攥緊的手始終無法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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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著的手中好像能攥住何渡欲盡的生命,卻又像握著一片沙土,緩慢地流逝,拼命地握緊,卻也只是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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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被醫(yī)生和前輩們用擔(dān)架抬下去,送往醫(yī)院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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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渡口袋的手機(jī)鈴聲在何渡昏過去的瞬間響起來,那部手機(jī)被塞進(jìn)我的手里——備注是施大小姐。第一通電話沒能接通,施樂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撥過來,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眼淚始終無法停下,緊緊握著手里的手機(jī),顫抖著手接通以后,打開免提放在何渡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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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一定想要聽見施樂的聲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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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聽見施樂的聲音,他就舍不得離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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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終于主動(dòng)聯(lián)系我啦,剛剛怎么那么久不接電話啊何渡,那天我打電話給你,你跟我講的叫余溫的那個(gè)小妹妹怎么樣啦?你沒有喜歡上她吧,她可有男朋友了,你最好安分等我回來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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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嘰嘰喳喳著的聲音太鮮活也太有感染力,心電圖監(jiān)測(cè)著何渡的生命線又一次起伏,卻因?yàn)橥滔碌牧刻螅歉鸱木€幅度越發(fā)的小,快要化歸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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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你干嘛不理我啊,我打擾你練歌了嗎?還是出什么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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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喉嚨被粘住,聽著女孩子跳脫的聲音,不自覺又一次掉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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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說得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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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吞了太多農(nóng)藥,救回來的幾率小之又小,我怎么說得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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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何渡!你能不能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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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力尚在,何渡聽見心心念念的聲音,眼淚順著他的眼尾滑落,隱入發(fā)絲的瞬間,原本還有微弱起伏的心跳變成一條直線,刺眼的直線和刺耳的提示音響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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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樂似乎察覺到不對(duì)勁,安靜下來仔細(xì)聽著這邊哪怕最微弱的聲音,希望知道這邊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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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醫(yī)生迅速的替他做心肺復(fù)蘇,到達(dá)醫(yī)院進(jìn)了手術(shù)室搶救了半個(gè)小時(shí),卻始終無法喚醒心臟停止跳動(dòng)的何渡,五臟六腑被腐蝕,何渡完完全全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醫(yī)生在嘗試許久后出來,輕輕搖搖頭,看著時(shí)鐘宣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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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始終不曾掛斷的施樂聽見,喘著氣隱忍哭腔,撂下筆的聲音突兀:“騙人,何渡你給我等著,我現(xiàn)在就回來,你敢騙我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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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卓嘆口氣,示意葉霄南他們幾個(gè)先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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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卓知道,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會(huì)接受不了——親眼看著朋友死亡,就連他也接受不了,更何況是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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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里混亂,仿佛被緊緊絞成一團(tuán),像是解不開的一團(tuán)毛線球,只是隨著葉霄南攬著我肩膀的動(dòng)作往前走,忘記要掙脫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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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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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在暴雨里努力綻放出屬于自己的花,拼盡全力讓自己開得漂亮,最后卻被無數(shù)泥土沙礫埋沒進(jìn)一片漆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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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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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間,我在快到家門口的時(shí)候堪堪回過神,紅腫著眼睛,硬生生忍住快要奔涌的淚水,我拒絕了幾個(gè)人送我上樓的提議,我下意識(shí)將所有人的擔(dān)憂統(tǒng)統(tǒng)拒之門外,也下意識(shí)將他死亡的過錯(cuò)獨(dú)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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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溺在一片漆黑的海里,似乎什么都聽不見了,卻發(fā)覺街邊呼嘯的車輛聲如此震耳欲聾,視線清晰卻又無比模糊,一步一步沉重又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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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指尖依舊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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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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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地走,渾渾噩噩地進(jìn)家門,眼前一次一次閃過何渡墜落的軌跡和那雙漂亮卻絕望的眼睛,最后是他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猙獰脆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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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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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地聲音刺激我的神經(jīng),下一秒我滾燙的淚水從眼尾溢出,手里的包包掉落在地面上,模糊的視線里勾勒屬于他的影子,像無數(shù)次拯救我于深淵之中的神祇,宋亞軒渾身包裹在朦朧的光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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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靠近,窩進(jìn)他溫暖的懷抱里,我卻覺得好冷好冷,我哭不出聲,只是顫抖著背脊安安靜靜地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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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分開不到四個(gè)小時(shí),這么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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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我的眼淚,他沒有意識(shí)到我的反常,還帶著笑意調(diào)侃我,下一秒我的眼淚浸濕他胸膛的衣料,他突兀地變了臉色后抱得更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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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起眉頭,宋亞軒手掌貼在我已然沾滿淚水的側(cè)臉,下一秒驚訝又擔(dān)憂,抹掉我的眼淚:“小乖,哭什么呢?你被欺負(f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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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話,我只是一直搖頭,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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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太過了解我,一旦哭起來就說不出話,安安靜靜將我抱緊懷里,輕輕拍著我的背脊,等我平靜。我不知道這個(gè)過程有多漫長(zhǎng),但宋亞軒始終陪我站在門口的位置等待我,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擦拭我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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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響著微弱的空調(diào)聲像是天臺(tái)的風(fēng)聲,摻雜他僅剩的留戀緩慢的飄散在夏夜燥熱的空氣之中,本該讓人感到平靜的淡淡地茶果香此刻無比的刺鼻,直直沖進(jìn)大腦刺激我的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個(gè)細(xì)胞都提醒我剛剛停止呼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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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明亮的刺眼,面前的所有事物模糊不堪,只剩下雜亂朦朧的一片灰白,何渡在風(fēng)里被掀起的衣擺又一次飄在我的眼前,替他惋惜痛苦,哀悼他的離開,倒映他不斷下墜的靈魂,一生也策劃不出一場(chǎng)悲涼壯烈的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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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死了……宋亞軒……何渡死了,死在我面前?!蔽议]上眼睛,何渡流逝的生命又一次讓我心口發(fā)悶,聲音都越發(fā)沙啞模糊,“宋亞軒,為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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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轉(zhuǎn)身背離世界的軌道,我沒能聽見他匆匆略過我身邊時(shí)留下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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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亦是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拍著我背脊的手停滯一瞬便更頻繁,始終未曾停歇,宋亞軒的下巴貼在我的發(fā)上,輕輕蹭蹭以此安撫我,他靜靜地等待我說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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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故事好長(zhǎng)好痛,我替何渡折斷的生命線感到惋惜也痛苦,始終沒法平靜地講述,不似平時(shí)舞臺(tái)上恣意驕傲的何渡讓人覺得鉆心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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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完,好像何渡的一生在這瞬間重演,最終在世人一聲輕飄飄的催促里落幕,我聽見宋亞軒嘆口氣,他伸手輕緩的拂過我的腦袋,將我牢牢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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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停留在那個(gè)時(shí)間點(diǎn),成為我永遠(yuǎn)無法觸及的彼岸,被牢籠割裂開的時(shí)間將生與死的界限劃的清晰明了,命運(yùn)階梯漫長(zhǎng)陡峭,何渡的影子在半途墜落放棄攀爬,也抗拒所有人去拽住他下墜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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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覺得好痛:“宋亞軒,如果我再果斷一點(diǎn),再快一些,何渡是不是就不會(hu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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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安靜地順著我的頭發(fā),他輕輕搖頭,也嘆息著惋惜鮮活的生命劃下句點(diǎn),他伸手拂過我依舊顫抖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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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這不是你的錯(cuò),在你們?nèi)ブ八鸵呀?jīng)吃了藥,你不需要為他的離開感到自責(zé)……你已經(jīng)盡力了,可真正堅(jiān)定離開的人是沒辦法留住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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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掙扎,最終語氣有些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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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不能拯救的靈魂來說,離開也許才是真的解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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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我]In Your Light·C60的評(píng)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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