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之棺的屠殺 Slaughter at Giant’s Coffin （3）

作者：L J Goulding

第三章?榮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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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白的黎明光線下，從叢林中升起的薄霧給這個地方帶來了一種詭異的幽靈般的特征。掠食性鳥類的叫聲在樹冠上回蕩，盡管在庫爾莫尼奧斯能看到的范圍內(nèi)沒有出現(xiàn)攪動樹葉的移動。

鑒于他的基因強化過的視力，這確實是一條很長的路。

他深吸了一口散發(fā)著奇異味道的空氣。叢林就像一片平靜且平坦的大海洋，一直蔓延到地平線，只有少數(shù)的巖石臺地像島嶼一樣矗立在綠色中。在巨人之棺的最高點，臺地海角的兩側(cè)幾乎是陡峭的懸崖，下降到碎石斜坡后又墜落到樹線，而高原的頂部是一個更漸進的爬坡，堡壘有些破舊的城堡和圍墻如同皇冠坐落之上。從那里，庫爾莫尼奧斯和他的同伴們眺望著米拉爾主星死亡世界的廣闊空間。

“這聞起來很臭。”他喃喃自語，然后吐了口唾沫在他腳下的巖石上。他的幾個老兵兄弟都笑了起來。

尼蒙看著他，他的爆彈槍掛在肩膀上。“那是原始叢林，兄弟。它聞起來有樹木、苔蘚、野獸、蘭花和腐爛的葉子覆蓋物的味道。正如人們所期望的那樣?！?/p>

皺著眉頭，庫爾莫尼奧斯用手套的背面捂住了鼻子?！斑€有糞污、還有汗味。它散發(fā)著未洗過的尸體的臭味。我能從這里聞到那些野蠻猿人（trog-savages）的味道?！?/p>

回到堡壘城墻外的外層的大門，第一批米拉爾的新兵在戰(zhàn)團的訓練軍士的眼皮底下松散地站著。他們是一群雜亂無章的年輕人，衣衫襤褸，穿著鱗片盔甲，身上涂著白色的部落標記。有些人是頭頂松散的打了結(jié)，而另一些人似乎最近被剃光了，大概是被同一個奴工仆從沒收了他們的吊索和長矛，以便進行官方清點。一名藥劑師在兩名醫(yī)療神甫的陪同下，從一個青年到另一個青年，測量他們的身高、體重和肌肉張力。

“小心點，庫爾莫尼奧斯?！蹦崦烧f?！澳愠靶λ麄兊耐獗恚阕约鹤罱雌饋硪膊⒉荒敲锤哔F。”

庫爾莫尼奧斯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突如其來的動作使掛在他肩甲上的異形骨頭嘎嘎作響。雖然他沒有帶上臨時拼裝的骷髏頭盾牌，但他知道，在他的手套下，他的手仍然在解刨它時被染紅了——這一行為已經(jīng)為他贏得了上級的訓斥。

“在叫我野蠻人，你這個巢都世界的混蛋。”他咆哮道，“我會割斷你的喉嚨?！?/p>

他話語中的毒液顯然讓他的戰(zhàn)友們大吃一驚；尤其是尼蒙，他后退了半步。在緊張的時刻中，他們兩個互相打量著對方，冉冉升起的太陽將臺地沐浴在紅色光芒中。

然后庫爾莫尼奧斯眨了眨眼，抑制住他苦澀的憤怒。他強迫自己的雙心放慢速度，并在平息反射性戰(zhàn)斗反應時感受到了腎上腺素亢進的膨脹。

“原諒我，兄弟。剛才不是我自己?！?/p>

尼蒙慢慢地向他走來，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班?，不管剛才是誰，我都不喜歡他。”他的臉上閃爍著一絲和解的笑容。“也許當我們再次離開這個世界時，我們可以把他拋在身后？”

庫爾莫尼奧斯隱約覺得自己有些愚蠢，握住他兄弟的前臂來了個戰(zhàn)士的握手。

“是。也許吧?！?/p>

在他們身后，部署的攔截者加農(nóng)炮循環(huán)向上，隨著重型基座開始轉(zhuǎn)動，它們的彈藥帶嘎嘎作響。星際戰(zhàn)士們處于九個此類炮臺中的第三個炮臺的陰影下，這個炮臺的位置用于指揮臺地海角的東面。這些火炮正運行著自動化程序，跟蹤著另一艘從軌道上的登陸艦還看不見的進近過程。

“這又是九個，在過去的六個小時里?！眲P爾特魯（Keltru）兄弟喃喃自語道?！斑@就像他們在搬空艦隊一樣?！?/p>

尼蒙笑道?！扒∏∠喾?，兄弟們——他們正在填補它。根據(jù)副官告訴我的情況，我們被成對的派去與當?shù)氐氖献鍟?。駐扎在巨人之棺的新兵只是那些已經(jīng)開始正式入職的新兵，但還有更多的新兵已經(jīng)被訓練軍士烙上了未來系列的烙印?！彼麑χ箝T示意。“例如，就像庫爾莫尼奧斯在那邊的新朋友們一樣。色雷斯連長已經(jīng)下令進行全面的招募行動，開始彌補我們的損失?！?/p>

“所以我們將與猿人們分享我們的營房空間，還不僅僅是在短期內(nèi)?！睅鞝柲釆W斯對這個想法冷笑道?！暗降资钦l讓色雷斯負責的？我們的命令來自第十連的老人布里梅洛，而不是色雷斯。我只是想弄清楚，當我們回到運輸艦時，我應該向誰表達我的反對意見?！?/p>

尼蒙再次舉起了一只手?！吧姿惯B長正在……適應他的新角色。我知道他正在接受其余軍官的建議，因為他在跨連指揮方面相對缺乏經(jīng)驗?！彼騽P爾特魯點了點頭?！澳銈兊陌步苈逡林惺恳苍谄渲校逅挂彩?，所以我們當之無愧的第四連被很好的代表了?？磥砦覀円蔀閼?zhàn)團的未來，兄弟們。安杰洛伊無疑是最有經(jīng)驗的——我相信一旦戰(zhàn)團長回來，他將被任命取代優(yōu)秀的西布隆連長來指揮艦隊?！?/p>

“如果索西拉回不來呢？”庫爾莫尼奧斯喃喃自語道。“這給戰(zhàn)團的未來留下了什么？”

他們一言不發(fā)地跟著攔截者加農(nóng)炮的方位，看到了一架風暴鴉（stormraven）炮艇和她的小型護衛(wèi)機，沖破了薄薄的云層。三艘飛船在頭頂?shù)涂諆A斜，盤旋接近堡壘的著陸臺。在他們的注視下，庫爾莫尼奧斯看著他的五個戰(zhàn)斗兄弟，然后是那些已經(jīng)準備進入?yún)擦值钠渌B隊的兄弟。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等等。我們是成對派出去的？盲目的？”

尼蒙和其他人轉(zhuǎn)向他。他指了指曠野。

“除了那些住在巨人棺材附近的部落之外，我們應該如何找到這些猿人氏族？我們的鳥卜儀無法將當?shù)厝伺c所有其他生命形式的讀數(shù)區(qū)分開。我們以前都沒有踏足過米拉爾主星，并且?guī)缀鯖]有地理地標映射到我們的制圖索引。這里被歸類為一個死亡世界，從我讀到的內(nèi)容來看，這是有充分理由的——巨大的樹蛇、陸地鯊魚和比最大的鬼怪更大的領(lǐng)地食草動物。我們將一直處于守勢，我們損失在叢林的每一個戰(zhàn)斗兄弟對于獲取少數(shù)潛在的新手來說都是一筆糟糕的交易?！?/p>

一時沒人說話。尼蒙抿了抿嘴唇。

“這是一個很好的觀點，”他喃喃自語。

他們六個人繞過了臺地外圍的防御工事，向下坡的堡壘大門前進。庫爾莫尼奧斯在走近時狠狠地盯著野蠻的新人，恐嚇著任何會碰到他兇狠目光的人。直到有一天，他們中的一個人可能證明自己配得上在公開戰(zhàn)斗中背負戰(zhàn)團的完整紋章之前，他甚至不會認為他們值得他有限的尊重。

布里梅洛中士穿著他的偵察甲殼和迷彩斗篷，跋涉在斜坡上向星際戰(zhàn)士們致意。他不是索薩的血統(tǒng)，因此他用天鷹座的標志而不是死神的敬禮來迎接他們。

“兄弟們，你們會為我們做一個偉大的服務。向堡壘的軍械庫報告——奴工已經(jīng)設立了軍需官辦公室，趁你們不在巨人之棺時提供野戰(zhàn)補給?！?/p>

尼蒙恭敬地點了點頭。總是那么鎮(zhèn)靜，庫爾莫尼奧斯沉思著，一想到他們之前的爭吵，他仍然握緊了拳頭。

“當然，中士兄弟?！蹦崦苫卮稹！暗覀儗ξ覀?nèi)蝿盏募毠?jié)有些擔心。”

“說出來?！?/p>

“很好，那我就坦白了——我們不了解當?shù)氐牡匦?，也不熟悉氏族的方式。他們顯然擅長在適合他們的時候保持隱藏。我們?nèi)绾握业讲Щ貥擞浀男卤粫谕局性馐軗p失？難道我們的人數(shù)被克拉肯蹂躪的還不夠，我們必須讓叢林也咬我們一口嗎？”

布里梅洛看起來很激動。他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揉了揉胡須。

“怕弄臟你的靴子，兄弟？這不像我們單獨派你去那里。這本質(zhì)上是一個潛在的戰(zhàn)斗信使任務?！?/p>

庫爾莫尼奧斯晃了一下。他意識到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兩人組隊?！辈祭锩仿迕畹馈！澳銈兠總€人都將從現(xiàn)有的新人里選一名當?shù)貙в?。這些小伙子確實了解當?shù)氐牡匦危蚁嘈潘麄儠Ｗo你的安全。”他捕捉到凱爾特魯沮喪的表情，并嗤之以鼻?！白畛醯南敕ㄊ亲屛覀兊睦媳蛩麄冋故疽粌杉?，了解戰(zhàn)團的運作方式，并幫助進一步減少一些他們的人數(shù)。事實上，看起來他們會在一天結(jié)束之前教會你們?nèi)绾吾鳙C爪長臂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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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當時沒有傳達給色雷斯，但米拉爾二號星上的星語者發(fā)出的重新召喚遠非沒有希望的虛榮心。

在他的指示下，星界軍的哨所首先開始傳遞信息，就像他向奴工侍從口述的那樣。信息已被記錄和加密，并在加上戰(zhàn)團的印記之后由可信賴的信使進行中繼，因此任何外人都無法干涉。除了幾個荒謬的語言學的廢話之外，主要內(nèi)容都以象征意義傳達，對于任何帝皇之鐮的戰(zhàn)斗兄弟，新兵或奴工來說都足夠清楚。

索薩之子們，山已經(jīng)淪陷。不要去跟隨光。所有部隊都聚集在巨人之棺，等待著看守者的回歸?？死蠈@得旋風。

為了維持僅存的一點人類士氣，他煞費苦心地避免與幾周前將他們?nèi)繋Щ厮魉_的整體召回令出現(xiàn)任何明顯的相似之處。他還試圖避免在無意中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這些人可能會在流血的戰(zhàn)團上嗅到軟弱的味道，就像在一群受傷的夸利安人后面盤旋腐肉尖叫者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他意識到泰倫并不是唯一能夠?qū)で笕ソo予他們致命一擊的敵人。但是在經(jīng)歷了許多天的焦躁不安之后，當塞巴斯蒂翁帶著秘密任務前去隱藏的藏匿處時，色雷斯開始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時間親自向星界軍指揮官請求更新，尤其是因為那里從來沒有任何更新可言。其他問題也侵入著他的注意力，所有無數(shù)的職責和責任都伴隨著一支由失去了主人曾經(jīng)珍視的一切的緊張、疲憊的男人和女人組成的艦隊的不受歡迎的指揮權(quán)出現(xiàn)了。

然后，從虛空的詭異寂靜中，在異形從東部邊緣的整個區(qū)域投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噩夢陰影之下，傳來了回報傳信。

不。不僅如此。事后看來，這是一個直接的答復。

在隨后的幾個月和幾年里，色雷斯會開始懷疑，如果這件事的消息能夠直接傳達給他，事情是否會向不同的方式發(fā)展。如果他知道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他會立即加強戰(zhàn)團的鞏固并標志出一個新的會合點嗎？如果在早期更加的自信和果斷，他們以后能免于更多的痛苦嗎？

事實上，他早已在采購請求、安全掃蕩和維修指令之間迷失了方向。自從從索薩撤離出以來，他的世界在每一周都變得越來越小。撇開他們處境的嚴重性不談，他質(zhì)疑這些事情是否是對星際戰(zhàn)士連長的時間的值得利用——因此，難怪色雷斯最近總是心事重重。

此外，回報傳信的相關(guān)性被前哨站的星語者們稍微錯誤的翻譯。它被接收、記錄并歸檔以供以后審查，但沒有再看一眼，同時還有從入侵的外星人那里嗡嗡聲中的所有其他不清楚的靈能回聲。

“山淪陷了，”信息似乎在重復?！?strong>等待看守者的歸來。”

因此，當榮譽的力量——偉大的戰(zhàn)斗駁船和帝皇之鐮的旗艦——放棄了通常的協(xié)議，直接轉(zhuǎn)化進入米拉爾星系的核心區(qū)域時，應該不會那么令人驚訝。她無形的船首波浪驅(qū)散了艦隊的巡邏艦艇，盡管他們瞬間認出了她的顏色和涂裝。

她由索西拉指揮。在無數(shù)個月沒有任何直接的聯(lián)系之后，法羅斯的看守者（Warden of the Pharos）確實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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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鷹滑過大氣層的屏蔽，當飛行員僅使用輔助導航推進器操縱到登船甲板上之后，不堪重負的發(fā)動機慢了下來。在從索薩撤離的各種飛行器的停靠船體之間，炮艇承載著第一連的烏木和黃金，盡管其引以為豪的線條同樣被熏黑并受到廣泛的戰(zhàn)斗傷害。色雷斯猜測，對索塔然聯(lián)盟陷入困境的北方的遠征并非遇到其自身的悲劇。

羅蒙諾斯和安杰洛伊在他身后領(lǐng)導著一個衣衫襤褸的歡迎委員會。就在不久前，當他們的戰(zhàn)團長回來的時候，每一位帝皇之鐮都會充滿強烈的、尚武的自豪感，但現(xiàn)在他們被痛苦和悲傷所刺痛，就像身上匆忙打磨的戰(zhàn)甲一樣公開。

色雷斯連長已經(jīng)考慮了好幾個星期，在這么多個不眠之夜的深處，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預演著。即便如此，他仍然找不到他現(xiàn)在需要的詞語，來正式的向索西拉傳遞這個消息。在他們光榮、英勇的戰(zhàn)團長面前，他將被迫承認他和他的兄弟們已經(jīng)將家鄉(xiāng)世界放棄給了異形，而在那一刻，他也將被迫接受它成為自己的事實。索薩已經(jīng)沒了，戰(zhàn)團的榮譽也隨之而去。

同樣也很明顯，曼西里烏斯·索西拉也沒有凱旋而歸。榮譽的力量的高塔頂上的三角旗在冰冷的虛空中半桅桿飛舞，在她高貴的船體裝甲板上也留下了許多傷痕。在她的姊妹船克洛諾斯之心的旁邊，她就像一頭經(jīng)驗豐富的戰(zhàn)爭野獸，然而她的船長瑪?shù)氯R赫（Mardelech）已經(jīng)通知艦隊將派出一個跳幫代表團，而不是接收另一個由色雷斯率領(lǐng)的隊伍到旗艦的大廳里。

雷鷹號的前舷梯依靠快失效的氣動裝置上叮當?shù)卮蜷_，發(fā)出像葬禮鐘聲一樣叮當作響。穿著鎧甲的靴子聲傳出來：十七——不，十八名授勛過的老兵，手持華麗的金色動力鐮刀，站滿了克洛諾斯之心的甲板上。他們的神態(tài)冷漠而疏遠，當面對謙卑的弟兄，眼神發(fā)出嚴厲而無聲地指責。

在他們身后，一個人以傳統(tǒng)的哀悼的方式綁著長長的灰色頭發(fā)，精致的刺繡斗篷拖在地板上，走來的是戰(zhàn)團長本人。

巨大的機庫幾乎是壓抑的寂靜，除了炮艇的發(fā)動機最后的冷卻吱吱聲和接近的榮譽衛(wèi)隊的腳步聲。每個戰(zhàn)斗兄弟、奴工和家臣都僵硬地立正站著，作為索薩陷落后最后幸存的軍官們準備進行交代。

色雷斯覺得自己步履蹣跚。他無法做到。

神圣泰拉，把這個任務交給任何其他人……

沒有儀式或大張旗鼓，戰(zhàn)團長索西拉來到色雷斯和他的戰(zhàn)士們面前。他鄭重其事地向這群人望去。

“那么，都是真的嗎？”他問。他的聲音很平淡，幾乎沒有帶著色雷斯記憶中的嚴厲權(quán)威。

不。他無法與戰(zhàn)團長的目光相遇。

從聚集的凡人船員中的某個地方，他聽到一個女人在抽泣，他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破裂了。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是的?！彼O法低語出來。

聽到這兩個字，一名榮譽衛(wèi)隊老兵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地，發(fā)出了最不體面的悲哀哀嚎。淚流滿面的凡人家臣們沖上前去，催促星際戰(zhàn)士站起來，將他的鐮刀塞回顫抖的手，然后親吻他們的手指，觸摸他的誓言印章和他紋章上的天鷹。其他奴工看到這一幕開始公開的哭泣，一直驅(qū)使他們堅守崗位的脆弱否認現(xiàn)在破滅了。

色雷斯感到淚水刺痛了自己的眼睛，盡管他終于設法抬頭看向等待的戰(zhàn)團長。他會講述西布倫有價值的犧牲的，還有列維迪斯，還有辛斯，還有——

索西拉走上前去，擁抱了他。

“你做到了，兄弟。”戰(zhàn)團長低聲說，他的誠意很明顯?！拔业男囊蛭覀兊募覉@的失去而破碎，但你逃脫出奪走這么多人生命的大屠殺，我對此非常感激。雖然我們只剩下了少數(shù)人，但帝皇之鐮仍然有希望?！?/p>

在他們周圍，安杰洛伊和羅蒙諾斯的戰(zhàn)士們一個接一個地在共同的悲傷中迎接他們歸來的兄弟們。隨行的人類船員很快也紛紛效仿。對色雷斯來說，它具有紀念守夜的所有嚴峻莊重感。

他雙手握住了索西拉的手套?！拔业拇笕耍覔闹顗牡那闆r。我們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收到你的消息了。我們甚至不知道你對薩菲爾星團（Saphir Cluster）的遠征是否成功……”

戰(zhàn)團長搖了搖頭?！安⒉怀晒?。德拉戈斯（Dragos）不在了。為你的兄弟連長和其他人感到悲傷，盡管他作為索薩拉執(zhí)政官（Consul of Sothara）的空缺職位似乎也不再存在了?！?/p>

那么，第一連長德拉戈斯也死了。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色雷斯發(fā)現(xiàn)，他對每一個新的痛苦的消息幾乎沒有什么震驚，也沒有任何悲傷可以表達。

“阿蓋塔斯呢？”

“他在旗艦上，照顧他的公司以及第一連的剩余人員。我們將在適當?shù)臅r候任命執(zhí)——就是德拉戈斯的繼任者。其他連隊呢？”

“被摧毀了。總共有二百五十多名幸存者。迪奧多西奧斯（Theodosios）和第五連在最初的巡邏之后再也沒有回來，但他們的警告就是我們所獲得的全部?！?/p>

索西拉畏縮了一下?！澳峭獠啃行悄兀?strong>盾衛(wèi)（Aegida）軌道站？索薩城（Sothoplis）的奴工民兵和元老院衛(wèi)隊？”

色雷斯什么也沒說。他怎么能說？

戰(zhàn)團長明白了，同情地拍了拍色雷斯人的肩甲。然后他轉(zhuǎn)過身，提高嗓門，以便登船甲板上的所有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戰(zhàn)團的兄弟們和尊貴的仆人們——我們不朽。毫無疑問，我因為我們的敵人如此深刻地傷害了我們而感到心煩意亂，但由于色雷斯上尉的英勇努力以及我們陣亡的兄弟和家臣們的犧牲，我們?nèi)匀?strong>堅不可摧。讓我們哀悼索薩的損失，但要繼續(xù)向前邁進，并且永遠不要忘記我們學到的教訓。我們對帝國的人民有永恒的責任，因此只要我們中還有一個人站立，手里還拿著鐮刀，我們就不會讓同樣的命運降臨到另一個世界?！?/p>

隨著提到這個更加崇高的召喚，聚集在一起的帝皇之鐮們明顯挺直了身子，表情變得堅定起來。索西拉在說話時走在他們之間，以同等的尊重和尊嚴對待星際戰(zhàn)士和凡人。

“我希望后代認為這是我們光榮歷史中新時代的曙光。我們將從失敗的灰燼中挽回一切，并且我們將把我們的復仇帶回家到骯臟的異形身上。救贖將屬于我們，兄弟姐妹們——救贖將屬于我們?！?/p>

他通過機庫口閃閃發(fā)光的大氣力場向下面的星球示意。

“我打算在這里，在巨人之棺上建立一個新的堡壘修道院。我們將加固，我們將重建。我們將從米拉爾主星的強壯群體中培養(yǎng)出我們的新戰(zhàn)斗兄弟，這個世界將成為我們的家園。不要讓敵人——異形、巫師或反叛者——認為我們將再次漂泊?！?/p>

歡呼聲響起，伴隨著“為了索薩！”和“救贖！”的呼喊聲從頭頂?shù)挠^景臺傳來。雙方互致敬禮，新的誓言被宣誓并見證。

色雷斯不得不承認他很驚訝。他原本只預計在米拉爾停留相對較短的時間，然后戰(zhàn)團會再次被命令進入一個更穩(wěn)固的戰(zhàn)術(shù)陣地，從那里對蟲巢艦隊發(fā)動不可避免的反擊。

但隨后，他很疑惑，如果索西拉沒有回來，他會不會這樣做……

他鎮(zhèn)定下來，在其他人中引起了羅蒙諾斯中士的注意。兩人走向了已經(jīng)在和自己的奴工副官交談的戰(zhàn)團長。

色雷斯清了清嗓子?！皠隈{，我的大人，我將前往地表，開始準備我們在巨人之棺的永久定居。在我陣亡的兄弟的連隊里，有一些戰(zhàn)士似乎對我擔任指揮感到不滿，而且——”

索西拉心不在焉地揮了揮手，打消了這個提議。

“不，你應該和艦隊一起留在這里，”他說?！澳阕龅暮芎?，但我要指揮米拉爾的行動。我需要一份完整的報告?！?/p>

戰(zhàn)團長正在簽署一系列遞過來的指令文件，沒有抬頭。羅蒙諾斯疑惑地瞥了色雷斯一眼，但他們都耐心地等著他說完。

“這一直困擾著我，色雷斯。”索西拉喃喃自語。當他終于再次轉(zhuǎn)向他們時，他的表情很苦惱?！澳莻€名字，我是說。直到現(xiàn)在，我從來不相信巨人會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