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風徐來 六十四,外宅里發(fā)生了啥,不讓寫沒關系,我腦補了
第六十四章?外宅 金逍心亂如麻,騎著馬漫無目的地亂走,不知不覺走到了那片河灘。金逍下馬坐在河邊發(fā)呆,應該可以了吧,應該足夠讓周臨風傷心了吧,金逍用盡了力氣對周臨風施以最大的侮辱,以自己對大哥的了解,周臨風也許會將鄭陽的死算到皇上的頭上,但他絕不會原諒自己變得如此卑鄙下流,更何況自己還故意把他留在了三樓房間里,周臨風對錦繡閣如此了解,一定會發(fā)現密室里的秘密,到時候他就徹底地看清這個弟弟的真面目了。 金逍知道自己在周臨風的心里已經完了,也許大哥對自己有情,但那不是對自己,而是對曾經的那個金逍,對周臨風所熟悉的、他心里的那個金逍,而那個金逍早在兩年前就死了,永遠回不去了。自己苦心守護的秘密,維持的形象,都將煙消云散,在周臨風的心里,直到死去,自己也永遠是一個殘暴、卑劣的小人。金逍仰天長嘆了一聲,用手抹去了眼角滴落的淚水,這樣也好,至少這樣在自己死的時候,大哥就不會傷心了。 沈南慈藏在柱子后面,總覺得好像已經被發(fā)現了,就算門已經關上了,還是身子緊緊地貼著墻壁,大氣都不敢喘。直到腿都麻了也沒再聽見任何動靜,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腳步,緩了一會,才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原來金逍和周臨風的關系已經惡劣至此了么?沈南慈在心里琢磨著,是故意做戲給自己看的吧?不會不會,自己藏得十分隱蔽,沒理由被發(fā)現,更何況以金逍的性子思慮不了那么周全,不然也不會受到自己的蠱惑一步錯,步步錯的脫不了身。更何況為了救周臨風,金逍幾乎搭上了性命,如今周臨風不但不領情且處處刁難,金逍就算心生恨意也不奇怪。 不過……,深諳此轉眼又想到了另一個后果,如果金逍真的不在乎周臨風的話,皇上也無法要挾金逍做更多事情了,看來自己應該抓緊時間了。只是在這段時間里,只是把周臨風困在太醫(yī)署,未免也太便宜他了,畢竟自己當初答應了侯公公的指派,除了為擺脫罪臣之子的身份,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周臨風了,自己用盡心思接近了這個讓自己日夜不寧的男人,機會難得,可不能就這么輕易放過了。 沈南慈坐在茶室里,用手捏著建盞,細細地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一個小廝敲門進來交給了沈南慈一個信封:“沈大夫,這是剛才有個人送來的帖子,說是請您上門去看診,我說我們這里不提供上門的服務,但那個人說一定要你去,說完就跑了?!鄙蚰洗刃念^一冷:“知道了,你出去了吧?!鄙蚰洗劝讶舜虬l(fā)出去,緩緩地從信封里抽出一張紙,上面寥寥數字:寧平街,亥時。果然如此,沈南慈手捏著信封像是拿了千斤重的大鼎一樣,手指發(fā)抖,頹然地垂下。 戌正三刻,沈南慈便到了寧平街侯府的門外,在后門輕敲,門立刻從里面打開了一條縫,把沈南慈放了進去,看門的人和沈南慈很熟,小聲地提醒他:“今天老爺心情不太好,估計是在麗德殿受了氣,你當心著點。”沈南慈本就懼怕侯公公,如今聽了這話,知道今晚定不會有善終了,頓時腿上像灌了鉛一樣,每邁一步都要下老大的決心。沈南慈磨磨蹭蹭走到正屋,見侯公公已經換好了常服正在喝茶,沈南慈一眼就瞄到了茶杯旁的托盤,里面的每一樣東西都讓他雙腿發(fā)顫,但還是鼓起了最后的勇氣,跪到侯公公身邊求道:“公公,求您,別在正屋?!?收到信的,還另有一人。金逍一直在外游蕩到天黑才回到經世堂附近,不知道周臨風走沒走,不敢上樓,便一直在門口轉悠,青鹽遠遠地看見金逍的馬,便跑出來迎接:“大掌柜,怎么不進去?!薄芭?,我……”,金逍找不到理由解釋,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怕見周臨風,幸好青鹽也不需要他的解釋,牽起他的馬繩就往里走:“剛才有個人過來,送了一封信,說務必要您親啟,我看那人有點眼熟,您快進來看看吧?!?有信,是自己想的那樣么?金逍趕緊跳下馬跟青鹽去拿信,信封輕飄飄的,封口處貼了一張暗紋黃紙作為封條,金逍心里已經明白一半了,撕開封條,一面只有一張便簽,金逍匆匆地看了一眼便塞了回去,對青鹽說道:“我一會還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會晚點回來也可能不回來了?!薄爸懒耍笳乒瘢瑹o論您什么時辰回來我都給您留著門。” 一夜過得很快,寅時剛過,天蒙蒙亮,地面升騰起一層薄薄的霧氣,讓周遭的一切都曖昧不清,金逍騎著馬回經世堂,清脆的馬蹄聲在寂靜的黎明顯得那么突兀,臨近經世堂后門,金逍聽到了從遠處傳來另一種聲音,馬蹄伴隨著轱轆攆過車轍的聲音。金逍勒住韁繩,坐在馬上向聲音來處望去,果然見到一輛黑色的馬車駛出薄霧,漸漸清晰。黑色的馬車……,金逍心里一動,如果沒猜錯那輛馬車目的地應該也是經世堂吧。 果然,馬車越走越慢,停在經世堂后門口,先是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年輕男孩,然后男孩轉身又去攙扶著一個男子下車,男子好像腿腳不太利索,每走一步都那么艱難。金逍見這個身影如此熟悉,一夾腿又往前走了幾步,看清了被人攙扶著的那個男子,是沈南慈。 沈南慈也聽到了馬蹄聲,轉頭看過來,正見著金逍高高地坐在馬上,用一種探究和玩味的目光審視著自己,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半點血色全無。沈南慈用手抓著小男孩的胳膊,使勁地站直,努力地控制住面部的肌肉不漏出半點表情,也使勁地瞪著金逍看。金逍輕輕笑了一聲,跳下馬,上前架住了沈南慈的另一只胳膊:“沈大夫好敬業(yè),身體不適還來經世堂坐診么。”旁邊的小男孩不知深淺,嘴快地答道:“老爺說送到哪我就送到哪?!薄袄蠣??”“咳咳咳,”小男孩一句話惹得沈南慈劇烈地咳嗦起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快走吧?!鄙蚰洗韧谱咝∧泻ⅲ约簠s險些站立不住,一下摔到金逍的懷里了。